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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蛊,妃本无心-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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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自然明白,眼下最让人担忧的不是慕容映霜,而是那对你的妃位虎视眈眈的凌漠烟!”魏芷芸满脸了然的笑意。

    “姐姐,你不明白。我宁愿将赵王妃位让给凌漠烟,只要诺哥哥不再对我有误会,只要诺哥哥真正了解我的心!他如今虽然对我很好,很好,但是我知道,他是因为这腹中骨肉,因为答应了母后,才对我这样好的……”魏芷依低首说着,难掩眉目中的伤感。

    “依依,”魏芷芸略显讶然道,“是姐姐不懂你,还是你变了?怎么姐姐觉得你自从有了轩辕诺的骨肉,整个人连性情都变了?你怎么可以为了你那诺哥哥,受这么多的委屈?”

    “只是诺哥哥不再误解我,我不怕受委屈,也不觉得那是委屈。”

    “只要他不误解你,不误解你什么?”魏芷芸不解追问。

    只要他不误解她处心积虑,一门心思想当他的正妃……可是,这样的想法又该如何向魏芷依解释清楚呢?当初,确实是自己为了嫁给诺哥哥,求着姐姐为自己在皇上面前说情的啊!

    只是自己嫁入赵王府这两年来所受的苦楚,内心的体悟,以及情思的转变,却是姐姐所不能了解的。

    当初她一心一意要嫁给诺哥哥,从来没想过诺哥哥会爱上别的女人。那时的她不懂什么是爱,可是如今,她却觉得她慢慢懂得了。

    她无法改变诺哥哥对慕容映霜的爱,正如她无法改变自己对诺哥哥的爱……既然如此,只要诺哥哥懂得她的心,便已足够。

    “姐姐,咱们不说这些了。我如今身怀有孕,

    确实不该四处走动,随意入宫来。此刻我感到极其困乏,想就此告辞回府歇息了。”面对姐姐清冷目光中执着的追问,魏芷依此刻确实感到了劳累。

    魏芷芸冷着眸光想了一阵,终于笑了笑道:“好吧,你不愿跟姐姐说,便早些回去歇着吧!这些事,也别想太多了。”

    魏芷依带着些许歉意站了起来,说了些告辞珍重的话,便转身出了门,带着守在门外的侍女们离开了。

    走出殿门,魏芷依忽然停住了脚步。

    “娘娘,怎么了?”侍女春喜问道。

    “你瞧我这记性!入宫本有一事要告知姐姐,结果却忘了!”

    春喜不禁掩嘴笑道:“听闻怀了孕的女人都会变笨,原来……”

    “原来都是真的,对不对?”魏芷依故意轻责道,“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我进去跟容华娘娘说一声,便马上出来。”

    “是!”众侍女齐声应道。

    魏芷依转身步入殿门。殿内的宫女见赵王妃去又复来,虽有些奇怪,却也不便相问。

    魏芷依穿过庭院,走到魏容华寑宫门前,对着门口静立的宫女们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再次通报。

    抬步走入寑宫,魏芷依却发现偌大的寑宫内似空无一人。略一迟疑,魏芷依绕过巨大的屏风,向姐姐的寑房内室走去。

    “本宫说的,你可都清楚了?”

    魏芷芸有意压低的声音在内室轻轻响起,魏芷依已踏着这低语绕了进来。

    魏芷芸转眸看来,似是一惊:“依依?你还没走?”

    “姐姐,我有一事,忘了告诉你!”魏芷依说着,抬眸向室内看去,只见姐姐对面站着一年轻宫女,两人此前似乎正在低声商议着什么。

    望见魏芷依突然出现,那宫女神色显然有一丝不自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从容。

    魏芷依有些疑惑地看响魏芷芸:“我,打忧姐姐了么?”

    “没有。”魏芷芸随意地将那名宫女挥退,笑望着魏芷依道,“你还有什么要事,欲告诉姐姐?”

    “也不是什么要事,两日后我随诺哥哥入宫赴宴,会顺道再来看看姐姐。”魏芷依笑道。对于自己今日初一来到便要起身告辞,她终是有些歉意的。

    “赴宴?”

