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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华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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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当家一改刚才吊儿郎当的表情,瞪了水手一眼:“先把他们关到后面的小房间里去,谁要敢打这两个女人的主意,我就砍了他的脑袋去喂海王八。”

玉瑟和琢颜听到二当家态度的前后变化,并没有往那袋子珠宝上想,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终于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步杀却瞪了了一眼那个二当家,暗暗道:这个人能伸能曲,收放自如,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肤浅,这紫氏海盗果真还是有些人物。

“进去吧!”水手愤愤不平的将三人推到船后面的小房间里去了。

这个房间里没有窗户只有一个门,门被水手一关,立刻就黑黢黢的,即便是近在咫尺的步杀和琢颜,玉瑟也看不见。

“真是刚出虎口又落狼窝啊!”琢颜听着外面水手远去的脚步声,叹气道。

“我现在口渴了,步杀麻烦你给我一口水——”玉瑟轻言细语,松了一口气,并不是小心却是这几天的变故让她已经没有了说话的气力。

步杀轻轻运功,没有声息的挣开绳索,将水壶递给玉瑟,因为什么都看不见,玉瑟的手摸索着去接步杀递过来的水壶,却触到了步杀冰凉的指头。

一下子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被这指头的寒意冰冻住了,没有了声音,过了好一会,才听见玉瑟喝水的咕咚咕咚声,步杀才恍然醒悟一般收回了手。

玉瑟喝足了水,对琢颜和步杀道:“你们也喝点水,休息休息吧”

玉瑟喝了点水,这才觉得恢复点正常的知觉,脑袋有些疼,肚子有些饿了。

“我们要吃东西!”琢颜听到了玉瑟肚子咕咕的叫,很是担心玉瑟的身体,不顾一切的对外喊话。

门外没有回应,就在三人等了好久好久,久到以为外面根本没人听见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透过门可以看见外面的月亮已经升到了半空,三人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任何东西了。

一个瘦弱而精干的水手端着两三条一盘的小鱼,还有一盆子米饭,递了进来,送进来的还有一盏豆大的油灯。

那小鱼看上去有些地方煎糊了,筷子还没有到鱼,就可以闻的到隐隐腥味,本来空空如也的胃也忍不住抽搐起来,玉瑟强闭着嘴,脸色在油灯下却很是难看。

琢颜心疼自家的主子,很不满的对那人道:“这种东西,我家小姐怎么吃得下?”

那水手嘿嘿的冷笑一声道:“既然到了我们船上,就不要当自己还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

“你!”琢颜还要强嘴。

刚被解开绳子的玉瑟拉了一把琢颜,轻声的道:“算了。”

自己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要往自己的嘴边送去,可是即便是自己对自己说了一万次一定要坚强,可自己的肠胃还是忍不住的翻滚起来,最终还没有到自己的嘴里,就干呕了起来。

琢颜伸手一下一下的帮玉瑟顺着脊梁,瞪着眼睛看着那个水手:“你们二当家的要你们好好的待我们,你们就是这么好好的待我们的么?”

“好好待你们?”那个水手阴测测的盯着琢颜一步步的近逼,伸手去拉琢颜的袖子,可是手还没挨到琢颜的手,就被步杀挡住了。

“你想干什么?”那水手冷笑道:“就算是你能保护她们,却不能保证她们不被饿死!”

步杀和琢颜的脸色俱一变。

琢颜从步杀的身后走出来,主动伸手去拉那个水手:“大哥,你说的对,不如我陪你乐呵乐呵,你帮我家小姐拿些可口的饭菜来吧。”

“琢颜!”步杀和玉瑟不可思议的看着琢颜。

“你怎么还在这里?”门口响起另外一个水手的声音。

给读者的话:

步杀道:谁敢吃公主豆腐,我就把他打成豆浆

誓言总轻负09

那个猥琐的水手听到那个声音,原本拉着琢颜的手似乎琢颜是个烫手的山芋,扔都扔不及,将门嘭的一声关上,逃之夭夭了。

步杀愣了一下,拿筷子夹起一条鱼往自己嘴里塞去,然后狠狠的拨拉了几口饭,微微一皱眉头就咽了下去。

琢颜却不顾以往严格遵守的尊卑秩序,抱着玉瑟嚎啕大哭起来。

玉瑟没有动那盘鱼,只是草草的吃了几口白米饭,即便是打起了精神,但是脆弱的身子还是扛不过去,眼前一黑就发起烧来了。

耳边不是琢颜细细碎碎的哭声,就是步杀焦躁的呼唤声,心里知道不要让他们担心,可是却睁不开眼睛,动不了嘴巴。

脑袋和身子越来越沉,意识也模糊了起来。

漫漫的海水,毫无边际的无助,悬空站在天水之间的姐姐伸过手来:“妹妹,你回来啦?”

“姐姐。”玉瑟在步杀和琢颜面前强装起来的坚强,在见到姐姐那一瞬间全部都瓦解,玉瑟不顾一切的抱着姐姐,身体不停的颤抖。

“妹妹,我知道你很苦,都是姐姐害的,要不是当初姐姐忽略了你和余年——”金瑟的手轻轻的拍着玉瑟的背脊,安慰着。

余年。

一个深深刻在心底最深处的名字,过了那么那么多年,多到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的名字,经姐姐一提起,却发现还是那么疼那么疼。

不可以爱,余年是最亲爱的姐姐的丈夫。

“余年~”玉瑟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含着这个名字昏迷沉沦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很久很久——

再次听到步杀和琢颜的声音。

睁开眼睛是青色的布帐,还有步杀和琢颜焦急的面孔。

脑袋很重,四肢很轻。

“小姐……”最先开口的是琢颜,声音里夹杂着惊喜和伤感,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情是想哭还是想笑。

“让你们担心了。”玉瑟拼命挣扎着要起来。

却被琢颜一把按住:“小姐,紫老爷说你要再休息几天。”

紫老爷?姓紫?

玉瑟这才想起来举目四下张望,发现房间里除了熟悉的步杀和琢颜,确实还有一男一女。男子二十七八年纪,穿着一件简单的便服,外面披着一件锦袍,略微黑瘦,那峻刻的剑眉却跋扈的飞扬,他的心情仿佛不错。

身边的那女子十五六岁年纪,穿着淡绿色的窄袖窄脚衣裤套装,外罩着一件防水的如意云彩比甲,显然是为了在船上行动便利,五官并没有特别动人之处,只是雪白的皮肤显得她格外的清秀。

“紫老爷救了我?”玉瑟嘴角弯了一弯,带着几分自嘲的口气道:“真没想到在紫氏的船上,奴隶还有这么好的待遇?”

“你就这么看待紫氏?”男子抽了抽嘴角,刚才飞扬的眉毛现在却皱在了一起,显然,这个人和紫氏有着密切的关系。

“爹爹——”那个绿衣的少女伸手拉了一把身边的男子。

爹爹?这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玉瑟最开始约莫着是这个少女的哥哥,后来又揣摩着是不是这个女子的未婚夫婿,可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个男子竟然是这个少女的爹爹,那么他的真实年纪是多少呢?是他太驻颜有方还是因为成亲生娃娃的时间太早了呢?

“我——”玉瑟还在纠结着不知道说什么好才是的时候,琢颜似乎有些着急了,握着玉瑟的手解释道:“小姐,这位真是紫氏大当家的独子,紫风乱紫老爷,昨天到今天都是他在照顾你。”

原来琢颜刚才所做的紫老爷是这位“年轻爹爹”?玉瑟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带着无比纠结的目光再次的看向那个紫风乱老爷:

虽然是极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相貌,仔细看来却隐隐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坚韧气质。这种气质却是他身边的女儿所没有的。

玉瑟欠起身对紫风乱颔首:“多谢紫老爷的救命之恩,刚才小女子呈口舌之快,不当之处还请老爷海涵。”

“我爹爹不会怪罪你的。”紫风乱的女热快嘴快舌,对玉瑟点头道,“其实你们大陆上的人对我都有误解,我爹爹心肠可是最好的人了,也不是我爹爹做主将你们关到——”

