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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唐咨询馆-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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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到呢?”
我嘿嘿一笑:“我真的不愿意用脚指头鄙视你,但是,兄弟,是你逼我这么做的……。。”
另外两人喷饭。
离说:“得,若无意外,肯定就在那里了。那里是我们两天来,唯一没有用铁杆探测的地方!我这就去通知大理寺的捉妖小组,封锁明德门,一同挖启,落个证据确凿!”
当天下午,我们和捉妖小组,果然于明德门的城门口,官道的路面下,挖出了最近失踪的N具男尸。一律都是没了脑壳,脑浆全部被吸干,死状惨不忍睹。
紧接着,晚上,大理寺的捉妖小组,就把辛瑶琴逮捕了进去。
接下来的几天,据离的消息知情人士透露,案件审判的极其顺利,但又极其不顺利。
顺利的是,大堂上一摆出那么多恐怖的尸体,辛瑶琴当场就承认了,自己就是杀人凶手。
不顺利的是,后面她只回答了两句话,四个字,就什么也没有招供了。我问哪两句话,据说是大人问:
“你为何杀人?”
答:“猎食。”
又问:“为何手法如此凶残?”
答:“好吃。”
离说,辛瑶琴什么都没有再说,大理寺上报刑部,直接定案是凶杀,她在牢狱内,什么刑都没有受,直接等候午门赐斩。
我觉得其中还有猫腻,离却认为,水太深,辛瑶琴背后一定有什么人,照顾着她,知道无法再荫庇,才将其推了出来,但是还是保护着,临死前,在牢内过的安安生生。所以,不适合再查。
我决定,在临刑前,再去探望一下这个一代大唐第一名妓。
是夜,塞给牢头一两银子,在离打过招呼后,我再次见到了,辛美人。她的容貌没有丝毫改变,只是衣着凌乱了一些,脸色更苍白了一些;掉了很多脂粉,我赫然发现,她的眉毛很淡很淡。
我告诉她明日即将行刑,我告诉她是我带人发现了尸体,我告诉她那晚她没有问错,我就在她的藤柜里,我告诉她当初那卦坤为地的玄机,一切一切,辛瑶琴只听不语。
久久的沉默。
就在我以为,她根本不会再说话的时候,镜妖开口了:
她说:“妖本身,没有道德的涵义。
是人,人本身才有,才定义。”
我一惊:“你认为你吃人,只是在捕食么?”
她又说:“对和错,白和黑,怎样来定位次序?”
我试探道:“一切有情无情,天道定位次序。”
她笑:“纵观有为无为,尽是因缘合和。缘起时起,缘尽还无,不外如是。”
我说:“照你的意思,被你吃也是缘分?”
她道:“我吃人,人吃我,谁又说的清……。”
我糊涂了:“谁吃你?你不是好好在这儿么?”
她悚言:“甘心被吃,就不要叹息……即使情尽,也没有怨尤……投身凡间,从来就是一场历险……。。不论输赢,都不会在安宁。”
我赶紧问:“如何安宁?”
她答:“以身证道,修得正果。妄图圆满,唯有息心。”
说罢,合上双眼,不再理睬我。
她说的模模糊糊,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思路天马行空,我有那么一点明白,又没有清晰的头绪,就象看着风筝在高空飞,很好看想摘下来的时候,却发现——线,是断的。
…………………。
第二天,天气晴好,适合郊游,在刽子手来看,也是适合斩首的好天气。
正午,西市开元门外,刑台下,围观的人山人海。刑部特地调了卫兵,维持秩序。
我和离作为大理寺的特邀感谢嘉宾,被允许进入内围。离小心的和我说:“待大人掷签后,你就退远点。”
话音未落,大红签被重重掷下,刀斧手高高举起明晃晃的刑刀,忽然,辛瑶琴高喊一声:“我有话要对她说!”
她指的是我。
我恍恍惚惚的走过去,等她要对我说什么呢?
