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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蛊,妃本无心-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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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两名宫女应着,小心地抬着铜盘退了下去。

    一手撑着案角,一手扶着额头,轩辕恒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痛楚。

    他曾经失去过不少孩子,甚至还包括两位皇子,可心中从未体会过今日这样碎裂的痛苦!

    是因为以往,他从来未像今日这般亲眼目睹吗?

    从一开始,他便笃定慕容映霜腹中怀的是个皇儿。他的预感如此准确,可是,他们却永远也不可能等到这位皇子的诞生……

    这,难道又是他轩辕恒躲不过的宿命?

    不,他从来便不相信所谓宿命!

    “徐太医,朕命你与絮女医女彻底查清慕容映霜此次滑胎的原因!”轩辕恒放下扶额的手,沉声下旨,“若然不能给朕一个满意解释,你们便都不必留在太医署了。”

    “是,微臣遵旨!”徐太医拱手领旨。

    絮语医女安置好寑室内的一切之后,带着众人退了出来:“皇上,慕容容华已然安睡,皇上可以入内看望了。”

    “她……身子怎样?”轩辕恒犹豫问道。

    “回皇上,慕容容华因滑胎失血过多,须卧床调理半月,此后应无大痒!”

    “絮语医女,依你看来,容华到底因何滑胎?”

    絮语医女思索一阵,道:“依微臣猜测,或是误服了大剂量滑胎之物,才会如此突然!”

    “此事不能单靠猜测。”徐太医打断了絮语医女的话,“皇上,微臣等定会细细查明真相,找到真凭实据,再向皇上禀报!”

    “好。”轩辕恒淡淡说着,又对站在身后的甘公公道,“传朕旨意,此事交由赵王去督办!”

    “是!”内廷总管甘籍应了一声,便转身着人到赵王府传旨去了。

    抬起脚步,轩辕恒轻轻迈进了寑室。

    午后的日光从窗户斜斜地照进来,让室内更显宁静。

    宽大的床榻之上,那个躺在锦被之下的身子,更显得如此娇小虚弱。

    此刻,慕容映霜已经睡着了,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却睡得如此安祥平静。

    或许是因为在睡梦中,她还不知晓体内的小生命已悄悄流走,才不记得哭泣流泪吧?

    轩辕恒走到床前,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来,静静地凝视着那苍白而娇俏的小脸。

    “嗯……”慕容映霜轻哼一声,悠悠醒转,睁开了睫毛浓长的美眸。

    “皇上?”她轻轻开口,声音有些暗哑。

    环视四周,她似忽然想起了今日之事,脸上瞬即一片惊恐,“臣妾怎么了?臣妾为何会躺在这里?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呢?”

    说着,她慌忙伸手,隔着锦被抚上了自己的小腹,眸光带着企盼看着轩辕恒,小心问道:“孩子已经没事了,是么?”

    轩辕恒平静地注视着她。

    他伸出手,将她一只的纤手拉起来。双手握着那纤指移到唇边,他一边轻轻吻着,一边目光柔和地望着她。

    慕容映霜惊疑地盯着他,审视着。

    突然,恐慌从她的美眸迅速漫延。她急得几乎要挣扎着坐起来,大声问道:“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是么?”

    轩辕恒没有说话,仍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恍然明白了一切,惊惧从心头涌起,慕容映霜的泪水夺眶而出:“真的么?皇上,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怎么会这样,我的磐儿,我们的磐儿,他真的没有了么?”

    悲痛地说完这句,她一声抽泣,竟双眸缓缓一闭,又再昏了过去。

    轩辕恒眉头轻皱,缓缓俯下身去看着她。他放开握着她的手,用修长的手指将她脸上的泪水一一抹去,又用指尖从她脸上轻轻抚过,然后在她人中处用力一按。

    慕容映霜再次悠悠醒转。一声抽泣,她再次悲痛泪流不止:“磐儿……我对不起他!皇上,臣妾对不起我们的磐儿,臣妾没有保护好他,臣妾把他弄没了……”

 谁人下手

    “此事不能怪你。”轩辕恒再次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抚道。

    “不怪臣妾,又能怪谁?我对不起磐儿……”不管是何种原因导致滑胎,也是因为她没有保护好他。

    心中的悲痛,无论流多少泪,说多少话都无法渲泻。慕容映霜觉得自己已经无力说话,却又不得不倾尽一切力气说出这些悲痛。

    “别哭了,再哭可要坏了身子。日后,我们还会有别的孩子!”

