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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蛊,妃本无心-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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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几日便是中秋佳节了,万家团聚,亲人相见的日子,恒可知道,我最想见到的是谁?”躺在床上,看着他魁梧健实的背影,慕容映霜在犹豫一阵之后,终是鼓起勇气问了出来。
轩辕恒却没有说话,拉过床上的白色便袍往身上一披,冷然站起,立于床前。
望着他又再透出威严寒气的身影,慕容映霜暗暗叹了一口气。
他终是一位手腕强硬、铁血冷面的君王。
便在片刻之前,她还能清楚地听到他在她耳边深情的轻唤,喃喃的私语……可此刻,他已恢复了他帝皇应有的理智与冷静,不复迷醉。
她开始为自己适才的迷醉感到羞涩与惭愧。
她羞涩惭愧的,不是自己的以色侍君,温柔顺从,而是她竟又再深深迷惑在他反反复复的缠绵痴语与呢喃轻唤之中……
如今从痴醉中梦醒,她又再清晰地意识到残酷的事实,以及自己与慕容家族即将面临的可怕下场。
她为自己竟然贪恋他那一丝温存,而感到羞愧万分。
她应该清楚,即使他与她亲密缠绵无数次,也不能改变她“逆臣之女”的事实,更不可能让他改变对整个慕容家族的处置决断。
她无声地披衣下床,为他细心地穿上龙袍,戴上冠冕。对于纬儿与慕容家族之事,她惟有绝口不提。
他既已说过一切仍未有定论。她便只有静等一切有了决断与定论再说。
否则,她的乞求宽恕之请,又从何说起?
她曾经如此盼望见到他,非要他给她一个真相与解释。可此刻面着他,他却有本事让她哑口无言,不敢妄语。
“我已说过,如今不是你见纬儿的时候。”
转身临走前,轩辕恒神色自若地望着她,终于主动开口,“你只须知道,在太上皇与太后的听风殿中,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到他!”
慕容映霜了然地点了点头。
她同样相信,撇开她与纬儿母子分离的痛苦难耐,在整个东昊皇宫之中,听风殿对于纬儿来说是至为安全的居所。
因为所有人皆相信,仅仅以太上皇在东昊数十年的声望与威名之高,便足以震慑众妃,让她们不敢到他的住处造次。
轩辕恒迈开大步,很快便走出了寑房。
若不是他那句“待此事尘埃落定之日,便是你见纬儿之时”,给她带来了一缕若隐若现的希望,她几乎便要怀疑,他今日根本不曾到她的华碧苑来过。
日子又在担忧与期盼中平静地过下去。
对纬儿的思念,终是因轩辕恒那一句话,而让慕容映霜不再觉得如此纠心绝望。
而同样因他那一句话,她甚至私底下暗暗思忖,他会否愿意为了她,极力想给慕容家族寻得一个不必非要家破人亡的机会?
她在等待着,忧心而又耐心地等待着。
还有五日,便到中秋佳节。这将是慕容映霜入宫之后的第三个中秋。
由于含章殿众人皆被监守不便外出,而殿外之人向来便不易入得殿内。因此,华碧苑内外倒丝毫感觉不到临近大节的喜庆。
这日午后,慕容映霜又在独自倚窗静读,却不时放下书本,陷入深深的沉思。
“娘娘!”
有人悄悄走到她身旁,轻声相唤。慕容映霜转首看去,却是宫女应儿。
“有什么事么?”她问着,心中已猜到必是父亲又有嘱托经她传来。
在这守卫森严,任何人皆不得轻易进出的含章殿,来自父亲的口信却总能及时而巧妙地传到她耳中。
她知道,那是父亲多年来在东昊皇宫中完美布下的内应的功劳。
尽管,这此内应中职位最高的原宫廷总管甘公公,已被轩辕恒与轩辕诺通过那次毒酒之宴揪了出来,而余下的十余人散布于中低等侍卫与宫人之中,地位普遍不高,但因他们在宫中潜伏时间极长,一向隐藏得又极深,因此关键时刻便总能很好地发挥出那一分作用来。
对于轩辕恒而言,虽然他的乾心殿与御书房已被他清扫得只剩他自己的心腹,但这一群散落于宫中各处的内应,也终是会给他造成些或大或小的乱子吧?
