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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大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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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推着一个人进来了,后面跟着一盏灯笼。

    他们一进来就点亮了高台上的大油灯,把整个屋子里照得如同白昼。

    我担心被他们发现,尽量往门后靠。

    被他们推进来的那个人戴着脚镣,看上去很面熟,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忽地记起他就是那晚我在阿纯家里见过的二顺。

    他又是因为什么被抓进来的?难道因为他是僰人?他是经常为郭开通风报信的僰人败类,郭开怎么会抓他?

    几个狱卒拿绳子把二顺吊了起来,悬在空中。

    二顺连连求饶,道:“请你们放我回到号子里去吧,我以后再也不跑了。”

    狱卒不理他,打碎两只装酒的玻璃瓶,把玻璃碎片铺在地上。二顺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了,吓得在绳子上拼命挣扎,铁链“叮当”作响,直晃悠。

    一狱卒去脱二顺的鞋袜,二顺挣扎着不让,另一狱卒抓起齐眉棍在他的腿上打了一棍。

    二顺痛得一声惨叫,停止了挣扎。

    狱卒在给二顺脱鞋袜的时候很是耐心,像是在制造一件艺术品。脱下后,把绑在木柱上的绳索松掉,霎时,光着双脚的二顺猛地垂直落下,双脚踩在了尖刺刺的玻璃碎片上。随着一声更大的惨叫和金属撞击声,一滩鲜血在玻璃碎片处慢慢散开……

    “这样你就不会再跑了!”一狱卒说。

    太残忍了,我不想再看下去,在他们几个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二顺身上的时候,我悄悄溜了出去。

    我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女监。快要接近郑雯那个号子了,我的心情非常激动。

    然而,事情往往出乎我的意料,不知咋的,郑雯竟然不在号子里。
第三十五章 难辨的女尸
    女监号子要比男监号子小,墙柱都是石头做的,打磨得非常光滑,两柱之间的缝隙可容纳一个拳头,即使是晚上,也能借着走廊上的灯光将号子里面的情况看个大概。

    郑雯所在的号子门紧锁着,枕头锁上泛着青黄色的亮光。号子里其他三名女犯都躺在地上睡得正酣,唯独不见了大通铺上的郑雯,只有那**被褥静静地摆在那儿。

    深更半夜的,郑雯会去哪?

    我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你痛,我解决!”五个字又在我的眼前晃动,难道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来的郑雯真被那些恶魔郎中“解决”了?

    越想越不对劲,必须得找里面的女犯人问问。

    与走廊靠得最近的那个女犯比较年轻,我把手伸进去,想把她推醒,可够不着,就差那么一点。走廊上没有任何物件,我手里只要拿着棍子之类的东西就能桶醒她。

    我想过将她叫醒,否定了,夜这么静,人呼吸的声音都能传很远,发出的喊声就可想而知了。

    破锁进去也不行。弄锁会发出声响,就算进去了,人家都是女人,我一个大男人半夜三更出现在那里面,不把她们吓得大声尖叫才怪。

    正犹豫着,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我仔细听了一会,辨清巡逻队所在的位置,便往相反的方向离开。

    一刻钟后,我回到了十五监,悄悄爬**,躺好。

    后半夜我一直没有合眼,看着宁老虎回来,望着天放亮。

    天一亮,我的心揪得更紧,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号子里的人都起来了,小豆子和老于头在帮宁老虎折叠被褥,我想再躺一会,全身乏力。

    “昨晚又死人了!”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我猛地爬起来,冲到墙柱那边,看到外面有狱卒拖着犯人的尸体经过。

    前面过去了三具男性尸体,都是被狱卒倒拖着,僵硬僵硬的。

    不久,又发现后面有狱卒拖来了两具女性尸体,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第一具女尸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头发花白,长长的拖在地上。

    第二具女尸看上去还很年轻,上衣向后翻着,把整个头部都裹住了,狱卒握着她两只脚的脚踝往前面拖,像是拖着一辆小土车。我仔细辨认这具女尸,发现她的衣服有点像是郑雯的,但因为看不到面部,还得从其身体其它外部特征进行观察。

    也是凑巧,狱卒拖着这具女尸在离我较近的地方经过时,尸体的一只手从衣服里面露了出来,我蓦地看到了她手上戴着的一只阿富汗玉手镯,那是我托人从国外带回来送给郑雯做生日礼物的。

    我吓坏了,体内的血液一下就往头上冲,我大吼一声,疯了似地去推号子门。推不开,用脚使劲踢。

    号子里的人也吓着了,一个个面面相视。

    这可是宁老虎的号子,他岂能让别人在里面乱来?

