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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唐咨询馆-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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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给“定风月”跪下了,响头磕一个,就是一声“救命”,“定风月”搀扶他,他却不肯起来,说是磕一个头,就是代表了孔家班的一个兄弟。
“定风月”无奈,终于答应了他的请求,“水含香”又力证,只要“定风月”去李将军府拖延一下,班主我将会带着他,去庐陵王处求援。
“定风月”于是那天清早,就被李将军府第的软轿,接走了。
我和“水含香”当天立刻就上街购买了贵重的礼品,又购买了最好的马匹,准备了干粮,想连夜赶往庐陵王的封地。
结果,匆匆忙忙安置好班子,打点好一切,入夜,我和“水含香”准备出发的时候,李府的人,又把“定风月”给送回来了。
我们是眼睁睁看着“定风月”被抬回来的,李府的下人只留了一句:“将军交代下,养好了身子,三日后继续去唱!”就回去了。
等长保冲上去,把“定风月”抱回屋子的时候,我们都惊呆了。
“定风月”早晨身上穿去的戏服,已经被撕扯的破烂不堪,脖子往下,全是青青肿肿的淤迹,平时保养的极好的细白手臂上,全是一条一条的血痕;脸上没有任何润色,长保扶他上床的时候,他连动都动不了,只有小指能微微弯曲一下。
别人哪怕最轻微的触碰他一下,他都是一声惨哼。嘴唇不停的颤抖,说话都说不清楚,需要人靠的很近,才能勉强明白他在说什么。
“定风月”回来后,就示意长保,把我们全部赶出屋子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和长保说了些什么。我不放心,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办,愁的头发头要白了。孔家班的所有人,都不敢回去睡觉,大家站在院子里,全部都在等。
过了一会儿,长保出来,说问伙房要热水,“定风月”要沐浴更衣。我们只有再等。
又过了一个时辰,长保才出来,把我和“水含香“拉进去,说“定风月”要我们送他。
我进去一瞅,“定风月”倒是穿戴的整齐异常,就象要上场一样。他手里死捏着一个小瓷瓶,正是前两天,和我在昭国大街采买药品时,打趣说要迎合长安仕女的养颜新方而配制的少量砒霜。
而他身边床下,砒霜的瓶子,足有五六瓶之多。
我的第一个反应——““定风月”服毒自尽了!
我吓的直哆嗦,苏长保却把我拉到床前,说“定风月”有话要告诉我。我低头把耳朵就过去,听见的“定风月”生前和我最后一句话是——不怪你们,我谁都不怪!
接着,他又对苏长保说了句:苏长保,你就代“定风月”长长久久的演下去,可好?
就去了。
长安府对外宣称“定风月”是暴病而亡,派人来催我们,尽快落葬。衙役公差把刀一横,我们哪有胆子敢说不?
按照苏长保传达的“定风月”的遗愿,坟归荒山,碑立”过客“,我们以最简单的法子,就送走了“定风月”,一代名伶,居然连个最后的仪式都没有………。。”
孔班主老泪纵横,说到动情之处,眼眶通红。
我也难过极了,抽抽答答的说:“苏长保肯定哭的比泪人还厉害………。。”
孔班主摇摇头:“不,自始至终,苏长保一滴泪都没流……。。”
离叹了口气:“痛的深处,哪里说的出,我猜,他大概只好躲在心里哭吧………。”
又滞了滞,问:“孔班主,这一切,都是发生在——”
“在当夜三更……”孔班主对离点点头。
“那,“定风月”……”
“正是鼓敲三更,最夜时分,断的气!”
是的,半夜三更天,这才是暗号的关键点,我们豁然开朗之余,却觉得阵阵血腥味,在空气里,挥之不去。
是的,血腥味。我好似真实的闻到,一个绝世名伶,死前那浑身的满布凄凉的血腥味,在空气里,挥之不去………
大家都明白了,沉浸在无言的沉默中。
萝卜长半晌发言道:“宋大人,你刚才说,林家危险了,是什么意思?”
