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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姐夫宠-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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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奴远远的听见赶车的小厮在唤他,在樱花林里头跑得更快了。他也怕自己一时贪玩会迷了路,所以一直顺着美人河跑,一直跑到了一园子桃花里头,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刚才出来的匆忙,他脸上什么也没有带着,就把额头上用来束发的带子取了下来,蒙住了自己的脸颊。这样小小的一个人,穿的又富贵风流,惹得旁边的都朝着他看。后头的小厮似乎也询问着人追了上来,他只好喘了口气继续往前头跑,跑过桃花林的时候,他刚跑出了林子,却听见一声马嘶,原来路上有人骑着马冲了过来,他“啊”的大叫了一声,便朝着路边躲去,那人便连人带马都冲进了桃花林里头,那人人高马大,头顶触到桃花枝,那树枝被撞断掉在了地上,冬奴心里头有些怕,他蒙脸的发带被撞掉了在地上,他回头惊恐地看着,说:“不准看我不准看我,要不我找人揍你!”
那人沉沉的看了过来,冬奴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脸,只听那人声音浑厚低沉,仿佛也是有些气派的,并没有下马,问:“伤着了么?”
伤着了么?他只顾着惊慌,都忘了这件事了。冬奴松开手上上下下看了自己一眼,长长吁了一口气,抬头却见那个男人正瞧着他,面色英俊潇洒。他赶紧又捂住了自己的脸,说:“你看什么看,我的家人就在附近,我找他们揍你啊!”
石坚微微一愣,又瞧了他一眼,便策马远去了,走得好远了,又仿佛不放心似的,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从地上爬了起来,瞧见那枝被折断的桃花,红艳艳的躺在地上,他便随手拾了起来,抱在怀里,心想,那个人也不知道瞧见了他没有,也不知道要不要紧,他爹燕怀德可是千交代万交代了他,不准随意叫他看见真面目的。
他心里头有些不安心,抱着桃花站在路口又往远处看了一眼,可是那个男人已经到桃花林那头去了。他叹了口气,后头突然有人抓到了他,那赶车的小厮又哭又笑,说:“少爷,少爷,你吓死奴才了!”
就这么被抓住了,冬奴只好跟着那个小厮往回走。他闻了闻自己怀里头的那一枝桃花,幽幽的香气沁入他的肺腑,熏得他醉悠悠的,像喝了春日的酒。他想自己也算没有白来,得了这么一大株红艳艳的桃花。
第二章 姻缘(中)
燕双飞的美貌在春游的人里头引起了很大的轰动,有许多富人家的子弟都悄悄的跟着她,燕家的女儿不是他们一般的男人能够奢望的,他们只想着这样远远地看上了一眼,也觉得很满足了。
兰格紧紧的陪着燕双飞,突然拉住了燕双飞的衣袖,小声说:“小姐小姐。”
燕双飞回过头来:“怎么了?”
“我刚才好像看见了小少爷,偷偷摸摸的跑那片桃花林里头去了。”
燕双飞一听,心想那倒也很像冬奴会做的事情,赶紧拉着兰格往桃花林那里去了。谁想她们刚走到路边口,便看见一个男人骑着快马迎面而来,燕双飞见那个陌生的男人眸子一直盯着自己,只看了一眼就垂下头来,只觉得脸上烫的厉害。她抓着兰格的手避到一边,谁知道她只感觉到一阵风拂过去,眼前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来。她心里头暗暗一惊,等她抬起头来,就见那个男人不知道何时已经从马上倾下身来,长臂一捞,便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她和兰格几乎是同时惊叫一声,两个人的手便松开了。那个男人将她按在马背上,挥鞭就朝外头骑马奔去。兰格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燕双飞从小养在深闺里头,哪里见过这种状况,她只是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只感到那人的大手紧紧地按着她的腰身,羞愧得连喊声救命也不敢。等到兰格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驮着燕双飞消失在桃花林里头。她吓得脸色惨白,她们出来的时候,想着她们是燕府里头出来的,这满京城的人知道他们的身份没有一个敢动他们,所以除了那个看车的马夫,一个得力的下人也没有带。更急人的是,这里的美景都在河沿岸那一带,这桃林深深,去的人根本就没有几个。兰格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大声叫喊了两声,拼了命就朝桃林深处追了过去。
燕双飞只觉得自己耳畔风声鹤唳,她的乌发被风吹起来,凌乱的遮住了她的目光。她紧抓着胸口抬起来,在那乱飞的头发里头,忽然看见他们从桃花林里头冲了出来,迎面骑着马走过来一个男人,穿了一身灰黑色的衣裳,她想也不想,立即叫了出来,挣扎着大喊道:“救我救我!”
