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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之伴君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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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青立刻低头停下脚步,让道一边,小言就带着他从自己身边过去了,青青回头看小言的背影,庆幸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想道还好那个人不是由自己带进来的,现在去想那日端茶之事,仍旧心有余悸啊,她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朝着门口而去。
  门口已经安静了,除了守着门的下人之外就是青白衣衫的连旭了,他没了那种礼貌的笑容,多了一份自然的安静,正是这样自然的一张脸,却在今日尤为的少见。
  青青过去行礼:“大人,院内各位大人都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只等皇上了。”
  连旭点头。
  于是二人就这么站着,安静了好一会儿,青青才问:“大人不进去吗?”
  连旭轻点头:“我就在这里等皇上吧,这里比院内安静。”
  说的也是呢,青青想,他一向是喜欢安静的。
  几只鸟落在了御史府的墙头,叽叽喳喳的叫,叫了一会儿后,又相约的扑腾着翅膀远去了,小小的身形没入夕阳最后的光里。
  从前在乡下的时候没觉得鸟入黄昏,丛云卷舒是多么美的景色,只要坐在门口这种景色是随处可见的,而如今御史府有了青瓦红墙,视线便局限在院内,日落之景就是远处墙后的故事了,今日透过大门去,天际唯美的像一幅画,青青看着觉得满足。
  她觉得开心,便打破沉默道:“大人,今天是您的生辰,我没能送您什么,也希望您能一直开心,长命百岁。”
  连旭出奇的扭头望了过来,青青对上一双带着笑意的脸,那张脸无痕干净,长发玉冠束起,几缕挑落额前,漆黑如墨,连旭微微一笑,却不是面对百官之时礼貌的笑,而是无比自然的一笑,他道:“河中的纸船我已收到,多多青青姑娘。”
  青青一惊,就像一颗心被完整的剖开来,放到了他的前面,然后又不想如此的承认,但见他脸上如风的笑意,只好问道:“大人怎么就知道是我呢?”
  连旭道:“这个不难”。他说完,又接着道:“青青姑娘定是不想让人知道,所以此事我也保密,但姑娘的心意,我会一直记得。”
  明明只是简单的话语,却如承诺一般无端的了撩动了人的心弦,蓦然一种从未有过的欣喜,青青坦然一笑,也算是彻底的承认了,眯眼笑道:“多谢大人。”
  话说完,就见金色龙腾图案的华丽龙轿停在了御史府前,随行护卫众多,皆是眉眼刚硬的习武之人,排成两列,左右的守在轿子之前,轿子旁边恭敬站在的是随行的太监和婢女,皆是华丽之衫,是御史府的下人织染是不能比的,为首之人撩起龙轿的帘子,一身明黄龙袍的帝王从上面走下来,落入地面,脚步稳健,一身王者震撼之气。
  连旭稍稍整理衣衫,迎了出去,青青跟在他身后出去,走到门口,发现龙轿的后面还有一个轿子,红色华丽曼帘,绣着富贵之花,和龙轿一起被保护的很好。
  宫女撩开红色的帘子,一名女子被宫女扶下来,女子带着素净的面纱,眉眼却带笑,青青看去,有些着迷了,也许从未想过还有如此好看的华美衣衫,大红的罗裙,绣花的紫色的轻纱,衣带玉饰装点,女子每走出一步,衣衫就随风而动,只觉得像是跳舞般的华丽。
  青青跟着连旭对着圣上行礼后,那女子就亲昵的过来,怯怯的叫了声‘父皇’后,就羞涩的站在了帝王的身边。
  原以为是圣上的妃嫔,却未曾想到是公主,连旭又对着公主弯腰行礼,公主笑意不减,点了点头。
  入府后,府中诸人皆恭敬以待,宴会的喜庆却因帝王的来到多了一份战栗的气息,府中每个人都害怕做错事,因而不得不小心翼翼。
  御史府内安静而冷清,圣上四处打量,也不免感叹:“爱卿好生节俭啊,府内的下人可就这几个?”
