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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逆妃-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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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让皇甫北楚相信的是,沈雪如从前对傅余婉做的那些小动作,他并不是完全不知情,多少也知道一二,并且纵容着,因此沈雪如对傅余婉应该不是友善的,何苦私藏她的衣服,留着做噩梦吗?

寇敏见皇甫北楚不相信她。急的哭了出来:“的确是表姐给的,霜姨娘可以作证。”说完颤抖着伸出胳膊朝柔院一指:“表姐夫可以去问啊。”

皇甫北楚下巴一抬,长卿已经听命的捡起披风,尾随着他后面,朝柔院走过去。

意儿本在离院门口看,一看矛头指向霜子,急忙大步朝屋里跑,瞥见霜子仍然是蓬头垢面的坐在那里。急道:“霜姨娘,快些梳洗打扮一下吧,王爷来了。”

霜子抬起清泠的眸子看她一眼,冷静的笑着道:“他来便来,关我作什么事?你且静静呆着吧,叫清水也好生呆着。”

正说话间,外间已经有婆子在传:“楚王到……”只是话说了半句。就硬生生停下了,想必是皇甫北楚不让她喊。

霜子自然就当听不见,仍旧歪在那里,云鬓散乱,衣襟半开,像是在想着心事。

皇甫北楚刚一踏进房门,立刻就伸出手臂拦住了长卿。转身背对着霜子,冲一旁坐着的意儿说道:“还不给你主子收拾收拾。”

“不劳烦她,奴婢自己收拾便是。”霜子浅浅笑着,像是自称奴婢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一面将衣裳好好扣拢,又慢慢梳洗起来。

皇甫北楚面色微怒,看着院子外面的一干人等,又看看噤若寒蝉的寇敏,突然之间笑了起来,大踏步转过身。朝霜子走去,顺手将门“砰”的一声关掉。

霜子本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干嘛,待想到意儿也在屋里之后,反而不那么紧张,边洗边笑着说道:“王爷今儿个怎么如此好的兴致,到奴婢这柔院里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啊。”

皇甫北楚听她话里话外全是挑衅,不怒反笑。伸手拔下她头上固定头发的木钗子,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就披散开来:“这楚王府上下,还从来没有女人,敢根本王赌气。”

霜子见他话里没有怒气。反倒是看开了的释然,不由得放宽了心。这说明,昨儿个的以退为进,是有效果的,站起身来,黑亮的双眸定定的看着皇甫北楚:“奴婢也不敢啊。”

皇甫北楚仍旧是带着三分笑,抓住她一缕头发放在鼻子尖上轻轻一嗅,笑着道:“还有你不敢的?本王以为,本王的小丫鬟,可是胆大妄为,什么都敢呢。”

这话便带了几分调笑的意味,更像是夫妻间的打情骂俏,意儿在一旁看着,不禁脸红的像擦了胭脂一般,跳起来飞也似的逃出去。

门外的寇敏见意儿出来,冲着半开的门大声喊着:“霜姨娘,你出来呀,为敏儿作证,那披风,的确是表姐给我的。”

喊了一遍,见里面仍旧没有动静,又大声喊起来:“霜姨娘,你可要为敏儿作证啊。”喊着喊着,几乎已经带着哭腔了。

表姐夫进去那么久,霜姨娘也不出来,寇敏有些担心,两个人是不是干别的去了。

正欲哭出声来,半开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霜子穿着粗布衣衫,长发用一支木钗子束住,脂粉未施的款款走出来,活像一个村姑。

若不是清秀的脸上,云淡风轻的神情,还有浑身自成的凛然气质,倒真与隔壁王小二卖馄饨的媳妇一个模样打扮。

寇敏一见霜子这身打扮,先是诧异的惊呆了,随后想起来正是,上前拉着霜子的手,急切切的说道:“霜姨娘,那披风是表姐给我的,你可要为我作证,不然,表姐夫……表姐夫……”像是要说什么,却怯怯诺诺的瞥了皇甫北楚一眼后,终于吞了下去,换成了不疾不徐的三个字:“好凶的。”

