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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情三百年(回到清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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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禩反笑了:“傻丫头,这样高兴的日子可不兴哭的,我就是想让你快快乐乐的。一直,一直都快快快乐乐的,我也就快乐了。”他抬手用自己的手帕子替我拭去泪水,然后把手帕子放在我手里:“上次拿了你的,这次还你。”我更愣住,这样子等于是互换手帕了,突然我脑海里冒出几个字:“后花园私定终身”,不由立在那儿飞红了脸。
  胤禩走过去夹起一块萨琪玛喂到我嘴边,我只觉得脸热辣辣地烫,但在他的眼神下却不禁自然地张开嘴,有甜蜜蜜的味儿,有甜蜜蜜的心情。
  “喜欢吗?”胤禩问我,我心神早已大乱,只剩下了傻乎乎一个劲儿点头的份了。他又不知道从那儿摸出个暗红色的精致之极的盒子:“早说过有个稀罕玩意儿给你,算是生日礼吧。”
  我小心打开盒子,天啊,居然是法国制的“纽伦堡蛋”怀表。表壳似老银的颜色,四周缕着卷叶式样的花纹,中间嵌着圆圆的西洋画,是一对奏乐的男女:女孩的金发梳得齐齐整整,穿着洋红色坦胸裙子,弹一把像缩小版中国琵琶般的琴;男孩着蓝衣,套着深紫红色的外衣,头上是饰的羽毛的帽子,拉小提琴,两人的表情极其安祥、恬淡,添上翅膀活脱脱便是天使了。打开表盖,指针和刻度间还饰着繁复的花纹,连表壳的内层都是密密麻麻的纹饰,极尽奢华之能事。我何曾见过如此精致的东西,简直爱不释手了。
  胤禩见我惊呆的表情,很是得意:“我猜着你就会喜欢,平日给你瞧什么都是见过的,知道这样极稀罕的你是不知道了吧。”我心中暗暗笑,只恨不能背下“纽伦堡蛋”怀表的历史来给他听,不过那时手表尚未问世,这确也算得是极稀罕的玩意了,像我现在手上这只那样的工艺,只怕在欧洲都算是新奇了。但念他如此费心,实在不忍似上次音乐盒般又扫了他的兴。而且,我真的很喜欢看到他这时节快乐而放松,没有心机,也不用算计谁不用防着谁,孩子似的单纯、得意的表情,若不是碍于礼教,真有把他搂在怀里宠着的心。:)
  他拉我到屋角坐下问:“听小灵子说你想家了。”一语未了,我的眼泪又下来了,这正说到我的痛处。他慌了:“你别这样啊,我只是问问。” 想起晏殊的《蝶恋花》:“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欲寄彩?与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虽说写的情不一样;但情绪却正是我这一段想家心情的好写照,哽咽着把诗念给他听,说:“有时候想着我的父母,想见着他们,真的是要崩溃了。”
  “以后就是想家了你也再不用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了;你瞧这个。” 胤禩把住我的手打开怀表缕空的内壳,居然还暗藏有机关,里面有一幅小小画像,竟是我的佐领父母,我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他笑了:“我使人到你家去了,假说是公事,不过是让他们看看你父母,然后回来再让画工按他们说的描下来。怕他们说得不清楚,男男女女使了好几批去呢,你瞧瞧像不像?”,虽然这不是我在宫中日夜思念的父母,但见着他们也当是见着我的父母了,聊解相思,而且胤禩那样的用心,想得真是面面俱到,着实让我感动得无以复加。皇子的身份、金钱且不说,一个人肯为你那样的费时费力,诚心如此,夫复何求?那一刻,想来就是从那一刻吧,我想我这一生都是随着胤禩,心甘情愿地随他去起起落落,同喜同悲,直至万劫不复。