    “可是,我们的磐儿,却再也不可能有了……”

    轩辕恒轻叹一声,坐到床榻之上,将慕容映霜抱着坐起,任她在自己怀中哭泣悲诉锎。

    靠在轩辕恒怀中哭着说着,身心疲累,伤心欲绝,慕容映霜不知不觉便又昏睡过去。

    夜幕悄然降临,当她从恶梦中惊醒之时,发现自己仍被轩辕恒抱在怀中。

    抬起头,她撞见他幽深的眸光。他就这样抱着她坐了一个下午,连身上的冠冕龙服都没有换下来。

    忍住心中的悲痛,慕容映霜离开他的身子坐了起来:“皇上已辛苦了一日,快唤人侍候洗浴换装吧!”

    “好!霜儿也该吃点东西了。朕这便唤轻歌她们进来。”说着,轩辕恒俯身向前,薄唇在她额前轻轻触碰了一下,便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门。

    在轻歌、漫舞等人的侍候下用了晚膳,又喝了絮语医女命人煎熬的汤药,慕容映霜便躺在床上呆望账顶。

    今日流的泪水太多,她的双眸已然红肿。此时两眼酸痛,面容麻木,她再也哭不出来,却怎么也无法入眠。

    “皇上!”

    随着宫女们请安的声音,已换上一身墨色常服的轩辕恒大步走了起来。

    宫女们纷纷退下,轩辕恒走到床前坐下,轻声问道:“霜儿喝过药,为何不好好睡一觉?”

    望着他清俊的面容,慕容映霜早已干涩的双眸竟又渗出泪意:“皇上,臣妾不敢睡!臣妾下午睡着之时,梦到了磐儿……他已经八九岁了,是个俊美少年,跟皇上长得如此相像……”

    深深凝视了她一阵,轩辕恒凑近身子撑在床上,双手又握住了她的一手:“霜儿,你要变得坚强一些!既然磐儿已经不在了,你便不应再多想。”

    “可是,臣妾做不到坚强,更做不到不想他……”慕容映霜的泪水再次滑落。

    轩辕恒用袖子轻轻为她拭去泪水,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慰。

    过了一阵,他终于站起来,道:“霜儿早些睡吧!朕要走了。”

    “皇上,你要去哪里去?”慕容映霜一把紧握住他的手,“你不要走!臣妾心里空落落的一片,怎么也不敢睡着!皇上留在这里,臣妾的心才能踏实安稳一点,才能不那么想念那个可怜的孩子……”

    说着,慕容映霜再次饮泣,“皇上,请你不要走!”

    轩辕恒定定地看着她哭,过了好一阵,才下定决心般道:“好,那么朕今夜便不走了。朕陪着你,度过这个艰难时刻!”

    慕容映霜茫然地抬首看他。这张俊美无匹的面容,她有时觉得如此熟悉,有时又觉得有些陌生,总是令人看不通透!

    她忽然记起,今日是初一。他不应该留在这里的。高婕妤殿中众人,定然已在郑重其事等待他的驾临!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神志迅速变得清醒无比。

    自己今日真的是被突然的悲伤袭击得失去了分寸。

    她以为,他与她失去了共同的磐儿,他会像她一般悲伤、痛苦、绝望、无助,需要互相依存汲取温暖。

    可她却完全忘记了,他在后宫还有无数个像她一样的妃子。他失去过多个孩子,他如今仍有三位小公主的父皇……

    其实,他与她并没有坐在同一条船上。

    她坐着她的独木舟,对她来说,失去磐儿便有如失去了一切!

    可在他的大船上,却永远有那么多的人在陪伴着他,盼望着他!