  连旭点头道:“微臣素来喜欢清净,并不喜欢太多人服侍。”
  圣上朗声一笑,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些,似要将这里的清净打散,他道:“难怪百姓皆爱戴御史,看来御史确实得人心啊。”
  他站在陛下的身边,恭敬而谦和:“陛下谬赞。”
  途径花园之时,圣上望着满园的花不经意停住了脚步,就连一直站在圣上身边的公主也是看的痴了,满园的花,姹紫嫣红,热烈奔放,开的极好,花朵,花苞,赫赫列满枝头,绿叶缠绕,如同一片万紫千红的云彩叠在这里。
  圣上惊叹:“爱卿的花园恐怕连御花园都不能比吧,不知是哪里来的花匠,将这里打理的如此之好。”
  连旭立于陛下身侧:“回陛下,府中并无花匠,只是下人偶尔浇水,这花就开得好。”
  圣上兀自笑着叹气:“难为御花园中的花得花匠们每日静心打理,也不及你这里一半的好啊。”
  闻言,连旭转头朝着花园点头一笑,似在回应什么,青青顺着他的目光,唯见满园艳丽,却并无一人。
  圣上到来,群臣跪拜,宴会就如此开始了。
  食物都是府中备下的,并无太多珍馐,不过也是厨师精心做的,将一些普通的食材做五花八门的模样,咋的看去并不输于那些华贵的食物。
  宴会开始之前,厨师就已经额外多做了一些给下人们先填饱肚子,青青和小言都吃了不少,且一直感叹是人间美味,将厨师乐的一个劲的拿着铲子不停的炫耀自己的厨功有多好,弄得下人们笑成一片。
  舞女,乐师都是从宫中而来,这些舞蹈和音乐也不是常人能够听的到的,因此看着听者皆是聚精会神的凝望,天籁之音从耳旁来,扭着纤细身子的美妙女子姿态撩人,手中的食物清淡而美味,人间的最好的享受也不过如此了。
  青青站在后面拿着托盘看呆了,看着看着就笑意满脸,完全忘记了自己要干什么,小言从背后捏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笑:“怎么啦,小言,有什么要帮忙?”
  小言也是笑眯眯的:“你大概没看见过这种场面吧,看你笑眯眯的样子我都觉得开心,不过大人好像不怎么开心啊?”
  青青换个方向去看,圣上旁边坐着的连旭仍是平常的姿态,不过眉间却多了一些漠然,他的心似乎根本不在这里,和那些贪婪观看的大臣们是截然不同的表情,青青的好心情都没了,连忙问道:“今天这么热闹,大人为什么不开心呢?”
  小言摇了摇头。
  青青记得那日连旭曾经说过今日恐怕有事端,可是到了现在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啊,他自然不知他在想什么,或者说正在忧心什么?
  “青青。”有人喊道。
  青青四处看,只见坐在最外面的聂双正对着自己招手,红蜓坐在他旁边,面无表情的看着前面,聂双喊自己,惹的红蜓也看过来,但只是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就继续看着前方去了,他们的位置并不靠前,所以青青很大摇大摆的就过去了,然后跪坐在聂双身边,问道:“怎么,叫我有事?”
  聂双叹气然后皱着眉头:“怕你在后面丢人啊,看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一动不动的发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施法了?”
  青青将托盘放到矮桌上,想着自己所有的窘态都被他看到了,于是没好气的小声道:“这么好看的舞蹈你不看,你看我看什么啊,我就是看入神了,怎么啦,没你那说的那么恐怖吧?”
