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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倚西阑锁清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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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皓钰又说:“不知送的是何物?”

    我打开柜子,取出沈庭轩送的八宝琉璃簪和沈泽轩送的玉佩,放在沈皓钰面前。沈皓钰略带惊诧的指着八宝琉璃簪问:“这是……”

    我如是说:“二殿下派人送的。”庭哥哥,你的及笄礼,我这辈子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带上呢,如此珍贵。

    然后又说:“玉佩是夜莺姑娘送的。”我没拿紫玉凤钗出来,无意让沈皓钰知道我与沈泽轩之间有过瓜葛。

    沈皓钰点了点头说:“二殿下还真是舍得下功夫啊!”然后抬起屁股走人。

    待他走远,我终于得以熄灯睡觉。

正文 第044章

    银燕找到了一件特别有成就感的事,那便是教我刺绣。每日侍弄完沈皓钰,她就把我拉到蔷薇花架下,几乎是手把手的教。

    像我这样的人,以前也就是绣过十字绣,还只是手指头大一点点的图案,做了个手机链,送给了初恋男友。如今到了考验真功夫的时候,可怜我是绣什么就不像什么,时常“无心插柳柳成荫”,我就弄不明白了,同样的绢布,同样的针线,为什么出来的成品差别竟然这么大!

    银燕正在给沈皓钰缝制新的披风,黑色的绸缎上用金丝线绣出祥云图案作底边花纹,领口绣的却是金色的蔷薇花。我看了眼头顶的蔷薇花,再看看银燕手上正慢慢成形的花瓣,心底再一次无比佩服她们的心灵手巧。

    我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绣件,银燕抬眸描了一眼道:“还好,这次绣的竹叶还有点样子,只是颜色不对。”

    我哀嚎一声:“银燕姐,难道你就一点都看不出来那是朵兰花吗?”

    银燕很诚实的摇了摇头,我捧起来自己再仔细看了看,明明就是兰花嘛,虽然不是很像,但也不至于像竹叶啊!

    银燕摇头不解的说:“画的花样子都挺好的,怎么绣出来就不像了?”

    听着银燕的话,我真是欲哭无泪,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啊。

    丧气的从竹篮里挑出一块深紫色的布料,拿起画笔认认真真的画了只史努比,心里暗道:这次绣出来的还不像,那就真是邪乎了。

    配了淡金色的丝线,我绣绣拆拆,终于整了只单色的史努比出来,图案是有八九分像了,可惜了那缎面,被我的针挑得毛茸茸的,毫无手感可言。总归是有进步了,我得意的拿给银燕看,银燕瞥了一眼,冷哼道:“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这才想起银燕是不认识史努比这个著名的卡通人物的,真真是对什么弹什么啊。

    我小心翼翼的将绣有史努比的紫缎裁剪好,缝了个小荷包,准备送给子诺,这可是他老姐的第一件正式作品啊,还不把他给乐歪了?捧着荷包得意的端详着,冷不防被人从手里拿走,回头一看,竟是沈皓钰。

    沈皓钰拿着荷包在手里抛了两下,嗤笑着问:“你做的?”

    我横眉点头。

    “真是浪费了大好的绸缎和我家的丝线。”沈皓钰斜眼看我,就知道他不会说什么好话。

    我不客气道:“既然如此,还请小王爷快快放下,免得脏了您的手。”

    沈皓钰却笑道:“如此污人眼目的东西,还是趁早销毁的好,免得丢人现眼。”

    我怒极道:“小王爷说的有道理,小的这就拆掉,请小王爷交还于小的吧。”

    沈皓钰摇头道:“我怕你阳奉阴违,不肯实实在在的毁掉,还是让小王拿去一把火烧掉吧。”说着,自顾自的拿着史努比荷包走了,剩下我一个人干瞪眼,却听银燕的声音飘进耳朵:“放心吧,爷不会真舍得烧掉的。”

    我闷闷的坐下,重新找了块藏青色的缎料,细细的画了米奇,慢慢绣起来。

    晚上,子诺又来看我,我献宝似的将米奇荷包捧到子诺面前,子诺眼里有明显的惊喜,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问道:“姐,你做的?”