    “皇上恕罪,臣妾忘了今日是初一。请皇上起驾如意殿吧!”泪痕已干,她的声音变得平静无澜。

    “朕不是答应了霜儿,今夜留在这里陪你的么?”轩辕恒轻轻地笑道。

    “后宫的规矩不可随意破坏。皇上不必顾念臣妾,臣妾已经没事了。”当她发现无人可以依靠之时,她可以让自己变得更加坚强。

    “所谓君无戏言,朕既已说过今夜留在含章殿,霜儿难道还想赶朕离开不成?”

    “可是,高婕妤那里,皇上怎么说?”

    他向来,不是一丝不苟地遵守着他自己订立的规矩的吗?即使后来他宠她上天,十日有八日必往她这里来一趟,他也仍然严格遵守着每月逢一至逢四到其余四位宠妃处留宿的规矩。

    “来人!”轩辕恒已大声对着门外内侍吩咐道,“传朕的旨意,朕今夜有紧急要事处置,如意殿今夜无须迎候侍寑!”

    “是!”门外有内侍答应一声,转身传旨去了。

    “霜儿可还有什么话说么?”轩辕恒望着她,眸中含着笑意。

    今夜,他首次打破了雷打不动的规矩,便当是对她痛失胎儿的抚慰与补偿吧!

    自己动手解下外衣,坐到床上,他怜惜地将慕容映霜轻轻拥入怀中:“睡吧!别想那么多了。”

    “皇上为何谎称今夜有紧急要事处置?”慕容映霜轻问。

    她终是有些动容,他或许是考虑到不再将她置于风口浪尖,而没有直言是因为要留下陪伴她吧!

    “朕何时说谎?今夜要陪伴霜儿,难道不是朕的紧急要事么?”轩辕恒的话语中虽有轻责不满,却又带着满满的宠溺之意。

    “嗯,谢皇上!”慕容映霜缩在他怀中。心中的痛意又再隐隐升起,她强抑着声音的轻颤,“霜儿始终想不明白,为何会突然滑胎,皇上可知是何人所为……”

    “朕已派了赵王彻查此事。霜儿放心,朕定会给你一个解释。”

    “谢皇上!”慕容映霜心中明白,无论最终能否查出真相,都不能将她的痛苦减少半分。

    “霜儿如今养好身子要紧,日后,我们还会有纬儿,以及更多的孩子。”

    “真的么?”

    “当然!”

    “如若真有那么一天,臣妾会告诉他们,他们曾经有过一位兄长,叫做轩辕磐……”慕容映霜的呼吸再次变重,眸中又起了泪意。

    许是怕她又哭起来,轩辕恒故意问道:“为何要说‘如若’,难道霜儿不愿为朕生下纬儿以及他的弟妹?”

    “臣妾说错了,请皇上恕罪。”

    “恕你无罪。告诉朕,霜儿愿不愿意?”轩辕恒轻问。

    “臣妾愿意。”慕容映霜沉静答道。

    轩辕恒双手将她拥紧,薄唇轻轻地落到她的额上、鼻尖,再到樱唇。

    温柔缠绵,仿似安抚,又是怜惜!


    最初的痛苦总是难熬。慕容映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最伤心的那几个日子的。

    她只有在心中不住安慰自己,那个骨血还那么小,没有思想没有想法,不会痛苦更不会难过……

    幸好,轩辕恒对她极为体贴,时时抽空到华碧苑来陪她说说话,更为她描绘了另一幅美好的画图:他们还将有纬儿,以及纬儿的弟弟妹妹……

    为了转移心中的伤痛,她将思念化为疑问,不时追问这事背后是否另有真相,但轩辕恒始终对此事不发一言。

    直到三日后,她才听说,有人在由絮语医女开方、并由轻歌亲自煎熬的保胎药中,加入了大量滑胎药。

    而下药者,便是长使秋若兮的贴身小宫女玉筝。如今,秋若兮与玉筝均已被囚禁宫中待办。

    乍听到这个消息,慕容映霜有如晴天霹雳。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像,秋若兮为何要害自己腹中胎儿!

