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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帷心计:倾城弃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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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你的体温回升,免得看着我生厌。”他头也不回地没入树林的黑暗中。

    祈萦怔怔地看着干草上的毛毯,一脚把烤肉踹翻,肉片落入火堆里,火光摇曳,冒出一阵焦糊气,“滚,你滚好了——既然要走,为什么还要出现?”

    她静静地呆了一会儿,又感觉有点冷,忙躺去毛毯上睡觉,裹着厚厚地貂皮披风,却还是觉得冷,只能又在火堆上添柴,听到远处有狼嚎声传来,她又怕再有狼出现,便一直抱着长剑,在这样的紧张下,如何还能睡得着?

    她听到背后有悉悉索索地声响,以为是耶珈夙回来了,头也没回,嗔怒说道,“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没有回应,也没有*,仍是嘶嘶作响,草丛窸窸窣窣……

    她忍不住侧首,却发现身后不远处的草丛里一条暗花蛇正吐着芯子爬过来,冗长的身躯足有手臂那么粗,一双细小的眼睛正凶光贪婪地盯着她……

    “啊——耶珈夙,耶珈夙,蛇——蛇——”自从被华妃暗算遭了蛇咬,她一直对这东西恐惧。“耶珈夙——”

    她也顾不得是冷是热,跳起来就跑,却又被地上的狼尸绊倒,长蛇循着她爬过来。

    祈萦慌乱地拿剑乱砍,那蛇却躲来躲去,比她的剑还灵敏。

    又是一片树叶猝然飞来,将蛇断成两截,蛇身在地上拧动了几圈才停止,祈萦满头冷汗地瘫在地上。

    耶珈夙返回来,在她身旁蹲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皇陛下竟怕蛇?”

    她狠狠地朝他的脸打了一巴掌,见他怔愣,又愤恨地挥着拳头捶打过去,她一边打一边哭,满心的恼恨与委屈都发泄出来。

    他知道她真的被吓坏了,也记得华妃用蟒蛇害她的事,那次的确差点害死她。也是他当时太大意才让华妃得逞,他不禁恼恨自己忽略了这一点,更恼恨刚才对她的讥讽。

    他凝眉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中紧拥着,*似地吻着她,除了这种方式,他不知道该如何疏解心底的抱歉、懊悔和爱恋。想起她小产那天拖着满是血的裙裾走出御医苑的暖阁,他的心就痛得战栗,恨不能一剑砍了自己。

    她也没有再压抑自己的情感,她想念他的气息,想念他的吻,想念他的一切,可她还是恨他。所以,吻移到他的脖颈上时,忍不住恨恨地咬下去。

    “嗯——”他吃痛推开她,摸了下脖子,竟有血丝。她这是也要吃他的肉吗?果然她是和他越来越像了,每一个害过她的人,她竟都要如此对待!

    他抱起她,蛮横地将她丢在草堆上的毛毯上。

    见他要扑过来,她迅速抬起左脚抵在他的喉头上,他忙停止一切动作,只要她一用力,他的喉管就会被震断。

    可他没想到的是,她右脚抬起,巧妙蹬掉了左脚上的靴子,左脚又蹬掉右脚的靴子,就这样,两只莹润如玉雕琢的玉足左右配合,勾开了他的*,黑色锦袍,内衣,最后,蹬在他的*处,轻轻地上下滑动。

    她从头上取下发钗,长发像是铺展开的云,妩媚动人。

    他本就不太稳定的呼吸越是急促深重,这只妖精是故意要折磨死他才甘心!

