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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倚西阑锁清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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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么。”过了许久,宋之烜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除了在小王爷那里,你好像一直没说过话呢。”我笑着说,“我们一起进来的,我可以叫你哥哥吗?”
“随便。”
“你恨你爹吗?”
“不关你的事。”宋之烜恨恨的说。
我叹了口气,道:“其实我爹爹没死,只是他女人太多了,把我娘赶了出来。”
宋之烜看了我一眼,终于说:“我爹是个赌鬼,把什么都输掉了,前几天卖了娘亲,今天又把我卖了。”
“那你还不高兴什么?现在你是你自己的了。”
“现在不是王府的了吗?”宋之烜疑惑的问。
我笑道:“人是王府的啊,但我们马上就要学本事了不是吗?学的本事是自己的,以后说不定有出头的一天呢?”
宋之烜这才点头。
晚上,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回来了,赫然竟是林昭。
“我就猜到你们是住这里。”林昭兴奋地跳上床。
我们三个人并排躺在自己的床上,听林昭讲他这几天怎么过的,又说他全身都疼,我便爬起来到他床上给他按摩,他一下子叫疼,一下子叫舒服。
从林昭口里,我们了解了这些孩子并不全都是家里穷才被卖的,林昭的爹就是个小商人,家境还比较宽裕,把他卖进来就是想磨磨他,跟着小王爷说不定以后能混个什么好样子,实在不行,到时候再看能不能赎出来。
敢情都把庆王府当成免费的培训学校了。不过,这样的生活真的让我有回到学校的感觉,或者更像军训的时候,只是我不是自由身了。
第二天天才微亮就被一阵尖锐的呼啸声吵醒了,林昭催我和宋之烜快点穿衣服起床,说要去练武场训练去了。他率先跳下床,摸到火石点了蜡烛,我这才找到衣服穿好下床,略微梳洗一下跟着林昭朝练武场跑去。
后来我知道这是孔师傅也就是那个和齐先生比武的孔大哥叫人起床的声音,据说是用内力发出来的,对于我而言,这啸声是残害了我几年的噩梦,如同曾经睡得正香时学校响起的起床铃声,让我深恶痛绝。原以为毕业后就永别了那种日子,没想到现在又开始了。
大家都强打精神集合在练武场的空地上,孔师傅威严地走来走去,一旁还站着四个武师。齐先生和蒙越没在场,他们是王府尊贵的客人兼教头,住在另外的地方。沈浩珏也还没来,这个小王爷搞特殊化。
孔师傅终于停止了踱步,站定在我们前面,朗声道:“你们这些孩子,大大小小共十八人,每天一起习武,一起生活,要像亲兄弟一样,你们不止是小王爷的陪练,日后更是小王爷的侍卫,保护小王爷的安全。为了强调你们对小王爷的重要性,小王爷特意用自己的名字给你们取了个名儿,就叫‘钰卫队’,今后小王爷的完全就交给你们十八个了,你们有信心吗?”
“有!”孔师傅发表完激情澎湃的“钰卫队”成立演说,底下的小孩信心勃勃的回应,我心里想的却是这段话会不会是看上去斯斯文文的齐先生教他讲的。
解散后,孔师傅把我们分成了两组,一组是之前的十名王府子弟,剩下一组便是我们这八个新进来的。由于王府子弟一开始就是一起学的,只安排了一个武师教他们;我们这边八个再分了三组,我和宋之烜单独一组。
新进来的孩子比之前的王府子弟落后许多,为了快点赶上他们,要求很是严格。我担忧的看了一眼宋之烜,我们最后进来,恐怕会是最吃力的。
带我和宋之烜的是一个眼神狡黠的年轻俊武师,叫江鸣,是孔师傅的师弟。
江鸣教了我们一些基本功,因为我和宋之烜都有一点基础,并且两个人都比较聪明,学起来很快。
江鸣开心地说:“你们这两个新来的很合我胃口啊。”
“师父,你尽量快的教我们吧,我们不想拖后腿,会努力学的。”我说。
江鸣笑道:“你们跟着师父我不会吃亏的,很快就能超过他们。”
下午,江鸣教了我们一套拳法,他演戏几遍我们便把招式记住了,只是力道拿不准,出拳方式也不太对,他自顾自地坐在一旁让我们多多练习,我和宋之烜乖乖一遍又一遍地练到天黑。
晚上,等别人差不多都回房间休息了,我从厨房打了热水拿到澡堂的角落冲了个小小的澡,古代真不方便啊,生活在男人堆里更不方便。
洗完澡回到房间,林昭和宋之烜已经躺下,大家都应该是腰酸背疼的吧。
听见声响,林昭问道:“你去哪了,才回来?”
