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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学院-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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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可怕,幸好我没看。”奥塞尔不理我了,继续看天花板。
  我有些疲怠。
  这时,屏幕上出现了一片大大的原始森林,这终于让我稍微提起了点兴趣。因为照我对生物学的研究程度来说,我还从没见过这种树,不知道是不是新物种。那个导演也许还不知道发现了这种新物种,尽想着拍片了,这实在是生物界的一大损失。
  忽然,镜头一转,森林深处出现了另一对年轻男女,那些树木不见了。
  我又开始无聊了。
  电影里的两个人光着脚走路,走着走着,那男的猛然看到前面草地上躺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后背朝着他,身材一级棒。
  我赶紧推一推奥塞尔:“嘿,伙计,精彩的来了!”
  屏幕上那男的和我旁边的奥塞尔同时露出了饥渴的表情。
  电影里的男人两眼放光,蹑手蹑脚背着她女友去偷腥。他悄悄地走过去,流着口水,蹲下,推了推那个女的。那女的缓缓转过头来,转过来……原来是个死人!
  脸部早就腐烂,面目全非。
  那男的和我身边的奥塞尔同时跳了起来。
  奥塞尔气急败坏地大叫:“这太倒胃口了吧!
  我也觉得很气愤:“这真太不合常理了!按理说脸部腐烂成这个程度,身体怎么还会像活的一样?!”
  没人理我,因为这个时候整个影院的人都尖叫起来!紧接着,我邻座的那男的整个跳到了他女伴的身上,搂着她的脖子,吓得瑟瑟发抖。他裤裆下的果汁很多。
  我决定站起来维持一下秩序:“拜托大家安静一下!还让不让人看电影了?!!”
  然后,我们被双双轰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泰赫斯的过去

  
  那场电影让我毕生难忘,从那以后我们没能再有机会一起看过电影。
  我们虽然在图密斯待了很长时间,大概有一个月,却一直在平静中度过,似乎灾难遥远得不着边际。但我们都知道,总有一天,它会不打一声招呼就过来把我们的安宁给打破。
  有一天,奥塞尔说要去看日出,一大早把我拽到海边,然后一头栽在沙滩上,生生错过了五分钟后的第一缕曙光。他总是这样,千方百计地用各种方式来愚弄这个不是他本人的身体,也许遮掩的感觉让他很好受。但如果是他本人出镜,也许他连个笑容都欠奉。
  我和他出去用餐,他的眼光总像个探照灯不停地搜寻他的猎物,好像他的生命中不能没有一丝女人的痕迹——可事实上,我觉得他不会真的那么如饥似渴。
  但无论怎么样,我知道,他这么卖力只是为了让我们彼此愉快。所以我一直尽量配合。
  期间,我也发生过被搭讪的经历,虽然照东方人的审美观念我差不多是用来压箱底的长相,但到了这个国家就有点特别了——因为很多图密斯人都喜欢另类。奇怪的是,每次我被搭讪,作为身边唯一的男伴,奥塞尔总是一副让人觉得寒毛竖起来的怪模样。他故意弄出一副二货的样子,抖着脚说:“先生,你大概是觉得你的寿命太长了需要一头猪来帮你身体下半部分某个关键部位拱一拱,好让你的身体干不成任何能让你在床上感到任何享受的事情了吧?”
  他的话很令人难以捉摸,不过有一天晚上我终于想通了。于是,接连下去N个晚上,专挑在半夜三更去把睡梦中的他摇醒:“你白天说的那只拱人的猪……应该不是在说我吧?”