“好了,紫月。”紫风乱对女儿摆摆手,“我们是什么样的人,自然由旁人去评说,自己说自己好有什么意思?既然姑娘已经醒了,我们就不要在这里打扰了,让姑娘休息一下吧。”

“玉儿改天必将到老爷面前亲自谢恩。”玉瑟看着两人走出房间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了一丝丝的暖意。

两人走远之后,玉瑟软软的靠在软枕上,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小姐——”一直没有说话的步杀这时候开口了。

“嗯?”玉瑟抬眼看了看步杀,这一天一夜他和琢颜一定都没有合眼。

“这个紫风乱——”步杀欲言又止。

玉瑟有些不解的看着步杀道:“有什么,你但说无妨。”

给读者的话:

玉瑟道:我是女猪脚,我哪里那么容易死,我要将小强精神发扬光大

誓言总轻负010

步杀这才上前低声道:“这紫风乱是血蔷薇的继承人,他父亲是大当家的,早在十年前就去世,那个紫月并不是他的亲身女儿,是七八年前他在一次出海的时候捡回来的,因为一直是他照顾,紫月就唤他做爹爹了,他夫人查不到任何的消息,只知道身边有一个亲生儿子叫紫波,今年七岁。”

玉瑟刚才的疑惑这才全部解开,赞赏的点点头:“你的消息还是这么快,难为你了。”

步杀低头道:“多谢小姐夸奖,听属下一句话,万事还是以小心为上。”

玉瑟嘴角浮现出一丝了然的笑意,颔首道:“我知道了,你们这几日都累了,下去休息吧。”

琢颜看着玉瑟将手里的那碗参汤喝了下去才放心的走到了外间。

玉瑟虽然金枝玉叶但是体质终究是比一般的小姐要强一些,加上紫风乱的开的汤药,精心调养了几日,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

这日玉瑟正坐在床边对着窗户的桌子边,琢颜拿着一把简单的木梳子在为玉瑟梳理着一头长却细柔的头发。

“这几日还多亏了紫老爷的照顾。”琢颜絮絮叨叨,不知道她从哪里看出来那个紫风乱的照顾。

玉瑟笑道:“也不知道步杀打听到那个紫老爷家眷的消息否,要是你对他有情谊,我倒是——”本来是想打趣琢颜的,可是话说了一半,想到了现在自己的处境,脸上的笑意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轻轻的叹了口气道:“要是以前的日子,你中意哪个只需告知我一声,我必将为你安排的妥妥帖帖,可是如今,我怕是有心无力了——”

“小姐,千万不要那么说,我只是感叹那个紫老爷的为人,并没有其他的心思,我自然是要跟着小姐一生一世的。”琢颜没想到玉瑟忽然想起了难过的往事,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忙不迭的辩解着。

玉瑟知道她的心思,也就强压下心中的不快,微微一笑对琢颜道:“今日你就帮我梳个流云髻吧。”

流云髻,顾名思义,形式云彩变化而柔和。对曾经是公主王后的玉瑟来说自然是太简单了些,但对于小家碧玉来说已经算是比较正规的发样了。

琢颜武功因为步杀而被排不上号的话,那么她梳头的手艺放眼哪里都算的上是翘楚,这个流云髻自然是不在话下。

琢颜一边梳着玉瑟的头发一边问道:“小姐今日可是要去见紫老爷?”

玉瑟恩了一声,道:“不用蓝色的,用紫色的那根吧。”

琢颜依言挑起那根紫色的发带将发髻束好,从宫里带出来的珠宝已经被二当家的收走了,除了当日玉瑟头上身上的简单首饰,几乎是只剩下几套换洗的衣服,还好紫月了然一般的送来了一些首饰才得以不失体。