她冲我绡艳一笑:“在那个年代,他们叫我,霍小玉。”
我大惊:“你留有不同时空的记忆?”
她媚惑众生:“回来,不甘心,我想看看,这个年代的李益。”
手起,刀落,血花四溢,飞溅我一身。
原来,这才是吃人的刀,吃妖的刀。
原来,
辛瑶琴,
霍小玉,
都是,
——传奇。
吐蕃挑战
事后,我和离讨论起来,总是很唏嘘。我能够肯定的是,辛瑶琴就是因为,不甘心那一世的种种,才决定施展镜眉蜂的妖法,回溯到现在的时代,来找寻和李益的前世。
而离也说过,镜眉蜂最大的妖力,是可以同时存在于不同的时空,只是他们的记忆,是不能自由转换的。如果转换,就会失去大部分的妖力。
想来,辛瑶琴拼命吃食,也是为了恢复,那连离的普通术法圈,都无法看破的微弱妖力。被捉妖小组一举生擒,也是自然。
“可是,这一世,李益究竟是谁呢?”我意犹未尽。
离凉凉的说:“肯定是唯一一个,留宿”浮香楼“那么多夜,还居然逃出升天的那位了。”
“你是说——太平公主的驸马——薛绍?”我惊疑未定,转念一想,如果单从既成事实,往回倒推,也确实只有他,最有可能。
其实,从薛驸马并没有被杀,就可以猜想,爱熄了,情灭了,执著的镜眉蜂,也许只不过想追寻,生生世世牵绊的那个结——找到,打开,尽焚尘缘化劫灰。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案件破了,罪犯斩首了,应该是个欢天喜地的结局,为什么我却由衷的感到,一丝丝的悲凉呢?
于是,我把何愁飞叫了回来,让全本的《霍小玉传》一律叫停,然后,换上了大团圆结局的新故事:《柳毅传书》。
我还拉着绿绮,连跑了三天永达巷,在大甩卖哄抢的女人堆里,血拼了N上好的丝绸衣料和胭脂水粉。
可是,我还是抹不去,那飘在心头,不时浮现出的不适。离隐约也知道,他却是包容的什么也不说,任我去胡闹。倒是小飞飞私下里,偷偷散布说:“东家需要新的刺激………。。”
新的刺激?我好笑。现在全长安城都在沸腾中,因为远道而来的吐蕃使节团,带来了千奇百怪的希世珍宝,更向武后提出了闻所未闻的要求——名画请学。
离在我的威逼下,八卦的去打听到,所谓的名画请学,实际上是,这次吐蕃使节团,来挑战大唐国威的一项阴谋。他们的主打画师,是名满西域的第一高手——人称“丹青怪笔”的耶律轻尘。
作为奖励,我让何愁飞夜里,去长安城外七里坡,最有名的三大菊园,偷了整整一麻袋菊花片,腌制成了最好的菊花干,给离做零食吃。
耶律轻尘,男,三十三岁,现为吐蕃国师招揽座下,位列副相之职,仅次于大相而已,手握重权,
据说此人天生异禀,幼年时追随父母在大唐经商,因为三岁读书,五岁成诗,不爱玩耍,只醉心于画画一途,故有“小神童”之称。
谣言传他也曾经几次努力,想拜投在名家阎立本门下,但是阎老师不愿意,在自己胡子一大把的时候,还收个外族学生——太惊世骇俗了,人阎老师已经过了标新立异,以促进民族团结,来捞取政治声誉的年纪。
于是耶律轻尘小朋友,含恨离开了长安,那个让他幼小纯洁无辜的玻璃心,碎成一片一片的地方。他聪明的给自己的梦想,调了一个方向——自费打工,周游各国,广访名家,吸纳了不同风格的画风,丰富了不同类型的技巧,终于在三十岁的时候,他的画,闻名整个西域。
何愁飞悄悄跟绿绮说,耶律轻尘的画作,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在西市的黑铺上,被炒成天价了。因为他近年来,事务繁忙——吐蕃国王就是看重了他,游历的地方实在太多,对于各处的风土人情,政治面貌都非常了解,才让他在副相的位子上,一展长才。
耶律轻尘做的实在不错,深得群臣信任,他闲暇的作画时间却变的少之又少,以前的遗留作品,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我让绿绮以半个月的红烧鱼为诱饵,终于套出了小飞飞的辉煌往事之一——三盗豫王府。
话说小飞飞在做飞贼期间,为了工作成果,出于职业道德,奋发图强,不断学习新的知识,拓展新的领域,完全巩固了他在飞贼界“玄鸟”的称号——小偷摸的是金银,大盗请的是“文艺品”!
