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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宫女-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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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发加注心境的凄凉,柔止哭得一阵,抬起头,深吸了口气,正要站起身,忽然,厢房的外间传来一阵房门轻叩的声音。
“什么事?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想是隔壁房里的蕙香,柔止赶紧抹了抹眼角的湿痕,带着浓重的鼻音,声音干干地问。
没有回答,房门轻叩的声音越发急促响了起来。
柔止皱了皱眉,只得拢了拢有些散乱的鬓发,站起身,不耐烦地走上前去开厢门:“好了好了,你别敲了,都听见了,真是的,深更半——”
房门打开的一刹那,柔止全身一震,就像被雷击了似的,整个人僵直在地一动不动。
刘子毓负手立于厢门外,身系黑色的披风,像是冒雨而来,头发额上都滴着水珠,廊下宫灯次第摇晃,忽明忽暗,投射在他浓密卷翘的睫毛上,他看着她,也不说话,只是微蹙着墨眉,嘴角微沉,两只瞳仁黑得像融进了整个夜色,映着空濛的雨意,要把她吸卷进去一样。
柔止脑袋嗡地一下,思维瞬间变成空白,心在腔子里咚咚咚地跳着,她也看着他,泪眼朦胧中,不知是自己在做梦,还是眼前的人是个幻影?她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然而,话未出口,腰际被对方用力一箍,接着,脸不知何时被对方狠狠捧起,最后又“啊”的一声,唇齿被撬开,一股烫人的热流猛地灌进了嘴里,麻至她的全身和血液……
第97章 私语(修改作者有话说)
手中的玉钗“咚”地掉落在地,摔成了两截,柔止天旋地转中,像一个即将溺水之人,踮起裙下的足尖,双手紧紧揪住他黑色披风边缘的襟口。他吻她,使劲儿地吻她,恣意逼迫的激吻仿佛要把她整个人吞了一样,柔止无力闭上眼,头脑昏胀,昏昏沉沉的意识中,唯一感知的就是自己快要换不过气,全身都在颤抖。
“你哭了?”
也不知吻了多久,忽然,他的唇离开了她的唇,呼吸急促声中,他捧着她的脸,用一双黑如深潭的眸子紧紧地逼视着她。外面雨声哗啦,夜间的冷风将厢房窗门吹得一开一合,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柔止猛地一惊,这才梦游似地清醒过来:“谁哭了?我才没有哭,我、我只是……”一边袖子擦着眼角,一边慌慌张张地就要转过身去。刘子毓一把捉住了她的手,盯着她,依旧气喘吁吁地问:“告诉我,为什么要哭?嗯?”
这么一问,柔止知道自己再也伪装不下去了,知道自己压抑太久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连想近日种种,心中的委屈像排山倒海涌了出来,一边哭一边使劲推他:“圣心难测,我一个奴婢能怎么办?你是皇上,做什么都是对的,我……我能怎么样………”
话未说完,刘子毓一把将她紧搂在怀里,扣着她的后脑勺,埋下头,用他的唇狠狠吮去她脸上的泪水,然后唇贴着她的唇,将她越箍越紧,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吞进五脏六腑去。
廊下雨水线落如珠,明晃晃的宫灯随风不停摇晃着,迷离柔和的光影忽而左忽而右,像荡起的水波在两人脸上层层漾动,柔止呼吸紊乱,泪眼朦胧,也不知被他吻了多久,直到感觉双唇有些发肿,他才将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喘着气,声音低哑而轻柔地说:
