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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奇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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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这时候,已经可以听得山下,传来了胡克党徒的鼓噪之声,我问里加度道:“先生,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法的!”里加度忙道:“快吩咐山下的人,千万不要硬冲了上来!”

立即有两个人,站在山头边上。向下面大声呼叫,令下面的人,不可冲了上来,以危及首头的安全。我又道:“吩咐你的手下,继续阻拦,放下武器。”

里加度的眼中,充满了怒火。可是一个人不论他心中的怒意,到了什么程度,也总是不能不对指住了额角的手枪卖账的。

所以,里加度便照我的话,吩咐了胡克党徒。那些胡克党徒,无可奈何地跳入大坑之中,我将里加度拖著,走了几步,将一柄手提机枪,向宋坚踢去,宋坚抓在手中,检查了一遍,便放在身边。然后,他撕破了裤子,以一柄牛角小刀,将中弹处划破,撬出弹头来,再洒上了随身携带止血生肌的伤药。

在他为自己动这个“外科手术”之际,血流如注,惨不忍睹。但是宋坚却只是额上。冷汗直淋,连哼都未曾哼一声。等到宋坚将伤口包好之后,才听得有几个胡克党徒大声道:“好!好汉!”

宋坚仍是卧在地上,提著手提机枪,我拖著里加度,来到了坑边,向下望去。山头上的泥土,土是红土,挖得深了,树根盘绕,十分难以挖掘,这时,已有十多尺深,可是却还一点头绪也没有。

我心中大是耽心,因为我们虽然制住了里加度,但如果得不到财物,却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宋坚又受了伤,连能否撤退,都成问题!

我环顾周围的形势,将里加度拖到了宋坚的旁边,道:“宋大哥,你看怎样办?”宋坚道:“如果有什么变化,我们只有信任在山顶上的胡克党徒了!”宋坚的话刚说完,突然听得山头之下,响起了阵阵呐喊,而且,还夹杂著零星的枪声。

我们正不知道山下面发生了什么变化,忽然又听得下面山头上传来扩音机的声音,那是李根的声音,只听得他大声叫道:“我们的首领,在山上被困,大家快点冲上去!”宋坚的面色一变,我也心中暗自吃惊,道:“里加度先生,听到了没有?”

里加度的面色,也十分难看,他是聪明人,当然知道眼前的形势,对他来说,十分不利!

李根在山下,利用了“拯救首领”的名义,煽动胡克党徒冲上山来,那只不过是说来好听而已,骨子上,李根分明是要借此机会,制里加度于死地,他便可以取里加度的地位而代之了!

李根的声音,传了上来之后,只听得山下的呐喊之声,越来越是喧哗,由上而下看来,已经隐隐地可以看到有人,涌了上来,而且,枪声也更具密集了!

我又道:“里加度先生,你要为你自己的生命地位而战了!”

里加度的面色,十分难看,呆了半晌,道:“请你松手。”我道:“要我放手可以,至少要你认为我们如今,是同一阵线的!”

里加度点了点头。

我自然看得出,他点头点得十分勉强。

但是,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他实是不能不和我们合作!因为,山下的胡克党,在李根煽动之下,冲上山来之后,实在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而且,他当然更要防到,我们在愤怒之下,会和他同归于尽!

同样的,我也知道我们的处境十分危险。因为里加度可能根本不理会他本身的安危,而胡来一通,我放开他,并允许他武装在山顶的胡克党徒,根本也是一种冒险之极的行动!

但当时,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给我们去考虑,我一松放了里加度,里加度疾奔到挖出来的大坑之中,跳了下去。

这时候,已经有子弹呼啸著在山头之上掠过,约莫有四五十个胡克党已经冲到半山了!

里加度在土坑中,大声指挥著,我也早已来到了他的背后,监视著他。里加度命在山顶的胡克党徒,去取枪械,同时,他大声叫道:“别信美国人的话,我什么事也没有。”

可是,李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道:“我们的首领,落在敌人的手中,言不由衷,若是任由首领受人挟持,胡克党还能活动么?”

随著他的大叫之声,阵阵的呐喊声,越传越近,我将宋坚,也拉到了土坑之中。

那个大坑,竟成了一个现成的工事,有一个胡克党徒,忽然跳出土坑。道:“我们没有受挟制!”但是,他才讲了一句,一颗子弹呼啸而过,他立即跌倒在地!

里加度见到了这样的情形,面色更为难看。只见他慢慢地举起手来,嘴唇哆嗦著,忽然,手猛地向下一挥,狂叫道:“反击!”