这话一出,几个婆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寇敏用“凶”来形容皇甫北楚,实在是太合适不过,却又不那么惹人生气,反而带着几分小女儿的娇羞和可爱。

皇甫北楚也笑了,指着长卿手中的披风,笑着道:“你既然如此怕本王,那你便让她说说,到底是怎么来的。”说着用手指指霜子。

霜子早就听明白了他们的争执,此刻见矛头指向自己,笑着说道:“我哪里知道。敏儿说是楚王妃给她的,那就是楚王妃给她的喽。”

话语中的云淡风轻与漫不经心让寇敏有些慌张,一把拉住霜子,紧紧的捏住她的衣裳:“霜姨娘,你可不能这样说呀。”随即向着皇甫北楚大声道:“表姐夫,我真的没有撒谎,的确是表姐给我的。”

又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的拽了拽霜子:“霜姨娘,你快告诉表姐夫。”

“告诉?”霜子轻轻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我怎么告诉呢?”≮更多好书请访问。。≯

寇敏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大声道:“昨日我在花园玩儿,是你认出来说这件披风……这件披风……”说着说着想起霜子关于傅余婉的叮嘱,害怕的看了皇甫北楚一眼,说道:“……不能穿,问我哪里来的,我说是表姐给我的,你忘记了吗?”

霜子点头道:“我没忘,事实上是,你说披风是楚王妃给你的,我也是听你说,并没有亲眼所见,如何为你作证?”

听霜子这么一说,寇敏愈发急的语无伦次,指着天发誓道:“真是表姐给我的,表姐夫若是不信,大可叫表姐来对峙。”说着不等皇甫北楚发话,就对着跟在身边的丫头道:“小玲,小玲,去请表姐来。”

小玲犹豫的看了一眼寇敏,转身向外面跑去了。

霜子轻轻松了一口气,只要把沈雪如叫来,事情就好办了。

她并不是不相信寇敏,也不是不愿意为她作证。只是她若是一松口,这事情坐实了是沈雪如,剩下的,便是皇甫北楚与沈雪如之间的事情,关起房门来,沈雪如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再没有旁人什么事儿。

必须将沈雪如拉到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她才能借着机会,将局势一把翻转过来。

皇甫北楚在此,沈雪如听了小玲描述的事,即便万分不情愿,也不得不略施脂粉,稍作装扮了过来。

寇敏一见沈雪如款款而来,急忙迎上去,开门见山道:“表姐,长卿哥哥手中的披风,你瞧瞧,是不是你给我的。”

沈雪如早已经知晓所有的事情,此刻却故作不解,认真的花了点儿时间去长卿手中翻了翻,才茫然点头道:“是啊,前几日你说冷,我便给你了,怎么了?”

寇敏见她爽快承认,破涕为笑,方才的紧张顿时消散,指着皇甫北楚道:“一大早,表姐夫将我拖起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只问这披风是从哪里来的,我说是你给的,他还不信。”

沈雪如这才抬起询问的眼神,向皇甫北楚看过去,似乎又想起来什么,施施然半蹲了身子,笑着道:“妾身一时受了寇敏的感染,竟忘了向王爷行礼,该死,该死……”

语音绵绵软软,像是风月有情。

霜子见状抿着嘴轻笑,并不说话,只是拉了拉身上的衣裳。

沈雪如行完礼,听皇甫北楚笑着抬手让她起来,才站直了身子,笑着道:“只是不知道,王爷问披风的事情,只管到锦苑便是,怎么到这里来了?”

话是向着皇甫北楚问的,接话的却是寇敏:“昨日我和霜姨娘说这披风是你给我的。方才表姐夫问及了,我一时情急,便拉着表姐夫来找霜姨娘作证来了。”

沈雪如轻轻的“噢”了一声,抬眼看霜子单薄的衣裳,笑着道:“妹妹一大早穿这么少,不怕冷?别冻病了,回头王爷心疼。”说着冲一旁站着的意儿道:“还不去给你家主子拿两件衣裳披着。”

☆、九十一章 扭转局势(中)