  可是,他放荡不羁的外表下也经常出现非常罗曼蒂克的表情。
  他动容地说:“外表英俊总会招来美女们的青睐,那是天生的没办法,其实我内心是非常专一的。我很长很长时间,就只爱一个人,无论那个人变成什么模样,她是好是坏,是美是丑,就永远是我爱的那个人。”他难得说这么饱含真情的话,那时候我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眼神留在那对老得走不动还相互搀扶着的老情侣上。那对夫妻白发苍苍,老态龙钟的样子却很可爱。我想,如果我和我曾经心爱的人都只是普通的人类,相信我们也会这么老去。
  “我只爱她。”奥塞尔注视着我。
  我新奇地转过头,他头发在太阳下像金子一样闪闪发光,光线把他湖水蓝的眼睛照得跟透明一样,同时也把他的笑容照得很通透,关键是他正微笑着,那个笑容很神圣。
  “你说得跟真的一样。”我打趣说,“如果她的脸长满一粒粒红得流脓的痘痘,你还会一如既往地喜欢她吗?”
  他笑了:“别这么恶心行不行?”
  他笑了的表情定格在了我的脑海,眼前的他的身影在交叉互叠,两个、或许更多、三个,四个?不同的身影似乎在面前渐渐融合,变成了一个。我很恍惚,他究竟是奥塞尔,还是那个人。
  “为什么想到要把我带到图密斯来?”我问他。
  他的回答很出乎预料:“当然是为了来看泰赫斯种下的花。”他说,“你知道他们口中那个在图密斯沙滩上种下凯米罗的女孩是谁吗?”他把手背在脑后仰面倒下,当时我们正坐在沙滩上,“故事中的女主角是泰赫斯。这种花的花语其实是‘以神的名义召唤我所深爱的人,让爱永存’,这是我喜欢的话。”
  我问:“泰赫斯是谁?”
  “我以为你不会问这么愚蠢的话……如果你看过圣书的话。”他闭上眼睛,很长时间都不愿意再吐出一个字。
  我也躺了下来,出神地望着天上一朵朵走动的白云和蔚蓝的天空。
  我当然知道泰赫斯是谁,她是我与穆斯夜曾经的孩子。那个在和我分开的时候,她还是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的女孩,有着异常纯净的眼神和这个世界上最洁白娇嫩的肌肤。
  当她还在我身边的时候,洛克斯总是偷偷叫她小黄毛,然后抚摸她那些松黄的卷发,让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哥哥小小的手上。“快点长大,求你!求陪我玩,我太无聊了!”——这是洛克斯给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后来,我们再也没见过面。
  直到有一天,关于她的噩耗被用一种非常极端的方式传到我的耳朵里,是穆斯夜带给我的。
  “我来这里前,已经预备好给一切做个了断了。我们的女儿泰赫斯一直在等待我的回归,可我不忍心让她等待,我甚至撒谎说,我这次来是为了把她的母亲带回她的身边。我能想象得到她失望的眼神和痛哭流涕的伤心模样。为了不让她继续伤心,我替我们的女儿做了一个决定:我让她永远保持不被污染的纯净,就像你当初把她给我的时候一样。”最后那场决斗中,穆斯夜抽出他的剑,眼神十分冷酷,“我让她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喝下了我给她准备的毒药,那些液体现在已经渗透了她的骨骼,她将在睡梦中死去,慢慢地死去,没有任何痛苦。”
  “你把她杀死了?”我痛苦得窒息,“让她喝下了你精心给她准备的毒药,你简直是丧心病狂!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
  ……
  泰赫斯,从你拥有记忆开始,便再也未见过我这个不称职的母亲。我未能在你成长的道路上给你以庇护,却也未料到他竟然对你这么做。这是老天在对我一次次抗拒杀死你父亲的行动的惩罚。