她只喊了两声,便觉得自己腰上的大手用力抓了一下,那人恶狠狠地斥道:“闭嘴!”
她哪里肯依,几乎平生的勇气都使出来了,挣扎着大喊道:“救命!”
她的头发乱成了一团,倒垂着挡住了她的视线,随风不住的飞舞,她哭喊着抓住了马背上的马鞍,忽然感觉她身下的马突然停了下来,劫走她的那个人厉声喘息说:“不关你的事,赶紧让开!”
“哪来的匪徒,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强抢民女,好大的胆子。”
她再也不敢出声,只听见“刷”的一声,劫持她的那个男人突然从背后抽出剑来,她尖叫了一声,浑身抖成了一团。慌乱中她只听见马的嘶鸣声,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全部视线,一把匕首突然插入了她脸庞紧贴着的马腿上,鲜血溅到了她的脸庞上,温热的腥味立即弥散开来,她大声尖叫,然后她随着马的倒地滚落下来。她滚了几圈便惊声爬了起来,她发上的珠钗已经全部脱落下来,毫无依附的乌发披散下来,随着风飘散个不停。她哭着回头看去,救他的那个男人也在同时扭过头来看她,却顿时愣在了那里,似乎惊讶于她超乎常人的美貌。只是他这一个晃神却给了那个匪徒可趁之机,那个匪徒在地上滚了一圈,便挥剑砍向了救她的那个男人骑着的马,那个男人也应声从马背上滚落下来,她想也不想,扭头就朝路的另一方跑去。宽大的衣袖随风飘曳,还沾上了斑斑血迹,她披头散发,拼了命的奔跑,接着便遥遥的看见一个男人骑着高头大马奔了过来。
她紧张得似乎只能听见呼呼的风声响,那个男人骑着马靠近了她,突然伸出手来,远远地朝她喊道:“上马。”
燕双飞在以后的很多日子里都在想,她当初是凭什么认定了她面前的那个男人是来救她的,不是来害她的,那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姻缘,还是她那时候只是吓坏了,脑子里什么也想不了,她只记得她被抱上马的那一个瞬间,乌发散乱,裙带飞舞,仿佛整个人都落入了漩涡中。那人英俊硬朗,气度威严,几乎满足了她对未来夫君的所有幻想。他紧紧抱住她,贴在她的耳边说:“小姐别怕。”
她浑身颤抖,呜呜的哭了出来,马蹄哒哒的响,前面徒然开阔了起来,前头是兰格在哭喊着叫:“小姐,小姐!”
她的哭喊声吸引了许多的人看过来,那个人停下马,将燕双飞抱了下来。燕双飞的双腿依旧是软的,几乎当下就瘫到在了那个男人的怀里面,一股温热的气息迎面扑来,熏得她几乎忘了自己,那人将她交到了兰格的怀里面,说:“看好你家小姐,我再回去看看。”
兰格赶忙扶住了她家小姐,燕双飞依旧是懵懵的,却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胳膊,说:“公子小心!”
那个男人点了点头,便又跨上马返了回去。兰格紧紧的抓着燕双飞的手,说:“小姐,小姐,咱们赶紧回车上去吧!”
