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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帷心计:倾城弃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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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无半点指痕油渍,就连地板上也光可照人,恐怕比皇宫的御膳房更整洁几倍。

    就是因为这里太过干净,祈萦第一天进来自己弄吃的时,就有点小心翼翼,结果因为怕这怕那,差点把整个膳房烧着,还好汐承发现的及时。

    想起那天的糗事,祈萦顿时有点窘迫。

    作为一个女人不会做饭的确有点说不过去,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杀手,会烹饪已经有点稀罕,而单单只是汐承切菜的样子也让祈萦叹为观止……

    她相信,他杀人一定和切菜一样利落,刀工细致,每一根菜丝长短一致,粗细均匀,而切肉也是手起刀落,一块肉啪嗒啪嗒三五下就变成了细细的肉丝,然后又准备葱丝,姜丝……生火,热油,炝锅……举止利落,更要命的是,做这些厨子的事,他仍是像翻书一样优雅从容,享受其中。

    祈萦抱膝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看着他,可她还是觉得,他的身型左看右看都像极了耶珈夙。而耶珈夙那位九五至尊是绝不会为了她下厨作羹汤。

    “汐承,你经常自己做饭?”

    “不是经常,是一直。”

    “为什么要自己弄吃的呢?你是门主,应该有厨子伺候吧。”

    “作为一个杀手,只能相信自己,所以,吃东西也要自己弄,这样才够干净,够安全。”

    “你以前也给女人做过吃的?”

    “这倒是第一次。”

    “你爱的那个女人没有吃过你做的饭菜?”

    “以前……”他手上的动作停了停,才继续说,“以前没有机会给她做。”

    “她也是杀手?”

    “她不算杀手,她杀人都是因为我。”

    “我也杀人,第一次是因为我的孩子,第二次是因为我表哥,第三次是因为耶珈夙,第四次也是因为耶珈夙,第五次还是因为耶珈夙,第六次更是因为耶珈夙……可就算我为他沾染如此血债,他还是背叛了我,在他给了我承诺之后,他又和别的女人……”

    他的脸在锅里冒出的热气中变得朦胧,眼睛也变得更加深沉,“他伤你很深,他也是该死之人,你该杀了他。”

    “他是我孩子的父亲,看到他,我就想起我的两个孩子,我还怎么下手?”

    “……”

    片刻的沉默,两碗肉丝面端上桌来,他给她一双筷子,“吃吧,和你在皇宫里的山珍海味相比,这恐怕是最劣等的饭了。”

    “山珍海味的背后都是惨痛的记忆,而这碗面的背后却是新的开始,所以——好香。”祈萦乐颠颠地开吃,却不禁被这情景又弄得眼泪滚出来,她还从没有因为一碗面而这样感动过,此情此景,与她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生活实在大相径庭,耶珈夙也不会这样简单地与她享受两碗肉丝面。

    汐承没有注意到她的泪,他也饿坏了,大口大口的吃面,三两下一大碗面进了胃里,他自己又盛了一碗。

    祈萦拼命想赛过他,却还是只吃到半碗就有点吃不下,她真后悔刚才吃了一盘子糕点。

    就在这时,门外有两个脚步声,随即两个黑衣人进来,皆是诡异地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凌厉如风的速度带进满室幽冷。

    祈萦顿时如临大敌,忙跳下椅子躲去汐承背后。“刺客,有刺客……”

    汐承却像是没有看到他们似的,仍是兀自吃面。

    那两个人看都没看祈萦,把一颗血淋淋地人头丢在桌子上便坐下来,他们拉下面罩,却是一男一女,面容都算得上清秀,只是满身带着一股冷煞之气,和汐承一样拒人千里。

    祈萦这才明白,他们是外出执行任务返回的门人。

    “肉丝面?好香,还有吗?”男人问。

    “在锅里,还够你们吃的。”汐承说。

    于是,男人去洗手,女人去盛面,随后,两人旁若无人地吃起来。

    祈萦小心翼翼地端过自己那碗,站在汐承身旁把面吃完,怕自己把好不容易吃进肚子里的食物呕出来,她也不敢去看那颗血淋淋的人头。

    男人和女人吃完之后,这才注意到祈萦,“七师弟,你不是不近女色吗?从哪找来这么个美人儿?”

    汐承忙开口介绍,“这是九公主,蓝祈萦。公主,这是我的五师兄银刃,六师姐银环,你应该认识他们吧?”

