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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我飞花携满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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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叔一身雪白,白衣在竹林的清风之间飘飞如羽,眉眼如画,卓然出尘。那时候,年幼的她以为,只有兰叔,才能配得上这样的曲子。
  花满袖琴艺高超,但是他却完全弹不出这样的清雅卓然,他的琴声之中隐藏了太多沉重和浓艳的和灰黑色的东西。冷非月去世以后,父亲就再也没有抚琴了,忆琴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听到这样的曲子了。
  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在世子悠扬空灵的琴声之中慢慢地酝酿,变得感伤而酸楚。
  她需要世子的注意,但戏已经演满了,不能再演下去了,过犹不及,否则会影响戏的结局。可是,这样的琴声让忆琴没有办法不开口。
  她和着琴声慢慢地吟唱: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
作者有话要说:人过留名,文过留评~~~~~~~评的数量和质量决定这篇文章的更新速度哦……
不要问我为啥忆琴她爹会给封君兰弹琴~~落木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生辰将近隐衷肠
  南阳王府的世子,容貌惊为天人,才华横溢,淡薄清雅,善良正直,是整个王府的骄傲,是洛城里所有女子的梦中情郎。一般的男人,混到这个地步的,不是都应该骄傲自持,春风得意吗?为什么,这样的人,也会觉得寂寞也会觉得孤独呢?
  忆琴看着世子温柔的微笑,也微微笑着,笑容带着些许玩味。这个男人很优秀也很有趣,仅此而已,她这样告诉自己。
  就如同自己的父亲一样,明明那么优秀,那么强悍,那样无所不能,但是为什么,他和他的眼底里总有那一丝的没落,躲不开,化不去,剪不断。
  “蝶儿,你怨我吗?”曾经,她的父亲这样问过她。那时,她还小,身边还有阿茗,还要许许多多疼爱自己宠着自己的人“不怨,这不是爹爹的错。”她这样回答。
  父亲笑了,抚着她的头说:“不怨,那是因为你还小,你不知道我曾经做过多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也不知道现在世人是怎眼看待我的……等有一天,你长大了,就和小茗一起离开这里,我不想你们被人看不起……虽然,我不觉得这样做有错,这是我欠你的也是我欠非月的,同样的,也是欠你娘的,而她,我此生也不指望她能够原谅我。”
  那时,她还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会想要自己和阿茗离开,也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做过什么样让自己不可原谅的事情。但是现在她知道了,了解了,一切看开了也不过尔尔,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这些年来自己一个人也一样过得很好。唯一让她遗憾的,只是父亲笑的时候眼底的悲哀和无可奈何始终没有化解开。
  好久好久都没有听到父亲的琴声了啊……
  “公子,可以请您再为忆琴弹一次吗?”忆琴看着玄靖轻声说。
  “有何不可。”世子微笑着,抬手轻轻拨动琴弦,悠扬轻柔的旋律便在竹林之间慢慢地流淌过,像是散了一地的梦幻。竹林,清露,稀疏的阳光,宁静的琴声,一切的一切都太过于美好,没有黑夜,没有血腥也没有杀戮。所有的一切都让人安心,让人放松,让人忍不住想沉浸在这样的梦幻之中。琴声之中的玄靖,真的如同神祇,是上苍的杰作。
  一曲末了,恍若隔世。
  一阵清脆的鸟鸣声不合时宜地传出来。忆琴微微偏头,这才注意到一只胖胖的珍珠鸟正站在世子的肩头瞪着一双乌黑圆亮的大眼睛看着她。
  世子也似蓦然记起,看了眼忆琴渴慕的眼神,微微地笑了笑,抬手让珍珠鸟跃到他的指尖然后递给忆琴:
  “上次抚琴的时候它受伤落到我面前的,现在伤好了却不肯走了,不知忆琴姑娘可否愿意代我收养下?”
  忆琴秀气的眉微微皱了皱,却没有逃过世子的眼:
  “不方便吗?”世子淡淡地说着,嘴角没有笑意,但是眼神依旧很温柔。
  “哦,不是,只是想起了以前养过的小貂……”忆琴赶忙朝世子笑了笑,伸手接过了这只胖胖的珍珠鸟“公子,这只鸟儿可有名字?”
