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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倚西阑锁清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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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怀恩,你只有四岁吗?”
我心里一惊,赶紧道:“道理是娘亲教的,更何况,没娘的孩子懂事早。”说着,很配合的红了眼眶。
正文 第004章
每日与慕少庭和天奇在书房念书,偶尔也去武场看看他们习武,慕少庭有时间时还会亲自教我提笔练字。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哪句话开始,慕少庭就已经开始几乎毫无保留的对我好了,与刚相识时的生疏冷淡形成鲜明的对比,让我一度怀疑那初印象是否是我的幻觉,或者说他的亲情进展得太猛烈了。当然,仅仅是对书房里的几个人而已,在其他人面前,他仍然是高高在上的侯府大少爷。也或许,是因为我进了书房表现还不错他才对我好的吧。总而言之呢,托他的福,我现在在府里有那么一点地位了,几乎人人都知道我在陪他读书,他也分外疼我。姨娘听到这些消息时表情很奇怪,也不知道她是喜还是忧。
我进了慕少庭的书房后,侯爷老爹来过几次,每次都是问慕少庭的学习近况,顺便随机小考一下。我和天奇在他眼里基本上是透明的,天奇是慕少庭的伴读,或许在侯爷老爹看来我也只是一个小伴读而不是他女儿吧。心里小小的伤心了一下。
这天,我悄悄问慕少庭:“哥哥,爹爹一直很疼你吧?”他迟疑了一会才说:“什么是疼呢?我只知道他很关心我,特别是我的学业。”
“或许这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你也不可能像我一样撒娇卖乖啊。”我似乎很理解的说,然后意外的看见了慕少庭和天奇哭笑不得的脸,我又继续安慰他,“要知道,哥哥是侯府的长子,肩上的担子肯定是不轻的,爹爹寄予厚望也是理所当然,再怎么样哥哥也比我要好得多啊,恐怕爹爹都不知道有我这号女儿存在呢。”原本是要安慰鼓励他的话,越到后面怎么越觉得自己在抱怨侯爷老爹的厚此薄彼呢?
“爹爹就是这样不善于表达的。就算没有爹爹疼怀恩,哥哥来疼也是一样的,长兄如父嘛。”主角马上换了过来,这下是慕少庭安慰我了。
我回给他一个不甚在意的笑:“其实有哥哥就很足够了,和爹爹之间有代沟,即使他再疼我也不如哥哥好的。”
“代沟?”慕少庭和天奇似乎没能消化这两个字。
我心里暗骂了一声“言多必失”,然后小心翼翼的给他们解释:“就是上一代和下一代之间由于年龄相差太大,有很多事情没办法相互理解,在他们中间就形成了一道无形的沟渠迈不过去。啊,这个词是我那天快迟到了抄近路时碰到一条大沟想到的!”
“怀恩小姐的这个词还真是贴切呢。”宋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正笑眯眯的看着我,他背后还有一个让我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合上的人——侯爷老爹!
慕少庭和天奇拉过还在发愣的我,把我按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我还在想刚刚的话他们到底听到了多少。幸好,侯爷老爹至始至终都没看过我一眼,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依旧是摆着那张冷然的俊脸坐在边上旁听。我也就很鸵鸟的当作刚才什么话都没说,什么事都没发生。
由于一直在暗暗观察侯爷老爹的表现,整堂课我都没怎么听宋先生讲了些什么,直到宋先生走到我身旁问我:“怀恩小姐,你知道这段话的意思吗?”
“嗯?”我兀自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故不积蹞步,无以致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螾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埃土,下饮黄泉,用心一也。蟹八跪而二螯,非蛇蟺之穴,无可寄托者,用心躁也。”宋先生好心的再重复一遍,“怀恩小姐知道意思吗?”
我悄悄呼出一口气,还好这段话不是很难,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下才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问:“是说凡事都要脚踏实地,目标明确,不可眼高手低三心二意吗?”