皇甫北楚始终冷眼看着沈雪如的表现,并不开腔,也不阻拦。

沈雪如自然是心虚的。这件披风是当年皇甫北楚在山上猎得一只白狐狸,剥了皮晾干后,专门给傅余婉缝制的一件披风,里面是保暖的白狐皮,外间是上好的锦缎铺面,上面围了圈白兔毛,保暖防风,美观珍贵。

沈雪如那时候气不过,便找人依样做一件一模一样的,虽然没有珍贵的白狐皮,但是她用的别的代替,倒也看起来美观大方。本是赌气而为,因此也不敢穿,一直收在箱子里。却因为花费不菲,也不敢轻易丢弃或者送人,就那么一直放着。

直到这次寇敏来借衣服。沈雪如饶是再笨,也从寇敏三句话不离“嫁人”中听明白了,这丫头,年纪小,心思倒挺大,若是托她说户京城人家还好,若是真看上了皇甫北楚,到时候是个棘手事儿。

便想了这个法儿。

不经意间让寇敏见着兔毛披风,小姑娘嘛,哪里有不爱美衣的。等她缠着要时,自己假意不给。到后面她穿着招摇被皇甫北楚看见,迁怒于人的时候,便说是她自己强行要借穿的,也没自己什么事情。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硬是让霜子比皇甫北楚提前看见了这披风,提醒她别穿,还闹了今天这么一出,把自己牵扯进来。

沈雪如一直盯着皇甫北楚的脸,见他听说是自己给的,倒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心里松了一口气,急忙顾左右而言他,将话题扯开了,转移到霜子身上。

意儿听沈雪如的吩咐。急忙进屋去拿衣裳,不多时,却拿出一些破破烂烂。比霜子身上那件还不如的粗布衣衫,为难的道:“霜姨娘没几件好衣服了。”

这话一出。倒比之前那披风更为引人注目。

意儿也像是不怕丢人似的,冲进屋去将霜子柜子里的衣裳全部拿了出来,一件一件翻捡着,倒真是连能穿的都没有几件。

翻着翻着,意儿哭了起来,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声道:“霜姨娘,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嘴馋。奴婢竟然不知道,这几日吃的肉,都是您用衣裳换来的。”

说完嚎啕大哭不已。

清水从一旁冷冷的走出来,冲哭着的意儿呵斥道:“哭什么?不嫌丢人?日子苦些便苦些。何必丢人现眼给人看?霜姨娘费尽心思让咱们日子好过些,是为了让你吃饱了号丧哪。”

这几句呵斥,像是捅破了马蜂窝,意儿哭的愈发撕心裂肺起来,跪着爬到霜子面前。拉着她双腿:“霜姨娘,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以后再也不吃肉了……”

霜子突然见这等变化,刚开始还愣了一下,像是意料之外的。不过意儿与清水的一唱一和。立刻又让她明白过来。

刚才的表情变化,尽收某个人眼底,看着并不像主仆串通的好戏,皇甫北楚用疑问的眼神看着霜子。

霜子恭敬回道:“王爷莫怪。意儿跟着我久了,自然有些感情,我心疼她,她也是心疼我。见我没几件好衣裳了,一时忍不住,还忘王爷不要见怪。”

皇甫北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还没说话,沈雪如那边已经尖声说起来:“霜姨娘这话真好笑,别传出去丢了楚王府的脸面。”顿一顿说道:“不管怎么说,你也是王爷的妾侍,不是正经主子,却也算半个主子吧,若说你的丫鬟连肉都吃不起,还要主子将好衣裳当了买肉吃,啧啧,不知道是本妃听着可笑呢,还是你说出来可笑。”

霜子并不理会她的叫嚣,只是认真的说道:“的确是没有肉,但凡送到柔院的食物中有点肉,我也不会当了衣裳为意儿买肉。”

桐花站出来上下打量着意儿半响,才慢慢的道:“那便是她的问题了,一个丫鬟,竟然让主子当了衣裳给她买肉吃,不是嘴馋,就是欺主。”

说完冲意儿狠狠一吼:“你这种丫鬟,楚王府可容不下。”

“容不容得下,由不得你说。”霜子站到意儿面前,冲桐花笑着道:“还是问问楚王妃吧,毕竟这个家是她在当。柔院每日送来的吃食里面有没有肉,她是最清楚的。”

