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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兵天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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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老相传。当年混沌初开之时,大地阴阳二气依然浑浊不清,以至于戾气深重,滋生了许多为祸人间的洪荒恶兽。东极帝君和西王母宅心仁厚,为苍生计,决意拨乱反正。于是便采集来西方极地玄玉和东方极地白金,耗费千年光阴,终于合力炼成了,能够调和饮阳二气的天神兵:阴阳令。
阴阳令威能无穷,神妙功效之下,使白天阳气汇聚在天空,夜晚阴气则沉降大地。从此阴阳交替,日月定规,戾气化为祥和,万物才得以欣欣向荣,百姓安居乐业。
两位天界大神本来功成身退。可是想不到沉降在大地阴气经年累月沉淀,反而又成为了滋养妖魔壮大的补品。为了镇压遗留人间的妖魔,东极帝君和西王母于是决定把阴阳令遗留人间,使妖魔鬼怪不能出来作祟。
如此经过了不知道几千年。直到北魏年间,有一位女尼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这柄神兵。从中领悟出绝世武功,从此威震江湖。她就是当时武林正道之首,万禅庵的主持绝心神尼。
当时天下动荡,到处在打仗。北魏分裂成东魏西魏,然后又分别被北周北齐篡夺。其中北周的柱国大将军,隋国公杨坚,就是后来大隋的开国之君了。但此时无论极乐正宗抑或正一道等势力,都还未曾出现亲身参加朝廷的斗争。而朝廷上又正忙着走马灯一样改朝换代,也无暇关注江湖事务。
只不过黑白两道,始终正邪殊途。当时江湖上争斗的激烈,也绝不下于庙堂。
邪派方面,以【妖盟】的九千岁和【乐城】的快活神仙,两大黑道巨擘各霸一方。而正道方面,则由【天宗】和【万禅庵】同时肩负起维护武林正气的重责大任。
【天宗】创自一代奇人笑苍生。他刀剑双修,自创【齐物梵天功】,更获女娲娘娘赐赠天晶神石,铸成青雷晶剑(天神兵之首:天晶曾经分裂为五彩晶石,每块晶石都是一件神兵。包括青雷、紫电、红日、黄道、蓝天。江湖曾经有传言道:天晶合一,天下统一)。开宗百年以来,一向是武林正道的泰山北斗。而后来继武林神话南宫问天以后的另一位天晶传人豪杰,也正是出自【天宗】门下。
至于【万禅庵】,其渊源历史不及【天宗】悠久,名望上也比较低。但当时的掌门绝心神尼因为得到了天神兵阴阳令,而且疾恶如仇,对邪派中人往往出手就赶尽杀绝,所以在武林里的威名,就要远远超过【天宗】的两位掌门天刀和仙剑了。
那个时候,绝心神尼座下有位小徒弟。天资最高,也最受宠爱。她就是当年才二八年华的白云。虽然自幼出嫁,可是到底未经历过红尘,就无法看破红尘。一次偶遇之中,白云竟然情不自禁地,爱上了女扮男装的琉璃国英雄公主。
男女相恋本是人伦大道,再正常不过。但女生爱上女生,则太过惊世骇俗了,没有人能够接受得了的。况且英雄公主本身,又是天晶传人豪杰的爱侣。白云这段纯情初恋阴差阳错,注定了就没有好结果。不久后果然真相败露,白云知道了自己爱上的原来不是真正的豪杰,而是英雄公主。羞愤交集之下,自觉无面目再见人,只好返回万禅庵。
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恰好这时候绝心神尼本人,又在与【妖盟】、【乐城】的争斗中落败,四肢经脉尽断,变成了废人。迫不得已之下,绝心神尼只好提前把阴阳令和从中领悟的武功传授给白云,并立她为【万禅庵】掌门。