慕容映霜暗叹一声,甚至为他感到暗暗忧心。
见应儿四下看了一眼,并没有急于言语,慕容映霜对她道:“你去将房门关上,有什么话便直说吧!若轻歌她们事后问起,你便说侍候本宫在房中歇息。”
“是。”应儿转身过去将房门关上,又回转身小声道,“娘娘,再过五日便是中秋佳节了,皇上当夜或会再来华碧苑陪伴娘娘吧?”
“本宫都不敢确定皇上会不会来,你又为何如此笃实?”慕容映霜面无表情地问着,心中却是苦笑。
“太尉大人说的有道理,皇上对娘娘始终是与众不同的,以致时时忍不住要来见娘娘一面……。”
应儿自是暗指轩辕恒数日前突然来到华碧苑之事,“因此中秋佳节之夜,皇上定会更加想念娘娘。太尉大人猜想,皇上有七成可能要来。”
“父亲竟然连这个,也要揣测猜想么?”慕容映霜垂下眼眸,无奈笑道。
父亲慕容嵩,脖子已经被轩辕恒压在铡刀之上了,他却仍然不能迷途知返,甚至日夜不遗余力地想着反戈一击,非要做出那必遭世人唾骂的叛逆之举来。
“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慕容映霜轻轻叹道,“大局已定,父亲为何仍不死心?”
“娘娘,话可不能这么说。”应儿正色劝道,“娘娘是不知大人在宫外宫内的布局,才会如此绝望悲观!”
听应儿话中有话,慕容映霜不觉抬首。
却见应儿眼神闪亮,谨慎而又兴奋地说道:“大人此次传话,便是要让娘娘知晓,中秋之夜,大人将要作出让全天下人皆举目震惊之事……到那时,娘娘便知太尉大人所有谋划,皆是值得。”
“中秋之夜?”慕容映霜惊道,“父亲将作何惊世举动?”
“这个……”应儿神秘一笑,“大人说,娘娘无须知晓具体事事,奴婢自然也不知晓。至于中秋那夜,皇上若来到华碧苑,娘娘只须尽力牵扯住不让他离去。再者,形势若随时生变,娘娘只须听从宫中太尉大人的人安排,便可无忧……”
“中秋之夜,牵扯住他?”
慕容映霜茫然重复着。在父亲的谋划之中,自己竟也是一颗极其有用的棋子!只怕牵扯住轩辕恒,宫外宫内不知要生出怎样的巨变来……
“对!太尉大人说,此事娘娘决不可有丝毫犹豫。”
应儿的声音与神情皆变得决然而严肃,“太尉大人让娘娘谨记,若对皇上有一丝的犹豫与不舍,慕容一族便只有死路一条,而高婕妤便是娘娘的下场!”
慕容映霜静听不语。
应儿盯着她的神情,料她已有足够时间想像到那个可怕的下场,便又诡秘笑道:“太尉大人还说,娘娘应该想清楚,离了皇上,娘娘日后将是东昊国的公主,想要什么样的附马没有?何苦留恋身为后宫宠妃的荣华?”
“后宫宠妃的荣华?”慕容映霜凄然一笑,“有什么可留恋的?如今,可是连身家性命也不保了。”
“正是,太尉大人便是此意。太尉大人知道娘娘与娘家没有二心,向来很是满意!”应儿道。
“父亲又如何知道本宫没有二心?”慕容映霜淡然相问。
“那次皇上在宫中宴请大人父子三人与娘娘,娘娘喝下了那杯酒……太尉大人后来也便知晓了,娘娘的心,始终是向着娘家的。”
“原来如此!”
