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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不具名-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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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蕾脸上一红,似是身上那件柔软的按摩服也被扒光的感觉;而致命的,是那按摩服下面还是一具拥有不可告人阴暗目的丑陋身体。

    于是这才知道跟太聪明的男人打交道的坏处之一——你的意图他一早知道!什么自认为睿智的小聪明,在人家那里不知经历过几十、几百遭,想装糊涂都很难。

    “我们公司和齐氏联合投标一个工程项目,他们是主投标方,景科舜华负责做投标书。”

    李政端了咖啡杯轻啜,再转过来的时候,脸上仍旧是温和宽容的浅笑。甚至可以说是带着宠溺的目光,细细打量在钟蕾身上,轻易原谅了她的心怀不轨。只是再开口,却让人如坠深崖。

    “作为一般朋友,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他的嘴角,优雅而笃定地轻轻闭着。他的眼睛,带着置身世外的微笑。终于再没有丝毫掩饰他对她的兴趣,而又静候着把这问题的解答权全部交到了她的手里。

    一般朋友,就不该问太多;想知道的更多,就要想办法突破一般朋友。

    他绝不主动;甚至说就算她主动,也要看他是不是有心情来接受!

    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钟蕾只能致敬退场。换回自己衣服的时间比刚才不知快了多少倍,满面飞红着,抬不起眼。凭白无故自讨了一个大大的没趣的滋味并不好受,她只想尽自己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人没奔到包厢门口,却被李政扼住了她的手腕。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挺拔高大的身形刹时带来强烈的压迫感。钟蕾吃惊抬头,第一次望到他脸上一抹不自然的愠意。与这个人前几次的优雅风度截然不同的不自然,却是唯一一次似是真正流露出作为一个凡人的情感。

    “这是男人之间的争斗,齐家琛和他叔叔斗成什么样都不应该由你插手。”他的手扼得她紧,渐渐痛起来;钟蕾浑不知所措。望着李政那张执着而充满愠意的眼睛,倒莫名想到那个早晨齐家琛一脸无奈对她说‘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却在她一再的坚持下颓然认输说‘没错,是我做的’……

    那个男人,原本也是这样坚定而深沉的一个,原本也该像面前这人一般锋锐无情地制止她的问询,而他,却因为她而一次次放弃原则、妥协着迁就她。心下徒然钝痛,她奋力挣脱;又或是腕上力道太紧,眼泪也渐渐迷蒙双眼。她拼命含着、忍着,万分不情愿却仍旧示了弱。

 第67章 新文已经写五章

    李政原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就如此烦躁,却在见到钟蕾一对溢满委屈却仍旧倔强的、楚楚夺人的双眸时,心下骤然陨沉。

    她的眼睛,算不得妖艳,可那兀自不肯认输的明媚与坚强,却比风情流溢更加勾人、让人更加难受。这种感觉是如此陌生,便如坚实厚重的石头徒然出了缝,再钻入一丝丝带着酸涩的风,让人不知所措、无以为终。

    明明知道的,她肯答应他的邀约,定然是有求于他。可是事到临头,真得知晓了她要他出力的方向,竟然是为了她的那个男人,还是抑制不住的暴怒。

    这种感情是如此陌生,他要的无非是她的低头俯首,自动付出,现金交易不欠不赊。这本是买卖,却不想让买卖折损到了心里某个角落。

    于是李政手上一松,手下的女人终于挟着那一阵令人沮丧的风从门口飞一般逃奔了出去。

    再一次落魄地走在街面上,钟蕾甚至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一直以来,她也曾埋怨上天的不公,明明一颗公主的心,却只给她一个跑龙套的命。而今天,在这一刻她才看清,上天在导演这场戏的时候根本就是犯了场糊涂、打了个盹,生生多出她这样一个冗沓的角色败笔。