    祈萦听到这两个名字,才觉得有点熟悉,只是以前她和这两个人只见过一次,所以并不太熟悉。

    “九公主?!”银环口中的面喷出来,而银刃手中的碗则落在了地上,两人相视一眼,都不怀好意地大笑起来,“九公主……我还九皇后呢!哈哈哈……”

    银环笑得眼泪都滚出来,前仰后合,捧腹不止。“我的师父呀,真是选对了掌门人,姐还以为你是个榆木疙瘩,没想到公主也敢上!哈哈哈……”

    银刃则笑得拍桌子跺脚,“老七第一次就上了个公主,还是耶珈夙的女人,好艳福呀!告诉师兄,你到底从哪弄了个青楼女子冒充的九公主?这样子倒是有几分相仿,我可真的见过九公主,不过,九公主还是个小丫头呢!”

    祈萦却听得心里暗痛,的确,以前她来时是个小丫头,和鸣熙形影不离,可现在,她又算什么人?公主?皇后?司徒家的表小姐?未成形的杀手?时过境迁,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

    汐承愠怒起身,又抱起祈萦走出门去,“他们是两个疯子,不必理会。”

    祈萦却无法不理会,“老五说你是第一次……果真是我占了便宜?”

    “不是第一次。”

    “老六说你是榆木疙瘩,我看你挺像人的。”

    汐承哭笑不得,“这是什么话,我当然是人,只是平时不爱与他们说话,才被那样认为。”

    “你师父为何要选你做掌门?我记得你大师兄才是众望所归的。”

    “武功高强者居上。”

    “这么说,母后真的为我找对了师父。”

    “你对银刃和银环不熟吗?”

    “我只熟悉红信子和赤蛇老伯,红信子不会出去执行任务,每次来都能见到她。其他人只偶尔见到。”祈萦问出另一个疑问,“桌子上的人头是谁的。”

    “一个死人的,你没有必要知道,害怕的话,不要去想。”

    “嗯。”祈萦把头倚在他的肩上,却听着这脚步声有点异样,“汐承,你走路很像一个人。”

    “谁?”

    “耶珈夙。”

    “你还是爱他,所以总也忘不掉。”

    “或许吧。”

    怕她又伤心,走到走廊拐角处,他的话题也转开,“刚才你吃饱了吗?”

    “吃饱了。”

    “我送你回房间。”

    “不要,我……我恐怕会做噩梦,不如,你陪我吧。”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可是我真的有点怕,银刃和银环看着不像是好人,他们两个刚才笑得好恐怖。”尤其是银刃看她的眼神,活像她没穿衣服似地,实在叫人恶心。

    “我也不像好人。”

    他不是好人吗?他的确不是好人,可至少他很关心她呀。“如果你要去书房的话,我也去书房。”

    “我的书房其他人是不能进的。”

    “那我怎么办?”

    “放心,银刃和银环胆子再大也不敢在我的眼皮底下胡作非为。”

    祈萦见他这样说,也不好再开口。

    汐承把她放在床榻上之后,她抓住他的衣袖不肯松开。

    “公主不是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吗?怎么还和孩子一样?”

    祈萦迟疑了一下,只得松手,“你就不能把要处理的事情拿到这儿来吗?”耶珈夙就时常在她身边处理奏折,她要他陪着时,他总等着她睡着之后再离开。

    汐承却什么都没有说,给她盖好被子,熄了灯,转身便走了。

    祈萦闭上眼睛,脑子里却一会儿是人头,一会儿是耶珈夙,一会儿又是父皇母后,一会儿又是靖宸和婉琼……就这样浑浑噩噩,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两个人在耳边说话。

    “师兄,你确定她真的是九公主?”银环低声问。

    银刃仔细检查了一番,才说,“的确是九公主。”

    “皇后娘娘让她来拜师,为何单单挑中老七?老七根本不是做师父的料。听说耶珈夙再重金悬赏找她呢,我们要不要……”

    “从老七的头上拔毛,你不想活了?”

    “那我们在这儿做什么?”

    “你出去把风。”

    “师兄,你要做什么?”

    银刃给祈萦掀了被子,解开她睡袍的系带,“你还不出去,是要在这儿观赏吗?”

    “师兄,她是公主!”

    “公主便宜了老七,就不能让为兄我捞点油水?滚出去!”

    银环冷哼离开,狠狠地带上门。

    银刃倾身压上来之际,祈萦从枕头下抽出发簪猝然刺进他的左胸。

    银刃不可置信地俯视自己的胸口,血汩汩地从伤处冒出来。他银刃学艺十载,武功盖世,杀人无数,竟然毁在一个羸弱的女人手里?!

