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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嫡妻威武-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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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有人肯买才行!
接下来就是一出好戏。
贾赦和贾琏也来了,随着他们一起进来的还有张氏的娘家人两位,都是眼红脖子粗地进来就指着王夫人的鼻子就骂她厚颜无耻侵吞亡,骂得王夫人一脸死灰,几乎瘫倒。而葛夫人呢,虽然是在别人家,她一把年纪倒是不怕见贾府的男人,又因为是诰命,只管端坐看戏罢了,还时不时地还朝着贾母点点头,故作讶异地给贾母填点堵,说:“我的天啊,贵府是什么样的人家,竟然还有这等了不得的事!真是开了眼界了!”一惊一乍地,听得贾母心烦意乱,根本无法袒护王夫人。
第59章
贾母一脸铁青地说:“吵什么吵?没见我这里正在会客吗?还是贵客呢,礼部尚书葛大人的夫人,你们这吵吵闹闹地没得叫人笑话!都走!就是有什么,等贵客走了咱们自己人自己撕罗,别一点子家丑闹得天下皆知的。”
贾赦笑了一声,说:“原来是葛夫人啊,下官失敬了。不过,要说笑话,葛夫人已经看了一半了,若是中途就停了,叫葛夫人只看到家丑,没看到我贾府明事理,断是非后公正执家的结果,那就真是看笑话,看闹剧了。我贾赦身为贾府长房嫡子,看着府里有人作乱作恶却无力钳制,也就更招人笑话了!”
“老大你……”饶是贾母如何想将这事态压制下来,现在的情形也是不能够了,何况葛夫人就在座,一脸探究的表情,说:“贾大人说得在理。我们个府虽然没出过此等事,倒是也难保有些人欲壑难填,背地里捣鬼。我今儿有幸来了,正好学些手段应对,万一以后遇上这种情况,也免得跟那没脚的螃蟹一般。”
贾赦拿出家主之风,自己撩了袍子往贾府右边下首的第一张椅子上大刀金马地坐下,端着丫鬟奉上的香茶微抿一口,拧眉看着瘫在地上一个劲儿地说:“只求老太太开恩”的王夫人,嗤笑一声,说:“开什么恩啊?就凭这,都可以休了你了!”
贾赦又扭头对林之孝大管家问道:“咦,二老爷怎么还不来?他媳妇干这样伤天害理的勾当,喊他来,都请了几回了只不见人,奇了怪了!我记着上次为琏儿媳妇放利子钱的事情,不关他相干,他可是跟插了翅膀一般就飞了来,力逼着我家琏儿休妻的!怎么到了他自个儿就不见人影了,还是躲在家里抱窝下蛋呢,左请不来,右请不来!”
众人听得贾赦肆无忌惮的嘲讽,大多在心里好笑,只是忌着堂上贾母铁青的脸色,不敢笑,只好憋着。
林之孝赔笑着说:“大老爷别着急,可能路上有事绊住脚了吧,小的再派人去催一下。”
贾赦冷笑着说:“老二躲着不出来,自以为躲得掉吗?还是说,他不敢出来,因为,他们夫妻一伙的,或者,这些事,原是他指使的?那……”
贾母正要厉声喝止,却见贾政已经到了,虽然穿得一身周正,但是躲躲闪闪的眼神里叫贾母心里一沉,老二到底还是心虚啊,也不知道当初林家那事儿他们弄干净没有,看今儿这三堂会审的架势,有些悬啊……
贾政因为心里发虚,见了地上一脸鼻涕泪水的王夫人也没空去安抚,倒是恭恭敬敬地先给贾母葛夫人等问好,又赔着笑脸给贾赦问好,贾赦皮笑肉不笑地哼哈了两句,直截了当地说:“当年,老太太令你媳妇帮着管琏儿他娘的嫁妆,你媳妇可真能管啊,管到她自己的腰包里去了,不是周瑞这奴才叫卖,我们这些年还都蒙在鼓里呢!现在,张家的人也来了,闹着要上官府说理去,走吧,你扶着你媳妇,咱们一起到官府撕罗,看官府怎么判!”