  聂双不以为然:“舞蹈再好看都没你滑稽的表情好看。”
  青青只是笑,心里不停的安慰自己,今天是大人的生辰,我不生气,不生气,一定不能生气。
  聂双看她的笑有种不好的感觉。
  管弦音乐戛然而止。
  他们的争吵没再继续,一致的朝着前面看,最上座的圣上站起来了,群臣立刻跟着起来,垂首静立。
  圣上用中年男子独有的浑厚嗓音大声道:“这舞蹈虽好,然京城之中,唯晚月公主之舞最为美妙,今日是御史生辰,晚月想来献上一舞,说起来寡人都没有见她跳过几次,今日托御史的福,众卿家可好好好的观赏。”
  掌声不绝,几分恭敬,几分期待。
  聂双吃惊道:“能看公主跳舞,那可是几世的福气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 章

  竹笛,古筝,音乐起,公主独身站在中央微微的旋转,大红的罗裙跟着旋转,轻纱宽袖撩风,动作轻柔妩媚,宛如天成,一时间众人皆看入神,音乐慢慢扬高,曲调激烈,公主的舞步随着曲调时而缓和,时而舒张,时而细动,时而迸发,那一身的衣衫绕在周身,如同红色雾气,将公主的身姿模糊了清晰,想去认真瞧,又看不清。
  借着颤动的舞步,晚月公主挪着细步辗转至御史的桌前,舞姿仍是妙曼,惹得多少大臣羡慕不已。曲调收尾,变成缠绵轻快之音,晚月公主一手扬起,露出雪白的胳膊,宽袖之下,另一只手将脸上的面纱拆下,宽袖缓缓下扬,露出一张粉黛精致的脸。
  肤色白皙,两颊如桃花,眉目清秀,多情亦婉约,红唇鲜艳如血,好似用最好的玫瑰精心染色,使那张脸更加的夺目,如同是画工一笔笔描绘出,不带任何杂余的颜色。
  一曲终毕,众人纷纷鼓掌,晚月公主羞涩一笑,退后一些,向着御史微微行礼,连旭也站起来,抱拳回应,两人对视间,连旭礼貌的点头,尽是感谢之意。
  圣上将一切看在眼底,待掌声安静下来,他对着众人道:“晚月是寡人最疼爱的公主,也是最懂事的公主,寡人听闻御史一直未曾娶亲,而晚月自从几年前御花园见过御史一次,便已倾心,今日借着御史的生辰,寡人将晚月许配给御史如何?”
  众人哗然。
  聂双愕然,连红蜓也是一副讶异的神色,青青却下意识的朝着顾将军看去,他正阴冷的笑着,似乎再等一场好戏。
  连旭仍是温和平静之色,表情淡然,似乎已经料到,他起身来,白修的双手从袖口内伸出,头微垂,行礼于胸前:“多些陛下厚爱,公主国色天香,身份尊贵,值得更好的夫婿,微臣是修道之人,修道之人不能娶亲,望陛下恕罪。”
  晚月公主听了他的话面露尴尬之色,匆匆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陛下见公主脸上的哀色,脸上的笑意忽而都没了,接着道:“此事顾将军跟我说过,说起来顾将军和御史都是修道之人,应该算是同道之人,可顾将军已经有三妻四妾了,足见修道之人娶亲亦非不可,既然御史和顾将军都入了凡世,在朝为官,就应当遵寻凡人的规定,不是吗?”
  连旭头始终垂着,语调始终谦和恭敬:“回陛下,微臣一直恪守落霞山的清规戒律,从未想过娶亲之事。”
  圣上忽然冷哼,从座上起来,走到了连旭之前,众臣连忙跟着起来,都立在原地,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宴会的气氛一下古怪到了极点。
  圣上正色冷酷道:“近日听闻传言,云国君主想招贤纳士,听闻有意让你为他效力,寡人之所以从不理会这些传言,是相信于你,但你今日一直推脱迎娶晚月,是为何故?”
  连旭跪下来,衣衫铺地,他叩首道:“回陛下,微臣绝无反叛之心,只是……”
  连旭的话并没有说话,圣上又大声的打断他的话:“既然你无反叛之心,那就证明给我看,且不说你已在朝为官,必须听命于寡人,就说晚月一直倾心于你,非你不嫁,寡人又是最疼她,自然希望她幸福,一个如此倾心你的女子,这天下还能找出第二人吗?”
