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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之伴君路-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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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的木房和当日离开之时没有多大的区别,一些常用之物当初也都没有带走,离开的日子也不久,木房内一切还算是干净,丝毫没有空出来的感觉。
青青还是住在当日和连旭睡的房中,推开门,冷清的感觉油然而生,而记忆中出现了昔日相处的画面:她曾经没有忧伤的笑颜,连旭安静的坐在窗边,手捧着书籍,身上落满冬日的寒意。
她缓缓走近,铺好床铺,然后坐在连旭习惯坐的位置上,看着他的床位,呆呆的凝望,看的时间越久,眨眼也变得越不自主,生活被生生的切去了重要的一半,要怎么样才能填满那让自己无法自主的呼吸的空缺呢?
生或死,亦不能相守,就连留在他的身边也渐渐化作了奢望,日后的生活里,他真的会如自己自己纸船上的心愿,一直平安下去么?
思绪正磨人时小言敲门进来,摆着一张安慰的笑脸:“青青,快出来吧,门口来了一个大姐说是认识你的。”
青青出门去,见灰衣满脸可掬笑容的女人站在门口,手里提着大大的篓子,篓子估计很重,女人的腰被压弯了显出吃力来,才一见青青,可掬的笑容变得欣慰灿烂:“姑娘,果然是你啊,回来的路上远远瞧见还以为是眼花了,没想到真的是你。”
青青回以灿烂的笑容:“是我。”
小言正疑惑,青青解释:“不久前大姐的儿子受伤,我在路上遇到就将他儿子背回去的,正好大姐的家就在这附近。”
小言理解点头,招呼着大姐就进屋去。
三人坐在围着木桌而坐,空荡荡的房间还是有些冷的,好在小言来的时候就烧了一壶茶,暖暖的瓷杯捧在手心正好驱散身体的寒意。
大姐打量了一圈这个房子笑着喝了一口茶:“说起来这房子也该是长久没有住过的吧,我记得去年路过这里的时候还是空的,今天来瞧,还真是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青青附和,跟着闲聊起来:“是啊,我们也是没有地方可以落脚,所以前两个月来到此处的,这里虽然荒废已久,但经过修葺还是很不错的。”
大姐赞同的点头,大力的将放到一旁的竹篓拖过来,一把揭开盖在上面的黑布,露出满满的一筐木材来,她道:“今年冬天格外的冷,京城好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雪了,我想着你们需要就给你们送过来了,你们就先凑合着用,不够的话我过几日再送些过来。”
青青感恩:“多些大姐,这么远扛过来一定很辛苦吧。”
大姐不拘礼节,倒颇有几分男子的气概:“没事,你救了我的儿子,还给我们送菜,这些我跟孩子他爹都记得,一直没有机会好好感谢你,这不找到了机会,庆幸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嫌辛苦?”
青青感恩的笑,几口热水下咽,身体渐渐的温暖,几番对话时的笑意,心中的悲凉也不再如独处时的难受,她感受着没有那个人的生活,或许并不如自己想象般的绝望,一切都要继续下去的,不是吗,哪怕再难受,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雪下了两日,两日之中都是鹅毛雪花,银妆遍布整个世界,木屋前的空地变成雪白的毯子,干净的连一点污色都没有,站在在大雪的中央,宛如落入白色的湖泊,周边的世界宁静祥和,连一丝的波纹都没有。
两日之后,久违的金色终于冲破了云层,洒在雪白的世界上,大雪开始慢慢的化去,蜕变成无色的水滴,汇入小河,融进草木根须,滋润了这个冬日的大地。
小言去城内买船票一直到很晚才回来,做好的午饭几乎是凉透了,如果热一热再吃,恐怕就能当成晚饭了,才一进门,她就冷的哆嗦,不停的搓手,暖和些才失望的对着青青摇头:“今天算是白跑了。”
青青递来热水袋,不解的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现在天气转好,应该能够买到船票啊?”