“不要带发钗了,挺沉的。”玉瑟对琢颜拿起的紫月昨日才送来的一根镶嵌着红色宝石的金彩摆摆手。

“那么我给小姐带朵红色的蔷薇绢花吧,我看做的很精致的。”琢颜笑道。

血色蔷薇,紫氏家族的代表,琢颜真是一个细心的人,玉瑟满意的点点头。

看着小姐难得穿上一身靛青的长裙,长裙袖口细细的绣着红色的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只有迎着光线才能看清,微微耸起的领口上滚着朵朵妖冶的红色蔷薇,和玉瑟发髻上的那一朵蔷薇相映成辉。

这样的玉瑟是琢颜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即便同为女人,琢颜还是被玉瑟惊艳到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步杀走了进来,看到玉瑟不由一下子愣住了,他见过小时候娇憨玉瑟,见过宫装华丽的玉瑟,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简单妖冶的玉瑟。

“好看吗?”玉瑟没有发现步杀的发呆,反而扭过头来对着步杀嫣然一笑,黑色长长的流苏珠子耳环顺着白皙的脖子垂到肩膀上的红色蔷薇花里,似乎是花里的长蕊,让以前几乎没有男女观念的步杀一下子被电击中了。

“呵呵,小姐,你问他,他不懂欣赏女子的。”琢颜看着步杀依旧是发呆,怕玉瑟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又被步杀的反应给打压下去了,忙推了步杀一把。

“我们去吧。”玉瑟也不顾及步杀的反常,对琢颜道。

走了几步,这才听到步杀急切的声音:“小姐,你这是要去见紫风乱?”

玉瑟转过头来,奇怪的看着步杀:“是,我要去多谢他的照顾。”

誓言总轻负011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步杀急急的赶过来,琢颜皱了皱眉头:“我和小姐去就足够了,你一个大男人跟过来做什么?”

琢颜以为步杀是担心自己,略一思索还是点点头。

步杀是不放心玉瑟,倒不是担心紫风乱会伤害玉瑟,却是担心这样美丽的小姐,怕是一般人看了都会移不开眼去,那紫风乱要是起了其他的心思可如何是好?

三人还没走到紫风乱的房间,就被一个水手给拦住了。

“玉小姐让我好找。”那个水手对玉瑟一行人完全没有了最初的怠慢。想来是因为紫风乱有交代过的。

“有什么事情?”琢颜装作搀扶着弱不禁风的玉瑟,问道。

那水手笑了笑,对琢颜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是二当家吩咐小的前来请玉小姐过去一趟。”

二当家的?

琢颜和玉瑟面面相觑,原本是打算去对紫风乱谢恩的,怎么这个安静了这么些日子的二当家的又冒出来了?

“玉小姐?”水手见三人没有表态,轻轻的又唤了一声。

“我们最初就是二当家救上来的,理应去谢谢。只是这几日我身上的伤还没好全,所以——”玉瑟客气道。

那水手复笑道:“如此,小姐便随小的来吧,二当家已经恭候多时了。”

玉瑟点点头,随着那水手走了一刻钟左右,来到大海船的最高处,此处只有一间不大的房间,虽然是在海上漂泊的一艘巨船,但是这船已经巨大到了似乎是一块移动的陆地一般,院落虽小却也齐全。

水手引了三人进去,一个小丫头迎了出来,上茶道:“三位稍等,二当家即刻就出来了”

三人环顾了一下四周,房子布局简单而又粗狂,很是符合主人的性格。

只听帘子声音一动,二当家走了出来。今天的二当家一身黑色的短打装束,胸口绣着一朵标志性的蔷薇,相比第一次所见,显然还是精心修饰过的,原本乱糟糟的头发,此刻却用水抿了整整齐齐的贴在脑后。

“玉小姐——”二当家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玉瑟不由打了个寒颤,起身行礼道:“玉儿见过二当家,原本应该早些时间来感谢二当家的,只是身上有些不爽,还请二当家见谅。”

“哈哈……”二当家的示意丫鬟将玉瑟搀扶到了椅子上。

“玉小姐不用那么见外,此次劳烦小姐,只是在下有些事情想不明白,需要玉小姐解释。”二当家依旧是微笑着,但是眼睛里却没有笑意。

“我家小姐不过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个大家闺秀,不知道什么地方能帮得上二当家的?”琢颜脸色冷下来,替玉瑟挡了下来。

二当家叹了一声,像藏了千言万语的看了玉瑟一眼,然后缓缓开口:“我在小姐的包袱中看见了一双钗头凤”。

二当家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玉瑟三人的脸色却越发不好看了,特别是步杀,身上渐渐压抑不住杀气。

二当家盯着玉瑟看了好一会,忽然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指着步杀道:“小姐身边的这个人是个人物,是否可以借我一用?”