那十来个伏在土坑边上的胡克党份子,立即开火,子弹横飞,呐喊连天,战况之激烈,实是不下于正式的争夺战!

里加度所率领的人虽然少,但是那几个人,显然都是胡克党中的精锐份子,枪法十分准,好几十个冲上来的胡克党徒,都尸横山坡!

我和宋坚两人,呆了片刻,我跃了起来,也伏在土坑边上,向山下大叫道:“里加度很好在山上,你们别上了美国人的当,如果你们不信。不妨高举武器,上来有个究竟!”

枪声和呐喊声,虽然仍是十分震耳,但是我相信我的呼喝之声,在山下的胡克党徒,是一定可以听得到的,突然,我的话才一出口不多久。只听得山脚下。传来了李根的大声呼叱,和胡克党徒的吵骂声,枪声反倒渐渐地静了下来,我取起了一枝枪,问里加度道:“里加度先生,你觉不觉得,如果李根不死,局面便难以控制?”

里加度点了点头,道:“确是如此。”我道:“如果我在山上射击,将李根射死的话,那你准备怎样报答我们呢?”

里加度面上的神色,似不十分相信,他将头向山下看了看,山下密密麻麻的是人,虽然可以看得出李根正在跳东跳西地寻人,但是和他相距,足有一百多码的距离,要射击中的,确非易事!

里加度看了一会之后,道:“你能够办得到吗?”

我笑了一下,道:“我可以试一试,如果成功了,又怎么样?”里加度“哼”地一声,道:“先生,你可曾注意到,只要你一露出头去,你自己首先成了射击的目标,奇*|*书^|^网李根是出名的‘神枪手!’”

我立即答道:“当然,你要射击别人,你也就同样地会成为人家射击的目标,这才是公平地竞争。我如果死了,你可以减少一个敌人,虽然在目前来说,我算是你朋友如果李根死了,那么你就控制整个局面,不怕煽动了!”

里加度又想了片刻,道:“好的,如果你做得到这一点,发掘这笔财富的事,按照你原来的提议,我们双方面,一人一半。”

我回头望了望宋坚,宋坚的面色,十分严肃,只是道:“卫兄弟,小心!”

我吸了一口气,提著那柄枪,慢慢地向坑外面爬去,到了土坑边上,我停了一停。

这时候,双方并没有驳火,只是山下传来李根和几个胡克党徒的吵闹声,山上显得十分寂静。里加度和胡克党徒,都以异样的眼光看著我,我知道他们心中在奇怪,何以我竟会不怕自己首先成为他人的射击目标?

因为,我探出头去,要找寻李根,必然要花费上几分钟的时间而在几分钟的时间之内,别人是可以向我发上十七八枪了,看来,这是我完全占于劣势的争斗!

我不是不明白这一点。可是眼前的情势,却逼得我要这样做。

因为,如果李根不除去,胡克党徒的情绪,得不到平定的话,我们的处境,极其危险。李根一死,事情便好办得多了!

当时,我和宋坚两人,都是如此想法的,所以我才愿意去冒这个险,但是以后事情的发展,却证明我们两人都错了。当然,“这是后话,表过不提”。

我在土坑边上,略停了一停,慢慢地探出头来,向外面望去,我只露出了两只眼睛,“砰”地一声呼啸一颗子弹,已经在我的头顶擦过,我的头皮上,几乎也可以感到子弹的灼热!

我连忙缩回头来,在我面前的松土,又因为两颗子弹的冲击,而飞扬起来,撒得我一头一脸,都是泥土!

我定了定神,只听得李根在下大叫道:“你们说里加度没有受人控制,那么,他为甚么不现身出来?为甚么?”

李根的话才停,便听得聚集在山下的胡克党徒,大声叫道:“里加度!里加度!”我心知这时候,如果里加度敢以大著胆子,跳上土坑,在山头上现一现身的话,只怕李根便无所施其技了。

但是,当我回头去看里加度时,却见他面色发青,身子在微微发颤。

我立即道:“里加度,为甚么不出去让部下看一看?”

里加度道:“刚才你已经领教了李根的枪法了?”

我泠泠地道:“李根未必有那么大胆,敢以当众射击你!”里加度摇了摇头,道:“我们刚才的协定还有效是不是?”

我心中暗骂一声:“胆小鬼!”当我在心中暗骂他为“胆小鬼”之际,我的确未曾料到,他除了瞻小鬼之外,还是一个奸诈已极的小人!