慕容映霜了然一笑,再次面无表情地看向应儿,仿佛自己已是弑君夺国的同谋者,“可是,中秋夜之事非同小可,父亲可有必胜的把握?”
“娘娘且放心吧!奴婢早便听闻,大人多年来谋划起事,可是有西越国皇族暗中相助的。”应儿神秘说道,“西越国的暗中相助,便是替太尉大人联络朝中同盟,因此大人在洛都朝中,并非孤军奋战。”
“你是说,父亲在朝臣中也有同谋与追随者?他们都是哪些人?”
此事,她早已从萍娘处听说。但那次父亲却没有让萍娘将他的同谋者告诉她。
“这个,娘娘也是不必知晓的。待娘娘成为东昊国的公主,自然可以知晓了,何必急在这一时?”应儿道,“再说,都有哪些大臣,奴婢也同样不知。”
父亲处事终是谨慎,对她也仍未尽信。
慕容映霜想着,也不再费唇舌多问。
只是,惊悉父亲五日之后便要借中秋佳节谋动那大逆不道之事,她作为慕容家的人,作为“逆臣之女”,又该何去何从?
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就连应儿叮嘱了一番又行礼离去,她也只是淡淡地挥了挥手,无心再多一句言语。
原本,作为罪臣之女,她虽忧心却可以平静地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可是,当她知道了那惊天的阴谋,她又如何能心安理得地与父亲同流合污,一起成为千古罪人?
虽说成王败寇,可若父亲最终有幸登上那至尊之位,却是经过断送无数人性命的流血宫变,从他人手中抢夺而来,又有什么值得荣耀?
而那所谓的什么东昊公主之尊,于她而言,岂非一生耻辱?
她虽是出身低微的一名庶女,人生的前十六年,也只是跟娘亲住在慕容府那个偏僻的后院厢房。她见过的世面并不多,可自小熟读诗书,她也知什么是忠什么是奸,什么是正什么是邪,什么是可为之事,什么又是大逆不道,将被世人载入史策唾骂千古!
轻蹙秀眉,心中痛苦求索,她凄然苦笑。
她并不怕死。她也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
可是,如何让娘亲、华琛,以及府中众多无辜之人免于死罪,才是她苦思多时而不得其解的事。
环环相扣
黄昏已过,夜色降临。这一夜过后,离中秋便只有四日,时间已是无多了。
慕容映霜已下定决心。
她本想再次通过守殿门的侍卫首领向轩辕恒请求再见,可是,一则他可能并不愿此时见她;二则,她并不想她求见轩辕恒之事被应儿看到,从而被父亲知晓。
因此在深夜时分,她再次拿出了首饰盒中那个精致的铜哨子,倚在窗边,轻轻地吹了起来妲。
或许,轩辕诺仍会因为顾忌轩辕恒,或出于别的什么考虑而再次不肯现身,但这是她必做,也是今夜惟一能做的努力。
在窗前吹了一阵,她拿着铜哨子走回房中坐了下来,静静等待着,也冷静思索着。
作为父亲的女儿,如今经过深思熟虑走出这一步,他日,她是否会后悔?
不会的窀。
纵然父兄要恨她,纵然世人说她为了向皇上邀功,为了贪恋后宫的荣华富贵而出卖父兄,以致亲情寡淡,她今日也已决定这么做。
父亲生了她,并把她当作一颗从不会反抗的棋子送入宫中,却并不真正了解她。
在宫中待得越久,她便越不怕死,她也从来不念恋这眼前的片刻荣华。
父亲看她最准的一点,便只是对娘亲的在意,为了娘亲在慕容府能过得安稳,甚至能重获父亲的宠爱,她心甘情愿地入宫为妃,做他的筹码与棋子。
可是如今,她并不愿与父亲同流合污,甚至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窗边似有轻动。慕容映霜转眸看去,只见窗前蓝影一闪,轩辕诺高大的身影已立在窗前,远远地看着她。
慕容映霜从座上站了起来,轻轻抬步向他走去:“你来了?我还以为,诺王爷今夜不会来的。”
“既认定我不会来,你为何又要吹响这铜哨子?”轩辕诺苦笑一下,神色又再恢复认真与凝重,“你终是明白我放不下你,而我,也终是明白自己做不到……”
慕容映霜转开眸光看向窗外,不愿看他夹杂着怜悯与伤痛的复杂眼神:“我今日请诺王爷来,同样是关于慕容家的事。我想知道,皇上迟迟不动手,到底是在等待些什么?”
