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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宅旺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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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知他真实的身份时,她把对前世沈羿风所有的厌恶和恨,都加到了他身上。
在她以为找到了真正可托付的人时,他却突然纳贺瑶依为妾,让她的心,再次变的冰冷。
如今,他和贺瑶依之间的误会解开了,她的心底,却怎么也抹不去那道阴影。
不是记恨,而是……
她不想承认,也必须承认,她特别在乎他的那句话,是因她觉得他在乎她曾经有过别人!
见林乐容原本还好好的,却忽然有神情忧伤起来,沈羿风的心也随之下沉。
这几日他是很忙,也查出了一些让他震惊的事,可他却一直都在琢磨,那让她至今不肯面对他的原因,究竟是什么!r1152
270。是何居心
贺瑶依还在躺着,见林乐容进来了,忙让婉儿扶起自己来,笑意盈然地看着林乐容。
“奶奶果然来了!”
林乐容听这话,倒是怔了一下。
“你知道我会来?”
贺瑶依不语,只等婉儿端了茶进来,方才对婉儿使了个眼色。
婉儿会意,立刻对藕心笑道。
“藕心妹妹,不如跟我到外间去吃茶。”
藕心心里明白,贺瑶依这是有话不便当着她的面说,只是她可不放心,看着林乐容。
“去吧!整日跟着我,也怪累的!”林乐容微笑,示意藕心无妨。
藕心这才跟着婉儿出去。
贺瑶依一笑。
其实,她不只是打发走藕心,有些事,也不想让婉儿知道!
“奶奶如此关心大爷,婢妾就安|优|优|小|说|更|新|最|快|。uuxs。cc|心了。”贺瑶依深深地看了林乐容一眼,浅笑着开口。“我还以为,你心底,是没有他的!”
“夫妻本为一体,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林乐容含混回答,不想去说什么心底有没有或是关心不关心的话。
“这世上貌合神离的夫妻多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将对方的事,当成自己的事。”贺瑶依说着,忽而灿然一笑。“他是我心底唯一的人,没他,我活不下去,你可愿成全我?”
听贺瑶依又说这样的话,林乐容脸上闪过一丝阴影,没有搭腔。
贺瑶依一直盯着林乐容的脸,过了很久,方才又笑了。
“不肯?是吗?你可曾仔细想过,你这不肯,是有未完的事情,还是不肯放弃沈家大少夫人的身份,还是……根本就舍不得离开?”
林乐容微怔。
说实话,自从贺瑶依进府……不!自从知道贺瑶依要进府起,她不止一次地想过要离开沈家,离开沈羿风,可,她总是能给自己找到不离开的理由。
其中最大的一个理由,便是不想沈羿晨和凌霜和上一世一样,双双落马而亡。
而沈羿晨和凌霜躲过那一劫后,她又借口沈羿风不在,不能私自离开沈家。
如今,沈羿风回来了!
若是她真想离开,她就不会留在这里,还来问这字条中的秘密。
贺瑶依情知自己说中了林乐容的心事,唇边掠过一丝冰冷的微笑。
因有沈羿风,她永远不可能从心底真正喜欢林乐容!最多只能像现在这般,念着她曾为救自己受过伤,维持着表面的尊重。
“奶奶今日来,除了瞧婢妾,可是还想问这字条上的事?其实,倒也没什么!不过是他问我,可曾得罪过人。婢妾想来想去,要说得罪人,便只是在云清姑娘那里了。”
贺瑶依一行说着,一行不自觉地苦笑了一下。
她虽从未想过复国的事,也不在乎那个早已烟消云散的故国。但,云清毕竟是她的姐姐,她不能轻易说出她的身世。
“可婢妾又实在不知究竟得罪了何人,便把可能的人,都写上了。”
“怕你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肯明说罢了。”林乐容见贺瑶依依然拐弯抹角的,便也笑了一下。“既如此,我也不用你说,也不问缘故,你只说,我说的对不对!”
林乐容说着,展开那张纸。
“你的字迹娟秀端正,按说衡亲王是第一个。即便你手臂受伤,也不会在一开始,就觉得不支,字迹凌乱。我说的可对?”