    我点头,很是期待的看着他。子诺这一年长得很快,已经和我一样高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比我高出很多。

    子诺爱惜的接过荷包道:“真好。”我乐得眉开眼笑,从来都是子诺最懂我了,连这样的米老鼠他都能觉出好来。

    “本是做了个紫色的给你,不巧被小王爷看见了,说太丑,要拿去烧掉。”我嘟着嘴说,“也好啦,这个的确比那个好看多了。”

    子诺撇嘴笑了笑,垂下精致的眼睑,看不出在想什么,我赶紧道:“我保证,这个真的比那个好。”

    子诺摇头笑道:“知道啦,我只是在想,小王爷也太不识货,姐姐的东西,怎么会差?”

    我抿嘴一笑,将子诺推到门外:“就你嘴甜,早些回去休息吧。”子诺笑笑,转身走了。

    九月初一一大早,银燕跑过来叫醒我,说王妃今天去清心寺上香,沈皓钰要我同行,贴身保护王妃。我心中纳闷,王妃们出去,什么时候用得上我陪同了?

    银燕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笑道:“如今大家都已知道你是女孩儿,去陪伴王妃自然是再方便不过的。”

    我点头称是,心中却还是不甚理解,银燕和玉莹的功夫都还不错,没道理王妃身边的侍女没本事保护王妃的。罢了,说了要我去,我还能不去吗?

    梳洗完毕,早早在大门外候着,门口已等了四十好几个侍卫,整整齐齐的站成两列,不久便看见王妃身穿锦服款款走了出来,比起上次见她,多了几分雍容。两个丫鬟紧随在她身侧,衣饰光鲜,看得出来地位不低。王妃身后跟着的是云若云裳,还有一个不曾见过的清丽少女,想必就是云月了,每人皆带了一个小丫头,只是没见到庆王的其他几个夫人。

    待她们上了马车,领头的侍卫一声令下,侍卫们纷纷上马,车驾开始前行,我尴尬的站在那里,冲那个头领喊道:“大哥,我怎么办?”那几个丫鬟都跟着自己的主子上了马车,也没人理会我,说什么贴身保护王妃,王妃连瞧都没瞧我一眼。

    头领看了我一眼,问:“你是哪房的?”

    “秋枫苑的,小王爷要我今天陪王妃去上香,却无人安排。”我如实答道。

    头领让人再牵了一匹马来给我,我谢过,也翻身上了马,策马奔到王妃的马车旁边,静静的跟着。

    出了东门,又行了二三十里地,便到了栖凤山,清心寺正是在这栖凤山里,香火甚是鼎盛,圣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多喜欢来此。行至山腰,马车无法再前行,便有人抬来四顶软轿让王妃她们坐了。我留神看了看,软轿是租来的,抬轿的是王府的侍卫,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心稍稍放了下来,小心的牵马跟在旁边。

    路上,云若几次掀起布帘看向我,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只是不住的打量我。去年一起去过瑶山,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看到我现在这样,她应该挺吃惊的吧。又前行的一会儿,云若要求下轿,说在山路上颠得不舒服,还不如自己走,也可看看风景,王妃应允了,云若不等轿子放下便跳了下来,弄得抬轿的侍卫一阵手忙脚乱。云若呵呵一笑,便朝我这边走来,与我同行。

    “真没想到你是个女孩子。”云若开门见山的说。

    我笑笑:“还请郡主见谅,怀恩欺瞒王府,也是有苦衷的。”

    云若摇摇头,无所谓的说:“这也没什么,倒是知道你是女孩子,有些人欢喜得不行了。”

    我笑笑,不再接话,却听云若又说:“我找过哥哥,想把你要去我那里陪我,哥哥就是不同意。”

    “多谢郡主抬爱,想必是怀恩资质粗鄙,小王爷怕我带坏了郡主吧。”我稍稍屈膝,朝云若行礼。

    “我还不知道我哥?”云若抛出一个升调,又说:“上次一起玩过,我也是知道你很好玩的。可惜我院里的丫头除了小鱼机灵点,其他的都像木头一样。”

