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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是红河岸-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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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模糊的听到哈娣担心的追问声,可是现在她已经可以木然的来面对哈娣了。
  
  她可以感觉到,她的心在面对鲁沙法和哈娣时已经没有一点温情的波动了。
  
  她想她可以毫不手软的杀掉这两个人。
  
  她想起了那一次叶绿的哀号。
  
  那是痛彻心肺的哭喊。
  
  在她抱着修达殿下的时候,她的背影看起来像是整个人快要碎掉了。
  
  在那一刻她的心也被揪紧了。
  
  在那一夜以后,叶绿这个太后得到了修达王子的全力协助。叶绿也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以前总是得过且过的她,总是天天念叨着在卡尔王子登位后,把达瓦安娜的名称让给夕梨,就带着她们一起到边境的小神殿里去逍遥度日的叶绿,总是带着她们一起躲在太后宫的叶绿,在把塞那沙推销给亚述公主后兴奋的说个不停的叶绿。
  
  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这个新生的叶绿,目光里像含着刀锋,锐利冰冷。毫不迟疑的推动了皇后的自杀,皇帝和卡尔的分裂,指导修达王子取得更大的权利。
  
  只有要面对她和方槿时,眼神才会回到原来的天真无邪。只是却会在眼神里浮现出再也抹不去的哀伤。
  
  以前她会认为那是对于牵连她和方槿的愧疚。
  
  可是现在她明白了。
  
  那是对自己的愧疚。
  
  对于再也回不去从前的自己的愧疚。
  
  因为她现在也有了同样的感觉。
  
  再也回不去从前见到这些曾经她最喜欢的人物时的兴奋揉合着想要亲近的心情了。
  
  就像叶绿曾经为了可以让塞那沙脱离对夕梨没有结果的苦恋而花心思费脑筋,成功以后真心诚意的为他高兴。如果塞那沙是现在还没有脱离对夕梨的感情的话,叶绿一定会利用这一点打击卡尔王子一派。
  
  就比如她现在脑海里想的都是曾经知道的哈娣和鲁沙法的事,和怎么样来利用这些事从他们手中逃出去。
  
  如果可能……周杏在心底冷笑,她会亲手把刀扎进鲁沙法的身体里。
  
  两次。
  
  …
  
  哈娣惊慌的低声叫着周杏:“尤伊!尤伊你怎么了?”不等她叫鲁沙法,他就靠过来了。
  
  对于把这个小姑娘用这种方法掳走,他也很抱歉。这个一开始对他充满警戒心的小姑娘,在慢慢对他放松了心情之后,居然让他产生了一种得到她的感觉。
  
  就像是他的战马第一次靠近他的那种欣喜。
  
  这是一种来源于雄性本能的占有冲动。
  
  所以在伊尔巴尼大人提出要掳走这个姑娘之后,他提出要他亲自来做,而不是原来的找几个面生的外地人来下手。
  
  可是在他打下手时,还是有一瞬间的心痛。
  
  幸好他对自己的功夫有信心,力道应该是恰到好处的。绝对不会让她感觉到太多的疼痛。
  
  当哈娣叫起来时,他就迅速靠近了篷车,跳进车内,居然看到尤伊在发抖打颤。
  
  他下手太重了吗?他马上伸手过去试探查看。敲到的地方有一点红肿,但应该没有击中她的骨头才对。
  
  为什么会发抖?
  
  他忍不住叫车夫快一点。
  
  回到军营,一定要马上叫医官来看。
  
  ………
  
  伊尔巴尼大人的随从正等在那里。是一个和伊尔巴尼大人非常相似的人。脸上的表情只有冷漠一种。
  
  “是双胞胎中的哪一个?”他问。
  
  鲁沙法心中涌起一股怒气。他居然用这种好像在评价货物的语气。他冷淡的回答:“是双胞胎中的尤伊。”
  
  那个人点点头。接着却说:“我会告诉大人的,不过另一个最好也尽快带来。”
  
  鲁沙法平板的回答:“我会尽量的,不过另一个不常出门,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那个人胸有成竹的笑了:“你一定会很快见到另一个的。这一个失踪,另一个就会出来找了。到时你一见到就立刻掳来。哈娣会帮你。”
  
  鲁沙法看向哈娣。哈娣点头。
  
  这个计划其实非常简单。已经失去达瓦安娜地位的太后现在其实已经完全不足为惧了。但在对付修达殿下时,却是一个很好用的工具。
  
  在正值要与埃及开战的重要时刻,拥有制铁法的赫帝族族长的一对女儿在太后宫里不明原因的失踪,赫帝族族长如果要求太后给个说法的话,再让皇帝和皇后在旁边帮一下腔,太后就绝对会被要求到元老院会议上说点什么了。
  