这几句话轻描淡写的就将矛头转向了沈雪如,她一时不防备,立刻反驳道:“本妃自认为没有苛待任何人。”

“是吗?”霜子紧紧的盯住她的脸:“不然把送饭的王婶子叫来对对质吧。有王爷在这里,她不敢说假话的。”

一听皇甫北楚的名字,沈雪如倒是意识到,今儿个这情况,想蒙混过关,是不可能了。霜子每月的例银都被柔院的开销私下里抵掉了,吃食虽不至于太差,却也绝不是一个姨娘应该有的规矩,再看看她身上穿的粗布衣衫,倒像是有备而来。

顿一顿,沈雪如笑着说道:“王婶子自然不会说假话。本妃也不怕承认,柔院的待遇,本妃是清减了一些,却绝不像你们说的,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当了衣裳买肉吃。哼哼,委实可笑。”

承认了这一点,再查起来,她沈雪如有账本和厨房的证人,便再没有什么可怕的。

霜子只需要听她承认即可,便立刻拍掌笑着道:“楚王妃也知道,您是当家主母,您说给我们两个馒头,下人们为了讨好你,自然只给一个馒头了。”

说完朝着皇甫北楚慢慢说道:“楚王妃养在深闺,不懂咱们做下人唯主子命是从的心思,倒也怪不得她。”

怪不得?却恰恰句句都是在责怪。

沈雪如听她说话的阵势,越发像是设好了局,就等皇甫北楚在场时,拉自己跳下去,一时气急,冷哼着说道:“霜姨娘别装的那么深明大义,也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不就是衣裳么?是不是王爷今儿个来,你故意穿的这身?”

说完冲寇敏道:“敏儿,我记得昨儿个曾经瞥见过霜姨娘一眼,穿的可是件青葱水绿的缎褂子。”

沈雪如一提醒,一旁冷眼观战的寇敏也回想起来,连声说是。就连皇甫北楚也眯起眼神,想着昨日晚上,白兔毛披风下,确实是一件青葱水绿褂子。

意儿听他们提起,又哭了出来,大声道:“霜姨娘统共也就这么一身好衣裳了,穿时间长了总要洗吧。这不,还在那边水盆子里泡着呢。”

说着说着,悲从中来,愈发大哭道:“现在就连衣裳,浣衣房都不洗了,要咱们自己洗呀。”说着跪着走几步,拉起霜子略微有些粗糙的手:“王爷您瞧,有时候我们忙不过来,霜姨娘还得亲自洗衣服。”

此言一出,沈雪如也懵了,若是再不扭转局面,只怕再说下去,霜子过的就连楚王府的猪狗都不如了。

一时却又反驳不了,桐花早已经看不下去,冷笑着道:“这有什么好哭诉的。霜姨娘不本就是浣衣房出来的嘛,洗洗衣裳又怎么啦?咱们王妃还亲自为王爷缝补衣裳呢,有时候熬夜点灯,眼睛都熬红了,也没听见她埋怨一句。”

这话说的巧妙,一是提醒皇甫北楚,霜子的出身低贱,犯不着与沈雪如相提并论。二来,数数沈雪如作为妻子,为皇甫北楚付出的柔情。

沈雪如含笑,退后一步,让桐花继续说。

“再说了,你穿个破破烂烂的衣裳出来,在这里哭着说苦啊可怜的,咱们就都信了?”桐花冷笑着道:“若是想取信于人,不在于会不会哭,而在于,你说的是不是事实。”

说完冲后面的婆子挥手:“既然你说的这样可怜,那便让我们搜一搜,若是真的像你说的,顿顿吃不上肉,连衣裳都要当了卖,咱们再说该不该哭的事情。”

几个婆子本来听意儿哭的梨花带雨抽抽嗒嗒的,已经动了恻隐之心。此刻又听桐花分析的头头是道,说的有理,撸起袖子就要往房间里冲。

却被霜子伸出胳膊拦住。

笑话,她昨儿个狠心将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全部都丢了,银子、衣裳、还有首饰,就是防着搜屋子。意儿心疼的无以复加,搂抱着不撒手,好容易才劝好了。

要是让桐花进去搜屋,岂不是功亏一篑?