    那还不是因为秋枫苑规矩少?若我去了她们那里,估计连走路也得小心的量着步子吧。

    两人在路上边走边聊,云若很是开心,行了那么久的山路也不见她有多疲累。终于到了清心寺,远远便闻到缕缕檀香,在山间的空气里缭绕。

    此时时辰尚算早,寺前的空地上却也停了好几顶轿子,进了殿,里面的人更多,想必大部分都是走上来的了。侍卫们大多在殿外守候,只剩几个跟着进了殿。我小心的跟在后面,看着王妃虔诚的上香敬拜,然后又被一个小和尚领到一处偏院。云若三姐妹被留在偏院的外厅,王妃招呼我跟着她的一个丫鬟随她到了后院的一间禅房外。

    “绿衣随我进去听了无大师讲禅,你在门外等候。”王妃说。我恭敬的垂首站在门外,绿衣敲了敲房门,里面想起一个苍老的声音说“请进”,王妃和绿衣这才进去。

    我百无聊赖的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实在是闷得慌,只好蹲在庭中的桂花树下数地上的蚂蚁。数完蚂蚁又数树皮上的疙瘩,数着数着,天上掉下一个物体,重重的摔在我面前,把我吓得“噌”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来,再一看,却是一个穿着青衫的男人,衣服上染了斑斑血迹。

    不是吧,这种天上掉活人的事也能让我遇上?我正在考虑要不要看看他伤着没有,却见他抬起头来,好一张清秀的面孔,文文弱弱的模样,比起宋之烜的温润,他更多了几分书卷气。

    “救我,后面有人追来了。”他声音虚弱的说。

    见他样子不像坏人,倒是很像被恶霸欺凌的小秀才,我侠义之心顿起,瞧瞧小小庭院之中也没什么藏身之处,便将他扶起来,让他在禅房门口背朝外盘膝坐下,又把王妃刚刚解下的披风给他披上,才弄好,便听见上空传来阵阵布料摩擦的声音,然后听见有人问:“姑娘,可曾看到一个受伤的青衣人经过?”

    我摇头道:“像你们这样在天上飞来飞去的,你们若不出声,我若不抬头看,哪里知道刚刚就有人从我头顶上过去了?你们老从人家头顶上过,是很不礼貌的……”

    我话还没说完,那问话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跟着又有几个人影从上空掠过。

    待天上没动静了,我才问道:“就是他们追你?”

    青衣男子苍白着脸点头,我又八卦的问:“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青衣男子的脸红了一下,轻声道:“我受了伤,一口气没提上来,便……”

    我见他不好意思,觉得甚是有趣,从怀里摸出以前林昭给的伤药说:“这药只能治外伤,你要是还受了内伤,那我也爱莫能助了。”

    青衣男子伸手接过,又说:“多谢姑娘相救,不知可否请教姑娘芳名,日后也好报答。”

    我摇头笑道:“算了,如果你还能动,我劝你还是马上走吧,免得他们又寻回来,等会我家主子爷要从里面出来了,若是见到你,我怕不好交代。”我指了指禅房里面。

    闻言,青衣男子勉强站起身,脱下披风还给我,又朝我深深一揖,这才咬牙纵身跃出小院。

正文 第045章

    又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王妃终于被绿衣搀着从禅房内出来了,后面还有一个穿着灰色僧袍的老和尚,白须飘飘,倒也有几分慈眉善目,那便是了无吧。

    王妃走出禅房,老和尚双手合十道:“施主慢走。”王妃也转身回礼。

    快走到院门口,又听见老和尚的声音说:“这位小施主请留步。”我们回头,却见老和尚笑得很无害的看着我,王妃略带诧异的看了我一眼,微微点头,示意我留下,自己带着绿衣出去了。

    我无奈的转身朝老和尚走去,也不知道他要弄什么玄虚,行了一礼道:“不知大师有何吩咐?”