小言坐在火堆边,将通红的手放在火上慢慢的烤热:“我听船家说大河堵塞了,这几天大雪导致多处发生崩塌,泥石落入河中,堵塞了交通,朝中派人一直在疏通,可是昨天晚上好像出了什么大事,本来快要疏通的河流一下堵的更厉害了,这几日恐怕都没有办法出行了。”
“什么大事?”青青心惊的问。
“我也不知道,船家好像也不知情,我也没多问就回来了。”
“哦,那辛苦你了,只有再等几日了。”青青也没多想,端着饭菜就下去热一热,好一会儿才忙完,两个人吃了些小菜就在屋内烤火,说一些家常的话,却甚少提到御史府,仿佛那个地方已经是不能触碰的存在了。
夜色渐重,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
青青过去敲门,见到大姐和他的丈夫扛着竹篓过来,她连忙将二人迎接进来。
大姐一进门就说:“算着你的木材该用光了,我就让我丈夫给你们送过来些。”
粗狂的男子裹着深色布衣,衣裳补丁密布,男子憨厚的笑笑,将竹篓里的木材利索的倒出来,放在屋内的一角。
青青感激不知道说什么好,招呼着二人坐下:“这么晚了还辛苦你们送来倒真让我们觉得不好意思,短短几天这些木材恐怕我们也用不光啊。”
大姐的脸在火光中显的通红,也不知是被火烤的还是在外面冻的,听完青青的话她愣了下问:“听你这话的意思你要离开这里吗?”
青青客气的点头:“是啊,这里毕竟不是我的家,等过几日买到船票,我就和小言离开这里,可能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大姐听完脸色一阵阵的失落,良久才惋惜的:“说的也是,姑娘家一直在外也是不好,想家人那也是正常的。”
青青笑了笑,对面捧着茶一直不做声的男人看了一眼大姐,然后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转头对着青青善意的提醒:“可是现在你们走不了,船根本就没法通行,就算夜以继日的疏通,最快也要半个月之后。”
青青疑惑:“半个月,还要这么久吗,也不知河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男人的脸色更加的古怪阴沉,四人围着火堆而坐,他突然拉低了声音小声的开口:“不瞒你们,昨晚河中出现了水妖。”
“水妖?”青青瞪大了眼睛和小言对望,后者的眼神显然也是恐惧和惊讶。
气氛突然有些怪异了,就像有人再说着鬼故事一样,阴冷的房间阴冷的风呼啸,周围安静的可怕,可怕到就如同是被人盯着看,如被妖怪含在嘴里,那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言而喻。
男人肯定的点头:“城外大河一直被泥石堵塞,通行能力非常的小,前几日我和村中的几个劳工被招去清理河道,就在昨晚河道快要清通的时候,水中突然窜出一条巨大的白色水蛇,几乎横跨了半条河,你们可以想象那蛇有多大了。”
青青忙问:“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我和那些工人当时都被吓傻不会说话了,后来有人指着给我看,我才看到蛇妖的头上坐着一个白色长袍的男子,他指挥蛇妖在水里不停的兴风作浪,卷起水底的泥沙,还将附近的草木山体卷入河中,水里顿时乱成了一团,我们不少人也被卷入河中,带领我们疏通河道的祈将军想要阻止,结果被那男子抓过去了。”
说完男子卷起裤腿,膝盖以下的部分几乎都是肿胀没有完好的地方,随处可见深深的刮痕和血迹,男子说话之时都还有些惊恐之意,可见从那里能活着回来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祁风,只怕正是祁风。
“那你们都没事吧,祈将军呢,他有没有事?”青青赶忙问。
男人点头才让她安心不少,男人又无限恐惧的补充:“就在我们都觉得要死的时候,前朝御史大人来了,他独身一人和水妖战斗,并且制服了水妖,可是代价也不小啊,为了救回祈将军,水妖让他自残三刀,刀刀都在致命的位置,水妖以为大人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了,就掉以轻心,结果大人不但救回了祈将军还将水蛇镇压在湖底,这才保住了我们的命。”
为了保住别人的命,总是站在最前面张开着双臂,总是以为自己可以强大到承担任何伤害,总是一身的伤站在人的背后默默的守护,这就是他的作风,也是他保护天下人的时不迫,这就是她所了解的那个人,青青听着听着就忽然用双手捂住了双眼,仿佛不愿意去看男人描述的画面,大颗大颗的眼泪变成水痕从五指缝内涌出,打湿了那张清秀的脸。
大姐和男人都不解,小言望着青青,知道她太过担心了,小言赶忙问:“那大人他没事吗?”
男人摇摇头,惋惜的说:“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祈将军带他回去的时候他一身都是血。”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1 章
青青的心忽然痛的无法去压制,咬着牙关狠狠的克制住这种刺痛感,大姐赶忙靠近了些,试图想要弄开她遮着双眼的手,但无奈她遮的太紧,丝毫动弹不得,大姐拍着她的背问:“姑娘,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就这样子了?”