“奶奶果然是蕙质兰心。”贺瑶依笑道,并不回答。
“这么简单的事情,但凡用心的人,都会发觉。”林乐容面上笑着,心里却满是疑惑。
南宫宇不爱女色,去云清那里的次数应该并不多。
那时候柔儿不过是个丫头,又怎会得罪南宫宇?
即便是那时得罪了,依南宫宇的性子,未必会放在心上。
就算是放在心上,也不会偏偏在沈府找贺瑶依的麻烦!
虽疑惑,但林乐容知道,贺瑶依若是肯说,就不会给沈羿风写什么名字。
连沈羿风她都不肯告诉,又何况是自己!
林乐容将字条折好,缓缓开口。
“他是为了你好,你若真有什么心事,可别瞒着他。有第一次,就难保有第二次。这府里虽下人不少,可也对付不了武功高强之人。”
“奶奶为何不疑是府内的人?”贺瑶依笑着反问。
“府内的人,没那么大的本事!”林乐容模糊地回答。
其实,她一直在怀疑沈羿铭。
她相信,沈羿风亦然。
贺瑶依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沈羿风回来了才出事。她想不多心,都做不到。
只是这些,没必要让贺瑶依知晓。
又问了几句觉得伤势如何的话,林乐容也没问赵映雪来瞧她之事,便出了门。
藕心正满脸警惕地瞧着门口,见林乐容出来,方才露出笑容,迎上前来。
婉儿忙送了出来,看着二人走远,转身返回。
至傍晚,沈羿风早早地回来,跟林乐容一道用过晚饭,便坐在那里用茶。
藕心和莲心又知趣地避了出去。
“今日,婉儿来送了这个过来。”林乐容将那张字条放到桌子上,推到沈羿风跟前。“我已经看过了,你瞧瞧吧!”
沈羿风听到林乐容语气温和随意,幽深的双眸闪过一丝光芒和喜悦。并不急着拿那纸,而是用水润的目光,盯着林乐容笑。
林乐容的侧过脸去,不跟沈羿风对视。
今日贺瑶依的话,虽不是醍醐灌顶,却也让她思忖良久。
贺瑶依和沈羿风之间的误会已解开,她知道,自己心里迈不过去的坎,并非是他接贺瑶依进府,尽管当时,这的确让她的心好似跌进了冰冷的湖底。
心里的那根刺,不是贺瑶依,而是他的那句话。
那话他冲口而出,也可当做是气话,可越是不经考虑的,却越可能是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因此,她虽有意缓和,用温柔的语气跟他讲话,在心底,还是若无其事。
“你看看吧!”一直未听到动静,林乐容又说了一句。
“好!”沈羿风低沉地接了一句,打开来看。
林乐容转眸,看着沈羿风,见他的双眉不知不觉地攒到一处,便知他也看出了端倪。
“衡亲王和柔儿之间究竟有何恩怨,竟派人刺杀她?”林乐容轻声道,并不掩饰她的怀疑。
沈羿风不语。
那日,他从云清那拿了伞,并未离开,而是从前门出去,便又从别处,重新回到了云清那里。
当时正下着雨,噼里啪啦地敲打着屋檐和窗棂,倒正可以掩盖他的动静。即便南宫宇功夫再高,也听不到。
而他,却将南宫宇和云清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待回到沈府,便出了贺瑶依遇刺一事。
只是,这一切看似合情合理,却又很不对劲儿。
贺瑶依手无缚鸡之力,南宫宇若有心刺杀她,根本不必费心思引开他,就算是武功一般的人,也可神不知鬼不觉地,要了她的性命。
但,贺瑶依只是受了轻伤。
这不是像是要置人于死地,却更像是一个圈套!
“这件事,我自会去查,你尽管放心!”沈羿风柔声说。
“好!”林乐容轻声说,又忍不住问了一句。“外面可有大事发生?”
从贺瑶依那里回来,她看了程立春才书信。
太子派人刺杀皇上未遂,被贬为庶民发配边境一事,已在坊间传开,许多人都在悄悄谈论。
虽早就知道,但看了那信,林乐容的心还是紧紧地揪了起来。尤其是,外面已经传开,哥哥却没来告诉她,让她的心里没着没落的!