“从神机营出来的时候,冯德誉正好赶了过来,他把一块香佩交给朕,说是你今天中午到养心殿来找过朕,朕问他你怎么样?他说你当时看起来很不好,失魂落魄,脸白得就像纸一样,朕听了吓坏了,虽然朕一直盼望着你主动来找朕,可是听他描述你的样子,朕心里居然说不上是甜蜜还是酸楚心痛,朕第一个反应就是好想马上见到你,所以,朕也顾不得那些劳什子军务,冒着雨快马加鞭地连夜赶回宫里。”说着,袍袖拭了拭她的眼角,再次紧紧搂着她:“果儿,别哭了,这次是我不好,我不该冷落你,不该和你怄气,更不该那么没有自信……”
柔止心脏一缩,如此令人心酸的话语,尤其是那句“冒着雨快马加鞭连夜赶回宫里”,她眼睛湿润,越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原来,她从不知道,能被一个人这样宠着爱着,能被一个人这样惦记着包容着,居然是这样的幸福,这样的幸福……她哽咽着喉咙,深深凝视着他,心里有一大车话想要对他说,然而,双唇颤抖了半天,却不知该先说哪一句好。
“你……我就是想你,有些难受。”
有些委屈,有些恃宠而骄,此刻的自己,再也不是平日那个外表沉稳而内敛的尚宫大人,她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猛地将头往他胸口深深一埋,再次无声哽咽起来。
刘子毓深吸了口气,心尖一颤,从出生到现在,再也没有什么话能抵得上眼前的这句那么有份量了,再也没有了……
俊雅的容颜终于失控,漆黑的瞳仁仿佛燃起一簇熊熊的火苗,他双臂松开了她,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傻瓜,我也好想你,想得难受……”他低下头,深深凝视着她,嘴唇在她睫毛重重吮了一下,然后反脚将房门重重一踢,大踏步向里间的床榻走去。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夜半无人私语时……
或者,对于凤仪宫的皇后来说,这样的夜半,只有她的乳母钱嬷嬷才知道是多么煎熬多么凄凉。
皇帝丢下军务冒着大雨连夜回宫,不回养心殿,不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贱婢薛柔止所在的尚宫殿,这样惊天动地的消息,就像风一样瞬间刮遍后宫,也刮到了皇后明清的耳朵里。
“娘娘,该休息了,瞧,时辰不早了,您不能坐坏了身子。”
明清目光呆滞地端坐在芙蓉帐下的床榻边,面无表情,整个人就像一具没有生气的木偶。乳母站在一旁,好声好气地劝了她多次,然而,她依旧呆滞着眼睛不吭声,乳母急了,本欲还劝,明清猛地站起身,一把将床上铺好的被褥瓷枕七零八落地扔到地上,起伏着胸口,像疯子一样嘶声力竭地吼道:“出去!出去!你们都给本宫滚出去!”
宫女们吓得垂头噤声,乳母无奈,只得向其她们使了个眼色,道了声“是”,躬着身子无奈地退下了。
大气华美的中宫寝殿,金碧辉煌,万灯闪摇,而皇后的身影,却是那么孤独与凄凉。所有的人都走了以后,她这才身子一歪,将头埋在绣着丹凤朝阳的锦被中,耸动着双肩,放声痛哭。
“皇上,为什么?为什么你眼里心里只有那个贱人?为什么只有那个贱人?为什么?”
她一边哭,一边用手她使劲捶打着床面,悲愤而不甘的哭腔,和着外面的袅袅夜风,和着外面的暮雨潇潇,就像刀片一样刮到人的眼里耳里和心上。此刻的她,再也不是素日那个富贵烜赫的一国之母,再也不是那个端庄矜持的大家闺秀,此刻的她,只不过是一个守着活寡、被丈夫冷落遗弃的可怜女人。
“叹红颜薄命前生就;美满姻缘付东流。薄幸冤家音信无有;啼花泣月在暗里添愁……咦,皇上,你说我唱得好不好?好不好?”