贾政一见那地上被揍得一对乌青熊猫眼的周瑞,心里骂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却还是好言好语地凑到贾赦身边,说:“大哥息怒。张家原是你的岳丈家,只要大哥你一句话,张家闹不起来的。琏儿的损失,一会儿理出个单子来,该还上的我们砸锅卖铁也还上,还赔上这些年的利息,只求大哥别恼。”
贾赦恨不能一巴掌呼到他那伪善的脸上去,冷哼着说:“这就完事了?我可记着,当日琏儿媳妇的事,你可是义正词严地说要休出家门才能正府里的风气的。哦,轮到你自己了,就只是赔钱了事了?”
贾政搓着手,说:“大哥,兄弟给你们赔不是就请大人大量饶过了呗。我媳妇不对,倒是是五十岁有儿有女的人了,还是娘娘的母亲,做得太过了,娘娘脸上也不好看呐,别说娘娘,就是……”贾政不说了,意思是:你懂的,哪有把娘娘的亲娘给休出家门的,皇上的脸也同样挂不住呐。你们别得寸进尺,惹恼了皇上,吃不了兜着走!
贾赦瞪着他,说:“休妻不休妻,你自己拿主意,别说我们逼你,不仁义!不过,这样的弟妇,我们是没办法一个屋檐下共事,一个大锅里抡勺了!今儿老太太在这里,葛夫人也亲眼看着,就分家吧!”
贾母暴怒站起,说:“我还没死呢,哪里就轮得到你说这样的话!”
葛夫人缓缓站起,说:“两位贾大人别急,容我说一句话,分家不分家,我原不该插话。只是,刚才看了这一出,略心惊啊,林姑娘的家产,原也是托付这位二太太管理的,若是……我就没脸回去见我家老家翁了!倒是在分家之前,先把林家的事了了再说。”
贾赦听了大恨,说:“好哇,你们还吞了人家林家的家产,我们大房原没沾着边儿,现在人家找上门来要你们赔,未必也把我们绕进去不成?”说着,贾赦看着贾母,一脸愤恨地说:“娘!你可是我们两兄弟的亲娘,怎么有了好事都是弟弟的,有了坏事倒是要叫我们兄弟两一起扛着?”
当着葛夫人和一众人等的面,贾母觉得自己的老脸都要剥光了,却是连一句话也回不上,因为,原本事情就是如此,不容辩驳。
还有葛夫人也是在葛府当了多年的主家太太,雷厉风行,办事麻利,当仁不让地拿出当日林如海领贾政亲笔签收的财产清单来,一笔一笔地念出来,令王夫人确认,王夫人没办法,只得挣扎着起来,支吾应付,好在林家给黛玉的在京城里的店铺田地还没怎么动,倒是还答得上来。
葛夫人指着清单上的林家在淮扬、金陵等地的店铺田庄问王夫人时,王夫人哼哈装傻,尽是推说不知道,不清楚的,企图蒙混过去。贾琏适时地插话,说:“记得我审周瑞这小子的时候,听说二太太凡有店铺买卖银钱事宜都是交与她的娘家姊妹薛姨太太的独子薛蟠来办的,不如,我们请了薛大兄弟来问问,不就一下子清楚了?”
贾母今儿算是瞧明白了,搞了半天,她只以为葛夫人是黛玉请来反水的,没想到,还和大房这一帮子人都有勾连,现在是几下里合力来扳倒二房了!要是她还护着,只怕连自己都要被牵扯进去!
至此,贾母决意明哲保身,静观其变了,反正,她是贾府的老太君,不论哪一房得势,都得奉养她这老祖母不是?
果然,那薛蟠就好似在外面候着一般,一请就来,大踏步走入,将一叠子契约文书展开来,一项一项指给葛夫人看,某年某月,薛家受王夫人委托,卖了林家名下的某一处店铺。又某年某月,薛家受王夫人委托,卖了林家名下的某一处田庄。又……
王夫人难以置信地看着薛蟠,嘶声道:“蟠儿,你可是我的亲外甥啊,你竟然都帮着别人整我,你亏不亏心啊……”还真是“墙倒众人推”!王夫人咬着牙,望着薛蟠的眼里一片赤红,没想到这要命的最后一击,竟然来自自己的娘家人!