  连旭没有回答。
  青青站在众人之后,望着连旭,觉得无比的担心,一场喜庆的盛宴过后这事端终究还是来了,仅仅只是一个生辰,却为何要将他逼到如此地步。
  “青青别怕。”聂双看青青脸色惨白,想必她从山村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只好如此的安慰道。
  青青缓过神来,眉头蹙起,问聂双:“大人他……?”
  聂双只是道:“这是一个局,想必是那姓顾的出的主意,师父要是不娶公主,恐怕会落的叛国的嫌疑,要是娶了,就要一辈子要受用于朝廷。”聂双笑了笑又嘲讽的补充:“我真是受够了这种尔虞我诈的官场生活。”
  圣上站在连旭跟前,气场强大到有种咄咄逼人的姿态了,座位靠近连旭的官员不由的都缩了缩身子,把脑袋垂的更低了,圣上盯着连旭微垂的头,以进为退,好言的劝:“寡人相信这世上不会有其它女子比晚月更加倾慕你,如有当真有一个你倾心她又倾慕你的女子,寡人就恕你无罪。”
  如今这种局面且不说没有这样一个女子,就算有,真站出来了,恐怕也是激怒陛下,落得死路一条吧。
  现在的连旭已经没有退路了,不娶公主的话,只怕是整个御史府的人都要受到牵连了,如果娶了呢,青青想,那个人还会有那一副自然的脸容,还会有当初在莲湖救下自己时温和笑容吗?
  或许以他的性格是不会愿意牵连他人的,哪怕是赌上自己的一生,恐怕也会答应吧。
  青青去看连旭,连旭已经起身来,又是谦和行礼的样子,脸色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寂静,静的让人觉得可怕,青青看着那张脸,有种恐慌的感觉,仿佛灵魂深处在呼喊,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能这样子。
  她脑袋一片空白,几步穿过众人,然后踉跄的到了中间的空地之上,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看她,她本该是害怕的,可是害怕到了极点就觉得非常的清明了,神色释然,跪在地上叩首:“圣上,奴婢只是御史府的一个婢女,数日前,被御史所救,从见到御史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倾心御史,我愿为御史做任何事,绝不输给公主。”
  连旭望着跪在地上的青青,脸色一变,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圣上愠怒,说过的话也不能反悔,于是维持着最后的尊严和风度重回宝座,气势凛然的坐下,一副权握天下之态,他正色一字一句问道:“如何证明你喜欢御史而不是想要高攀呢,难道你说倾心,寡人就要信你吗?”
  还没等青青回答,圣上就招来身边的太监,对着他说了几句,然后太监就匆匆离开了,连旭已然知道圣上想要干什么,连忙从矮桌后走出,圣上手一伸,制止了连旭,目光凛冽的对着跪在地上的青青厉声道:“她自己说过的话就要负责,谁都不要说什么。”
  顿时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跪在地面的青青身上,那些目光就像是一根根刺,一次次要将她刺穿,她并不抬头看任何人,也能想象得出他们的表情,就好像自己此刻真的是一个好高攀的下贱女子还不知死活的在圣上面前找死,青青的头埋的更低了,长发垂下,遮在两侧,挡住了他人的目光,这让她觉得安全,恍惚间觉得别人的想法都不重要了,也许从今以后都不重要了。