    “你想干什么?”他走过来问。

    我没工夫理他,一边把铁门踢得山响,一边大声地喊:“开门,快开门!放我出去,我要出去……”

    号子里有人在我的身后议论。

    “他是不是疯了”

    “八成是中邪了!”

    “昨晚看他还好好的。”

    “他一直都是这样装疯卖傻。以前说他是四百年之后的人物,现在直接装疯,目的是想早点出去,过他想要的自由生活!”

    “你们别在这里磨牙了,过去把他拉住!”宁老虎命令他们。

    肥臀等三个打手立刻上前来欲将我制服,可我已经疯得像条牛一样,把他们甩到一边。

    三个打手火了,将我压在地上,“噼里啪啦”一顿拳脚,把我打得不能动弹。

    “这帮狗日的!”我在心里骂着,然后慢慢爬起来,对着号子门又捶又踢。

    我的行为让三个打手彻底看不懂了,稍作犹豫,他们又扑过来想揍我。可这时,门开了。

    开门的是狱卒赵财发,他冲里面大喊道:“刚才是谁在打门,是不是想睡乱葬岗了?”

    我没等他把话说完,冷不丁从一侧蹿了出去。

    “哎——”赵财发一惊,一边锁门一边大声喊:“抓住他!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

    我往出狱的方向疯跑,一狱卒想把我挡住,被我推倒了。

    穿过一条走廊,前面又出现两名狱卒,他们似乎还不知道这边所发生的情况,一面走一面在闲谈。

    我的左侧就是交接室,门开着,我见里面没人,毫不犹豫地闯进去,想等到两狱卒走远了才出来。这时,我发现木椅上有一套狱卒穿的衣冠,立即拿起来穿戴在身上,取下一把挂在墙上的铁尺,大摇大摆地往外面走。

    一路上,我把帽檐压得很低,倒是没有被人认出来。

    赶到院子里时,我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那里,几名狱卒正在往车上搬尸体。

    我上前去,找到了那具女尸,把裹在头上的衣服掀开,发现她不是郑雯,再去看她手上的玉镯,分明就是我送给郑雯的那一只。

    “你在干什么?”一狱卒问我。

    “没……没有。”我有些紧张,但心情特好。

    “你新来的吧?”

    “是的,刚来不久。”我说着,上前去帮忙。

    忽然,赵财发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了,远远地指着我对其他狱卒说:“他是哈拉,想逃跑,抓住他!”
第三十五章 吊刑
    没等他们动手,我赶紧丢下铁尺,直接进了二号门,这道门是进入监区的主要通道。只要核实那具女尸不是郑雯,我的心就暂时放下了,用不着他们来抓,我会自己回到号子里去。

    然而,我的想法狱卒不会明白,他们立即放下手中的活,从我的后面包抄过来,由于我没跑,眨眼就被他们抓着了,然后架着我往里走。

    “松开你们的手,我会自己回去的!”我挣扎着,大声嚷嚷。

    “你要回到哪里去?”赵财发道。

    “回号子。”

    “我看你是想回到自己家里去吧!”

    他们推着我经过两条走廊,进了刑讯室。

    “我要回号子!”我重复着。明知不会起作用,可还得说,一看到里面的刑具,我的头皮就发麻。

    “哼哼!”赵财发冷哼两声,道:“出去的时候由你,回来的时候可得由我了,想回到哪里只能由我说了算!”