薛蟠哪里弄得来账目,这是贾琏在他店里连续熬了几个日夜才整理出来,又教他说的,竟然也说得头头是道,无一出纰漏。
听到王夫人这话,薛蟠毫无愧疚地转头,说:“姨妈,你拿着儿女亲事做钓饵,哄着我们薛家给你做这些事,完了又把我们薛家丢在脑后,说弃就弃的时候,你亏心不亏心呢!”
看这事儿越闹越大,简直不可收拾了,贾政一咬牙,拿出壮士断腕的气势,说:“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胡作非为的妇人!哪里配做我们贾府的当家夫人?等我休了她,给大家一个公道!”
王夫人蓦然睁大眼,哀哀地喊:“老爷……”老爷,你好狠心,明明这事儿是你我一起谋划着做下的,现在却叫我一人背黑锅!不过,为了元丫头和宝玉,我……只有忍了!
众人都惊呆了,暂时说不出话来,本来人多喧闹的大厅,此时落针可闻。
半日,听得贾赦的一声嗤笑:“休妻?呵呵,现在,这妻倒是休不得了!若不然,她被休了,带走了自己的嫁妆,林家这偌大个窟窿谁填啊?老二,你倒会想巧招儿,我可不是傻的,叫你这一招挥泪斩马稷就忽悠了去!”
贾政沉着脸,问:“你待如何?”
贾赦说:“先分家。我们大房没落着林家家产的一个大子儿,自然是要先摘出来的,没得叫我们白填送在里面的道理。分了家之后,你们该赔人家林家多少钱,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我们不管!”
第60章
葛夫人见贾府这边要认真分家,她一个外人到底不好逗留,便起身向贾母告辞,携了黛玉的手,笑着说:“林姑娘若是闲了,也去我们府上小住两天,免得这分家事多忙乱,你也好散散心。”
贾母哼了一声,未置可否,夏叶便机灵地接嘴,说:“择日不如撞日,葛夫人何不今儿就带着姑娘过去认认门户,以后可常相走动的?”
贾母气得转头看夏叶,压低声音骂道:“你们今儿个怎么了,一个个疯魔了一般?”
夏叶心想,我现在还怕你个屁啊。一会儿分了家,你要是跟了二房,就跟我没相干了,要是跟了我们大房,我也不怕你,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老封君呢,别做梦了!
葛夫人装作没听到贾母的话,只接着夏叶的话茬,拍手说道:“这话说得有理!择日不如撞日,我这会儿就带着林姑娘过我们府里去,车马仆役都是现成的,又显得郑重,我家老太爷必定夸我会办事。”说着,满脸笑意地转向贾母,说:“只求贾老夫人恩准。”
贾母看着黛玉,说:“你要去?”目光中含着森森的冷意。
黛玉垂下眼帘,往前一步,朝着贾母盈盈一福身,说:“谢外祖母恩准,我这便去了。”
贾母气得呀,当着葛夫人又不好说什么,只得皮笑肉不笑地说:“好啊,我的玉儿现今真真长本事了,凡事主意拿得定,不需要我这外祖母再操心了!”
葛夫人装作听不懂她嘲讽的话,笑眯眯地说:“那是,林姑娘眼看着要到十七岁了,又爱读书,知晓道理,倒是比我们这些脑子冥顽的,主意拿得又稳又好呢。贾老夫人只管放心吧。”
葛夫人把黛玉带走,问清楚黛玉的意向,只怕下次来就不是今天这副好言好语的笑模样了,夏叶心想。
葛夫人带着黛玉一走,贾母心想少了碍眼的,少不得她要拿出威风来,帮着二房镇压下大房这一场反抗,哪有娘还没死,儿子们就闹着分家的?孝道一顶大帽子下来,压死贾赦你个没良心没孝心的糊涂东西!