    他一使坏,就露出的深深的酒窝、他高挺的鼻梁、他浓郁的眉、他动情地在她耳边落下的细吻、还有他温柔的大手……这所有的一切记忆,只是让她看起来是那样可笑。

    除了带给他矛盾的纠结与不堪回首的回忆,她别无所长。即便是想最后再为他做点什么的愿望,也被现实无情地打成支离破碎。于是忽然想起那一年的那一天,南晞站在结婚典礼上忧郁而绝望的眼睛;就像是此刻的自己。

    这个男人,再好再强,不属于自己。所以,还能做些什么?除了放弃……

    夜很凉,凌乱的风钻进领子里不留丝毫情面刺痛了皮肤。林林总总的写字楼大部分黑着灯,街面上汽车多得数不过来,可路上的行人却寂寥。

    走在你身旁的,都是陌生。

    一辆崭新的、还没上车牌的宾利雅致停在路边,车里坐着四个男人。副驾驶上的一位,歪歪斜倚着,抬手指了指缓慢走在人行道上的一个短发姑娘。

    “把她干残,随便你们怎么搞,我要让她以后见着男人就害怕。”

    他轻意说罢,潇洒回头,朝向后座的两个男人。时尚夸张的太阳眼镜下面是一张白皙细腻的脸,养尊处优;发型新潮,如刚刚从沙龙里走出来一般精致。

    “记得我现在还在保外就医,就算被抓住了也不能给我惹麻烦!”

    坐在后排的两个体形壮硕的男人点头示意,开门下车,那辆线条优美的宾利迎风呼啸而去。

    深夜。市二医院,外科急诊室。

    肃静的走廊被一阵凌乱的争吵声打破了平静,扑鼻而来的酒气,浓重逼人。两个男人互相拉扯着找外科诊室,身形摇摇晃晃、言语含糊不清。一个捂着自己头说“等我止住血看不切了你丫的”,另一个鼻子也流着血,却不甘示弱“孙子,你摊上事儿了!敢动我?十来年交情掰了,咱们局子里见。”

    吵吵嚷嚷,好不热闹;正抖擞威风,这两人忽得一下噤了声。

    诊室里,两位灰蓝色制服转头严肃望过来。一个坐,一个站,手里拿了纸笔,显然正在给他们面前的一男一女做笔录。

    说时迟那时快,捂鼻子的兄弟也顾不得满手鼻血,一下搭在同伴的肩上,‘嘿嘿’笑两声,瞬间拉起老友消失在诊室门口。

    那站着的警察平静回头,朝向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继续问道:“两个歹徒的身高体貌有什么特征?大概印象也可以说说。”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只穿件白衬衫,一只袖子卷起,手臂上缠了很宽一截纱布,小心翼翼放着;许是痛得狠了,鼻尖上微微渗着汗。只是神态却淡泊轻松,开口时语调仍旧平稳,听不出一丝端倪。

    “天黑,看不清。”

    他说完,目光飘向诊室另一侧的那个姑娘。坐在椅子上的姑娘,医生正在帮她处理,脖颈处的伤口触目惊心,斜斜划下来好长一条血痕,好在不算深,否则触到动脉后果不堪设想。实际上这还不算什么,最让人难以端视的,是她的衣服。早被扯裂,不成形状;便是长裤腰臀处的口袋也被扯开,露出隐约白皙肌肤,上面布着或青或紫的痕迹,很容易可以看出她遭遇过什么事。

    她的身上披了件西装,罩着一身并不蔽体的衣裳,宽大的外套更加显得她纤细的身体娇弱可怜。短短头发此时早已凌乱,一张白皙小脸,大大眼睛尖下巴,一呼一吸间也有细小而绷紧的惊惧,只是那小巧却苍白的嘴唇却倔强地紧抿着。

    随着医生的动作,她一抽一抽吸着气,终于忍不住抬头往那脖子处的伤口抚去,却在半路意识到这样做的不被允许而生生顿住,这时才看到她纤细的手腕上也是一圈圈紫红色的勒痕。

    终于,那折磨人的处理工作告一段落,当医生准备纱布的时候,她拧着眉转过身子,望向那执纸笔的警察。任凭身上几多凌乱,脸上又有几多脆弱,开口时她的声音甚至都没有颤。

    稳稳当当,清晰透彻。

    “两个男的大约都是将近30岁左右,一个有180以上,一个170多点。一个穿皮鞋,一个旅游鞋,都是短寸头发。应该不是本市人。”