古董,文物,诗词,字画,这些对专业知识要求非常高的“扎手货”,以小飞飞的眼光,一律不在话下。这些也确实给他带来了高额的利润:虽然风险大,但是只要黑市上一出手,肯定是赚的盆满钵响。
就在我还感慨,马克思同志说的对——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家就会大胆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他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他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他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奇@这个时候,还不是资本家,但是胜似资本家的小飞飞,得意的从自己夜壶罐的坐架夹层里,激动的取出一卷绸布,小心翼翼的打开,是一片薄纸——上面稀稀落落,只得简单几笔,却传神无比的描绘出,一个满头小扎辫的少女,在小河边洗脸,清澈的溪水如露珠般,从她粉嫩的脸颊流下,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
@书@“画的妙啊!”离爱不释手。
“是啊,好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恐怕听见的人,都起了“想法”……”我还没想法完,小飞飞就立刻护宝似的,把画卷起来,收到身后,生怕我动他宝贝的歪脑筋。
“这么绝妙的珍品,你从哪儿弄来的?”小飞飞瞒不过我们三大法尊,老实交代,原来,他成为神偷界一代高手之后,眼光也越来越高,凡夫俗子的那点玩意儿,他是看不上了。
想想全长安,最稀奇的珍宝,全部都集中在王侯将相的宅子里,小飞飞看中了,武后最疼爱的第四个儿子,当时的豫王李旦,也就是后来的唐睿宗的府邸。
山一程,水一程,风一程,雨一程,小飞飞秉承着——作不了富翁的孙子,就做富翁的祖宗的理念,努力再努力,三次光顾豫王府后,终于在豫王书房的机密处,顺手牵羊了这个宝贝。
我想着画画落款处的“耶律轻尘”四个字发呆,绿绮说:“他的画技实在太高超了,他这次来挑战么?”
离点点头,道:“长安留给他的记忆,应该是屈辱和愤恨的,如果甘心,又怎会卷土重来?他这次提出挑战,美其名曰请教学习。其实是想重重错一错咱们大唐的锐气,让皇上颜面尽失,在西域抬不起头来。”
我说:“那他提出的挑战题目,一定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离道:“他的题目实在太刁难了。”
我,绿绮,小飞飞,三人群问:“题目到底是什么?”
离皱着眉头说:“一笔成画,画伤心。”
“啥?”我们都愣住了。
“就是,作的这幅画,要一笔完工,一气呵成,画的题目是“伤心”,要求任何人看了画,都会伤心落泪………”
这实在太难了,要是在大唐,找个能做一笔成画的画家,估计还能找到;但是,要画出来的,人人都看着伤心落泪——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生活,触发感情的“萌”点,也各不一样;如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年龄不同,性别不同,地位不同,经历不同,怎么能划归如一呢?
伤心又是一种很难表达的感觉,还要把它形象化,画在纸上,这种纯粹的沉重,足以压死每一个画者——怎么画?能画么?
我们四个人一起摇摇头,这场挑战啊——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没有的…………。
阎师宝画
我问某离:“你好歹也是阎大师的关门弟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这个时候,不表现一下么?多好的机会啊!”