山下的“里加度”、“里加度”的呼声,越来越高,但是却又渐渐地静了下来,分明是胡克党徒对于他们首领迟迟不出现一事,感到了失望。

我以手扒开面前的积土,动作极其缓慢,使得在山头下看来,一点也看不出,我费了约莫三分钟,已在面前,拨开了一个孔,凑在这个孔中,我看到李根正带著百余人,向山头一步一步地逼近!

我连忙扬起了手上的枪,但是,我的动作却太以急切了些,在我扬起枪之际,枪管露出了掩蔽的积土之外!

而就在那一刹间,只听得一声枪响,我手腕感到了一阵剧烈的震动,我立即一缩手时,我手中的枪管,已经被射去了半截!

李根的枪法,如此神乎其技,当真是骇人听闻!

这时候,绝不容许我有多余时间犹豫,我抛去了手中的坏枪,喝道:“再给我枪!”

一个胡克党徒,又抛了一柄枪给我。

我从土孔中向下望去,李根离我,越来越近,只有六七十码了!而且,他非常聪明,虽然是他带著人来冲阵,但是却另有三个人,在他的面前,成一字形,将他那身子,紧紧地遮住。

在三个人中,有两个是白人,还有一个,看样子像是印度人。胡克党徒本是国际罪犯的避难所,其中有一个印度人,也不觉得奇怪。

这种情形,对于我要击中李根,增加了困难,但是也证明了只要我将李根击倒,局面便可以如我所料,不致再有困境了!

我这次,加倍小心,将枪管从我拨出的泥土孔中,伸了出去,同时,又将那孔,拨大了些,以便我可以看到射击的目标。

就在我将土孔拨大些的时候,积土十分松软,动了一下,李根已举起枪来,向我射击!

他一举起枪来,本来遮在他面前的两个人,自然不得不分了开来,我捕捉了这一闪即逝的时机,扳动了枪机!两下枪声,几乎是同时发生的,我一扳动了枪机,立即身子向后一仰。

而我尚未跌下土坑的时候,一大堆泥土,已向我压了下来。

那堆泥土,显然是被李根的一枪击下来的。

那时,我也明白了里加度之所以害怕而不敢露面的原因,因为李根的确想置他于死地,李根当然不可能知道是我向他射击,他只是一发现山头上有异动,便立即发枪,不错过可以杀死里加度的机会而已!

我跌到了土坑中,闻得半山腰上,响起了一阵的呐喊之声,宋坚紧张地问道:“中了么?”

我本来对自己的枪法,十分有信心,但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发出一枪,我却也不敢十分肯定,是否中的,但是听半山腰中那种混乱的声音,我那一枪,可能已经打中了李根,也说不定的。

我一跃而起,又跃上了大坑,向下看去!

一看之下,我不禁一声欢呼,因为我看到李根倒在血泊之中,胡克党徒,乱哄哄地围在他的旁边,我的一枪已将他打倒了!

我连忙道:“里加度,李根死了!”可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里加度的声音,却并不怎么欢喜,而且还显得十分冷淡,道:“你转过身来。”

从他的语言之中,我已注意到事情发生了必是极不寻常的变化!

我立即转过身来,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一个胡克党徒,手中的枪,正对准了宋坚的脑后!宋坚的面色,十分难看,里加度则浮著一丝奸笑!我一见这等情形,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只当里加度是胆小鬼,但是却未曾料到他,居然还如此奸诈!他竟由头至尾地利用著我们两人,而李根一死,他便立即翻脸不相认了!

里加度冷冷地道:“卫先生,请放下你手中的武器!”我真想送一颗子弹进他的体内!但是,我不能不顾宋坚,因此,我双手一抛,将手中的枪抛到了土坑之中,道:“里加度先生,人家说你是一个十分能干的人,如今我才知道。果然如此!”

第十六部:饥渴交加死亡边缘

里加度命令我转过身去,宋坚早已被缴了械,里加度走出了土坑,接受他部下的欢呼,俨如是一个大英雄。

而我们则被枪指著,向山头下走去,不一会,我们便被驱进了一座碉堡之中。

这是一座旧式的机枪碉堡,除了入口处外,便是三个,不足一尺见方的机枪射口。我们被驱了进去,厚厚的铁门立即“砰”地关上!

我首先扶住了宋坚,道:“宋大哥,你没有事么?”宋坚苦笑了一下,道:“是我累了你了,如果不是我受了伤,我们也不会那么容易被制!”