轩辕诺思索片刻:“在等待些什么?或许,便是在等着看看,你父亲到底会做些什么事来吧!”
“既然是在等待,你们可知我父亲的谋划?”慕容映霜声音平静。
“难道娘娘知道?”轩辕诺审视着她。
“我不知道。”
慕容映霜清冷的眸光盯紧了他,似是下定决心般沉声道,“只是,中秋之夜……万家欢聚之时,或许洛都并非处处都是太平!”
“你是说,中秋之夜,你父亲慕容嵩虽被禁于太尉府,却会暗中操控太尉府外之人……”轩辕诺有些讶然地看着她,没有再往下说。
眸中不自觉地流露出心疼与赞赏之情,他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在慕容一族这个生死倏关的时刻,竟会有这样的决然。
他明白,在决然清冷的外表之下,她的心中定有隐痛与忧虑。
“我终是出卖了我的父亲与家族,你觉得很奇怪,是么?”慕容映霜淡淡地笑了起来。
“我并不感到奇怪,我知道你迟早会这么做,因为你不会认可你父亲的违逆与叛变。或许,皇兄也知道你迟早会这么做,我只是觉得心疼……”轩辕诺深深地望着她,诚恳说道。
“难道他的等待,也是在等着我这么做?”慕容映霜有一丝讶异,却满脸不相信。
“谁知道?有时,他心里到底怎么想,连我也猜不出。”轩辕诺道,“只是,你今日若走出了这一步,到尘埃落定之时,却足可以免死。”
“免死?我死不死并不是那么要紧……”慕容映霜凄然笑道,“只是,我可否通过你向皇上恳求,到了尘埃落定那一日,放过慕容府中无辜妇孺?起码,也免他们一死?动不动便因一人或数人之罪而诛灭九族,实在过于残忍无情……”
“谁不知道诛灭九族之事残忍无情?只是,世上有哪个为帝为王者,杀了逆臣,却愿意独独留下他们的子嗣后代,自添仇家?”
“对付逆臣的子嗣后代,可流放也可奴役,尊贵如帝王者,有的是手段与办法,为何不留一点仁慈?”
慕容映霜不赞同的质问道,“冤冤相报何时了?难道杀了一个,再杀一个,最终株灭九族,便真的可以赶尽杀绝,从此高枕无忧了么?”
轩辕诺望着她越说越是愤恨的双眸,没有再与她争辩下去,只道:“你的恳求,我会适时向皇上表达。只是我今夜前来见你之事,又要费一番口舌向他解释了。”
说着,轩辕诺竟自嘲般笑了起来,“有哪一个皇帝,能够忍受自己的皇弟总是往他宠妃的寑室跑?”
“今夜之事,他会知道么?”慕容映霜讶异道,“我以为,你会编一个借口……”
“不必编了。如今这宫中之事,没有多少能瞒得过他,我又何必花心思骗他?比起你是‘逆臣之女’这件事,私下约见我这王爷,又算得了什么?”
是么?
慕容映霜却并不这么以为。像轩辕恒那般霸道骄傲之人,知道她主动约见轩辕诺,估计内心又会气恼至极吧?