    “正是。两日后皇上将会在宫中宴请诺哥哥与我,太后也会出席,说是诺哥哥终于有后,要好好庆贺一番!”魏芷依轻轻笑着,有些不好意思。

    “哦?是么?”魏芷芸脸上笑意更浓,“多么温馨的宫中家宴啊!怕是霍容华也会出席吧?”

    “不知道呢!我只知太后会来。”

    “真好啊!难得太后如此珍视你腹中骨肉。你回去后,可得好好准备一番啊!”

    “这个自然要的。那么,我那日再来看望姐姐。”

    “姐姐可盼着那日呢!”

    ……

    回赵王府的路上,魏芷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名宫女……对了,那名宫女,她在姐姐殿中从未见到过,难道是尚宫局新安排过来的?因此姐姐适才正在亲自调教训导她?

    东昊皇宫中各殿宫女在衣着打扮上虽看似统一,却又有着细微不同的区分。那名宫女的打扮,可与姐姐殿中宫女不太一样……可是既然她是新来的,打扮不同自是正常不过。

    想到此处,魏芷依不作多虑,很快便把那宫女之事抛诸脑后。


    两日之后,魏芷依与轩辕诺双双入宫赴宴。

    因魏芷依已有四五个月身孕,身形渐显,步履稍沉,轩辕诺对其举止极是体贴。

    虽然一张俊脸没有什么表情,他却始终搀扶着魏芷依上下马车,又轻挽着她的手步入殿内,直至细心地扶她落了座,才松开手在她身旁坐下。

    小型宫宴虽是卫太后亲自命人筹备,却没有设在太后的南宫,而是设在北宫保卫森严的如韧殿。想来,是为了方便身怀龙嗣的霍映霜出席。

    魏芷依坐下后便发现,席上除了卫太后与轩辕恒,果然还有多日不见的容华霍映霜。霍映霜正转过一双带笑的美眸静静地看向她,打量着她的脸色与小腹,眸光中透着自然的亲近与关切。

    尽管她坐着,魏芷依却看得出她腹部高高隆起,腹中龙嗣看来已近足月了。想到她与皇上这个时候还在殿中设宴款待自己,自是没有把已识破她身份的自己当作外人了。

    “霜儿与依依皆怀上了轩辕家的血脉,这段日子以来,太上皇与母后可着实高兴坏了!难得你们两人身子都安适了些,母后便想着我们一家人小聚一番,也好让霜儿与依依两人好好聊聊!”卫太后笑语道。

    “聊什么呢,母后?是让依依与霍容华交流孕育心得么?”向来深得卫太后喜爱,魏芷依在卫太后面前自是恢

    复了俏皮本性。

    “上次在南宫见过赵王妃,我心中甚是想念,因此也请求母后与皇上设此宫宴,只为与赵王妃好好叙叙旧!”一直不语的霍映霜也含笑说道。

    听着她熟悉的清润嗓音,看着更显迷人的绝世美眸,魏芷依自是明白了她所说“叙旧”的意思。

    看来,霍映霜,皇上,还有卫太后与诺哥哥,皆与她彼此心照不宣。他们都知道她早已认出了霍映霜就是慕容映霜,但他们却知道她不会也不敢将此事传扬出去。当然,皇上今日设宴之举,应是在提醒警示她,不得在外人面前泄露此事。

    或许,他们不知姐姐早已知道这个秘密了吧?

    抑或,他们猜测自己已将这个秘密告诉了姐姐?……

    带着些许揣测与不安,魏芷依道:“自那日在南宫见到霍容华,依依也甚是想念!”

    “都是一家人,你们既互相想念,便多聊聊体己话,日后也要多些走动!”卫太后开心笑道,“还有皇上与诺儿,你们亲兄弟俩,今日也可多喝几杯!”

    “母后如此高兴,今日也该喝两杯才是!”轩辕恒朗声笑道。

    “母后自然是要陪你们喝上几杯的。”卫太后心境极佳,“来人,上酒!”