“等等。”燕双飞喘着气看着那个男人渐行渐远,说:“再等一会儿。”
兰格赶紧将自己头上的发带取下来,将燕双飞披散的头发在发尾束了起来。远处已经有人遥遥的看了过来,兰格弯身替燕双飞收拾好了裙角,红着眼眶说:“那贼人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连小姐也敢掳,咱们回去了,得好好教人查一查,非把那个人碎尸万段不可。”
她见燕双飞满腔心思都放在了远方那个人身上,又安慰说:“小姐放心,石公子看起来就是有功夫的。”
也不知道她们瞪了多长时间,便见前方两个人骑着马赶了过来,刚才那个将她带过来的男人却没有再下马,只低着头问她说:“那人已经逃了,小姐没事的话赶紧回家去吧,以后莫要到这荒僻的地方来了。”
燕双飞红着脸点点头,额发垂落下来,更显出她超人的美态。前头的那个男人还好一些,后面那个一开始救她和贼人打成一团的男子已经看呆了。燕双飞抬起头来,眼中秋水波动,问:“还不知道恩公的名字?”
那人却笑了出来,脸庞显得越发的英俊不羁,笑道:“我叫石坚,不过你谢错了人,要谢不要谢我,谢他就成了,救你的人不是我,是我的兄弟孙达。”
他说罢,后头那个粗狂的男人便笑了出来,痴痴的看着她,说:“小姐没事吧?”
少女怀春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仿佛这姻缘天定,说不清也道不明,更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燕双飞已经深深被那个叫石坚的男人吸引住了,眼睛里头,哪还看得见别人,哪怕第一个出手对她相助的是那个叫孙达的男人,可她的整个人就倾注到了对石坚的倾慕里头,她羞红了脸,垂下头来,说:“谢谢孙公子。”
那个孙达听她叫了一声公子,早就不好意思的笑了出来。说来也奇怪,燕双飞平日里对自己的美貌是很自信的,那一天却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散乱的妆容叫她自卑起来,她垂着头,却听见石坚说:“我们还有事在身,就不多留了,小姐也多保重。”
燕双飞赶忙抬起头来,石坚却已经骑着掉转过马来。孙达脸上一怔,说:“大哥,我们把小姐送到她车上再走吧?”
石坚回头看了一眼燕双飞,却见燕双飞已经红透了脸颊,福身说:“那就多谢两位了。”
陌生的男女,两个人共骑一匹马明显是不行的,女子骑马也不太雅观。石坚便下了马,牵着马随着燕双飞一路往来时的路而来。
冬奴已经回到了马车上,抱着那一只桃花在呆呆的看,忽然听见外头的小厮说道:“少爷,小姐回来了,还跟着两个陌生的男人。”
冬奴一听,就要钻出来看看,吓的那个小厮赶紧挡住了他的身子,冬奴气得不行,嚷道:“我要看我要看。”
第三章 姻缘(下)
“少爷听话,陌生的人,少爷可不能看。”
冬奴心里头痒痒的,只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似乎在跟他的姐姐悄声说话,他觉得那声音像他刚才在路上遇见的那个人,心里头便更痒了,可是他又记者他爹爹的嘱咐,也不敢叫出来,只好偷偷的透过帘子,悄悄的往外头看。可是他只看到他姐姐的背影,他心里头有些急,便用手里头的桃花悄悄挑开了帘子的一角,挪了挪身子,终于看清了那个男人的相貌,可是那人相貌粗犷,并不是他刚才在外头遇到的那一个。那个男人身后倒是还有一个男的,可是被兰格正好遮住了,他怎么也看不清楚。他拿着自己手里的梅花晃了晃,那人突然扭头看了过来,吓得他赶紧缩回了车子里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紧张,只听那个男人警觉地问:“马车里头有人……”
“那是我幼弟。”燕双飞扶着帘子,笑着解释道。孙达忽然红着脸伸出手来,燕双飞愣了一下,却见他的手掌心里头,放着的却是她刚才在慌乱中脱落的簪子。发簪是女子的私物,世人眼里头象征着姻缘,那是陌生的男人碰不得的,燕双飞脸一红,兰格便赶紧接了过来,说:“多谢孙公子。”
孙达默默地,嘴唇抿得很紧,似乎不敢正眼去瞧她。倒是石坚豪爽大气,说:“小姐自己当心,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冬奴躲在车里头听见那两个人要走,就想着再不看就没有机会了,就想钻出来看一眼。谁知道兰格却发现了他的企图,一把将他推了进去,笑着说:“少爷,你再顽皮,我们可就不再带你出来耍了。”
冬奴就老实了下来,不一会儿,那两个男人也骑上马走了。都走得老远了,他姐姐还在那里痴痴的看着,他就耐不住了,拨开帘子喊道:“姐姐,姐姐,咱们回家吧!”