  胤禩突地别过脸去:“如桐,你别这样看我,你不知道,再怎么样一个男人也是受不住这样目光的,我会控制不了的。”我看不见我的脸,也不知道用怎么样的目光在看他,只是明白从此在我的心中,再不会空落落,想到胤禩,会让我感到无比的充实, 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踏踏实实的。
  我埋下头,将怀表紧紧地抱在怀里,像是一颗心,珍贵的心。突然只觉得脚下一空,原来是胤禩临空把我抱起来了,他的声音从我的耳边细细地传来:“你是我的,好不好?如桐,你的我的。”但我已无法回答,从来没和他靠得那么近过,彼此呼吸可闻,只觉得他的唇温润覆盖着我,从颊边到唇上, 凡他经过的地方似火烧一样,燃得心悸。
  我抱在胸前的怀表抵得心口痛,但是我一动也不敢动,有点像做梦,虚幻不真实,虽然他早就把我放下来了,但仍感觉腾云驾雾般,踩不到实处。脑子昏乎乎的,很想集中精神仔细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他的吻,细细碎碎的扰乱着我的思维,让我无法去想任何事,只断断继继地心里发慌。
  虽是心慌意乱,并没有小说中那种天雷地火,电光火石,粉红色光乱闪。我只是觉得头昏,人软得厉害,思维空白,只想一直呆在那个温暖的怀抱中,被心疼、被庞爱,可以期待,可以等待。

  第二十章   泪洒花前为谁立

  我不知道拥抱也可以让时间过得那么快,蜡烛什么时候开始一根根熄灭的我已记不清了,在黑暗中我们依然拥抱着,静静的,无声无息,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无比的享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胤禩在我耳边轻轻问:“饿了吗?”我摇摇头,真是奇怪,我真是一点都不觉得饿,其实除了来时胤禩喂了我一小块萨琪玛就什么都没吃。胤禩也说他不饿,我们在屋角坐下,我自顾自快乐地哼着《生日快乐歌》。胤禩笑起来:“你就是爱哼哼,要不你唱首歌吧。”
  我知道康熙的儿子们能文能武,都是奇英之才,自小教育就学得全面,不但经、史、文,骑马、射箭要学,还学算术、几何、天文,上次我帮胤禩画辅助线那次就是康熙让他们做几何题。而且还让他们学习使用各种火器,乃至书画音乐,甚至让传教士、葡萄牙人徐日升学等到宫为皇子讲授欧洲音乐。我就小时候音乐课那点底子再加上卡拉OK的功夫,拿什么去和他唱。索性又赖皮,要他唱,他倒认真地唱了两段弋阳腔和昆山腔的南戏。我笑他:“皇上一南巡,你们连曲子都唱南边的了。” 胤禩好脾气地解释:“好听啊,对了,我托何焯的弟弟到南边买了好些书,真是锦心秀口啊,什么时候让你也瞧瞧。” 胤禩就好这些,在南边也素有贤名,以至“南方文士都说胤禩极其好学,极是好王子”。
  我可不想再在他面前露丑,谁让他上次笑话我唱《蓝精灵》。但扭捏半天还是拧不过他,不得已,唱了个《寂寞沙洲冷》。小小心心,虽不是唱得十分好,但至少没跑调,算我的好水平发挥了。:)
  可是胤禩却皱了眉:“小小年纪,怎么老喜欢这些悲音?这是谁的曲子?”我倒没想过悲不悲,只是这段比较喜欢,听得多了,熟一点而已。我想也没想就随口答到:“周传雄的。”他的眉皱得更厉害了:“这个周传雄是谁?没听说过呢。”我生怕他一时兴起,要把周传雄召进宫来什么的,赶紧堵了他的念头:“这个人不在人世了。”心中先向周传雄道个歉,但也说的是实话,这个时候,别说他了,他太爷爷的太爷爷还不一定已在这世上了呢。
  胤禩这才作罢,我们又哼哼叽叽唱了几只曲子,我还勉强唱了一段昆山腔的《牡丹亭》,真是让人快乐。直到王蒿儿敲门说已是离宫的时间了,我们掀开窗棂才发现天已暗下来。今儿玩得实在高兴,胤禩非常不舍的出了宫,我也是一步三回头地往“宿舍”去了。