桐花再是个丫鬟,怀里还能没有几两银子?胳膊上还能没有个银镯子银戒指啥的,也许沈雪如赏的玉佩都随身包着呢。到时候拿出来往柜子里一放,硬说是她私藏的,那这一顿好戏岂不是白编排了。

沈雪如见她拦着,趾高气扬的冷哼道:“怎么?不敢?”

霜子笑着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有什么不敢。一清二白的屋子,还怕谁翻不成。只是有一条,这些丫鬟婆子身上的银两,首饰,都收拾了放在外面,可不许带进去。否则,若是落下个一样两样的,回头说是我屋里的,我可浑身嘴都说不清楚了。”

沈雪如听她言之凿凿,越发像有备而来,那气势像是在宣告,此一战,老娘是赢定了。

☆、九十二章 扭转局势(下)

事情发展到现在,搜屋自然是搜不出什么东西来了。沈雪如清楚的明白到这一点,突然笑了,上前两步,亲热的拉着霜子的手,像是从来不曾有过隔阂:“其实你我都是王爷的人,何必为这一点儿小事闹得如此之僵呢。你既然如此说,本妃就信得过你,搜屋是大可不必了。”

笑着笑着,话锋一转:“只是,你方才也说了,本妃传达的命令,不过是王爷的口谕,被下人私自篡改,苛待于你。若不是今日这么一闹,本妃还是蒙在鼓里,竟不知道她们胆子如此之大呢。”

说着朝皇甫北楚盈盈一点头:“那日王爷发觉霜姨娘将娘亲芸娘安排在相国府,由此生气,让妹妹搬离了离院。如今雪如看王爷气也已经消了,不知道如何示下?”

轻轻松松的便旧事重提,明白告诉皇甫北楚,霜子当时是如何触怒了他,更说明霜子如今寒碜的生活,并不是自己导致的,她不过是听命行事。

皇甫北楚听她这么一说,也是明镜儿似的,却并不接话茬,反而笑着问道:“你是楚王府的王妃,这些姨娘住在哪里、吃些什么、穿的暖不暖,本就该你安排,本王不置喙。”

复又看着沈雪如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冷笑着道:“还是先说说,这披风,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吧。”

沈雪如辛苦绕了半天,却被皇甫北楚轻松一句话就兜回原地,脸上不由得有些挂不住,柔顺的半蹲下道:“回王爷的话,妾身从前看着姐姐穿过这样一件,觉得太漂亮了,没忍住,便悄悄找人做了一件。还来不及穿。姐姐就……就……”说着悲痛起来。

眼看眼泪就要挤出来,却又似乎硬忍住了,泫然欲泣道:“姐姐过世之后。王爷不喜提到与姐姐,与相国府有关的事情。妾身不敢造次,因此收了起来。那日敏儿来借衣裳,一眼就看上了,吵闹着要拿去。妾身拗不过,只能由着她。”

说完看一眼寇敏,眼里满是心疼,又冲皇甫北楚说道:“敏儿年纪尚小。又不知道这些事情,所谓不知者不怪,还请王爷不要迁怒于她。”

说完硬生生挤出两滴眼泪,看着霜子说道:“妾身本来想着。找个时间偷偷的烧了。却因为霜姨娘娘亲的事情,一直耽搁了下来,忙起来便忘了。”

霜子见她几句话又将话题扯到自己身上,不住提醒皇甫北楚芸娘住在相国府的事情,便笑着说道:“这样说来。世上的事情还真是巧。我娘恰好晕倒在相国府门口,恰好为宋伯所救是一巧。楚王妃恰好忙着处理这件事情,忘记烧了披风,又是一巧。”

说着悠悠叹一口气,用脚在地上有意识无意识的画着圆圈:“寇敏穿着披风恰好被我看见。她一害怕,就扔了披风,被王爷捡到,也是一巧。”