  但你始终是无辜的。
  你种下了这么多的花,留下了那对教授夫妇给我的故事,还留给了我在沙滩闻着凯米罗香气时候夺眶而出的忧伤。那是我们母女割不断的情谊,那些因为我和你们父亲的纠葛,留下给你那短暂的一生的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到来的危险

  
  无论我怎么希望再灾难能迟一点到来,可它还是来了。
  那是一个下午,我和奥塞尔来到图密斯的鲜花广场。
  我们走了非常长的一段路,就为了奥塞尔想要看一眼鲜花广场标志性建筑白色圣母塔中间那行前任厄瑞亚国王光临图密斯时为图密斯的人民写下的字:欢迎光临图密斯,厄瑞亚民众永远欢迎你们——借着别人的墙壁打自己的广告,厄瑞亚国王的不要脸可想而知。
  奥塞尔认真地读着上面的文字,然后说:“深奥的文字不一定会让人产生好的遐想,但简单得像我爷爷这样令人唾弃的却是百年难得一遇……我听说当年我爷爷在图密斯所有电视台的直播镜头下写下这行字的时候,所有图密斯人的脸都绿了。为表达图厄两国人民的美好情谊,结果他们的女王被迫让这行字至今仍旧挂在这里丢人现眼。”
  很明显,写着这行字的墙壁和墙壁下的地面充斥着白菜、鸡蛋和萝卜,人们每天都拿它当靶子。
  “其实他们根本不用拿这事当真,因为我爷爷也在游日本富士山的时候在山脚一个显眼的地方留下‘厄瑞亚人民到此一游’这种痕迹。”他说,“对我爷爷来说,这是他此生唯一的乐趣。他曾把他留下过字迹的地方都拍了照片,制成了私人相册出售,到现在为止,这本书依旧在全世界的图书销售榜上名列前茅。”
  我叹为观止:“奥塞尔,你爷爷一直在为毁灭全世界的文物做着积极贡献。”
  “文物是最没用的东西。”他很自然地说,“放在博物馆里终日不见阳光的蒙娜丽莎是死的,因为她的眼睛再也触摸不到人类手指的温度了,即便她已经成名到让全世界的有温度的人都仰慕她。所谓名品,不过就是因为距离遥远而价值连城。”
  他的哲学思想或许比我高明。而我以前还自以为是地认为在哲学这种方面已经把他丢在遥远的西伯利亚了。
  难怪大伙都说哲学是傻瓜的玩意。
  “想吃冰棍吗?”他跳过那些菜渣,朝我过来。 
  我表示同意。
  他就拉了一下我的手。
  我的手指一阵痉挛,竟然躲开了。
  好像,隐隐有一种不安。
  这种疏远很微妙,他没意识到。
  隔着马路的冰棍摊紧挨着一个全身散发着光芒的小天使雕像:那个小天使穿着长长的过膝的裙子,身后有一双张开的小翅膀。她微笑着站在那里,头仰望天空,手心里捧着一束凯米罗。
  异常纯洁。
  我知道那应该就是泰赫斯的雕像,后来的人类为了纪念她想象出来的。
  “想要什么口味的?巧克力,香草,芒果,菠萝?”奥塞尔乐颠颠地冲到冰棍摊前,在路那边回头对我说,“我要菠萝味的。”
  我怔怔地从雕像上把目光移到他身上:“我要……香草味的。”
  “嘿,女士,想要花吗?”这个时候,有只小手小心翼翼地扯了扯我的衣角,我低下头,看到那张熟悉的像天使一样的面孔,是那个曾经卖给奥塞尔两束花的小女孩。我觉得心头一热:“还记得我吗?小家伙。”
  “当然记得!”她认出了我,兴奋地跳了起来,一张小脸红扑扑的,“您一个人吗?”
  “不,我还有个朋友。”
  “是他吗?”她仰起纯真的小脸,用手指了指奥塞尔,“我见过他。”
  我忍不住笑了。
  “你们和好了吗?”
  “我们没吵过架。”
  “但愿是真的,因为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看上去非常生气。”她咯咯咯地笑,手指在胸前一大捧花束中拨弄着,“他很爱你,对吗?”
  我摇头:“哦不,他爱所有的女人,除了我。”
  “您肯定不知道,我觉得他看你的眼神跟别人不一样。”
  “是吗?”
  “是的。”她语气很肯定。
  这个时候,奥塞尔突然大声喊我的名字:“陆易丝,快过来!”