  好一会儿,太监带着一批人扛着重物过来,径直放在了青青的前面,侍卫将盖在上面的黑布揭开,露出一块巨大的木板来,板上铜钉遍布,钉头朝下陷入板内,尖利的一端的朝上,无比的锋利,寒光凛冽,就连目光在上面停留,都觉得眼睛要被刺穿。
  圣上命令道:“抬起头来,走过来。”
  青青站起来,看着眼前的东西,应该是要倒吸一口冷气的,她却微微的叹气,心里默念着:看样子这一劫恐怕是躲不过了,看来真的回不去了,好想回家啊。
  也许到了此刻,她也不能明白自己是用哪里的来的勇气站在这种权势斗争的地方,直面她可能预测不到的疼痛。
  连旭不顾陛下的命令,从矮桌边走到青青身边,圣上在他说话之前,就用不可抗拒的语气道:“御史不必求情,既是她说的话,她就应该来证明,否则就是欺君之罪,此罪当诛。”
  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挑战圣上的威严,来否定他说的话,青青的一切行为都已经让圣上动了杀心,无论何种结果,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子必须要死。
  青青脱鞋走到木板之前,并没有看连旭,背对着他,这样连旭才看不到自己脸上的害怕,她闭上眼睛,狠心一只脚踩上去,剧痛袭来,顿时鲜血四溅,铜钉仿佛渴求着血肉一样,狠狠的刺进她的脚掌,深入脚心。
  第一步,就已经疼的想要死去,可这才是开始,青青握紧双拳,觉得不管怎样,也不能太狼狈,不能让人见到自己的丑态,她忍着疼这么想,然后就疼的流泪,又保持住站稳的样子,提起了另一只脚踩上来。
  如果可以哭,她一定会哭着喊疼的,可是不能,她迈出新的一步,被刺过的地方又刺进来新的铜钉,更深更疼,于是下意识的想要解脱铜钉上那只脚,立刻放下另一只脚,随之而来却是同样的锥心之痛,她害怕自己会哭喊出来,于是一手放到嘴上,握紧成了拳头,不停的颤抖。
  连旭心中异样,手一挥,无形白光落在了青青的脚上,青青当即感觉没那么疼了,连忙鼓起勇气继续走着,却没多时,另一束白光落在她的脚上,顾将军从座位上走来,手还是下咒的姿势,他刻意大声道:“御史万不可徇私舞弊。”
  连旭脸色一变,第一次露出冷光。
  锥心刺骨的疼痛铺天盖地的再度袭来,青青的姿势已经有些僵硬,几乎摇摇欲坠了,整个脚掌已经破烂不堪了,被刺了无数个洞,血肉淋漓之下,没有完好的皮肤了,眼看着就要走到,她一狠心,狠狠的走过去,力道因为加重,有些铜钉刺穿脚掌从脚背出来,尖上还挂着新鲜的血肉,惨不忍睹,终于走完的时候,已经不能用双脚站起来了,她直接跪倒在地面上,缩在地面的鲜血里,身子瑟瑟的发抖着。
  疼,好疼,好疼,好疼。此刻恍如只有不停的承认自己疼着才能好受一些。
  连旭要过去,顾将军一把拉住了她,然后笑着警告:“还没完,御史你可不能插手。”连旭毫不客气的甩开他的手,走向青青,两旁的侍卫却拦了过来,用手中的武器挡住了他。
  青青趴在地上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用手撑住身体,半跪着,对着圣上露出笑来。
  圣上的怒气并没有消减一份,太监又过来了,带着一行人过来,黑衣冷面的人个个手持手臂粗壮的木棍,两排对着站着,露出中间一条两人宽的路来,正好是两旁木棍落下的距离。圣上道:“你能走到我前面来,我就信你。”
  青青闭眼,用小的只有自己可以听见的声音回道:“看样子您是不会放过了,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还好我是自愿的,不然就要死不瞑目了,说不定化成厉鬼,还得日夜扰的您不得清净。”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院中的风有些诡异了。