“怀恩小姐现在能领悟这么多已是不易了,记得以后上课要专心一些。”宋先生另有所指的说,转身又开始讲别的东西。
原来是针对性的提问啊,就说呢,明明还在学《孟子》,怎么突然就问起《劝学》来了,他还真是一双火眼金睛啊,正主儿不瞧,盯着我干嘛?难不成怕伴读学得不好,拖了慕少庭的后退?扫一眼书房,貌似确实只有我一个人不专心,这也不能怨我,谁让侯爷老爹突然到访,害我的小心脏那么忐忑!(见过老爹之前是不在乎他的,觉得他又无情又滥情;见了他之后虽然他还是那样无情又滥情,但是他长得帅,我就有些开始紧张了,咳咳!)
坐立不安的挨到下课,宋先生不急不忙的又透露一个消息:“大少爷年纪见长,要准备多学一点东西了,明天开始会加设音律课,以便培养性情。”慕少庭点头应允,侯爷老爹竟然不曾说过一句话。
上完课回到红袖居,天已将黑,又见姨娘倚在门口等候。我跑上前去调戏她:“姨娘在等候夫君回家吗?”姨娘没好气的要打我,被我机敏的躲开,自己跑回屋子了。
吃饭时,姨娘状似无意的提起:“怀恩,后天就是六月初五了,你现在和大少爷走得那么近,可有贺礼?”
“嗯?”我嘴里正装满饭菜,出不得声,只好瞪大眼睛看着姨娘,姨娘忍不住敲了一下我脑袋。好不容易把饭菜咽下去,我清清嗓子问:“我要给大少爷准备生辰贺礼吗?”
“你说呢?”姨娘似乎不想理我了。子诺听见我们说话赶紧爬过来伸手道:“诺儿也要!”我看着他那坏笑的样子,欲哭无泪。
“可是我们没有够多的钱准备贵重的礼物啊,轻了人家看一眼都不会。”我无奈的说,其实我是不太懂送礼啦,特别是送男孩子的,前世就没好好钻研过这方面。
“你还是孩子啊,就以孩子的心意,诚心就好,贵重的礼物恐怕他都装不下了吧。”姨娘耐心的诱导我。于是我不停的思考着要送什么礼比较讨慕少庭欢心,他可是我在侯爷的靠山啊,侯爷老爹怕是没指望的。那天晚上的梦里,我面前堆着好多小礼品,慕少庭站在我旁边说这个不要那个不喜欢,还威胁说礼没送对就再也不罩我了,可能还要赶出家门,把我急得团团转。
第二天起床后照镜子,发现小小年纪的我竟然就顶了两个黑眼圈。姨娘看见我的样子吓了一跳,我解释说昨晚做梦太多睡得不踏实。我当然不会告诉她做梦都是送礼的事,并且到现在也没想出送什么来。
捂着眼眶去北院的书房,今天绕了条远道,途经第一次遇见慕少庭的那个大湖。此时湖里的荷花已开了大半,晨风送来阵阵清香,远处的湖面上几只大白鹅正昂头优雅的游弋着。侯府的鹅也好像特别嚣张啊!我不平的想,恶狠狠的盯着那几只鹅,突然灵光一闪,心里有了计较。我加快脚步,几乎是用跑的来到书房,慕少庭他们已经在那里了。
“先生,我今天可不可以告假?”我气喘吁吁的抓住宋先生。
“告假?你要做什么?”宋先生怀疑的看着我。
“我的秘密啦,可不可以?”我摇他的衣袖,“还要先生借我笔墨纸砚,还有作画的颜料,您下课之前归还。”
“那你就去吧。天奇,整一套工具给小姐。”见宋先生不答,慕少庭开口说。
一刻钟后,我端着天奇给我的工具来到湖边,又跑回红袖居搬来一张小桌子,把纸铺好,跪在地上琢磨着要怎样把这半湖景致移到我的纸上。
画了涂,涂了撕,撕了再画。日头已到正中,不得已,我把桌子搬到树下,继续画。终于,一幅自我感觉良好没有大家风范的“莲花白鹅图”在我流出许多汗水之后展现在我眼前。对画端详了半天,觉得似乎还少了点什么,又提笔在左侧写了几行字:
鹅,鹅,鹅,
曲项向天歌。
白毛浮绿水,
红掌拨清波。
歪歪斜斜的几行字扭在上面,破坏了原本尚可的画境,我气得真想捶自己,却舍不得把画撕了,因为我不敢保证还能画出这个水平的画。咬咬牙,掏出前些天慕少庭送我的一方小印章,在红色的颜料上轻轻点了一下,然后用力按在了我的“墨宝”上。拿开印章,鲜红的“怀恩”两字深深的印在了纸的左下方,我嘘了口气。就这样勉勉强强了,做得太好会让人怀疑的。眼见贺礼之事已经解决,我轻松的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人。
将所借的工具归还后,我带着自己的处女作和小桌子回了红袖居,一进门就嚷着要姨娘帮我把“莲花白鹅图”裱一下,姨娘见我这么早回来有些诧异。
“那个,我今天没有上课,去湖边画了幅画,”我把图递给姨娘,“这个做给大少爷的贺礼可以吗?可以的话就帮我裱一下吧。”
姨娘接过画仔细看了下,笑眯眯的说:“很好啊,看不出来怀恩还有这本事呢,只是字好像太丑了点,蝌蚪似的。”
“那叫艺术,艺术是什么你知道吧。”我狡辩。
“好了,姨娘这就拿去裱,明天你有礼可送了。”姨娘边笑边拿着画走了,我自觉的接替了照看子诺的任务。
六月初五一大早,我穿着自己设计姨娘亲手做的新衣服,带着昨天画好的画来到书房,却没看见一个人。想当初以为慕少庭过生日侯府的内眷都会参加,才央着姨娘做了一件那么特别的衣服,谁知道他大少爷过生日只是上头的事,和西院一点关系都没有,连看都没被允许去看,下等人物的悲哀啊。于是,我只好一大早来书房找他,希望可以把礼物送出去,不然昨天就白费一番心血了。可是,书房没人,我忘记考虑今天是特殊日子了。
我漫无目的的在书房外的园子里晃,忽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赶紧跑过去看,正是天奇。
“怀恩小姐,你怎么在这?”他疑惑的问我。
“我想见大少爷,可除了这里,不知道去哪里找他。”我委屈的说。
“大少爷在他房间里,今天他不来书房的,我也只是过来拿本书去给他看。”天奇解释着。
我拿出画卷递给天奇央求道:“那就请你把这个帮我带给大少爷吧,是我昨天画的,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湖边。”
天奇接过画,又到书房里找了本书,急匆匆的走了,我也跟着出来。
不知不觉又走到湖边,百无聊赖的翻出钓竿,准备就这样打发寂寞的时光。很快就钓起一条小鱼,折下一根柳枝把鱼穿好。在我在钓第五条鱼的时候,我听见身后有人来了,不用回头也大约知道是谁。
“哥哥,你今天不用很忙吗?”我盯着钓竿问。
慕少庭在我身边坐下,答非所问的说:“怀恩的画很有意思呢,没想到怀恩还会作诗,长这么大,那是我最喜欢的礼物。”
“怀恩知道自己画得不好,字也难看,只是想到第一次见到哥哥的情景,就跑到湖边作画了。”我看了他一眼,煽情的说,“有了哥哥,怀恩的生活快乐许多,哥哥是怀恩的太阳。”
慕少庭心疼的看着我,拉着我站起来,把我的钓竿扔在地上。
“带怀恩去一个地方。”他牵着我的手离开大湖,在花园里七弯八拐的绕着,不时回头看我,用带笑的眼睛对我说:“怀恩今天的衣服很漂亮呢,穿着像个小仙女。”
“你见过仙女吗?”