寇敏听他提及扔了披风,脑子里蓦地想起一件事情,疑惑问道:“是啊,昨儿个明明是霜姨娘和我一同在花园里,为何是表姐夫捡到了披风?”说完狐疑的看着霜子,像是她捡了披风,故意去皇甫北楚面前告状的一般。

霜子不疾不徐,含笑看着皇甫北楚。

昨晚上,皇甫北楚被她故意装扮的傅余婉迷惑,夜色朦胧之中诉说真情,这些事情,算是他的*,自然不会当众讲出来,更遑论沈雪如还在场。

话题兜兜转转,还是回到皇甫北楚和傅余婉身上,他的脸色便直接变得铁青,只看了霜子一眼,重重的,似乎看穿了她的小把戏,却又带着几分责怪和怒气,亦或者,还有一点儿欣赏。

“本王再说一次,以后,楚王府,再不许出现有关婉……呃,过世楚王妃的东西,违令者,一律赶出去!”说完这句话,皇甫北楚指着披风对着长卿:“拿去烧了。”

又环顾着打量了下柔院,看着破败简陋时,微微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沈雪如一眼,朝外面走了去,留下三位女眷在原地,各有心思。

少顷,沈雪如不情不愿的对桐花说道:“以后柔院,按照楚王府姨娘的规格好生伺候着,别在底下装神弄鬼,连累于我。”

桐花小心翼翼的答应着,又狠狠瞪了跪在地上的意儿一眼,扶着沈雪如离去。

寇敏错愕的愣在院子中央,待听见沈雪如轻飘飘甩过来一句:“还不走!”

这才恍然大悟,急忙叫着小玲,跟在沈雪如屁股后面,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沈雪如训斥,还回头冲霜子做个鬼脸。

不管这么说,这么闹了一出,柔院的日子渐渐好转起来,到了冬天,天气愈发冷的时候,三个人围坐在炉火边,脸上满是满足。

意儿搓着双手伸在炉子上面,笑着说道:“还是霜子有办法,不说日子回到从前那样富足吧,有这样的我就心满意足了。吃饱穿暖还不受气。”

清水笑着道:“不是办法的问题,是想的周到。当初送芸娘去相国府的时候,霜子就料想到事情会有穿帮的一天,因此早早安排芸娘怎么回答,这样谁问起来,都滴水不漏。否则,你以为王爷会将霜子从离院打发到柔院就了事?”

意儿悻悻的道:“都如此绝情了,那还想怎么地?”

清水瞥她一眼,笑着说道:“小丫头不懂的事儿多着呢。傅余婉和相国府,那是王爷的禁忌,谁碰谁死。王爷没有追究,只是降了身份,减了恩宠,算是对霜子网开一面了。”

意儿愈发疑惑:“既然是禁忌,霜子当初何必把芸娘送到相国府里去呢。”

话扯到这里,便无法再进行下去。要是按照意儿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势,只怕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也解不开她心底的迷惑。

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的过下去,沈雪如每日忙着招呼寇敏,对霜子的关注少了些,皇甫北楚也日益忙碌,基本上不曾到柔院里来。就连长卿也不怎么回楚王府了。

霜子情知,定然是朝堂上局势有变,却猜不准是什么事情。

皇甫瑞谦自接管吏部之后,一直干的有声有色,重新制定的规章条例,表明这是一个公正的地方,有能者居之,乐得薛宾元像是得了圣旨一样,上蹿下跳忙的不亦乐乎,今天查抄官员账目,明日搜寻县丞身家,倒也干出一些实事来。

本来沈问之的才能相当高,却因为薛宾元急于出风头,反而碍于大户人家公子的身份,不屑与之争抢功劳,愈发清高。

在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的时候,终于出事了。

是霜子期盼已久的事情,却也是她不想看到的事情。

沈问之出手了。

薛宾元闹腾归闹腾,却不知道怎地,闹到了沈家一个远房亲戚的家中。那远房亲戚不过是沾长宁公主的光,在离京城不远的一个关口当个县衙的捕头,薛宾元得了风声,称那捕头在外面私养小老婆,便大张旗鼓的带着人冲了过去,要抄家。

