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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蛊,妃本无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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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眼中,也只有江湖上的三教九流,才会懂得这些古怪奇幻之术吧!
“偷学的。”轩辕恒淡淡说道,惜字如金。
慕容映霜突然有些想笑。
看他平日一副一本正经、光明正大的样子,原来偷偷学的做的事,竟也不少。
见轩辕恒终于停下手中动作,认真地审视着她,慕容映霜抬手摸摸自己的脸:“皇上,臣妾变成什么样子了?”
“变丑了。”轩辕恒满意地说了一句,拉起她的手,便向阁楼上走去。
阁楼内的木梯曲曲折折地盘旋而上,然后,慕容映霜便发现他们出了一道门,走到了弯弯曲曲地一条小道上。
绕着走出小道,前方豁然开朗,竟是一条大道。一辆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马车正停在那里,马车前坐着一个平民打扮的车夫。
慕容映霜却知道,那人绝对不是一个平民,而应是他的贴身侍卫。
轩辕恒牵着她的手便径直走过去,坐到了马车厢内。
“皇上,此处为何有如此多的机关?”慕容映霜仍然掩不住好奇。
“并非有什么机关,只不过是一条霜儿不知道的小路而已。”轩辕恒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们已经从小道穿过宫墙,到了皇宫之外。”
“那么,皇上要带臣妾去哪里?”
“娘子难道忘了,出了宫要如何称呼为夫?”
“相公,我们要到何处?”
“去寻那,乞丐鸡!”轩辕恒已易容成陌生人的一张脸,满意地慢慢笑开了。
再度沉沦
马车一路飞奔,在日落之前出了广林苑,来到山下一处市镇,在一间路边客栈停了下来。
轩辕恒一掀车帘下了马车,对着笑脸迎上来的小二,沉声冷问:“有没有乞丐鸡?”
店小二一愣,随即陪笑道:“本店不做乞丐鸡,但有的是好菜好酒!”
轩辕恒冷着脸,一言不发地回到了马车之上俨。
马车连续在几家客栈前停下来,轩辕恒一一下车问了,店家都说没有“乞丐鸡”。
轩辕恒在第五家客栈碰了钉子后,再次冷着脸沉默着坐回车上。
慕容映霜看着他一脸的气恼与失落之意,既想暗暗发笑,又心想愧疚:
“皇……相公,要不我们别找乞丐鸡了,天快暗下来了,我们随便吃点什么吧!稔”
“娘子不想吃乞丐鸡了?”轩辕恒一脸奇怪。
慕容映霜暗暗咽了下口水:“不是……那么想了。”
“口是心非。”轩辕恒看着她,冷冷说道。
“店家,这里可有乞丐鸡?”
车厢前方传来马车夫停车发问的声音。那假扮成车夫的宫廷侍卫,见皇上连连下车相问都碰了软钉子,便自觉为皇上代劳了。
“有有有!乞丐鸡可是本店的招牌菜,客官里面请。”
听到店家热情的招呼,车内的慕容映霜看了轩辕恒一眼,不禁掩嘴笑了。
看来还是那侍卫运气好,第一次出言相问,便问到了。
轩辕恒冷着脸未发一语,牵着慕容映霜的手便下了马车。
这里果然是一家专做乞丐鸡的客栈。两人在店内坐下没多久,一只用带泥荷叶包裹,香喷喷、热气腾腾的乞丐鸡便被送了上来。
慕容映霜着着,不觉得胃口大开。自己连续吐了几日,她忽然便是觉得饥肠辘辘。
见慕容映霜两眼瞬间放光,一直冷着脸的轩辕恒不觉轻轻笑了起来。他伸手扯下一只鸡腿,放到她碗中:“快吃吧!”