我也苦笑了一下,道:“宋大哥,如果说甚么人累了甚么人的话,那是我累了你!因为我居然相信了胡克党徒的话,和里加度订立了协定!”

宋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我分别在三个机枪射口处向外看去,只见在这座碉堡之外,少说也有十多个人,在来回巡逡守卫著。那显然是里加度因我们上次轻易走脱,这次便加强防守了。从一个射口处,我可以看到那扇铁门,在外面加著老粗的大铁柱。

当然,以我和宋坚两人的力道,要将那扇铁门撞开,也不是甚么难事,但是,在撞开铁门之际,如果要不发出声,不使人发觉,那却是绝无可能的事!我看了一会,决定放弃撞门而逃的念头。

我又看看那三个机枪射口,不足一尺见方,我相信我和宋坚两人,都没有法子钻得出去。而能够从那么小的地力钻出去的,全中国只有一个人,那人姓关,是一个老者,他的软体“缩骨功”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能够将整个身子从一个径才尺许的铁圈中穿过去。这位老人家早几年曾经出国表演过,外国人以为这是“艺术”,其实,这是最正统的中国武术,外国人企图以所谓“科学”去解释,是永远得不到结果的。

宋坚看我望著射口,像是也知道我在想甚么,道:“卫兄弟,我们此际,逃比不逃,更加危险!”

我道:“宋大哥,你难道忘了那位朋友的警告了么?”宋坚道:“我自然记得,死得快是福!可是,我们如今却不会死的。”

我见宋坚讲得如此肯定,心中不禁大是惊讶道:“何以见得?”宋坚道:“我们离开的时候,里加度已在山头,掘深了约莫一丈。如果那笔财富,是在这个山头之上话,早该发现了!”

我听了之后,心中不禁一动,说道:“宋大哥,你可说是,里加度实际上,并未找到正确的地点,所以他仍要利用我们?”

宋坚道:“我的意思正是那样。”我道:“那山头上的四块石碑上所刻的图案,正和二十五块钢板之后的文字相合,照我看来,里加度所把握的,正是准确的地点!”宋坚道:“如果是的话,我们就完结了!”

我们两人,都不出声。宋坚因为腿伤,所以躺在地上,我则在潮湿闷热的碉堡之中,来回踱步,不知不觉间,天色已黑了下来。

天一黑,阴湿的碉堡之中,简直成了蚊蚋的大本营,我们不得不脱下身上所穿的衣服,点火燃烧,以烟来驱逐蚊蚋。

而在这一天来,虽然我和宋坚,都是受过中国武术训练的人,能够适应极端艰苦的环境,但是也感到了又饥又渴,和极度的疲倦。

我也躺了下来,我们两人,都在设想著里加度是否能发现那笔财富。

在天黑之后的大半小时,忽然听得有人,向碉堡走了过来,我立即凑向射口,向外看去,只见里加度提著一盏灯,向碉堡走来。

我立即又躺下,低声道:“里加度来了!”

宋坚也立即低声道:“他一定是有求而来,我看他未必敢进来与我们相对,他在外面,不论讲一些甚么,我们只是不理!”

我道:“不错,让他也急上一急,摸不透我们在想些甚么!”

我们说著,便听得铁门之上,传来了两下撞击之声,接著,便是里加度的声音,道:“怠慢你们了,你们可要食物么?”

我和宋坚,都不自主地咽了一下口水,但是我们两人,却都不出声。里加度又乾笑了两声,道:“泰肖尔岛上,物资十分缺乏,你们一定要有所贡献,才能够获得到食物!”

我和宋坚仍然不出声。里加度等了一等,又道:“也许你们很高兴。因为我未曾找到你们所说的那笔财富。同时,我相信你们一定知道正确的地点,将它来换一餐丰富的晚餐如何?”

他讲到此处,顿了一顿,又道:“或许今天晚上,你们不会同意,但是。嘿嘿,再过下两三天,或者三四天,你们的看法,便会改变了!”我和宋坚,彼此望了一眼。里加度的话,表示他们要使我们捱饿,饿到我们听从他的命令,和他合作为止!

当然,我们仍不出声,里加度自顾自地讲完话后,便离了开去。

宋坚在地上,翻了一个身,道:“卫兄弟,尽可能睡吧,我们还要以坚强的体力来忍受饥饿!”我苦笑道:“宋大哥,几天不睡,倒不算甚么,反正蚊蚋扰人,我们何不趁这个时间,来研究一下藏宝的地点?”

宋坚道:“作甚么,用来交换一顿晚餐,然后再被处死么?”