    很快,宫人们便捧着酒壶鱼贯而入。一时,有人斟酒,有人上菜,虽是繁忙却井然有序。

    “霜儿与依依也是要喝两杯的。”卫太后又笑道,“当然,她们不喝咱们这烈酒!母后可是专门为她们备了西域果酒,有孕之人也可饮用。来人,给霍容华与赵王妃满上!”

    “母后果然心细如发!”轩辕恒赞叹道。

    “皇上夸赞,是在逗母后开心么?”听到轩辕恒的有意吹捧,卫太后不禁又乐了。

    很快,便又有两名宫女用托盘捧了酒壶进来,侍立在霍映霜与魏芷依身边,分别为她们斟满了酒杯。

    “来,难得今日小聚,我们先喝一杯!”卫太后率先举杯说道。

    轩辕恒、霍映霜、轩辕诺、魏芷依四人连忙也跟着举起了酒杯。

    “干了?”轩辕恒笑问道。

    “母后劝酒,自然要干了。”难得出声轩辕诺道。

    “既然诺儿说‘干’,那便干了吧!来,为我们轩辕氏皇族子孙繁盛,干了这一杯!霜儿,依依,你们慢慢饮!”说罢,卫太后兴致颇高地举起手中小小酒杯,一饮而下。

    四人连忙举杯作陪。魏芷依将那杯艳红的果酒举至唇边,正欲慢慢品下,却在一眼瞥见霍映霜身旁那个宫装身影时,动作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那名宫女,不就是她前日在姐姐寑殿中见到的那人么?虽然只见过一眼,可那宫女看似平静如水的眼神,却让她一下子便认了出来。

    她适才用心在听卫太后等人说话,因此并没有十分留意到,捧着酒壶走到霍映霜身旁斟酒的原来就是那名宫女。

    这宫女明明是姐姐殿中新来,为何此时却会出现在如韧殿?看她的宫服打扮,也并非如韧殿的人……

    一时,魏芷依已心中转过千百个念头,一股无法压抑的疑惑在她心底油然而生。眼见霍映霜便要将那果酒送入唇中,她猛然大声唤道:

    “霍容华,不要喝!”

    众人皆被她的突然惊呼吓了一跳。霍映霜更是被吓得拿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她手持果酒停在半空,有些愕然地看向魏芷依:“赵王妃,怎么了?”

    “呃……”冲动呼唤出声的魏芷依不禁语塞。她只是突然觉得霍映霜那中的那杯果酒有问题。至于有什么问题,她又说不出来。

    看看那斟酒宫女平静如常的脸色,又想起近来姐姐说起霍映霜时那些暗藏恨意与妒意的话语神态,魏芷依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她无凭无据,总不能当众怀疑自己的亲姐姐竟有谋害霍容华之心吧?再者,作为魏容华的亲妹妹,她又怎能说出这样的猜测,将自己与魏家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她只愿,她这无缘无故、捕风捉影的猜测,根本便没有一丝是真的!

    略显慌乱地看了看霍映霜,又看了看轩辕恒与轩辕诺,见众人皆看着她等待解释,魏芷依努力笑了笑,转向卫太后道:“母后,依依记得太医曾反复叮嘱,有孕之人不宜饮酒……虽说这西域果酒不是烈酒,可它也是酒啊……能不喝,便不要喝了吧?”

    一时,众人脸色皆有些难看。这可是母后特意为她们两人备好的酒,若然不肯喝,岂非不领情?

    卫太后这时已收了笑意,认真说道:“依依不必担心,母后此前问过太医,此酒你们俩人都可以放心喝!”

    “依依喝下这酒没有关系,可是霍容华,腹中胎儿已经这么大,眼看便要诞下龙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魏芷依有些无力地坚持着。

    “依依,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轩辕诺不禁皱起眉头轻声说着,带着一丝嗔责之意。

    见众人目光皆紧紧盯

    在她脸上,似乎等待着一个能令人满意的解释,魏芷依求助般看向霍映霜:“容华娘娘,依依真的担心……你喝下此酒会感觉不适呢?”