离认真的说:“抽空跟大师学艺四年,在大师的教导下,我充分发现了自己在绘画方面的优点和缺点。”
我好奇道:“人,能够发现,认识,和正确的评价别人不难,最难的是内省自己,所以孔圣人说,要一日三省。你总结的个人优点和缺点是什么?”
离说:“优点就是,我很有天分。
我问:“缺点呢?”
“缺点就是,我天分的不明显。”
我看见天空爬过一架幻影战斗机,然后,战斗机抽风掉下来了。
“阎大师是怎么指点你的呀?手把手教你画?帮你选择合适的画具?评点你的画风?改正你的失误?理论上的辅导和灌输?………”
离淡淡的顿了一下:“都没有。大师什么都没说,就送了我一屋子他的画,叫我进去自己看着学。然后就云游四海去了………”
汗……。这是什么教学方法啊?这是教徒弟吗?这分明就是托孤嘛!而且,“孤”还仅指他的一屋子画作。
我同情的望着“自学成才”的典型范例,说:“难怪天分的不明显,好端端一根正苗红的主儿,就这么浪费了,真是悲摧啊!”
但是事情也不能看的千篇一律,我安慰道:“好歹阎大师去了,这一屋子名家巨著,就都是你的了,你大发啊!”
离憨厚的笑笑:“先生的遗作,是不能出售的。”
我赶紧解释:“精神遗产,精神遗产!”
心里像小猫在挠挠一样痒,我哀求他:“让我去参观一次吧!大师的毕生心血啊!一定把大师的一生,表现的淋漓尽致;一定是一场顶级的,视觉的饕餮盛宴!”
离说:“你那三脚猫功夫,就懂那么一点点,欣赏的了么?”
我恬不知耻的说“有教无类哈!人家胡狼还能拜月呢!说不准我去参观后,就得到很多灵感,一跃成为超级大师,走非主流的意识路线,然后代表咱们大唐出战,打的耶律轻尘人仰马翻。”
离有感于我的胡说八道,主要是禁不住我的纠缠,只好同意,带我去参观阎立本大师的遗作之宝藏。
阎大师的作品,被离很珍惜的保存在,长安城外的一座庄园里,一年四季,有护卫看守,有专人打扫。并且,据离自己说,他每年都会亲自来整理一遍。
我看着丫鬟,用拳头那么粗的钥匙,费力的连续打开三重大锁,深深觉得,自己有在这个世界,推广轻便型防盗门的必要。
这是一整间宽敞的大型仓库,内中整整齐齐的排放着,一列一列的巨木画架。画架是海南黄花梨的原料,那股子实木的清香,一进门就扑鼻而来,想来应为上上等货色。至少比较之下,我们咨询馆的VIP大户室的家具,寒碜就不像话了。
每个画架又分为很多小格,每个小格当中,一份一份码着不同的卷轴,每个卷轴都是用丝绸裹好的,不存在一卷压一卷的情况——通风,透气,防潮防蛀。
还有离仔细而认真的排序:大师哪一年的作品,小标签卡在画架头,标注的清清楚楚。每一年下面,又分出:花鸟,山水,人物……不愧是精心照料的。
四周墙壁上,悬挂的画作,都是裱糊好的再加了框。不少都极为出名,因为我在西市的小摊子上,看见过低劣而低价的仿制品。
某离介绍说,阎大师生前,位列右相,不少给皇上当场完成的精品,都是带有浓厚的政治色的。现在屋子里的,都是大师自己平时的得意之作,但也不乏消遣几笔的涂鸦。
我粗略估计了一下,大师在这里的画,以场景,风物为多,人物却很少。但是我映像中,被称为“丹青神化“的高人他,传世见长的都是肖像画。
我只好站在为数稀少的“人物”一排前,逐一打开卷轴,慢慢寻找心目中的记忆。
离看出来了,奇怪的问:“你想看什么?”
我说:“大师最有名的《步辇图》啊!