得到了皇上的旨意,慕容映霜连道了声“多谢相公”,便不再矜持,用手拿起那只香喷喷的鸡腿,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果然,这“乞丐鸡”,还是那小时候尝过的喷香与美味。
她仿佛又回到了太尉府后院的那一日,娘亲坐在对面含笑看着她。而她几乎一个人,便把那只美味的乞丐鸡,吃了个精光。
直到觉得腹中不觉饥饿,慕容映霜擦了擦手抬起头来,才发觉轩辕恒一双俊眸,始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相公,你也快吃吧!”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盆中,好心邀请道。
轩辕恒低眸扫了一眼桌上的乞丐鸡,却没有动筷子。
慕容映霜略带疑惑转眸看去,只见那盆乞丐鸡,竟然只剩一个鸡头和鸡屁股了。
她更加窘迫不已。却原来,自己将整只乞丐鸡能吃的部分都吃光了。就如,幼时那日,她在娘亲面前吃光那只乞丐鸡一样。
正羞愧得不知说些什么好,轩辕恒已转头着对店家说道:“再来两只,乞丐鸡!”
“好嘞!再来两只叫化子鸡!”店小二欣喜地高声吆喝着跑开。
“相公要吃两只?”慕容映霜惊喜地瞪大了双眼,“相公也喜欢这乞丐鸡么?”
“不是。”轩辕恒双眸含笑看着她,“再来两只,娘子一只,为夫一只!”
慕容映霜忍俊不禁,默默垂下眼眸,不再说话。
很快,两只乞丐鸡又被端了上来。慕容映霜虽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默默地,把其中一只鸡的两条腿和两个翅膀都吃掉了。直到,她觉得腹中再无饿意,才停了下来。
轩辕恒已动作优雅地吃完了另一只乞丐鸡。见她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他不禁取笑般问道:“这乞丐鸡竟治好了霜儿的胃口,霜儿不再觉得恶阻欲呕了?”
慕容映霜突然以手掩住了嘴。
一个“呕”字入耳,竟让她快乐满足的心,突然便涌起了一股恶心之感。
见慕容映霜猛然作势欲呕,轩辕恒显然被吓了一跳,不觉脸色大变:“霜儿?你……”
慕容映霜向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再说那个“呕”字。好不容易将胸中的那股恶心感受压下去,她举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才慢慢地缓了过来。
“对不起,霜儿,我……”轩辕恒见状,总算松了一口气。知道那句取笑的话惹了祸,他甚至后悔不已,“都怨我……”
这是这位尊贵帝皇,首次在人前说认错说“对不起”吧?
慕容映霜暗忖着,轻声道:“霜儿没事,相公实在不必介怀!”
两人吃饱喝足,皆觉心情极好,携手出了客栈。单独坐于角落位置的马车夫付了三人饭钱,也便跟了出来。
两人趁着暮色坐上马车,回到兰苑后的假山旁。待穿过七弯八拐的小道与阁楼,又回到兰苑寑室之时,一直在门外候命的宫人内侍们,竟丝毫没有发觉他们曾经离开皇宫数个时辰。
因仍有要事处置,轩辕恒这夜还是去了自己的御书房。慕容映霜独自洗浴睡下,竟也睡得香甜。
翌日,絮语医女与漫舞惊喜地发现,慕容映霜害喜呕吐的症状竟是大大好转。而她整个人的精神与心情也好了起来,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美丽笑意。
“娘娘怎会好得这样快?”絮语医女有些不敢相信。
“或许是絮语医女的方子开得好吧!”慕容映霜甜甜笑道。
絮语医女仔细察看着她的神色:“娘娘的气色也好多了。微臣的方子不重要,娘娘放开心绪,心情好,可比一碗汤药要有用得多。”
慕容映霜笑而不语。她承认,她这两日心情确实不错。
或许,是她终于欣然接受了腹中胎儿的到来这个事实。
这是纬儿,她与轩辕恒的第二个孩子。
尽管,她明白轩辕恒如今对她的一切在意与紧张,皆是因为腹中的这个孩子。但是,这又有什么不好呢?