可是,今儿的贾赦不是往日的贾赦了,不论贾政如何软着声气求饶,贾母如何黑着脸喝骂,他都不为所动,坚持要分家,本来按说当年贾代善死的时候,贾府就该分家了,奈何贾母铁腕,又以孝道压制贾赦,故而这家没分成,委委屈屈地在偏院住了这么久,这会儿既然拿了这足够的把柄,还能不闹上天去?
作为贾府目前的最高领导,贾母自然是不希望分家的,故而有心偏帮着二房,压制不行,就采用拖延战术,顾左右而言他,拖一时是一时。可是,没想到的是,一向是懒洋洋地没啥精气神的贾赦今儿简直称得上神勇,或者说,战斗力爆表。据一旁观战的夏叶在心里揣摩,老爷子这会儿简直就像是被一按到底的弹簧,被压制得有多久,有多憋屈,这会儿反弹得就有多高。看老爷子那炯炯有神的眼和不住地喷出烈焰般灼人的话语的样子,用“打了鸡血”这样的比喻完全不足以表达。贾母说孝道,他就满口答应以后会担起长房长子的责任,哪怕是独力赡养和孝敬老母也是义不容辞,贾母说分家这事儿光是两兄弟做不得主,还要请族里的长辈们来公论,贾赦就像是早就跟人家约好了似的,一会儿厅堂里就进来四五个头发胡子花白拄着拐杖的老头儿,贾母定睛一看,都是贾府族里的老辈子,一下子被堵得哑口无言。
这四五个老头儿来了,看了这王氏做奸做恶的证据,都一个个气势震天地用拐杖敲打地面,将已经哭得两眼红肿的王氏又说了一通,到底看在她是娘娘的亲娘的份上,没说粗话,也没说要休她的话,却一个个都力挺贾赦分家,言里语里的意思就是,这样要钱不要命的弟媳妇,难怪人家贾赦一家子忍无可忍了。再忍下去,未必等着贾府给这王氏掏澄干净了,落得个两手空空的下场吗?
看着大势已去,贾母也就算了,虽然她是而今荣国府的老太君,到底这礼法规则说的,夫死从子,她这些年,偏帮着次子逼迫长子,做出来的事到底不光明正大,站不住脚跟的,而且贾赦一意孤行地要分家,她也阻拦不了,硬是阻拦的话,等于和大儿子彻底撕破脸,何必呢?她还想着无论谁占了荣禧堂,她老封君的身份永远还在。
既然贾母拿出了中立的态势,接下来的分家就成了顺理成章了,无论贾政和王氏如何不甘心,也只能乖乖地交出贾府的大账本,摊在桌上,大家公论分家事宜。
分家的话,第一要分的当然是房子。而谁住荣禧堂后的正院,就成了首当其冲的问题。贾府的构造是这样的,主建筑就是荣禧堂,这里是先帝爷亲赐御书牌匾的地方,算是“荣国公”的门脸,衙门式的构造,本身是不住人的,但是,荣禧堂的侧后面有一个规规整整的院中院,门是开在荣国府大院中的甬道上,其象征意味很明显,谁住了这个院儿,就等于是荣禧堂的主人,而现在这个院中院是二房一家子住了,而相反地,身为长房嫡子又袭了一等镇国将军爵位的贾赦两口子却是住在宁荣两府中间的一个独门小院里,门开在荣宁街上的,虽然方便,却像是偏居一隅,二房一家子的热闹越发衬出贾赦在这贾府中的郁郁不得志。
几个贾族的老辈子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了一番,公推出最有声望的九老太爷,颤颤巍巍地说:“这主院嘛,自然该长房长子住。不然,这一等镇国将军的威风从何体现呢?”