关上门,爬到床上,我懒懒地答道:“出了汗,冲了个澡。”
“哼,”林昭不屑道,“你把汗味都洗掉了,哪还有男人味?”
我不再搭理他,宋之烜却说话了:“林恩,你身上痛吗?”
我“嗯”了一声,宋之烜便爬了过来说:“我也给你按按吧,不然怕你明天起不来。”
我感激地点点头,趴好在被子上。
宋之烜帮我捏了大概半个小时,我觉得他也很累了,便叫他停下来趴好,换我给他捏。
林昭不高兴地出声了:“怎么就没人管我呢?”
“要不你也过来一起帮着捏,然后我们再给你捏。”我提议道。
“不要了,今天想睡觉了。”林昭回了声就没再说话。
我给宋之烜捏着捏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发现和宋之烜都睡在我的床上,他昨天也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吧。
这天上午,江鸣检查了一下我和宋之烜的学习情况,满意地笑道:“还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我怎么就没听见江湖上有过你什么名号呢?”说话的却是翩翩走来的齐先生。
“自我陶醉一下还不行吗?”江鸣笑嘻嘻地说。
齐先生看看我和宋之烜说:“这两个孩子可能是这十八个人里面资质最好的了,我才让孔大哥安排给你教,到时候可别让人失望。”
“他们确实聪明呢。”江鸣说。
齐先生点头道:“没想到最后还来了这么两个孩子。要不你让他们现在练给我看看。”
由于刚刚演习完拳法,江鸣便不再让我们练拳了,却要我和宋之烜对打。以前在齐云侯府虽然也对练过,可那时人家都多少让着我的,宋之烜会让我吗?我怕疼啊!
“你们只管打,看谁能把谁打倒,以后会打得更惨的,别人也不会让你们,敌人更不会。”齐先生见我和宋之烜迟迟不肯出手,鼓励我们说。
我们只得向对方拱拱手,出起招来。
开始我和宋之烜还知道使江鸣教的招术,越到后面越凌乱宋之烜之前学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我也在齐云侯府练过一些,江鸣和齐先生看着我们的时候却是始终带着笑的。
到最后,眼见快没力气,我使出一记跆拳道的“单腿连踢”,又补上一记“后旋踢”,终于将宋之烜踢倒在地,又赶紧拉他起来。
“以后就要像这样,”齐先生走过来赞许的说,“你们打得很不错。”说着又走了,估计是去别的地方抽查了吧。
江鸣也走过来,笑道:“看不出你们这两个小鬼还有两下子嘛。”
我“嘿嘿”一笑:“这是人的本能,刚刚我是没力气再打下去了才踢出那几脚的,”又帮宋之烜看了看问:“不是很疼吧。”
“不疼,真的踢得没力气,我是挡不住那么快的脚才摔倒的。”宋之烜拍拍尘土不好意思地说,“林恩虽然年纪最小,却是最厉害的呢。”
江鸣要我们先休息一会儿,晚一点再教我们新拳法,三个人便坐到树荫下。
“师父,你知道林昭学得怎么样吗?”我想到齐先生说的话,听语气这个看上去有点狡猾的江鸣可能是四个武师中最好的,沈浩珏自然有孔师傅和蒙越亲自教,齐先生从旁提点。