    他恶惩似地握住她的脚腕,一颗一颗吻过她宛若珍珠的脚趾,将她的衬裤撤掉,沿着她修长的腿一直往上吻去,到了她的腹股处越是吻得火热狂乱……

    她任由衣襟倾乱,向后拱起柔软地娇躯,接纳他泛滥成灾地吻,身体越来越热,她趁势借由这种热力祛除肺腑内的恶寒之气。

    “祈萦,我爱你,你知道的,你一直都知道。”

    听到温柔的呢喃时,她还在运功,却猝不及防,被他突然的侵袭弄得方寸大乱。

    她没想到的是,在她体内肆意出冲撞的部分竟比她刚才积聚的力量还要灼热几倍,烫得她敏感地颤抖起来,压抑在喉咙里的气息都释放出来,宛若黄莺出谷,一声一声萦绕去树尖月稍。

    清新的林风,周遭的血腥,刚才的经历,都鼓动着他的激情,而她响彻耳畔的声音更是撩拨在他的心坎上,让他忍不住加剧了动作,但是,只大幅度地动了几下,他却又停止不动了。

    她忍不住疑惑嗔怪,却猛地被他翻身带到了上面,她怔了一下,开始扭动腰肢,手撑在他的胸肌上,这才注意到他肋骨处得伤口,已经愈合,伤痕比其他肌肤的颜色浅了些——汐承也有这样的伤口,他就是汐承,这一点她早就知道。可这伤,当时汐承并没有说是怎么来的,只说是他一时疏忽被人误伤了。

    见她竟因为一道伤痕走神,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箍住她的腰,向上挺腰,重新夺回主动权。

    祈萦被他疯狂的动作震惊,她不敢看他幽深地眼睛,因为,他的眼神缠住她,像是能将她整个人融化掉似地。

    这一夜,两人都没有睡过,直到日上三竿,还纠缠在一起,躺在树下的毛毯上,火堆还在一旁噼噼啪啪地燃着。

    他从身后拥着她没有松手,她动了一下,却才发现他那部分还在自己体内,而她的动作也让他更迫近她,她的脑海再次陷入空白,被身体敏感的快意牵引。

    “我累了。”

    “那就继续躺着,我们就这样连在一起好了。”

    她面红耳赤,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他旺盛地精力让她有点畏惧,“你不累吗?”

    “累,所以,你不要动,我们就这样睡一会儿好不好?”他喜欢看映在阳光下的她,上面绿树参天,身下碧草清芳,这才是神仙眷侣。

    她只能放弃挪动,枕在他的手臂上再次闭上眼睛,但是,她却没有感觉到肺腑里再有蠢蠢欲动的冰寒之气,相反的,一股灼热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正从*处向上蔓延,她被这股力量牵引,忍不住轻吟出声。

    “祈萦,你再这样我又要忍不住了。”

    “你……你到底在做什么呀?”

    “没做什么。”他无辜地回应。

    她忍不住指明,“是我在吸纳你的内力,还是你在灌输内力给我?你……你该不会是一夜都没有停歇吧?”难怪昨晚她热得连汗都冒出来了。

    “这样起效比较快,而且,比你给自己放血好得多。”

    “你的身体会崩溃的。”她挣扎了两下,想离开,他却越是抱紧她,两人再次陷入令人溺毙的柔情里。

    他把她压趴在毛毯上,吻着她敏感地脊背威胁,“祈萦,如果我死了,你会心疼吗?”

    “你说呢?”

    她到现在还是不承认她仍是爱着他?“既然你不会心疼,我无所谓,死就死。”

    “随便你,反正你现在已经是见不得光的死人。你死了,我也不会孤独终老,还有别人陪我。”

    他愤恨地袭入她的身体深处,将所有的热力释放在她体内。但他没有再躺下休息,而是迅速起身穿上袍子,转瞬消失在树梢之上。

    祈萦趴在毛毯上,眼泪从眼角滚下去,为什么他还是离开,是她说错什么了吗?难道他听不出她是在说气话吗?

    她坐起身,清理过身体,发现身体里那股寒气真的消失不见了。虽然一夜未眠,也未曾觉得疲惫,反而神清气爽。而且,再披上貂皮披风,她竟还会热的出汗。

    她忍不住惊喜,挥起长剑武了两下,气血也顺畅了。

    “呵呵,我竟然痊愈了,我真的痊愈了,我不会死了……”她忍不住对着树梢大喊,“耶珈夙,你听到了吗?我痊愈了!”