  青青从地面站起来,地面是冰冷的,脚上是灼热的疼痛,走出两步,地面上立刻多出了两个血脚印,黑衣人看她靠近,立刻将木棍狠狠的朝着地面砸下来,如雨点般的落在了地上,发出心惊的咚咚声。
  为什么要来这里呢,青青此刻想,不是留恋京城的繁华,只是那天莲湖,那人轻轻一握,便刻进了心里,放在了最深处。一个为了救他人也不远万里亲自来的御史,是个多么慈悲的人啊,所以她想看着他,看着他就好,等有一天,自己想回去的时候,就永远的离开。
  而现在已经是时候了,只是离开的是这个世界。
  青青走到黑衣人之前,朝着圣上去看,那一张冷傲的脸在棍棒活动的影子里模糊了,她是不能走到他的前面了,但能走到哪里就走到哪里,她迈进步子,棍棒的力道顿时由身体承受住,打在背上,颈间,腿上,才一下就几乎要站不起来了,但她还是站着,好像不知道如何倒下去,只是意识越来越模糊,棍棒落在了头上,头嗡的响了一下,鲜血立刻从头上如注流下来,模糊了眼睛,打湿了半张脸。
  连旭见此也顾不得是否违抗圣命了,宽袖挥动,白光绕身,拦着他的侍卫倒在了一边,青青当时脚下一软,就要倒下去,却从背后被某个人温暖的抱着,她知道是连旭,棍棒的力量立刻落在了连旭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鲜血从他雪白的衣衫上渗出,格外的刺眼夺目。
  圣上,顾将军,在场所有的人包括聂双和红蜓都被连旭行为吓了一跳,圣上连忙示意黑衣人停下来,黑衣人立刻退开至两旁,青青就从连旭的怀里滑了下去,连旭蹲下身子,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他一手握住青青的手,白光汇入青青体内,替她疗伤。
  “青青姑娘?”连旭焦急的唤道。
  青青睁开眼睛,却看不清连旭的样子,她用袖子擦去的眼角的血,终于见到一张好看却透着担忧的脸,那一刻便忘了疼,她笑了笑,虚弱的吐出自己个:“大人平安。”
  正是纸船上的心愿。
  说完,她就是失去了意识,头歪着靠在连旭怀中。
  座上的公主见到连旭如此亲昵抱着其他的女子,一时酸涩苦楚难忍,竟投过去仇恨的目光,可是那个人却始终瞧不见自己。
  宴会再没有进行的必要了,圣上拂袖道:“罢了,摆架回宫。”
  浩荡的侍卫们过来,恭敬的跟在了圣上和公主的身边,从连旭身边经过之时,连旭忽然叩首道:“陛下,青青姑娘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微臣定不能负了这份心意,还望陛下赐婚,让我迎娶她。”
  从来衣服素净的人被鲜血打湿,圣上的目光也不忍再看他一身伤痕,只好冷言道:“此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连旭抱着青青恭敬叩首。
  圣上离去,大臣离去,御史府又恢复到往日冷清之态,下人们送大臣门离开,聂双红蜓立刻过来,站在了连旭身边,连旭将青青从地面抱起,然后对着聂双道:“去将最好的疗伤药拿过来。”
  “好。”聂双心忧的看了青青一眼,立刻就跑开了。
  青青被安排在了客房之内,一直昏迷着,连旭替她检查了伤口,身上的伤不重,头上受的那一下也并无大碍,被救的及时,所以不伤及性命,唯独脚上的伤口有些重,恐怕要耗些时日了,可是哪怕还留着性命,身体曾经受过的刻骨的疼恐怕无论如何也不能从记忆力抹去了。
  连旭坐在床边,微微看着她熟睡的模样。
  聂双红蜓二人站在房内,目光静静落在师父身上。
  好一会儿聂双终于忍不住打破沉寂道:“师父,青青她没事吧?”