哭着哭着,大概是哭得累了,突然,她恨恨抹了把眼泪,直起身,一边走,一边唱,像疯子般手舞足蹈,跌跌撞撞往对面的雕花镜台跑去。
光滑幽黄的铜镜镜面,映着一个女人美丽而憔悴的面孔,明清眼里滚闪着泪花,颤抖的手指一点点触过镜中女人的眉、女人的眼,以及她的樱唇瑶鼻:
“皇上,为什么你都不正眼看看我?为什么你都不看看我?难道是我不美吗?不够好看吗?皇上……”她对着铜镜,神情恍惚,咧着嘴吃吃一笑,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手扯开睡袍的束带,一双水眸带着深深的恨意:“皇上,这脸就那么不入你的眼吗?这脸……这脸对你来说,就只是一张人皮做的面具吗?皇上,你为什么不看看我,你看看我,摸摸我的脸,摸摸我的身子,你告诉我,我的这张脸乃至整个人,都不是个毫无血肉生气的躯壳,她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女人啊皇上……”
无限凄凉的风雨之夜,明清泪如泉涌地呆站在铜镜前,本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岁数,本是璀璨如花的青春容颜,而她的丈夫,却从来没有正视她一眼,不仅没有正视一眼,这几年却为了一个宫女守身如玉,碰都不想碰她一下。
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人耻辱难堪的事情了,明清仰头深吸了口气,她想笑,想疯狂的大笑,想诅咒这个不公平的人世,然而,泪眼迷蒙中,却只是对着镜子,目光飘忽,双手环抱着洁白如玉的胳膊,手指轻轻地那光滑如丝绸的皮肤上来回摩挲。
是啊,这样白皙光滑的肌肤,像瓷,像玉,如果被他摸一摸,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明清疯了,她想她已经疯了,婆娑的泪眼中,她竟然缓缓闭上眼,想象着刘子毓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在那上面抚摸……她爱他,她是那样爱他,自从第一次见到他,她就知道自己这颗心乃至整个人迟早会交到他手里,所以,当想象着他的唇贴在她的肌肤,当他的手捏握着自己胸前的两团柔软,明清深吸了口气,只觉整个人迷醉得都要透不过气了……
“皇上,皇上……”
她的双颊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急促,染着蔻丹的手指在自己白嫩的皮肤上狠狠掐着,刺着,力道之狠,不一会儿几道淤青便在裸、露的肌肤上浮现出来。
风从微开的窗门吹进来,呼啦啦吹着她身后的红纱帐幔,明清就这么陶醉沉浸在自己虚幻而可怜的遐想中,根本没有意识到,一个男人抚着下巴,早已立在她身后的帐帘中观察良久。
第98章 闺情
柔止万万想不到,以一场欢爱的方式来结束两个人的冷战,是一件多么惊心动魄的事。
“都怪我昨晚太过忘情了,居然把你弄成了这样,记得呆会儿让她们拿点化瘀的药膏给你抹一抹,不然看着怪心疼的。”天光渐亮,当晨曦的青灰逐渐浸染上窗门的白色纬纱时,两个人同时趿了鞋下了榻。刘子毓不小心瞄了一眼柔止的锁骨,不禁皱了皱眉,伸手往那淤青的地方轻轻抚了抚。柔止正在对镜带着耳环,听了这话,脸微微一红,遂站起身道:“皇上这次去南苑,是要三个月才回宫么?”
刘子毓点了点头:“这次我本也想带你一起出宫,但有些事需要亲自处理一下,处理的过程可能有些污秽血腥,我又舍不得弄脏你的眼睛,所以,你就呆在宫里……果儿,三个月很快就会过去的。”
柔止面色顿了一下,他当然不懂他所谓的朝政军务是什么,她只估摸着猜想,大概这次他又想对付什么人了吧?谁都知道,新皇暴、政,每次肃清谋逆不安分子全都是采用残虐狠辣的手段和举措,她有些担忧,又不知该怎么劝说,只想了想,点头道:“好,那你多小心些吧。”
刘子毓满意一笑,拇指轻抚了抚她白皙红润的脸颊。烛光莹然,映着她惶惶的额光,那一双晶亮闪烁的黑眼珠尤其明亮动人,望着他时,眸波如水,直看得他一颗心沉沦其中,再不想拔、出来。他情不自禁俯下身,正想吻一吻她粉嫩的嘴唇,忽然,心中淤积太久的疑虑,终于还是抑制不住问了出来:“既然我要走了,那么走之前,果儿,有一个问题你务必坦诚回答我。”
他看着她,黑瞳深邃,表情显得有些严肃认真。柔止戴着耳环手颤了一下,疑惑地问:“皇上想问什么?”