离扬眉道:“苏长保入戏太深,只怕演南音的时候,就把自己当作了南音;演林氏的时候,就把自己当作了林氏;演明风的时候,就把自己当作了林明风。
剧我推断,本来,他们三人都有怨恨林师傅的动机——明风没有得到祖传“鸭”技;南音被阻止和爱人的婚事;周媒婆是心爱的女儿和看中的女婿要私奔………。
这一切,都怨林师傅,但是,分到每人身上,都不足以恨到杀人,只是动机………”
我瞪大了眼睛:“但是,如果苏长保,把自己,既当作了南音,又当作了明风和周媒婆,那就是很多很多的恨了啊……”
离漆黑的眸子闪过赞许和同意:“是的,苏长保已经分不清戏和人生,他也许白天记不得晚上干了什么,扮演了谁,但是,那很多很多的恨意,一定会积累在他的心里。”
小飞飞拍手道:“那,他恨到极点,就自然想到,要干掉林师傅!”
离迟疑了一下:“为了证明我的推论,我们今晚可以再试——我认为,林家现在之所以危险,是你们想——长保扮过南音,林氏,明风,下面,可不就要扮演林师傅了么?“
萝卜长大惊:“那他演林师傅的时候,不是就认为,自己是被南音,周媒婆,明风共同杀害的了么?”
离露出“后果很严重”的表情,摸摸下巴:“所以,他今晚出演林师傅,是不是要找意识中的“凶手”报仇呢?”
萝卜长哭丧着脸说:“那快啊,别磨蹭了,赶紧呐——”
离镇定的挥挥手:“还不到三更呢!你先去衙门,把公差兄弟们找来,真出事,不行大家就抓人;我们齐去“香香鸭”守着,二更前,一定要布置完毕!”
离奇遗物
萝卜长得令,万分激动的带着他的院子里的伙计们,回衙门准备去了。如果某离所料不差,那今夜,将是一场硬仗。
孔家班的下人端来一点粗糙的食物作为晚饭,我一看,也不过几个白面馒头,配一碟小菜,知道他们现在的生活,一定大不如以前,不然也不会住在安化门这一带。
我这几年发掘的长安娱乐小道消息里,都没有他们孔家班一席之地——那个“水含香”,估计根本没闹腾出什么名堂。孔家班是自此没落了吧。
听完孔班主复述的“定风月”的往事,超级粉丝小飞飞虽然表面上很平静,尽量没有失魂落魄,但是,他那平静是装的,大家任谁都看的出来:他的心已经“BIU”“BIU”“BIU”的飞散成无数悲伤的碎片。
席间无人做声,今夜无人入睡。“定风月”恰似一柄利刀,剜进心里就能滴出血来。想起他,怎能入眠。我心不在焉的啃完馒头,抬望眼,窗外,已然墨空如洗,爬满不知名的星斗。
是的,时间真的的不早了呢,不过,我那份天天去“香香鸭”翻墙的激情,现在倒是不太热烈了。
离应该很明白我的想法,他吃完,只沉稳的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恹恹的我和小飞飞。
等待,是考究人的功夫;出离了心性,任由寂寞自在生灭。那时刻,生命好像就似指间沙——花事尽。
那首著名的《认命》在我耳畔迟迟回响不去,歌声萦绕:
“天荒地老最好忘记
笑也轻微 痛也轻微 。
生老病死相聚分离
身不由己心不由己 。
浮萍落花颠沛流离
山盟海誓力歇筋疲 。
笑饮砒霜 魄散魂离
爱有尽时 恨无绝期…………。”
离忽然朗声道:“局中痴,局外迷,既然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解脱,那么,就让你的心,停在离开或者留守的情绪中间,走剩余的一条路——暂时放下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是的,想到林南音和周媒婆,我和小飞飞同时起身。“香香鸭”无论如何,今晚,还是要去的。
走在半路上,我轻声问旁边的离:“你,有何感想?”