    他张口,想叫银环救命,却没有叫出口,就歪在了一旁。

    祈萦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给他阖上睁着的眼睛,“本公主的确让汐承侍寝了,可没有让你银刃侍寝!你以下犯上,罪该万死,本公主只是将你就地正法。”

    祈萦怕惊动了门口的银环,从后窗溜了出去。虽说单打独斗她也能抵挡一阵子,可赤练门那些招式毒辣狠绝,她怕万一……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不过,看似这座庄院比玖澜皇宫小,她却怎么飞都飞不出去,巡逻的人都立在墙头上走来走去,比她这个要逃跑的人还警觉。

    所以,尚不到半个时辰,她就被押到了汐承的书房门前。

    “门主,九公主要逃跑。”

    汐承走房,他竟换了一身衣装,银白色的长袍与蓝发交相辉映,倜傥俊雅,室内的灯光自他身后映出,与门廊下的光交叠,更如他的身体发光一般耀目。

    他摆手示意他们退下,走到祈萦面前打量过她,“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祈萦环看四周,见没了人,才凑上前,在他耳根下说,“我杀了银刃。他进了我的房里,还让银环在外把风,要对我……”

    “杀就杀了,你逃什么?”

    “呃?”他说得怎么就和她杀了一只鸡一样?人命关天,她杀的可是赤练门的老五,如果不跑,明儿还不知道有多少杀手来找她索命呢,汐承就算再厉害,也挡不住呀。“我还是离开的好。”



………【第179章 美人难囚【179】】………

    “银刃没死,刚才在你房里的人,只是易容的两个喽啰。这也是我教你的第一招,该杀就杀,你若留情,吃亏的就是自己。”

    “真的吗?”可她真的有点怀疑,银刃和银环的声音真真切切,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而且,银环贪钱,银刃贪色,这俩个人若被人易容,性格也能如此完美的保持延续吗?她见汐承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也探究不出什么破绽,姑且信了他。

    “九公主放心,我不是耶珈夙,永远不会骗你。”

    “哦。”干嘛这个时候提耶珈夙?

    “回去睡觉吧。”

    “我……我床上还有个尸体。”

    “已经清理干净。”

    “这么快就干净了?那真的是你派来教我的道具?可他流血了……被褥也脏了,你还要我睡那张床?”银刃没死倒是另说,可她刚才真的杀了个会呼吸的人。

    汐承口气中已经有些不耐烦,“赤练门的西门出去不远就是乱葬岗,你要不要去那边睡?”

    “我还是回房好了。”她转身走出几步,又折回来,“我能去你房里睡吗?”

    “我的房里还放着几颗人头,明天一早要交给买主的,你若不怕,尽管进去。”

    祈萦只得独自上楼,里面的灯竟是亮着的。她推开门,没有见到一滴血渍,没有任何血腥味儿,被褥和床帐也被更换了。

    “动作真够快的,难道那两个人真是易容的?”她躺上床,继续在噩梦里挣扎。

    汐承见楼上的灯灭了,才返回房内。他关上门,走向端坐在椅子上被封住穴道的银环,“银刃死了,在那边很孤单,你过去陪他吧。”

    她瞪大眼睛惊恐地死死盯着他,用眼神告诉他,她还没有活够,不想死,刚才的事情也不是她的错。

    汐承见她眼珠子就快掉出来,给她解开哑穴,“你还有话要说?”

    “我不要死,我没有对她做什么。汐承,师姐知道你喜欢那女人,怎么会对她不利呢?”

    汐承倒了一杯茶,浅尝一口,“想杀人者,有想法已经是错的。更何况,你是杀手,等你杀了她,我还有的追究么?我若放你,终有一日,你还是会对她不利,你知道她杀了银刃,迟早会寻仇。你和银刃拿点小纠结,我还是清楚的。”

    “你不是汐承!汐承最重兄弟情义,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残害同门。”而且,汐承也不知道她和银刃之间的事。同门之间若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情谊,会被逐出师门。“你不是汐承!汐承从不喝茶,从不喝带有颜色的水。”

    “被你看出来了?”