他微微一笑,又说:“别紧张,也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我就是想知道,那天你为什么为了帮他而对我撒谎?果儿,说实在的,我还是想知道,你现在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他?”
柔止的心陡然凉了半截,她不吭声,一双乌黑的眼睛也变得渐渐黯淡。
“怎么不说话?”
柔止背转过身,声音干哑说道:“你不相信我,我还能说什么?”
刘子毓一把捉住她的肩,将她掰了过来:“果儿,不是我不相信你。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个什么胸怀大度的男人,尤其是对你。在你没接受我之前,你和他的事情我没资格管,你的心我更没资格约束,但是,你如今既接受了我,那么,有些沙子,我不见得是可以揉下去的……”
柔止苦涩地弯了弯嘴角,如此说来,他分明还是不相信她,她正要别过脸冷笑一声,忽然,心中一惊,望着他脸色发白地问:“你揉不下沙子?什、什么意思?皇上,难道你是想杀了他吗?”
“看来,你还是如此在意他啊。”刘子毓双手松开了她的肩,呵呵一声,笑了,但却笑得十分冰冷和讽刺:“敢觊觎朕的女人,按理说他是该杀,尤其杀他于朕来说,不过是捏死只蚂蚁那么简单,但是我若真杀了他,你会恨我一辈子,是么?”
“是。”柔止想也不想,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刘子毓闭上羽睫深吸了口气,手揉着凸跳的太阳穴,绷着唇角,没有说话。
柔止凝视着他,须臾,她轻轻伸出手,想帮他擦一擦下巴上被她昨晚染上的红胭脂,然而,手滞在半空,又收了回来。
“你看,这雨终于停了,带回你出宫到南苑,可以不用坐马车,可以直接骑马去了。”她转过身,沿着一排红木屏风轻轻推开了墙上的两扇窗门,仰望着外面的天空,目光平和而淡静地说。
外面的雨水顺着屋檐点滴作声,刘子毓倒背着手,依旧没有吭声,脸上极力隐忍的表情,显是已经快要达到了冒火的极限。他盯着她,轻眯起眼,正要冷冷地说些什么,忽然,她又慢慢转过身来,目光含着一抹怅然的微笑:“哎,皇上,我十岁进宫,按理说就我这性子,死个七八回也不会嫌多,可是,每次总能化险为夷,皇上,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刘子毓不说话,只是一双眼睛深沉而复杂地看着她。
“我总觉得是我自己运气太好,每次一遇见麻烦事儿,不是有你,就是有陈姑姑,有采薇她们这些人为我挡着,为我善后……”说到这里,语气微微有些发酸,“尤其是陈姑姑,因为我,她死了,我现在就是想还这份情,都只能留着下辈子了。”
“果儿……”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紧绷的脸色也缓解了许多。柔止摇了摇头,仰头故作轻松一笑:“所以皇上,对我而言,明瑟也不是可以用男女之间的关系来形容的,不错,我们常说成事不说,遂事不谏,可是有些事情我不能忘记,也不敢忘记,别的不说,就说你十七岁寿宴的那天,在面对国公爷羞辱的时候,如果没有明大人,我早就,早就……”
“果儿。”刘子毓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下颔紧紧抵着她的发髻:“对不起……”
柔止闭了闭眼,继续说:“对于明大人,我感激他,亏欠他,而这份感激和欠意,我会保存在心里一辈子的,所以,就算现在再让我回到牢狱的那一天,即便我知道你会不高兴,我还是会那么做,因为,他是我的朋友,我不能不管……”“果儿,你别说了。”“皇上,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个解不开的结,你只当我还恋着他,可是,说句心里的话,如果我真恋着他,那么今日的我,也绝对不会接受你的情意。因为,我薛柔止就算再怎么不堪,再怎么糊涂,也不想做个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的女人啊。”