  而现如今的太后是不可能在元老院会议上有支持者的。
  
  那只要将在哈图萨斯的事添油加醋一下传去前线,再让卡尔殿□贴入微的把担心太后的修达王子放回哈图萨斯就可以了。
  
  只要修达殿下回到哈图萨斯就不可能再让他上前线,这样一来修达殿下这一年以来费心经营的声望就会一下子烟消云散的。
  
  而修达殿下现在所居的重要的税务官的官职,当然是由卡尔殿下找人顶替了。
  
  塞那沙殿下是如此恰好的一个人选。
  
  对于鲁沙法来说,这是一个帮助卡尔殿下得到更大权利的计划。对于哈娣来说,这是一个她把妹妹们带离太后阵营的大好机会。
  
  所以,这个看起来不会伤害到双胞胎的计划就这样展开了。
  
  ……
  
  但事情的发展居然完全出乎了伊尔邦尼的意料之外。
  
  双胞胎中的夏拉没有出来找尤伊,而是由太后宫出面展开了声势浩大的搜索行动。
  
  太后宫的侍卫,联合守城的驻军把哈图萨斯的地皮都快掀翻了。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失踪的尤伊会在守城驻军自己的牢房里关着。
  
  当伊尔邦尼得到太后密信给修达殿下要求殿下派兵在西台全境搜索奴隶贩子来找这个失踪的宫女的消息时,他敏感的意会到,可能太后对这个来自赫帝族的宫女,比他们所判断的更加看重和在乎。
  
  与其只是把修达殿下关在首都中让他远离西台政治中心,不如直接给他最致命的攻击,让他再也没有踏上西台政治中心的可能。
  
  有什么会比他的母后可能是埃及的内间更能打击他的政治生命的呢?
  
  如果有这样的一个消息传出,不管是不是真的可以握有决定性的证据,只要能够在军队和人民之间流传,在这个敏感重要的时刻,修达殿下此生此世都不可能再有染指王位的机会了。
  
  伊尔邦尼激动到浑身发抖。
  
  于是他指使一个常常出入太后宫的商人带去一个消息,只要许以重金,再给那个商人一点威胁,那个商人很快就接受了把消息送到太后宫这个在他看来有油水的工作。
  
  尤伊可能被奴隶贩子带到埃及去了。
  
  太后只要把人派到埃及去就行了。不管只是去打探消息也好,直接让士兵去救人也好。甚至哪怕只是让这个商人去探查消息或者救人。
  
  只要有太后的命令就可以。
  
  伊尔邦尼期待着。
  
  因为他很确定现如今的太后已经早已没有往日的风光。她一声令下就会有无数死士的时光早就一去不返了。现在的她,不过是一个空有名头的深宫贵妇。
  
  如果不是可以用她来对付修达殿下,伊尔邦尼也早就把她忘在脑后了。
  
  伊尔邦尼甚至在想,会不会太后直接密信给修达殿下派人去埃及呢?
  
  那就太棒了!
  
  …
  
  商人进了太后宫就再也没有出来。
  
  伊尔邦尼并不担心,这没有什么。那个商人的死早在他的预计之中。
  
  可是太后宫并没有派任何一队士兵出城,也没有送出任何可以当做流言根据的信件。
  
  太后宫一切如常。只是不再派兵出来找人了。这让伊尔邦尼最少可以确定商人送出的消息太后应该是相信了。
  
  等到伊尔邦尼都开始放弃这一计划,仍是打算让赫帝族族长来哈图萨斯抗议。一个女儿的失踪也是可以做文章的。
  
  在太后宫开始例行的修整神殿时,他已经把信送到了赫帝族了。
  
  结果就在赫帝族族长来哈图萨斯之前,他居然听说了太后在祈祷时自焚的消息!
  
  整个哈图萨斯的人民都沸腾了!
  