    我仔细观察室内情形,分析他们会怎样折磨我。

    熟悉的刑具都各就各位,只有老虎凳倒了。屋子里尚未打扫,房中央地板上的玻璃碎片还躺在那里,流在周围一条一条的黑色血迹已经干涸,一根吊过二顺的粗麻绳从房顶垂下来,接近地面,像一条没有生命的蛇,一摆一摆的。

    他们把我推向屋中央,用那根粗麻绳将我的双手绑起来,然后拆下绕在木柱上的绳尾,几个人用力一拉,把我吊了起来。

    “大白天都赶跑,好啊!”赵财发一面说一面脱我的靴子和袜子。

    我体会到了昨晚二顺被这样吊着的心情,也像他那样拼命挣扎,不想让赵财发得手。

    几个狱卒又一起过来,抱住我的双脚,赵财发顺势脱下我的靴子和袜子,丢得远远的。

    这样垂直掉下去会正好落在玻璃碎片上,我亲眼目睹过这样掉下去的后果,于是不停地做徒劳的挣扎,在绳子上晃荡。

    “你们不能这样!”我大声辩解:“我不是想要逃跑,也知道在这里面是跑不掉的,刚才我冲出来只是想证实一件事情,请你们相信我,放我下来!”

    “你是想证实一下一个人光着脚丫从高空落在玻璃刺上的滋味吗?等着,一会就成全你!”赵财发说着,去解木柱上的绳索。

    “赵财发!”我忽然大声叫他的名字,想威胁他,道:“你赶快住手,这样做你会付出代价的!”

    听到我敢叫他的名字,赵财发先是一惊,懵懂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道:“天王老子我都不怕,难道还怕你一个罪犯不成?想让我付出代价,我现在就叫你先把代价付出来!”

    他把拆下来的一头绳索牢牢地抓在手上,仰起头看着我,像个征战的胜利者。

    只要他的手一松,我就会重复二顺那一声惨叫。我尽量地收紧脚板上的肌肉,想以此抵抗地面上尖尖的玻璃刺,减轻疼痛。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赵财发用得意的口气说:“我数到三,你就把眼睛闭上,这样落下去你会好受些。”

    这只坏鸟!我恨得牙痒痒,临刑前他还要刺激我一下。

    “一”

    他还真喊了。

    “二”

    我考虑是不是该闭上眼睛。

    “三”

    我把眼睛闭上了,赵财发那只坏鸟提供的方法应该有它的道理。

    他的话声一落,只听得屋顶上有滑轮滑动的声音,绳索一下松了,我感觉到自己正在快速往下落。

    正当我估计自己快要着地的时候,滑轮顿然不响了,绳索也不动了,我整个人被惯性的推力牵引得往下坠了一下。睁眼一看,我的脚掌离地上的玻璃刺仅差十厘米不到,而绳索的另一端竟然拽在恶魔陈老二的手中。

    “把他给我放下来!”陈老二大声命令赵财发。看来他对赵财发的做法很不满意。

    其他狱卒发现情势不对,都灰溜溜地出去了,只有赵财发还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

    “赵财发,你听到没有?”陈老二加重了语气。

    赵财发实在不明白老大的想法,欲说点什么,可说了也白搭,只好把嘴闭上,走到倒着的老虎凳旁边,捡起我的靴子和袜子,一样一样的套在我的脚上,接过陈老二手中的绳索,不耐烦地把我放下来,然后再解开我的手。

    平安着地了,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陈老二走到赵财发面前,用指头在他的脸上戳了一下,道:“你给我记着,不要以为我和你平级过一段时间你就不要尊重我了,以后不管大事小事,都要向我报告,不然,你捅的娄子我不但不会帮你了难,反而会把你卖出去,甚至将依据刑律把你办了!”

    赵财发脸色难堪,苦笑一下,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道:“老大,这个哈拉今天又要逃跑,是我把他抓回来的。”

    “抓回来就送他去号子里,放这里来有何用意?”

    “逃犯应该接受吊刑,这是规矩。”

    “你怎么这样冥顽不化?规矩都是人定的,你应该懂得变通!”

    “老大,您如此帮着一个犯人,不太像您的风格。”

    “他不是一个普通犯人,而是徐大人的远房亲戚!那天徐大人在这里大发雷霆,你不也在场吗?”

    “哦,想起来了,确有这么回事。”

    “刚才我碰巧来了,假若再晚上一分钟,我怎么好向徐大人交代?”

    “是我不对,我该死,差点给您捅娄子了!”