燕双飞含笑上了车子,拢了拢自己的头发,问兰格说:“你跟石公子早就认识了么?”
“不认识,刚才那贼人掳走了小姐之后,我都快吓死了,所以拼了命的追了上去,路上正好碰见了石公子骑马过来,我就央求他帮帮我,石公子就骑马追上去了,不过还真巧,他跟那个孙公子都认识,幸亏有他们两个在,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死了!”
冬奴听不大明白,追着问:“石公子是谁,孙公子又是谁?”
燕双飞抱着他不理睬他,挑开帘子看着外头,说:“那个贼人也不知道是谁,当真是吓坏我了。”
她抚着胸口,似乎依旧惊魂未定的样子。冬奴见他姐姐不肯理睬他,就不老实的扭动了起来。燕双飞笑了出来,说:“老实些,别乱动。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桃花?刚才你真跑出去了?”
冬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所幸燕双飞的整颗心都沉浸在刚才与石坚的回忆里头去了,便也无心再问下去,只有赶马车的小厮心里头惴惴不安,心想也不知道冬奴在跑出去的一路上,到底有没有被旁的人看见。
路的那一头,石坚与孙达都在急匆匆的往京城外的一个寺庙赶去,石坚的义父正住在那里,他们此行是为了朝廷的招安诏令而来。孙达犹自不住的回头看着,石坚笑了出来,说:“确实是个美人儿。”
“也不知道咱们还能不能见到她……”
“见到有什么用,你小子别再痴心妄想了,燕家的小姐,将来不是入宫就是嫁给皇亲国戚,你我这样的人不用想了。”
孙达粗犷的脸庞微微露出了一丝红,说:“我……我是在替大哥想呢,咱们连州城里的十个头牌,也比不上这位燕小姐,要是能娶了她,为奴为婢也值了!大哥如今正好就缺一个正宫夫人,老寨主也忧心着呢,要是能娶了她,咱们跟朝廷关系不是更稳固了么,燕相可是这京城里权势熏天的人呢。”
石坚笑了出来,说:“公府里头出来的小姐,都是个木头美人,有什么意思,还不如青楼里的姑娘活泼柔顺呢。”
孙达听他这么说,便沉默着不再言语了,石坚笑了笑,说:“这天底下的美人多了去了,你是见得少,才觉得燕小姐美貌,其实女子的容貌还在其次,想要长久的生活,重要的还是性情。”
他们两个一路到了寺里头,石坚见了他义父出来,路上却碰见了寺里的觉远师傅,那个觉远一看见他便笑了出来,说:“施主印堂隐隐泛着桃花色,看来今日已经遇见了命中注定的姻缘。”
他说罢便微微一笑,便去了佛堂里面。石坚微微一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便没有放在心上,只愣了一下,朝着觉远师傅的背影看过去,却只看见佛祖慈祥庄严的面容,似喜非喜,似悲非悲,静静的似乎在瞧着他。
然而燕双飞的美貌,确实给了他很深的印象,这京都第一美人的声名,毕竟不是杜撰出来的。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忽然又想起了觉远师傅说的话来,默默地想,他今日遇见的看得上的女子,也就只有一个而已,命中注定的姻缘,想来便是白日里遇见的那个燕小姐了。
他又想起孙达说过的那些话,心里头便沉沉的翻滚了起来。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在桃花林旁边遇见的那个小小的,粉雕玉琢一般的娇娇少年,想起他捂着自己的脸威胁要揍他时的样子,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谁家的小少爷,竟然像个女孩子一样娇贵,那么好看的容颜,却偏偏不许外头的人看他一眼。这样的男孩子,看来家里头也是非富即贵,小小年纪就这样刁蛮,等他长大了,还不知道是怎样恼人的性子呢。
第四章 乱情
自从那一日见到之后,虽然经历了一番波折,燕双飞终于还是在第二年如愿以偿,嫁给了她最想嫁的男人,连州城新任的都督石坚。