    霍映霜似是忽然从她的眼神中领悟到什么,不禁笑了笑道:“说的也是,我平日滴酒不沾的,怕是连这温和的果酒,也不习惯呢!”

    “这……”卫太后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空酒杯。

    “母后,要不臣妾先陪母后吃点菜,稍候再将这杯酒干了。”为免卫太后不悦,霍映霜一边笑说着,一边将那酒杯也放到了案上。只是,她的手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抖了抖,那酒杯竟在案上站立不稳,一下子倾泻在案边上。

    只听“哧哧……”几声,那酒水沿着案桌迅速流到地毯之上,竟冒一缕淡淡的白烟,并发出奇怪的响声。

    众人惊惑中看去,只见那厚厚的地毯竟被酒水生生灼出一道黑痕来。

    酒中有毒?

    此念头在众人心中闪过,却谁也没有惊呼出声。

    “那么,你腹中亦有胎儿,也慎饮酒水吧!”轩辕诺轻声说着,从魏芷依手中接过那杯果酒,泼洒到案前的地毯之上。

    然而,落地无声。

    那红色的果酒被厚厚的地毯迅速吸收了去。没有发出奇怪声响,也没有冒起白烟。

    显然,魏芷依那杯果酒是没有毒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震惊的卫太后再也按捺不住怒火,不禁沉声问道。

    她命手下的人亲自置办的酒水,她精心为两位有孕儿媳挑选的珍藏西域果酒,竟然被人暗中下了毒!

    她差一点儿,便用那果酒夺了霍映霜与腹中龙嗣的性命!

    想到此处,她不禁气得身子瑟瑟发抖,甚至后怕得用手捂住了胸口:“霜儿,母后几乎便害了你!”

    “母后不必自责,此事怎能与母后有关?”霍映霜极力保持镇定,对着卫太后劝慰道。

    “请母后息怒!此事,儿臣定查个水落石出,给母后一个清楚交代!”轩辕恒压下怒气咬牙说着,心中的惊怒,却在卫太后几倍之上。

    他压根儿想不到,有人竟敢在他眼皮底下动手!

    他更不敢想像,若然他因此失去了霜儿,往后的日子他还怎样过下去!

    只是,他的神情看上去如此镇定自若,不动声色,以致殿上侍从宫女,皆感觉不到他胸中掀起的狂风巨浪。

    “依依,你难道事前便知道那酒中有问题么?”卫太后此刻想起魏芷依呼叫阻止霍映霜喝酒之事,不禁转向她问道。

    魏芷依一惊:“母后,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

    一时间,她几乎觉得天旋地转。

    难道,真的姐姐狠下毒手了么?姐姐啊,你怎能做出如此恶毒的蠢事?

    你这样做,是要魏家全族万人陪你一起下地狱么?

    魏家世代为官,伯父如今身居太保之位……这一切,如今都要被你一人葬送了么?

    “来人,送霍容华回寑殿,送赵王妃回王府歇息吧!”

    轩辕恒沉稳的声音,让魏芷依如获大赦。她只看了一眼如入定般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轩辕诺,便被众侍女搀扶着走向宫门,坐上马车,心乱如麻地回到了赵王府。

    大殿之内,轩辕恒已命人将参与筹备宫宴的人全部原地控制住,带下去一一追查审问。之后,他对卫太后道:“母后请莫心焦,且回南宫歇息,儿臣自会与诺儿追查今日之事。至于他们,还须在北宫待一阵!”

    卫太后微叹一口气道:“只要能查出真相,皇上要怎样查都可以。至于对霍容华下毒之人,绝不可轻易放过!”

    待卫太后离开之后,轩辕恒挥退众人,对轩辕诺道:“此事,你怎么看?”