他终是愿意欣然接受这个孩子的。她只愿,他们的纬儿可以平平安安地来到人世,更能得到他所给予的如山父爱。若能如此,她也便心满意足,不敢再有其他奢求了。
这日晌午过后,轩辕恒又早早地来到了兰苑,并命众宫人退出了寑室。
“霜儿今日可吃了那三菜一汤?”轩辕恒问道。
“臣妾知道皇上要来,因此,一点儿也没吃。”明白轩辕恒此番又是来带她出宫改善伙食,慕容映霜不禁笑道。
“很好,那三只乞丐鸡还在等着我们呢!”
说着,轩辕恒拉起她的手,两人又曲曲折折地走过回廊小道,绕过假山阁楼,坐上了那辆通往广林苑外的马车。
不到半个时辰,他们便出了广林苑。
掀开窗帘,望着马车外的湖光山色,郁郁葱葱,慕容映霜提议道:“相公,不如我们下马车走走吧!”
轩辕恒没有过多言语,只对着前方吩咐一声:“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轩辕恒率先下了马车,又回身伸出一手,将慕容映霜扶了下来。
路边是一条河,河边草青青。两人沿着河边慢慢地走着,让那马车与马车夫在原地等待。
地上沙石不平,为防慕容映霜不小心绊倒,轩辕恒始终轻轻执住了她的手。然而,两人均没有太多话说,就这么牵着手默默地,一直往前漫步。
一位老农正坐在河边垂钓。
河面的钓漂轻轻拽动,老农将鱼杆拉了上来,竟是一条又肥又大的白鲫鱼。
只见他将白鲫鱼从鱼钓上取下,丢入了身旁的木桶中。木桶中水花溅起,鱼尾翻滚,应是已收获不少了。
“相公,我……突然不想吃乞丐鸡了。”慕容映霜看着那水桶道。
轩辕恒脸无表情地转眸看着她。
慕容映霜知道他此刻为了她腹中龙嗣,一定会答应她的诸多要求,于是笑着大胆说出了心中所想:“我想喝鱼汤!”
轩辕恒果然什么也没说,牵着她便走近了那位老农:“老人家,你这桶鱼,可以卖给我们么?”
两人今日只换了平民衣装,却没有易容。老农转首上下打量着面前宛若天人的俊俏一对,道:“这是我们一家今日的晚餐,怎能卖给你们?”
“你要多少银子?只管说出来。”轩辕恒又道。
“我们一家的晚餐,多少钱都不卖!”那老农似乎不为所动。
见状,慕容映霜轻轻扯了扯轩辕恒的衣袖,边使眼色边轻声劝道:“相公,我们走吧!”
轩辕恒却不肯,继续对着那老农冷色道:“只要今日将这鱼给了我们,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那老农惊讶地看着他:“一百两银子要不要?”
慕容映霜闻言一惊。一百两银子?就这么几条鱼?虽然轩辕恒是皇帝,也不能被他这样讹呀!
“相公,我不想喝鱼汤了,我们走吧!”她又扯着他的衣袖劝道。
轩辕恒却对着那老农道:“好,便一百两银子,我稍后叫人拿给你!”
那老农从讶异中回过神来:“好好好,这桶鱼,你们便都拿去吧!”
“多谢老伯!”慕容映霜道了谢,却又为难地转向轩辕恒,“可是相公,这鱼还是活的,我们怎么喝鱼汤呢?”
轩辕恒神色一窒,似是未曾想到过这个问题:“这……”
两人忍不住相视而笑,觉得世上再没有比他们更傻的买家。一百两银子买了几条活鱼,他们又该去哪里把它们弄成鱼汤呢?
“哈哈!难得这位相公对娘子这么好,便请二位到老农家去,让我家老婆子帮你们熬成鱼汤吧!”身旁的老农,见他们一时没有主意,只是双双含笑凝神着不说话,不禁热心地开口道。
觉得不好麻烦人家,慕容映霜本想开口婉拒。轩辕恒却立即说道:“好!”