    老和尚笑道:“小施主今日行了一善,日后定有福报。”

    我心中惊讶,我与那青衣男子对话俱是小声,原以为里面是听不到的,没想到人家还是听到了,那王妃呢?

    “原来大师都知道,但愿王妃不会怪罪我自作主张。”我小声说,“福报就不图了,救的不是个麻烦就好。”

    老和尚呵呵一笑,一张老脸更显慈祥:“小施主放心,王妃耳目自是不能与老衲相比,且就算王妃知道了,也不会为难小施主的。”

    原来如此,这老和尚竟然也是个高手呢,也难怪王妃放心的只带了我们两人进来。只是这老和尚把我留下,只为了说这件事吗?

    又听老和尚说:“今日与小施主一见,甚是投缘,若小施主不介意,日后得空可来找老衲一起喝茶,听说这喝茶之法便是小施主所创,真是令老衲开了眼界。”

    连这事他也知道?庆王府谁告诉他的?王妃吗?应该不是吧。

    “齐先生常来与老衲品茗下棋,时有提起小施主。”老和尚又说。原来是齐先生。

    我嘻嘻一笑:“大师品行高远,小女子性情顽劣,恐难以入大师法眼。”

    老和尚沉脸一挥袍袖,道:“小施主快回吧,莫让王妃久等了。小施主哪日若有兴致,别忘记来看看老和尚。”说罢,甩手进了禅房。

    我呆呆一愣,和尚就这么生气了?要我留下的是他,赶我走的也是他,老人家还真拿伺候,我不就是谦虚客套了一句,难不成他还当真以为我不愿与他结交?

    摇摇头走到外厅,那里空无一人,只剩一个候着的小和尚说王妃带着云若她们去膳房吃斋饭去了,小和尚带着我到了膳房,王妃、云若、云裳和云月正盘腿坐在地上吃斋饭,几个丫头在边上伺候着,我只好侍立在一旁。王妃见了我,看了看边上的一个空位说:“怀恩也坐下吃吧,清心寺的斋饭也是一绝。”

    我又是一愣,对这突然降临的荣宠有些不知所措,王妃见状,仪态万千的一笑:“出门在外,不必拘礼。”我看了眼在一旁伺候的绿衣她们,忐忑的坐下。原本不安的心在尝到美味的斋饭后,不知不觉安定下来。

    吃罢斋饭,又有小和尚领着我们到一个偏殿休息,路上,云裳悄悄牵起我的手,往我手里塞了个软软的东西,我正要打开手看看,却被云裳紧紧握住,她红着脸在我耳边小声说:“请帮我送给宋护卫。”

    宋护卫?宋之烜吗?我抬眼仔细看云裳,一张俏脸红得快要流出血来,看来,之煊哥交桃花运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交给宋大哥的。”我促狭的朝云裳眨眨眼,云裳脸上羞意更浓,跺跺脚,扭头走了,剩下我一个人呵呵直笑,前面的云若满脸疑惑的看看我,又看看云裳。

    未时,王妃起身准备下山。下山的路,王妃也拒绝了坐轿子,说秋意正好,走走也不错,云若云裳她们也便更无一人坐轿子了。与云若云裳以前见过,相对熟稔,她们说笑的时候偶尔也与我说几句,只是云月甚是沉默,连云若云裳的谈话也不参与,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听,浅浅的笑,闭上眼,便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比起之前的云裳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许是感觉到我时常打量她的目光,她转头朝我淡淡一笑,那一笑,如冰天雪地里的雪莲盛开,让原本不是很出彩的脸蛋多了许多光辉。我自惭形秽,不好意思的笑笑,别过脸去。

    快行至山腰,山道出现了一个大拐弯,一边是山林,一边是陡坡,也可称之为悬崖,好在陡坡上长满了草,看上去不是很高。头顶传来一声清啸,便有好多黑影从树上落下,将众侍卫生生隔成几段,我和王妃她们正好被隔在中间,只有七八个侍卫在身侧。