    “魏容华,嫌疑最大。”轩辕诺一字一句说道。

    “朕也这样想。”轩辕恒道,“此前朕便猜测那谋害霜儿的宫中黑手,定是后妃中人,只可惜她狡猾至极,自广林苑之事后便彻底收了手,让我们始终找不到任何证据。”

    “狐狸终要露出尾巴。霍容华即将诞下龙嗣,她终是忍不住又要出手了。”轩辕诺淡然说道。

    “难道真的是她?唉……”轩辕恒轻叹一声,“朕其实真的不希望是她!不仅因为她是赵王妃之姊,更因为,她牵涉到魏太保……”

    “臣弟明白皇兄的心思。魏太保向来刚正不阿,群政廉洁,是皇兄及万民心目中难得的忠臣与清官。但后宫之事与他及魏容华有无关系,臣弟实在不敢肯定。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若然他也心怀不测……我朝‘三公’倒了一个高太师,又将倒一个魏太保,呵呵,朝堂人心大动,我这东昊皇帝还怎么当?”轩辕恒苦笑道。

    “他有没有事,只要动真格去查,总会查出一些端睨。”

    “那么,彻查魏太保之事,又只能交给你了。”轩辕恒道。

    《

    p》“交给臣弟,合适么?臣弟的赵王妃可是他的亲侄女,更是魏容华惟一的亲妹妹。”

    轩辕恒略一沉思:“交给你去办,本无不妥。但你若心有顾虑,朕便命霍萧寒与你一同主持此事,你们一道将后宫前朝暗中翻查个遍,此次必须将那隐藏多年的幕后黑手给朕揪出来!”

    “臣弟遵旨!”轩辕诺提醒道,“只是这伏在宫中的魏容华,皇兄还须多加提妨才是!”

    “朕为了保护霜儿与磐儿,本已对后宫众妃严加隔绝。如今对这魏芷芸,更是不得不千般小心,万般提妨了!”轩辕恒抬首沉思。


    轩辕诺离开皇宫回到赵王府后,径直来到了魏芷依所住的守玉阁。

    正在阁中忐忑不安的魏芷依看见他,略显紧张迎了上来:“诺哥哥,宫中怎样了?霍容华她没事吧?”

    “她自然没事。”轩辕诺目光幽淡然看着魏芷依,“只是,你为何不问问可有查出是谁人下毒?”

    “到底是谁人下毒?”魏芷依急问道。

    “尚未查出。宫中仍在审问与酒席有关的宫人内侍。此外,皇兄下旨命我与霍大将军彻查凶手。”

    “哦,是这样。”魏芷依垂下眼眸,一手不自觉地紧紧捉住另一手手指,轻声自言自语道。

    “因此,我想问问你,今日为何阻止霍容华喝下那杯酒?难道你早已知道那酒被人做了手脚?”轩辕诺紧盯魏芷依脸上神色。

    “诺哥哥,我真的不知道那酒被人下了什么手脚。我只是觉得,霍容华不该喝下那杯酒。”魏芷依解释道。

    此刻,她宁愿相信,此等宫中下毒的逆天之事,与姐姐以至魏家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可是,她却难以忽略心头的那一丝焦躁与不安。

    “为什么?”

    “霍容华临盆在即,怎能不千般小心,万一有些什么闪失可怎么办?”魏芷依睁着美丽的双眸望着轩辕诺,同时也在说服自己,正是出于这个考虑,自己才会不顾一切地做出阻止霍映霜饮酒之举。

    “你真是这么想的?”轩辕诺盯着她的眸光沉静无波。

    “是的,诺哥哥。”魏芷依点了点头。

    “那好吧!你也累了一日,早些歇息吧!我还要去布置严查凶手之事,便不陪你了,好么?”轩辕诺轻轻说着,仍是平日的温柔。

    “嗯。”魏芷依又用力地点了点头。

    然而,望着轩辕诺转身离去的背影,她心中却更加忐忑起来。

    诺哥哥并不相信她!

    从轩辕诺的眼神中,她看出他在怀疑她的解释。

    魏芷依深叹一口气,无力地坐在了座上。她说的话连自己却不能信服,又怎能让诺哥哥不怀疑她呢?

    可是,她今日只是忽然见到那名宫女,才顿生奇异之感。在没有真凭实据之下,她又怎能贸然断定姐姐便是那背后指使之人?