  世子含笑轻轻摇头:
  “自己起一个吧。”
  “那,我就叫它小不点咯。”忆琴朝世子灿烂一笑,把小不点放在了自己的肩头上。珍珠鸟竟然一点都不怕生,牢牢地抓着忆琴的衣服,冲着忆琴吱吱喳喳地叫着,样子很得意。
  小不点,小不点……忆琴微微偏过头,在世子看不见的地方,眼眸里一片荒芜。
  你可知道,曾经的那只小貂,也叫小不点……
  只是,它不在了,阿茗也不在了……曾经的幸福和快乐,都只是泛黄的记忆的碎片,零落成片,却每一片都有锋利的棱角,可以轻易地割碎自己的心,每一下,都是连血带肉,锥心剜骨。
  小不点,小不点,忆琴看着自己肩上蹦蹦跳跳的小鸟儿,神色有些忧伤。不是我偷懒不给你起一个只属于你自己的名字,只是我希望你能带我走出那段悲伤的回忆,每一个人都不能活在过去,父亲曾经这样告诉自己。
  小不点傻乎乎地看着忆琴,然后吱吱地叫唤着。
  忆琴没有看它,她只是看着世子,眼神很深,但是笑容依旧灿烂。
  “再过几日便是母妃的生日的,忆琴姑娘到时候也来吧。”世子微笑着邀请。觉得她喜欢花满袖的歌而已,每一次看见她听花满袖清唱的时候总是笑得那么开心,好像阳光都会落在她的眼眸里一样。说不上喜欢不喜欢,纯粹只是希望看着她笑而已,不论过去有多少的阴暗,至少现在,开心就好。玄靖只是这样的想的。会唱出这样的曲子的人,也许,自己应该赌一把的……
  “嗯,我会去的。”忆琴含笑答应,即使玄靖你不邀请也会去的……那可是,最精彩的一天呢……
  =================女主的微笑的分割线====================
  花满袖,是如今南阳王府里最炙手可热的人。
  有人教过你如何当奴才吗?‘过来人’会告诉你:当奴才就是要会揣摩主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以及谁讨主子欢心,谁让主子看不顺眼。这样才能确定自己的立场,该巴结谁,又该不该落井下石给一时失了宠的人。这样才会‘飞黄腾达’。
  至少,不会招徕灾难。
  所以,要做一个成功的奴才首先要明白主人的心思。
  于是花满袖的厢房成了王府里最热闹的地方。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忆琴笑吟吟地狠狠弹了一下面前的珍珠鸟“再吃下去就飞不动咯。”
  翠玉一直坐在窗外的大树上,浓密的树枝遮挡了她的身影,但她不确定忆琴是不是知道她在。
  翠玉已经分不出忆琴是不是在高兴了,即使她笑的很高兴的样子。
  翠玉不喜欢忆琴的宠物,无论是这只珍珠鸟还是之前的小貂。她也不喜欢和忆琴一样招很多人的喜欢。她,其实讨厌人多,人多的时候会影响她的听力,一个听力受阻的杀手是最为危险的,因为敌人随时有机会取走她的生命。当然,这并不适用于忆琴,因为她根本就喜欢人多,而且她也根本不像一个杀手。
  “翠玉姐,这里怎么也像组织一样这么炎凉啊”忆琴趴在床上自言自语,她并没有看窗外,但是却知道翠玉在,这也是一直以隐匿技巧高超而骄傲的翠玉很困惑“想不到他在这里也能一样春风得意。”
  “你别是还对他念着旧情吧!”翠玉冷冷地说,其实她的心里也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忆琴的问题。她一直以来只关注着练功,杀人,活下去,从来不愿意花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问题,她甚至觉得会有这样想法的人都是吃饱了撑着的,比如忆琴。
  “……是吗?”忆琴望着翠玉的方向,有那么一瞬间,眼神里空洞而茫然,而后她咬着嘴唇微微笑着“也许是吧。”