玉瑟还没有开口说话,步杀已经耐不住上前对二当家的抱拳跪下:“承蒙二当家抬举,但是步杀曾经发过誓,此生此世只效忠小姐一人。”

二当家的眼睛里探究的意味更加浓了,笑道:“你的名字很好,我听闻江湖上有一位杀手一步杀一人,所以江湖中人给他取了个绰号叫‘步杀’,不知道阁下和他——”

步杀低头,叫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色,只是听他平稳如水的声音:“步杀正是因为仰慕他才给自己取了个一样的名字,倒叫二当家见笑了。”

四人闲聊了一通不知所云,终于退了出去,还没等大伙嘘口气,玉瑟就听到背后冷冷的声音:“原来玉小姐被侯叔给请了去。”

三人回头一看,说话之人正是紫风乱。

玉瑟连忙对着他福了一福:“紫老爷~”

“你怎么也学着他们叫什么老爷,真是无趣。”紫风乱皱皱眉头,对她不耐烦的摆摆手,忽然没有继续往下说,反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玉瑟的装束上面,“你这一身打扮——”

没等玉瑟开口,琢颜就立马接声过来:“小姐这身装扮原本是想一大清早就去给您致谢的,可不巧半路被二当家的请了过去。”

玉瑟不解的看了琢颜一眼,心里暗暗道:琢颜一向沉稳,为何处处偏向这紫风乱?莫非是真的对这个紫氏传人一见钟情?

给读者的话:

特大喜讯,为恭贺涟兮新文上架,读者的大力支持,今日特有十更奉上,这是第二更……

誓言总轻负012

步杀却阴沉着一张脸,双手抱在怀里,冷冷的打量着紫风乱。

紫风乱刚才冰冷的表情因为琢颜的一句话,忽然柔和了下来:“是么?那倒是我小心眼了。”

玉瑟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对他笑了笑。

紫风乱笑道:“既然如此,玉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边说边用眼光打量着琢颜和步杀,“两位不会认为我会对玉姑娘有所伤害吧。”

步杀沉默着不说话。

琢颜看了看玉瑟又看了看紫风乱,张了张嘴还没开口就看见步杀的眼神,只好选择闭上了嘴。

好歹自己的这条小命是紫风乱从阎王爷那里捡回来的,所以还是不要抹了紫风乱的面子的好,玉瑟对二人道:“无妨,紫老爷难得有空,陪我在船上聊聊甚好。”

琢颜这才笑了起来,拉着仍旧不愿意离开的步杀走开了。

紫风乱扶着船最顶处的栏杆,眺望着远方:“你果真不是寻常人。”

玉瑟心里一惊,脸上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偏头笑道:“紫老爷为何这么说?”

紫风乱笑道:“还请问玉小姐属什么的?”

玉瑟愣了一愣,笑道:“老爷可以直接问我岁数的。”

紫风乱转过头来,海风吹起了他的长衫,鼓鼓的那朵妖冶的蔷薇正在鼓得最厉害的地方怒放着。

玉瑟看着他一侧的脸庞,那感觉像岩石,像精铁,像冰山,再一看却什么也不像。只好开口道:“小女子属羊。”

紫风乱忽然大笑起来,岩石精铁冰山一下子活了过来,那么生动。

玉瑟不解的看着他,原来他笑和不笑的差别竟然是这么大。

好一会,紫风乱才止住了大笑,转了个方向,背开着栏杆,面对着玉瑟,忽然身子向前倾,靠近玉瑟,海水的气味一下子扑面而来,就在玉瑟紧张的差点把栏杆捏断的前一瞬间,紫风乱停止了前倾的动作。

饶有意味的道:“玉姑娘可知道我属什么?”