    “把哈拉送回号子吧!知错能改善莫大……大……大什么?”

    “大焉。”赵财发赶紧补上。

    陈老二恍然大悟,道:“对,大焉,大烟,我得去烧上一泡了。”

    他们俩押着我走出刑讯室,赵财发见我的两条腿走路利索,又有些不放心,道:“老大,我要不要在哈拉的脚上加个链子?”

    “胡扯!不是有人帮他出钱了吗?”

    “他的链子是有人出钱买了,可我总不安心,一个不留神他又会逃跑的。”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他能跑到哪去?以前他跑过,不又回来了吗?更何况我们还知道了他是徐大人的远房亲戚,哼!”

    用一个“哼”字来断句,听起来有点不伦不类,但它能反映出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谁都能听懂,陈老二对徐知县心存芥蒂。

    走了一会,赵财发叫我站住。

    这个位置是岔廊口,左侧开着一道门,里面是一间一间的通房,结构和医阁差不多。

    陈老二走了进去。

    我站在门口,听到里边有人在说话。

    “老大,这个空位给您留着。”

    “孙安,你小子少吸一口,别把老婆都吸到别人家去了。”

    “不怕的,老大。老婆没了可以再娶,烟杆断了可不好接呀!”

    一阵哄笑。

    赵财发按耐不住了,对我说:“哈拉,你陪我进去吸两口。”

    我摇头,道:“我不会吸。”

    “当然不是叫你去吸了,我是要你站在我旁边候着。”

    我正想到里面去看看,便跟着他走了进去。

    里面每个房间都摆放着小**,从外间往里看过去是整齐一排,酷似我见过的临街按摩房。这些**有九成被人占着,都是在**头柜上点一盏灯,一杆长烟枪含在嘴里,侧躺着吞云吐雾。

    “听说现在外面挺乱的,江湖人士在争夺一本什么书。”这人说话慢吞吞的,是个在押人犯。

    我这才注意到这里的大部分瘾君子都是犯人。

    另一人接口道:“那本书叫《七叶真经》,消失了一段时间又冒出来了……”

    听到“七叶真经”这四个字,我像是站在弦上突然被琴师弹了一下似的,一个小本本立即跳到了我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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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决不屈服
    病中的郑雯无故失踪,已令我忧心忡忡,又不能唐突的向狱卒问及,现在又听说被吴主任偷走的《七叶真经》已流入江湖,更让我焦虑不安,甚至有想不顾一切地去把秘籍找回来的冲动。

    忧归忧愁归愁,现实太残酷,就像刚才要不是陈老二的及时出现,我就会被满地的碎玻璃刺穿脚掌一样,所有的事情已经不能按着我的想法去实现。准确地说,我只拥有思想,没有了支配思想的能力。然而,我的性格告诉我,不能屈服于现实,即便我是一只困兽,也要像狮子一样地吼叫,绝不能像蠢驴一样地悲鸣。

    回到十五监,在赵财发开号子门的时候,我看到了对面号子里可耻的吴主任,他已经没有了过去做领导的派头,看上去贼溜溜的,一副十足的猥琐相。他也在无意中看到我了,不敢正视,将头测向一边,想避开我的目光。我想,我得尽快的找他谈一谈。

    枕头锁的锁头终于被赵财发拔出来了,“哐当”一声,号子门被拉开,号子里六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我走了进去。

    “哼!”赵财发学着陈老二那样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提着钥匙离去。他这是不心甘,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想要逃跑的犯人,已经吊在了刑讯室的房梁上,可就是不能按照他的计划把这个人整惨。或许他在盼着我再跑一次,当我逃出了警戒线,周围又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他会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武器一举将我消灭,因为我在刑讯室直呼过他的名字,而且还威胁过他。

    赵财发刚刚离开,禁婆珠珠在外面经过。我正想找她打听郑雯的事,她就来了。

    “喂!”我攀着墙柱,伸出手去和她打招呼。

    她像是没听见,继续向前扭着她那漂亮的脚步。

    “珠珠!”我干脆大声呼喊,连对面号子里的犯人都听清楚了,纷纷攀着墙柱往这边看。

    珠珠终于听到我在叫她,犹豫一下,走了过来。

    “你该不会是又要找我谈话吧?”她说,样子似乎没有以前那么热情。

    “被你猜中了,我还真想请你找我谈话。”

    “对不起,今天我没空,改天吧!”