    倒似在心里憋了一个世纪,她一口气说完,抖着嘴角微微喘气。眼睛望向那手臂受伤的男人,却含了丝丝不易察觉的责怪。

    李政却不介意,见她底气尚足,反倒松气一笑,摇了摇头。果真,那两个警察也是无奈对视一眼,这种条件的男性在柏塘也许能找出几十万。

    “有没有什么特征?比如说脸上有痣或者疤……”

    “钟蕾!”一声急切打断了警察的问询,齐家琛出现在门口,满目沉重焦灼。钟蕾心下一惊,下意识朝李政望去。果真,那个手臂被缠成粽子的男人挑眉微笑,甚至潇洒地耸了耸肩,轻易承认了是他将齐家琛通知来的行动。

    出了事,不在第一时间把自己的关系人找来,找别人的男朋友干嘛?

    不及思索,齐家琛已经来到面前。没问,眼睛倒在她身上有伤的地方细细瞧了一遍。于是,那一对浓到化不开的英眉,皱得更紧了。

    “哪里疼?”

    钟蕾愣住。

    他不是应该先问“是谁干的”么?她一早准备好,不论是面对警察还是任何人,再详详细细把罪犯的音容言语形容一遍。因为一早想好,所以根本忘了自己能伤到什么程度,忘了身上破碎的衣服,太过强烈的要把犯罪份子抓出来的渴望可以将一切忽略。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轻轻的一句话,却瞬间将那些情绪倾进她的胸膛。

    脆弱其实是个一发不可收拾的东西,钟蕾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唇、乃至整个全身,其实一直都在微微抖着。于是就在一分钟前,任凭模样多狼狈可怜都没觉得颤过的声音,如今却只能细细出口,“我没事。”

    刚刚被那两个男人逼到角落,狞笑着用那两双肮脏的大手扯她衣服的时候,她没打过颤。就包括李政随后赶来,三个人扭打成一团,矮个子男人刺了李政手臂一刀,她还能从路旁发现一块石头砸向那歹徒的后背,那个时候她都没打过颤。被带到医院、见到警察的时候,她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好、声调实在奇怪,就是那个时候她都没意识到自己打过颤。

    可是此时,看到齐家琛,徒然间一切情绪全都有了牢固的依靠,她却该死地颤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在颤,控制不住、停不下来;既然停不下来,她就该依着这份脆弱索性扑到他怀里去。可是该死的,她还是做不到!

    强抑的激动与左右为难的抉择让她的嘴唇愈加苍白起来,眼睛周围的红晕迅速聚焦,却兀自挣扎,只是硬撑。说她‘没事’;苍白着嘴唇,说她‘没事’!

    心下一股掺杂了郁结的痛直冲头顶,齐家琛深叹一口气,紧紧握住了她微抖的手;自此,便再没放下来。

    警察临走的时候留下联系电话,说想起什么线索随时找他们。钟蕾被握着手,此时一切外事活动都由着握她手的齐家琛来代理完成。只是她一抬头,看到李政将那警察递过来的电话号码,一回身又丢进了垃圾桶里。

    这个人,她刚刚便觉奇怪,当警察问询歹徒特征的时候他一问三不知。就算当时天黑,就算他以一敌二临时慌乱,都不可能没留一点印象。很明显,他是故意这样;齐家琛也注意到李政,紧捏一下钟蕾的手,示意她留在原地,一个人向李政大步追了上去。