    “此事可彻查清楚了么?怎么可能与秋长使有关?”慕容映霜难以置信地追问,望着告知她消息的轻歌与漫舞两人。

    “娘娘,实在奴婢失职该死,请娘娘处罚!”

    轻歌跪在地上请罪道,“娘娘喝的安胎养神汤药与药煲,向来是由奴婢负责看管。可敬天大典前一日黄昏时分,秋长使带着玉筝来到华碧苑。那时奴婢忙着为娘娘与秋长使泡茶续水,却没留意那玉筝竟偷偷溜入膳房中,往药煲中下了滑胎药……奴婢铸成大错,为此痛悔万分,可一切都已无可挽回……”

    看着轻歌一脸追悔莫及的痛苦模样,慕容映霜于心不忍,不禁感伤说道:“此事又怎能怪你……你快些起来吧!”

    “是啊,娘娘,此事怪不得轻歌。奴婢们如何能想得到,要防备那秋长使与玉筝呢!”

    漫舞也开口道,“娘娘出事之后,絮语医女在汤药中细细检验,才发现被人放了大量滑胎药。赵王派来的人经过好一番彻查,终于从一名花匠口中得知,玉筝当晚在御花园树下埋了什么。赵王派人去挖了出来,才发现原来竟是包裹滑胎药粉的布囊。那玉筝面对人证物证,便说是秋长使嫉恨娘娘怀上龙嗣,才暗中主使她向娘娘下毒……”

    “娘娘,奴婢听闻秋长使被带走之时,大声连呼‘冤枉’,还说一定要见娘娘一面,向娘娘申诉冤屈!”轻歌回禀着,因心中愧疚自责,仍是不肯站起来。

    “有哪个奸人被抓之时,不说自己是冤枉的?”

    漫舞不屑说道,“依奴婢看,此事与秋长使到底有无关系,还真是不好说。玉筝供出了她,皇上便下旨将她们两人都囚禁到永巷中,只待赵王继续查找证据,严加审问!”

    心中有着百个疑问,待第二日初五,轩辕恒又到她殿中留宿,她再次询问查找真凶之事。

    “听说皇上将秋长使囚在了永巷。臣妾不信,此事怎会是她所为?”

    “霜儿为何如此笃定与她无关?”轩辕恒虽是轻柔地将她拢入怀中,语气与眸光却是清冷。

    “据臣妾所知,自皇上让她到御书房侍候,她是欣喜若狂,心满意足,又怎会对臣妾产生嫉恨之心,进而加以陷害呢?臣妾总觉得,这里面或许别有内情!”

    “人心的贪欲最是难测。因此任何事,皆要亲眼去看,亲耳去听,用脑子去想,有了真凭实据才能确信。切记不能感情用事,更不能因对某人有特别情份而有所偏颇!”轩辕恒看着她,算是耐心地解释劝慰着。

    “可是……”

    “好了,朕知道你与她情同姐妹,因此难以接受此事。霜儿尽管放心,朕会让赵王加快讯问,务必顺藤摸瓜,查出背后元凶来……”

    “顺藤摸瓜?”慕容映霜更加疑惑不解,难道秋若兮背后另有指使之人?

    “霜儿如今不必多想。事情很快便会水落石出,朕会给你一个满意答案。”轩辕恒开解完她,又再冷冽说道,“不管是谁,若被查出有意谋害朕的龙嗣,朕绝不会轻易放过!”

    慕容映霜望着他突变阴狠冷厉的眸光,心中也不禁一颤。

    她知道,她今夜再也无法从轩辕恒口中问不什么来,只好劝慰自己暂且放下心中疑虑,等待轩辕诺查出真相的那一天。

    又过了一日,慕容映霜独自坐在房中再底伤心欲绝,总觉难以排解痛失磐儿的痛苦、绝望与虚空。

    漫舞轻步走了进来:“娘娘,赵王适才派人来捎话,说是秋长使在永巷中以绝食相抗,定要见娘娘一面!赵王托来人相问,不知娘娘身子可有复原,是否愿意前往永巷见秋若兮?”