只是,她向来问心无愧,每次约见轩辕诺皆是有堂堂正正之事,他即使龙颜大怒,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皇兄若明白你的心并不在慕容太尉一边,而始终在他那里,或许终会放过慕容府中无辜之人,放过你娘亲他们也未可知!”轩辕诺看着她已变瘦削苍白的脸,声音中带着怜惜劝慰之意,“担心无益,因此你也不必过于忧心。”
见轩辕诺欲转身离去,慕容映霜道了一声“请稍等”,便重新回到刚才坐着的案桌前,拿过一张白纸,提笔在纸上快速写下了十余个名字。
在轩辕诺的讶然的目光中,她将那名单递到他面前:“这十余人,在宫中潜伏已久,你们需犹为小心,但却不应打草惊蛇……”
见轩辕诺展开那纸张看了一眼,她又轻轻笑了笑:“不应打草惊蛇,此事也实在不必我来提醒,想是皇上自有打算吧?”
“你所做的已经足够,余下的,你便不必操心了。”轩辕诺说着,深深凝视着她,又说了句“我走了”,便转身飞出了窗外。
慕容映霜望着一片漆黑的窗外出神。
她不知道,轩辕诺会不会马上便去见轩辕恒禀报此事。她只是希望,他们能尽力阻止父亲发动此次宫变,才不会让他酿成大错,而慕容一族也才有一线生机与希望。
“父亲大人,我们此次行事,真的可确保万无一失么?”太尉府书房内,慕容华鉴的声音轻轻响起。
尽管太尉府的大门与数个侧门悉数被暗中封锁,任何人皆不得随意出入,但在府内,慕容嵩还是可以将自己的次子召进书房内密谈。
听到慕容华鉴不确信的疑问,慕容嵩捋须冷笑:“老夫谋划了这么久的事,便不信轩辕恒真有那么大的命,可以侥幸闯过老夫给他设下的三道关……”
慕容华鉴虔诚地看着父亲,听他为自己详解这三道关的要害之处,不时意会点头。
“……按宫中之人多年所见,轩辕恒每年中秋前日,皆会都到平明湖畔亲自安排与检视烟花焰火的准备,只为了搏得太上皇与卫太后一笑。因此三日后,只要他踏足平明湖畔,埋设在湖边的火药便会引燃爆开。他即使侥幸不被炸死,也会被埋火药之人伏击,暗中出招夺命……这便是为父精心布局多年的第一关。”慕容嵩尽力掩饰着大计即使开始的兴奋之色。
他向来为人处事谨慎多疑,今日也是首次向自己的次子说出在幕后操纵多年,精心布局设置的三道机关。
“若他今年根本不去平明湖检视,有幸躲过这第一关,那么,在中秋夜焰火燃放之时,便该轮到凌漠风再次暗中出手。两年前,他们因准备不足以致失手,甚至还误伤了霜儿。可是如今,有了老夫布局宫中之人的鼎力相助,相信他们定可一击即中。只要他们的毒箭轻轻触碰一下轩辕恒,我们的东昊皇上,便再也没有活命机会。”
“他们此次出手,是要暗中放毒箭?”慕容华鉴同样掩不住兴奋之色。
“没错!听闻凌漠风的长兄,西越太子凌漠云上次中了轩辕恒一箭后,坠落江中大难不死,但元气却是大伤。因此他们兄弟俩对轩辕恒恨之入骨,恨不得趁此机会报那一箭之仇!”
“一箭之仇?那凌氏兄弟,可真是能记仇之人!”慕容华鉴叹道。
“正是,因此与他们联合,我们还须时时处处小心为上。”
慕容嵩说着,又再拈须冷笑道,“不过这个,便日后再说吧!我们如今只说,若轩辕恒还是有幸躲过这第二关,根本便不陪同群臣到平明湖畔观赏焰火,我们便可实施第三个锦囊妙计……”
见父亲难掩得意之色,慕容华鉴不禁抢着问道:“第三个锦囊妙计,便是待轩辕恒到了五妹的寑殿之中,才可施行?”