绝心神尼本来就以心狠手辣,性格偏激霸道而著称。白云涉世未深,感情上又遭逢重大挫折,更加把师父的话奉为真理,温柔腼腆的性格就这样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她练成阴阳令神功之后,为了扬名立万,重振万禅庵,竟然掉转枪头和【天宗】火拼。混乱中不但伤人无数,更和【妖盟】盟主九千岁联手,释放了被困锁在【天宗】禁地深处的炎帝神魂,使这位当年与黄帝争夺天下的大神得以借体重生,再度扰乱神州。
白云无意中闯下大祸,可惜恨错难返,没办法挽回了。而炎帝企图重新主宰天下,也需要有帮手胁从。于是强行收白云为徒弟,传授以自创的惊世绝学【炎武论】,借此把她收为臂助。但白云始终不愿意助纣为虐,终于和豪杰及英雄公主冰释前嫌,更联同当时化名为“开心”的杨广,在峨眉金顶重炼天晶,协助豪杰打败炎帝,终于化解了人间一场空前浩劫。
以上种种,杨昭根据穿越前的记忆,全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还知道这之后豪杰等人是远走西域,退隐江湖。但至于白云为什么既没有同去西域,又没有返回万禅庵做主持,却就不清楚了。
其实为什么不一起去西域退隐,个中原因,便连白云自己也不大清楚。或许是因为自觉曾经释放炎帝,造就无边杀孽,所以没有颜面再面对武林同道。也或许是因为依然旧情难忘,不愿看见英雄公主和豪杰双宿双栖的快乐。更或许是两者兼而有之吧。无论如何,往事已如落花流水春去也,这十五年来,白云几乎尽忘前尘,只是隐居在这座小小庵堂中潜心礼佛而已。没想到杨昭的到来,却又在她沉寂已久的心湖上,再度激起了阵阵涟漪。
良久良久。白云终于悠悠叹了口气,低声口喧佛号,借以将那些尘封往事都驱出心头。要知道,眼下可并非缅怀前尘的好时机。想起自己本来的来意,白云随即快步穿过院子,沿着廊下走到供奉白衣观音的偏殿殿外,凝气传声道:“宁师兄,梵师妹。你们可还好么?”
第018章 大义凛然
劲气牵引,木门陡然无风自动,分向左右敞开。一股灼热洪流登时扑面涌至。白云并没有运功护体,猝不及防之下,身上的月白缁衣竟抵受不住那种高热,衣角处赫然冒出了缕缕青烟。
骇然惊诧之下,白云自然潜运真气护住自身。凝神细看时,只见殿内锦袍客和那女子正面对面地端坐蒲团之上,各伸一掌相抵。锦袍客面色铁青,那女子则红得如欲滴血。背上衣衫赫然已被阳火烧毁,袒露出大片玉背。两人虽然闭目用功,但面上肌肉不住微微颤抖,显得痛苦非常。
看见如此情形,白云心中早知就里。那女子运功自疗,企图将侵入体内的阳火真气驱除。可惜她经脉受创功力大减。火劲久久缠绵不去,于是就形成了恶性循环。锦袍客虽然出手相助,无奈他本身同样也有受伤,而且道门真气和禅门所学又颇有分别,彼此无法丝丝入扣。以至于事倍功半,反而倒过来加剧了锦袍客本身的伤势。
眼看再如此下去,两人皆无法自拔,势必同受重创。元气大损不在话下,甚至性命也有危险。白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她不假思索地踏步而前,左手一掌按向那女子圆润香肩,当即运起阴阳令心法。
阴阳令心法是从天神兵阴阳令里领悟得来,最能调和阴阳,拨乱反正。白云潜修十五载,已经臻至收发由心,炉火纯青的大圆满境界。现在的她,甚至比绝心神尼最鼎盛时也还更加青出于蓝。当下她釜底抽薪,将积聚那女子经脉内的菩萨灭火劲源源抽取出来,然后贯注到自己右手之上。
约莫半炷香时光过去,锦袍客和那女子面色逐渐恢复正常,白云右掌掌心处,却赫然凝聚出一团有乒乓球大小的火劲,将四周空气也灼烤得跳跃不定。又过半晌,地上两人终于长长吐出口浊气,同时睁开眼眸。白云随之收功缩手,右掌五指合拢。火球立刻应声熄灭,残余热力飘散漫溢,充斥四周,显然一时也难以消退。
白云叹口气,由衷道:“比起当年炎帝的太阳真火,也不过稍逊一筹而已。好厉害的菩萨灭。”
“只可惜如此佛门大神通,却掌握在极乐宗那外道手上。”那女子点头附和,却又长声一叹。顿了顿,她按着身上残余的衣衫站起,向白云竖掌为礼。道:“梵清惠见过师姐,更多谢师姐出手相援。今夜我和宁道兄来得卤莽,实在打扰了。”
“同为玄门一脉,梵师妹用不着如此客气。”白云微微摇摇头,道:“倒是你们怎么会惹上了极乐宗的宗主?那孩子的来历身份,你们可又知道?”