  “等一会。”我温柔地把手放在身边小女孩的肩膀上,冲他喊,“奥塞尔,还记得这个女孩吗?”
  “我不记得了。”奥塞尔郑重其事地说,“我改变主意了,我希望由你自己来挑选冰激凌!”
  “我不是说过我想要香草味的吗?”
  “见鬼。”奥塞尔脸色有些微的变化,他试图朝我走过来。
  我觉出了异样,因为他向我走过来时我发现手下的小女孩的肩头很冷,是那种寒冰一样的冷。
  这不,因为图密斯现在是夏天。
  我下意识缩回了手。
  “小心!”奥塞尔的表情瞬间僵硬。
  十米外,一辆黑色商务车正朝奥塞尔冲来。
  我发觉我的反应还是慢了半拍,如果我面对的不是这个小女孩,也许我的反应不会像今天这么慢。
  奥塞尔也察觉到了,他快速地伸出左手,左手心里发出一道蓝色的屏障,用结界把那辆黑色的商务车及时地挡在了距离他一米外的地方。
  “奥塞尔……”我打算冲过去,腰部却被什么尖锐的东西顶住了。我低头一看,就是刚才那个卖花的小女孩,她手中的刀尖正抵在我的腰上——她刚才之所以把手伸进花丛里是在掏藏在里面的利器。
  “你为什么这么做?”我吃惊地看着她的头发渐渐变回鸽血般的火红,瞳孔的颜色也鲜得像要渗出汁液来。她的表情狰狞而冷酷,唇角衔着的一丝笑容让方才的天真不复存在。
  她是个魔鬼,一个地地道道的魔鬼:“现在还需要解释吗?”她把刀狠狠抵在我腰间,“听话点,女士!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我动弹不得,而奥塞尔整个身子定在了原地,吃惊地望着我,目光渐渐往下移,移到了我的腰部。
  他动了下嘴唇,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一切来得太突然!
  腰上的尖刀瞬间进入了我的腹腔!
  似乎也同时扎进了他的腹腔!
  他猛然愣住了,左手制造的防护结界的力量渐渐黯淡下去,然后,消失不见了。
  车子就在咫尺开外,他却突然失去了防护!
  怎么会这样?
  “奥塞尔!”这几个字还没完全从我嘴里冲出去,他的身体就被车子狠狠击中,像气球一样飞到了半空,然后下落,狠狠地砸在鲜花广场的柱子上。
  我心被瞬间纠起,只一霎的震惊,从头到脚都似乎被冰水浸润透了。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这个声音遥远得不像是从我喉咙口发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消失的明天

  
  奥塞尔趴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鲜血从他头部、身体、腿部流出,最终汇成了一条小河,在强烈的光照下,刺痛着我的眼睛。
  我脑袋一片空白。
  鲜花广场的人们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那个商务车在广场绕了一圈后,又掉转头,发足马力朝地上的奥塞尔冲过去,显然打算碾死他。
  我一巴掌打开了那女孩挡着我的手,飞快地朝奥塞尔的方向跑去。在那辆车的前轮将要触及他衣襟的一刹那,我抱住他用力往旁边翻滚了好几下,躲开了轮子。
  “该死!拉斯,不要把他们撞死!”红发女巫大声地朝车上的司机喊,“停下!快停下!”
  那个司机显然没听到,踩足马力又朝我们冲过来。
  我只好抱着奥塞尔一次次在地上翻滚,奥塞尔已经完全不能动弹,像是已经断了气,但我知道他没这么容易死。
  可最后一次,当那辆车子再次朝我们冲过来的时候,半死不活的奥塞尔卯足气力把我推开了。我完全没料到他还能有这么大力,滚出五米远了都没反应过来。
  “该死!”我扭转身,看到他正趴在地上,仰起半个头看着我。
  眼神不是痛苦,是平静的、安全的。
  他竟然在笑。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露出这样的笑容。
  车子又一次向他冲来,在几乎在碾到他身体的瞬间,终于被一股力量给制住了。红头发女巫面目狰狞都用法力死死顶住车子:“该死!爱丽丝说要抓活的,你不长耳朵吗?”