离闷闷的一直向前走着,也不回答。我想,他的心情此刻一定也是在罅隙里,回转千百遍,颠簸起伏。小飞飞远远跟在后头,一个人想心事。
拐过街角,渐渐已经能够望见“香香鸭”的院墙了,离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定定望向我,悄语道:“我曾经陪伴停鸢大人,天河饮马;我曾经追随蒲牢龙子,昆仑望月;但是,我也曾,过忘川,上奈何,去地府采摘恶业之花——曼殊沙华。
你,知道人间道外的那里,是什么样子么?”
我心虚的摇摇头。
离幽幽的说:“来也空,去也空;黄泉路上—— 不相逢。”
小飞飞正好赶上来,就听得了这一句,垂头丧气的说:“既然都空了,我还是早点把绿绮娶过门,及早享受人生吧!”
…………………………
我们三个老姿势爬过院墙,诧异的瞧见萝卜长已经拉好一个同是黑衣黑袍的男子,隐隐等在角落噶栏里。
已经过二更了么?恍然没有感觉。萝卜长的这个帮手,简直是精英中的精英啊。黑糊糊的一片中,都能看见眸子闪闪流动莹光,象宝石一样发散着令人悸动的彩华。羡慕啊,肯定是内功绝顶的不世高人,我哈喇子流下来用什么接呢?
不容我思考这个深奥的问题,萝卜长会合了我们,几人在长保的屋外蹲下,照旧进行让人唾弃的监视工作。
三更,转眼,三更的更点又敲响了。
苏长保很快放下书卷,投入梳妆打扮。
某离果然猜对了,今夜,苏长保扮装的,是林师傅。
一身黑色的布衫上,四处沾的油渍点点。衣袍短小,林师傅个子矮,前襟只过长保的小腿,下面露出靴子,脏的土都没有刷干净。特别是长保在腰上,最后又系了一条林师傅平时杀鸭子时候的围裙,那黄黄白白的底色上,溅的全是一道一道的鸭子血。
长保形如林师傅一样,走路低头,矮身。他从床下面抽出一把利刃,我们一看,全部吓的倒吸凉气——正是每天清晨,林师傅砍鸭脖子的菜刀啊!
就见长保手持菜刀,出了门来,沿着走廊,喷着火往左奔去。
先进了隔壁明风的房间,进去也不点灯,直直来到明风床前。床上是铺放的整齐的明风的枕头和棉被,他却浑然不觉,一刀就往床上砍下去,边砍边恨恨的咒骂道:“叫你迷惑阿音!叫你抢我的基业!叫你们合谋来杀我!今天,非好好整治你不可!”
下刀,刀刀带风,翻卷着可怖的瑟瑟之气,把明风床上的被子,砍的棉絮纷飞。
我们呆呆的看着他,砍完气都不喘,又接着走近再隔壁周媒婆的房间。挑闩,开门,一气呵成。入房,依旧不点灯,操刀,走到周媒婆旁边,怒气冲冲的对着正睡的死熟的周媒婆说道:“叫你护着明风!叫你吃里爬外!叫你拿钱给他们私奔!………”
周媒婆被惊醒了,吓的大声尖叫起来。菜刀就要砍下的瞬间,萝卜长带来的高高高………高手,心领神会的以紫电青霜的速度,挪移过去,一手夺下菜刀,一掌劈在苏长保颈项处,身影快的我们就只眨了个眼睛,就剩下拍手欢呼的份儿了。
苏长保瘫软在他怀中,早晕厥过去。萝卜长走过去,迈着沉重的步伐,点起了灯。周媒婆不明就里,疑惑且惊鄂的望着我们。
高人把苏长保拖出屋子,小飞飞好心的上前,跟周媒婆解释了前因后果。我们这厢动作如此之大,自然惊醒了隔壁的林南音。她披着衣服,也匆匆赶了过来。
周媒婆喝了女儿临时沏上的“压惊茶”,听完了小飞飞的说古,在看看被拖出去的还昏着的长保,悲从中来,握拳捶胸大呼道:“天啊!我们林家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要招此报应啊!!!!相公去了,明风被抓了,长保这孩子现在又出了这事——好端端的,林家就这么散了呀!!!!!!!!”