贾政哀求地望着贾母,说:“母亲,这个……可是,娘娘要是再回来省亲,看到这样的话,恐怕心里要不痛快吧……”
贾赦嗤之以鼻地说:“少拿娘娘来说事!娘娘要是好娘娘,自然不会支持她爹娘抢人家碗里的东西。不然,名声传出去,对娘娘的名声也不好。你越是要为娘娘打算,就越是要循规蹈矩才是。”
贾母木着脸儿不说话,半天,才拖着声音“唉”了一声,说,“我老了,管不得许多了……”似乎在向大儿子妥协,又像在向小儿子说抱歉。
贾政一脸黯淡,王氏尤为不服,说:“要是娘娘知道了你们这般逼迫我们,娘娘定饶不了你们……”
这些话哪里压得住贾赦,他冷笑一声,说:“既然如此,赶早不赶晚,二弟,弟妹,今儿晚上回去,就烦劳你们打起包袱,明儿好搬家。”
最后就变成,大房、二房正好换个地方住,贾赦邢夫人住荣禧堂后面的正院,贾政王夫人住贾赦原来住的偏院。
分了房子,就开始分田地店铺等家产,按着本朝的律法,长房嫡子可得百分之七十左右的家产,其余百分之三十给余下的兄弟们分,既然贾府就两兄弟,所以,贾赦得百分之七十,贾政得百分之三十。贾赦没想到今天这么顺利,高兴之余瞟着贾政两口子被钝刀子割肉一般的表情,心里暗爽,便很大方地说:“别光是我们两兄弟分了,就不管族里的人了,我的意思,我和老二各拿一点出来,给族里办祭田,再给义塾多些银钱,叫族里的孤寡老人有所养,失了父母的孩子有书读。”这一番话说的,贾政只能在心里磨牙,本来就只分了百分之三十,现在还要鸡脚杆上剐油水,贾赦你也太狠了!可是,贾赦的话却博得了几个老辈子的喝彩,族里的事情嘛,有人出钱还不好吗?于是,大家越发偏向这有仁有义的贾赦了。
最后,就是大观园的去向了,贾赦很潇洒地说:“本来按说,修园子的地还是府里的地,要值一大笔钱呢,可是,我想着,当初建这院子是给娘娘省亲用的,又都是二房东拼西凑弄的钱,今儿林姑娘还在问着这个事儿呢。我们大房,就不争这个了,一来,保不定娘娘下次还要回来省亲的,到时候娘娘没了落脚的地儿,还不得怪我这当大伯的?我哪里担得起啊?二来,修这院子,花了林家的钱,都是瞒着我们大房的,既然如此,我就索性全撇清了,这院子我们一根草也不要,全部是二房的,但是,林家那债务,也落不到我们大房的头上,我们可是一根草也没拿人家林家的。”
王夫人听了哭闹着说:“娘娘省亲,原是府里的大事,怎么就是我们二房一家子的事了呢?当初大家公议地要风风光光办一场的,花的这钱,自然也是应该走公中的账。现在倒好,全变成我们二房借的债了?要我们二房单独还人家,老太太,你倒是说一句公道话啊。”
贾母疲倦地说:“我有什么可说的。我早说了,叫你家宝玉娶了林丫头,这事儿早就结了,是你自己要犯浑,眼大肚子小,吃不下还偏要吃,现在出了事你找我说?我却又找谁说去?今儿林丫头看我那神情,分明就不把我当她外祖母了,我心里还恨呐,计划好了的事全叫你这蠢货搞砸了,现在你还要我说什么!”