玉瑟咽了咽口水,稳了稳心思,笑道:“不知。”

紫风乱复大笑起来:“我属虎,玉小姐觉得‘羊入虎口’这个成语可有意思?”

玉瑟刚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芙蓉面上呈现出不自然淡淡的红晕。

紫风乱和水手一样整日在海里漂泊,见到的女人比鲨鱼还少,更何况是这么入眼的女子,他原本只是想和玉瑟套套话的,不知道此时却真的有些偏离了自己原来的意愿,他手心似乎有些冒汗,只好半握着拳放到嘴边,想咳一声来掩饰,却没有咳出声来,只是拿微眯的眼睛斜斜的看着玉瑟的表情。

玉瑟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要是往前推个七八年,她估计会小兔子乱撞一般,就像最初看到余年那般。

玉瑟其实是属兔子的,十四岁那年,因为李嬷嬷哄她的一句戏言,真的跑去御膳房看那进贡的冬瓜雕刻的“玉龙翻江”,结果撞倒了同样去找吃食的余年。

余年不可思议的听着玉瑟将自己偷偷跑去御膳房的真相告诉他,呆了好一会才问道:“你是属猪的吧?”

那时候的玉瑟好吃懒做,真的和小猪的习性很是接近。

“怎么啦?”紫风乱的声音打断了玉瑟的思绪。

玉瑟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船似乎装上了什么东西,猛的一滞,原本平坦如陆地的船一下子往东边倾斜了过去。

紫风乱几乎是没有加以考虑,就一把将玉瑟揽了过来。

玉瑟看着将自己揽在怀里的男子,一时间竟然恍惚不能言语。

“怎么啦?”紫风乱温柔一笑,眼睛似乎是春光照在了冰封的雪山上,“玉姑娘害怕了?”

玉瑟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这个紫风乱似乎完全不按照规律出牌。

船还在颠簸。

紫风乱理所当然一般揽着玉瑟的细腰,目光有些迷离了起来。

玉瑟猛的一抬头才发觉自己还在紫风乱的怀里,几个上来巡视的水手不小心撞见了,轻笑一声回避了开来。

“紫老爷~”玉瑟终究还是个女子,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难免扭捏起来。

给读者的话:

第三更……

誓言总轻负013

“叫我紫——”紫风乱似乎对玉瑟的扭捏有些高兴,附在她的耳朵边;轻声道。

玉瑟睁大了眼睛看着,紫风乱将这个暧昧的动作做的那么理所当然一般。

“紫?”玉瑟的脸似乎更红了,挣脱了紫风乱的怀抱。

船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稳,两个人却都沉默着。

下面那层船板上忽然走上来一个身姿袅袅娜娜的女子,穿着红色长裙,仰着一张还看得过去的脸,对紫风乱媚笑着打招呼:“紫老爷,要不要看看最近的货色?”

货色?玉瑟皱了皱眉头,看着接着出现的一幕:一个水手抱着一个姑娘,上下齐手,一点都不顾及别人的眼光的啃着。

那姑娘似乎也是习惯了一般,在依依呀呀声中,长裙都滑到了船板上,一双白皙修长的腿盘在了那水手的腰上。

玉瑟撇了撇嘴,有些尴尬的回过头来,背对着下面的春光不看。

紫风乱轻笑了一声,再次将玉瑟揽了过来,柔声道:“我们这些在海上的人,比较粗鲁张狂,倒是叫你见笑了。”

玉瑟有些不悦的将紫风乱再次推开:“我从小受的是正规的教育,男女授受不亲。”

“啊~”下层船板上传来女子高亢的声音,和男子低沉的声音。

紫风乱似乎也发现有些不妥,拉了玉瑟的手往下层和上层之间的一个夹层走去,那里是紫风乱的房间。

玉瑟并没有挣脱紫风乱的手,并不是不介意,而是她的心已经被下面的叫唤声所迷盖了。

紫风乱掩上门,这才松了握着玉瑟的手道:“这里就不会有人打搅我们了。”