  然后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窗外聚散不定的云,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突然轻轻笑出声,越来越大,最后翠玉在她清脆的笑声里黑着脸离开了她还是放肆地笑着。
  人心,人心啊……
  王妃的生辰将近,王府上下忙翻了天。
  整个京城里谁不知道南阳王爷最宠爱的就是这个王妃,连她要去深山里修养这种近乎无理取闹的要求都会答应,甚至把自己的公务往世子玄靖身上一推,自个儿陪着王妃也去了。现在王妃回来过生日,这样的事,就是王府的头等大事,比过春节,比接圣旨甚至接见皇上还要重要!连玄靖都忙的脚不点地的,王府中的下人们更是恨不得多生几双手来用。
  花满袖是玄靖请来的,他的脾气奇怪的很,洛城太守的儿子他不放在眼里,府里最低贱的打扫老妇他却客客气气,温温和和。所以当大家忙成一团的时候,也没有人胆敢来请这位看上去像大牌的戏子确实一身公子贵族气质的他来帮忙。也所以,他每天都含笑含情地凭栏而坐,在一丛一丛菊花里曼声清唱,唱腔柔媚婉转,嗓音却多情低沉,一些很浓艳的曲子他唱得英气勃勃,一些大气的曲子他却唱得缠绵。
  花前失却游春侣,独自寻芳。满目悲凉,纵有笙歌亦断肠。
  林间细蝶帘间燕,各自双双。忍更思量,绿树青苔半夕阳。
  这是一首很悲戚的词,在这样王妃即将生辰的时候唱来是不吉利的,但是,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听他这样清清浅浅地唱,甚至会有忙着做事的仆人停下脚步来倾听,于是本来就忙乱的场面就更加忙乱了。
  回廊远处一条淡淡人影,原本含笑的容颜在听到他的歌声之后有些凄凉。
  失侣,悲凉,细蝶,呵,呵呵,呵呵呵呵。你,又有什么资格伤心呢?
作者有话要说:看官们,留评啊~~~~~~~~~~~~~~


  小花蝴蝶齐看戏
  王妃的生辰在大家的翘首期待之中姗姗而来。热闹非凡,喜气洋洋却又没有小户人家的庸俗之感,可见其在王府所有人心目中的地位。
  戏台已经布置好了,所有人都围坐在戏台下,兴致勃勃地等待着戏开演。
  忆琴得了世子的首肯,竟然得了一个好座位,不必和一般的仆役一样站立伺候。忆琴脸上并无得意的神色,只是微笑着拿面前的食物喂她的小不点。一人一鸟自得其乐,生人勿扰,闲人勿近。
  王府里美丽动人的人很多,比如玄靖,比如王妃,比如现在在戏台后面给自己上妆的,妖艳不可方物的花满袖。忆琴的清丽在他们的面前并不显眼,但也别有一番风味,比起花满袖对自己脸蛋的万分宝贝珍惜,忆琴只是偏着头笑,一身衣着合体朴素不张扬。
  翠玉立于树梢,面无表情地把自己隐匿于浓密的枝叶之间。她不喜欢热闹和嘈杂,但是今晚她有非得出场不可的理由。她是杀手,但是今夜她的任务是救人。她知道自己要救的人是谁,可是她还不知道谁将会成为她的敌人。她不在乎,她只是执行任务而已,无论那个人是谁,被她一掌打过以后的惨状都一样。
  王妃和王爷坐得离所有人都很远,甚至连世子和玄君都看不清他们的脸,一片灯火阑珊中大家只能看见王妃模模糊糊的剪影,庄重而高贵。
  忆琴不时好奇地瞟向王妃的方向,灵活的眼神滑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即使是美艳如妖的花满袖身上,也没有让忆琴的目光做稍许停留。她看着王妃,非常认真地看着她,她离王妃太远了,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忆琴毫无顾忌地打量着高处的王妃,嘴角含笑。有那么一刻,她的笑和花满袖像极了。