“没有。”他不解地看向我,“干嘛这么问?”
“没见过仙女怎么知道我像小仙女,明摆着骗人。”我生气的说,他却笑了起来。
绕了半天,终于在一方沙地前停了下来,里面用沙子堆了很多小模型。我心里叹了口气,古往今来的小男孩都好这口啊!我忽然就没了兴致。
慕少庭蹲在地上,招呼我过去。无奈的蹲在他身边看着他捧起一堆沙拍拍打打。他一边玩得不亦乐乎,一边对我说:“这个地方只有我,你,天奇知道,怀恩想要什么,可以自己用沙子做出来啊。”幼稚!但我还是强装笑颜的陪他一起,平时见他那副小大人的样子,难得孩子气一次,我也舍命陪小孩吧。
于是,我们玩到日头西斜才带着满身满手的沙子回来,不顾肚子饿,也不管府里找他找翻天,他悄悄回了北院,我回了红袖居。
正文 第005章
日子如白开水一般,两年的时间竟也过来了,处境却似乎并无改变。
我仍然几乎每天都去慕少庭的书房读书,也跟着他们练几下拳脚,甚至前世五音不全的我也随着他们上起了音律课。选乐器的时候我选了一把莹白的玉箫,慕少庭问我为何选这个,我说便于携带,让我随时练习,以便勤能补拙。事实上呢,我是怕学弦乐器弹得手指疼,笛子又拿不顺手,其他奇形怪状的乐器更让我头疼。当然这些他是不知道的,不然他就不会用那么欣慰的眼神看我了。
说到武术,他们本来是不让我练的,说我是一个女孩子,不太像话。直到有一天一个什么王爷带着家眷来侯府拜访,他小儿子和我们差不多大就与我们一起玩,我不知道什么事情得罪了他,他打了我一巴掌,我当然气不过,两人就扭打了起来。危急之中我记起曾经学过跆拳道,潇潇洒洒的给了他几脚,把他给踢傻了,也把劝架的慕少庭他们看傻了。
“你这是什么招术?偷师的吗?我们怎么没见过?”天奇急急的问。
我一时忘形,抹了一把鼻子说:“笑话!这是姑奶奶我在苦难中摸爬打滚自创的!”
于是,我看到了所有人震惊的脸孔,连那个小王爷也忘记了哭泣。但是当我看见他一身狼狈的样子,心里还是很慌乱的,知道自己闯祸了。亏我多活了二十多年呢,竟然真和一个小孩计较,真当自己是小孩了?
为了弥补过失,我走过去扶起他,将他的衣服稍微整理干净,郑重的道了歉,也不管他接不接受,用半威胁的口吻对他说:“你不会跑去告状,说被一个比你还小的女孩子打成这样了吧?那可就真是丢男人的脸了,我哥哥他们练武受伤了从来都是一声不吭的。”他怨恨的看着我,我仍然自顾自说,必须要自己把这件事搞定:“你父王看见你,肯定会问你怎么弄成这样的,到时候你就说是你自己嚷着要学武,不小心就变成这样了。我保证,你父王绝对不会骂你没用,反而会夸你像个男子汉的。”
我话还没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慕少庭赶紧叫天奇跟上去,他自己则把我拉到一旁,又好气又好笑的说:“怀恩,你也太大胆了,人家是小王爷啊,连爹爹都不敢怎么样的。”
我歉疚的捂着额头说:“哥哥,我知道我太冲动了,可他是男孩子啊,并且是他先动手的。不过你放心,他绝对不会说出真相的。”
慕少庭叹了口气,看着我摇了摇头。
事实上,那个小王爷确实没将真相说出来,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吧。据天奇后来的回话说,小王爷把我的那套说辞讲给王爷听,王爷果真夸奖了他,还许诺回去后要给他找最好的武师。然后,慕少庭和天奇再度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再然后,我央求着他们带我去了武场,与他们一起习武,理由是怕小王爷日后寻仇将我打得趴下……