生怕父兄在这个时候沉不住气,替太子求情。
“大事倒是有,不过跟你我无关。”沈羿风面上虽笑着,心底却在叹息。
在原来的空间,他也常看些书,那些皇室父子兄弟自相残杀的事,总是让他十分不解。
他从小跟养父母长大,却比谁都注重血脉亲情,实在不明白,为了所谓的权势和皇位,那些古人们,都是怎么想的!
可如今,眼瞧着这些事就发生在他身边,他不得不相信,血浓于水,那是因利益的纷争不够大!面对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没有几个人,能如南宫宇一般云淡风轻。
可……真的云淡风轻吗?
他虽喜欢南宫宇不羁的个性,却还没单纯到,相信南宫宇真无意于那个皇位。
在没去北域之前,他信!但现在,他更觉得,那是南宫宇欲擒故纵之态。
皇位之争,堪比用兵之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谁若被表象迷惑,谁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对朝堂之事是不感兴趣,可并不是说,他看不明白。
将贺瑶依的字条凑到灯火处燃尽,沈羿风看了看林乐容,站起身来。
“你歇着吧,我去那边。”
林乐容无言地站起,并不说话。
沈羿风笑了笑,转身往外走去,可走到门口,却又停住了。
林乐容眼瞧着他大步回来,一直来到自己跟前,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能抱抱你吗?”沈羿风低声问道。
林乐容面上一热,还没来得及回答,整个人已经被沈羿风拥在怀中。
“对不起!”沈羿风的声音里满是愧疚。“是我错了!你心底的委屈,我都知道……”
“你不知道!”林乐容一下子推开沈羿风……r1152
269。不似从前
林乐容接过来那纸,知婉儿不肯多留,便吩咐人送出去,自己则带着藕心,回到屋子。
吴妈妈正坐在小凳子上用茶,见林乐容进来,笑着起身。
“妈妈快请坐。”林乐容忙说道,顺手将婉儿送来的纸张放到桌子上。
吴妈妈刚坐下,便看到藕心和莲心在悄悄地互相使眼色,心里便明白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大爷回来也有几日了。大少夫人就算心底再有气,也别太拧着。夫妻之间,凡事太较真儿,吃亏的只能是自己。”吴妈妈喝了一口茶,笑眯眯地开口。
“我知道啦!妈妈。”林乐容故作轻松地笑道。“每次来都说这个,妈妈不嫌累?”
“只要你能听得进去就好。”吴妈妈叹道。
自己养大的孩子,有什么不知道的!很多时候,这孩子的确挺拧的!
想着林乐容还要去瞧凌霜,吴妈妈也没有再多说,从袖筒中拿出一封书信。
“这是立春让我带给你的。我还说他,别总引着大少夫人往外面去,府里的事就够她忙的。那小子只是笑,脾气倒好,可就是不听我的。”
“不听妈妈的,又听谁的?连我都听,何况是他。”林乐容笑着劝道。
藕心将书信接过,递到林乐容手中。
吴妈妈站起身,笑呵呵地说。
“大少夫人忙,我还是去寻老婆子们说话去。我和丫头们的话,大少夫人可要往心里去,咱们女人,一辈子指望什么,跟自己的男人过不去,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看着吴妈妈一行唠叨着,一行向外走去,林乐容悄悄地吐了口气。
吴妈妈这样的话,她从小就听,如何会不明白!