  花满袖唱的是生,但是没有哪一个小生会把自己打扮得如此招摇,光鲜耀眼。浓妆艳抹掩盖了他原本的英气,描画出的修眉凤眼,丹唇珠脸妖艳得如同专门勾引路人的狐狸精。
  他慢慢走到戏台中央,对着远处锦座上的王妃微微弯了弯腰,而后扬起头,露出他线条柔和漂亮的下巴,曼声唱到:“十里桃花江城休,豆蔻年华付水流。残月升,朱颜旧,鬓角添霜子孙绕,可叹犹忆儿时友。”他唱着,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王妃,捕获到王妃眼眸深处的一丝恐惧,嘴角淡淡地勾起,继续唱到 “
  怎知红衣无心,只恨芳心如毒酒。妃华散去收白骨,漫掩袖。”
  花满袖的曲子唱得恍若神音,没有一个人可以把曲子唱得这样煽情动人,以至于大家忘记了这并不是之前排演时花满袖唱的祝寿的曲子,也没有注意到这只曲子有多么不祥。
  但是忆琴注意到了,她注意到王妃的脸色在慢慢变白。但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低了头,看着桌面上什么也不知道的胖乎乎的小鸟、
  花满袖脸上慢慢有了淡淡的笑意,笑,越来越艳,越来越残酷,他微微眯起眼睛,而后突然睁开,眼里迸出一缕凌厉的光芒,嗓音一转,由原来的懒散转化为刻薄:
  “空怨人负心,我笑你无情,金屋藏娇,绒吐绣球。自是琼楼玉宇看春色,桂殿兰宫说长久。”
  大家只是觉得花满袖唱得好,没有人知道他所唱的,却是王妃最大的心病。
  忆琴咬着嘴唇笑着,一对柳叶眉挑的高高的。
  把这些陈年旧事都翻出来了啊,虽说是让王妃王爷下不了台,可这样骂,不是还连带着数落上了她爹嘛。忆琴用袖子捂着嘴,但是却掩不住眉眼间的盈盈笑意。听到花满袖这样唱,她已经知道,花满袖这次竟然愿意到王府上来献唱,不是来演戏的,而是和自己一样,是来看戏的。
  花满袖唱罢又远远地朝着王妃的方向微微鞠躬,然后施施然地转身下台。路过忆琴的桌前时他艳艳地瞟了忆琴一眼,眼底有笑,温柔如水。
  忆琴当作没有看见,她只是轻声笑着逗弄着自己肩上的珍珠鸟。
  很快,台上的一队舞女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舞女分列到舞台两边,水袖翻飞,身姿曼妙。但吸引众人的不是两边的舞女,而是正中的领舞之人。轻纱覆面,领舞人在台中翩然而舞,曼妙的身姿不禁让人浮想联翩:拥有如此优美身姿和舞技之人,又该有如何的绝世之容啊,遗憾的是舞台上被轻纱遮住面容,成为众人心中一只爪子,轻轻扰着。
  但是这个人的舞姿很奇怪,不似一般女子的柔媚,反而动作变换之间却有一股大气磅礴的意味。水袖白纱再怎样轻盈柔美都掩盖不了那种激扬
  只见她抬手指天衣袂飞扬间一副弯弓射雕的姿势,蓦然纤腰清转,大开大合之间让人感到渔阳鼙鼓动地而来,千军万马,沙场点兵的豪迈。映衬着背后的伴舞的女子的如水如风,给人一种极度不协调所营造出的诡异的美。
  一个人就将整个舞台撑得满满当当
  脱俗
  绝艳
  水袖翻飞
  忆琴身边的玄君突然自言自语道: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女子能跳出这样阳刚的舞蹈却又没有丝毫做作和不自然。”
  忆琴闻言微微抬头瞄了一眼戏台,这一看之下,原本万年不变的笑脸换做了微微的惊愕。
  这种舞蹈!
  这是‘国士无双’!
  会这种舞蹈的人……忆琴怔了一下,水晶似的眼睛流过一丝惊讶而后,她立刻起身。
  就在她起身的一刻领舞的姑娘飞扬的水袖中,寒光闪现。
  在众人反应之前,白衣戏子手执一柄利刃若白驹过隙一般刺向席间。
  快,狠,毫不留情而又华丽得无懈可击的一剑,刺向王妃。
  没有守卫,没有兵刃,所有侍卫正同家丁一起在席间纵饮。谁又会想到此刻会有人行刺呢?