  他们群情鼎沸的传颂着西台太后,前达瓦安娜,在西台出兵的此刻,将自己献给神做祭品,以祈祷西台军胜利的消息。
  
  当时他身在城外的驻军地,听到这个消息时,已经晚了。
  
  元老院和皇后都晚了。
  
  太后已经自焚成了一具焦尸。无法辨认。
  
  而她自焚的神殿前台,在她离去前曾留下话,那一处前台将被完全拆毁,改建成一个供人民追思逝去的战士的回廊,设有摆放鲜花等物的台阶。
  
  当神殿的宫奴把太后留下的话当着人民的面说出来后,人民痛哭流涕,不肯离去。而神殿宫奴已经开始拆了。
  
  在当时,伊尔邦尼曾经转过几百个念头,想找一个理由不拆这个祭台,好能找出太后自焚的真相。
  
  一定是假的!
  
  可是,当全哈图萨斯的人民全围在这里,用虔诚的神情,跪拜在祭台前时,伊尔邦尼无法找到任何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来中止祭台的拆除。
  
  伊尔邦尼只能放弃从太后所谓的自焚献祭上找理由。
  
  等他回到驻军里时,不停的在试图去从太后这一次的自焚上找出原因。
  
  这样做只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管今后太后身上发生任何事,都无法再牵扯上修达殿下了。只要看看今天太后在哈图萨斯造出的声势,就完全可以明白,今后不管给太后安上怎么样的污名,都无法取信于人了。
  
  可是这样对太后本身没有一点好处啊……
  
  太后虽然是假死,可在人前她就是一个死人了,不管她想要得到怎么样的权势,都不可能了。
  
  修达殿下也只能靠自已了。
  
  太后放弃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伊尔邦尼心中重重的一沉。
  
  会是为了那个叫尤伊的宫女吗?
  
  因为如果使用太后的权力会牵连到修达殿下,所以把太后这个身份给扔了,然后……
  
  伊尔邦尼马上推翻了这个不切实际的猜想!
  
  这绝不可能!
  
  可是从权利的争夺上说,太后已经自绝后路了!
  
  没有太后地位,她就什么也不是了!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
  
  太后、太后怎么可能放弃权位只是为了去救一个小小的宫女呢?!
  
   
  
  
 作者有话要说:又见周末~~挥~~ 
请稍候 
                  
第 18 章
  尼罗河平缓的流动着,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银光。
  
  我身穿祭祀袍站在水中央,身后有捧着香炉、神器的神官。
  
  从神殿神官的讲解中,我非常轻松的就理解了祭品召唤的方法,好像那是记在我的骨子里的。
  
  现在方槿正在拉姆瑟斯的军中。
  
  而我在这里,助她一臂之力。
  
  ………
  
  方槿是跟着商队找到埃及军的。要找拉姆瑟斯的军队一点也不难。
  
  先跟着商队到他们集散的绿洲,在那里她得知如果想要找到拉姆瑟斯的军队,最好的办法就是跟着妓女团,因为长征军总会找妓女,所以如果有军队在长征的过程中找了妓女团,那么接下来妓女团之间就会互相转告,甚至会有妓女团跟着长征的军队。
  
  而让方槿想不到的是,长征军的路线不像她想像的那样是绝密的,从埃及出发的两支主要的军队,法老的军队和拉姆瑟斯的军队居然是一路扯着大旗,喊着号子,光明正大的开向国境。
  
  这实在是太让方槿这个习惯把事情想像的过于复杂的人不能理解了。
  
  不过这样也的确是方便了不少。当方槿跟着妓女团的人找到拉姆瑟斯的远征军时,展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副盛大的狂欢。
  
  一个大道旁的小村落,可是早已没有什么人了。所有的民房看起来都很破旧。妓女团的人告诉方槿,在知道要发生战争之后,村子里所有的人都以最快的速度避到别的地方去了。害怕在打起仗来的时候,会被军队的人把村里的壮丁抓去当奴隶,女孩子被糟蹋。
  
  从村子的规模看来,这个村庄还不算小。
  
  扎营在此地的埃及军现在处于群P的状态。基本上就是就地一卧,幕天席地的就开始了。
  
  妓女们都很聪明,会在开始讲好价钱,先收一半的钱。然后热血上涌的士兵们会在她们的花言巧语中不停的掏钱,但更多的是沿路抢劫而来的金银珠宝。没有哪一个妓女会单独接待士兵,从来都是一群人一起上,不管是出于安全的考虑还是什么,方槿认为她们这么做十分明智。
  
  这一次等在这个小村落的有两个妓女团,而还有几个正在往这里赶。
  
  佳拉是这次团里的领头人。她带着在战争和灾年中失去家园和财产的姑娘们出来讨生活。大多数姑娘都是为了养活家人才走上这条路。
  
  佳拉很好说话。在方槿付钱给她以。她答应带着方槿一起走,对方槿身旁跟着的宫奴视若无睹,对方槿的来历一句话也没有问过。
  
  方槿躲在她们的篷车里。直到佳拉来叫她。
  
  “走吧。找到他了。”佳拉揭开帘子对方槿说。
  
  方槿没有直接说她要找的人是拉姆瑟斯。她的形容是一个双眼颜色不一样的男人。她跟着佳拉走过很多的小村子了,这是她第一次被佳拉叫出去。
  
  等到方槿踏出篷车,才真正被眼前的一切吓坏了。
  
  天啊!!
  