上一世,她虽对沈羿风的姨娘妾室们小有醋意,但一直恪守着正室本分,虽不管府里的事,却也能勉强称得上贤良。
今生,她也不是怎么了,似乎对他和自己,都苛责起来。
又轻叹了一声,想打开程立春的书信来看,却瞧见婉儿送过来的字条。
那张纸折的十分整齐,也没有封起来,让林乐容不由得生出了好奇之心,缓缓打开。
上面不过是写了几个人的名字。有林乐容知道的,也有林乐容不知道的。
而南宫宇三个字,便在第一个。
林乐容微微蹙眉,重新折好放到一旁,正要看书信,见荷心走了进来。
“大少夫人,赵姨娘和安姨娘到了。”
因知道林乐容每日都要去凌霜那里,偶尔还去看看红玉,这两位姨娘来的比从前少了些。
而沈羿风回来这几日,她们更是没到她跟前来。
“请她们进来吧!”林乐容说着,把字条和书信都递给藕心。“且放起来。”
藕心接过,便往里屋去了。
赵映雪和安紫南各带着一个丫头,给林乐容请了安,林乐容让她们坐下,吩咐莲心上茶。
从心底讲,自从知道沈羿风不是原来的沈羿风,且对原沈羿风的女人都无意之后,林乐容对赵映雪和安紫南两个,便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
谈不上愧疚或是同情,却又不知是什么。
在大梁,妾室的地位并不高,不仅可以买卖,也会有主母瞧着哪个妾室不顺眼,随便找个错处,就打发了出去。
不过,这样的事情,林乐容做不来。
即便沈羿风从不跟赵映雪和安紫南到一处,只要这两个人安分守己,她都不想处置。
正室被休都让人侧目,何况是妾室被打发!
林乐容心底,多少是有些不忍的。
在沈府,不管怎么说,也有她们的吃穿用度,有丫头婆子服侍,更是各人有各人的住处,也算是半个主子。若出去了,或是换个人家,还不知会如何。
“你们两个也有些日子没来了!我瞧着紫南的气色还好,倒是你,怎么这么憔悴?可是不太舒服?”林乐容温和地开口。“若是身上不适,可赶紧说。我近日忙,难免疏忽了。”
“也没有什么不适,不过是夏日炎炎,懒怠吃东西罢了。”赵映雪轻笑着。“奶奶不必记挂,婢妾们都好着呢!是不是啊?安姨娘?”
“还好!”安紫南淡淡应道,依然跟以往一样,看不出任何波动。
“瞧着安姨娘这气色,哪里是还好,是好得很呢!”赵映雪娇笑着。
虽是对安紫南说话,眼睛却不自觉地瞄了林乐容一眼。
林乐容端起茶杯,慢慢地品着,似乎没听到赵映雪的话,心底却有波涛涌动。
因上一世的记忆,她一直不愿承认,赵映雪是心机叵测之人。
虽藕心一再提醒,周清芷不止一次暗示,她都宁肯让自己相信,赵映雪是个安守本分的,不会给任何人惹麻烦的人。
前世的那一次发火,是她记忆里的赵映雪,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发火。
本心里,她查跟赵映雪有关的人和事,是想澄清赵映雪是无辜的,她是对的!可是越查,却越觉得心里发冷。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拿赵映雪如何。
上一次警告谷雨,便是想让她给赵映雪带话。
只要赵映雪适可而止,她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反正周清兰本身就心术不正,死有余辜。
否则,即便旁人再推波助澜,她也不会真的害周清芷小产,又害死周清菡。
但今日这情形,怕是没那么简单!
安紫南一向不与人深交,自然不会得罪赵映雪。
赵映雪字字句句找安紫南的麻烦,又不知是何居心。
林乐容不动声色,只看赵映雪接下来会怎样。
安紫南听了赵映雪的话,只是一笑,并不答言。
看那模样,似乎对赵映雪话里话外的讥讽,并不在意。
赵映雪似乎没想到安紫南如此淡然,眼眸中闪过一抹讥讽和一丝冷笑,但很快掩去。
轻轻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便款款起身。
“奶奶也怪忙的,婢妾不过是来瞧瞧,也该告退了。只是奶奶也别累着,婢妾们才安心。”
安紫南也站起来,并不说话。
“我是忙了些。”林乐容放下手中的杯子,眼中是满满的笑。“如今红姨娘有孕,贺姨娘又素来不爱与人来往,你们两个若是觉得无趣,倒是可跟元姨娘说说话。尤其是映雪,从小跟元香一起长大的,本就亲近,不过……”