“他师父是孔武吗?好像也是挺不错的。”江鸣想了想说。
我喜道:“那师父可不可以把他要过来和我们一起练啊,我,之烜哥,还有林昭是住一起的。如果我们三个在一起,说不定会学得更好哦,到时候师父脸上更是大大有光。”
江鸣冷笑道:“到底是为了让我脸上更有光还是为了你自己更好玩,你比谁都清楚吧。”
“这样不是大家都好吗?”我嘟囔着。
“好了,我去问问吧,人家师父舍不得放人可别怨我没尽力。”江鸣妥协道。
“谢谢师父!教我们新拳吧。”我乐呵呵地站起来说。
正文 第023章
秋日的晴空,如一块纯粹的蓝晶,干净透彻,偶尔一声雁鸣划过长空,更添几分诗意。
沈浩钰带上我,子诺,银燕,玉莹,还有昨天搬到秋枫苑的宋之烜、林昭、赵铭、施南四人一道出门。我想,我是这些人里面最兴奋的,不止是可以出去了,更因为又能和宋之烜、林昭在一起。还记得昨天晚上见到他们的情景,穿的是同样的青衣,却一个是温润如玉俏君子,一个是意气风发佳少年,两人皆站在院中笑眯眯地看着我,眸光璀璨。
或许我对他们发呆得太久,林昭扬手就拍了一下我脑袋:“怎么,不认识两个哥哥了?”
我悄悄吞了口口水,仰头看着自己身高只及他们肩膀,略有抱怨地说:“人人都道女大十八变,我看两位哥哥如今也是十八变,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两人都只是笑笑,把我迎到了他们房间。
所有的钰卫队员都搬到秋枫苑了,但他们只能住在外院,这对我来说,仍是很好的消息。在他们房间里磨了很久,一边聊天,一边不时让他们给我指点一下功夫,直到子诺来寻我才恋恋不舍回颐心斋。
接了云裳和云若,银燕和玉莹陪她们坐进了马车,沈浩钰带着我们六个骑马。马蹄声响起在圣京城宽阔平坦的街道上,清脆的声音敲得我心里雀跃飞扬。时辰还早,街市上的人并不多,但这行出众的人还是频频引来路人的侧目。
出得北门,大家骑马的速度都快了起来,沈浩钰策马扬鞭一马当先,紫衣玉带迎风翻飞,煞是好看。赵铭和施南紧随其后,青色劲装里灌了风,微微鼓起。我和子诺、宋之烜、林昭跟在马车后面,说说笑笑,一张口风就把我们的声音吹到脑后。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场景,让我在这个世界感受到久违的幸福和满足,情不自禁的扬起嘴角。
“哥,又想起什么好玩的事了?”子诺策马在左手边问我,有外人在的时候他都叫我“哥哥”。
我一手握着缰绳,一手在空中乱挥马鞭,笑道:“若是有一天我们四个可以一起纵马扬鞭,仗剑江湖,,快意恩仇,那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一朝入了侯门,那样的日子对我们来说是奢侈的了。”宋之烜温柔的笑着说。
“所以今天,我们更要及时行乐!”我狠狠抽了一鞭自己的坐骑,马儿吃痛,甩开蹄子超前奔去,子诺赶紧追上来,宋之烜和林昭仍是不紧不慢地跟在马车后面,履行侍卫职责。
远远看见了瑶山,漫山红遍,在灿烂秋阳下更显艳丽而不见萧索。行到山脚,马车上不去,车夫把马车停到茶肆旁,银燕玉莹便搀着云裳云若下了马车。我们把马匹一并交给车夫看管,从车上拿下携带的糕点茶水向山上行去。