  司机终于停下了车子。
  看来暂时安全了。
  我稍微松了口气。
  奥塞尔金黄色的头发正在缓慢地褪色,头顶正中央的一丝丝银白再也抵挡不了阳光下的真实,慢慢显露出了本来的色泽。这是一种纯洁的颜色,任何色泽都无法将其掩盖。
  他根本不是什么奥塞尔,他就是西观营,圣学院的第二级学生会会长!
  那个跟我说“奥塞尔明天肯定会安然无恙回到宿舍……我保证”的人,就是你。也就是你,代替奥塞尔回到了我的宿舍,这些天我们朝夕相处,虽然你一直在努力适应这种身份的变换,一直在很好地伪装,纵然像你这样聪明的人,终归还是逃不出细节的考究。你变得越来越像奥塞尔,在我们来到图密斯的这段时间,你简直就成了一个变本加厉的奥塞尔。
  可我知道,你是假的。
  奥塞尔绝对不会为我做这么多事。不会刻意把我带到图密斯看花,也不会在这里说这么多不可能的话。
  你还变成了露丝,那个穆斯夜的管家。我只是没告诉你,我一直在怀疑你的用心。但我想我终于明白了,缘何只要有你在的场合,无论你幻变成什么模样,我的心总能将你很好地辨认出来。
  我原本以为是我的自己的错觉,后来才知道不是。
  可是,无论你是谁,我都要假装不知道。
  我在昏过去的前几分钟,看到有个长着黑色长发的男人从车上下来,靠近西观,踢了踢他的身子,伸手对他施了魔法。西观的身体慢慢浮到了半空中,在空中旋转半圈,直立,被迫张开双臂,呈耶稣被缚的姿势。
  “他的原形实在是太完美了!”那个红发女魔鬼走过来,冷笑着,她手掌心中出现了四个红色的直径两厘米的钉子,透着一股寒冷的嗜血的魔光。
  “得先把他的法力给镇住,要不然我们死定了!”那个女魔头尖笑起来,手心里的钉子以极快的速度旋转,一触即发。
  西观半眯着眼睛,是放弃了一切挣扎的姿态。
  他竟然一动也不动,他到底怎么了?
  “西观!!”我用尽力气叫了他的名字,“快跑!”
  他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无意识,总之他完全无动于衷。
  三秒钟后,女魔鬼手心的钉子,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同时飞向西观,并飞速穿透了他的掌心和脚腕,顺着惯性把他的身体悬空带到了墙上,并把他钉在了墙体的石面上。
  一记、两记、三记、四记,每一次贯穿的痛苦,都融进了他的无动于衷。
  可他也不是真的无动于衷,他双目紧阖,眉头深深地皱着,脸色异常惨白。
  “陆、易、丝!”他咬紧牙关,吐出了我的名字。
  他的头发愈发的白——那种异常纯洁的白色,毫无瑕疵,让人无法直视。
  ——“陆易丝,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她的名字会在你遇到痛苦时成为抵抗一切的能量。只要你在最后关头叫着她的名字,那么情况肯定会好一点。”他说,“虽然这么煽情的话从我这张口里说出来有点不伦不类,但这是真的。”
  我睨着他:“阁下这么博爱,遇到痛苦能叫得过来?”