“正是!”慕容嵩赞赏地看着眼前看懂了自己心思的次子,“老夫敢断定,轩辕恒若不与群臣共赏焰火,必定会到含章殿见你五妹映霜。到那时,含章殿中的应儿、彩儿,还有其余各人,便会设法让轩辕恒喝下无色无味的迷醉之药。轩辕恒若然喝下最好,即使他机敏不喝,待他与你五妹深闺梦醉之时……凌漠风自会带着他的人,及时赶到。”
“可皇宫之内守卫森严……”
“守卫再森严又怎样?老才苦心经营这几年,宫中安置那些人都得派上用场。”慕容嵩奸笑道,“否则收买他们那么多年何用?”
慕容华鉴想了想,信服地点了点头:“到那时,凌漠风便逮着他与五妹颠鸾倒凤之机,杀他个措手不及?”
“据应儿两年多来观察,轩辕恒到你五妹寑殿之时,从来不随身佩戴长剑。因此,若是他事先喝下了迷醉之药,又正沉迷于映霜的美色之时,加上手边并无兵器,便只落得个……”
“便只落得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慕容华鉴不怀好意地奸笑着补充道,“只是,恐怕五妹那时,也难保周全了……”
“这个,”慕容嵩抬首皱眉,叹了口气道,“老夫又如何顾及得了那么多?”
慕容华鉴想想确实如此,也便连连点头称是。
过了一阵,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恭敬地递给到慕容嵩面前:“父亲大人让孩儿将此名单抄录数份,分别着人稳妥地送到宫中及各位大人手中,华鉴已经办妥了。此封名单,便交还父亲保管。”
慕容嵩伸出一手接过了那信函,轻轻放到了案上:“此物定要严格保密,看过名单之人均要当着送信人的面,亲手烧掉这名单。”
“是,父亲大人。送出去的数封名单,均已当场焚作灰烬。”慕容华鉴回道。
“如此便好。此份官员名单生死攸关,绝不能留下任何凭据。若不是如今立即便要行事,各位大人均需知道自己的同盟有哪些人,老夫又怎愿让这名单流出去?”
慕容嵩似已有深思熟虑,“可是,让他们各自知晓这名单利大于弊。试想中秋之夜轩辕恒与群臣观赏焰火之时,凌漠风带人偷袭。其实,老夫真正有用的一招不是西越人,而是潜伏在轩辕恒身旁的几位武将。”
“到那时,他们只需大喝一声‘护驾’,借机护在皇上身旁,便可出其不意,从侍卫守中夺剑,给皇上致使一击,是么?”慕容华鉴激动问道。
慕容嵩轻轻点头:“因此他们几个文臣武将之间,必须互相知道同盟者是谁,才可设法同时出手,将轩辕恒成功击杀!”
说着,慕容嵩眼中已露出了丝丝阴厉的杀气,看得慕容华鉴也不禁心头有一丝发毛。
父亲在东昊韬光养晦,精心布局多年,这三道锦囊妙计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反复推敲的。
一旦将轩辕恒成功击杀,父亲便可以利用手下全国一半兵力,在西越人的帮助下,迅速发动宫变,登上那至尊之位。
而他慕容华鉴,也将成为东昊无可争议的太子……
他以为父亲还要继续跟着商讨那日的重大行动,却见慕容嵩已冷然对着房门外道:“既已在门外站了那样久,便进来吧!便不怕夜寒露重,伤了身子么?”