 第68章 新文已经写六章

    医院前面宽敞的空地,两个男人对面而立。夜深了,人稀少,只有这个时候,这两个挺拔的男人,才第一次坦率的严肃,谁也不需要挤出虚伪而客套的微笑。

    “谢谢你。”齐家琛说。

    “应该的。”李政回答。

    两个人均是面无表情,遑论感情。便是在路上朝甲乙丙丁问下时间,俱不会一个如此不耐烦,另一个如此不情愿。

    气氛刹时突变,几乎没等李政话音落地,齐家琛已是一拳了擂上了李政的脸。那‘见义勇为’的青年因为手臂上原就负了伤,这一下又着实不轻,立时倒退几步才站稳在坚硬的地面上。眼见着唇瓣肿起来,一丝血痕渐渐现出来。

    奇怪的是,李政却既不惊也不恼;倒似有趣,用一只完好的手擦了擦嘴,嘴角向上挑起一个弧度。

    齐家琛却没有他的好心情,目如寒星,明亮而冰冷。

    “约女人出去,却不懂送人回家,这一拳是你应得的。”他皱眉上前,拎起李政脖领上半松的领带,满目戾气。“还有,别让我查出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齐家琛盯紧半晌,丢开手中领带,整装转身。这时,身后那个原本沉默的人却意外地发出近乎悦意的声音,像是谈论天气晴朗春光明媚一样愉快说道:“我打算追她。”

    李政勾起嘴角,明显挨揍挨得惬意。事实上当今天下午见到钟蕾、两个人来到包厢里的时候,他都还不曾有过这种想法。金钱、地位,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有这两样东西,对于女人根本不需要用追的——他一直这样想。

    包括当钟蕾红着脸、壮士断腕一般问他‘跟齐氏可有业务往来’时,他都还秉承着自己一贯的信念——只要你有足够份量的砝码,这个女人一定会贴在你身边。

    可是显然那个姑娘的处世哲学跟他不大一样,太不合作!这世界上,因为不好意思拒绝、不想多惹麻烦而勉强自己的人见过太多,可是当真一言不合换了衣服就冷脸走人的狠角色,实在是罕见,更何况这个姑娘明显阅历有限、涉世未深。

    也许无所求,便无所畏;这是李政能交给自己的唯一理由。有些人的冷情和魄力是与生俱来的。

    鬼使神差,他的心情也很糟;于是自己也匆匆换回衣服,追着钟蕾出来,这一段落寞才得以缓解。

    孰料,单纯地告诉自己只是因为夜晚人稀,就算只是认识也该送一个姑娘回家的这种解嘲说法,在看到那两个流氓侵犯到这个姑娘时他体内所产生的一系列化学反应之下原形毕露。

    他是商业精英,上层人士,遇到暴力行径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打电话报警而不是奋不顾身地冲上去与那些地底稀泥一般的歹徒拼命!

    可在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有一丝犹豫就打破了这一定律。

    “我打算追她。”李政重复,不疾不缓,不知他的听众是齐家琛还是他自己,“不过我还不至于没品到自导自演这么一幕。”

    齐家琛回转过来,前一刻的凌厉却也渐渐平稳下来;沉了眉眼。

    “还有,那两个流氓是从一辆还没上牌的宾利雅致下来。”

    李政说完,一个人先行离去。钟蕾急急从医院里跑出来,喘着粗气,“你为什么打他?”

    齐家琛却是沉默,看着她的脸,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他牵着她的手走向停车场,步子放得很慢,缓缓走着走着,终于还是停了下来,两只手紧攀上她的肩膀,郑重其事。

    “以后不管是跟谁出去,如果是一个人回家,打电话给我接你。听懂了?”