不知道是谁出了个主意,让捕头那彪悍的原配接了小老婆回家去,其乐融融的住在一起,薛宾元被人釜底抽薪,气得大骂。

当场就在吏部大堂里,指桑骂槐的说沈问之包庇亲属,把沈问之气得脸色发白。

翌日,那捕头便上京告御状,告到京兆尹那里,说薛宾元无中生有,仗势欺人,自己尚未娶亲,便在外面寻花问柳,养了两房小妾,说的有鼻子有眼,连小妾住在那条巷子那个弄都说的一清二楚。

京兆尹向来以刚正不阿出名,闻言大怒,立刻带人将薛宾元抓了查办。

虽然官员逛窑子和纳妾,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但都是私底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按照傲天皇朝律令,官员是不允许出入妓院、赌场等地的。

私养小妾并不算是什么大事,即便情况属实,喝令他娶回家便是,顶多罚些俸禄而已。却不料,京兆尹认真查验,却查出来另外一个惊天骇人的案件——薛宾元并不是养了两名小妾,而是养了三个,其中有一个,因为惹怒了他,被活活打死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霎时间,原本静待风声过去的薛府,立刻风声鹤唳,掀起滔天巨浪。薛之前连续三个晚上没睡,最后痛下决心,将这些年与皇甫北楚及其他朝中要员来往的证据都烧毁了。抓着那些银票,却终于舍不得,派人悄悄的存到老家钱庄去了,以几个夫人的名义。

以前,他在朝中混,手中总要留些东西,以防东窗事发,被人作为弃卒,推出来顶罪,因此将证据都留着,有备无患。

现在儿子出事,还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罪证确凿,连皇上都惊动了。此刻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他别说替儿子活动了,就连去看看关在死牢里的薛宾元,都不敢。

人命官司,自然是一命偿一命,儿子是一定保不住了,不牵扯自己,就算是万幸。

☆、九十三章 对薛下手

上次为了自保,他已经告知皇上,皇甫北楚豢养死士的事情,朱雀阁悄无声息消失了。

即便皇甫北楚没怀疑到他头上,前几次的刺杀事件,却也让他心有余悸,并不敢与皇甫北楚太多接触。

更何况,打死人的罪名,闹得满城风雨,皇甫北楚出马,也未必有办法。

思来想去,唯有一条路,就是主动请罪,辞官退隐。

沈问之在沈府,不动声色的笑着,捕快告状是假,挖出这一条人命案件来,才是真。

薛宾元当即下狱,薛之前老泪纵横在朝堂上哭诉,自己教子无方,愧对朝廷,要求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儿子由京兆尹公正审理,绝不偏私。

沈白山在朝廷上却拦住道:“儿子是这样,谁知道老子有没有问题。薛宾元你出事,你就急急忙忙要辞官退隐,到底是羞愤难当,还是急于逃离,谁知道呢。”

薛之前气得不行,节骨眼上却不敢再放肆,暗自庆幸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大手一挥,豪言壮语道:“老臣愿意接受大理寺的查问。”

此言一出,平日里与他交好的官员们纷纷求情,大意就是薛尚书劳苦功高,这些年为朝廷尽心尽力,儿子杀了人也并没有包庇,反而引咎辞官,值得原谅。查抄府邸就不用了,以免寒了群臣的心。

皇上尚未发话,皇甫瑞谦却站了出来,拱拳行礼道:“既然百官如是说,倒不如让儿臣去查,一来不用大理寺这种正式的衙门,免得群臣寒心,二来儿臣去,既有分量。又只是走个形式,以显得薛尚书清廉贤明,传为佳话。不知道父皇以为如何?”

皇上听的连连点头,就连薛之前也以为是真的。喜不自胜。

却不料,一查就查出了问题。

贪污受贿自不用说,强行霸占民女纳为姨娘的事情也有,还有这些年结党营私的罪证,条条都逃不过。

不光薛之前傻了眼,皇甫北楚也傻了眼。

拔出萝卜带出泥,与薛之前来往的那些官员中。本就有不少是为皇甫北楚效力的,这些盘根错节的关系,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撇清的。

薛之前下了大狱,继续在审问拷打之中。皇甫北楚每日战战兢兢。在朝廷百官中游走,打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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