“老农看着你们合眼缘,那一百两银子也不收了。就这么几条鱼,值什么银子,走吧!”说着,老农收拾了东西,便带着他们往他家里走。
“劳烦老伯了,可这银子还是得收的。”想着马上便可喝到鲜美的鱼汤,慕容映霜实在感激这位老农的慷慨好客。
一手被轩辕恒轻轻地执在掌中,跟着热情的老农走向秀美山水间的农家小院,慕容映霜的心情竟是从未有过的晴好。
发自内心的笑意凝在脸上,让人见之,皆不禁为之暗暗心动!
两人坐在清静的农家小院里,望着远处山色,慢慢地喝着鲜美的白鲫鱼汤。到他们离开的时候,暮色已浓,一弯新月已悬在了半空。
“相公真要给那老农一百两银子吗?”两人牵手走在夜色中,慕容映霜问道。
“当然。”轩辕恒淡淡说道。
“相公的侍卫们,一直远远地跟着我们吗?”
轩辕恒没有说话。慕容映霜自然明白他不说话便是默认。
想他九五之尊,出门在外怎能没有高手暗随护卫?她其实应该笑一笑,假装不知道的好。
“我累了。”在月下走了许久,慕容映霜终觉疲累。
轩辕恒牵着她,迈上了一座小小的山坡,两人坐下来准备歇一歇。
新月如钩,繁星满天。
寂静的夜,只听到各种虫子在田间路边高低鸣叫。
慕容映霜坐在轩辕恒身旁,仰望夜空,遥看田间,觉得这样幽静的夜色,实在美妙到极致。
“相公,谢谢你!”她终是轻声说了出来。
不管他带她出来是出于什么目的,他毕竟花费了这么多精力与功夫,只为满足她的口腹之欲。这几日来,她已是在心中默默感激他无数次了。
轩辕恒久久没有回应。
慕容映霜略带好奇地转过脸,如水美眸一下便撞上了他月色下,同样水光潋滟回旋的星眸。
淡淡的月色,柔和地抚在他棱角分明,俊美无匹的脸上,让他平添几许魅惑与迷人。凝望他的双眸,慕容映霜不觉有些失神。
下一刻,轩辕恒眸中摄人流光一闪,突然伸臂拥紧了她,好看的薄唇带着轻促的气息与炙热的触感,到了她的唇上。
他热切缠绵地吮吻着她。在抬头换气的间歇,他闭眸轻轻呢喃,低魅地呼唤着她的名字:“霜儿……”
慕容映霜心头狂跳不止。她几乎立即便沉醉在他的热切与温柔中,却不忘无力地推拒:“相公,别这样,侍卫们都在看着……”
“他们看不到,也不敢看……”他微启俊眸,鼻尖抵着她秀气,在她耳边轻语。
地面微寒,轩辕恒终是怕她凉着,将她轻轻抱起放于自己膝上,然后俯下首去,在她的唇上、脸上、颈脖、耳边……留下深深浅浅的醉人之吻。
早已无力反抗的慕容映霜,放下了心头的紧张与防备,接受他阵阵热吻的强力入侵,毫无回击与躲避的余地!
是的,她身体已然迷醉,神智却如此清醒,自己已再次沉沦在他的温柔宠溺之中!
他是至高无上的帝,他是东昊万民的主宰,他是世间至为强大与无可抗拒的力量……当他主动放下他那令人惊惧的冰冷外衣,给她最热切最真挚的温柔,她便如所有世间女子一般,再也无力逃脱,只能彻底沉缅于他的恩赐!
在他的强大与尊贵面前,她终是落了俗套,她终是太过卑微……
可是,她向来是如此随遇而安的一个人。若他非要给予,她便暂且忘怀那一切的纠结争斗、风波暗藏,暂且坦然接受,淡然处之吧!