我正沉浸在过去的丰功伟绩里,后背上猛的挨了一记。
“怀恩,专心点,等下打得你找不着回家的路!”慕少庭举着手里的球叫道。
顾不得背疼,我赶紧集中注意力盯着他的球。练武场早就被我们改装成了一个小蹴鞠场,除了天奇,还有五个男孩是陪他练武的,练武之余,我们经常在一起玩蹴鞠。虽然我是个女孩子,年纪也最小,但身手还是很敏捷的,所以慢慢地他们都不排斥我了。今天下课得早,几个人又兴奋的要玩一场。
不知道挨了多少球,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反正今天状态很不好,比初学时表现还差。
“啊!”我尖叫一声,又猛的摔了一跤,慕少庭赶紧叫他们停下,并大步朝我走来。
“你今天怎么了?玩不了就先别玩了。”他一脸担忧的拉起我。
我揉揉摔痛的手脚,无奈的说:“我也不知道啊,要不我先回去好了,明天再和你们玩。”
慕少庭点点头,叫天奇送我回去。
路上,我和天奇边走边聊,很快到了红袖居,他已经是常客了。慕少庭也来过几次,不过他每次来都闹得院子里的下人们战战兢兢,后来就很少过来了,最多在门外等我。
走进院子的时候,子诺正坐在槐树下练字,他已经四岁了。我把自己学来的东西一点点慢慢教给他,他很乖巧的全部接受,从不让我操心,根本就不像我小时候因为不想读书而大吵大闹甚至离家出走。古代的孩子都是这么早懂事的吗?另一方面,我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残忍,那么早的剥夺了他童年的乐趣。于是,为了他的性格能像个正常小孩,不走慕少庭的老路,我费尽心机的给他讲许多少儿益智故事,陪他玩许多小游戏。眼看着子诺越来越讨人喜欢,越来越聪明……我就忍不住想,等到某一天子诺功成名就发表人生感言分享成功的时候,他第一个把我拉到人前,用无比感激无比崇拜的语气对我说:“我能有今天,完全是怀恩姐姐的功劳,从我三岁开始她就手把手的教我认字,教我做人……”然后又高傲的对着台下的粉丝说:“所以,如果你们要崇拜我,就先崇拜她吧!”于是台下一片沸腾……
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吃吃”笑了出来,天奇见怪不怪地扫了我一眼,朝子诺走了过去。
听到声响,子诺抬起头,看见是我们,又继续练字。天奇拿起一幅字看了一会说:“子诺的字进步好快啊,不像某些人,写了几年还像蝌蚪一样!”
“你懂什么,我是用脑子的人,字写不好也没关系。”我不屑的说。关于毛笔字,我真的很惭愧啊,诚如天奇所说,学了几年还真不如子诺刚学的,谁让练字是需要耐心的呢?我只会做些投机取巧的事情而已。
写完最后几个字,子诺终于放下了笔,然后瞧也不瞧我就说:“姐姐,你是该反省一下了。就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也不愿意这么快就超过你,免得你太受打击活不下去。”
天奇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怀恩,你知道什么叫做自食其果了吧?”
我气得无话可说了,子诺确实全部是我一个人教的,我完完全全的自食其果!亏我还指望他日后能记得我,居然这么早就开始攻击我了。值得安慰的是他不是书呆子,不止不是书呆子,还异常活泼灵敏。不过,他是四岁的小孩吗?是人精吧?……难道他也被某个穿越来的灵魂附上了,所以这般早熟?我忍不住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子诺,你喜欢听张学友的歌吗?”