我们赶紧上去安抚,萝卜长斩钉截铁和周媒婆保证,既然事实已经如此明显,长保将立刻被带回长安府衙门进行审理。如若后面判定长保有罪,明风就可以被安全释放回家了。
林南音凄苦的点点头,理解的安抚着受惊过度的周媒婆,由我们把苏长保带走了。
三日后,萝卜长处传来消息,明风被无罪开释,取保回家。周大娘带着她阿姊,南音,和明风,一起来到“方氏咨询馆”,送了不少小礼物,和新鲜的土产菜食,作为感谢。
明风在牢里几天,多亏有离打过招呼,看样子没受什么折磨,出来还是完整的条条块块,就是精神不大好,不如以往,明媚活泼了。
周媒婆其实也挺心疼长保,前前后后说了好几回,但是又没有法子,唉声叹气,送他们走时,她那矛盾的眼神,让我要大呼“哦买糕的”!
林南音脚踏在门槛上,还不忘回头问了一句:“不知道长保哥……。。什么时候………“
萝卜长会意,勉强答道:“估计怎么也得等秋后吧!“
可是,我们都没有想到,不到秋后,苏长保就和我们说再见了。
那是萝卜长前来通知的,就在两天后。他跑来和我们说,叫我们去见苏长保最后一面的时候,我们根本不敢相信。
萝卜长心痛的说:“意外!全是意外啊!不过,真的是意外么?”
在我们的追问下,他倒豆子一样,统统说了出来。
原来,苏长保入狱后,一切如常,就是不说话,不招供,对于大人问他的有关案件的问题,他天真的就象刚出生的孩子,一概不知。
可是到了晚上,三更一过,他就象变了一个人。第一天晚上,他跟管事的衙差说,他是长安府的老爷。大人的名讳岂能诬蔑?衙差给了他一棍棒,骂了两句,也就算了。
他一个人呆的是特别“号儿”,因为这个案件特殊嘛。谁知,到了第二夜,三更一过,他又把管事的衙差喊来了。这次,他居然当着人家公人的面,说他才是管事的衙差,叫人家把钥匙交给他………
那人家怎么肯哟,最后两人厮打在一块儿。就长保那样子,还能是长安府衙差的对手?三下两下,人家就把他放倒了。没料到他居然上来劲儿了,蛮的死不停手,连牙都用上了。
最后,管事的衙差索性拉开了架子,打就打呗—— 一个没注意,上了头——敲在苏长保脑袋上,当场就趴下了。
今天一早,请“号儿”的专门老大夫看完,直接说活不过了。萝卜长这才连赶是赶,通知了我们。
离回话说,我们是要去,看他最后一面的。
接着,我们去了林家告知周媒婆他们。
明风四人流着眼泪,要求跟随我们一道,去长安府衙。
再见到长保,是大白天。他依然是那个憨厚的青年,不过衣衫破烂,散散坐在监牢的干草上,斜依着墙,一双大眼睛,看上去非常疲倦了。
他看见明风,挣扎着爬过来,我从侧面看见,他的头壳——歪了。
他费力的从里衫掏出一个黑糊糊的小铁块,哆哆嗦嗦的对明风说:“厨房………。靠灶的那面墙………墙角……。最下面那块砖………”
话没说完,头一低,死了。
南音和周媒婆难过的大哭起来,我傻乎乎的盯着明风:“那是什么?”
明风惊慌失措的答我:“这……。。这才是真正的“香香锅”!没想到,已经在师兄手上了!!!”
“啊?真正的“香香锅”? ”我看着他手里那小半截铁块,感到意识飞越了正常的范畴。
真正的香香锅
长安府不让立刻领尸,我们只有先回去再说。
一行人跟着周媒婆,回到“香香鸭”。明风惴惴不安的把长保临终交付的那个黑色小铁块,放在了周媒婆面前的木桌上。
周媒婆深深看了他一眼,无奈的说:“去把长保说的地方,好好找找吧!”