    目色如漆,深沉而幽暗;那深深的幽暗里面,似乎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宽容与无奈。钟蕾一时怔住,何其聪慧,如何又听不出这言语里的不悦与猜忌?只是这份疑惑却硬生生又被那一句关切给掩盖了下去。钟蕾的耳边俱是他着意加重的‘不管跟谁出去’‘打电话’‘我接你’这几句,半晌不曾回神。

    

    乌桕赤于枫,园林二月中。已经初冬,但整整一条林萌道上密密茂茂布满十几米高的蜡烛树,叶红枝繁,整齐高耸,犹如一团团艳丽云朵,硬是将这一带豪华气派的别墅群布置在了如火如荼的热烈春景中。

    金钱有时会将一些没有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就像这寒冬季节里的春景。

    一辆尚未上牌的崭新宾利雅致停在一橦别墅门口,显然那车主不打算在这宅子里长时间逗留,而且看起来也没什么耐心,车子停得歪斜,如果不是车道足够宽,多半要挡住了别人的路。

    别墅二楼的书房,厚重的实木门挡住了里面的激烈,只能透过微敞的门缝,看到里面两个男子。年老的一个手里握着一叠单据,怒意难抑;那年轻的一个却是浑不在意,坐在椅子上边摆弄手机边就随口应了一句什么,话音未落,老人已是将手上的单据一股脑摔在了年轻人的头顶。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什么身份?你在保外就医!刚刚出来就买六百多万的车?你以为在度假?!”齐盛尧毕竟上了年纪,激动之下难免额边青筋浮现。不料齐少聪却根本没有预防父亲晕厥的自觉,反而好脾气地将地上那一叠账单拾起来,拢了拢又摁在了齐盛尧的办公桌上面。

    “不就六百多万,爸,您也至于发这么大火。”

    齐盛尧眼中寒光骤现,就在齐少聪下意识恐慌地退后一步的瞬间,齐盛尧似是终于想起自己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眼中寒意终究还是化作了深深的、无声的叹息。

    “你在里面两年,不了解外面的事我不怪你。可是现在你出来了,你每天都在听什么、看什么?齐氏情况怎么样还要我告诉你不成?”

    “我知道,不就是股价遇到点问题……”

    齐少聪小声辩解,话没说完,齐盛尧一巴掌拍在了办公桌上,“齐家琛不过大你两岁,人就有本事把你老子的股价搅到鸡飞狗跳,你就只会买车兜风出海捞鱼是不是?从今天起,你跟着证券部的老黄学着做事,齐氏的股价不恢复之前,别想开这辆宾利!现在你给我滚出去!”

    新买的宾利车被无限期没收,这让齐少聪有些恼火。好在身后跟了两个机灵的,建议说上个月德胜坊开了家夜店,里面的姑娘一个赛一个标致。齐少聪来了兴致,监狱里面的消遣不多,现在好不容易出来,除了清算新仇旧恨、再给老爹跑跑腿儿之外,多少也得给自己点福利。

    富家子的生活并不像表面那样风光,实际上也辛苦。由于总是有齐家琛这种不识时务而又不好对付的家伙来捣乱或者竞争,害得他这个阶层的人不得不全力以赴浪费大好时光。

    香醇的美酒与迷醉的灯光,很快让齐少聪坠入温柔乡。尤其身边的小姐风骚性感,声音沙哑中带着醇意,字字柔腻芳香,正是他钟爱的类型。也许有几分混血,个子高挑丰满,眼角微微挑着,里面是淡蓝色的眼珠。天然的、淡淡的蓝色,危险而诱人。

    长相好、身材好、气质又好的美人无论在哪里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更何况对于一个在监狱里呆了两年刚出来的青年男子。于是进到酒店的套间,他甚至来不及洗个澡,急着猴上去。那美人却矜持,执意洗一下;一闪身进了浴室。齐少聪此时真正心下火急火燎般煎熬,口里干得要生出烟来,先把自己脱了个干干净净盖了被角躺上床。终于,一阵啰嗦的水声过后,浴室的门外了。

    他近乎同一时间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就要扑上去,可是一眼间,觉得哪里奇异起来。

    美人,还是原来的那一个;沾了点点水珠的头发,湿答答贴在额前,更加性感撩人。身上裹了一条白色的浴巾,施施然走出来,那对充满魅力的、淡蓝色的眼睛,眨一眨便激射出无限扣人心弦的电流。

    可是问题……就出在那浴巾下面。

    洁白的浴巾,而不是浴袍。单单只在腰间围了一圈的浴巾,单单只遮住了胯部的浴巾!