“张学友?你教过我吗?”子诺眨着大眼睛不停地想,“你以前没跟我说过吧,不然我绝对记得的。”
我悄悄把心放回肚子里,或许子诺才是真正的神童吧,我是冒牌的。
“呵呵,我记错了。”我干笑两声,子诺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我。
天奇又和我们玩笑了一阵才离去,他走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见他说:“这院子是什么风水啊,怎么养出来的小孩一个个那么小就成精了?”然后看见子诺嘴角牵起一抹得意的笑,我心里又是一阵寒,再次忍不住怀疑他也是穿越者,试探性的又问一次:“你不记得张学友,那你记得周杰伦吗?”
“神经病!”子诺丢给我这样一句就回房了,我还站在那里发愣。
第二天我进到书房,看见慕少庭坐在那里一直对着我笑,是有点不怀好意甚至幸灾乐祸的笑,天奇笑得更是夸张。毫无疑问,天奇把昨天发生的事都告诉慕少庭了。
“怀恩,你说我要不要跟爹商量一下,把子诺也接进来读书呢?”慕少庭暧昧的凑过头来,笑着问。
“不必了,把子诺叫来这里是浪费他的时间。我们要学三天的,他一天就学完了。”我同样笑眯眯的对他说,于是他和天奇的笑都僵在了脸上。哼,跟我斗?就算我斗不过子诺,还斗不过你们吗我?
经过这么一段小插曲,宋先生走进了书房,大家赶紧坐好,准备上课。
现在我们已经开始学习《战国策》了,慕少庭对那些奇人异士的谋略技巧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哼,以后又是一个喜欢玩弄权术的主!我心里小小的鄙视了他一下,又无声的道了个歉,这个社会高层的人原本就是这样的,他学习的不过是另一种生存之道。
宋先生正耐心的为慕少庭解惑,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宋先生皱着眉走到外面,不满地喝道:“何事喧哗?”
只见一个老麽麽推开拦着她的人冲进来喊道:“小姐,快去救救静夫人吧,她被姬夫人抓去了刑堂!”
我一惊,来人竟是李麽麽,赶紧跑过去问:“发生什么事?”
“姬夫人早上带人去红袖居,不知道从那里搜来一个簪子,说那是静夫人偷了她的,现在已经把人抓去刑堂了。”李麽麽急道。
哼,安稳了两年,又开始玩手段了吗?
我匆匆向宋先生告假,带着李麽麽朝刑堂奔去,一会儿,看见慕少庭和天奇也追了上来。
正文 第006章
当我们赶到所谓的刑堂时,原本应是很空荡的屋子里已经黑压压的站了很多人。姨娘正被一个麽麽按着跪在地上,我立马就想到那让人咬牙切齿的容麽麽,坏得流脓的人果然都是差不多的德性啊。玉洁玉容搂着子诺跪在旁边,子诺早已哭肿了眼睛,现在在那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泣。此刻,我断定他不是穿越者了,看他对姨娘的感情多深啦,的确是姨娘的亲生好儿子。
姨娘前面高高在上的站着一个盛装打扮的女人,够年轻,也够漂亮,那就是姬夫人吧。可怜我到这里两年,根本就没出席过什么家宴,侯爷老爹的夫人我也只见过西院那些,连大夫人都没见过,今天何德何能,竟然看到这么多。姬夫人见我进来,挥手示意身旁的一个丫鬟把我拉过去,也按在地上跪着。我反手抓住她的手臂站起来,把她扭了一下,又踹了她膝盖弯一脚,换她跪在了地上,她痛呼了一声。
“反了反了!”姬夫人见状大叫起来。
“的确是反了,哪有叫主子跪奴才的!现在她知错跪下了,姬夫人好家教啊。”我冷冷地说,在侯府再怎么没有地位也轮不到被下人这样折腾吧?我瞪了按着姨娘的那个麽麽一眼,她迟疑了一下,颤抖着松开姨娘,姨娘倒在地上。原来她不是按,是扶!