    ===

    三天后,她*玖澜皇宫,作为一统天下的女皇,一场盛大的登基大典早已等着她,三地朝臣齐聚大殿,呼声震天动地。

    耶珈绫延没有回宫,祈萦坐在龙椅上在众臣之列中搜寻了几遍也没有看到他的影子。

    阿斯兰被加封爵位,赐官邸、金银财帛,从此撤下男宠头衔,搬出宫外长居。

    他虽然几次三番闯入承乾宫去恳求留在祈萦身边,却都被回绝。

    直至他第五次跪在书房门前,祈萦才允许他入内。

    “好好找一个适合你的人,过正常人的日子吧!以前让你做男宠,是为了羞辱你。此时的你是我的功臣,我不想再那样对你。阿斯兰,我尊重你是一个骁勇善战之人,善待你,重用你,也希望你能珍惜。”

    “你是因为我捉弄耶珈绫延才将我驱逐出宫吗?”

    “一切与绫延王无关,事实上,我同样昭告天下封赏了他,而且下令修缮他的府邸,也让他搬出皇宫。”

    “那么耶珈炎霆呢?为何他例外?”

    “炎霆王并没有什么功勋,我无法封赏他。”

    “可他还住在宫里陪你。”

    “后宫里需要有人支撑着场面,这一点你也该清楚,否则,那些大臣指不定会把什么人送进来呢。”

    “哼哼,话都被你说尽了。”

    “既然阿斯兰你无话可说,就跪安吧!”

    “蓝祈萦——”

    祈萦威严警告,“叫我陛下,或者女皇陛下。”

    “蓝祈萦,我爱你,我比他们任何一个都爱你!你一直都知道。”

    她可不想听这些,而且,他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她也早就爱来爱去的爱够了!恨够了!“来人,阿斯兰以下犯上,拖下去打二十军棍!”

    “蓝祈萦,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君让臣死,臣不敢不死,更何况,我这个君王对你可仁慈的多,只是打你几下让你长长记性罢了。”

    阿斯兰像是头执拗的狮子,狂吼挣扎,却还是被人拖了下去。



………【第192章 美人难囚【大结局】】………

    登基大典,敬天祈福,奖赏了一应战功卓著的将军,又重新分派了文臣辅佐司徒鸣熙和蓝祈昊,每日还要陪着靖宸和婉琼练功读书,她接连忙了七八天,等到境况稳定了,才得空去了凤安宫。

    但是,凤安宫的花丛里却杂草丛生,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被人打理,宫廊前精致的菱花地砖上落满了尘土还有被风吹过来的零星枯叶,她推开殿门,并没有出声,却也感觉得出冷寂无人——耶珈夙没有回来。

    她走进书房,地上到处都是碎纸片,看到房顶上挂满了画轴,一幅一幅都是他亲手画的,有她婷婷玉立于花间的,有她和两个孩子玩闹的,甚至还有她与耶珈炎霆在花园里散步的画像,也有他的自画像,还有太后的画像……看那些日期,都是两个多月前的。

    桌上的砚台上墨渍已干,平铺开的画纸上只是一个大头娃娃的轮廓,虽然没有五官,线条却充满童趣。看样子,他曾用这幅画教给靖宸和婉琼画画,因为这幅画两旁还有两张裁切开的小方纸,上面则是像虫子爬似地墨迹,单单看着就忍不住笑。

    她甚至可以想象出靖宸和婉琼有多顽皮,画着画着就觉得画画很难学,便放弃了。而他却又不肯让他们放弃,争执之下,靖宸和婉琼就撕碎了纸抗议,并要去寻她这个征战在外的娘亲……

    她又在整个殿内巡视了一遍,没有发现有人居住的痕迹,床榻上的被褥叠放整齐,还是她曾经住过的摆设方式。

    可是,耶珈夙为什么没有回来呢?他会去了哪?她的话有这么伤人么?竟让他一去不返了。

    离开之后,她又去给萧雅尔请安。

    看气色,这位老太婆比以前好了很多,当然,天下一统,再无战乱并非只让她一人气色好了,很多大臣也变得开朗起来,时不时地在朝堂上玩笑几句。

    萧雅尔坐在凤椅上示意缠在身边的靖宸和婉琼出去玩,“皇祖母有话要对你们的皇娘亲聊聊,你们先去找炎霆皇叔玩好不好?”