玉瑟低了头,这句说不清道不明的话,让她有些后悔没让琢颜和步杀跟在身边。

“我不是那些随便的水手。”紫风乱有些尴尬的给玉瑟递上一杯茶水。

玉瑟接过茶杯没有喝,搁在桌子上。正了正神色道:“今日我来找你,只是感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紫风乱独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小口,搬了个凳子坐到玉瑟的身边道:“你不用谢我,我救你是因为我看上了你,换做是别人我就不会救了。”

“看上我?”玉瑟低声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目光落到了房间内的一幅画,那画只是一个女子的背影,从背影上看那女子的身材和自己很有几分相似。

紫风乱顺着玉瑟的目光落到了那副画上,脸色更加的尴尬了,退开一段距离,正色道:“玉小姐,你的来历并不是琢颜所说的,从梅剑国逃出来去新朝寻找亲人的贵族小姐吧。”

这才是你来救我的真实目的吧,玉瑟冷笑了一声,反问道:“紫老爷自然是神通广大。”

紫风乱轻笑一声,起身走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匣子,推到玉瑟的面前:“打开看看。”

追女人,这一招很老套了。

玉瑟无动于衷:“无功不受禄。”

紫风乱的笑意不见了,亲自打开匣子:“看你想到哪里去了?”

玉瑟目光一下子变幻莫测了,那里面粉红的绸缎上躺着一双钗头凤,那正是皇帝爷爷给自己的周岁礼物。

“物归原主,玉露公主。”紫风乱缓缓开口,眼睛却似乎黏在了玉瑟的脸上。

“你还知道什么?”玉瑟手按在那一双钗头凤上,话不由冲口而出。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紫风乱手轻轻的环上玉瑟的纤腰上,“你是不是在想怎么来堵住我的嘴?让步杀杀人灭口?他可是一等一的高手,我自然是打不过他。”

玉瑟没有动,脑子里却飞快的转了好多转,最后开口道:“步杀现在根本想不到我此刻的处境,喊他来,也是长鞭莫及,这点你也是算准了的吧,再说了我让他杀了你,你这一船的人会放过我么?刚才我们可是在众目睽睽中走进你的房间的啊。”

紫风乱笑了,环着玉瑟的手更紧了紧,俯首贴上玉瑟的耳朵,将她耳朵上的黑色流苏耳环含在嘴里把玩,湿热的呼吸喷到了玉瑟的耳朵和脖子上:“我可不喜欢强迫女人,你可是自愿的?”

玉瑟忙不迭的摇头,呼吸有些沉重:“紫,你是大夫,把我从死亡线上扯回来,自然是知道我为何身体那么脆弱,我刚刚生下一个死胎,你一个紫氏传人,拥有这么庞大的海上势力,为何,为何看的上我?”

紫风乱的神色忽然有些动容,紧了紧怀抱把下巴搁在玉瑟的肩头,好一会才道:“因为我们都是不祥的人。”

给读者的话:

今天第四更……

誓言总轻负014

紫风乱的神色忽然有些动容,紧了紧怀抱把下巴搁在玉瑟的肩头,好一会才道:“因为我们都是不祥的人。”

玉瑟抽了抽嘴角:“紫老爷为何这么说自己?”

紫风乱将微凉的食指压在玉瑟的唇上:“叫我紫,再叫老爷我下次放上来的就不是手指了啊。”

玉瑟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办。

紫风乱缓缓的将食指拿离开玉瑟的唇:“金风玉露,我小时候不知道听说过多少次了,七八年前你风光嫁到梅剑国,听说梅剑国的王君对你也是万般宠爱,只差天上的月亮星星没给你摘下来,为何今日落到这样一番田地?”

玉瑟的眼帘慢慢的垂了下来,长长的睫毛将所有的心事都掩盖了起来。

紫风乱轻轻的拍着玉瑟的背脊:“你看我,为何说起你的伤心事,你离开自然有你的原因。”

玉瑟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的滚出了眼眶,打在了紫风乱的肩膀上,不知道哭了多久多久,玉瑟和紫风乱再也没有说其他的话,直到玉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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