    银环做杀手多年,虽然自认为看淡生死,可死到临头,心里却仍是不甘,她怀着一丝侥幸,若挣扎一下,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玖澜皇帝耶珈夙在与萨莉郡主的婚礼上因为宣布婚礼取消,而被萨莉刺伤,随即他就失踪了,玖澜太后一直隐瞒皇帝失踪的消息,并到处寻找他和蓝祈萦……”

    汐承打断她,“本来我还想留你一条命,可惜你知道的太多,再活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不——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的意思是,你让我带蓝祈萦去玖澜找太后谈判,能为赤练门得几箱金银财宝!”她见他起身迫近,忙说道,“汐承,我知道错了,师姐知道错了……”

    “你打错了算盘,因为——你的汐承师弟早死了。”

    咔——颈骨被扭断的声音响过,银环的声音戛然而止,再也没了动静,她的眼底的不可置信凝固冷却。

    “来人。”

    付中像是随时待命的阴差,从内间的暗处走出来。

    “把尸体处理干净。”

    “是。”

    ===

    一早,祈萦脸也没有来得及洗,头也没来得及梳理,从楼上本下来,直冲汐承的房内,她还是晚了一步。

    “我已经吃了半饱。”他挑剔打量着她,虽然有点像疯子——“还不错,衣服和鞋子倒是穿整齐了。”

    “呵呵……”祈萦干巴巴地笑了笑,看着桌子上的饭菜,还算丰盛,不过很特别。“这又是你亲手做的吗?这种是什么粥?”黄色的,有点粘稠,上面飘着几根菜叶子,还有肉丁和葱末,闻着倒是挺香。

    “野菜粥,山上采的,吃吧。”

    “你一大早就上山去弄野菜?你几时起的?”

    “辰时。”

    “你怎么会辰时起呢?”耶珈夙才辰时起床,天还黑乎乎的,就赶着去上朝,十多年如一日,不知疲倦似地。

    他微皱了下眉头,左思右想地寻了几个借口,“我要督促门人练功,还要处理很多事情,带回来的几颗人头也需要下山交易。”

    祈萦三两下把粥喝完,又抓起一个包子开吃,“听着像是普通人一早去赶集做买卖。”

    “人都是这样的,只有你睡得像猪。蓝祈萦,你的生活里除了吃喝拉撒,就没有别的事要做了吗?”怎么着她也应该想想两个孩子,不学司徒琦让她学的本事倒也罢了,这样浑浑噩噩也不好。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呀,你给母后写信,告诉她我一直很用功,不过,还要多学几年,恐怕要十年八年的吧。”等父皇和母后入土为安,她就可以在皇兄的庇护下做一个悠哉游哉地普通小老百姓了,混个长公主的头衔,说不定还能带着汐承搬入一座叫公主府的宅邸。“汐承,你介意做我孩子的继父吗?”

    继父?他失笑,“公主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我喜欢自由自在,还不想娶妻,更不想要别人生好的现成的孩子。”

    “那就算了,我还想等皇兄继位后,让你做我的驸马呢。靖宸和婉琼是不能没有父亲疼爱的,等父皇母后驾鹤西去,也就没人管得了我了,我还是再去找个合适的,让皇兄给我赐婚吧。”

    “公主倒是打算的很好。”他一副不敢恭维地神情,“公主如今已近二十岁,就不想早有所成?。”

    “我若学成了,就会被母后逼着去一统天下了。”

    “你怎么之后皇后要让你一统天下?说不定,她只是想让你保护好自己和你的两个孩子。父母之心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你不了解我母后,也猜不透她的想法。虽然她爱我父皇,可我父皇的天下并非她的,他们夫妻相爱了这些年,也争斗了这些年,父皇毕竟还有其他的妃子,母后就算是说爱他,心里却还是计较的。她视我如生命的延续使命的继承,所以,她把她的全部理想都放在了我身上,她想让我和她一样天下无敌,人人敬畏,可我做不到。”

    “那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吃饱了,想打扮地漂漂亮亮地出去逛街,你能给我点银子吗?我要买些好吃的好玩的回来,我的房间也需要装点一下,我还要买些绫罗绸缎,做几件漂亮衣服。”这些门人衣装罩在身上实在别扭,且不说大小不合适,就连颜色也不是黑的就是白的,单调的很。

    逛街?看样子,她这辈子是不想学杀人的本事了。“在这个杀手之地,没有人在乎你吃的好,还是穿得好,只看你的武功高还是弱。”

    “可我不这么想,你尽管拿钱来。”

    “我这里没有钱,钱都在红信子那边管着。”

    “你是门主,怎么可能没钱?你让我怎么好意思和红信子开口要?”祈萦已经快被闷死了,“不如你去那边拿点钱给我花。”

    “这是欺骗!我是门主,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呢?”