    靖宸和婉琼一向乖巧,搂住萧雅尔的脖子亲了亲,这才去了。

    这亲昵的举动又让萧雅尔乐得半天合不拢嘴,“这俩活宝,真是叫人打心眼里喜欢。若是夙儿还活着的话,还能再多生几个呢,这皇宫里实在太冷清了些。”

    “有靖宸和婉琼就够了。”祈萦品尝着福仁亲手端上来的冰镇雪梨,“今年的梨怎么不甜?”

    “是你的嘴刁钻。”

    “福仁,拿点冰镇酸梅过来尝尝。”

    福仁轻笑,“陛下每次来都吃冰镇酸梅,这也……太奇怪了。”

    祈萦笑了笑,忍不住抬手按住腹部。想起那天在树林中的一夜,她顿时觉得脸上热得厉害。

    萧雅尔忙着喝茶,并没有注意她的异样,也不让她有岔开话题的机会,“炎霆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既然你独独把他留在宫内,定是为了让他多陪伴哀家,也是为了给耶珈皇族留些面子。说实话,耶珈皇族的面子,在哀家这里一文不值,哀家从未受过什么宠爱,从一开始,哀家就想颠覆耶珈氏的。若非为了夙儿,哀家也懒得顾及这些。他已不能复生,而你又年轻,既然能和炎霆合得来,不如就……”

    “炎霆嫌弃我身上脏。”

    “他这样说的?”萧雅尔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怎么能嫌弃你呢?选中他留在宫中,这是他的福气。”

    “太后,您就不要*心这些事了。”以前她也想从此与耶珈炎霆朝夕相对,相敬如宾,就算并不亲昵,能相伴到老也算是美满了。

    现在,她才发现,自己的心并不在自己这里,这不在耶珈炎霆身上,更不在政务上……心没了,恨的能力也没了,整个人空空荡荡,宛若一具行尸。

    “炎霆倾慕你也不是一天两天,哀家早先就看出来了,或许,是他忘不了夙儿对他的好才觉得心里有愧,过些日子就好了。”

    祈萦没有再开口,心里却一直在揣测耶珈夙到底去了哪,或许——是赤练门吧。除了那里,他还能去哪呢?虽然他做事有些不择手段,可还是个负责的人,他杀了汐承,若放任赤练门一盘散沙,天下定会大乱。

    “也该为靖宸和婉琼请个太傅了,哀家觉着邱仁御医还不错,你的意思呢?”

    祈萦的思路被打断,顿了顿神,才开口,“既然太后已经决定,就让邱仁御医做吧,只是他没有武功,教习写礼乐书数和医术还可以,皇子和公主是不能不会武功的,我再给他们找个教习武功的吧。”

    “炎霆不就正合适吗?”

    “炎霆还有些政务要处理,他精力有限,还是找个空闲多些的人吧。”

    “也好。炎霆的功夫其实也不怎么样,耶珈皇族的独门绝学不错,应该让靖宸学一学,那是传男不传女的,夙儿学得最是精湛,虽然说不上是天下无敌,这天下却也寻不到几个能敌得过他的。若是靖宸能像他的父皇一般顶天立地,哀家死也瞑目了。”