  第二日,惠妃过来瞧良妃,珍珠也顺道儿来瞧我,又有好些日子没见她了,我很是高兴。她却不是很愉快,一来就抱怨:“大阿哥好些日子没来看娘娘了,不知道在瞎忙活什么。”又悄悄对我说:“听说和喇嘛格隆他们老扰在一起,和那些人有什么好混的。”珍珠果是关注着大阿哥,这样的消息她都能打听了来。
  我心中一惊,日后康熙就是说因大阿哥咒了太子,才使他如此颠狂,何苦来呢,给人口实。大阿哥那样俊美的人物,珍珠又是那样喜欢他,他若不淌这混水也是好的。我赶紧对珍珠说:“你若有法子,怎么样劝着大阿哥或是暗示给他,别再和那些个喇嘛们联系着了,不是好事的,日后自然明白,现在也给你说不清,记得就是。”珍珠迷迷惑惑地看着我,但还是点了点头。
  过了几日,太子居然如他所说“等得闲了我还找你说话”,虽然我“只是不够美”。仍是那个小太监来叫的,我现在已知道他的名字了,他叫树苗。
  太子仍是一脸的怨气,一见我就不高兴:“你瞧小十八,母亲不过是密妃,过个生日,皇阿玛那样高兴,我做太子的过生日也没见那样重视过。又说气话:“将来只立他做太子就是了。”小十八,我仔细一想,这个十八阿哥不就是在康熙四十七年夭折的吗?那么一个小孩子,只有一年阳寿好活了,这有什么可妒忌的。我不禁责他:“你是太子啊,怎么那样小气,一个小孩也值得你动怒?你幼时也是一样有人疼着的,多少热闹都经过,现在倒见不得别人分些繁华去了。”太子想不到那个时时安慰他的小丫头这次不但不体量,居然还有胆责他,很有些不可相信地看过我。我也知道话说重了,低了头不敢再言语,也不知道他那阴晴不定的性格会把我怎么发落。他闷声不响地在我旁边站了一会,我也不敢抬头看,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表情和心情。然后就听见脚步声远去了,才敢起身回去,额上已是细细密密渗出一头的冷汗。
  古人说“伴君如伴虎”,现在伴个太子都够杀我白血球的了。也好,说不定太子这次动了气就再不来找我了,省得胤禩知道了又是事儿。他连“银行”都要妒忌的人,那样小气,他家里现放着一位夫人呢,我才是那个该妒忌和郁闷的人。
  想起八福晋的事来,着实让我烦恼,我的现代思想让我很是不能容忍这样的情况,我承认确确实实喜欢胤禩,但是我永远永远无法接受和另一个女人共处一处,和平享用一个丈夫。我没有那样的贤德和涵养,不用明争暗争,我自己先就会崩溃掉。
  不去想,不去想,我似鸵鸟一般把头埋在沙子里,以为看不见就没有什么不利的情况出现了。强迫自己不去想,生生把思维拉到别的地方去,比如一片一片去数地上的落叶,一朵一朵数园子里面的花,不能想,不敢想,可是,泪水还是一滴一滴落下来,打在花瓣上,又滑落下去。
  罢了,回去吧,再怎么伤心也是改变不了任何事的,想也无用。才从花丛子里转过去,就听见有人说话,我怕人误会,赶紧闪到一边,但到底还是听见了。

  第二十一章  多少六朝兴废事

  虽然见不着人,但声音我却是听过的。那个沉沉的是四阿哥:“现在的情形,着实很乱,也没办法和你讲,总之我得空就来瞧你,只怕这一段事儿太多。”另一个却是明月!只听她叹一声:“四爷和十四阿哥别总是到一处就剑拔弩张的,娘娘见了心里也不乐意啊。”她称胤禛四爷,称胤禵仍是十四阿哥,可见亲疏了。又听得四阿哥恨道:“咱俩还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他倒是处处和我作对,整天跟着老八混,连小十三都赶不上,怎么不叫我寒心呢。”明月还只是劝:“十四阿哥还小,性子是有些倔,娘娘又疼他,四爷就少和他计较,和睦些娘娘也能安心了。”