    “反正赤练门的钱多的花不玩,放在金库里也是等着生锈罢了。”

    他从身上摸出十两银子放在桌子上,“这个就够你花的,拿去吧。”

    “汐承,你是真的小气,还是根本就是吝啬?用十两银子,能买到什么呀?”祈萦负气起身,“算了,我不要你的钱,大不了我下山记在你的账上。”

    说得出,她就做得到,脱离了皇宫里的那些规矩,她也没有必要顾及太多。

    仅仅半天时间,她就弄了一大马车的东西上山来,连带着十几个山下跟上来的伙计也给她帮忙。

    绫罗绸缎,琴,针线,绣架,玛瑙珠链,瓷瓶摆设,各种药材,药罐,药炉,炼丹炉,衣架,漂亮的梳妆台,香料,鲜花,胭脂水粉……

    汐承环胸立在院子里,木桩似地,看着她忙上忙下的指挥那些伙计,几个守门的小厮也好奇跟过来看,红信子,还有一群门人也围拢过来。

    自从赤蛇死后,没有了热闹的寿宴与喜庆,赤练门也就冷寂下来,今儿这是怎么了?

    车上所有的东西都搬完,伙计们都齐齐涌向汐承,“门主,请给钱。”

    “为什么向我要钱?”

    “祈萦姑娘说,她要嫁给你,这些都是布置新房用的,你新娘子的花销,当然应该算在你头上。”“男人养女人,天经地义。”“东西都搬来了,总没有搬回去的道理。”“你堂堂门主,该不会这么小气吧!”……

    一群人七嘴八舌,让汐承的眼神越来越冷。

    红信子见状,忙笑着过来,“既然门主要大婚,当然不能太小气了,大家跟我来吧,姑娘买的东西门主定是要付钱的。”

    赤练门中其他几个年长的师兄都眼神异样地瞅着汐承。

    汐承双眼直视前方,只当没有察觉。

    老大走过来,“师弟,蓝祈萦是公主,她的婚事不是她说了算的。你喜欢她,师兄并不反对,但是,师父临终前嘱托,你虽然是门主,婚姻大事却还是由我和你二师兄做主,所以,我反对。”

    *也满是同情,“师弟,娶一个属于别人的女人有什么好的?二师兄院子里养了几个女人,你要几个,师兄都给你,蓝祈萦这路货色就别要了。乖!”

    老四远远地冷嘲一笑,“师弟,记住你的身份,别给赤练门丢脸。”

    几个当家师兄走了,其他人也觉得无趣,便行了礼,做鸟兽散。虽然汐承是门主,可那几个师兄谁也不服他,反而处处牵制他。

    祈萦悠闲地坐在二楼的栏杆上,一手拿着小镜子,一手在脸上涂涂抹抹,又对着阳光下端详,漂亮,这才是女人该有的生活,从今往后,她不做猪了,改做人,还是悠哉悠哉的大美人。

    “九公主,你满意了?”汐承在下面仰着头揶揄。

    “嗯,很满意!要你借钱你不借,现在身上可打下我的记号了,呵呵呵……”

    “以后,你不要再跟着我吃饭了。”

    “好怕怕,这个惩罚可真够重的!我这儿买了一大堆好吃的呢,不稀罕跟你吃糠咽菜。”

    这一天除了这点小插曲,还算宁静的,所有的门人都以为他们倔强的汐承门主定然会为了迎娶九公主和几个师兄闹得僵硬,谁知道,“婚事”竟然不了了之,被人淡忘了似地。

    不过,偶尔从门主寝楼前经过时,会听到美妙的琴声,而二楼的窗台上走廊上还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花香与琴声一样飘渺怡人,倒是给赤练门增添了几分诗意。

    美中不足是,那位九公主有点太不知足,三番五次的下山去,弄些好吃的上来,然后再让一群伙计上山来以“男人养女人”的名义讨债,酒家的,肉食店的,糕点铺子的,绸缎庄的……弄得堂堂门主成了被追债的可怜虫。

    果不其然,不到七日,汐承忍不下去了。

    一向不在门人面前冒火的他,对着穿得花枝招展、背着箩筐的祈萦呵斥,“蓝祈萦,你给我站住!”