锦袍客苦笑道:“我们倒不是故意去招惹那魔头,只是机缘巧合,阴差阳错罢了。唉~或者也是命中该当有这么一劫吧。”
当下,锦袍客就把自己十数日前在峨眉金顶和朝阳天师的谈论,以及之后夜见三大帝星争辉之异象,于是就决定前往大兴城来探看究竟,却又在跃马桥头看到了杨昭和天竺僧的一番禅问拼斗。然后得知杨昭就是新近受封的河南王,太子杨广嫡子等等情事都一一说了。最后长声叹息道:“此子资质极佳,慧根也厚。只可惜天命所归,大隋江山定为李氏替代,久后当归于唐国公次子世民。若留下此子不理,到时候他肯定会成为杨家的中流砥柱,领兵抗拒以唐代隋的天命。为了他一家一姓的私心,却要连累无数士兵战死沙场,我心何忍?所以为了众生祸福的大局着想,即使稍微牺牲一下个人,那也顾不上许多了。”
梵清惠点头道:“故此。小妹这才与宁道兄夜入极乐寺,想要点化此子皈依我佛。这样一来,可以使我佛门多一位高僧。二来,又可以防患于未然,为唐国公将来立国驱除一块拦路石,岂不是两全其美?其中虽经过几番波折,幸好此子终于还是落在我们手里。小妹这场苦头,也总算没有白吃吧。”
白云叹道:“这些天下大事,贫尼一个闭门隐修的方外之人,搞不清楚那许多。不过……终究也是故人之子。这份香火之情贫尼不能不顾。无论如何,假如他自己本身不愿出家,贫尼却绝不允许你们出手伤他半分寒毛。”
锦袍客皱皱眉,回头和梵清惠对望一眼。梵清惠颌首道:“天心仁慈,佛门广大。我们也不愿意妄开杀戒。等到眼下的事完结以后,小妹就将那孩子带回静斋,以正宗佛法日夜熏陶。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相信用不了多久,那孩子就会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愿意牺牲小我成全大我,自愿出家了”
白云双掌合什念了句佛。道:“极乐宗罔顾中土礼法,宣扬放纵情欲以寻解脱的邪道。昭儿那孩子假若还继续跟着他们混下去,近墨者黑,后果不堪设想。师妹假如可以将他导回正途,当然最好不过。南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
锦袍客苦笑道:“这次我们受伤都不轻。七日之内,轻易不能再出手。外面极乐宗想必已经封闭九门,展开全城大搜索了。究竟要怎么才能捱过这七日,倒当真教人头大啊。”
白云倒像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闻言不由得一愕。随即安慰道:“道兄可以放心。贫尼的白云庵地处偏僻,平时都很少有人上门。而且大兴城里坊肆那么多……”话未将完,她面色陡然微变,喝道:“是谁?”大袖一拂,五六道无形劲气随心而发,或前或后,或左或右,分别同时击向偏殿上供奉的白衣观音塑像。
眼看着塑像将要被打成粉碎,无形劲气骤然灵若游蛇般绕过塑像本体,在塑像与墙壁之间的空隙处“砰~”地相互合击。这一着拿捏之准,运劲之巧,委实已臻出神入化之境。旁观二人无不叹服。
可是一击过后,塑像背后却连半点动静都没有。梵清惠秀眉轻蹙,问道:“师姐?”白云不答,踏步上前伸掌按向塑像底座,掌心真气内缩,登时衍生出极强大的吸引力。举重若轻,轻轻易易就将足有两米高的塑像举起移开。众人定眼看去,禁不住同时发出“咦”的一声惊叹。