  这下是胤禛叹起来了: “我又何尝不想和他亲厚些,毕竟是自己兄弟,已是一味让他了,可额娘还怕他受了委屈似的。到底不是打小儿在身边长大的,你瞧额娘看我的眼神和看十四弟都是不一样的。”又叹一声,我从未听过他那样无奈的声音,和想象中那冷面冷心的四阿哥是全然不同的了。“你也知道我是皇后养育的,皇后虽是仁慈,但到底尊贵,在她面前总得小心规距些。你瞧今儿十四弟在额娘面前撒个娇儿,额娘什么不答应他,唉,我一生都没那样的温情快乐过,说起来还有两个额娘呢。”底下便没动静了,只听见些些微微有抽泣的声音,想是明月落泪了。
  又听见胤禛道:“你别哭啊,我不过是触景生情,抱怨两句,那里就当得真了。”明月抽抽答答的还没缓过劲来:“你那性子,若不是十二分的难过,会和我讲这些?娘娘是偏疼十四阿哥些,你也学学乖,讨娘娘个欢喜罢。”
  “那有那样容易,额娘对我成见已深,十四弟又常和八弟在一起,只怕在额娘跟前也没说过我什么好的。你瞧,额娘先要你送我出来,但她还在那儿和十四弟拉家常呢,若单是我,便没什么说的了。罢了,我先回去了,还有好些事情,今儿使人去请鄂尔泰,还没见答复呢。”明月笑起来:“一个小小员外郎,还有不来之理,担什么心。”胤禛也轻笑一声:“以后可不敢告诉你那么多,太聪明,什么都知道了。”
  只听见脚步渐远,好一会,才见明月出来,我怕她瞧见我倒不好解释,正不知怎么处理,一只小巴儿狗跑过来在我脚边窜来窜去,我自小怕猫啊狗啊这类毛乎乎的玩意儿,再小也怕,只惊得哇哇乱叫地跑出来。迎头撞上明月,忙躲在她身后,指着那狗,双足乱跳。
  明月很熟练地把狗抱起来:“吉祥狗,你怎么跑出来了,是娘娘让你来找我的吗?”转过头来笑我:“就那么点出息,这样一点子大的狗也怕。”又问我:“今儿不值班?”才想起自给树苗叫出来,这半天了,要是让金嬷嬷抓住又惨了,总不可能胤禩次次都来救我吧。也不及和明月多说,只嚷嚷:“了不得,又要罚我了。”自顾自跑掉。
  回来雁儿见我跑得气喘嘘嘘的,只告诉她是给狗追的。才想起明月那只吉祥狗,后来胤禛当上皇帝后他喜欢的造化狗、百神狗是不是就是跟这儿来的名字渊源啊。:)想着胤禛也挺可怜的,亲娘一直不待见他,亲弟弟又帮了政敌,至死都和他作对,搞得以后还得弄个《大义觉迷录》来表示自己既没“逼母”亦不算“屠弟”。但转念想到他日后对胤禩的种种,又不高兴他了,虽说夺位斗争本是残酷的,谁又能不血腥,但胤禩已是我的命,念及他的结果,心中只是悸痛,我是多么想和他在一起,长长久久,天荒地老啊。
  只是明月,若能一直跟着胤禛,也算能修成正果,好歹他是最后的胜利者,我知道明月是喜欢胤禛的,但愿他也能对得起明月,也算让明月他们替我和胤禩长久了罢。可是我还是恨,理智这东西总不是常人能时时有的东西,如果历史可以重来,胤禛那怕是将胤禩一直流放或是圈禁都可以,我也会从心中谢他,可是胤禛到底还是要了要了胤禩的命才安心。唉,我的胤禩,这更是让我不敢想,只把日子过一天是一天吧,谁能管明天是什么。
  过两日,明月跟德妃出门,也来瞧瞧我,我正当班烧茶炉子,她也只好跟我一起蹲在茶炉子前聊天了。金嬷嬷来过一次,瞧见了只当又有什么把柄,高兴得三脚并两步地跑过来,等到近前看清是明月,又不便说什么。明月还礼貌地起来和她打招呼,尊她一声:“嬷嬷”。她只得讪讪地说是来看茶水滚没有。
  等她走远,我向明月撇撇嘴:“这是来拿我的呢,瞧着是你,知道是德妃那边有体面的,不敢惹,若是别人,又好用来作伐了。”又道:“她也只好在我面前威风,你理她做什么。”明月只推我:“还不是因了你,何苦和她结怨,给她脸子瞧,这会子不能把我怎么样,回头又挑你的刺,你这傻丫头,还学不会眉眼高低。”明月果然比我聪明,怪不得在德妃那边上上下下都念她的好,放到现在绝对是办公室处理人际关系的高手。
  等我值好班,我将这段临的小楷给明月瞧,又回忆起我们才进宫时我写信的字之难看,又说了好多那时候的趣事,突地我发现明月的神思游出去了,她口里轻叹一声:“他的字儿写得多好看啊!”我惊异地问:“谁?咱们那没谁的字儿写得特别好啊,就你还算是好的呢。”明月红了脸不说话。待她走了我才省得必是说胤禛无疑了,胤禛一向认为自己的字写得好,当然确实也还不错,就是当了皇帝还时时拿那字来显派。看来明月也是着了迷了,梦着醒着都只念着他呢。