  连旭闭眼点头。
  聂双如释重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挺直的脊背瞬间松下来,他接着又道:“虽然这次府里逃过一劫,但圣上肯定不会像以前那样相信您了。”
  一语完毕,换来的又是一阵的沉默,良久连旭替青青拢好了被子,起身来,袖子很自然的垂在腰侧:“我知道,只要有顾天在,御史府一日也不得安宁。”
  聂双忍不住气愤:“此事果真是那个姓顾的干的,他这种小人真是什么手段都用。”
  连旭侧头瞧着窗外浓稠的夜色,低声一叹:“我若不娶公主,正好合他的意,借此来除掉我,我若娶了公主,他日后也不会放过我,看样子我和他注定是不能共存。”
  听连旭如此一说,聂双气的连呼吸都粗重了一些,露出一副仇恨的表情,浓黑的眉毛扭结在一起,言语憎恶,语调扬高:“我就知道,除了姓顾的这卑鄙小人,还有谁想跟您作对,我真想一刀杀了他。”
  “你们不是他的对手,不可轻举妄动。”
  “那以后该怎么办?”聂双不甘心的望着连旭问,一副不能再忍下去的模样:“以后不知道还有什么事端,他现在已经是圣上的心腹了,很多事都是直接冲着御史府来了。”
  连旭看了一眼气急的聂双,面不改色宽慰:“静观其变。”
  聂双难掩怒意,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容别人欺辱到头上来,,但瞧见师父定定的眼神,只好住了嘴,眼睛一横,自顾自的不满去了。
  一旁的红蜓走近靠近床边,然后转身,用女子好听的声音问:“师父,您真要娶青青姑娘吗?”
  连旭点了点头:“是。”
  红蜓脸色微恙,问道:“可是师父您曾经不是说过终身不娶的吗?”
  连旭道:“你们放心,我自有打算,婚礼之事就交由你们二人了。”
  二人领命。
  午后,蝉鸣声沸腾起来,鸣叫成了一片,初夏还会觉得有些刺耳,然盛夏过去之时,便觉得这声音和风一样自然,是本就是该属于这里的。
  青青还睡着,脸上早已经不见了痛苦之意,眉眼舒展,嘴唇微张,微微的吐着热气,夏日的灼热让她的脸上添了几丝红色,看上去倒像是个享受午睡之人。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六月江南,她划着一艘船在莲湖里采满整船的莲蓬,而连旭就坐在船的另一头对着她微笑,笑容如风。
  青青留恋这个梦,留恋任何一刻能看着他的时光,特别是像梦里如此的明目张胆的看。梦醒的那一刻,她不舍的睁开眼睛,窗户外透进来的光和景色已经是下午的模样了,她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才算是有些力气的扭头看向屋内。
  屋内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一身青白衣衫的连旭站在门口,目光微微的落在满园的花里。
  “大人。”青青全然没有料到他会在这里,而她居然还睡着,她立刻掀开薄薄的被子,就要从起身来行礼,但是双脚着地的那一刻,她感觉到无数利刃割开般的疼,下意识的想要惨叫,但奈何连旭在这里,不能丢脸啊,于是一张微红的脸憋的惨白。
  连旭看她双脚如针刺般收了回去,立刻过来,站在床边,忧心的问:“青青姑娘没事吧?”
  青青不习惯他如此担忧的态度,连忙摆手:“没事没事。”
  一边回答间,一边想起昨日夜里发生的事,那些惨痛的记忆和鲜血是不想被记住的,隔了一个美梦,就好像隔了很久,已经不是自己的经历一般了,可是脚上的伤口立刻又让昨天的记忆鲜活了起来,她下意识的不去回想,也不去碰自己的脚。
  此刻还能活着在这里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她一心以为是不能看到今天的太阳了,原来活着是这么一件奢侈而美好的事情,她抬起头来,微笑的看着连旭问道:“大人,我还能站起来吗?”
  连旭坐在了床边,却是一直看着她,这样的目光的接触足以让青青面红耳赤,她深陷于他的目光,保持了最后一丝的冷静,连旭温柔的安慰:“会的,不会有事的,你安心养伤就好。”
  青青的笑意重了些:“那就好,这样我就不会拖累别人了。”
  连旭眼里闪过一缕错愕,但快速的平静了,他无比认真的问:“青青姑娘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
  连旭在要一个答案,等一个答案,这个答案可以有很多,而最真实的那个,青青给不起,只能给一个同样真实但并不是最心底的那个,青青也认真道:“大人心怀天下,仁爱天下,有您在才能解百姓的苦,让天下人太平,我所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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