她出嫁的那一天,燕夫人哭得死去活来,她穿着新衣去拜别她的母亲,燕夫人却背对着她,摇摇手说:“你去吧,只当没有我这个母亲。”
燕双飞也是很伤心的,嫁给了她父母不喜欢的人,她孝顺了十几年,终于在自己的终身大事上,还是拂了她父母的意。出了燕府,她看见前来迎接她的却是一个很熟悉的人,那人面目粗犷硬朗,温柔地瞧着她,却是孙达,说:“我大哥在连州布置着新房,派我来接小姐。”
她点点头,最后一次回头看她从小长大的地方,那一天的天气阴霾,路上的第二天就下了雨,天上乌云密布,似乎预兆了她的婚姻,已经注定是灰色阴霾。
新婚的头半年,他们过的也算恩爱。石坚是这天地间的伟丈夫,也是她梦寐以求的夫君,她婚姻的初期,是活在美梦里的,直到有一天,府里头传出了风言风语,说是石坚有了一个新宠,那新宠是连州城里头有名的美人儿,唤作宋良儿。
当时的达官贵人,有一两个新宠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燕双飞是怎么样的心性儿,她自认为自己才貌都比寻常的人家出色许多,早已经过惯了众星捧月的生活,她又是一心一意地爱着石坚,自然便希望石坚也是真心实意地爱着她。这样的风言风语她也觉得无法忍受,便循着风声去了那个宋良儿住的青楼,她许多年后依然记得那一天,她推开门,看见石坚弓着虎狼一样的腰腹,在和那个同样淫荡的宋良儿做着抵死缠绵。
她的美梦在那一刹那心碎了,石坚也是愧疚的,也说了许多的好话,可是她厌弃了他,她想,男人原来都是一样的,吃着碗里,还要看着锅里。她燕双飞再孤高自诩,也只是这万万千千女人当中的一个。
她也是在那个时候知道了,原来石坚娶她,除了她的美貌以外,还为了她母家的权位,那忘川的那么多贼寇,能够顺利归顺朝廷,与朝廷和平共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们的首领做了燕家的女婿,那比她撞见石坚在外头有了新宠更不能忍受,她不相信她燕双飞这样的才貌,却没有得到一个男人的心。
她那样恼恨他,不愿意再与他同床共枕,石坚不比京城里头的那些富家少爷,若是新婚妻子闹了脾气,还会温言暖语的讨好求饶。他自幼是个土匪,虽然也读了书通了文墨,却还是粗汉子一个,后来也觉得燕双飞那样没意思了,索性放开了风流,他们两个的关系不到一年便冷到了极点。
兰格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哭着劝说:“小姐,如今小姐已经嫁过来了,这已经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小姐想要悔婚已经不可能,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小姐好歹有个孩子,也算和姑父生分了,以后日子也有个盼头。”
兰格的一席话点醒了燕双飞,她才蓦然发现,她与石坚的关系,已经冰到了极点,数天也难得见上一面,即使见了面,也是淡淡的,她到底是公家出来的小姐,秉性放在哪里,叫她开口屈服,她怎么能甘心呢,他们夫妻两个就这样越来越疏离了,石坚仗着相貌权位,什么样的美人找不到,他不缺她这一个。这没有感情的婚姻,或许一开始便是错的。
那一日她喝了许多的酒,一个人趴在窗前休憩,迷迷糊糊中,有人轻轻抱住了她,那样宽厚和结实的怀抱,曾经给过她多少的美梦与快乐,她微微睁开了眼睛,在朦胧的夜色里头轻声抽泣,说:“我那样喜欢你,你不能喜欢别的人。”
朦胧的醉意里头,她听见抱着她的那个人说:“我不喜欢别人,我只喜欢你,一辈子只喜欢你。”
急切的喘息和缠绵点燃起了漫天欲火,她爱死了石坚在床第间疯狂野蛮的行径,她也趁着酒意毫不保留地奉献出了自己,她想石坚喜欢那个宋良儿,不过是喜欢她的放荡,她自己其实也可以做到,她疯狂地扭摆着自己的身体,给予了男人最大的快乐,她仿佛又找到了新婚第一次的热情,她身上的男人仿佛一头饥渴的野兽,疯狂地纠缠着她。