我觉得有想杀人的冲动,用自认为很阴冷的眼神盯着姬夫人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对于鸡鸣狗盗之徒自然是小惩大诫了。”她好像根本就不在乎我的眼神,得意地说。
“你说的‘鸡鸣狗盗之徒’是指我姨娘吗?”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除了莫静那个小贱妇还有别人吗?或者,你这个小野种也是同谋?”姬夫人娇笑着说。
上天果然是公平的,给了她那么漂亮的容貌,却生了一张下流的嘴。我也笑道:“姬夫人莫非是妓院出生的?贱妇野种之类的词您可说得真是熟练呢。”姬夫人蓦地白了脸,围观的人却是掩嘴偷笑,她们更多是看热闹的吧?只要没人帮她,就好办多了。我看见慕少庭和天奇也站在人群里笑,慕少庭还悄悄朝我比了个“V”形手势,那是我教他们的,连子诺都会。可惜了慕少庭貌似纯良,原来心里的坏水水还是不少滴。
清了清嗓子,我没准备放过姬夫人:“您说姨娘是贱妇,那您把侯爷置于何地?您说我是小野种,但我这个小野种却是侯爷的女儿呢,难道侯爷是大野种?”姬夫人开始发抖了,转身朝身后跑去跪在地上哭道:“侯爷,你要给云姬做主啊,云姬绝对没有那样的意思!”
什么?侯爷?我朝后面望去,那凳子上坐的不是冷冷的侯爷老爹是谁?旁边坐的那个美丽少妇就是传说中的大夫人吧。我想骂人,干嘛那么他坐得那么靠后,我都一直没看见他。怎么办,我说他是大野种,他却没把我当女儿看啊,不要跟我说他早就料到有一天会有人骂我是小野种!
“侯爷,怀恩只是根据姬夫人的话推理而已,绝对没有冒犯您的意思,为了不牵连您,就当我不是您女儿好了。”我第一时间帮他撇清和我的关系,只要别因为我而惹得他动怒就好。私心来说,我和他撇清关系是气话,反正他也确实没把我当女儿,到书房两年,他一句话都没和我说过,正眼也没瞧我一眼,偷瞧没有我就不知道了。
人群里有压抑的笑声,侯爷老爹冷眼环视一圈,人群很快安静了,比我的眼神有杀伤力多了。
“云姬,到底是什么事?”侯爷老爹面无表情的发话。
姬夫人从地上站起来,很大家闺秀的说:“回侯爷,昨天下午莫静去了云姬那里,她走之后你送我的那支千巧琉璃簪就不见了。原本我还以为是自己放在哪里不记得了,又找了一圈,结果还是没找到。想起之前只有莫静来过,或许她见到了喜欢又不好意思问我要就自己拿走了。为了确认一下,我今天早上带人去红袖居,正好看见那簪子就在她梳妆台上面呢,”姬夫人走到昏迷倒地姨娘身边继续说,“既然找到了簪子,我打算就直接送给她,可结果她不领情,非得说簪子本来就是她的,居然还装模作样的气得晕倒,到现在还不肯醒来。”
“你胡说,是你用簪子扎娘亲的!”子诺从地上爬起来,把姬夫人推倒在地,我赶紧把子诺拉到自己身边来。
姬夫人坐在地上委委屈屈地哭道:“侯爷,您看看红袖居住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比一个野蛮,一个比一个无耻,什么样的娘生出什么样的女儿,什么样的丫鬟生出什么样的儿子。”
听到姬夫人提到我娘,我自己都快火冒三丈了。“姬夫人,不要告诉我,我娘亲的死和你也有关系!”我咬牙切齿地说。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差点忘记了,提到娘亲的人都要被赶出去呢。没想到娘亲活着时没地位,死了之后面子倒是挺大的。
姬夫人却显然没意识到,仍在那里说:“你那个娘我是没本事惹的,她胆子大到敢去偷人,自然有侯爷处置。”
娘亲不是被人冤枉偷东西吗,怎么又升级成了偷人?还有人遮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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