那个描绘太宗皇帝,亲自接见迎接文成公主入藏的吐蕃使臣,赏赐了很多奇珍异宝的《步辇图》啊!我心心念念就想看,那么多宝贝长啥样子……。。”
离眨眨眼道:“那个《步辇图》啊?跟着文成公主,出嫁去了啊!”
没戏,我又说:“还想看《昭陵列像图》,想看看,当年叱诧风云的秦王府,有名的房玄龄,杜如晦长啥样子……。。”
离又眨眨眼:“那个《昭陵列像图》啊?那是立在太宗陵墓两侧的,各族首领和各位功臣的石雕像的设计图,石雕做好就焚毁了,你想看,只能去昭陵扒石头了……。。“
我垂头丧气的说:“就是还想看《西域图》、《异园斗宝图》……”
离继续眨眼睛:“长生殿上供着呢——凌烟阁还有《凌烟阁功臣图》、太极殿还有《历代帝王图》,你要不要考虑进宫观赏?”
我哼唧哼唧说:“不是都讲,阎大师很拥护对西域的政策,对外族人也很开放的么?干吗当年不肯收耶律轻尘做徒弟?人家才是真正有天分的神童,结果倒是收了你,这么一个不名一文的做关门弟子……”
某离同学迅速回过头,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周围没人,才小声对我说:
“就告诉你一个人啊!这是秘密!“我赶紧凑过去,使劲点点头。
“ 其实,是因为他有狐臭,我没有………”
我拍拍他的肩膀:“兄弟,干掉鸟人,你果然就是天使!”
走到最后一个画架前面,是更加稀少的,大师晚年的花鸟画。我取出一卷观看,笔触老练,但是极其细腻,并不绮曼瑰丽,但是胜在清新自然。漂亮的花猫,神气的小鸟,枝头的鲜花,细节精致,充满生活在阳光下的灿烂,看的心情格外舒畅。
我挥着《名猫戏蝶》一图,啧啧赞叹不已,结果打到离的身子,“吧唧“掉在地上。
离看我的是简直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外加无比心疼他的画。我心虚的蹲下身,嚷嚷道:“这就捡起来,这就捡起来………”
谁知,在最底层的小格子栏,发现一个老旧而土黄的标签,上书:“其他”。
“咦,阎大师的作品,怎么还有一个类别是“其他”呢?”我没有想通,索性抽出一卷,站起身子,准备打开细细观赏,哪料到,被离一把夺了过去。
看样子是好货!我贼兮兮的瞪着他,大家都不讲话。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就只觉得,我们中间的空气,迅速变的稀薄,互相绞杀的眼神,在干燥的空气里,发出“噼里啪啦”的电火花。
还是我眼明手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脚下去,踩在离足尖。虽然踩的不重,但是也让离一刹那分了神。
就趁这个机会,我一把夺过了画轴,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展开。
天啊!这都是些什么啊,一幅一幅的以简要的黑线分割,每一幅上,都是光溜溜的男男女女,拥抱在一起,摆出不同的造型,哪POSE叫一个强劲!
我大脑的一的个反应——阎大师居然画春宫图!
离那张本来就不白的脸,憋的通红通红,颜色几近猪肝,还是要滴出血来的那种。
我问:“想不到大师还有这种爱好?”
离看我把画轴篡的紧紧的,知道抢不过来,无限沉痛的说:“叫你不要看的。。。。。。。。”
我指指卷轴:“真的是大师的亲迹?”
离纯洁而害羞的点点头:“大师晚年想尝试不同的风格…。以关注市井的平民生活为启发……。。“
我了解的替他解围道:“晓得晓得,大师晚年走的是人文关怀的路线嘛!”
其实私下来说,高人就是高人,画的的确不错,独具慧眼的角度,配合非常贴心的背景,给人感官上,绝对独到的愉悦享受和刺激。
我把画轴卷好,塞进腰里,对他说:
“阿离,有这种好东西,不要私藏,借我几天,老大征用了!”
离一阵恶寒:“你要用着作啥?
春画风波
我兴致勃勃的把阎大师的春宫图收好,神秘的说:“三天,就借三天,我的小康之路,就靠这三天了!”