久久沉醉于她的颈间耳畔,轻轻嗅着她独有的淡淡芳香……轩辕恒满足地抬起头,却发现慕容映霜竟轻闭美眸,气息平稳浅淡地睡着了。
轩辕恒无声地裂唇一笑。
都说初怀身孕的女人嗜睡爱倦,看来果真如此。
今日,他陪着她已经走得很慢很慢,可她还是疲累成这个样子。此刻他抱着她还没有多久功夫,她竟又在他怀中酣然入梦。
万丈深渊
这是她第几次在他怀中放心地睡着了?
轩辕恒抬起头,久久地仰望无际星空,又再遥望苍茫夜色……垂下眼眸,怀中的她依然没有醒来的意思。
她的长相是极美的,在他那美色如云的后宫中,这美也是独一无二的。
他不知道在外人眼中,她的美的后宫之中排名第几。可是对于他来说,她的独特之处,却是总让他心生采撷之意!
后宫无数美色,对他来说本就可有可有,这一个与那一个并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对于她的美,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他便想要采撷,想要亲近,想要据为己有…稔…
可是,从小到大,他最擅长的便是隐藏自己的想法与***。父皇也曾教他制敌之法,当你特别想要一件东西的时候,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你的强烈渴望,否则对敌对己,皆是极大的掣肘!
因此,他向来善于克制和隐藏自己的私心***。冷静理智,克制自持,才能成来一个燃情于万里江山的真正帝皇俨。
对她,他同样如此对待。淡然处之,可有可无,如此才不会让自己过度沉缅和纵溺,以致关键时刻乱了分寸。
沉睡中的慕容映霜,一手紧紧拽住他襟前的衣衫,就如他在华碧苑拥着她入眠的许多个夜晚……这是她睡梦中时常会不经意间作出的小动作,而感受到这动作中无可掩藏的依恋,则时时让轩辕恒不自觉地露出满意的轻笑。
此刻,凝视着怀中女人恬静可人的睡容,他不觉又是心头一颤,再次俯首下去,无限痴缠爱恋地轻吻她的额发。
“若然,你不姓慕容,那该有多好?”
拥紧她的娇躯,他在她耳边轻语。
抬起俊魅至极的脸,他将熟睡的她抱了起来,不忍将她唤醒。
两人只在山坡上坐了一阵,她便睡着了,可见初怀身孕的她是多么困倦疲累?
走下山坡,他怜惜地横抱着她,向马车所在的方向走去。
新月的微光,将两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长长的,斜斜的。有如共为一体,密不可分。
直至坐在马车上,轩辕恒依旧将她轻轻地抱于怀中,只怕她睡着了,虽说平稳但却在飞奔中的马车会将她颠着。
迷糊轻睡中的慕容映霜,埋首于他的胸前,一手依然紧紧拽住他襟前的衣衫。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感觉到她拽紧了他的衣衫,在呢喃中轻轻抽泣……
似是错觉,低下头,她仍在他怀中轻睡。直到马车到了兰苑后假山旁停了下来,慕容映霜才真正醒了过来。
穿过曲折小道,将慕容映霜送回兰苑寑室。尽管觉得心中有丝丝的不舍,有温馨的依恋,轩辕恒还是回到了他的御书房。
今日半日带兵田猎,又大半日陪着她去外面找吃的,他仍有许许多的奏折与大小事务,留着御书房中等着他去处理。
身为泱泱大国的年轻帝皇,勤政克己是父皇与先帝交给他的使命与职责,他又怎能容许自己有半刻的倦怠,长久地沉溺于美人的温柔乡之中?
这夜轩辕恒离去后,慕容映霜却独自久久地坐于房内,难以入眠。
老天总会惩罚她的不自量力与非份之想。每当她开始沉沦与迷醉,每当她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心,上天便会给她送来猛然一击,让她从沉醉中清醒,明白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人,在这深宫之中,又是什么身份。
棋子,她始终是个棋子。这一身份,在她初初踏入后宫那时起,便已注定,命运紧紧地盯着她,不容许她此生宿命有任何的改变。
“若然,你不姓慕容,那该有多好?”
那句温柔宠溺的话语,那句带着无限怜爱眷恋的低魅轻语,她为何偏偏听在了耳中?