林乐容故意顿了一下,见赵映雪脸上并无异样,又微微一笑。
“许是我小人之心了!红玉有孕,不知元香心里可有什么想法,你们即便去,也要远着红玉些。老夫人对这事经心着呢!别闹出什么来,大家脸上不好看。”
“是!”安紫南应道,并不看赵映雪。
唇边,却还是对林乐容挑起一丝了然的笑。
上次周清兰的事,林乐容就瞧出来了,安紫南是个聪明的。
她只是懒怠跟旁人多交集,其实心里都明白的很。
“奶奶心细,凡事都想在前头。婢妾们自当谨遵奶奶的教诲,不会给大爷奶奶惹麻烦,也不会给自己惹麻烦。”赵映雪依然是恭顺的笑意,对林乐容服了服。
“这就好!也不是我多心,毕竟府里出过这么多事情,没过好几个孩子,大家还是小心为上。”林乐容叹道。
赵映雪和安紫南双双称是,退了出去。
林乐容也不看书信,便带着藕心,往凌霜那边去了。
待跟凌霜说笑了一阵回来,已是晌午。
林乐容见沈羿风没回来,便让藕心和莲心陪自己用了饭,又到床上会子,便叫藕心。
“跟我一起去瞧瞧贺姨娘。对了!拿着方才婉儿送来的那封信。”
藕心答应着,虽不明就里,还是找到了那封信,拿在手中。
“吴妈妈送来的这封书信,大少夫人可要瞧瞧?”看到那未拆封的信,藕心忍不住问道。
“回来吧!”林乐容说。
心里想着,程立春不是说些外面听到的事,便是回禀茶楼的经营情况,不然就是那个南宫宇写来的!前者不必急着看,而后者,她又不太想看。
有段忆浅在,她并不想跟南宫宇多参合。
且上次哥哥来,也没说二哥跟南宫宇又有什么不妥。
想必,是那位墨公子多心了!
且如今朝堂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南宫宇再没心没肺,也不会依然自顾自地玩乐。因此,她倒没什么可担心的!
倒是贺瑶依这几个名字,让她心底隐隐生了疑,却又想不明白。
少不得去早贺瑶依问个清楚。
很快主仆二人便来到了月亭。
院子里寂静无声,只有一个婆子坐在那里,不时地打着瞌睡。
听到声音,那婆子忙睁开眼睛。见是林乐容二人,赶紧站了起来。
“大少夫人!”
“妈妈歇着吧!我来瞧瞧贺姨娘。”林乐容笑容温和,眼眸却暗了一下。
贺瑶依不喜欢用别人,倒纵的这院子里的人,都懒散起来。
“是!”那婆子忙笑着,又买好一般加了一句。“上午赵姨娘也来了,说是听闻贺姨娘不舒服,特地来看看。这个赵姨娘,倒是难得一个热心的!”
“是啊!”林乐容浅笑应着,眉心却动了动。
贺瑶依受伤的事,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而这几个人,又都是靠得住的。
赵映雪显然是见她过来的勤了,心底生了疑惑,才特意过来瞧瞧。
先是讥讽安紫南,现又窥视贺瑶依,这个赵映雪,究竟想做什么?r1152
268。有心无力
接下来的几日,林乐容日日都去瞧贺瑶依,自然也没有忘记询问,那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婉儿说,她本来并不疲惫,却不知怎么竟睡过去了,醒来便见贺瑶依躺在一旁,身上都是血。
贺瑶依则记得很清楚,刺伤她的,是一个黑衣蒙面人。
“婢妾觉得,那人并不是要取婢妾性命,虽刺了婢妾好几刀,都不过是划伤,只有最后一刀的伤口深些。不过,这跟我……”贺瑶依本来面带无所谓的微笑,却忽然面色一怔,停下不肯再说。
一旁的婉儿却明白,贺瑶依这是想说,这些伤口,跟她为了沈羿风自杀的伤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
林乐容听了婉儿和贺瑶依的话,想到那日藕心被南宫寁轻轻一点便昏睡过去,心情越发沉重。
偏偏回去的路上,藕心又悄悄地提起一件事。
“大少夫人,你受伤的那几日,奴婢有时也明明不是很乏,却忽然睡过去。”
林乐容一顿。
她知道,这事绝不那么简单。
她也知道,这几日沈羿风早出晚归,除了军中的事务,应该是也在查贺瑶依遇刺一事。
幸亏府里的姨娘们,都不用到老夫人和刘夫人跟前,只给自己的主母请安便可,贺瑶依的伤势又不很重,这事倒是很平静无波地瞒住了。
林乐容在人前总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心底其实很惶惑,她一直觉得府里似乎有人在窥视,却不知究竟是谁,目的何在!