说到这里,她离开了他,微笑着执起他的手,十指和他的十指缓缓相扣:“不瞒你说,我最近一直在疑惑,为什么当初明大人说要娶我的时候,我因为不想成为他的妾室而一口回绝了他?而现在,我又为什么宁愿背负着一个妻不妻,妾不妾,妃子不是妃子,宠姬不是宠姬的身份,还是跟了你?我想,到底是过去喜欢得不够,而现在呢就不同了,因为……”她忽然仰起脸,弯唇笑了起来,“我忽然觉得自己挺了不起的,试问历朝历代,还有哪个做皇帝的会被一个宫女带着钻狗洞,偷人家樱桃,还有被狗咬……”
刘子毓先是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最后反应过来时,眼眸一亮,伸手就要去挠她的胳肢窝:“好啊,胆子越来越大了,既然连我都敢嘲讽,你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我这个皇帝还要不要当了?”柔止一边笑,一边挣脱:“那就不当了,我带着你回乡种田去,大不了我再开个胭脂铺,养活你一辈子……”“是吗?那你可得考虑清楚了,你知道我除了只会生孩子外,可是连鞋都不会穿的人……”“生孩子?原来你会生孩子?你会生孩子啊?……”
柔止捧着肚子,快要笑岔了气,刘子毓见她咯咯咯的笑得好不开心,猛地伸手将她拦腰一抱,笑道:“我当然不会生孩子,只会负责让人生孩子……”说完,转过身就往就近的软榻走去。柔止脸陡然一红,急忙抓住他的衣领:“你要做什么?快、快放我下来。”
刘子毓一边走,一边埋头将自己嘴唇贴上她的嘴唇,来回蠕动着说:“不做什么,就是除了让你生孩子以外,还有就是觉得自己仍旧有点吃亏。”
“吃什么……啊!”
柔止还没反应过来,头脑又是一阵眩晕,紧接着,他抱着她身子微一旋转,人就已经被放倒在了身后的软垫长榻上。头发斜插的金钗“咚”地一声坠落下来,乌黑的青丝铺满了一枕,她搂着他的脖子,忘却了方才羞涩,有些窝火地问道:“你说你吃亏?你到底要我怎么解释呢?”
刘子毓但笑不答,清泉般的目光游走在她精致的小脸上,好一会儿,嘴唇才往她耳鬓厮一凑:“我连夜冒雨像疯子一样从宫外赶了回来,丢下军务不管,江山不管,结果昨天夜里你就只让我了那么两次,你说我吃不吃亏?嗯?”说话间,柔止的衣带被他右手轻轻一扯,宛如一片绿云抛落在地板上。
柔止先是一怔,然后哭笑不得,原来,他说的是这个意思……
“我、我还不是为你的身体着想,医道上常讲,男子破阳过度,会损耗精气,你是皇上,每天要处理的政务那么多,怎能因一时贪欲而……”
“是吗?看来我得多谢你了。”如此一番好心规劝,对方却只将唇角往左边优雅一牵:“可是你这么贤惠体贴,它会领你的情吗?嗯?”说着,反将她的手用力一握,竟引着她一路徐徐向下,直往自己身下抚去。
柔止脸刷地一红,周身的血液扩充到耳鬓脑门,因为,隔着一层凉薄的衣料,她能感觉那烫人的灼热和生命力正在自己手心慢慢强大……
“你、你不是要着急赶往南苑吗?”她看着他,有些发毛地问,这时,他已经轻轻捧着她的脸,吻了吻,说道:“果儿,你知道这几年,宫里那帮混账是怎么背地议论我的么?”“他们、他们是怎么议论你的?”“他们说,我不尽女色,如果不是龙阳断袖之癖,就是实属‘无能’,果儿,你觉得我‘无能’吗?”他目光清澈而专注地看着她,表情无辜纯洁得就像个孩童。柔止呆住了,那手心里的脉搏几乎和她的心脏一样跳动得厉害。他朝她点了点头,又慢慢引着她的柔荑往那处抚了抚,有些过意不去道:“其实,不瞒你说,以前我为了努力将你从心里挖走,也曾命人挑了好些个姿色绝艳的女子侍过寝,不过后来……”说到这里,他的脸微微一红,表情有些尴尬和羞窘,柔止心一紧,呼吸都快停了:“后来怎么样?”