    “你就不能为我抽出点时间来?”这话比较**,为了达到目的,我使出了下三滥的手段。

    她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像不认识似的,继而笑了,是那种欣喜的笑。

    我以为她同意了,紧跟着道:“开门吧,我不相信你没有这个号子的钥匙。”

    “今天的确不行。”她说:“我手头有很多的事情等着处理,还是改天吧。不过,我那公廨的门永远为你敞开,木椅也会为你擦得干干净净。”

    无奈,我只好道:“既然你抽不出时间,有件事我向你打听一下。”

    “我倒是在想,哈拉今天是怎么了?原来绕这么大个弯是要向我刺探情报。说吧,什么事?”

    我看了一眼周围,压低声音道:“阿冬妹去哪了?”

    “她没去哪呀,在号子里呆着。”

    郑雯在号子里?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不会吧?我昨晚……昨晚她都不在。”

    “你怎么知道她不在?一直都在的,你胡思乱想了!”

    “那个号子里一共关着几个人?”

    “四个,你是知道的。”

    “那么,阿冬妹的病情现在怎么样了?”

    “好些了吧。我看她能吃东西了,还能下地走路。”

    阿弥陀佛,我长吁了一口气。

    可是,这种兴奋非常短暂,就像一个快要落地的乒乓球被拍子接着又弹了起来,因为我怀疑这个妖婆说话的真实性,更不相信郑雯这么快就能够好起来。

    “你说的都是真话?”我问道。

    她又极不高兴地看着我,仿佛一个母亲看着极不听话的孩子一般,道:“哈拉,你可以践踏我的情商,但我决不容许你侮辱我的智商!既然我的话你不信,以后不要再来问我好了!”

    “不不,”我连忙解释说:“我彻底相信你的话,一直都很相信!”

    她见号子里有犯人在向我靠近,扭头走了。她一味地不高兴,走时没有留下一丝笑容。

    靠近我的是宁老虎。

    “哈拉,这个号子好像是属于你的了?”他说。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没好气地回答他。

    “今天早上你一早起来就扰乱了号子里的秩序,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己跪到马桶旁边去看马戏吧!”他漫不经心地勒令我。

    看马戏,即是双膝跪着把头伸进马桶里,看着浮在尿液上的影子,尿液的臊味会刺激人的眼睛,小豆子就被他们逼着看过两回,每次都是眼睛红肿,泪流不止。

    可我已经不再把宁老虎当做一回事了,在这所黑狱里,哪样风浪我没经历过?于是道:“宁老虎,只要你把翅膀收紧一点,我会和他们一样尊你一声老大。但如果你执意要和我作对,那我奉陪到底,不过最后后悔的会是你,而不是我!”

    我的声音也不大,很平和,但在这间宁老虎一直统治着的号子里无疑就像是平地一声惊雷,把其他五个人都震懵了。他们都瞪大眼睛,各怀心事的看着我。

    宁老虎额上的皱纹动了两下,一双凶恶的眼睛泛着青光,想要一口把我吞掉,但又畏惧我刚才所说的大话,静默片刻,他敛了眼中的凶光,改用缓和的口气道:“你是不是找到了背景,现在想要和我谈条件了?”

    “我不需要背景,更不需要和你谈条件,大家都是坐牢的,和平相处岂不是很好吗?”

    “原来你是没有背景,想用一个具有杀伤力的口气来和我谈条件,佩服!”转对三个手下道:“你们听着,只要哈拉把马桶里的尿尿喝干,你们就叫他老大,我也该让贤了。可如果他连尿都不敢喝,你们对他爱咋的就咋的,因为他不是你们老大,我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而事实上,这一刻我还处在老大的候选期,没有权力管你们!”

    三个手下的兴奋劲蓦地上来了,早就想要好好整治我,难得老大开这个金口。他们开始脱外衣,有的故意露出手臂上的肌肉,然后慢慢走近我。

    大话是镇不住宁老虎的,这一点我明白,事已至此,我必须打出事先准备好的那张王牌。

    我指着走在前面的肥臀,道:“你再敢往前走近我一步,我立即告诉徐大人把你劈了!”