    美人的胸膛平平如也,前一刻钟触感细腻的丰满圆润神秘地不翼而飞。

    齐少聪呆呆立在半路上,光溜溜、*裸的身体之内,一颗拿不准该以什么节奏跳跃的心。他看到那平胸的‘美人’微笑着向他走来,一步一步,这才看清楚,颈下有着坚挺的喉结。

    “老板,咱们床上还是站着?”

    “你别过来!变态啊你!”齐少聪饶是见多识广,真正这一幕再也不在他能短时间接受的范围之内。惊惶失措地想捡回自己的衣服穿上,却在慌乱之中一脚踢到了床腿上面。顾不得脚下火辣辣的疼,好不容易翻出自己的平角短裤来。

    这么一会儿的工夫,那‘美人’已然走近。此时突现出了长身玉立的好处,高挑的身材手脚都长,几乎毫不费力,便就勾住了齐少聪的肩膀。

    “刚不是还说今晚要好好玩一下。你走了,我会伤心的。”

 第69章 契约毒继母

    亦是满口芬芳,只是在齐少聪嗅来那美艳的唇与舌此刻却比恶蛇的信子更加让人胆寒心慌。

    齐少聪的皮肤一排排细小微粒冒出来,只觉这屋子里冷气开过了头。

    一个男人可不像女人那样容易制服,或者说,不论排体型还是按身材,如果真正较起气力,那个被制服的是他自己也说不准。他扬手推人,那美人却根本未退丝毫,反倒更粘上来几分。

    这一下更加让人牙都酸倒,齐少聪费很大气力才穿好平角短裤,其它全然来不及,抱着衣服朝门外跑去。

    即便是把衣服搬到走廊上穿也好过在这恐怖的房间多呆一秒。

    大门打开,却没有意料中原本的宁静,但觉眼前白花花一片,犹如太阳忽得爆炸在了眼前,亦或是几千瓦的大灯泡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面,紧接着‘喀喀’声一片,走廊上人声沸腾,就像一早约好了静静潜伏在这里召开记者招待会,数不清是三个还是五个,或者十个八个记者突然冒出来,举着闪光灯就冲了上来。

    “齐先生,请问您现在是不是在保外就医期间?”

    “齐先生,请问您是一个人入住xx酒店么?”

    ……

    齐少聪哪里有嘴回答,一时间不知是该先穿衣还是先遮面。倒是他身后的那个美人及时出现,适时表现出了一个男人应有的气度非凡。

    他的腰间还是刚刚那条浴巾,*着上身,来到齐少聪身边。混血的男美人身量很高,刚刚好护在齐少聪身上,满满珍爱,一挥手替他挡住那些闪光镜头,“你们让开,挡人家路了。”

    说着,把站在门边呆若木鸡的齐少聪一脚踹到了走廊的中间,呯的一声把门关了个严。

    闪光灯的喀喀声再次如雷般响起。

    齐少聪再一次被摆在了人生的茶几上。

    ……

    钟蕾再一次见到齐家琛的时候,是个傍晚。她刚刚走出事务所的写字楼,看到停在路边他的车子。车窗被摇下来,他的脸上,一抹淡雅却又在深处隐隐透着傲然的微笑——春风得意。

    齐家琛并不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钟蕾一时懵懂,竟猜不到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他这样高兴。

    “钟蕾,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他问。

    她心下一惊,慌乱抬眼;以为这就是思思虑虑着担心着终会到来的那个末日,以为他终究察觉这些天来害她战战兢兢不得好眠的那个梦魇。

    不料齐家琛的眼中却并无责怪与愤恨,只有难掩的笑意,间或掺杂了一些顽皮的傲慢。

    窃窃中祈祷侥幸的希翼与战战不得安然交替冷暖,钟蕾怔怔望着却忘了说话,齐家琛等不及替她说了话。

    “齐少聪,你怎么惹到他?”