刘子毓无奈一笑:“还能怎么样?当她们好几次脱光在我的面前,我不仅没有一点**,反而觉得有些发呕,所以果儿……”他又吻了吻她的睫毛,摇头道:“我现在才醒悟过来,原来这种事情,只有两个相互爱慕,相互喜欢的人做才可以,同时我也明白过来,为什么你三年前会那样拒绝我。”“皇上……”“果儿,对不起,这次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疑惑你,我们也再也不要为这种小事伤和气,可好?”
柔止倒抽了口凉气,不知是心酸,还是心痛,不知是幸福,还是难过,她喉咙一哽,双手轻轻拥着他的背,忽然,想起什么,一个翻身将他压了下来,气喘吁吁道:“照你这么说,咱们皇帝陛下这辈子的清誉只有我才能帮你洗刷了是不是?既然这样,那么这个责任我也无法推卸了……”擦了擦眼角的湿痕,她俯在他身上,红着脸,竟像头饿狼似地去解他腰际的吉服玉带。
刘子毓呆呆地看着她,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杏黄色的吉服玉带,嵌着四块龙纹金版和玉扣,缀着各色玉石还有香佩,不知是因为太急,还是心中太慌,柔止解了好半天却怎么也解不开。刘子毓呆看了她好半响,才滚了滚喉结,下意识地伸手去抚她的秀发,喃声说:“这个,果儿,你……你也别太有压力了。”“怎么没有压力?难道你没看过黄帝内经有句话吗?欲不可迟、欲不可禁,这种事憋得久了……那可是、可是要伤身的……”
刘子毓弯了弯唇,想笑,然而,明亮的眼睛里,似有水光在轻轻流淌。
“还是我自己来吧!”忽然,他搂着她的腰一个翻身将她压下,自己动起手来。
一排排红烛在身侧的桌几上次第摇晃,潋滟流光,映照在他低垂浓密的睫毛上,两个人面红耳热粗喘着气,不一会儿,腰际的玉带便被他三两下利落地一扯而就。
“果儿,看着我的眼睛,叫我的名字,就像昨晚一样……”衣带除了,他置身于她腿间,慢慢俯下身来,手捧着她的脸,唇齿纠缠间,不停喃声催促。柔止头脑昏沉地打开睫毛,目光所撞,正是自己的影子倒映在他深情而漆黑的瞳仁里。她嘤嘤咛咛,听话地叫了声他的名字,然后他便低头闷哼一声,将自己给狠狠埋了进去。
相逢在总角,与子结同心。
原来,这种身心结合的欢愉,竟是如此甜蜜,如此美好。
那里的幽香永远是那样醉人,那里的柔软永远是那样让人流连,他俯在她身上,不停地喘息、起伏,束发的冠子从头顶散落下来,松松垮垮的中单袍子,露出比汉白玉还精美的胸肌。
这是世间上最养尊处优的肌肤和纹理,即使弓马骑射样样不落,还是不失那份细致和温润。她紧拥着他,流连的指尖一点一点在上面游走深陷,力道之狠,如同害怕眼前的一切皆为幻象,在清醒过来的那一瞬间,犹如水中的月,镜中的花,转眼便全都消失不见……
每一次的分离都让人灵魂像被掏空了一样,每一次的撞、击都让人心脏颤缩成一团,窗外栀子花的芬芳飘了进来,和着他袖子里一层一层的龙涎香味道,一波又一波,就像雨后的池水和春潮,扩散到四肢百骸,扩散到整个厢房,骨醉而魂销,魂牵而梦绕。
她爱他,为何她现在才发现她是如此爱他呢?