这段时间天气一直不错,今天来秋游爬山的人也不少,三五成行,看服饰也大多是富贵之家。我们这群人浩浩荡荡规模庞大,在游人里显得格外突兀。到了山上近看才发现,满山的红叶并非全是枫叶,还有许多叫不出名的杂树,叶子深深浅浅的红,明明淡淡的黄,单薄的的叶片在阳光照射下透明得可以看见纤细的叶脉,这些斑驳的颜色在这秋日里平添了几许明快。
走在山路上的云若像只出笼的鸟,蹦蹦跳跳,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笑个不停。云裳也是满脸笑容,微眯着眼,似乎在享受着秋风拂面的清爽,阳光照在她细腻红晕的脸上,闪耀着淡淡的光泽。沈浩钰一脸无奈的看着欢快的云若,嘱咐赵铭照看好她。
行到山腰,沈浩钰领头拐进一条小径,光线刹那暗了下来。他似乎对地形很熟,弯弯绕绕,走完小径眼前一片开阔,隐隐还有水声传来,空气中变似乎弥漫了一些湿润的凉意,沁凉了沾了些薄汗的衣衫。
再往前走,水声又大了些,穿过一个小树林,一道十多米高的小瀑布便挂在眼前,青黑的湿石上溅起串串水珠,折射着五彩莹润的光芒。瀑下一湾深潭,白色水花在水面跳跃,永无停止,溢满的水从缺口流出来,形成一条晶透的清溪,潺潺向山下流去。
云若扑到水边,趴在一块平滑的大青石上指着水潭里嚷嚷:“还有鱼呢!”
银燕玉莹打开包袱铺在草地上,将带来的糕点一一摆好,我和子诺上去帮忙把茶具拿出来,在一旁点好炉子,在瀑布下接了一壶水回来煮。
回头见沈浩钰已不知从哪里上去,爬到了瀑布之上,赵铭和施南跟在他身后,阳光在他们身上投下金色的光影,看不清他们的面目。宋之烜和林昭守在云裳云若身边,看她们嬉笑,照顾她们别出意外。
我让子诺看好炉子,跑去水边叫宋之烜和林昭,邀请他们下水捉鱼。宋之烜笑着摇摇头,朝云裳云若努努嘴,我不再看他,拉起林昭往一旁树林走去。一会儿,林昭用他的长剑削了两根树枝,递给我一枝。两人走到潭边拖了鞋袜下水,举起树叉刺水里的鱼,云裳在岸边远远的看着我们,云若却跑到我们跟前只差没下水了。
我和林昭在水里玩得欢,鱼却没叉到两条。子诺见状也跳下了水,云若一脸艳羡的看着我们,我抱歉地朝她笑笑,谁叫她是古代的女孩子呢?自己这个女扮男装的还真方便啊。
不多时,沈浩钰回来了。银燕叫我们过去喝茶吃糕点,一行人没有主仆尊卑的围坐成一圈,谈笑风生。沈浩钰把在座的人都看了一圈,笑道:“今日兴致不错,大家不妨想想有什么可在此间玩乐的,尽兴一回。”
“有女子在场,大家可要玩高雅点的。”我故作正经地说。
云裳思索道:“不如大家以红叶行令吧。在红叶上题字,每人取一片,由叶上画有鱼纹的起令,如何?”
云若拍手称好。
沈浩钰也点头同意,三个主子这么说了,我们只有应承的份。沈浩钰让施南陪银燕去摘枫叶,不一会银燕便捧着一叠枫叶回来了。
云裳拿出一支精巧的黛笔,在红叶上细细题了字,玉莹空置出一个碟子,将题好字的红叶字朝下放进碟子里,放好后每人拿了一片,仔细看了自己叶上的题字。
宋之烜举着自己手里的红叶笑道:“鱼纹叶在我这里,可就从我这里开始了!”