    “太后放心,靖宸会学有所成的。”祈萦又坐了一会儿,推拒了萧雅尔的挽留,没有用午膳便告辞了。

    她派人去赤练门快马打探,不出五日,便收到飞鸽传书——赤练门的汐承门主还在。

    她把政务全权托付给耶珈炎霆,便独自出宫。

    ===

    当她出现在赤练门的门前时,却被挡在了门外。

    此时,她真后悔将红信子许配给鸣熙,若是她还在的话,不过几句话便能闯进去了。“你们的门主还好吗?”他耗费内力为她化解寒毒,身体定然会有损伤。他那么着急的离开,是担心她看出异样吧。

    “门主前些日子病了几天,不过染了风寒,已经痊愈,多谢女皇陛下挂心。”门口的守卫言简意赅地回答。

    染了风寒——在她的记忆力,耶珈夙可是从不染风寒的。既然已经痊愈了,她也就没有必要再说什么。“他每日都做些什么?”

    守卫有些不耐烦,但她毕竟是女皇,总不能呵斥轰走,“门主每日吃饭,睡觉,练功,处理门中事务。”其实,说起来,门主的生活枯燥地像是一张白纸,还不如那些有机会下山执行任务的门人舒服,若是下了山,还能去花楼里乐一乐呢。

    “他还是自己做饭吗?”

    “是。”守卫终于忍不住,“请女皇陛下不要再为难小人,小人也只是奉命行事,女皇陛下还是请回吧。”

    “你去转告你的门主,我去跳崖了,而且,我肚子里还有的小的,若是他坐视不理,大可放任我一尸两命一起了断。”

    还有个小的?难道……她和门主果然有一腿?这个女人是女皇耶,怎么这么不检点?“门主上过你的当,这次不会再上当了。”守卫不去通报。他还记得上次的荒诞,门主让赤练门的所有人在悬崖下找了七天七夜,折腾地每个人都精疲力竭。而她却已经在玖澜登基称帝,这个女人奸诈狡猾,比赤练门后山养着的毒蛇还诡异。

    “好,你大可以不去通报,等到有人发现尸体时,再去禀报也不迟。”祈萦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马就拴在门前的石柱上,也没有骑走。

    守卫站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回来,却也没有进去通报,忙用轻功跟了去。

    远远地见她果真走到了悬崖边,忙又折回来去书房通报。“门主,不好了,女皇要跳崖。”

    书房内传来一声冰冷地回应,“让她去跳。”

    “她果真要跳了,而且,还说肚子里……肚子里有个小的,说您大可以放任她一尸两命。属下怀疑,那是……那是门主的骨肉。”

    “……”坐在书房案前,耶珈夙按住桌面的手骨节惨白,林中那一夜恍若昨日,想起她用脚趾勾开他衣袍的一幕,想起他们疯狂地一夜未停歇,他的心还在突突地跳。

    “门主,刚才属下跟了去,就见女皇站在崖边,这会儿恐怕……”

    “……”这个妖精,她到底要做什么?威胁他吗?既然她恨他入骨,为何还要找来?他忍不住抬手*脖子上刚刚痊愈的伤口——那可是被她咬的,害他大热天穿着高领衣裳才能出门。

    “门主?”

    门板呼啸,一个白影从守卫身边呼啸而过,不见了踪影。

    悬崖边一双精致的红色马靴,与上次一样,而崖边的树枝上也仍是一个红色的锦布片,与上次大差不差。

    “蓝祈萦——”他站在崖边大喊了一声,回应的是从山峦上返回的重重回音。

    “耶珈夙——”他身后山路对面的树冠上传来一声清脆的高呼,“汐承,我在这儿呢!你这个大傻瓜,每次都只知道往崖底看,不知道往上看呀。”

    他不可置信地转身,正看到她赤着脚从树上轻飘飘地落下来,俏皮地狡黠一笑,扑进他怀里,八抓鱼似地,又将他紧紧缠住。

    “上次你也藏在了树上?”他迟疑抬手拥着她,却还觉得有些不太真实。她的笑又恢复往昔,仿佛她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九公主。

    “是呀。”她承认,“在树林里,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以后你在这样对我,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

    他还就真以为她对他恨之入骨这辈子都不理会他了。树林中的那一夜他也觉得自己失控过火,回到赤练门来之后,一直都耿耿于怀,怕她回宫之后寻死觅活,怕她懊恼地痛不欲生,怕她会寻去凤安宫里将他碎尸万段……所以他才一直躲着她。

    “我……我有点内伤,所以调治了几日。”这个借口还算合理,让她找不出破绽。“你怎么找来这里?”