  佳拉看到方槿的脸色一下子白得像死人,居然咯咯笑起来。
  
  方槿很直接的闭上眼,把手交给宫奴,让宫奴带着她走。贴心的宫奴带着她绕过那些倒在地上的人群,绕过那些正热闹的民房。有时会有不长眼的士兵伸手过来拉方槿的裙角,宫奴有几次甚至是把她架起来抬过去。而佳拉在这里都会错开一步挡在方槿的前面。同时旁边的姑娘也会娇笑着把士兵再拉回来。
  
  曾经跟着叶绿上过大殿的方槿一眼就看到那个背对着人群坐在火堆旁的男人就是她要找的拉姆瑟斯。
  
  在火光的映照下,仅仅穿着一条埃及短裙的拉姆瑟斯的身上泛着一层的油光,看起来让人垂涎欲滴。力与美的张力,性感的让人眼睛发亮。
  
  方槿在离拉姆瑟斯几步远的地方就停下了,不等她开口吸引他的注意,他就已经转过身来,笑声低沉浑厚。
  
  “瞧我看见了谁?来自神秘的国度的双胞胎女神吗?”
  
  方槿恭敬的跪下,低头行礼。
  
  “愿将军武运昌隆。”她说。
  
  拉姆瑟斯一把将方槿拉到怀里:“那就离我近一点,我可爱的姑娘。让我听听你动人的小嘴里能说出些什么。”
  
  方槿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反抗,可被一个攻击性这么强的大男人一下子拉到怀里,她的腰还是硬了一点,没有像一个成熟的女人一样顺势依偎在拉姆瑟斯强壮的胸膛上。
  
  拉姆瑟斯明显感觉到了她的不自然,手一抄,就把方槿的双腿并排架在了他的膝盖上。方槿紧张的连肩膀都缩起来了。
  
  不过就算再紧张,方槿也会让自己完成任务。
  
  方槿咽了一口口水,试探的伸出一支手放在拉姆瑟斯的胸上,掌下的肌肤滚烫火热,微微的随着呼吸起伏着。
  
  方槿没有发现她的脸红了,眼睛也变得湿润了。
  
  拉姆瑟斯抱着这个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女人,可他一点都不紧张害怕,担心这个女人是来暗杀他的。就算是最凶恶的暗杀者,只要是女人,拉姆瑟斯就有信心让她投降在他手上。
  
  拉姆瑟斯用嘴唇轻轻触碰这女孩发红的脸颊:“怎么了?我可爱的姑娘,告诉我你想说的话。”他的一支手握住了这个女人的两只手腕,一支手正按在他的剑上,防备着跟着这个女人来的那两个男人。
  
  方槿在他的嘴唇靠过来时完全没有发觉,在被他这样调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美男计!这个混蛋占她便宜!
  
  方槿一张口咬住拉姆瑟斯下巴上的一层皮一使劲!拉姆瑟斯倒抽一口冷气。
  
  “嘶……”拉姆瑟斯第一次正眼看这个姑娘,那双虎虎生威的眼睛仿佛在警告他,那口整齐的白牙正在不安分的磨着。
  
  方槿单刀直入:“将军,我可以送给你一样东西,让你在面对卡尔皇太子的大军时不至于落于下风。”
  
  拉姆瑟斯摸着自己见血的下巴,笑眯眯的说:“那可真是太好了。一听到那个卡尔皇太子的名字都能让我吓得发抖呢。”
  
  方槿翻个白眼:“你要还是不要吧。”
  
  拉姆瑟斯又把脸靠过来,就像他想再亲亲方槿香滑的脸蛋一样。方槿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条件。”拉姆瑟斯在方槿耳边沉声说。
  