    此事,还须当面问问姐姐才是。她要亲口问问姐姐,那名宫女到底是怎么回事。

 224。大结局(中)

    想到此处,魏芷依再次站起身来。刚想抬步,却忽觉腹中隐隐发痛,而心口也闷塞得很。

    春喜抬步走了进来,扶住抚腹皱眉的她问道:“娘娘,你怎么了,又觉得不适么?”

    “只是忽然觉得心闷得很,腹中也有些发痛。”魏芷依道。

    “娘娘这几日接连出府入宫,想必太过辛苦了。春喜扶娘娘到床上躺下,再请太医过来。腹中胎儿最最要紧,娘娘可得万分小心才是!”春喜道呙。

    魏芷依心中虽急于见姐姐,可也知为了腹中诺哥哥的血肉不可鲁莽行事,也便自好任由春喜扶着到了床榻,小心躺下静心休养。

    待魏芷依极心压下心头之忧,努力调理好身子,行动再次变得自如无碍之时,已又过去了一段时日。

    这段日子,听轩辕诺说,宫中之事并没有查出什么进展。尽管怀着六七个月的身孕,她还是决定入宫见见姐姐,以解开心头的隐忧。

    这日,在得到轩辕诺的允许之后,她便坐上王府特别安排的马车,平平缓缓走着入了宫醣。

    “依依心中果然是有姐姐,这个时候还入宫到我这儿来。”魏芷芸亲热扶着她笑语道。

    待室内只剩下姐妹两人,魏芷依终于决定问出心中积压良久的疑问:“姐姐可知一月前如韧殿毒酒之事?”

    “这事么?皇上虽没有宣布严查,宫中却早便悄悄传开了。”魏芷芸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事不关己般的笑意,“那霍容华,看来宫内不服她的,大有人在!”

    “姐姐,依依那日在如韧殿看到一倒酒的宫女,曾在姐姐殿中出现过。姐姐可知那宫女是什么来历么?”

    “什么宫女?”魏芷芸奇道,“那日伺候宫宴的,都是太后安排的人,姐姐怎会识得?”

    “可是,我那日明明亲眼看到那宫女与姐姐在房内说话。那名宫女的样子,依依只需见过一次,便绝对不会认错!”魏芷依语气肯定。

    “依依这事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竟是怀疑姐姐与那毒酒之事有关?”魏芷芸脸上不禁浮起不悦之意,“枉费我们一场亲姐妹,你竟会怀疑到姐姐头上来。”

    “姐姐,我不是有意怀疑你。只是,这一个月来,我越来越想不明白,为何那名宫女倒出来的果酒竟然有毒,而我手中的果酒却无毒?”魏芷依紧盯魏芷芸双眼,不愿放过她一丝情绪变化,“那宫女明明在姐姐宫中出现过,姐姐若然中坦荡,为何不愿承认此事?你们姐妹自小一起长大,姐姐应该知道依依所说不假,也绝不会认错了人!”

    “这么说,你便认定是姐姐所为了?”魏芷芸的声音中有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冷意。

    “依依自然希望此事与姐姐无关,可是依依无法说服自己确信无疑!姐姐自小便心高气傲,不甘心居于人下,向来做事又是果断狠绝……因此,依依真的很担心……”魏芷依说着,不禁动情,“依依真的很替姐姐担心……”

    “担心什么?”魏芷芸沉声道,“担心姐姐会连累了你?”

    “若然此事当真,姐姐岂止连累了我,便是伯父、父亲,还有魏氏一族万人,也性命不保啊!”听着姐姐的语气,看着姐姐渐变决绝的神色,魏芷依眼中不禁有了绝望之意,“姐姐啊,你当然能做出那样的事么?”

    尽管她一次次劝说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如今那些猜想,竟都被她最亲爱的姐姐冷着眸色证实了。

    魏芷依冷冷地盯着这个妹妹良久:“果然,这世上最懂姐姐的,还是依依你呵!你不必害怕,姐姐不会连累你,更不会连累伯父与魏家!”