外面很热,坐在室内的林乐容手捧着热茶,心底却有丝丝的凉意。
“大少夫人,大公子来了。”荷心走进,轻声回道。
荷心在林府长大,一直都不习惯称呼林乐容的哥哥为“舅爷”。
林乐容听闻,忙站起身来,往外面去。
她知道,若不是跟她的“梦”有关,即便外面出了再大的事情,哥哥也不会来寻她。
果然,林翰飞告诉她,皇上遇刺的事情有了眉目,所有的证据都直指太子,若无变故,怕是太子在劫难逃,不死也保不住太子之位。
林乐容默默地听着,并不插言,直到哥哥说完,她才开口。
“父亲怎么说?”
“父亲在朝堂上倒是没多言,私底下我听父亲的意思,并不看好太子,觉得太子过于懦弱,耳根子软,又有些心术不正。”
林乐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真正心术不正的,恐怕未必是太子。否则,太子也不会只有招架之力了!
只可惜,大多数人,都被迷/惑了。
而她,即便知道南宫宸登上皇位,便开始心狠手辣地排除异己,也无力改变什么。
只要能护住家人,已是万幸。
林翰飞并没有忽略林乐容的笑,知道她是担心家人,忙也笑了笑。
“你也别太担心了,外面的事,父亲心底自然有数,你的梦不会成真的!”
林乐容知道哥哥虽这么说,心底也是颇为忐忑,今天来,除了告诉她太子的事,想必也很想知道,她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梦”。
殊不知在前世,这些都是两年后的事!
今生的许多事情,都跟前世有所改变,后面的情形还真不好说。且她的心里,只要保住家人平安,至于朝堂上究竟会如何变化,她即便关心,也有心无力。
送走了哥哥,林乐容见天近傍晚,便也不往凌霜那边去,而是一个人坐在那里,静静地品茶。
藕心和莲心对视。
自从大爷回来,大少夫人跟以往大不一样,无事的时候,便喜欢一个人发呆。
而大爷这几日也没到这边来,回来后也径自去那边房里睡了,有时还不回来,难免让两个丫头心底嘀咕。
她们可不晓得什么大事小事,最关心的,便是大爷和大少夫人之间的事。
见两人之间不冷不热的,两个丫头都暗暗心急。
说也说了,劝也劝了,可大少夫人就是不放在心上,她们也没有办法了。
藕心和莲心正相互暗示,想让对方在劝劝林乐容,却见沈羿风大步进来。
自贺瑶依受伤之后,沈羿风即便回来也是很晚,清晨又早早地走了,似乎连在家里用膳的时间都没有。
见他这时候便回来了,藕心和莲心眼睛一亮,乐呵呵地上了茶,也不等林乐容吩咐,便借口传饭,都避了出去。
林乐容没有说话,只是瞧着沈羿风。
几日不见,沈羿风并无太大的变化,只是两道浓密的剑眉,狠狠地拧在一处。
“可是不舒服?”终究还是没忍住,林乐容开口问道。
沈羿风眼中闪过一抹光芒,紧蹙的双眉也微微舒展。
“可是关心我?”
林乐容垂眸。
即便再怎么改变,他这吊儿郎当的模样,还是留存了下来。
见林乐容又不说话,沈羿风笑了笑,随即便陷入了沉思。
他本来只想调查他那日醉酒之事和贺瑶依遇刺一事,可谁知道,这两件事情还没有眉目,反倒知道了许多别的事情。
刘听荷受了重伤,此刻正在某处休养,身边除了画境和琴音,便只有沈羿铭会过去探望。
自从他来了这里之后,只欣赏刘听荷本人的个性,再就是对刘听荷的一身武功感兴趣,对原沈羿风跟五皇子之间的交易,并不热络,且记忆里也不十分清晰。
许正因这样,才让沈羿铭钻了空子,跟南宫宸亲近起来。
他也无所谓。
反正他也不喜欢对在朝为官,原来的沈羿风要重振家风的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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