    “格杀勿论!”一声令下,黑衣人纷纷亮出兵刃朝我们扑杀,铁器的冷意直刺我的肌肤。我真想不明白,为何每次陪他们出来都会遇上这种事,并且再迟钝也能感觉到这次的刺客与那次在瑶山的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看他们出手招招都是杀机,这次可真是凶多吉少了。

    根本就没有时间多想,三柄剑齐齐刺来,我险险躲过,又有四五柄剑朝王妃她们刺去,正焦急,便有两个侍卫飞身提剑去挡,堪堪架开那些危险的利刃。我趁机溜到王妃跟前,见绿衣绿水不知何时抽出短剑,护在几个主子前面。云若她们的小丫头吓得瑟瑟发抖,我也拔出沈皓钰给的短剑站在她们面前。

    远处的侍卫被人截住,一时半会过不来,这边的战况甚是惨烈,本有几个侍卫冲了过来,却又被人打落陡坡,再也没有爬上来。身边只剩下五个侍卫,刀剑离王妃这边越来越近,只见王妃明明已吓得面色苍白,却还强忍着不要发抖,竭力维持王妃的风范。云若紧咬着嘴唇,愤愤的盯着那些黑衣人,云裳眼眶红红的,看的却是那些受伤的侍卫。只有云月,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眸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还好,除了那几个小丫头,大家表现的都还不错。

    我紧握住手中的短剑,不知该守在这里还是该主动出击。看看那些黑衣人的身手,再想想自己的身手,我忍不住摇头嘲笑。若是以我的轻功,应该是可以逃出去的吧,只是这种弃主的事,我怎能做得出来?

    清心寺里好像还有好些人没有下山,要是有人下来碰见这种情况,来帮帮我们也好啊。就算不能帮我们,回去找人求救也不错,只是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呢。

    这边只剩下三个侍卫了,刺客或者可以称为杀手,也倒了好几个,但他们的力量明显的还是比我们强多了。绿衣绿水持剑跃入战圈,不忘叮嘱我保护好众主子。还真是责任重大啊。

    我可没有那个能力,摇头笑笑,把绿衣拉下来道:“绿衣姐,你功夫比我好,留下来保护主子们吧。”不等绿衣回应,便把她甩到王妃面前,自己持剑向一个黑衣人刺去。黑衣人轻松躲过,反手一剑朝我胸腹刺来,我扭腰避开,剑锋仍是贴着我的衣服刺过去,浑身泛起阵阵凉意。

    在这样的生死关头,我强压下心头的惧意,本能的用最有效的招式朝黑衣人刺去,一声怪异的声响,竟是自己的剑刺入了黑衣人的胸口,那声音便是剑身与肌肉骨骼的摩擦声吧。黑衣人重重的倒下,我的短剑便从他的胸口抽离出来,上面的血一滴滴滴下来,黑衣人的胸口瞬间湿透。幸好他们穿的是黑色,我只看到衣服上的湿迹,看不到那触目惊心的红。但是很快,黑衣人身下的地上浸满了红色。

    我呆呆的握紧剑柄,不知不觉已将自己的唇咬得生疼。在杀与被杀之间,我终究如此轻易的选择了杀,眼前之人便是死在我的剑下。虽然心里很明白,我若不杀他,死的便是我,可还是忍不住恐慌自己居然杀了人。正在发呆,却被人推了一下,我跌倒在地,正好趴在刚刚被我杀死的黑衣人身上,回头一看,一柄寒剑直直刺向我原来站的地方,一个侍卫迎上那寒剑的主人打斗,想必是那个侍卫推开了我吧。

    如今处境这么凶险,我怎可如此孱弱,我被他们杀死也就罢了,但是能保护王妃她们的力量又弱了一分,还会有更多的人要死掉。我咬咬牙,与那侍卫联手,提剑朝那寒剑的主人刺去。那寒剑的主人比刚刚的黑衣人功夫高明很多,我们两人联手也很是吃力。我抽身离开,施展轻功绕着那人打转,不停的寻找他与那侍卫对招时的破绽,然后冷不防的偷袭,逼得他手忙脚乱,一时之间,我们慢慢占了上风。只是我们两人才勉强应付他一人,剩下那两个侍卫要对付四个黑衣人更是吃力。看看远处,王府的侍卫也是被打得七零八落,黑衣人是占了明显的上风。

    我心头一紧,今天当真天要亡我了吗?