原来在那墙角间隙之中,赫然竟躺着一个用稻草扎成的假人。假人身上本来贴着张符纸,现在却已经烧毁了大半。白云左手往内一招,将那假人摄进掌心,只匆匆一瞥间,胸中立刻恍然。她大袖轻拂,把尘垢灰烬一扫而空,随即把菩萨塑像轻轻放回,回身沉声道:“适才我们的说话已经全被人听见,这里不能再留了。”
“以符制偶,千里传音?如此手段,委实可惊可佩。”锦袍客叹道:“想不到极乐妖宗里头,居然也有这样的能人。”
“宁道兄,假如贫尼猜测得没有错,这个人偶不是极乐宗中人做出来的。”白云双眸中流露几丝黯然,道:“反倒更像是贫尼当年一位旧相识的手段。没想到她……”
原来此时白云心中所想起的,乃是当年闯荡江湖时所结识的奇女子蓝丝。蓝丝并不是中土人士,而是出身于极西处的大秦(即古罗马帝国)。从小流落中原被杨素收养长大,传以《易经玄鉴》中的奇门遁甲等术。后来她也同样被炎帝纳入门下,得授绝学【炎武论】。从这一层关系来讲,白云和蓝丝还有同门之情,自然不愿意就此翻脸。当下摇头道:“唉~,陈年旧事了,讲来也没意思。宁道兄,梵师妹,你们行动还方便么?”
梵清惠点头道:“只要不动手,光是施展轻功就没事。只可惜……连累白云师姐了。”
白云淡然道:“本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身外之物,有何足惜?”顿了顿,又道:“翻过院后小山,就是大兴城西侧城墙。那边守军稀少,正可供咱们钻个空子。”
“那么事不宜迟,咱们带上玉簟师侄和那孩子,这便动身吧。”梵清惠起身就走。她受伤不轻,不能像平时那样以真气开门,只能伸手去推。右手指尖距离木门还有不过半寸,骤然间,只听门外夜空处传出一下极奇特的哨响。
那哨声既不刺耳,亦不凄厉。听在耳中,反倒有几分似是女子在享云雨巫山之愉悦时,攀上最高峰那一刻所情不自禁发出的极乐之音。虽说佛门不注重皮肉色相,但梵清惠和白云毕竟都还是处子,忽尔听见此种声音,难免面上都是一红,各自暗暗啐了两口。只有锦袍客不为所动,低声喝道:“是极乐妖宗的信号?不好,有军马来了。”
梵清惠和白云收敛心神,果然都发觉了地面正在微微颤抖。要不是大队精锐铁甲重装骑兵同时踏地奔驰,决不至出现如此惊人异象。而这种铁甲骑兵披挂沉重,只有到了距离敌人极近的地方才能放蹄驰骋。白云当即微叹口气,摇头道:“看来,咱们走不掉啦。”
锦袍客和梵清惠听了,不禁齐齐为之默然。
那急驰而来的几百精锐铁甲骑兵,在战场上固然所向披靡,但要对付真正的高手,却还远远不够。殿中三人武功全是当世屈指可数,假如在平日,自然有一百个方法可以轻松应付。
可惜现在却是情况特殊。且不用说骑兵大队中肯定会带有强弓硬弩,更不用说来人中也定有极乐宗弟子。只要稍遭纠缠耽搁,摩诃叶那煞星立刻就会追上来大施辣手。
虽然潜修阴阳令神功十五年,已臻大圆满境界。但当年归隐之前,白云却因为某件事,而不得不把天神兵留下在某个地方。如今没有阴阳令助力,假如要和摩诃叶交手的话,白云自付胜算最多不过只有四成左右而已。锦袍客和梵清惠又身上带伤。一个不小心,三人再加上自己的小徒弟释玉簟,可是全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只这么一寻思间,远处人马声已由远而近,直逼至白云庵门前。也不知道究竟算是急中生智抑或死马当作活马医,白云沉声道:“宁道兄,梵师妹,你们跟我来。”快步出殿,直奔后院杨昭正躺着的那所禅房而去。小尼姑释玉簟正伏在床边打瞌睡,忽然听见有人入房的声音,连忙起身擦擦嘴边口水,回身叫道:“师父?”