  刺客!
  台中领舞的女子竟是刺客!众人这才反映过来,但已经太迟了,那柄如冰的利刃距王妃不到一尺之遥。
  叮——
  有一件不起眼的小东西飞向刺客的利刃,硬是在这片刻之间让她的剑刃偏移了几分,扎在了王妃的身边。
  刺客心中一惊,她没有想到自己苦练了好几年的这一剑,竟然有人可以破坏。
  戏台上的舞女显然也是刺客,各自抽出兵刃,与家丁,护院,侍卫打作一团。于是四下喊叫声,哭闹声不绝于耳,人们完全乱作一团。
  刺客变换招式,再次进攻。可惜,这样偷袭的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不会再有机会了。一股强劲的掌风袭来,正是翠玉成名于江湖的‘潇潇落木掌’。翠玉今夜的任务,便是保护王妃,受命于二阁主。刺客险险躲开,平地而起,没入夜色中。
  所有的人都乱做一团,唯有王妃从头到尾都是面不改色,即使刺客的剑尖离她的脖颈只有几分。她并不是一般的女子,所以她可以看到不会武功的玄君王爷看不到的东西,那是一枚脚环,被剑尖震碎的铜脚环。
  戒指大小的破碎的脚环在这样的夜晚里并不起眼,但是王妃清楚就是这一枚脚环在关键的时刻让刺客的剑尖偏离的。
  一枚从人群之中掷出的脚环……她没有看见是谁投出来的,也不知道这一枚原本应该在花园的观赏鸟的脚踝处的脚环怎样被扔来救自己的命,但是她认得投掷这枚脚环的手法,那是——陨星流华,她的哥哥,飘香公子封君兰成名于江湖的暗器手法。
  今晚,出现了太多太多本来永远也不该出现的事情,讽刺自己过往的歌,那个人最爱的舞蹈‘国士无双’,刺客刺向自己的一剑,与自己势不两立的哥哥的暗器手法,一切的一切交织出一个她不想看到的事实。
  王妃突然觉得有些冷。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她不禁拉紧自己身上的衣服,眼神有些茫然地看着下面混乱的人群。
  “音儿?”身边的王爷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伸手握住了她有些颤抖的手。
  “我没事。”王妃淡淡地看着王爷一眼,但是还是跟着他一起退到了侍卫的后面。当她经过忆琴的桌边时,不禁微微停了停。
  王妃一直是一个很冷漠而不喜欢世事的人,但是,如果有人能够在这样一个鸡飞狗跳人心惶惶的时刻依然悠悠闲闲地吃着桌上的食物还能对自己展颜一笑,无论是谁都会奇怪的。
  忆琴就是这样一个人,反正要刺杀的人又不是自己,而且这里还有大名鼎鼎的翠玉为自己保驾护航,她自然安心地吃她的美食,一副泰山崩于前,我自巍然不动的英雄气概。
  一只毛色鲜亮圆球一样的珍珠鸟啾啾地叫着,愉快地从王妃面前飞过去,听在忆琴面前的盘子上,毫不客气地同忆琴抢夺盘子里的食物。
  侍者第一次看到王妃万年不变的脸色竟然有些发白,甚至额角有些许细细的汗珠。但是王妃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扶着王爷快步离开了忆琴的桌边。
  忆琴也没有在意,她笑眯眯地看着盘子上嚣张的珍珠鸟,坏坏地用指头弹它,把没有反应过来的小鸟弹得险些掉到桌子下面,小鸟向后跳了一步,用琉璃一样的小眼睛恨恨地盯着忆琴,有被打断享用美食的愤怒,而后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盘子,又一点一点挪到盘子前,继续大快朵颐。
  “胖鸟!不把你拴起来你就敢这么嚣张,明天我一定要叫张大叔再给你打一个!”忆琴对着小鸟说
  胖鸟瞪了忆琴一眼,继续吃。
  “忆琴!”不知何时赶来的翠玉在她的身后冷冷地叫
  “怎么,坏人抓到啦?翠玉姐姐速度好快哦。”忆琴笑吟吟地回头对一脸青色的翠玉说。
  “我今夜的任务只是保护王妃,而且,还有一个人动作快我一步,先救下了王妃。”翠玉面无表情地说。
  忆琴又乘那只胖鸟不注意,猛地弹了它一下,然后满意地看着那只胖鸟怨恨地看着自己
  “呵呵,兰叔还是料事如神啊,但是要是王妃自己今夜要保护自己的人是兰叔,宁可死在刺客手上呢”