  他眨了眼睛:“这么说来您还是不了解我的专一。”
  “恕我冒昧,专一现在已经变成多情的意思了?”我问。
  ——“我想去北极看看,睡爱斯基摩人的冰屋,感受下鼻涕流出来冻成冰柱在鼻子上挂着的感觉,也感受下食物没了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跟人躲在毛毯里咬耳朵的滋味;然后,马上飞去撒哈拉,享受一下冻成冰块后直接变成炭烧的美味;最后,我想回家,带着你去看我那自打我进了圣地亚哥学院连电话和信都不曾发过来一个的据说还存在血缘关系的父亲母亲。”他用奥塞尔的身份跟我说。
  “我既不想看到你的冰鼻涕也不想跟你咬耳朵也不想吃变成炭烧的你,也不想看见你的父母。”我很不识趣地一口回绝。
  他闷声不响了一阵。
  我觉得我有点过分,因为他难得会这么安静,于是就安慰说:“我这么说是不是显得很没礼貌?”
  “你在开玩笑吧?”他没好气地说,“你什么时候礼貌过?”
  ——我和他一起仰躺在沙滩上,闭上眼睛晒日光浴。晒了半天,他转头张望了一会,不好意思用胳膊碰了碰我:“抱歉,请问,您是否看到有个女孩刚才就躺在你现在所处的位置?”
  我说:“我就是她。”
  他愣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哇槽,你晒得也太黑了吧!”
  ——他说:“对我来说这算什么呢?身边躺着个女人却享用不到,想享用么又提不起兴趣。”
  我舒了口气:“这下我终于放心了。”
  昨晚上你说了很多话,把我给催眠了。
  你说:“陆易丝,但愿没有明天。”那是我最后听到的一句话。
  然后我们都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笼子里的他

  
  我和西观被捉了。
  “我一向妒忌像您这样比女人还貌美的男人,不过您肯定是个例外。”一个很省布料的女魔鬼馋涎欲滴地跪在笼子前朝里面的人打招呼,我真遗憾她为什么不选择直接不穿,“都说传闻中的穆斯夜的脸是最完美的,但如果大伙见过您就不会说那种话了。您觉得我品味怎么样,亲爱的?”
  笼子里的西观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那个女魔鬼不但没觉得被轻视或怠慢,相反的,更来劲了:“听爱丽丝说您非常厉害?看来那些都是谣传,否则您怎么会在这里呢?”她深情款款地注视着西观,“我是个专情的女人,如果您喜欢上我的话,我会让您很满意!”
  可笼子里的男人还是没搭理她。
  那个女魔鬼使出了绝招,她打了个响指。劲爆的音乐响起,她开始跳钢管舞,引来了整个酒吧一群男人的叫好声。
  我从下到上观察着这群明显打了鸡血的狂魔。
  我们被逮到这个酒吧已经三天了,这个酒吧就在图密斯鲜花广场的地底下。那个装扮成卖花姑娘的可爱“小女孩”已经跟了我们很长时间,在我们踏上图密斯的土地时就被他们盯上了。不过之所以选择在鲜花广场下手,是因为他们在经过长时间的深思熟虑后选择了冒险:万一打不过西观,还能死在最接近酒吧的地方。
  不过西观的法力弱得超乎他们想象,他们到现在也还觉得接受不了,毕竟传说中的这位可是一而再再而三打败了他们顶头上司,据说他神通广大到捏死他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却被他们用一个简单的车祸给解决了。
  西观一直被锁在笼子里。锁着他的笼子四周从进来那天开始到现在都门庭若市,而锁着我的笼子四周一直门可罗雀。所有经过我笼子的那几只“雀”都表现出不屑一顾的眼神。
  “难道你是因为害羞?”另一个趴在西观笼子前的女人毫无避讳地说,“我想象不出比西观还漂亮的男人会长成什么模样,可爱丽丝陛下明明说穆斯夜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尤物!我想如果我真的看到穆斯夜,我可能会兴奋得当场晕过去。”
  围在笼子周的一圈女人都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
  “得了,再好的男人也轮不到你们,他是我的。”一个有个紫色魅惑眼影的女人说。
  她的话引来一片吐槽声。
  那女人扭动着她的水蛇腰,一边向西观走来:“虽然我不爱打听一些不该打听的事,但你们肯定也有困惑……想想看,陛下为什么总往圣地亚哥跑?”