    正倍感吃力的时候,又听到一声:“有人来了,速战速决!”黑衣人的攻势愈发凌厉起来,与我联手的那名侍卫挨了一剑受伤倒地,黑衣人提剑欲再上前补上一剑,我忙追上去挥剑挡住,那黑衣人冷笑一声,剑锋改朝我滑来,我抬脚踢向他手腕,剑锋偏离,我趁机抽回自己的剑,冷汗早湿透衣衫。

    肩膀传来一阵剧痛,我瞥眼看见一只带血的剑尖刺穿了我的肩膀,蓦然涌起的恐惧令我几欲昏倒,想当初便是被菜刀不小心切到我也是要疼半天的,我不是特别怕痛,只是怕冰冷的刀刃割破皮肤的那种感觉,如今,不止割破我的皮肤,还刺穿了我的骨头。我腿一软,很没出息的跌坐在地,眼泪就冲出了眼眶。又是一痛,那柄剑摩擦着抽离了我的肩膀,我哭出声来,被我踢到的黑衣人呆愣了一下,旋而又提剑刺来,后背也有冷意接近,我咬牙勉力躲开,回头看那个偷袭我的黑衣人,尽管蒙着面,还是看得见一双眼睛如星子般黑亮。

    我抹了把眼泪,举荐指着偷袭我的黑衣人吼道:“你不知道被剑刺到会很痛吗?你不会刺准一点让我一命呜呼吗?现在死又没死,痛得又像要死掉!”我很佩服自己在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但我也很成功的看到他眼里闪过的错愕。机不可失,我快速的将剑朝他刺去,在快接近他时,他猛然醒悟,挥剑抵挡,我顺着他的剑势把剑砍向之前那个黑衣人,短剑在他手臂上划了长长一道口子。黑衣人怒目瞪向我,飞身向我扑来,丝丝寒气弥漫四周,我轻轻向后一滑,不忘记说道:“我又不是故意砍你的,是他把我推向你的,你为什么不找他麻烦?”我右手挡住他的剑,左手指向那个眼睛明亮的黑衣人。

    黑衣人怒气更盛,我手忙脚乱的抵挡,快速朝一旁躲去,却看见不远处飞奔而来一红一紫两条身影,他们身后还有一众衣衫鲜亮的侍卫,我心头一喜,仿佛浑身又有了力气。

    黑衣人显然也看见了,极快的刺出几剑,我吃力躲过,终究没能躲过最后一剑,腹部又是一痛,寒剑拔出,便感觉有热流涌出。又是一剑朝胸口刺来,我本能的闪身躲过,脚下却是一空,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已退到了陡坡边上,身体不受控制的落下,只听见一声惊呼:“怀恩!”然后一道红影闪过,拉住我的手,却还是没有停止下落的趋势。

    重重摔到地面,还没喘一口气,又被一重物压住,令我痛呼出声:“痛!”

    重物爬起身,连声问道:“怀恩,你怎么样?”

    我无奈的看着满脸焦色的沈泽轩:“殿下,你压痛我了。”真是倒霉,电视上演的不都是男主落在下面给女主垫背吗?恐怕我本伤得不是很重,如今被他一压,怕是伤上加伤了,哪有他这样救人的?

    沈泽轩慌忙的想扶起我,我一动,胸腹间却是阵阵剧痛,痛得我头晕眼花,昏昏沉沉就要晕过去,沈泽轩不明所以,固执的仍想扶我起来,我忍住痛吐出一句:“不要动我!”却终究抵不住痛意,昏睡过去。

正文 第046章

    该死的,浑身上下没地方不痛,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即便没死,离残废也差不远了吧。想稍稍挪动一下身体,胸腹却传来阵阵剧痛,只得作罢,安静的躺好。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床帐,床头还挂着三只竹编的蝈蝈,那是去年林昭做的。还好,回家了,是自己的床。室内盈满昏黄的烛光,却空无一人。

    侧头,隐约听见有人在争吵,是沈皓钰的声音:“我怎能预料今日会有刺客?”