  第二十二章   泪花落枕红绵冷

  我以为太子自上次和我讲小十八的事,我责了他,就不会再来找我了呢,结果过了没几天,树苗又来了。我是十二分不想再去,树苗急得直跺脚,看他也可怜,都是当差的,要是我不去,依太子那脾气,又该罚他了,再说了,要是太子把气都撒在我身上我也当不起啊,瞅着个空我还是和他去了。
  太子坐在一处背静的山石上,我慢慢磨过去,也不敢说话。他眼神都不知道望到那儿去了,在那儿发呆呢。好半天,才说一句:“坐下吧。”也不看我。我谢了恩坐下,他没事人一般仍与我闲聊,见了太子这么多次,我就没看到真正开心地笑过,做太子做到这个份上,不做也罢,思虑及此,我多嘴的老毛病又犯了:“你都做到太子了,一个之下,万万之上,平常事看开些,自己也能快乐点,你瞧,都没见你笑过,何苦来呢。”
  太子苦笑起来:“我怎么看开?怎么快乐?细数数,放心得下什么?我是嫡子,他是长子,功劳又多,打我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三弟瞧着每日只埋在书堆里,那不过是个幌子;老四前儿还在拢罗鄂尔泰呢,呵呵,可人家一员外郎也敢说‘皇子宜毓止春华,不可交接外臣’。根不就不睬他,果真是个‘伶仃寡人’,只有小十三对他忠着呢;老五倒是心性甚善,为人敦厚;老七那样,也只能是习习书法,读读圣贤;老八可就不老实了。”又看我一眼:“你是知道的,老八的心眼子可多着呢,现有着贤名,老九、老十、小十四都往他那儿钻,真是比我太子还有人缘。你瞧瞧,你瞧瞧,这那一个是让我能睡得安心的,还一味瞎劝呢,你别看我总是抱怨,心里可是明白的,哼,当真以为我是没手段的,都住我头上挤呢,总得要你们知道知道我的厉害!”太子心里果然是明镜似的,除非他已把皇位看淡了,不然还真安不下心,快乐不起来,可怜生在帝王家啊。
  我越发觉得做太子的可悲,自小没了娘,幼儿就立为太子,在众兄弟的虎视眈眈中长大,当了三十多年太子还是蹬不上让他安心那一步。随着其他皇子的长大,各显才能,更得压住这些个个英武的兄弟,还要时时注意康熙有没有新念头冒出来,生生得急出病来。想到这些,我不由多坐了一会儿,劝他别意气用事让兄弟失和,又安慰他一阵子,让他暂时放宽心,好容易他才好转心情。呵呵,我觉得自己都成太子的情绪发泄处了,似他的坏心情垃圾桶,他郁闷的时候就把我拉出来倒满他的坏心情。不过助人为快乐之本嘛,我还是很愿意帮助他的,虽然他孩子气又爱抱怨,但本质并不坏,想着他也没什么好结果,越发生出些同情,所以这一次我还卖一送一地陪他谈话还送了他一程,才低着头,一边想着太子的结局一边叹息着慢慢地往回走。
  才走不远,就见眼前一双青缎便靴立在我面前,抬头一看是胤禩,我高兴得还没来得笑出来就发觉他黑着一张脸,又不敢笑了。他连声音都变了:“原来是攀上高枝了,我说怎么见不着人呢。”尖刻得全然不像平日的他,敢情是看见我送太子,以为我的太子在一起呢,我下意识地往太子走了的方向看一眼,谁想他更恼了:“已经走远了,还这么恋恋不舍。”
  我和太子清清白白,他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问也不问就无端指责我呢。我气得眼圈都红了,直想掉泪,但好歹忍着,不想这时候示弱。胤禩见我这样,冷笑连连,全没有以往的宠爱,连讽带刺道:“是不是还指着往太子妃上攀呢,日后才知道呢,别爬错了枝子。”我知道他也惦着太子那位儿,他看不清那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灾难。我恨不能用钢锤砸他的头,希望能把他打醒,平安的日子是多么幸福啊,他却不能了解。