慕容华鉴这时也听出了书房门外,有一女子的微促而忧虑的气息之声,不禁暗暗懊恼自己终是不如父亲警觉,在听到父亲那环环相扣的大计谋划之后,过于兴奋激动,以致没有觉察出门外的异常来。
木雕的书房门“吱呀”一声,被从外面轻轻地推了开来,林惜衣手捧托盘端着一盅参茶站在门外,迟疑一阵,才又抬步走了进来。
“大人,贱妾想着送一盅参茶给大人提提神,却没想到书房门紧闭,原是大人与华鉴在说话,因此便在门外等了一阵。”林惜衣向慕容嵩款款行了一礼,轻柔说道。
“华鉴,你先回去吧!”慕容嵩对着慕容华鉴冷然吩咐,一双眼睛却始终察看着林惜衣的神情。
他的这位惜夫人,虽已是年近四十的年纪,却依然美艳动人,举手投足、淡然轻笑间,依然可寻到当年洛都第一花魁的惊世风姿,以致他十多年后因慕容映霜而将她重新安置到身边,也时时不得不为她的美色与风韵所动。
可是此刻,他却警惕地审视着自己的这位夫人,暗暗猜测她适才站在门外,到底听到了多少。
“大人,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人便不能对惜衣明言么?”
不待慕容嵩开言,林惜衣却已满脸忧色地问了起来,“适才贱妾听大人与华鉴说起霜儿,难道,霜儿在宫中也失却自由,自身难保了么?”
火光冲天
轻默念着。
思索一阵,她不禁了然一阵苦笑。
轩辕恒,果真是好细密的心思!他定是考虑到轩辕诺对自己有着特别之处,因此这对付慕容太尉府之事,怕是要从轩辕诺手中收回,全权交给那霍萧寒了吧?
霍萧寒与父兄有着诸多过节,在这所谓的“收网之举”中,自然不会对父兄心慈手软。他不是轩辕诺,也自然不会因为她,下手时对慕容府的其余人等有什么顾虑了。
“娘娘,娘娘……”
心中尚未理得清听到霍萧寒的名字是什么感觉,她便看到数名宫人一面急呼着,一边向她们跑来。
“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的?”轻歌连忙问道。
“娘娘,快去看。城西方向火光大作,守殿门的侍卫皆说,宫内宫外人人皆在猜测,洛都今夜或有大乱了!”一名宫人急急说道。
“娘娘,城西可是太尉府所在之处!”
“是呀,娘娘,这可怎么办才好?”
两名宫人也紧张说着,正是慕容映霜儿的陪嫁丫鬟应儿与采儿。
“娘娘,你听!太尉府离皇宫并不算近,我们也可到兵马出动的打斗呼声。”又有一名宫人说道。
众人凝神静听,果然听到阵阵马蹄“突突”之声以及冲锋作战的声音传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慕容映霜强压住心头的忧惧,沉声问道。
果然,轩辕恒今夜开始“收网”了。
可是,她却万万没想到,是以此种大动干戈的方式。
“漫舞,你想办法去打探一番。”她对漫舞使了个眼色。她知道,只要漫舞愿意,便有办法在深夜越过守卫的监视出了这含章殿。
“好,娘娘,奴婢去问问守门的侍卫。”漫舞当着众人意会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娘娘,含章殿主殿地势至高,我们可以上去看个真切!”轻歌见慕容映霜眸光焦虑,皱眉远眺着城西方向升起的烟火,不禁提议道。
“好!”慕容映霜道了一声,便转过身,带着轻歌等走进含章殿的主殿,登上了顶楼西面。
所站地势高了许多,慕容映霜终于真切地看清了。
城西偌大的太尉府烟火四起,就连她自小跟随娘亲长大、十六年不曾离开的后院偏房之处,也是一团火光冲天而起。
呐喊攻守的声音,以及四面响起的马蹄声,隔着月色茫茫的夜空,更加清晰地传入楼上众人耳中,让人不觉阵阵心慌。
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们也能看到一队队的骑兵,手持火把将太尉府重重包围起来。而整个洛都城西面的主干道上,人们已纷纷闭门躲避,只有手持火把的一队队骑兵,有的涌向太尉府,有的则与太尉府方向反道而行。
一时,让人分不清这些人马,到底是赶去解围的太尉手下兵力,还是赶去围歼的御林军将士与霍大将军的人马,抑或是临阵生变的叛军逃兵……
看着慕容映霜越来越苍白的脸色,轻歌忽然便有一丝后悔。
她不应该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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