我摇了摇头,道:“不,我看我们未必就绝望了,如今研究起来,也可以先作准备。”我特意将语气,讲得十分轻松,以调和当时的气氛。

宋坚道:“我想,我们不在现场的话,当然难以发现事实的真相。还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便是四座石碑,有著极其重大的关系,如果里加度已将这四块石碑毁去的话,恐怕这笔财富,便只有永远长埋地下了。所以,还是睡吧!”

我又来回踱了一会,才躺了下来,躺下来之后,勉强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和宋坚两人的饥渴,都已是十分难以忍受了,向门口外看去,守护著我们的人,正在吃著早餐。看他们所吃的东西,还像是大战时剩下来的罐头食品,当然十分粗糙。

但是我这时候看来,已经觉得口角流涎了,我看了一会,又无可奈何地坐了下来。宋坚道:“不必去看了,里加度恐怕就会来了。”

里加度直到中午才来,站在门口,道:“两位可同意我的交换了?”

我和宋坚一声号令,我掩到一个机枪射口。斜眼看去,只见里加度又穿了十分整齐的服装,样子十分得意,我俯身在地上摸索,想找一枚小石子弹他一下,让他也多少吃点苦头。

但是,我尚未找到小石子,宋坚已经伸手,按住了我的手背,向我摇了摇头,低声道:“卫兄弟,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心中对宋坚极强的镇定,不禁十分佩服。昨天晚上,我故意口气活泼,实则上这是夜行人的口哨,正表示我心中不安,而宋坚却竭力主张我睡觉,可知他心中比我镇定。

如今,我想要弹里加度一下出气,宋坚又阻止我,那自然更是他老成持重之处。

我缩了手,只见里加度在门外,来回踱了一会,得不到我们的回答,便面含怒容,走了开去。他这一走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来!

在那一天一夜中,我和宋坚两人,和极度的饥渴斗争著。

在我的一生之中,只知有过多少生命系于一线的惊险经历,但是又饥又渴,这却还是第一次!首先,我发觉饥还可以忍受,最难受的是渴。我们将嘴唇贴在潮湿的土地上,后来,又用手挖掘地上,挖到了一尺多深时,就有一点水渗出来,至少暂时可以润一下唇。接著,便是最难忍的饥饿了!

越是饿,越是想起各种各样的食物来,最不堪的食物,在想像之中,都觉得美味之极。想要竭力不去想食物,却又想起种种遇险历难的事来,而且所想的,都是沙漠缺水,矿工被埋在地底,得不到食物这一类事情,越想越觉得饥饿。

我们一夜未曾好睡,都盘腿而坐,以静坐来对抗饥饿。静坐可以克服心理上任何的烦躁不宁,但是却难以克服生理上对食物的要求。

当里加度的声音,再度响起之际,我们两人的饥火,已经燃烧到了惊人的程度。里加度的“条件”,对我们来说,也具有极大的诱惑力。

但这种诱惑力,却还未曾大到要我们向里加度屈服的程度。

我们仍是一声不出,里加度“哈哈”地笑著,道:“明天,明天,先生们,时间会令你们的看法改变的,哈哈!”

他一面说著,一面还传来阵阵的咀嚼之声,有一阵烤肉的香味,和入了碉堡之中的潮霉味中,那真是令人心醉的香味!

里加度以这种香味折磨著我们,足足有半个小时,他才大笑著离了开去。但在他离开之前,他却将一根腿骨,抛了进来,道:“啃啃它吧!”

我怒火中烧,实在忍不住,拾起了狗骨,冲到了机枪射口之前,将那根腿骨,用力向他抛了出去!这时候,里加度离我,只有四五步,那根骨头,“砰”地一声,打在他的头上!

这一下,他受伤显然不轻,因为,他立即大声怪叫了起来!

我立即道:“你自己去啃吧!”里加度的回答,是一阵枪声,枪弹打在碉堡上,溅起了火花和水泥屑,我连忙低下头来!

里加度怒极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总有一天,你们会跪在我的脚下,要我赐给你们一根骨头!”他悻悻然地离去了。

宋坚道:“卫兄弟,这一来,我们的希望又少了。”我道:“宋大哥,你怪我么?”宋坚道:“不,应该这样!”

我苦笑了一下,这时候,我们已经饿了两日两夜了。

这两日两夜,和接下来的两日两夜相比较,那简直算不了甚么!