  翠玉面无表情。她不知道刚才是谁打偏了刺客的刀刃,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妃还活着,她的任务就还要继续下去。所以她也不和忆琴多说,暗暗地尾随着王妃离开的方向追去。
  忆琴看着翠玉离开的背影,笑得无比灿烂。
  “功夫不错,小蝴蝶。”花满袖还没有卸掉一脸妖艳的油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忆琴背后,懒懒柔柔地问。
  忆琴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猛地后退了一步,然后拍着自己的胸口说:
  “干嘛这样突然出现,人吓人吓死人知道不。”
  “反应太夸张了。”花满袖笑得艳艳地说
  “哪有”忆琴也笑得一脸狡诈地顶回去“我要去抓坏人呢,阿茗你去不去呢?”
  “哦?”花满袖用修长的手指细细地勾描自己的下巴,好笑地问“以前我怎么都没有发现我的小蝴蝶儿这么有侠肝义胆呢?”
  忆琴想再次故技重施地弹那只胖鸟一下,但是它已经学乖了,警觉地跳开一步,而后小心地继续进食。忆琴有些遗憾地将视线再次转回到花满袖身上:“我啊,想和那个姐姐学习跳舞呢。”
  一队卫兵从后面跑来,眼看着就要撞上忆琴了,花满袖体贴地伸手把忆琴拉开一步,而后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傻瓜,那是男人跳的。”
  “她能,我怎么就不能?还是说……”忆琴不着痕迹地自动与花满袖保持距离,笑得奸诈无比“还是说‘她’根本就是男人?”
  花满袖笑眯眯地看着她,不置可否。
  国士无双,冷非月家族的舞蹈,会的人只能是她死去的丈夫她的儿子。可惜那跳舞之人不是阿茗,那么,只能是…
  花满袖看着远远地看着走近的玄靖和玄君,脸上的笑容完美无缺。
  


  郊外寒夜暗关怀
  一直以来都说世子玄靖是一个圣人,因为几乎没有什么事情会让他生气。他永远都是那样一副和风细雨的模样,清雅疏远。但是此刻,谁都知道,他很生气。
  生气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有人破坏了王妃的生日。大家都知道王妃在世子的心目中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但是没有人知道,王妃的位置有多重。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一向清雅出尘似乎什么都可以不放在心上的人会有这样的执念。
  “忆琴姑娘,快回房,这里很危险!”玄靖一眼瞟到站在一身妖艳华丽的花满袖身边的忆琴,微微皱着眉说。
  “忆琴想和公子一起去抓坏人。”忆琴笑得甜甜的,一脸天真,但是她的眼眸里却有奇怪的情感在慢慢滚动。
  “不要闹,这不是游戏!”玄靖耐着性子和忆琴解释。
  “忆琴从来没有认为这是游戏啊,而且忆琴觉得,就实力来看,也许忆琴还比公子更厉害一点也不一定哦。”这句可是大实话,毕竟忆琴再怎么次,再怎么被翠玉看不起,她毕竟是组织里的杀手,排在七琴六玉之列。玄靖猛然想到,这个笑得一脸灿烂的女子并不只是自己的一个女婢而已,于是淡淡地说:“随你。”
  可惜玄君并不知情,他认为大哥之所以愿意带忆琴一起去,一定是因为他喜欢忆琴,于是他一把拉住忆琴的手说:
  “没关系的,有了危险我也会保护你的。”
  花满袖含笑看着这三个人,悠悠闲闲地用手上的金边折扇扇出一股股轻风
  “那么几位英雄慢走,夜寒风急,有伤花某的皮肤,花某就不送了。”他懒懒柔柔地说着,脸上有笑,眼眸里却是戏谑。
  忆琴是千古不变的笑脸,只当作一个笑话来听,玄靖只是蹙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没有开口。倒是和忆琴只有一面之缘的玄君心直口快地说:
  “说不定那个刺客就是你找的,不然你心虚什么!”