    肥臀当真是脑满肠肥,听了我这一句吓,马上站住了。

    黑皮和江西佬对我的话不太相信,想继续走过来,可没有肥臀这个重量级人物做挡箭牌,他们难免也会产生害怕心理,走路好像使不起劲来。

    “别相信他的鬼话!”宁老虎道:“徐大人会听他的?做梦去吧!他的背景最多也只是那个禁婆老娘们!”

    “我和徐大人是亲戚!”我把王牌彻底打出来,“不信的话,你去打听打听!”

    三个打手全给镇住了,就连宁老虎自己也沉默了。

    正在这时,号子门又被人从外面打开,狱卒赵财发将一个犯人推了进来。

    这个人是吴主任,见到我,有点像老鼠见到猫,头都不敢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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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大银锭
    我看到吴主任这副狼狈相,又好气又好笑,一个道貌岸然的领导干部,穿越到明代,竟然成了贼,混成了这副模样。

    赵财发在关号子门时,宁老虎忽然伸出一只脚将门卡住。他想发怒,一看是宁老虎,脸上的乌云随即散去。

    “送人到我这里,也不打声招呼?”宁老虎道。

    赵财发赔笑,道:“看看,我都忙晕乎了,是该和你打声招呼的。”

    “算了,我是大人不记小人过。你把耳朵凑过来,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这么神秘兮兮的?”

    赵财发一边说一边把头凑过去。宁老虎在他的耳边轻轻嘀咕,只见赵财发的头像鸡啄米似地点了几下,口中不时地说:“是……是有这么回事……”

    宁老虎在嘀咕什么,估计号子里大部分人都能猜出来,八成是在核实我所说的背景的真实性。

    赵财发走后,宁老虎把注意力集中到了畏畏缩缩的吴主任身上。他见吴主任在他的身后站着,很不满意。

    “跪下!”他忽然大声说。把号子里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吴主任两腿发抖,想跪下去,但瞬间又站直了,对宁老虎道:“我是从对面号子里调监过来的,不是新兵。”

    宁老虎一脚扫过去,一下就把吴主任打跪下了,然后道:“到了我们这里就是新兵,懂吗?”

    没想到这个号子里的老大蛮不讲理,吴主任软了,服服帖帖地跪在地上。

    “肥臀!”宁老虎喊道。

    “到!”肥臀大声应答,还故意挺直身子,目的是想向新来的“兵”展示自己是训练有素。

    “你过去搜一搜,看这个新兵是否带着违禁物品进来!”

    “是!”

    肥臀走近吴主任,左手揪住他的袍领,右手在他的身上和袖子里一顿乱摸,最后搜出了一块银锭,高高地举起,和一个体育运动员高高举起领到的奖杯没啥两样。银锭看上去很有分量,少说也有三四十两。

    吴主任还真够胆大的,毛鳖放他出去行贼,他没有如数上交,竟然私藏了这么大块银元宝。

    “呈上来!”宁老虎命令肥臀,那口气堪比徐知县。

    肥臀讨好似地把银锭递给了他的老大。宁老虎接过去放在手心里掂了掂,然后像个考古学家一样把眼睛贴上去,又像是审视,又像是把玩,半响才迸出三个字:“哪来的?”

    吴主任想了一下,道:“家人送来的。”

    “真的?”

    “千真万确,我不敢在您面前说假话。”

    难道吴主任的妻子也跟着他穿越到了这个罪恶的时代?此想法刚一出现,就马上被我否决了,因为现在的吴主任已是撒谎成性,没有哪句话是真的。

    “你知不知道这是违禁品?”宁老虎继续质问他。

    “不知道。”

    “我来告诉你吧!”宁老虎俨如一位监狱管教,道:“监狱严禁犯人带现金进入号子,一经发现全部没收,还要对当事人进行处罚。你说,我要怎样处罚你?”

    吴主任苦着个脸,预感到现在不仅银子没了,前面还会有许多的折磨在等他。忽然他灵机一动,道:“老大,那块元宝不是什么违禁物品,而是我故意带进来孝敬您的,请您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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