    终于亲耳听到姐姐承认那可怕的猜测,魏芷依不禁双膝一虚,几乎便要站立不稳。

    魏芷芸一把扶住她,狠声道:“如此没用,怎配做我的妹妹?”

    “姐姐,你真……”

    “不必多说。你我皆姓魏,无论宠辱,我们姐妹与伯父、魏氏一族都在同一条船上,只能同生共死,不能独荣于世!这个道理,想来不必姐姐多费口舌来告诉你!”

    “姐姐……”惊恐与慌乱让身怀有孕的魏芷依禁不住有些瑟瑟发抖,“你可知你是将魏家往一条死路上推啊!姐姐,可幸如今霍容华并没有因为姐姐荒唐所为丧命,姐姐若然主动向皇上请罪求饶,或许罪不至死!太后宅心仁厚,霍容华心地善良,到时依依定全力向太后和霍容华下跪求情,只要皇上肯听她们的话点一下头,想来不仅魏家可以免受牵连,姐姐也可免去一死……”

    “你说的什么废话?难道你认为姐姐会去主动认罪找死?”

    “姐姐,你不为你我,也要为父母亲人着想呀!”魏芷依竭力劝道。

    魏芷芸不屑地看了亲妹子一眼,冷哼一声:“真是太天真!你以为我主动认罪,还有活命的机会么?”

    “霍容华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所以机会一定会有的,姐姐,我求求你!”

    “如果有人已经受到伤害了呢?”魏芷芸冷笑。

    “什么?

    ”魏芷依瞪大双眸望着亲姐,愕然而不解。

    “还记得慕容映霜在广林苑被人推下山崖之事么?还记得高婕妤利用宫女玉筝向慕容映霜下药至其流产,以至事关被全族抄斩之事么?还记得数年前宫中众多嫔妃无端小产,甚至包括慕容映月在内的妃子突然死去之事么?还有……”

    望着魏芷依惊呆的双眸,魏芷芸的冷笑着的娇颜甚至显得有些狰狞,“记得之前两位小皇子的死么?还有啊呵呵……你可知道赵皇后是如何难产而死的么?”

    “难道,姐姐你……这许多事,不都是高婕妤做的么?”

    “呵呵,那些都是姐姐与高婕妤商量着,有些她亲手做了,有些是姐姐……咳咳,后来,姐姐见她如此不可一世,心中便有些看不过眼了。见皇上要除掉她,便让人顺势告发了小宫女玉筝受她之托下药之事。”

    “那么,赵皇后当年难产,与腹中皇子一起薨逝,又是怎么回事?”魏芷依望着面前熟悉无比的姐姐,突然觉得自己已经不认识她了。

    “呵呵,这个说出来,你倒也不必紧张。”魏芷芸轻笑着嗔责道,“依依呀,你真是个没事的丫头!实话告诉你吧!话说……当年,姐姐与赵皇后,还有高婕妤都是一起入宫的好姐妹,那关系真是好得不一般。那日,赵皇后与姐姐正在寑殿中说着私己话,她便突然发动临盆了,哪知却是难产,生了好半天都生不下来。姐姐只不过耽搁了一下,没有及时喊殿外的人进来,她便……难产而死了。姐姐有时想起有些内疚,可她这难产,也实在怪不得姐姐……”

    “姐姐分明便是见不得她被册封为皇后,也见不得她率先为皇上诞下龙嗣,是么?依依早该相信,姐姐便是这样的人!”魏芷依一边摇着头,一边激动说道。

    “唉,过去了事,死去了的人,咱们便不要再提了吧!”魏芷芸竟长叹了一声,“如今你该明白,姐姐做过什么,便是你与魏家做过什么。因此,你实在不必做出这幅样子,义正辞严地责问姐姐。”

    “依依自然明白,姐姐若然被降罪,依依也难逃一劫!”魏芷依用手抚着腹中心爱之人的血脉骨肉,不禁伤感无奈得落下泪来,“只是,你此前的罪恶没有被人揭发,你如今何必又再去害霍容华?即使你害死了她,又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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