只是第二日昏昏沉沉醒过来,她却蓦然发现她身边躺着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孙达。
她又惊又羞,刚想要起身,谁知道男人根本就没有从她体内拔出的物件就又难耐地抽送了起来,她挣不过那人的力气,那人紧紧抱着她,说:“小姐,小姐,我为你命都可以不要……”
她在那一瞬间突然变了主意,刀子或许是太恨她的丈夫了,她恨他为什么有了她还可以再要别人,又或者,她只是一个贪图于肉欲的女人,她抵抗不住那种魂肉情欲的快乐,她抵抗不住有个男人,这样痴情地爱着她,她终于放弃了挣扎,沉沦入紫醉金迷里面。
从此以后,她竟然贪恋上这种偷情的刺激与报复的快感,只要石坚出去找了别的女人,她便会将孙达叫过来。孙达在床上完全不比石坚差,给了她不逊于新婚时的快乐与满足,她在羞耻与悔恨中越陷越深,直到他们的事情传到了石坚的耳朵里。
石坚说:“我知道是我冷落了你,但你到底是我的妻子,两想要乱来,也要顾及我的面子。”
只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一句话,孙达便从此消失在了石府里头,他们名为夫妻,却再也没有同床共枕过,他是彻底嫌弃了她。
燕双飞也知道石坚是嫌自己脏了,她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那些年她哀求过,抗争过,可石坚对她,依旧只是表面夫妻。
他对她,或许一开始就没有爱情,他娶她,只是基于政治上的考虑,她这样的美人,与他而言,只是美貌,他喜欢的并不是这样的人。他喜欢的是那种风流的,活泼的,他看重灵魂甚于美貌。
燕双飞人生最好的那几年,都是一个人度过的,她像一朵没有人浇灌的花儿,很快就枯萎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曾想过,如果她当初听从了父母的建议,嫁给了那个为她剃度出家的徐鸣,她的人生会不会有所不一样。她或许已经儿女成群,享受着这世上女人最得意的事情,她是京都的风水养大的,适合她盛开的土壤,其实只是京都而已。
她当年嫁给了石坚,已经注定了她婚姻的悲剧,不只是石坚,她家给连州城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得到幸福,她只适合王公贵族的生活,这是她在后来几年最深的领悟。
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因为她,连州已经与她们燕家连上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她们如今已经连为一体,不可分离。
她却从未想过孙达,那个粗犷而又痴情的男人,或许真的只是她报复石坚的一个工具,他在她的身边时她会想着他,他一离开,她便彻底淡忘了他。只有每年海滨花盛开的时候,她偶尔会想到他,转瞬即逝。因为他们曾经鱼水交融的时候,他曾亲吻着她的背,低喃说:“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她眯着眼睛,抓紧了向下的云丝被,外头的海棠花开的正艳,她便随口说:“那是海棠的香……”
孙达那个粗人,竟然就这样相信了她,以后每次进到她屋里来,都会深深地吸上一口,说:“你身上有很浓的海棠花香。”
她便得意地笑,那笑容里头有轻蔑,也有温柔在里头。她有时候想告诉他,海棠其实是没有香的。
这世间的花那么多,大的小的,素的艳的,都有香气,唯独海棠花没有。
海棠无香,开的却分外艳丽,就像她自己。花有形而无香,就像人美却没有灵魂,终究是没有意趣。
她便低声地喘息,濡湿的嘴唇凑上去,呢喃说:“你个粗人,只有你……喜欢海棠香……”
就在她坠入云雾当中的时候,遥远的千里之外,京都的燕府,燕怀德领着自己的小儿子在院子里玩耍,院子里许多花都开了,散着淡淡的香气。他笑着看向燕夫人,说:“看来双飞的眼光也不差,那个石坚,确实有些本事。”
正在花丛里头揪花辫子少年一听,却立即抬起头来,问:“石坚是谁?”