………【第180章 美人难囚【180】】………

    祈萦把他的呵斥当耳旁风,继续加快脚步,往大门口冲,艳红的裙裾也随着极快的脚步飘舞飞扬。眼见着,她就要冲出门口,汐承一尘不染的白色身影却突然挡在她面前,因为走的太快一时没有收住脚步,她结结实实撞在他的胸膛上,又被反弹回来,踉跄着差点蹲坐在地上。

    汐承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臂,扶着她站稳,他再次板起脸重申,“公主还是好好呆着吧,别再乱跑。”

    “你这一介草民要禁足我这个公主?”

    “皇后娘娘我要对你严加管束,不是纵容你无法无天。”七天不到就花了一千两,她是要把赤练门挥霍一空吗?上千个门人,花销已经不少,再多她这一个奢侈败家的红颜祸水,赤练门迟早垮掉!

    祈萦不理他,她可不再是那个受苦受难的蓝祈萦了,做了山人,怎么着也得过几天神仙日子嘛。

    见他硬的不吃,她就来软的,她娇美如花的一笑,倚在他的肩上,声音也柔软如燕儿呢喃。“汐承,不要这么严肃嘛,你知不知道山下有家糕点铺子的糕点做得很像花神坡那家花朵糕点,昨儿我逛了整个镇子才找到的,可好吃呢!”

    “呃……是么?”花神坡的糕点……

    “你也知道花神坡?你也吃过花神坡的花朵糕点吗?太好了,陪我一起去买吧。”祈萦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往外走。

    “喂,我……”他本来是要找她算账的,可不是要陪她下山去胡闹。

    她拽着他的手不放,一边走一边聊,也不给他插话的机会,“前几天我去镇上的花楼弹了一曲,好多人来捧场呢,那边的姑娘还都问起你呢,你也不要整天在山上闷着,偶尔下山沾点人气,才更有人情味儿。那些姑娘们还教我怎么挑选胭脂水粉,怎么砍价,这里面学问可多呢!原来我前些天买的那些都被人骗了,这边的人真是坏,欺负我是外地人,故意给我高价……”

    他从她吧啦吧啦的话中寻到关键,“你去了花楼卖艺?”

    “呵呵……是呀,我不过才弹奏了一首曲子,钱哗哗扔到我的脚下来,数都数不完,原来,赚钱是一件很过瘾的事呢!”

    他强压着怒火,冷声问,“既然你有那么多钱,为何还从我这里打劫?”

    “我赚的都以你的名义分给乞丐了,你是杀手嘛,给你和你的门人积德行善,日后你们都去了地狱,见了阎王也好说话。”

    “公主真是想得周到,可我的赤练门就快毁在你手上了。我真不知皇后娘娘是要你来学艺的,还是要你来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不过,这不可告人的目的可不是母后想的,是姑奶奶我想的!”

    祈萦笑着旋了个身,在他脸上吻了一下,松开他的手,沿着蜿蜒而下的山路一直跑,蝴蝶似地,旋即消失在浓重的山雾中。

    汐承恍然摸了摸脸上被她吻的位置,忙追上去,却追了很远都没有看到她。

    “蓝祈萦——祈萦——”他的喊声从山林内反射出阵阵回音,回应的只有鸟鸣和风声。

    刚才那个拐弯处,山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路窄崖峭,她该不会是因为跑得太快坠崖了吧。

    他忙折回来往山下看,没有发现什么人影,但是崖边的树枝上却飘着一条红布片,上好的苏州锦缎,绣了小小的暗纹牡丹,似乎是她裙角上刮撕留下的。

    “祈萦——”不,她不能就这样死了,“祈萦,回答我!”

    看不到悬崖的底部,他忙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飞身而下,匕首刮滑崖壁,减轻了下坠的力量,他落到底部时,才发现这崖底是一条河。

    冰凉的水迅速将他淹没,他忙滑水浮上水面,却见不远处悠悠飘着一个精致的小竹筐——这是祈萦刚才背在背上的竹筐呀,看样子,祈萦真的坠崖了。

    他记得纹竹说,祈萦不谙水性的,又从这么高的地方坠下来,恐怕……

    他不敢再多想,强压着心底的绝望游过去,却只捞到了竹筐。

    “祈萦——祈萦——你在哪?”他钻进水底,沿着水流的方向继续寻找,随即找到了一只艳红的绣花鞋……

    祈萦站在崖边换上马靴,幽冷俯瞰这下面,“耶珈夙,欺骗我,背叛我,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上,你真是好本事呀!别拿我蓝祈萦当傻子,即日起,你的报应开始了!”

    她转身拐过两个弯道,把早已准备好的汗血宝马从树干解下来,她检查了一下马背上准备的水和干粮、银两,足够在路上用的了。

    她从怀中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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