白云也无暇答理徒弟,过去向杨昭道声:“小王爷,得罪了。”随手就点中他哑穴,提起返身向外。径直走到院子里头,储满了清水的那口大瓦缸旁边,推开瓦缸揪起石板,显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大洞。
白云回身道:“下面有座石室,地方足够藏身。是贫尼刚刚买下这两重院落时,无意中发现的。委屈宁道兄和梵师妹两位,带着这孩子先下去暂时避一时。贫尼出面应付,应该可以蒙混过关。”
锦袍客和梵清惠两位,在武林中身份位望都是极高,不管走到哪里,向来也只有受人奉承的份。没想到今夜居然沦落到了要钻地洞的地步。两人不由得相顾苦笑,胸中同样生出了“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慨。
只不过他们也都是能屈能伸之人,胸中绝对没有半点“干脆舍却一命,拼死杀出去”的念头。当下锦袍客接过杨昭,道声:“有劳了。”率先跳下。
整晚上都被人当作货物一样提来提去,生死尽操他人手上,杨昭心情当然是不爽到了极点。暗暗咒骂道:“他喵的你个臭牛鼻子,平时一天到晚摆出副什么狗屁高人架子。我呸!事到临头上来,还不是照旧要学王八耗子,缩起头闷声钻地洞?老子他朝逃出生天了,就跑到江湖上做个大喇叭,到处宣扬你这丑态。看你以后还好不好意思招摇撞骗,装神弄鬼。”
正在肚里发狠,那边一阵香风扑鼻,梵清惠也跟随着跳下石室。白云盖好了石板,重新把水缸移过去压住,就带上小徒弟玉簟往前门走去。这时候外头已经响起了震天价响的敲门声,有名女子的声音从外传入,叫道:“白云师姐,开门吧。”
白云是怎么应付的,杨昭就不得而知了。头顶石板盖起,石室内立刻名副其实地变成伸手不见五指,声音也被隔绝了。正大感气闷之际,突然听得“嗤~”的轻响,眼前亮起火光,原来是锦袍客点燃了手上的火折子。
杨昭下意识跟着松了口气,放眼四周打量,只见这石室大概有两三个平方米大小,里面空荡荡地什么摆设都没有。或许是拿准了自己铁定没办法逃跑的关系,锦袍客和梵清惠都全没把自己放在眼内,只是伏在墙边,运功凝神聆听外面动静。背倚墙壁而坐的杨昭百无聊赖,目光漫无目的地四下巡梭,不由得就投向了梵清惠。
梵清惠的外袍在刚才运功驱除火劲时,就已经被烧毁了一半。之后连串变故,竟没来得及另外找件衣物披上遮挡。此际暴露出背上大片滑如凝脂,光洁而毫无瑕疵的肌肤,倒是便宜了杨昭大饱眼福。
杨昭毕竟血气方刚,正是最容易被异性吸引的年纪。纵使明知这女人绝不好惹,但美女就是美女,看起来总是养眼的。再加上石室狭窄,各人间距离极近。阵阵女子幽香扑入鼻来,简直挡都挡不住。杨昭心中不由得一荡,遐思渐生。
正在这时,只听有人在耳边发出“咭~”的轻笑。杨昭猛然一惊,登时浑身寒毛直竖。下意识在肚里叫道:“谁?”
石室里明明只有三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可这下笑声,又是从哪里来的?
第019章 正一道,袁天罡
没有人知道笑声究竟是从哪里传过来的。
除去杨昭自己之外,简直没有其他人能够听到这笑声。证据就是锦袍客和梵清惠二人,自始至终都把心神贯注在聆听外界动静之上,丝毫也未曾留意到身后异状。
那“咭~”的轻笑再度响起,声调阴森,而且虚虚荡荡,全然捉摸不到究竟发自何方。假若换了旁人,定是吓得胆颤心惊,浑身毛骨悚然了。可是杨昭本来就是小事上随随便便,越遇上大事反而更加沉稳镇定的性格。此际听那笑声来得诡秘,心中多少也猜到了点端倪。他面色一沉,眼光肃然,在心中叫道:“朋友好高明的手段,杨某佩服,佩服啊。”
“佩服我?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想不到你这个小王爷,倒也还有几分眼光,不算草包。”
杨昭方才出声,心里立刻就有了回答。那声音略带惊讶,听起来甚是年轻——但毕竟只是在脑子里‘听见’而已,所以也不大作得准。杨昭心中淡笑,道:“见笑了。请问朋友眼下身在何处,何不现身相见?”