  方槿看到他的眼神,那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刀,想把方槿从头到脚切开一样。
  
  “请尽将军所能,除掉卡尔皇太子,或是他身旁的人。”方槿说。
  
  ……
  
  这是一处浅滩,有不少的商队在此处扎营。
  
  我的侍卫找了一处离其他商队较远的地方,有一片芦苇可以完全遮住我们。
  
  在这之前我一直在等与方槿约定好的时间到来。因为我们没有办法互相联络来确定行动的时间,只好把所有的因素都考虑在内后,约定出一个大概的时间。当那个约定的时刻来到时,我在这里,而方槿必须同时在约定好的地点等待。在此之前,我是无法知道方槿的情况的。
  
  这一次用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法离开西台,其实我和方槿都抱有大不了死在外头这样的想法。虽然在设想时把每一步都考虑的很周到了,可是在方槿离开我以后,我却总是忍不住担心。
  
  有时我甚至会想,周杏已经不知所踪了,可能我们花了这么多力气也还是找不回她,那么我现在又跟方槿分开是不是更糟?
  
  很可能我们三人会死在不同的地方,会到死都再也见不到彼此了。
  
  那么是不是放弃周杏比较好。
  
  可另一种感情更强烈。周杏失踪的时间还没有太长,我们反复研究过了,她现在还活着的可能性很大。
  
  无法放弃。
  
  ……
  
  拉姆瑟斯端着一盘的烤肉,另一只手拿着一瓶酒进帐蓬。他的帐篷里关着一个神秘的小美人。
  
  可爱的姑娘正用凶恶的目光瞪他,她一身狼狈。
  
  拉姆瑟斯笑眯眯的靠近她,看到在一段时间的急行军后,这个姑娘从头到脚都脏透了。还散发出一股放久的咸鱼的味道。
  
  他把烤肉和面包放在她面前,把酒倒进自己的酒杯,然后他就看见了这个没有一点风度的女人用她那脏乎乎的爪子直接下手把烤肉拿起来就啃。
  
  他保持着笑容,心里想着一会儿一定要去看看外面的士兵有没有吃剩下的,这一盘他无论如何不会动了。
  
  ………
  
  方槿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这一点在跟叶绿和周杏掉到这个奇怪的地方来以后,她的适应能力已经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在她看来,叶绿太懒,周杏太理想化。所以她有时总会有把这两个的脑袋切开来重新装一次的冲动。
  
  她始终认为,在她的人生中是绝不会有超出她的预计的事发生的。就算事情有了变化,她也可以很快的调整计划。
  
  不过这一切在周杏被掳走后发生了改变。她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无能为力。
  
  她决定让自己更坚强。
  
  然后又被拉姆瑟斯强掳着跟他的军队一起走。她不明白,拉姆瑟斯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想出这么一个一点有利的地方也没有的歪主意。
  
  她很直接了当的表明了她的身份,和她的目的。然后……为什么拉姆瑟斯会想到要把她带着一起走?
  
  她明明已经再三表示时间很紧急了。可是当她坐到他的马背上后,她就不再意图反抗他,既然他决定要她一起去,也可以。毕竟现在时间最重要。而他掳着她一起走,最有可能是因为他想监视她,找出她的背景和真正的目的。
  
  在这一点上方槿可是一点都不担心。她并没有对他说谎,不管是她的来历还是她的目的。只是她也同样没有留下任何可以当做证据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就算拉姆瑟斯想用她来对付修达王子,可从来历上看,她其实跟卡尔王子的联系更深一点。而太后已经“不在了”。所以就算拉姆瑟斯掳走她,对她们的商量好的事并没有什么妨碍。
  
  想清楚以后,方槿除了每天在马背上颠的很痛苦以外,倒是非常合作的。
  
  ………
  
  她坐在拉姆瑟斯的马背上,感觉从屁股中间开始,身体已经裂成两半了。
  
  她的腰快碎了。
  
  拉姆瑟斯还有闲心在她的耳边说什么把腰挺直了才不会疼什么的,还有要跟着马的动作让身体跃动。
  
  而那时她全身的力气早就消失了。
  
  为了防止被马的脊背磨伤,她在两条大腿的内侧包上了厚厚的棉花。可是她觉得她的肚子也被马背上的脊骨硌的好疼。她想趴到马的背上,然后又轮到她的胸给颠得好痛。
  
  她几乎给气死。每天看到拉姆瑟斯就开始磨牙。眼神也一天比一天凶狠。
  
  每当要补充物资停下来扎营时,就会有胆大的士兵过来跟拉姆瑟斯商量,能不能他们几个凑钱给拉姆瑟斯买她一两个晚上。
  
  他们把她当成了拉姆瑟斯在妓女团里买下的妓女了。
  
  拉姆瑟斯就会只用一支手臂把她夹在腋下开始跟士兵们讨价还价。
  
  而在马背上已经全身僵硬酸痛很久的她就要听着他们从十五个铜币讲到四个金币,有一次一个愣头青居然偷偷摸摸的拿出一个他不知道在哪里抢来的红宝石给拉姆瑟斯说要买她的后半夜。
  