    “要你负责呀。”她松开他,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平坦的腹部,“这个,你应该认账吧?”

    他可没有自信确定这是他的,冷着脸抽回手,揶揄冷哼,“你不是还有个男宠吗?别硬往我头上扣帽子!”

    “我那个男宠嫌弃我身上脏,从不碰我。”

    “他还敢嫌弃你?!”炎霆那臭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谁让我以前的夫君是个花心大萝卜,我都担心自己染上什么不干不净的病,更何况是一向洁身自好的炎霆王?”说着,她从崖边拿过靴子穿上,却没有再听到他的回应。“怎么了?我说的又过了是不是?你这是怎么了?在赤练门里呆的都不能开玩笑了?”她摸了摸他散在肩头的蓝发玩笑道,“是不是真的把自己当成汐承了?”

    “祈萦,你为什么又原谅我了?”她这样兴冲冲地来找他,还是让他有些心虚。他倒是并不介意去皇宫里站在人前忍受那些人的研看,只是过往的伤害太重,若是强行再绑在一起,三言两语便会有争吵,对两人都无益,对孩子们更不好。

    “我可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那你来找我是什么意思?”

    “都说了让你负责的,孩子你不能不管,我一个人顾不过来。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要好好教导他们。”

    他还是不明白,“你还爱我吗?”

    “不爱。”她答得干脆。

    两人静默相对,半晌无语。

    既然不爱……他忍下心里的刺痛,只能言归正传,“你要让我怎么对孩子负责?”

    “我要你以赤练门主的身份入宫,做我皇子与公主的太傅,教习他们武功,直到他们长大*,成家立室。”她抓住他的手腕不放,“你在赤练门也是被你那些师兄掣肘,干脆就把门中的事情暂时交给他们打理着,也好安抚他们的心思,这样一举两得。不过,你若是拒绝,我就拉着你一起跳下去。”

    在她反悔之前他忙开口,“我……我当然答应。”

    “我喜欢你这头蓝发和你的易容面具,就这样保持下去吧。”

    “为什么?你更喜欢汐承而不是我?”

    这男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变得如此斤斤计较?他是不是太闲了,才这样谨小慎微胡思乱想?“难道你不是你吗?”

    “我当然是我。”

    “所以,等到你自认为可以做一个好丈夫时,才能摘下面具。”

    “……”她这是在提醒他,他只能听命于她,而不能回到从前一国之君的身份?

    ===

    赤练门门主成为太傅的事并没有引起什么大的波动,只是那些大臣们有点畏惧,赤练门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之门,从塞外到中原,这一大片疆域上的人生杀大权几乎*控在他们手中。

    女皇陛下此举无疑是昭告天下,她不只是天下兵马,还有天下无敌的“护卫”。

    而……没多久,传言又冒了出来,女皇陛下将曾经的凤安宫改成了太傅寝宫,而且天天夜宿在那边,而没多久,女皇陛下的肚子就隆起了……

    当然,朝堂之上无人敢过问陛下的私事,却有一个人敢颐指气使。

    萧雅尔忍无可忍,冲进书房里,见汐承陪祈萦坐在龙椅上有说有笑地,越是怒气横生,厉声呵斥,“蓝祈萦,你诚心要气死我是不是?把我的孙儿孙女们交给这个刽子手教导也就罢了,你竟然还做出这种事,你最好是把这个孽种打掉。”她愤恨地用拐杖戳着地毯,恨不能戳出个大窟窿。

    “母后,息怒,你这样会吓着祈萦腹中的皇儿。”

    萧雅尔被这熟悉的声音震惊,“你……你叫谁母后?别以为你和蓝祈萦怎么样了就能叫哀家母后!”