“现身相见么,总有机会的,但却不是眼下。”那声音笑道:“现在我可还在外面,正要帮忙应付那些过来找你的人呢。怎么样,很失望是不是?”
那神秘人居然是敌非友,杨昭确实有点失望。但这失望之情只在胸中一闪而逝,随即已若无其事道:“大家立场不同,各为其主而已,那也不算什么。不过,朋友既然和宁散人梵小姐两个是一路,又何必藏头露尾?难道其中又有什么难言之隐?”
“哈哈,你这个小王爷,倒也真有意思。想要挑拨离间么?”神秘人笑道:“不怕老实和你说。虽然和姓宁的姓梵的是一路,可小爷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不懂装懂的半瓶子酸醋。刚刚你骂那姓宁的几句,哈哈,当真骂得好,骂得妙。简直说到小爷心坎里去了。一天到晚把天机天命挂在口边,我呸!玄门学问渊深如海,他能懂得多少,又几时花过心思去钻研了?不懂装懂,滥竽充数,简直把我们的面子都丢光了。”
杨昭越听越觉惊讶,试探着道:“朋友你这两句话……似乎认为姓宁的所说李氏代杨,李世民会当皇帝这个推测,不对?”
神秘人傲然道:“是对也不对,当中另有玄机。姓宁的假如一味盯着现在唐国公府上那个李世民去施手段,嘿嘿,到头来只不过是竹篮打水,落得一场空罢了。但是其中详情嘛,你毕竟也是姓杨的,却不能对你多说了。”
神秘人这话说得隐晦,假若让其他人听见了,只怕就如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可是杨昭却是穿越过来的,拥有许多先知优势。一听之下立刻恍然,却又是吃惊又是佩服。在心中缓缓道:“这也不算什么。我总是相信事在人为的。嗯,谈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朋友究竟是谁,实在失礼。敢问朋友高姓大名。”
神秘人笑道:“这个倒告诉你也没关系。记好了,我姓袁,名天罡,是正一……啊,糟糕!”突然轻声惊呼,然后就完全没了下文。杨昭也顾不上去想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此时此刻,他心中早已经被“袁天罡”这三个字给塞得满满当当。
思绪犹未能定,突然又听见头顶传来几下极沉重的闷响。似乎正是压着石室出入口石板的那口大水缸被人用力拖开了的样子。锦袍客微惊,立刻吹熄火折,和梵清惠同时潜运龟息功。不仅呼吸停顿,甚至连心跳也变得若有若无。黑暗之中,两人当真就像融入了空气里面。即使灵觉最敏锐的高手,也无从发现他们的存在。
一片落针可闻的沉寂中,杨昭依稀听见头上有人叫道:“把这块石板掘开。”紧接着“当、当”两下金铁交击之声,有人大声惨叫倒退。随即就听白云叹道:“蓝丝师妹,你真的半点旧情也不念,非要做得这么绝吗?”
之前说话那人也是幽幽叹口气,柔声道:“师姐,你为难,小妹知道。可是小妹的为难,又有谁知道?其他暂且不说,他可是开心的儿子啊。当年咱们和开心共抗炎帝,同赴患难,这份旧情,师姐难道就忘记了?”
白云顿了顿,决然道:“摩诃叶武功虽然不及炎帝,可也是个野心勃勃的大魔头。别说昭儿根本不在我这里,假若他真的在,那么白云更是拼了这条命,也决不能你们将他再带回极乐宗,受那种外道邪说的蛊惑。”
蓝丝声音同样转冷,道:“极乐宗宣扬的是不是邪说,小妹不管。总而言之,今天晚上这里我们是搜定了。假如掘开石板后找不到人,要打要杀,小妹都任凭处置。”随即只听“锵~”的响声,似乎是拔出兵器,准备动手了。
两人相互对峙间气氛之肃杀凝重,霎时间竟穿土破石,直透地底石室。杨昭纵使眼前一抹黑,可是也不由得为之一凛。陡然间只听石室上的地面似巨锤击鼓,极快极重地连响七下。但听白云道:“以杂解快,炎阳拱照?好!”