沈浩钰点头应允。
“左首第三人赋秋诗一首。”宋之烜笑眯眯的看向子诺,子诺正是宋之烜左首第三人。
子诺微微沉吟,念道:“何处秋风至,萧萧送雁群。朝来入庭树,孤客最先闻。”
沈浩钰道:“好是好,就是意境萧瑟了点,少年郎应该多点豪气。”
我也赞同,子诺小小年纪不该念出这样的诗。
子诺笑道:“不用点评啦,只是交差而已,我可做不出来什么好诗。”说完,又拿起自己的红叶念道:“左右二人对一联,右首之人行下一令。”
子诺左边是沈浩钰,右边正好是我,我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却听见沈浩钰抢先说了个上联:“天下口,天上口,志在吞吴。”
此联中“天下口”是个“吞”字,“天上口”是个“吴”字,合了字,有些难度。我恼怒的看了一眼沈浩钰,暗骂他没风度,却正巧让他看见我的眼神,他勾起嘴角,挑衅地看着我。
我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宋之烜,宋之烜笑着摇摇头;又看看坐在自己右边的林昭,叹了口气,唉,算了,这种事不指望他了;再看看子诺,拉不下脸啊。
思索许久,见所有人都看着我。云裳轻启朱唇道:“若是对不上,可要罚酒三杯的。”
咬咬牙,我脱口道:“人中王,人边王,意图全任。”
云裳露出赞赏的眼色,沈浩钰目光灼灼的看着我,我问:“对得不好吗?”
“对得很好。”沈浩钰说。
“那你为什么那样看着我?”
沈浩钰脸突地红了,尴尬地笑笑:“原以为你对不上来的。”
宋之烜端起茶杯轻饮一口说:“恩弟行下一令吧。”
我拿着红叶念道:“叶上无字者赋咏菊诗一首,由其右首第四人行下一令。”
施南拿起自己的红叶晃晃,上面无字,道:“我乃一粗人,对这吟诗作对的实在是没办法,正巧前几天之烜兄作了首菊花诗,今日便借我用一下吧。”
宋之烜轻笑点头。
“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施南徐徐念出。
云裳连声称好,沈浩钰的眼光又深沉了几分:“想不到我的钰卫队还真是人才济济,个个文武双全呢。”
宋之烜抱拳道:“多亏王爷和小王爷寻得名师悉心教导,属下必当尽心去学。”其余几个钰卫队员也是略带紧张,不知沈浩钰此言何意。
子诺扯扯我的衣袖,我给他投去不甚在意的一瞥。
眼见气氛突然紧张,沈浩钰又突然笑了:“大家不必紧张,你们能文韬武略也是我庆王府的福气,说出去庆王府也有面子。好了,大家继续。”
从施南那边数过来,右首第四人正是林昭。林昭念道:“梅花纹者与起令者各对一联,再由梅花纹者行下一令。”林昭念完小声对我说:“幸好那没字的红叶到了施南那,可让我过了一关,不然就出丑了。”
“人各有所长,没什么出丑不出丑的。”我也小声说,林昭点点头。
却听云裳清声念出一道上联:“白鸟忘饥,任林间云去云来、云来云去。”
宋之烜借口道:“青山无语,看世上花开花落、花落花开。”
云裳抬头诧异地看了宋之烜一眼,怕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对上来了,云裳的脸蓦地红了。旋即,宋之烜又扔了句上联过来:“山径晓行,岚气似烟,烟似雾。”
云裳略一思索答道:“江楼夜坐,月光如水,水如天。”
宋之烜端起茶杯朝云裳敬道:“三小姐好才情。”云裳的脸更红了。
沈浩钰看看云裳,又看看宋之烜,神色颇为古怪,围坐的众人也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了,均是正襟危坐,不敢多言。又一次陷入僵局,正是不知如何打破的时候,先前过来的小径那边传来一阵喧哗,还有女子的哭喊声。大家互相看看,沈浩钰带头站起来朝来处走去。
正文 第024章
山道上一个华服公子正拉扯着一名清秀女子,女子边作无力的挣扎,边嘤嘤哭泣,旁边一个丫鬟正被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压着,满脸泪痕的看着自家竹子被人欺负。细看那女子,只能说是清秀了,和我们的云裳云若比,与漂亮是沾不上边了。看那公子的服饰,家里应该也蛮富贵,不是没见过美女的样子,怎么就会这厢调戏起不咋地的女子来?还是说他平日看惯了国色天香,如今看到平平淡淡的栀子花想换换口味?