我们几个尾随在他身后,大家鱼贯而入厨房。
好长时间没有使用了,厨房的灶台上,已经薄薄累了一层灰。我们顺着长保的指点,在灶台旁的那面墙的墙角,果然看见那里被柴火熏的乌黑的一片。
明风走过去,蹲在身,在墙脚轻轻抚了一遍,无感。他接着用指甲沿着缝隙抠了个来回,似是有所得。然后,弯曲食指,轻敲墙面,在一串“扣”“扣”“扣”中,居然夹杂着不和谐的空音。
明风小心翼翼的挑落发出空音的砖面的灰土,使劲一拽,居然把一块砖,硬生生拽了出来。
里面的狭小空间内,有个红绳扎住的油纸包,明风取出来的时候,扎的还非常紧。
解开绳扣,其中是一个信封,没有封口。明风抽出里面的信纸,快速浏览。之后,就摊在地上,走不动了。
我们连拖带架的把他移到前厅,把信递给周媒婆。周媒婆一叠声问明风:“里面有那句话么?”
明风面如死灰的摆摆手:“只有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周媒婆顿时象霜打的茄子——蔫了。
小飞飞好奇的凑过去旁观桌上的铁块,研究了半天,不太有把握的说:“好像——这个是锅耳啊!”
明风点点头:“这个,正是咱们门口,那口著名的“香香锅”的半个锅耳。”
离迷惘道:“我一直以为,你们的“香香锅”,是因为老旧,才掉了锅耳。”
明风满脸潮红:“不,不是的。其实,这个锅耳,本来就不在锅上——这个锅耳,才是真正是“香香锅”,才是我们“香香鸭”所谓的“祖传”“鸭”技……”
我们傻了,满眼冒金星。长保羞惭的说:“我,南音,长保,我们都在师傅面前发了重誓的,不能说!”
周媒婆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都已经绝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啊!老身我反正没发誓,我不怕,索性我告诉你们好了!”
南音给母亲添上一杯茶,我们围坐在周媒婆膝边,听周媒婆咬牙切齿的说完了“祖传”“鸭”技的由来。
一声叹息,一地鸭毛——原来是这样的。
隋末唐初,中原混乱,东突厥不仅向大唐王朝和其他割据势力勒索财物,而且大量掳掠北方无辜百姓为奴,边疆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
贞观元年,突厥遭遇一场罕见的“大白灾”,其实就是内陆地区常称的雪灾。
这场天灾对于突厥的打击是非常严重的,百年前的汉朝时盛极一时的匈奴帝国,就是被这样一场大雪灾,几乎完全毁灭了。
太宗皇帝一生英武善战,贞观年间,又奋力投身发展中原经济,国家已得到一定恢复。他就想啊,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把握呢?于是,为了解除北部的突厥的威胁,为了大唐的长治久安,他大规模出塞进军,派了名将李靖、徐世勣、苏定方做将领,领兵十余万,三次出击,终于在次年大败突厥于阴山山北,颉利可汗逃遁,自此,东突厥灭亡。
这场战争的惨烈,历来为名人志士所传诵,尤其是最后那在阴山山北的对绝,双方都是死伤无数。
这些都不是重点。话说,咱们“香香鸭”的林掌柜的父亲,林老太爷,正是参与了山北会战的老兵。那个时候,他还很年轻,正是朝廷最看好的“壮丁”。被征召入伍,上面是许下了优厚的回晌的。
林老太爷和家里商量了一下,前两次战役,都是咱们大唐取得了决定性胜利,当时中原的消息面,是传播的一片大好。林老太爷年轻气盛,受了鼓动,坚决认定自己能够学着卫青,霍去病,在马上挣得功名利禄,于是,他义无返顾的报名参军了。