他已经揪掉了许多的花辫,手指头上都染上了花的颜色,粉雕玉琢的少年,生的比那花朵还要娇艳,燕夫人疼爱地抱着他,笑道:“石坚可不是你能叫的,那是你姐夫。”
少年蹙起了眉头,说:“我最讨厌我姐夫了,他把我姐姐拐跑了!等他来了,我要找人揍他。”
第五章 宿命
他却没能揍成他姐夫,他姐夫陪着他姐姐回来省亲的那一天,他不在家,去了佛寺里面。陪他一块去的,是他爹燕怀德的一个小妾,名字叫做阮妙音。
这位阮妙音他爹似乎很宠爱,因为旁的几位小妾,冬奴都是不理睬她们的,她们也和这府里的大丫鬟没什么两样,只是偶尔陪着燕怀德睡个觉,那也是极少极少的,他爹跟他娘非常恩爱。只是这位阮妙音却很不一样,她娘要他叫她阮姨娘,说对她要敬重,不能怠慢了她。
可是冬奴还是很不喜欢那个阮姨娘,他觉得她生的太美了,和他娘一个样子,这样的美人他爹怎么会不喜欢。他虽然年纪很小,却还是怕他爹太喜欢这个姨娘了,他娘会暗地里伤心。
于是他便经常捉弄她,可是这位阮姨娘脾气倒很好,平常里也不大说话。只是这一回他们去了佛寺里头,刀子的话似乎比平常多了很多,告诉他,他们这次之所以到佛寺里头来,是因为他的外婆病了,有一个算卦的先生说,她那病是带了魔性,要她的子孙都到寺里头为她念念经才好。
冬奴已经四岁了,记事却很不好,除了调皮些,学什么都是我当了很笨拙,可是他还是知道的,他昨天还见了他的母舅来府里看他娘,怎么都没提及他外婆生病的事情。可是他也没有细问,反正他难得一趟出来,他前年生了一场大病,自从病好之后出门都得戴个面具,自此以后就很难再出来玩了,这样子呆在寺庙里头透透气也好。
谁知道他这样在寺庙里头呆了十多天,第十一天的时候,阮姨娘回去帮他取东西,却没有再回来。回到府里才知道,说阮姨娘犯了错,被他爹撵到后园子里头去了。撵走了也好,反正他也不喜欢她。
只是叫他郁闷的是,原来在他在寺庙里头的这些日子,他姐夫和姐姐回来了,昨天才刚刚走,居然没有人提醒他回来,他真是气坏了。
这样错过了一次,谁知道就这样,他竟然再也没有机会见过他姐夫,以后的每一次回来省亲,都是他姐姐一个人过来,他早听说过他姐夫的英雄名声,真的很想见上一面,因为他的姐姐燕双飞说,他的姐夫跟他在京都里头遇见的男人都不一样,那是一个真正的顶天立地的男儿。他期盼的多了,年年都落了空,便对他姐夫失去了希望,而且他渐渐地长大了,也听说他姐夫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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