青青捂着脸摇头,梗咽艰难的开口:“没事,我只是有些难过,谢谢您今天送来木材,改日我再登门道谢。”说话间,五指缝内流出来的眼泪没有断过,大课泪珠滑过手腕,没入衣衫里。
大姐虽是不解,只好点头:“那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她点头,大姐和他的丈夫就离开了,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两人为伴了。
小言伸出双手抱着青青颤抖的身躯,青青一愣,然后抬起头,满是眼泪的双眼绝望的看着小言,忽然就用力狠狠的抱着小言的身躯,大声的哭出来了。
哭着哭着,她忽然从椅子上起来,自言自语:“我想去看看他,我一定要去看看他。”
小言扯着青青的衣袖,试图安抚:“青青,你冷静点,现在是晚上了,山路难行,你怎么去啊,我想大人他不会有事的,不然聂双公子一定过来通知您的,既然他没来,肯定是大人没事,也是不想让你担心,你这么晚出去要是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啊?”
青青听不进去,哭着摆头:“可是我放心不下,我想知道他是不是还好?”
小言牢牢的拉住他:“你去了又能做什么,青青,你别担心了,万一你再出事了那怎么办,明天天亮你再去找他好吗,大人吉人自有天相的,你放心吧,我敢担保他一定没事。”
她愣愣的望着小言,许久转头看着门外无垠夜色,就算穿过重重夜色到了他身边,她真的能做什么,寂静中,心如刀绞,眼泪毫不客气染湿了领口衣衫……
御史府清幽,夜色已重,灯火通明宛如白昼,细细去听,庭院深处,泣语不断。
粉衣女子裹着华丽的长袍坐在床边,泪水打湿的脸颊上化开了白日精心抹好的妆容,女子本来清秀的面容全部展示出来,虽不如妆前精致秀美,可一枝梨花春带雨,总是让人心疼的。
女子的身后站在的祁风仍是一身象征性的淡蓝色长袍,而那张脸此刻沉重到几欲要哭泣的地步,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床上看,全心身的等着。
聂双红蜓站在离床边最近的位置,二人同时沉默,一动不动的守着床上失去意识的人,他染血的衣衫已由老管家换干净,只是脸色仍旧苍白如同死去多时。
烛光摇曳。
连旭朦胧的睁开眼睛,伤口的剧痛还在体内的炙热的燃烧,然这不是他在意的,他下意识的循着哭声去望,模糊的视野里,女子掩面而泣,呜咽声不断,他五指微微的动了动,想要伸手去将女子的眼泪擦干,可是他的手无力的还没有抬起就停下了,记忆里的女子不是这样掩面哭泣,是单纯的坐在他身边一直流泪,一直为他祈祷的,只要他的手微微的动下,就能触碰到那女子温热的手掌。
连旭忍不住咳了一声,模糊的视线终于变得清晰,他无力的去看床边的人就要起身来。
聂双惊喜的一笑,大声的开口:“师父,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说完他小心的扶着师父的肩头,让他慢慢的坐稳,斜靠在枕头之上。
连旭的脸色仍是惨白,双目睁开,还是有些涣散,略微的票过屋内的人一眼,就微微垂着目光,用力的呼吸。
“师父,好些了吗?”红蜓哽咽着问,话语的哭腔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
连旭宽慰她:“放心吧,我没事。”
粉色衣衫的祁君见连旭坐稳,就要扑过来,聂双一把拦住了他,没好气的提醒:“你小心点,别弄到我师父。”
祁君只好蹲在离连旭很近的位置仰头看着她,她的眼泪虽然止住了,可是双眼通红,肿如桃核,脸颊因为泪水不停的划过而变成了醒目的红色,她抽泣了几声,平稳了自己的心情,才断续的问:“大人,您还好吧?”
连旭苦涩的点头:“我没事。”
气若游丝,欲倒不倒,那一张脸怎么看去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连旭望着蹲在身边的祁君,目光深邃,仿佛不是看着祁君的,而是从记忆力找寻到昔日的某人的影子。
祁君一时觉得心跳加速,记忆中大人很少这么专注的看一个人,祁君便也凝望他,连旭却下意识的避开了,然后向着聂双问:“我受伤的事情青青知道吗?”
聂双摇头:“我没有通知师母,她应该不知道,怎么了,师父?”