待到真正入伍上了前线,才明白战争的残酷。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东突厥的士兵是傻子么?那各个都是血里火里爬出的彪悍的草原贵胄啊………只手擎天的不世英雄,红尘路上能有几个?硝烟烽火,纵使不能倾城倾国,也要踏遍阴山南北,用凌云壮志,换油尽灯枯,摧魂白骨。征途慢慢,滚滚刀光,马踏飞雪不过是将军们的宏图霸业。
待到望乡之泪迷了眼,待到鬼门关前走两遍,才清楚阴山山脉的荒草,长势如此繁茂,那都是用血来灌溉,用肉来施肥的——沙场上难道还缺胳膊大腿么?等明年春风又吹,山里的积雪消融,不在天寒地冻,估计长出一片绿油油青漠漠,还是不难的。
难就难在,寒冬腊月,林老太爷的小股队伍,被分派追捕颉利可汗,一路斩杀下来,最后进入老山深处,他发现,敌人追丢了,兄弟们都战死了,而他——迷路了。
冰天雪地,林老太爷把最后一点干粮吃完,一狠心,连战马也杀了。喝生血吃马肉,也才挺了五天。大雪封山,他眼泪都要哭干了,也走不出去。围在山里绕,是个很可怕的事情,林老太爷断粮后,饿了几个昼夜,终于撑不住,连吃死尸的心都有了。
好在天不绝他,在走投无路之时,被他在阴山的某个角落里,发现了一只野鸭子!这个天也有野鸭子么?他奇怪极了。奇怪归奇怪,他可是以饿虎扑食的理念,行动起来的。
鸭子不发威,咱们全当他们是HELLO KITTY。林老太爷围着山麓想方设法捉鸭子的时候,嘴里也不知道骂了多少遍。最后,他在一棵枯拙的老树下,猫腰全身俯扑,逮到了那只鸭子。
鸭子奋劲挣扎,扑腾扑腾,在树下挖出一片倒插出的黑铁块。
林老太爷没注意,顺着扒拉了下去,居然扒出一个铁锅。
他高兴的呀,立刻用裤腰带把鸭子捆紧,随手丢进铁锅里,就站起身,搓搓靴子,准备去找生火的东西。鸭子虽然被缚,但依稀感觉到死期临头,仍然拐着翅膀,蹬着脚爪,想往锅外跑。
林老太爷无奈,回身继续和鸭子鏖战。期间不知对鸭子或者是铁锅喝了句什么,没想到,铁锅里,居然又变出七只活生生的鸭子。
林老太爷发现异状,脸色死白,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不久,经过几次反复试验,他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就是只要他放一只鸭子进去,对铁锅喝一声他刚才说的那句话,就会从锅里出来七只鸭子。
林老太爷是个认死理儿的人,他不甘心,于是,他在找到锅的地方,继续往下挖。终于,掘地三尺,硬是给他找到了一本小册子。
小册子上记载了,原来,有上古高人少净天,炼器以途修仙。他一直想炼出惊天动地的“如意壶”,结果,一时失手,七七四十九天后,出炉的是口脏不溜楸的黑铁锅。
少净天失败了,在他的眼里,容不得瑕疵品。但他又舍不得把这个辛苦炼制的宝贝毁去,于是,他将此物深埋在阴山山北,修书告知后世有缘人,其中的奥妙和用法。
林老太爷的运气实在好,绝处逢生。他就凭着这口铁锅,来年春天,走出了阴山。又利用少净天留言中法句,把铁锅变回原来真正的形状——一只锅耳,带回了中原老家。
本来,“如意锅”因为炼制了七七四十九天,是可以让任何第一次放进它里面的东西,每次变出七份的。注意,只能是第一次放进去的东西。没料得,林老太爷放进去的,居然是活鸭子。于是,“如意锅“从此就沦为了“鸭子锅”,只能变出活鸭子。
林老太爷,于是回乡,卖了一辈子的鸭子。其实,他也没活多老,就死了。临死前,他把锅耳变锅,锅再变鸭子的口诀那句话,传给了儿子林掌柜。
林掌柜一开始还卖鸭子,并且每次都做做样子,在外面进不少活的,其实,那些鸭车,都是中空的,只余外面一层,作作样子。后来,他学会了蜀中有名的制作鸭脖子的配方,就进了长安,专门做起卖鸭脖子的生意。