    要查一辆新提的宾利雅致不是难事,即便是柏塘,这种车的销量也是非常有限。可问题是,当查到车主是齐少聪时,齐家琛糊涂了。他实在想不透钟蕾究竟在什么事上得罪了那个二世祖而受到这样的报复。

    再或者是对于齐少聪的追求由于钟蕾置之不理,所以齐少聪才会恼羞成怒?那个败类不是干不出这种事来。

    也正是由于这样的深刻了解他才没办法眼睁睁看着钟蕾坐上齐少聪的车。

    可是此时,钟蕾的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一种因为罪孽尚未被发现而呼出的轻松成功掩盖了获知真相时的惊讶,钟蕾甚至来不及真正思索个中原因,草草应对。

    “我也不清楚。”她说。

    能不能说?应不应该说?到了今时今日的这个地步,是不是还有一架天平,能把所有对的、亲的、暖的东西放在一边,借以抵消那些错的、恨的、冷的从前?她不知道。一切都在刹那间,说出的话一旦说出了口,便覆水难收。

    告诉他,心心念的一见钟情,甚至不惜为了他丢了工作、失了前程。跟他说,她曾经把自己的一切都赌上,只为不愿见他有一丝痛楚与悲伤。不管是听天还是由命,不管是人为还是歹意,把自己从前到现如今遇到的一切合理的不合理的遭遇统统讲给他听,然后乞求他不要顾虑一切宿命,乞求他也好好过她……

    这世界上所有的爱情,或许都难免那一刻钟的冲动与陷落。让这冲动持久与耐寻的方式,却是有那样多种。

    可是哪一种,都不是她想要的。

    只因为她爱得纯粹,所以竟容不得自己得到的哪怕有那么一丁点不纯粹。

    掺了其它任何东西的爱情,她不要。宁可失去,也不要。

    她,终究还是输给了自己的傲气。

    见她迷惘,齐家琛亦未多追究。车子启动的时候,他微微挑了嘴角。

    “真想让你亲眼看看他的糗样。”齐家琛说着,脸上的酒窝都化成了潭。“也不行,衣冠不整,怕吓着你。”

    “对了,你回去没事看看今天的报纸。”

    “什么报纸?”钟蕾完全迷糊。

    “随便。”齐家琛挑着笑眼转头看她一眼,“是报纸就行。柏塘发行的就可以。”

    性能卓越的捷豹潇洒前进,钟蕾转过头,凝望着齐家琛那傲然而深情的酒窝,一时终究还是难以猜透。

    柏塘市又爆出新闻。

    在钟蕾随手摸起的报刊亭里的一张报纸上面,头条就是这位知名人士。

    齐少聪又被押进了监狱,因为涉嫌造假骗取保外就医而获得加刑。

    作为另案处理的,还有助其造假及鉴定的相关监狱及医务人员。这一事件沸沸扬扬侵占了全市十余家报纸的头版头条,有的更配了大幅照片。网络上更加是骂声一片,不用说,齐氏集团的股价再一次因为它的少东家而创下新低。

    钟蕾呆呆举着报纸良久,终于想明白齐家琛那样傲然的笑意是从哪里来。

    据说,齐少聪是在一个酒店里同人开房时被报纸曝了光;据说,同他开房的那个人竟然是个男人;据说,记者们甚至捕捉到了齐氏集团少东的不雅照片……

    其中缘由不难想到。钟蕾知道,肯定是与多日前自己所遭遇到的那一宗暴力未遂案有关。

    那一次的事件的主谋,必须要用那样一种惨烈而偏激的手段才能解决的恩怨,这样的仇恨,除了被她送进监狱的齐少聪之外没有别人。

    事情发生之后,钟蕾随即就想到了这一点。

    可是她不知道,他竟然也查到了这一点。

    可是他没有问她。一句话都没有。

    就像那个飘着雪的寒冬,全世界都抛弃了她的那个隆冬。在监狱狱政科冰冻而坚硬的长桌旁边,他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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