  那个士兵很体贴的说:“前半夜当然是属于您的,将军。”
  
  虽然拉姆瑟斯从来没有把她真的卖出去过,其实他更像是在享受逗弄自己士兵的乐趣,每次看与那些小兵失望的离开,他进到帐篷里就开始笑,然后会用一种特殊的目光看方槿,一边看一边摇头。
  
  方槿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比一个流浪汉强不到哪里去,对于这个闹剧一样的事她也同样很气愤。不过在看到拉姆瑟斯那样的目光时,她总会生出一股与他争辩的冲动。
  
  就算她现在这么脏,这么臭,这么多天没有洗澡,可是还是有那么多的男人在追求她不是吗?!
  
  这个冲动每次都被她很好的压制下来了。这是一种脑袋抽筋后的不正常的虚荣心,所以她是绝对不会真的开口跟他争辩这个愚蠢的问题的。
  
  …
  
  方槿抹抹嘴上的油,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让她脸上的黑灰又以横向发展的样子在她的脸蛋上来了那么三四道。
  
  拉姆瑟斯自认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对于女人他一向是非常有耐心的。就算方槿在他面前做出种种如此不拘小节到极点的行为,他仍是泰然自若。
  
  方槿例行问话:“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了什么你一定要带着我走了吗?我不是我会跟在你的队伍后面吗?我是很有诚意的。”
  
  拉姆瑟斯喝着酒,慢条斯理的回答她:“当你现在出现在我的帐篷里时,才算表达出你的诚意来。”
  
  方槿咬牙:“我的诚意是把我承诺的东西交到你手上!”
  
  拉姆瑟斯笑眯眯的:“差别不大。”
  
  方槿靠近拉姆瑟斯:“差别很大。这样我要怎么保证我自己的安全呢?”
  
  扑面而来的恶臭让拉姆瑟斯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下:“你的安全在我这里。”
  
  方槿瞪着拉姆瑟斯双色的眼睛:“不要转移话题。我的意思就是当我的危险来自于你时我要怎么办!你应该更有诚意一点。”
  
  一个声音在帐篷外叫。拉姆瑟斯一边喊人进来,一边把一支手臂搭在了方槿的腰上。
  
  从进来的士兵那着火一样的目光中,方槿都快以为自己是什么天仙美女了。
  
  拉姆瑟斯打发走了士兵,对方槿解释道:“别太在意,他们只是太无聊了。”
  
  方槿却刻意靠近了拉姆瑟斯,她刚才就觉得有一点奇怪。
  
  拉姆瑟斯扭头喝酒,正面避开了方槿。
  
  方槿问:“我身上什么味?”
  
  拉姆瑟斯诚实的回答:“坏掉的咸鱼。”
  
  方槿顿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拉姆瑟斯身上,三分钟后拉姆瑟斯把方槿从他身上撕了下来。
  
  脸色有点发青的拉姆瑟斯第一次对着方槿有点不客气的说:“你真的是贵族的女儿?太后的宫女?”这对他的风度来说可是一次严重的破坏。不过现在他的身上也散发出了咸鱼的味道。
  
  方槿笑,有段时间没有刷牙,发黄的牙面上还带着刚才吃过的烤肉的肉丝。拉姆瑟斯忍不住眯了一下眼。
  
  “如假包换。”方槿说。
  
  拉姆瑟斯放过这个没有一点意义的话题,揭帘子出去了。
  
  不过这也是他第一次发现,女人也会有比男人还脏的时候。
  
  留下方槿为她不入流的报复而沾沾自喜。
  
  
  
  月明星稀。
  
  拉姆瑟斯等在尼罗河下游的一处浅滩上。
  
  他看向站在一旁用大斗篷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方槿。
  
  “只要等在这里就可以了吗?”他问。
  
  方槿再一次回答他:“只要你能找到她,如果她落到别人手里也是有可能的啊。”
  
  拉姆瑟斯笑:“下游五十里已经都是我的兵了,如果这都找不到,那只能说我跟她没有缘分吧。”
  
  方槿谨慎的闭紧嘴巴没有反驳。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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