家里三个年轻小辈,他都让在面前发了毒誓,坚决不能透露。至于那口诀,他已经申明了,对接班人,他是要亲口传授的。
现在,周媒婆看见长保死时,交出了锅耳,却没来得及说口诀;明风在厨房灶台下,取出的遗信中,只把往事交代明白,却没有真正的那句口诀——也就是说,林家的宝贝——失传了。
…………………………。。
整个案件的真相,到这里,也算查的大致全部浮出水面了。
周大娘刚才在林家建议,按照长安的风俗,只要没过去的年,年内,明风和南音就应该尽快完婚,用这个喜气来祭奠林师傅在天之灵。因为长安老人的说法,年内,去世的亲人,魂儿是不会走远的。林师傅,还来得及,参加女儿人生的大礼。等到过了年去,南音就必须守孝三年,素衣三年,才能嫁娶。
在周媒婆的鼎力支持下,明风和南音,决定下个月就成亲。
我们虽然觉得匆忙了点,但是,对于风雨飘摇的林家,这时候,确实需要一些改变,来充注生机和活力。
我们一行三人,离开林家的时候,已经又是黄昏了。
黄昏,长安的大街上,行路之人纷纷减少,大家都回去吃饭了。
拐过弯,是长长的陌巷,再瞧,就是我们“方氏咨询馆”。
晚霞在天边回转,空气薄而惨淡,恰如我们失落的心情。
这个案件,林林总总,全是失去。我不想掩盖我的惆怅。
走着走着,前面浮起轻雾,越来越浓。哎,长安的黄昏,怎么总这么让人烦恼呢?
浓雾中,远远走来一个男人,身着一抹明黄的长袍,煞是亮眼。等走近了,我仔细一瞅,长额,大耳,饱眼,挺鼻,阔嘴,一副亲厚相。
他腰间扎一条红色的汗巾,头上戴着一顶彩色的羽帽,恩,挺年轻的。
此人走到我们跟前,深施一礼道:“感谢诸位啊,侦破苏长保一案,从此,林家终于没落了………”
我一听这口气,显然是同行业竞争者的红果果的嫉妒啊。于是,没好气的说:“你是西市哪家新开的鸭脖子店的?“
小飞飞凑过来,有点紧张。
羽帽男人楞了一下,忽然明了,翩然一笑,对着离抱了个拳:“风狸大人——长安鸭族的天劫,从来不是雷火啊——而是那口——“香香锅”…………”
说罢,袍袖一挥,消失在茫茫雾色中。
原地,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我们三个人。
提亲上门
过了鬼月,我们不久果然收到了林家的喜帖。明风和南音亲自送上门的,可以说给足了面子。
林家现在由于老掌柜猝死,长保又没来得及告下,“祖传”“鸭”技就这么淹没在纭纭历史之中。
暂时没有钱搬进新院落,明风在丈母娘面前发誓,一定会尽快努力,发愤图强,多多赚回银两。目前,他在西市有名的“关东霸王卤菜店”打工学手艺,准备将来也开个卤菜店。
年轻人,有志向当然得好好鼓励。我在全咨询馆发动了“送红包,猜银两”的活动。因为咨询馆每个人都收到了红色炸弹,所以,包多少银两,成了一个令人头痛的问题。
咱的小金库最近缩水严重,绝对经受不起轮流打击。有压力才有动力,我贼眼提溜一转,立刻有了主意。
我等大家都私下包好了银子,就开始耍花活暗设赌局:无他,猜猜方馆主和宋护院,哪位送的红包大。下赌者,按赔率得输赢。
这两天大家积极性被调动,我忙活的更加卖力,就差没学着电视推销来吆喝:
“亲人们,朋友们,至于到底是哪位送的红包大呢,小心在这里卖个关子,希望大家充分发挥你的主观能动性,拿起你手中的按钮,如果你不在现场,那么请编写短信将你知道的这一答案通过手机,联通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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