那女子见这边有人过来,忙向我们呼救。或许她自己也觉得长得挺安全,上山竟然就只带了这么个小丫鬟,运气不好,正巧碰上好这口的。
我这人虽然很有爱心,对身边的人都还不错,但也只限于身边的人,旁人的事嘛,自然是明哲保身,少管闲事为妙,何况身旁还有这么多人,怎么轮也轮不到我出头。我对那女子的呼救声听而不闻,只是看看她们又看看自己身旁的这些人。云若显然看不下去这样的情况,正要上前,却被云裳拉住,朝她轻轻摇了摇头,其余人只是看着沈浩钰,看他如何反应,再决定自己要不要管这闲事。
沈浩钰看来也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看了看那边的场景转身便走了,我们只得跟上。眼见能救自己的人就这么走掉,那女子似乎有些绝望,哭得更大声,沈浩钰仍是继续往我们野餐的地方走。
云若跑上前拉住沈浩钰问:“哥,为什么不救她?”
沈浩钰冷笑道:“她根本就用不着我们救,你们管好自己吧。”
正在疑惑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原本寂静的山林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啸,山道上立刻冒出二十几个黑衣人来,气势汹汹的将我们围在中间。
这是针对我们的?
我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能结下什么仇家?
哦,那就一定是冲沈浩钰来的了。
朝沈浩钰看了一眼,他始终淡定的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这家伙还在摆酷呢,要不就是他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搞什么,才演完调戏良家女子的戏码,又上来这么多刺客,今天还真是热闹啊。
正在郁闷,却见之前的华服公子和被调戏的女子也围了上来,原来他们是一伙的,幸好沈浩钰看出来了,不然一接近他们就得被偷袭。
“不知道是几殿下派你们来的呢?”沈浩钰笑着说。
假装被调戏的栀子花女子道:“小王爷,只要你把那东西交出来,我们就走。”
沈浩钰没理她,转而对我们说道:“你们都还没真的杀过人吧,今天带你们出来就是练练手的。林恩和子诺保护好小姐,其余人可以动手了。”说完,他便凉凉的站在一边,赵铭宋之烜他们只得提剑冲入黑衣人中间,而我,下巴差点没掉到地上。
“哥,小心。”子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转头一看,两个黑衣人正举刀要偷袭我们。我忙扯过近手的云若,跃到沈浩钰身边。想看热闹,门都没有!子诺比我有勇气多了,腰间抽出一柄软剑,一边护着云裳,一边与那两个黑衣人对打起来。
他什么时候有了那样一柄软剑?为什么我什么兵器都没有?
我把疑惑的目光转向沈浩钰,见他正恶狠狠的盯着我。
“不是叫你保护好小姐吗?跑这边干嘛?”沈浩钰恶狠狠的说。
我指着子诺道:“子诺什么时候有兵器的?我都没有!叫我拿什么保护?把胳膊伸出去给人砍吗?”
沈浩钰一时语噎,脸上浮出一抹可疑的红晕。
“你不会忘了这茬吧?”我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磨牙的声音。
听见这话,云若讶异的看着我,我猛的回过神来。有我这么当侍卫的吗?什么时候开始我不怕他了?理亏的时候闪人,得理的时候不饶人,我和他的交情从何时起好到这个地步了?