    “她为了见我,竟然要以绝食相要挟么?”慕容映霜轻轻念着,轻蹙蛾眉,对那天真爱笑的秋若兮又再生出几分心疼与怜惜来,“你去回他,我这便随他一道去见秋长使。”

    虽然她小产至今不过数日,她却决定去永巷见秋若兮一面。

    “是。”漫舞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

    慕容映霜唤轻歌等人为她换了衣装,便也走出了华碧苑。

    轩辕诺派来的人早已备她马车等着她。她带着轻歌与漫舞坐上马车,直奔偏僻寂寞的冷宫“永巷”而去。

    越过重重的守卫,直进永巷那间低矮的屋子。当房门打开之时,慕容映霜睁眼看了好一阵,才看清昏暗的屋内坐着一个凄清的倩影。

    “姐姐,你终于来看我了!”秋若兮飘渺而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慕容映霜借着屋顶狭小天窗透进来的微弱光线,终于认出那个淡黄的倩影便是秋若兮。

    慕容映霜看到,她虽仍是嫔妃打扮,一身淡黄色衣衫也还干净,可是神色却难掩哀伤、落寞与悲愤!

    秋若兮从木凳站起来,缓缓向她走近,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姐姐,你终是没有忘记若兮!若兮冤枉啊,若兮真的冤枉啊……”

    说着,她便放声悲泣起来。

    除了轻歌、漫舞,近十名内侍皆警惕地围在慕容映霜四周,以防被羁押的妃子突然作出伤害容华娘娘的举动。

    慕容映霜想走上前去扶起秋若兮,却被一名内侍走出阻止住了:“娘娘小心,请莫要靠近罪妃。”

    “唉,她如今仍是长使身份啊,你们怎能如此对待她?”看到秋若兮的凄惨处境,慕容映霜不禁轻叹了一声。

    “这是皇上的旨意,赵王的命令。”那内侍正色道。

    “姐姐,你一定要相信,若兮真的是冤枉……”

    秋若兮跪在地上,又向前跪行两步,却被内侍有意拦住,因此她更显一脸悲愤,“我与姐姐情同姐妹,更天天盼着姐姐早日生下小皇子……姐姐对我恩重山,因有姐姐的引荐,皇上才安排若兮到御书房侍候,我欢喜都尚且来不及,又怎会又生出谋害姐姐之心……姐姐,难道你不相信若兮吗?姐姐若不信,若兮宁愿死,也要将心掏出来给姐姐看……”

 狠辣无情

    见她越说越是悲愤激动,慕容映霜平静说道:“姐姐如何不相信你?只是如今既然查出玉筝下毒,你作为主子怎能不受牵连?皇上与赵王正在彻查此事,你若然问心无愧,必有重见天日的时刻。姐姐在华碧苑中等着你!”

    “姐姐!”

    “身正不怕影斜,姐姐宁愿相信你!你也应相信真相总会水落石出。因此,你不必悲怨,也无须哭泣,只需在此静心等待。”慕容映霜劝道郎。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秋若兮没有任何理由嫉恨和谋害自己。

    “好,有姐姐这句话,若兮死而无憾了。”秋若兮平静下来,拭干泪水说道,“若兮听姐姐的。”

    坐着辇车回含章殿的路上,慕容映霜还一直在想着秋若兮的赌咒哭诉与悲愤泪水,心中更加确信此事并不是她所为。

    “咯咯咯……咯咯咯!”

    辇车外,传来小女孩天真可爱的笑声。那笑声纯净甜美,几可沁入人的心脾。慕容映霜轻轻揭开窗帘,便看到了那个粉嫩可爱、满地乱跑的小小身影——菡萏公主轩辕菡。

    此刻,轩辕菡正与宫女春香在花园草地上追逐奔跑,一脸快乐无忧的纯真笑意,根本不识人间愁滋味锎!

    慕容映霜揭着窗帘,几乎看得出了神。

    如果她的磐儿有幸降临人世,是否也会拥有如此多的快乐与欢笑?