连旭缓缓的叹息:“还好她不知道,不然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子了,你们都不别告诉她,就让她安心的回去吧。”
聂双心中苦闷,是疼,心疼着师父受了这么重伤却无法为他分担一点点,是无奈,无奈着命运安排的离别,就让师母这么一个人远远的离开,虽然自己未爱上过任何人,也无法知道情的滋味,更也无法深究师父和师母之前的感情,可是他不喜欢现状,还是想念着以前。
他只好回应:“我知道了,师父,您救放心吧。”
祁君不满的嘟嘴,坐在他身边哭了一晚上的人是她而不是青青啊,就算自己一直呆在他身边也无法得到他片刻的驻足吗,为什么他一醒来就是想着别人,明明已经休了她,为什么还要这般的替她着想呢?
祁风见到祁君脸上表情的无常变化,不知道他这个任性的妹妹又在想什么,于是小声的喝道:“君儿。”
祁君仍是不满的喘息,然后起身乖乖的站在了祁风的身后。
祁风端视正步走到连旭跟前,双手枕于额头,立定下跪,叩首行大礼,他一字一句谦卑:“多谢大人救命之恩,大人两度相救,祁风无以为报,愿做牛做马以报大人恩德。”
连旭连忙起身来,聂双立刻伸手扶着他,连旭弯下身子,谦卑恭敬的将跪着的祁风扶起:“将军言重了,水妖作乱,身为修道之人岂能坐视旁观,且将军疏通河道造福百姓本是功德,我岂能受将军如此大礼。”
祁风站直了身子仍是一脸的愧意,他转手托住连旭的胳膊:“大人不顾性命相救祁风永远记得,只怪我本事不够,落入那水妖手中,害的您受如此重的伤,我实在是愧对于您。”说话间刚硬的男子也流露出脆弱的哭腔了,他疼痛侧过头,两行清泪从脸颊划过。
连旭反过来安慰:“将军不必自责,水妖非凡人所能制服,将军不敌也是常事,我现在将他的水蛇镇压在河道底部,水妖暂时不能出来作乱了,不过近来百姓受灾严重,这些还要仰望将军。”
祁风收起脆弱模样,抱拳:“我知道了。”
聂双一旁插话:“师父,我听说城内涌进大量的难民,如今天寒地冻,难民饥寒交迫,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连旭听完心忧的蹙眉,随即命令:“你们明日带领府中下人替难民修建临时住所,再将府中的食物全部拿去,悉数分给难民,希望他们能熬过这场天灾。”
“好,师父,那您就在府中好好休息,这件事交给我和师姐了。”
连旭摇头:“我和你们一起去。”
“这怎么行?”
连旭摆手:“我没事,调息一下就无大碍了。”
祁风听完聂双之言也跟着心忧,连旭的几句话算是点醒了他,他立刻道:“我也来协助大人,明日我也将府中的人带来帮助聂双他们,虽然我府中粮食贮备不多,但也可解当下燃眉之急。”
连旭苍白的脸露出虚弱的笑,他弯腰行礼:“多些将军。”
长夜漫漫,寒风拍窗,夜深人静时初闻一点声音便是泪水咽下划过喉咙,落入心底的悲痛之声,若要再去深究,那便是满耳的人声,过去的记忆纷纷涌现,过去熟悉的话语纷纷的响彻耳边,这个寒夜太过寂静,也太过纷扰了。
青青坐在床上,抱着冷冰冰的被子,一夜无眠,对着对面空荡荡的床铺,满心都是那人一身带血的模样,他如今伤重,是否安好,这个时候又是谁在他身边照顾他呢,是聂双红蜓,还是管家,亦或者是祁君?
天刚明,才模糊可见窗外之物的轮廓,她立刻跳下床去,裹好衣衫就要出去。
外面风重,小言提醒她一路小心,她估计也是没听进去的,三两步的就推开木门,身影消失在荒凉的郊区。
虽是寒冷,城内依旧人声鼎沸,人群纷纷朝着城西过去,被挤在浩荡的人群里,她一时间也找不到去御史府的路。
蹒跚的老婆婆一身破烂,气喘吁吁的从青青身边走过,一个踉跄没站稳,直接倒在青青身上,青青大力的扶住她,问:“老人家,今天你们这是去干什么?”
老人家满眼的迫切之意,望着前行的人群拉着青青就往前走,一边还开口解释:“小姑娘,你可不知道吧,今日御史和将军要开仓救济我们这些难民,听说还要在城西给我们搭建临时遮风挡雨的地方,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御史可真是个好人啊。”
是连旭,他没事了吗?