沈浩钰抽出一柄短剑递给我:“拿好了。”
我伸手接过。
宋之烜他们对付那些黑衣人似乎颇为吃力,毕竟是第一次真刀真枪的干。有几个人脱身想往我们这边来,却被子诺截住,虽然早知道子诺武功不错,但这样实战起来更显他的敏捷,比之宋之烜他们也毫不逊色。
我瞅准机会,把云裳带了过来,让她稍微远离战场,让子诺更能放开手脚。
沈浩钰只是盯着子诺看,也不甚在意宋之烜他们那边的战况如何,我心里莫名涌上一些沉重。
“小王爷,别盯着子诺看了。要是这几年你们能多让我学着点,说不定我比他们更厉害呢。”我出声将沈浩钰的注意力转移过来,“你们太埋没人才了。”
沈浩钰瞥了我一眼,不说话。
说话间,栀子花女子和一个黑衣人持剑扑了过来,我抱着云裳云若俯身险险躲过,沈浩钰拿着剑鞘接过他们的剑,过起招来。
终于连沈浩钰也上了场。
我一个人护着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倍感压力巨大,心惊胆战。虽说偶尔可以和沈浩钰没大没小,但这关乎性命的事,肯定是要用我的命来护她们了,总归她们才是主子。
虽然行刺的人都被他们拦住,可万一有那么一两个漏网之鱼溜来这边,我该如何是好?知道自己有些功夫傍身,却绝对没有过要真和人玩命打架的想法,我不敢杀人啊!可别人要杀我怎么办?
手里紧紧握着短剑,抖个不停,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有人袭击我。
“你很害怕吗?你不是哥哥的首席侍卫吗?”云若不解地看着我问,云裳同样一脸疑问,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鄙视。
“啥?”我张大了眼睛,“谁说我是首席侍卫的?”
“早几年就知道了,你不是最早住进秋枫苑的吗?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不过如此。我知道她还有半句没说出来。
“住进秋枫苑和首席侍卫有什么关系吗?”我也疑惑了。
云若一幅看傻瓜的样子看着我:“没有通过重重考验,有什么资格进秋枫苑当侍卫?”
这下我真的蒙了。
“等一下,小郡主,我不是很明白哦。”我吞了口口水说,“我六岁就进了秋枫苑了,进秋枫苑之前我还每日习武,谁知进了之后反而没人教我武功了,我可是荒废了很多年啊,现在肯定是最差的侍卫。”
“奇怪了。”云若歪着脑袋在那里想。
为什么呢?我也奇怪了,之前困扰我许久的问题,曾经以为想通了,现在又疑惑了。
想起沈浩钰看子诺的样子,是他们对我们有什么阴谋吗?可我们只是两个孤儿啊。捧着子诺,压着我,究竟是何用意?
这些肯定是不能问沈浩钰的,和他也不过是表面上融洽而已吧,总不能傻到真认为高高在上的小王爷有什么真心实意。既然如此,那便是有我所不知道的图谋咯。
凝神间,一道疾风扑面而来,来不及反应,银光一闪而过,而后一声脆响。
原来沈浩钰握着剑鞘替我挡了一剑。
“这种场合你也要走神吗?”沈浩钰有些气急败坏的低吼,“你的职责是保护主子,如今反过来是主子保护你!”
我惊讶的抬头看他。
“速战速决,准备回府。”沈浩钰冷冷地抛出一句。
我扫了一眼战场,地上倒了大半的刺客,身上血迹斑斑,也不知是死是活,还剩下十来个在做最后的厮杀。宋之烜他们衣服上也沾了许多血迹,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眼看取胜无望,华服男子说了声“撤”,余下的人便纷纷逃逸,栀子花女子早已不知何时倒在了地上。
“小王爷,追吗?”赵铭问。
“不必了。”沈浩钰摆摆手说,走到栀子花女子旁边蹲下,在她脸上摸了几下。
我嫌恶的皱了眉。
“本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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