    “娘娘!娘娘……”奔跑中的轩辕菡显然认出了马车中的慕容映霜,停下急跑的小脚丫,用一手指着她兴奋喊道。

    “停车。”慕容映霜对着马车夫轻唤一声。

    马车停了下来,她在轻歌、漫舞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稳步走到轩辕萏面前,慢慢地蹲下身来,与她四目平视。

    仿佛天然的,她便知道在孩子面前不应居高临下地站着,而应与孩子保持一样的高度,那样孩子才会真正地相信和依赖面前的大人。

    “菡儿还记得我么?”想起腹中失去的孩子,慕容映霜忍着伤感,轻声问道。

    “菡儿记得娘娘!娘娘漂亮!”才两岁多的轩辕菡,奶声奶气地说道。

    慕容映霜轻轻一笑,黛眉却仍是轻蹙:“一个多月不见,菡儿又长高了些。”

    “娘娘头上两朵花,真好看!”轩辕菡说着,用手指着慕容映霜发髻上插着的鲜花。

    “这个么?”慕容映霜伸手到发髻上,轻轻将那两朵梅花取了下来。

    她素来爱梅。见她今日心情不好,轻歌便到庭苑中摘回数支梅花插在房中。在替她装扮之时,便按她着的喜好,在发髻上也别上了小小的两朵,一朵纯白,一朵浅红。除此之外,她的发髻上几乎再无多余的装饰。

    然而如此清雅脱俗的打扮,配上她的绝世姿容,却是别有一番清婉如仙的韵味!

    “你要么,我送给你!”慕容映霜将素色发簪别着的两朵梅花举到轩辕菡面前,柔声说道。

    说不出是出于何种原因,她特别想满足这个小小女孩的任何愿望与要求。

    似乎这样,便可补偿她对那个失去了的孩子无法付出的爱,也可以补偿自己仍是个小女孩之时,那些总是无法得到实现和满足的小小心愿!

    “要!菡儿谢谢娘娘!”

    轩辕菡惊喜地伸出小手,就要将那发簪接过来。

    “菡儿,母妃不是教过你么,怎么可以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冷冷的声音传来,带着溺爱般的责备口吻。

    慕容映霜扭头看去,才发现高婕妤不知何时已带着两名宫女站在身后。而自己因为太过关注眼前的轩辕菡,竟是没有丝毫觉察。

    转念一想,慕容映霜拿着簪子站了起来。

    自己数日前才小产,或许,高婕妤觉得让轩辕菡接受自己的东西,并不是一件吉利的事吧?

    “妹妹见过婕妤姐姐。”她客气地行礼请安。

    “呵!妹妹不必客气。”高婕妤脸带笑意,语气却是傲然,“妹妹身子才遭受大创,可不能累着了!”

    慕容映霜心中遽然一痛,又感觉到了那些永失所爱的悲伤与无奈。

    “娘娘,菡儿想要好看的花!”轩辕菡昂起头,期盼着望着她。

    “这些花已经不好看了,日后,我再给你摘些好看的,好么?”面对眼前天真无邪的小姑娘,慕容映霜只好笑了笑,耐心解释安抚道。

    从高婕妤的眼神,她能明显地感觉得到她的嫌弃与忌讳。

    “真的么?”轩辕菡嘟起小嘴,半信半疑地问道。

    慕容映霜点了点头:“真的。”

    “菡儿,时辰不早,该回去用膳了。”高婕妤冷冷说道。

    宫女春香走上前来,拉住轩辕菡的手往回走。轩辕菡扭头看着慕容映霜:“娘娘,菡儿的花……”

    她是在提醒慕容映霜,担心她把要送她花的事忘了吧?

    慕容映霜含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轩辕菡这才伸出小手向她挥了挥,然后乖乖地跟着高婕妤和众宫女回殿去了。

    “娘娘,该上车了。”见慕容映霜一直目送着她们离去的背影,轻歌在身后轻声提醒。

    “唉,这萏菡小公主当真可爱,可惜却有个这样的母妃……”漫舞忍不住叹气道。

    “漫舞,不要多言。”轻歌善意提醒。

    慕容映霜收回目光,在两人的搀扶下又上了马车,一路赶回含章殿。


    日子在平静中流逝,看起来无波无澜。慕容映霜惟有在这平静之中,暗暗抚平自己的伤痛。

    直到三日后一大早,听到轻歌与漫舞带回的那个瞬间传遍后宫的惊天消息,慕容映霜才知道,那一切表面的平静无澜,皆不过是众人的错觉!