第61章
直到掌灯时分,这分家的事情才算是告一段落,贾赦也不管贾母一脸不耐烦和贾政的一脸铁青,硬是招呼着今儿几个出了大力的族中老前辈在府里用饭。
既如此,贾琏只好给媳妇一个委屈的眼神,又把她扯到一旁,悄声耳语:“娘子,你自己回屋吃饭,早些歇息。不是我不回家陪你,实在是老爷子难得兴奋成这样,我不帮着他镇着场子怎么行。”
夏叶听得抿嘴一笑,揶揄地说:“是啦,你快去吧。话说,二房那帮子人吃了这么大个瘪,万一黑了心肠,往汤菜里下□□就不得了了,你这孝顺儿子不在旁边守着怎么行。”
这娇俏的模样看得贾琏心里的火腾地一下就起来了,奈何里里外外都是人,小两口躲在一旁说悄悄话已经够人瞧的了,再不敢有别的花样,只好磨了磨牙,佯怒道:“竟然敢笑话我!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夏叶听他说话间把“收拾”两个字咬得有些重,邪气外冒的德行,也不敢再招惹他,便撇撇嘴走开了去,随后见众人都散了,便也自扶着丫鬟丰儿回房。
回了家,平儿早将热饭热菜端了上来,夏叶和她一起吃了,说了说今儿的事,平儿听得点头不已,吐舌笑道:“听着我一颗心都悬了起来,亏得大老爷厉害。”
夏叶说:“也亏得二爷给大老爷找来的证据证人,叫她辩驳不得。”
平儿眼珠子一转,笑盈盈地说:“更亏得奶奶在背后推他们这一把,若不是奶奶这个女诸葛,想来事情也没这么顺利。”
夏叶说:“你快别胡说,叫别人听了去,再搬嘴加些有的没的,可还了得了?方才我出老太太那屋的时候二太太一直瞪着我,恨不得把我吃了似的。”
平儿撇撇嘴,说:“我不过是对着奶奶说嘛,对着别人我可从来都不是个多话的人。不过,奶奶,您也别怕那二太太,如今她们挤到那偏院去住,平时错开去老太太那里请安的时候,就不大见得着了,她怨,也不过自己白生些气,可碍着我们什么呢?奶奶只管放心大胆自己做自己的。”
夏叶听得笑了一声,说:“你倒是会安慰人。对,以后咱们好生自己过自己的,叫他们眼红死,气死。”
一时饭毕,夏叶又去看了看女儿。巧姐儿两岁多了,因为快到睡觉的时辰了,故而外头的大衣服脱了,只穿着一件大红小袄子,散着裤脚,在床上玩,看见娘亲来了,就高兴地张开小嘴,发出嫩嫩的童音:“娘!娘!”
夏叶赶忙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将巧姐儿抱在怀里,单手握住她的一只小脚丫,笑着说:“小乖乖,不穿袜子,不冷吗?”
巧姐儿的一对漆黑的眼珠看着夏叶,孩童的眼睛特别亮,不染尘埃一般,声音软糯得像是早起吃的桂花白玉糕:“穿了袜子。袜子掉了,娘,捡。”
说着,巧姐儿歪着扎着个小揪揪的小脑袋,用白嫩嫩的小手指往夏叶身后一指。
奶娘忙探手将夏叶身后的小袜子拿起来,递给夏叶看,说:“奶奶,这布袜子没有鞋子套着,光是扎不紧,姐儿又喜欢爬啊动啊的,袜子老是掉。”
夏叶笑了笑,心想,这时候没有松紧带,是麻烦啊,别说袜子了,就是裤子也没有,只好拿汗巾子来系着,叫夏叶这习惯了穿高弹面料带拉链和松紧带的牛仔裤的现代人感觉十分不便,还有内衣也没有,就是个肚兜遮着,叫戴惯了文胸的夏叶也不习惯,而且,很怕下垂啊有木有?
可是,松紧带是十九世纪的欧洲发明的,橡胶产品,开始是用在礼帽上的,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战,才开始被广泛采用,毕竟在战场上,就是上厕所也要分秒必争,松紧带可以叫人一提裤子就投入战斗,确实是便捷啊。
直到上床睡觉,夏叶都还在想着这个事儿,要是能自己弄出个松紧带来,可以自制简易版的文胸和内裤,那可就感觉安全多了。说起来,空间里有很多树,总有产胶的一类吧,再请教一下医书大神,看能不能自己配制一种土方子,来做点橡胶,弄出松紧带来?
睡得半夜迷迷糊糊地,夏叶忽然觉得脸上像是有小虫子在爬似的,这虫子还湿湿的,热热的,带着酒气的……夏叶一下子就醒了,呆愣了一会儿,便用手去推身上正在做恶的男人:“干什么呀?半夜半晚地不睡觉,只管闹我!”