    “那你又为何偏偏今日让她出去?”这个声音也很熟悉呢,是谁呢?

    外面顿时又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听见有人推开了我的房门。我抬眼望去,是子诺,端着碗东西进来了。见我已经醒来,他快步走到床边,将碗放在小几上。

    “姐,很疼吗?”子诺红着眼眶问。

    我微微点了下头,子诺摆好枕头,想扶我起来喝药,哪知才动一下,我便又痛得满头是汗,子诺慌了手脚,一连声的唤“姐,姐!”

    我摇摇头说:“不要动我就好,就这样平躺着。”

    子诺为难的看了看放在小几上的碗说:“这样躺着,怎么喝药?”

    又说:“大夫不是已经上了夹板吗?”

    上了夹板?“我到底伤成怎样了?”我问道,痛成这样,还动也不能动。

    子诺满是心疼的看着我说:“大夫说,断了两根肋骨,腹上的剑伤伤了脏器,肩膀的伤,相对是较轻的。”

    难怪,原来断了两根肋骨,只是不知道是摔断的还是被沈泽轩压断的。

    沈泽轩?刚刚和沈皓钰说话的人不就是沈泽轩吗?这么晚了他怎么还在这?

    “姐,这药,还是要喝的吧。”子诺端起药碗说。

    我想了想道:“这样吧,你去弄根空心的管子,我用管子吸就不用担心躺着喝药会把药汁流出来了。”

    子诺赶紧把药碗放下,急急走出房门。

    子诺前脚刚走,一红一紫两道人影就闪了进来,我忙道:“三殿下!小王爷!”

    沈皓钰走到床边看见床头还未动的的汤药,沉着脸问:“怎么不喝药?”

    我身上本就疼痛难忍,如今又听见他语气很是不善,心中愈发不快,干脆扭过头不去理他。谁知沈皓钰也上了脾气,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强迫我看着他,手上吃痛,我忍不住低呼一声。

    “沈皓钰!”沈泽轩喝了声,拉开沈皓钰道:“她身上有伤。”

    沈皓钰愤愤的甩手到桌边坐下,我看着沈泽轩问:“三殿下没有伤着吧?”他为了拉我,也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

    沈泽轩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抬手将我脸上的发丝轻轻拨到耳后。自从春花祭后,我们已有半年不曾见面,今日一见,却是如此情景。此时的他,正满脸温柔和疼惜,我微微避开他溢满情谊的眸光,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今日他舍身相救(虽然没有成功),又深夜还滞留在这里,似乎一切都已摆上了台面,他究竟意欲何为?

    “为何不喝药?”同样的话语,从沈皓钰嘴里说出来,莫名的引起我的怒火,而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柔柔的如清泉流进心底。他应该很适合做心理医生吧,总是让我情不自禁的悄然放下心防。我究竟能否抵挡得住?

    “动不了,全身都疼。”我苦笑着说。

    沈泽轩勾唇一笑,能蛊惑人心似的,眼看着他端起药碗喝了一口,俯身朝我凑过来,他的唇就贴在我的唇上,有药汁渗进嘴里,感觉到苦涩,我微一张嘴,药汁就尽数灌进了我的嘴巴。被药汁呛到,我连咳数声,沈泽轩一脸歉意的看着我。

    我心中哀叹,为何这看上去像个神仙般的人物,做起事来却总是不尽如人意?

    我转头不经意看见沈皓钰一张风雨欲来的脸,心中竟然一阵阵的发虚,这种戏码居然在他面前上演了两次,第一次是意外,这一次又该如何解释?我懊恼的看向沈泽轩,想弄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却见他脸上挂着淡淡的嘲笑看着沈皓钰。

    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室内的气压瞬间变得很低,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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