    “高太师一族,全被抄家了。而太师高如岿与其弟高如是、长子高畏,是慕容太尉昨夜亲自带着兵捉拿的!”漫舞禀道。

    原来,皇上竟是通过父亲对高家动手的。

    “为何会如此突然?高家到底犯了什么罪?”慕容映霜此前对此事从未耳闻。

    “高太师与其弟勾结,数年来买官卖官、收受贿赂,更搜刮民脂民膏,私吞治水物资。听闻,他们所贪财物,已相当于半个国库了!”轻歌解释道。

    今日一早,两人在后宫听到这个传闻之时,也是震惊不已。虽早已听闻高太师为官与为人向来跋扈专横,却怎知,他竟然大胆贪婪到私吞了半个国库呢?

    “那么,高婕妤呢?”慕容映霜又问。

    高家出了那样的事,轩辕恒会怎么对待高婕妤?是全力保存她,还是会冷面无情地因高家之事而削降她的妃位?

    “嗯……”

    “这个……”

    适才还抢着向她禀报的两人,竟都有些迟疑。

    “她怎样了?”慕容映霜有些不解,“被皇上幽禁起来了?”

    “不是!”轻歌道,“昨夜,她便被赵王带人抓走了,并被投入了天牢。前朝与后宫,竟是同时抓人,不给他们通风报信及反抗逃走的机会。”

    “天牢?怎么会是天牢?”慕容映霜更加不解。

    天牢是直接由朝廷掌管,关押重刑犯人的地方。高婕妤何至于一下子便被投入了天牢?

    “听闻,高婕妤罪大恶极!”

    漫舞咬牙狠声道,“赵王传旨捉人之时,便宣旨说高婕妤为祸后宫,谋害嫔妃,毒杀皇子,重罪当诛九族!因此众人皆说,高家前朝贪腐,后宫毒害龙嗣,九族必被株连,再无翻身机会了!”

    慕容映霜静静地在座位上坐了下来。过了好半晌,她才缓缓问道:“你们是说,她谋害嫔妃,毒杀皇子?”

    “正是!”

    轻歌与漫舞两人清楚,让娘娘知道真相后,她必定又是一番撕心裂肺的痛苦与悲愤。只是,有些事,她是迟早都要知道的。

    “不是说秋长使也毒害龙嗣吗?他们囚禁高婕妤与秋长使,可都有证据?”

    慕容映霜突然觉得轩辕恒与轩辕诺布的局极是诡异难懂。她弄不明白,他们到底在下着怎样的一盘棋!

    “此番高婕妤毒害龙嗣是证据确凿,是人证物证俱在了……”

    轻歌决意向娘娘和盘托出那些残忍的真相,即使这些真相会让娘娘再次感到痛苦不堪,“赵王的人已经查清,秋长使的贴身宫女华筝,原本是在高婕妤的如意殿中做事的。办案之人顺藤摸瓜,怀疑到高婕妤,赵王更对宫女华筝一番亲自审问,华筝为了立功免死,才改了口供,供出这一切乃是高婕妤在幕后指使……”

    轻歌的话尚未说完,慕容映霜已手抓帕子捂着胸口站了起来,激愤得浑身微微颤抖:“你是说……是高婕妤指使华筝在我的安胎药中下毒,害我滑胎失了磐儿?她也是一位母亲,她也有自己的孩子,为何竟能狠毒至此?”

    “她的狠毒何止仅此而已?”轻歌神色愤懑,“若说她是天下第一毒妇,也一点儿不为过!华筝还供出,高婕妤数年来勾结徐太医在嫔妃汤药中下滑胎药,以及红花等不孕之药,以致后宫数位妃嫔滑胎,许多请徐太医开过方子的嫔妃,更有可能终生无孕了!”

    “她竟有如此胆量?”

    慕容映霜几乎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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