  “这是用脚趾头也能想象得出来的事。”另一个女人轻笑起来,“爱丽丝总是三番四次去圣地亚哥学院折磨泉,其实是为了穆斯夜吧。可西观总是跑出来阻挠,她应该非常恨他。”
  “如果我是爱丽丝……”紫色眼影说,“我不可能恨一个这么漂亮的男人,除非穆斯夜真的比他好看一百倍。所以说,穆斯夜注定是爱丽丝的,但眼前这位除了我你们都配不上。”
  她的话引起了公愤,几分钟后,她的下巴和胳膊就脱臼了。
  “你们不觉得你们的想法很愚蠢吗?”紫色眼影被揍花的时候,那个把我们抓来的红发女魔鬼回来了,“见鬼!我才出去这么三天,这里就变成了养鸡场!为什么所有不要脸的女人都在这里?”
  “你骂谁呢?”
  “哈,你这么生气干什么?”
  “我还以为谁说话这么嚣张呢!”那个跳过钢管舞的女人从钢管上爬下来了,她轻蔑地笑着,声音带着挑衅,“原来是我们的小伊莎!”她故意把“小”字的发音拖长,引来了所有女人的哄笑。
  “我可不觉得伊莎比我们少点什么,她肯定也想挑|逗笼子里的这个男人。”那个女人继续说,“试想一个身体永远只能停留在八岁的小女孩和一个帅哥待在一个屋子里……这听着就很罗曼蒂克,不是吗?”
  所有人又一次哄堂大笑。
  紫色眼影也笑了。
  伊莎一张脸涨得通红,咬牙切齿地指着那个女人:“我警告你!你最好立马就从这里滚出去,要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好吧,我就看看你会用怎样不客气的方式对付我。”那女人站了起来,“别忘了我们有这么多人,你要和我们一起干一场的话你准会死得很难堪!到时候我们就剥了你的衣服,看你是否和我们一样不要脸了!”
  “你找死!”伊莎的脸红得发紫。
  “要不要我们教教你怎么把自己弄得看上去诱惑一点?”那些女人显然津津乐道于此。
  伊莎终于忍无可忍了,她突然伸出手指,这是魔鬼要施展魔法的前兆。
  对面的女人纷纷作出防备:“得了,你别太嚣张,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笼子边的女人全站到了钢管舞女郎身后,作出应战的准备。
  我望了望不远处的西观,他一直闭着眼睛。
  整整三天,他既没吃也没喝,就这样跟死了一样。外面的一切跟他无关,那些女人为了争夺他而起了内讧,他却没什么反应。
  他肩膀上的衣服早被撕成了碎片,破碎的布片上血渍斑驳。他的身体受了很严重的创伤,手心和脚踝还是被钉在墙板上。他们封锁了他的法力,并将那块钉着他的墙拆下来后把他送进了笼子。
  他洁白的头发上也都是血丝,他看起来疲惫不堪。
  我好几次都怀疑他是否已经断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爱丽丝的现身

  
  那些女魔头们开始掐架了。
  混乱之中,有个小个子男人在我的笼子身边停了下来,作出一副对我这块肉很感兴趣的样子:“嘿,伙计,听说你叫陆易丝?”
  “嗯哈。”我仔细打量着他:我觉得能对我产生兴趣的魔鬼都不是男人。
  “见到你很高兴。”
  我闷闷不乐地说:“我恰恰相反。”
  “很高兴您能喜欢我。”他听不懂中国话,伸出手来,“你好,我叫卡丁。”
  我木然地看着他的手指。
  因为我对他表示出没兴趣,他只好缩回了手,继续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卡丁车的卡丁,我爸爸是卡丁车高手,他和我妈就是在卡丁车比赛现场两车相撞身体飞出去的时候碰在一起有的我。为了纪念我的来源他们给我取了这个名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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