她在他怀中困倦地沉沉睡去,可是为什么,在他动情地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却又悠悠醒了过来?
原来,他对她向来有着重重的戒心。这戒心,即使如今,即使往后,皆不会消失。
他对她既是宠溺,又是利用;既有荣宠,又有猜忌。
只因,她是慕容嵩的女儿。
父亲将她当作一颗棋子送入宫中,他便接过了这颗棋子,与父亲暗中对阵,来回交手。
难道,非要到水落石出、尘埃落定的那一日,她才能确定他对她到底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难道非要到哪一日,她才能看清,他对她终是无情舍弃?
……
之后的数日,絮语医女与漫舞发现,慕容映霜前两日总凝在脸上的笑意,再也难得一见,她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清冷。即使这一日,秋若兮又带着灿烂的笑意,获得她的特许前来看望她,她也只是神情淡然。
“姐姐,这几日猎场中有趣的事可多了,皇上与赵王爷的队伍,斗得不可开交呢!”秋若兮一见着她,便忙着为她讲述猎场中的趣事。
慕容映霜只是静静地听着,并不过多言语。
“明日是狩猎大军休整的日子,皇上不去田猎,却会在午后带着众人到后山踏夏,看险峰风光,姐姐也跟着一起去吧!”秋若兮笑着劝说道,“若兮这几日玩得开心,就是不能跟姐姐一起,觉得遗憾至极。”
明日去踏夏,这事慕容映霜是知道的。轩辕恒昨夜来看望她之时,便提到让她也一同前往。
“明日,我也会去的。”慕容映霜道。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秋若兮击掌欢呼,“若兮还以为,姐姐嫌人多吵闹,不愿意去呢!”
“皇上昨日与我说了要去,我自是要去的。”慕容映霜道。否则,正如秋若兮所言,她又哪里愿去凑那样的热闹呢?
“原来皇上特意请了姐姐去?”秋若兮眨了眨美丽的杏眼,“皇上对姐姐,向来是极为在意的。明日姐姐若是不去,皇上定会觉得这踏夏之举无趣至极吧……”
“你又胡说些什么?”慕容映霜淡淡笑道,“皇上说,踏夏乃休闲之行,所以出行嫔妃都要去。即使我如今怀有身孕,也不应有所例外。”
“可姐姐在皇上眼中,始终是例外的。姐姐可是皇上放在心尖上的人物……”
闻言,慕容映霜不以为然地一笑。
秋若兮却有煞有其事地说道:“姐姐难道不知道么,皇上擅长作画,所画的女子却全部都是姐姐的样子!”
慕容映霜讶然抬眸。
她只记得那次在御书房中,他当着她的面给她画了一幅画像,却不肯将那画像送给她。
可她却不知,他还在其他时候画过她!
见慕容映霜满脸不相信的样子,秋若兮又笑着解释道:“若兮每日在御书房中侍候皇上,所见所闻怎会是假?皇上每每批阅奏折累了,便会展开一张白纸来画姐姐……只是,他从不说那是姐姐,可我们女官内侍们一看,便知那是姐姐无疑!”
“皇上时时在你们面前作画么?”
看着秋若兮笑得快乐无忧的样子,慕容映霜突然便想起那日甘公公将她带进御书房,撞见他在教秋若兮作画的亲昵情境。那日,秋若兮也笑得如此天真无邪,快乐无忧。
“也不是时时,只不过他时常独自作画,却让若兮发现了。”秋若兮掩嘴笑道,“皇上书画俱佳,若兮有时还大胆向皇上讨教呢!”