某离同学只剩下,在风中凌乱的造型。
回到咨询馆,我立刻把卷轴掖掖好,然后,拿出一个青花瓷瓶,在厨房装进一点酱油,再备好一条白绸和一条麻布,飞奔去找绿绮小苹果。
绿绮正在VIP室,一边绣花,一边跟小飞飞交流,制作红烧鱼的技巧。见我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我反手把门关好,取过绣绷一看,活灵活现呐,好巧的手。
绿绮害羞的低下头说:“东家,我想用它来补贴点家用!”
我感动的点头如捣蒜:“好绿绮,你真是惹人疼啊!嫁人一定是贤妻良母,操持家务的一把好手……。”
绿绮含着泪光说:“不,婢子不嫁人,婢子要一辈子跟在东家身边!”
我说:“那东家的吩咐,你听不听呢?”
“当然听的!”绿绮当即表示忠心。
何愁飞一听,立马在旁边冷“哼”一声。
“好,东家现在觉得,你这样一针一针绣,太辛苦了,眼睛绣坏了怎么办?东家安排你更好更轻松的活计!”
绿绮感动的无以复加。我赶紧说:“东家想拓展长安的专业方向绘画市场,你给画点小册子吧!”
绿绮没什么信心:“东家,我的画技很差的!”
“没关系,只要你画得,看的清楚是人就行!”
“啊?”绿绮呆住了,“这是什么画啊?”
小飞飞插嘴说:“准没好画!”被我瞪了一眼,又缩了回去。
“就是我新得了一份大师的作品,你照着他的描,一幅就描一张,然后咱们装订成册,就可以去卖了!”
我献宝似的掏出阎大师的春宫图,展开来给她看。绿绮仔细一瞧,顿时羞愤万分,恨不得掐死我:“东家,你叫我画这个?”
我砸吧着嘴说:“咱们不署名,咱们就照着描,顶多装帧成册的时候,包装精美点,走精品路线!你看,我拜托云嬷嬷拿到“浮香楼”去,叫小厮随便卖卖,一定就能赚回很多银子!那些富家公子哥儿,看见这种好东西,不买还能走得动路?”
绿绮死咬住嘴唇,就是不同意。我循循善诱道:“你不是最崇拜孔圣人孔老夫子吗?他老人家,就曾经教导我们有云: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就是告诉我们,这世上的人啊,欲望只能疏导,不能束缚,就象大禹治水一样。
他老人家还说,食色性也,说明我们从事的,可是一千年前就被确认的正道,你放心,一千年后还是正道!”
绿绮依旧摇头。
我只好将教育普及工作进行到底:“绿绮啊,你看吧……
咱们不署名——根本没有人知道是你画的;
这小书册,精巧的很,咱们走的是贵族路线,每本都是“限量版”,要价绝对也是贵族的价格——所以你就不需要大批量的工作;
最重要的是,咱们这个咨询馆,上官大人仅仅投资了两百两,现在买地买房加装潢,用的已经差不多了,馆里四口人又就是四张嘴,单靠我充当算命先生,我哪里养的活大家啊………。”
绿绮的脸垂的更低了,但是我看见她突出的肢体语言——双手把绣帕纂的像要搓碎掉,我眼睛就一亮!
继续加油!
我狠狠用指甲戳了一下大腿,疼的差点歪了嘴,眼泪还是没有掉下来。我只好拼命努力的用手背揉红了眼睛,可怜的仿佛一只兔子般无辜:“好绿绮,乖绿绮,你就答应吧!Qī。shū。ωǎng。试一下又没有坏处!我们全馆的人都会给你保密的!
你要不答应,咨询馆过几天就要支撑不下去,断粮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绿绮,再不想法子赚钱,你忍心看见我们三个,活活饿死在你面前么?”