  花满袖气定神闲地拨开玄君的手,仔细检查过确定没有被抓淤血后柔声说:
  “二公子大概忘记了,这队跳舞的人可是是你大哥自己找来的。”
  玄君一时语塞。
  忆琴咯咯笑着,大大咧咧地拍着花满袖的肩膀说:
  “既然人家怀疑你,你怎么不和人家一起去抓坏蛋,证明自己青白?”
  花满袖轻轻朝忆琴粉嫩的脸蛋吹了口气,艳艳地说:“别人是不是怀疑我,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那些心仪你的小姑娘可是在乎的,她们要是知道了自己喜欢的人竟然和刺客有关联,她们会心碎的。”忆琴边逗弄着肩头的珍珠鸟边说。花满袖哈哈大笑,用极度暧昧的语气问忆琴这些心仪他的姑娘里面有没有她,忆琴警觉地后退一步,直接躲在了世子的身后。于是莫名其妙地,花满袖也就加入了追捕坏人的队伍里。
  景色慢慢开始荒凉,周围的树木在没有月亮的夜晚看上去有一些鬼气森森的。侍从手上的火把噼里啪啦地响着,在这样空旷的郊外听起来更是可怕。
  “已经是郊外了,怎么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玄君有些沉不住气地说
  “我们迟了这么久,自然没有那么容易追上的。”玄靖平静地说。
  “大哥,你怎知道刺客走的就是这条路?”
  “血。”花满袖捂着嘴轻声地笑着好心地提醒,一脸妩媚的笑意。他压根来这里就没有按什么好心,纯粹就是为了看戏来的。他喜欢演戏,更喜欢看人家演戏。
  玄君奇怪地了花满袖一眼,这才注意到了地上蜿蜒的血迹,只是这样黑暗的夜晚,仅凭几只火把,不注意看是不会发现的。
  “花公子眼神很好。”玄靖面无表情地说。初春的夜里风有些寒,玄靖低头,捂住嘴轻轻地咳嗽。
  一件雪白的披风轻轻落在了玄靖身上。玄靖微微偏头,看见忆琴正含笑看着自己,似乎知道玄靖要推却一样,忆琴抢先说:
  “我们可是来抓人的哦,不要人没有抓到,一会儿还要抬着您回去。”
  玄靖看着忆琴灿烂的微笑,他在她澄澈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苍白的面容和憔悴的神色,于是微微叹气,伸出冰凉的手拉紧了身上的披风。他又怎会不知道那是忆琴从自己身上脱下的?还带着她的体温和一股清香的莲花的味道。
  “我的眼神一向很好”花满袖啪地合上手上的折扇,眼神有些阴鸷,他脚尖轻轻一点,顿时如同没有重量的羽毛,悠悠落在了一旁树梢上“你们要是有本事跟上我,大可以跟来。”说着他一折腰,犹如风中荻花,以风为翼,转眼已经失去踪迹。
  这是天下最为高深厉害的轻功‘十里春风独步’,没有人可以赶超,没有,一直没有。
  忆琴没有理会花满袖的离开,她只是在奇怪。
  刺客为什么会流血呢?
  一刺失败以后,为了避开翠玉的一掌,‘她’早就跳开了,根本没有同侍从交手,又怎么可能受伤。这是一个浅显的问题,只是玄靖和玄君的武功还不足以让他们看清刺客的出手,他们没有想到刺客竟然可以在那么多的侍从的围攻之中全身而退,虽然,只有他一个人。
  但是忆琴注意到了,她很清楚无论是自己还是翠玉都没有伤到那个刺客,可是这一地星星点点的血,又是从哪里来得呢?
  可以在刺客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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