夏叶有点起床气,更别说睡觉睡到半中间被闹醒了,现在她可顾不得贾琏的面子,只想叫他滚蛋,自己好接着睡觉。
可是,贾琏却将她的手抓住,按在一边,用勃发的下面某处蹭着她的,笑着说:“咱们不是说好了的吗?晚上回来收拾你!”
夏叶的身子往上一挺,不服气地说:“你收拾我?”
贾琏马上说:“要不,你收拾我也行,我躺着,随便你收拾!”正好这些天累了,媳妇儿愿意劳作一回,他就乐得享受了。
当然,最后,还是夏叶被收拾了,而且,被收拾得很服帖。开始是贾琏仗着男人的体能优势,死皮赖脸地硬是挤了进去,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细磨一般的耕耘,见媳妇儿被插得小脸酡红,眼角挑粉,小嘴还发出细细碎碎的低吟,他的动作就越来越凶狠了起来,一下一下地直贯最深处,到了最情难自禁的时候,他一个用力翻身,将夏叶提到身前,让她俯在自己身上,啃着她的白皙修长的脖子,喘息着说:“你不是说要收拾我吗?来呀,现在相公在下面,任凭娘子收拾。”
这种男下女上的高难度夏叶还没玩过,再说她刚才被折腾得浑身发软,根本没有劲儿,更别说收拾他了。结果这混蛋就仗着男人的体力欺负人,他揽着夏叶的腰,把她当个充气娃娃一样,提起来,又按下去,提起来,又按下去,玩得这叫一个欢实啊……
一边玩,还一边贱兮兮地说:“娘子,你好生猛啊,相公被你收拾惨了!娘子轻点啊……求娘子怜惜……”
夏叶恨不能捶死这个不要脸的!
不过,好在这个不要脸的完事之后,倒是很温柔,先趴在她身上平复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起来,而且,不忙着收拾他自己下头的一片狼藉,反而先拿了帕子给她清理干净,又自己下床去找了一块干净的帕子,用茶吊子里留着的热水沾湿了一点,回身来给夏叶擦汗,又将就这块帕子把他自己周身的汗水抹了抹。
夏叶累得动弹不得,任由他动作。
刚才的夫妻床事虽然刺激,但此时丈夫的温存怜爱却更叫她的心里泛起一圈圈涟漪,心动不已,故而,等贾琏将帕子扔一边,爬上床来的时候,她自动地就将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用手指细细地婆娑抚摸他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又惬意地说了一会儿闲话,才慢慢地相拥着睡去,直至天明。
这边,林黛玉随着葛夫人去了葛府,拜见了葛老太爷,也就是林如海曾经的诤友。葛老爷子见黛玉出脱成现在这样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唏嘘不已地说:“记着上次去你家,你还只是三岁的幼童,一转眼的功夫,竟然都是大姑娘了,可怜我那如海贤弟,早早地去了,叫你落在那贾府里忍气吞声这些年。好在总算也平安无事长成人了。”
黛玉滴泪感谢葛老太爷乃至葛府的相助,葛老太爷说:“我当年与你父亲乃是过命的交情,帮你这点子算什么,真要是贾府那帮子人想耍横不给,就休要怪我不客气,别说我的大儿子是阁臣,在朝廷里说得上话,还能帮得上你,就是没有他,我一个人,为着你地下的父亲,也少不得豁出去,给你讨还这个公道的。你只管放心吧。只是……”
葛老太爷沉吟了一下,说:“这番闹腾下来,只怕你和你外祖母,还有你的母舅一家人都有了隔阂,你必是不便再与他们同住了,你一个女孩儿家又诸多不便,可怎么办呢?若不然,你索性住我们葛府上,反正空屋子也多,收拾出来一处与你住下,也不值什么。”
黛玉忙推辞道:“葛伯伯的美意黛玉心领了,只是,万万不可。”寄居外祖母府上原是不得已,又有亲戚之说,倒是也说得过去,寄居葛府,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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