    祈萦只得屏退左右,示意纹竹也出去,并关上殿门。

    汐承走下台阶,跪在萧雅尔面前,这才撕下易容面具,“母后,我是夙儿呀,您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是儿子不孝,让母后伤心了这么久。”

    “你……”萧雅尔不太相信,凑过来在他的脸上摸了摸,是真的皮肤,白皙如玉,俊雅迫人,“你是哀家的夙儿?哀家是在做梦吗?”她的泪从眼眶里滚下来,大颗大颗地砸在耶珈夙的脸上,“哀家的夙儿,哀家的夙儿没死……”

    “母后,儿子真的没死,儿子一直都安然无恙。”

    萧雅尔一时间又是高兴,又是愤慨,“蓝祈萦,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坐在皇位上,让夙儿……”

    “怎么?难道太后对朕的皇位还有疑问?好啊,朕可以堕胎,把这皇位让出去,谁爱坐谁坐。”祈萦说完,便从靴筒里取出匕首往肚子上刺。

    “罢了,罢了……你……你就会拿着哀家的心头肉出气,哀家败给你了。”萧雅尔把耶珈夙扶起来,“夙儿,蓝祈萦嚣张,你也别和她一般见识,毕竟这天下是她平定下来的,别让她动了胎气。等她生下这一胎,哀家再和她算账。”

    “是,儿子都听母后的。”

    “哀家记得上次大婚典礼上,萨莉郡主刺了你一刀,伤势可痊愈了?”

    “一点皮外伤,早就痊愈了,母后不必太挂心。”

    祈萦这才明白他伤口的来历,等到萧雅尔走了,她才收起匕首,讥讽冷笑,“看样子,你还是听你母后的话。”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想想日后该怎么办吧,这一胎生下来,面临地就是储位之争,母后的脾气就是这样,恐怕到时候有你受的。”

    “我还怕她?大不了我再多生一个,气得她不知道该册立哪一个好。”

    耶珈夙摇头失笑,坐回她身边来,又把易容面具贴好,继续拿起笔批阅奏折,“你说你也是,自己养尊处优地做着女皇,却让我做这些苦力。”

    “我是女皇,你听我的,这是天经地义,这样你才没有借口招妃纳嫔呀!”

    她是为了这个理由,当初才昭告天下说他驾崩,抢了皇位吗?“好好好,都是你有理。”他也不想与她吵,吵着吵着就到了旧事上,他对此可是避之不及的。“可,靖宸和婉琼总不能只叫我太傅?”

    她早料到他迟早会说这些,男人就爱拿点面子里子的。她研着墨,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爱让他们叫你什么就叫你什么,我懒得管。”

    “姓呢?”当初她可是昭告天下说让他们姓蓝的。

    “随便,姓猪,姓狗都行。”

    “你就知道玩笑。母后知道我还活着,恐怕会把这事闹大,而且非要闹得人尽皆知不可,眼下你腹中这个小三没有生下来还太平些,若是呱呱坠地了,母后非得一哭二闹三上吊不可。”

    她才不理会这些,萧雅尔的脾气她可早就摸透了,越是把那个老太婆当回事儿,她就越是闹得厉害,若是不去理会她,她反而就没辙了。她倚在他的肩上,神秘地眨了眨眼睛,“山人自有妙计,你这位太傅只管帮朕批阅奏折处理政务就是了。”

    他宠溺在她额上轻吻,却又矛盾地无奈怅叹,“我还是担心你会被母后中伤,靖宸和婉琼出生那会儿风波不断……”想起她先前两次小产的事,他仍是头皮森麻,心有余悸。

    “我会很好的,我们一家会和睦平安。”

    他却无法放心,她也不会理解他多怕再次失去她,把她拥在怀中,他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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