在接下来的那两天两夜中,我和宋坚两人,除了伏在地上,吮吸合著泥质的污水之外,几乎都一直躺著,一动也不动。

因为我们实在不能再以任何轻微的动作,来消耗自己的精力了。但就算是躺著,胃部的抽搐,针刺也似的痛苦,也是难以忍受。

可是,胃部的生理上的痛苦,和心理上要求进食的欲望比起来,又算不了甚么,我从来也未曾想到过我自己竟会那样地贪食,而世上又有著那么多美好的食物,我甚至想到了我书桌上的那一瓶浆糊,那种酸扑扑的气味,这时候在我的想像之中,也是十分甜美的。

在第四天晚上,我和宋坚两人,已经饿了五天五夜了,因为我们在被囚禁之前,根本已有一天一夜未曾进食了。因为我和宋坚,都有著中国武术的根底,所以所受尽管痛苦,但却还未到奄奄一息的境地,相信换了普通人,只怕早已不能再支持了。

当天晚上,只听得里加度的呼声,又自远而近,传了过来。

宋坚低声道:“卫兄弟,我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是坐以待毙,饿死两个人,对胡克党徒来说,根本不算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了一想,道:“宋大哥,你说里加度相信不相信我们的话,有关那笔财富的故事?”宋坚道:“自然相信,不然他何必立即动手挖掘?”

我道:“这就是了,里加度想得到宝藏,便不会将我们饿死的。我们只有拼下去!”

宋坚缓缓地点了点头。我们正在说著,里加度的声音,已经在门口响起,只听得他哈哈笑道:“两位曾听到过曼克顿岛上那块地产的故事?”

我和宋坚互望了一眼,不知道他突然这样说法,是甚么意思。

里加度显然也并不等候我们的回答,立即又道:“纽约曼哈顿区的地皮,是全世界最贵的,有一个人,在中心地点,有著一块小地皮,两旁的人都争著向他买,价钱越来越高,但是那个人却不卖!”

他讲到此处,顿了一顿,我和宋坚,仍然不知道他是甚么用意。

只听得里加度的声音,越来越是得意,道:“结果,人家放弃了购买的要求,在那一小块地皮的附近,造起了七八十层的高楼,那一块地皮,正在中间,成了废物,结果,只好造一间厕所,价格曾抬到六百万美金的地皮,造了一间厕所,哈哈!”

我吸了一口气,里加度说道:“两位,你们也是一样,现在,我已用不到你们了!”

宋坚向我望了一眼,我实在忍不住,道:“没有我们,你根本找不到宝藏,而且,你根本饿不死我们,我们有饥饿丸,可以在这里,和你支持一年以上!”

我在讲那几句话的时候,一面在忍不住大吞口水!

里加度在碉堡之外,“哈哈”大笑,道:“开门!”我们两人,都为之一愕,只听得开锁声,扯炼声,门被打了开来。

站在门外,是趾高气扬的里加度,在他旁边,是两个胡克党徒,各自以枪指住了我们,里加度喝道:“站起来,高举双手,我带你们先参观一件工作的进行!”

我和宋坚两人,心中都充满了疑惑,不知道他在葫芦之中,卖的是甚么药,根据他的神情来看,他像是对一切,都占著绝对的优势,可以毫无顾虑的行事一样,在这样的情形下,如果我们希望暂时保持生命,以图在绝境之中,再来挣扎,唯一的办法便是乖乖地听从里加度的吩咐行事!

我们假装软弱无力地站了起来,连手也学不直,身形歪斜,向碉堡外走去!

我和宋坚,都有著同一的目的,那就是想在一出碉堡之际,便出其不意,将里加度制住!

但是,里加度却像是已经知道我们两人的厉害一样,虽然我们装出虚弱不堪的样子,但我们尚未走出门,里加度便向外退了出去,喝道:“向前面走。”

我望著宋坚,苦笑了一下。只得向前面走去。

身后,里加度和几个胡克党徒跟著,当然,有好几支枪指著我们,一有异动,我们立即可以成为“黄蜂巢”!我在走出了小半里之后。道:“我们要到甚么地方去?”里加度阴恻恻一笑,道:“到有四块石碑的山头上去!”我道:“我们长久未曾进食,支持不到那么远。”里加度冷笑一声,道:“放心,你们两人,都受过特殊训练,已有人报告过我了,快走!”

我听了里加度的话,心中又不禁大吃了一惊。

因为根据里加度的话听来,好像是除了我们以外,又另外有人,和他取得了联络,所以他才不用我们来指点藏宝的地点了。

老实说,到今天为止,我们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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