青青听完心惊,跟着老婆婆就往前走过去。
开仓救济灾民,这是大人的作风。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2 章
到了城郊之时,那里已经挤满了衣履破烂的人群,一身灰色布衣的青青站在其中并不显眼,就算认真的去看,也分辨不出她是不是难民,她站在拥挤的人群里,一边照顾着身旁的老婆婆,一边还要让自己保持平稳。
青青抬眼看,不远处空出来的地方穿戴整齐的士兵在祁风的指导下正有序的搭建起临时的棚子,棚子大多都刚刚开始的,基本上都没有完工,要一次搭建出这么多的木棚让灾民避难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看样子祁风是动用了府中所有的人,而那些整齐的士兵之中不乏一些布衣的年轻男子,皆是昔日在御史府的熟悉面孔,看样子御史府的人也都来了。
正对面的木桌上已经摆好了准备发放的食物,大米,面粉,包子堆在临时搭好的桌子上,满满的一桌,这么多的食物还真是少见。
熙熙攘攘的人群,蜂拥的灾民,整齐的士兵,各样的人群都汇聚在这里荒郊里,嘈杂之中几乎看不清他人的脸了,皆是拥挤的身影,而在此处截然不同的是连旭,青青一眼就瞧见了那个人,他站在最前面,还是一身青白衣衫,长发束起,几缕黑丝挑落额前,面容清俊,风华绝代,他和昔日一样,谦卑有礼,对待难民也是和煦如风般温暖,只是大概是伤重,他的脸色比平日要从惨白的多,嘴唇几乎没有血色,看上去十分的虚弱。
虽是虚弱,但见他总算是无恙,高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些吧。
人群纷扰,她能看见被难民簇拥的他,而她淹没在人群,并不如他倾城的脸,很容易的就被忽略了。
聂双红蜓还是跟在师父的左右,而如今连旭的身边还多了一位女子,笑靥如花的她有着极好的气势和容颜,一身粉色衣衫干净如初放的花朵,举止之间皆是大家闺秀的纤柔和媚态,纵然她也懂得一些武功和法术,但平时去看,她和那些弱不禁风的深闺女子是没有区别的。
一向厉色嚣张她竟然也会有如此娇柔的笑颜,看来能跟在喜欢之人的身边,的确是一件非常让人感觉到幸福的事,她能如此的笑,大约也是因为连旭在此处吧。
可是那个位置不应该是自己的吗,如果自己还在,也会露出那样的笑颜吧。
青青忽然就红了眼眶,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悲伤,自己喜欢的人有人陪着,有人照顾着,总是好的。
食物开始发放,人群拼了命的朝前挤过去,老婆婆也挤到了前面去,原地没有动弹的她很快就被挤出了人群,她也不管不顾,一双眼睛只是盯着眼前的人看,那里都是熟悉的脸,奈何隔着跨不过的距离,再也不能去他的身边。
笑靥如花的粉衣女子在众多的人群之外捕捉了到了一张特别的脸,那张脸上没有饥饿的渴望,没有寒冷的苦意,只有一种深切的关忧和悲伤,痴痴的凝望着自己和身边的连旭,一动不动的站在人群之外。
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还是能够看清她的表情,这可真是奇怪的事,祁君挑衅的靠近了些连旭,朝着青青露出得意的冷笑来。
青青并不去想在意她的得意,可是她转头对着连旭时的笑意确实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说到底还是在意的,女子该有的妒忌和失落统统都是她无法避免的。
身边的传来些细碎的话语,全都是关于他们的。
“哎,现在天寒地冻的,还好有那位大人,他可真是个好人啊,天下难得还有这么为民着想的人。”
“是啊,要不是他这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一直听闻他处处为百姓着想,今天见到果然是这样啊。”
“刚才隔近去看,那位大人模样好俊俏啊,听说他已经娶亲了,应该是就是他身边的那个姑娘吧,他娘子可真漂亮,郎才女貌的站在一起好般配啊。”
“对呀,一看他们就是好恩爱的样子,他们还一起做善事,真是太难得,老天应该保佑他们永远在一起啊。”
“说的也是,唉,听说城东有个千华山,那里有一颗千年古树,很灵的,只要将心愿挂在树上就能成真,大人施舍我们这么多,我们就去那里给他祈福吧,祈求他一生平安和夫人相守到老。”
“好啊,这真是个好主意。”
四五个人女人拎着篮子提着领到的食物从青青身边经过离开,青青不知觉的转身朝着她们离开的方向凝望,她幽寂的对这女人们的背影自言自语:“喂,你们别弄错了,我才是跟大人成亲的人啊,你们许愿的时候千万别错啊,是我啊,不是祁君啊。”她说给自己听,说完就寂寞的笑了。