声犹未毕,地面外又是一下重震,随即就有金铁崩碎的清脆裂响传来,“叮叮当当”洒了遍地。蓝丝也喝道:“以力克繁,烈炎破天!师姐这招,比当年可更精进十倍了。再接我这招炎厉疯行。”
“住手!”白云似是格住了蓝丝攻势。她叹口气,无奈道:“势不可去尽,话不可说尽。凡事若然太尽,缘分势必早尽。师妹,你一定要这样决绝?”
蓝丝也似是住了手,黯然道:“开心已经被师父搞成那样了。师姐,难道你真愿意看见那孩子也一辈子身不由己,只能做个任凭操纵的傀儡么?”
白云默然无语。好半晌,她方才一声叹息,道:“罢了。”脚步声起,终于向旁边让开。几下铁铲挖掘之声接踵而起,然后又是挠钩钩住石板向旁边拖拉。眼看脱困在望,杨昭却又下意识向锦袍客与梵清惠所在的方向瞥了两眼,心中不喜反忧。
赶狗入穷巷,恶狗走投无路之下的绝地反扑,才是最猛恶厉害不过。当真打起来的话,不管谁胜谁负。自己可都是首当其冲要遭殃的。可是即便想到了这一层,以自己眼下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状态,又真是束手无策,却教他怎么办?
还没等杨昭想出个什么好办法来,头上火光一亮,石室入口已经被挖开。有名身穿蓝色纱衣,头发也是天蓝色的艳丽女子手里拿着火把,低头向下面张望。
石室本来就地方狭窄,而且又四四方方地,连个可以躲藏的凹角都没有,理所当然应该可以一眼就看见了杨昭他们三个人的存在才对。可是那蓝衣蓝发的女子却满面惊讶,仿佛根本看不见石室里面的人。她发了半晌呆,情不自禁叫道:“师、师姐?”白云被她这种反应搞得莫名其妙。也探身过来向下看。看到的却不是石室出口,而是实实在在的泥土。
白云下意识“啊~”地掩口轻呼,道:“怎么……”脑子里闪电般转过几个念头,立刻及时控制住自己,好险没把下面的话说出口。淡淡道:“我之前就说过了吧,这里根本什么人都没有。”
“没有?可是……”蓝丝还是满腔的难以置信。要说这里真的没有人,那么白云和自己动手过招是为了什么?可要说下面有人吧,这里明明看见就只有泥土啊?发了半晌呆,她忍不住伸腿在那块泥土上踩了两脚,更蹲下用手挖了几下。感觉仍然货真价实,那就是一片普通泥土。
蓝丝她还不甘心,当下掐诀作法,运起易经玄鉴中的玄术,口中念念有词向下一指。泥土上“哧~”地冒出轻烟,依旧什么反应也没有。白云却不明就里,惟恐继续任她搞下去又会露出什么马脚,沉下脸闪身挡在蓝丝身前,喝道:“师妹,你胡闹够了没有?要不要把我这所庵堂拆掉,然后再掘地三尺?”
两师姐妹闹得翻面动手,到头来却一无所获,蓝丝也自觉灰头土脸。讪讪道:“打扰师姐休息了。小妹改日再上门道歉。”起身打个招呼,率领士兵们鱼贯退出庵堂。不多时马蹄声起,铁甲骑兵队远离而去。白云轻轻书站了口气,连忙返身回入院中,叫道:“梵师妹,宁道兄?你们可还在吗?”
“小妹们在这里。”梵清惠优雅动人的声音从地下传出。那片看上去完全没有异常的泥土,忽然自动变形扭曲着快速褪去了泥土的颜色,化作一片虚幻不实,犹如水波似的薄膜。紧接着,有条曼妙身影如出水芙蓉扶摇跃上,正是那位不论什么时候,都总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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