如果她的爱被发现得早一点点,再早一点点,今后的人生会不会少些痛苦和遗憾?或者说,如果她的爱可以少一点,再少一点,今后的人生岁月会不会少些痛苦和遗憾呢?
尽欢之际,悲从中来。
世事难料,变化无常。
巅峰至极的幸福背后,下一刻就可能是生离和死别。只是,淹没在一股股快乐情潮中的痴男怨女,哪又能看得那么远呢?
第99章 危机
这是刘子毓出宫南苑的第二个月,而就在这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谁也没有想到,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数正慢慢、慢慢笼罩在柔止的头顶上。
事情还得由卫尚宫赠予柔止的那枚铜钱说起。
和若春风,肃若秋霜;取象于钱,外圆而内方——这不就是那枚铜钱所内蕴的真正含义吗?
“……那么,到底又何谓方圆之术呢?”
刘子毓临行前的头一夜,两个人相拥在床榻上听着外面点点滴滴的雨水声,柔止忽然想起了与卫尚宫的交谈,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
“为什么想起问这个?三国时期,曹操煮酒论英雄的故事你应该听说过吧?”刘子毓帮她掖了掖被子,道:“当时,刘备以韬晦之计投靠曹操在许都,曹操在喝酒时向刘备提出英雄的标准,他说,‘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方为真正英雄’,而这时,恰好雷声大作,刘备听了一惊,连忙吓得将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曹操疑惑地问刘备,不过一个雷而已,为何吓成这样?刘备胆小如鼠地说:哎,你不知道,我从小就害怕打雷,一听见雷声就吓得到处去躲藏……”
“所以,他这么一说,曹操就认为刘备毫无大志,必不能成气候,也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而刘备也因此避免了一场劫难……而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方圆之术吧?”
“不错,该前则前,该后则后,该行则行,该退则退,遇到难题的时候,要学会变通,再适当的圆滑一点,否则吃亏的就是自己。”
“我懂了……”
她懂了,认清时务,游刃有余,想不到卫尚宫临走所告诉的,竟然是这个意思!
后来,就关于整个内廷的整饬结果,在面对皇太后的多番询问和干预时,柔止想了想,恭恭敬敬地给出了这样一个回答:
“禀太后娘娘,奴婢知道,如今六局二十四司的大部女官都是由娘娘您亲手提拔和栽培,然而,这些贱婢实在太不争气,不仅辜负了您的厚望,还借着您的名义大行贪墨贿赂之事,奴婢查出,她们所清欠的账目全是与您之前的凤仪宫有很大关联,奴婢本来不信,可再三严厉审讯,无论怎么问,她们还是众口一词将责任推卸到太后娘娘您的身上,所以,这些事情,奴婢不敢丝毫欺瞒太后娘娘。”
太后心中就像吞了个炸药,气得早已是说不出话来,然而头脑一冷静,又心忖,若一味和她追究较真,难免真会把自己卷进去,内廷虽为后宫内务机构,但好歹也算国库的一部分,现在前朝景象不太好,如果闹出去了搞不好会牵扯出很多事情来,遂思量半晌,只得佯装怒道:“真是反了反了!哼,哀家也知道清水池塘不养鱼,但这些个贱婢自己犯了事儿,却把屎尿盆子往哀家头上扣,是可忍孰不可忍!”又揉着太阳穴,满脸疲惫叹道:“既然这些贱婢干出了这样无法无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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