女人的背影远去,青青终于没再回头,缓步慢慢的离开。
显然回去的路要顺畅的多,难民几乎都聚集在了城西,来时拥挤的街道变得清冷,到底是大寒的日子,路边的小摊小贩估计也是觉得冷,摆摊的人甚少,估计都在家里围着暖暖的火炕,和家人一起相守天伦之乐。
风吹来,穿过衣衫,掠夺身子的温度,寒风侵袭下,忍不住瑟瑟的发抖。
大雨忽然而至,打湿了冰冷的脸,雨水从眼角滚落而下,划过脸颊时偶尔冰凉,偶尔滚烫,分不清到底是水还是泪。淋湿的身躯最后一点温度全部被冲走,身体渐至冰冷,哪怕是双手环抱身躯,还是如抱着一团寒冰。
记忆中连旭说过的话突然漫天的响起来,他说: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
青青自语的点头:“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活下去。”
她一直走,一直走,穿过漫天的雨,独身一人回去城郊。
也不知走了多久,当身体已经冻的没有知觉的时候,回家的路眼看着近了,那是她寒冷之中唯一清楚尚存的意识,也许那时候小言会生出暖烘烘的火堆,她能烤干了衣服和她在火堆旁闲话家常。
“青青。”遥远的呼喊穿过雨声而来,她习惯性的抹去眼睑上即将落下的雨滴,抬头去看,纤弱的身影撑着雨伞奔过来。
“小言。”青青喜悦的回应,加速了步伐就要过去,而泥土的小路湿滑,鞋底满满的都是泥土,脚下一滑,整个身躯就不受控制倒下去,激烈的沿着缓坡滚下,青青伸手想要抓住东西,可抓住的都是泥土,剧烈的翻滚中猛的撞在缓坡下的树上,身体猝然停住,头上一阵剧痛,然后就是整个世界的轰鸣,接着就是一片黑暗了。
小言吓呆了,扔开雨伞就冲了过来,就见青青一身都是湿泥的躺在缓坡之下,她身躯朝上,满脸的污泥,但很快就被雨水冲打干净,露出一张惨白的脸来,而她额角都是鲜血,不停的往外涌,哪怕雨水再大,鲜血还是源源不断的冒出来。
小言冲到缓坡之下,伸手替她按着额前的伤口,通红的血混着雨水很快就染红了小言的手掌,她什么都不敢想,将青青拉在背上,一步步的爬上缓坡,回到风雨中的木房。
小言手忙脚乱的替青青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让她躺在床上,又简单的替她包扎了一下伤口,大概是伤口太疼了,青青挣扎着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小言喜极了,抓着她冰冷的手就问:“你醒了,怎么样,青青,你好吧?”
青青将眼睛全部打开,但很快眉头拧在了一起,仿佛刚刚从一场经久的噩梦中醒来,头痛难忍,她伸出一只手碰着额角的伤口:“我没事,只是有点疼,你不用担心。”
小言宽心下来:“没事就好,你先躺下,我去给你找大夫来,你头上的伤也不知道严不严重?”
青青扶着额角的手连忙抓住了小言的胳膊:“这么晚了就不要出去了,我没事的。”
小言心惊,晚,她刚才的确是说了这个字的,她转头看向窗外,现在不过是刚到下午,雨虽未停,外面还是明亮的很,压根称不上晚啊,莫非……,她没有想下去。
青青还是很疼,眉头一点都没放松,有些无力的问:“小言,这么晚了,为什么不点灯呢?”
恍如被冰雪,小言伸出手在青青眼前晃动了几下,可是青青没有一点反应,双目是一种触碰不到任何东西的呆滞,她才痛苦的问:“青青,你看不见吗?”
青青不解,反问:“没点灯我怎么能看见呢?”但是刚说完,她就觉得不妥,就算是屋内没有点灯,以往的夜晚也总能借着天光看清楚一些东西的,而现在不止连对面的小言看不见,就连将自己的手举到眼前也还是黑暗的一片。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告诉我?”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问的急切而绝望。
小言忍着眼泪不知如何去答,只是抓着她的手沉默。
她的无言让床上的人更加的不安,几乎要起身来站起来,她抓着小言的手掌,又问:“你为什么不回答,是不是撞到头了所以看不见了,所以现在根本不是晚上对不起?”
小言怕她想的更糟,立刻打断她:“青青,不是你想的这样,我还没有请大夫过来,等到大夫看了才能知道,你现在瞎想也没用啊。”
她索性不瞎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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