“听闻,你自小便是个知书识礼,擅长书画的官家女子。皇上自然是愿意教你的。”慕容映霜觉得自己的语气颇为平静,神色也尽量做到了自然。
她只是他的三千嫔妃之一,她觉得自己绝不应因他而对他人心生嫉妒。
“皇上日理万机,哪里有精力和心思教一个小小女官?只是,那次我画了一张姐姐的画像,却苦于技艺不精,不敢随意点睛,便去请教皇上,皇上便亲手教了若兮……对了,那一次,正好姐姐也来了……”
秋若兮似是忽然想起了慕容映霜那日的不期而至,“皇上为姐姐那幅画像点了睛的,真是顾盼生姿、神韵顿生!若兮本想将那幅画像送给姐姐,可皇上却像画像收了起来,不肯还给若兮,还不许若兮告诉姐姐有关画像之事!”
“那么,你如今将此事告诉我,岂非违抗皇命?”慕容映霜笑道。
“啊……糟糕了,若兮不该说漏嘴的,若兮犯了欺君死罪啊!”
秋若兮紧张得捂住了嘴巴,然后又握住慕容映霜的手臂,连连低声恳求道,“好姐姐,求求你救若兮一命,此事千万不能告诉皇上啊!姐姐便当是,永远不知道有那幅画像的存在吧!姐姐,求求你了……若兮只不过一时心急,想让姐姐知道皇上有多在意姐姐而已!”
“若你一直对姐姐好,一直在姐姐面前老老实实的,姐姐便不去告你的御状!”慕容映霜看着秋若兮紧张的样子,故意说道。
虽然,她觉得秋若兮擅自画了她的样子去向轩辕恒请教这事,怎么想起来都是怪怪的。但是,她既是她的惟一好友,她也便不介意她利用自己的宠妃身份,去讨得轩辕恒的一丝关注。
便如,当初轩辕恒因了她的关系,将秋若兮晋升到御书房当女官。
若能帮得了秋若兮一分,她也不过是借个情面而已。于己无害,于人有利的事,她何乐而不为?
第二日,大军停猎休整一日。
午后,轩辕恒带着众高官近臣、皇族贵戚,以及他们的家属女眷,一起到广林苑后山踏夏,欣赏崆峒山的如仙美景。
众高官贵戚跟随皇上步行,部分家属女眷则坐于人力轿中,一直走进了景致最为瑰奇壮丽的崆峒山深处。
十数顶华盖轿子在平地处停了下来,五位嫔妃与贵戚女眷们皆要在此下轿,与在御林军护卫下陆续步行至此的轩辕恒一行,共赏此处风光。
平地位于一座山峰的顶端,举目远望,四周皆是云雾缭绕的奇峰怪石。
慕容映相在漫舞的扶持下,缓缓下了轿子。
秋若兮也从自己的轿子上下来,快步走到慕容映面前,喜笑着拉起了她的手:“姐姐,我们快去看那险峰风光!”
慕容映霜被她的笑意感染,更被此处的奇丽景色所吸引。她放开漫舞的手,与秋若兮相携着到了险峰面前。
对面的险峰比他们所在的山峰还要高,陡峭而奇幻。两座山峰之间,是深不见底的山谷。
轩辕恒带着众人分散站于悬崖山石四周,欣赏峰顶的奇景与云雾变幻。
“诺哥哥,这山谷便是洛河的源头么?你快来看,江水好急!”
不远处,一声娇俏的声音响起。慕容映霜顺着声音看去,便看到了赵王侧妃魏芷依浅紫身的身影。
“别走太近,小心摔下悬崖,没人救得了你!”
魏芷依身旁不远处是一身宝蓝蟒袍的赵王轩辕诺。他冷冷地对着魏芷依警告完,也不走近她,便似无意间扫了慕容映霜一眼,转身向着轩辕恒所在的方向走去了。
魏芷依无趣地转过身来,看见慕容映霜与秋若兮,不禁礼貌地轻轻一笑。
慕容映霜与秋若兮也礼貌地回以一笑。按理,魏芷依该上前向她们行礼,可今日皇上与众人皆如此随意,也便不讲这些虚礼了。
“姐姐,我们到那边去。”秋若兮拉着慕容映霜到了一座巨大的山石之后,“姐姐你看,那怪石像不像猴子摘桃?”
悬崖徒峭,此处景色却是极佳。两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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