绿绮闻言飞快的抬起头,慌张的摇摇,表示此等惨境并非她所乐见,小飞飞却在角落里,轻轻的“呸!”了一声。
不理他,继续奋斗。
我拉过绿绮的手,抽出那条既没招谁,又没惹谁,却被虐待的不成样子的可怜手帕,握的讨好至极:
“绿绮,你要是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不能为难你啊,我知道我是养不活这一大家子你们三个人了。与其等过几天,看着咱们弹尽粮绝,连稀粥都没得喝,活活饿死,我还不如现在就去了……。。绿绮,你不要拦我,我连必需品都准备好了………。”
我铺开那条白绸,又拿过青花小瓷瓶,示意道:“唉,不想活了,我到底是选上吊,还是服毒呢?”
“别啊——”,绿绮扑过来,就想拦着我,我豪迈的迅速拔开瓷瓶的红瓶塞,仰头一口喝尽……。。
天,又酸又涩,真不愧是长安第一酱油铺出品,超级正宗。
“东家啊………”绿绮抢下我的小瓷瓶,已经迟了,她抱住我的肩膀,哭的稀里哗啦。“东家,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
很好,已经进入台湾八点档狗血剧的剧情。我靠在椅背上,吃力状拍拍绿绮:“别…伤心,别…。难过。绿绮,你看……现在东家就要不在了,那……你舍得东家离开你么?”
“哇…。不舍得…。。”绿绮哭的惨兮兮。
“那东家生前……。。希望你能够画画…小册子………”
“早知道我刚才一定答应画的!“绿绮十分懊恼。
“现在答应也不晚嘛!”我立即生龙活虎的爬起来,抄起绣帕,细心的替绿绮把眼泪抹干净。
绿绮傻了,小飞飞“蹬蹬蹬“从墙角跑过来,抓起地下的青瓷小瓶,扭开红绸盖,把鼻子靠近瓶口,深深一吸,闻的直冲脑子。然后,他把小空瓶往地上一扔,气急败坏的用手指着我的鼻尖说: “果然是酱油!”又指着绿绮的鼻尖,骂了一个字——“呆!”
我轻嘲道:“再说一个字,就让你去卖画册!”
小飞飞油然而生的恐惧,督促他继续去墙角蹲坑了。
我对绿绮说:“哄你的,那不是毒药,是酱油!”
“哇哇哇…。”绿绮哭的简直是惊天动地了。
我一把捂住她的嘴说:“不许哭,听我讲完!你刚才以为东家喝的是毒药,快死了,是不是特别后悔?”
绿绮呆呆的看着我,想了一下,点头表示同意。
我又说:“其实,咱们不卖画画,生意也能维持下去,就是比较艰难,保不准哪天,就连粥都喝不上了。你刚才看到的情景,也有可能发生,东家只不过让你提早有个心理准备……。”
绿绮的小泪珠还在眼眶里打转,就这么着还说:“东家,我画。”
我正要发表满意感言,就听得“碰”的作响,有人从外面,直接踢门进来,回头一看,可不就是某离同学,一脸怒气冲冲的喝问我:“你,你这就是逼良为娼!”
乖乖,简直一擎天柱大哥主持正义的现场浩然再现。
我也“腾”的一下,站直了身子:“你这不是强盗逻辑么?阎大师画这个,就叫名家名作,绿绮画这个,就叫娼?”
离无言,摸了摸后脑勺:“你,你怎么就这么爱财如命呢!”
我正色道:“不是我拜金,是我在为我们这群可怜的女孩子,寻找安全感!
范蠡凭什么逃跑带了西施,还能安居江南?不就是他陶朱公有钱么?
吕不韦凭什么能把赵姬送人,弄出个私生子的皇帝?不就是他有钱么?
石崇凭什么能真珠十斛易绿珠,逼到她最后跳楼自尽?不就是他有钱么?
太平公主凭什么能弄的,薛驸马休妻再娶?不就是因为她家权钱倾天下!
有了银子,我们女子,就不怕夫家的责难;
有了银子,我们女子,就不用看相公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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