  仗着平时宠我,上前拉住他:“你别打那主意,多少人都盯着,你以为是容易的?!早收了那心,安稳过日子吧!”谁知正说到他的痛处,他竟一把甩开我的手,指着我,声音都有些发颤:“你知道什么?!现在有了太子做靠山,了不得,上台面了,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不成事的?好,好,好,算我平日白痛你了!”我又是伤心又是恨:“胤禩,不对,应该是八阿哥了,是,是白痛我了,我有什么值得八阿哥来痛的?” 一股怨气冲上来,再忍不住泪,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胤禩见我这样,想是也有些不忍,想上来劝,到底在气头上,又抹不开面子,只狠狠地在我面前跺了一下脚,竟自顾自走了。我立在那儿,伤心得不能自己,哭得泪人儿一般。王蒿儿可能难得见胤禩发那么大脾气功,见我那样,想来劝又怕胤禩性子上来,左右为难,一路跟着胤禩又一跑回头张望我。胤禩铁青着脸吼他一句:“有什么好看的?!虽是水性扬花,但人家是太子的贵人,怎么好和咱们混的!”我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这竟是胤禩说的话,一时只觉得寒到心里去了。
  晚上回宿舍我还没缓过劲来,雁儿问我怎么了,这一段老莫名其妙玩失踪,现在又蔫得一塌胡涂,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没有心思也没法告诉她这些事,只推说累了,早早地就躺下。可是住“宿舍”啊,连哭的地方都没有,只得隐着,在被窝里湿了枕头,黑暗中随手从枕蕊中抽出绢子来试泪,竟是胤禩给我那张,那上面有和他衣服一样的的味儿,想是柜子里香饼子熏的,淡淡的却是那么的熟悉。可念起他今日的种种,真是气恼万分,拉着那绢子就想撕,可怎么也使不上劲,到底舍不得,心中只借口怕裂绢声吵着人家又心虚地放回去了,自己都咬着牙骂自己的没出息。

  第二十三章 只愿君心似我心

  快乐的日子和不快乐的日子都那么过去了,转眼已过五月中,皇上南巡要回来了,宫里面一片忙乱,畅春园那边更是热闹非凡。
  皇子们都在暗中较着劲,这时候谁都想在康老儿面前讨个好,连太子那样懒散的人前一段居然也乖乖地呆在家中,用康熙所赐嵌有三层玻璃的小镜子,装于自鸣钟上,用望日千里镜观测天文。还送观测奏报给康熙览阅,康熙高兴得用朱笔批曰:“阅尔所奏,果然如此。”其他皇子更是各显神通,尽力讨好。
  自和胤禩斗气以来,居然好几日都没他半分消息,我一边替他辩解,说是事情多,皇上要回来,自然是有许多的准备,另一方面又暗暗恨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对我和太子的误会就不理我了,这也太小鸡肚肠了吧,一个男人家怎么那么没气量,可是那个时代的男人,太约也没几个具备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在一起有来往的气量吧。
  从五月底,宫里就一直很热闹,而我却是蔫蔫的,虽是给胤禩找了一大堆借口,但是我心底还是恼得厉害,都想好了再见到他的台词,我决不轻易理他。可是他老不来找我,让我憋了一肚子的气没地方发,在人前人后还得装着什么也没发生的正常,实在是难受得紧。
  像渔夫和魔鬼的故事一样,一个五百年又一个五百年等下去我已经不打算原谅他了,只是每天都恨得牙痒痒地想咬人。
  这日小灵子跟中的头奖似的兴兴头地跑来,也不似以前还要避人耳目,当着雁儿的面就拉着我走,说是有要紧的事要告诉。我完全摸不着头脑,迷迷瞪瞪地就给拉走了。
  远远就看见胤禩立在紫藤架下,我不想理他,只挣着要走,小灵子只死拉着不放。胤禩也跟中彩似的,笑得都压抑不住,该不是康老儿提前公布遗嘱,把皇位直接传给胤禩了?历史改变了?看把他乐得。
  胤禩听到我们这边的响动,高兴地跑过来,仿是忘了他那天都和我说什么了,还拉着我的手:“如桐,现在可好了!”我一把甩开他的手,恨不能在自己脸上贴上“我在生气!”几个大字。他今天好像是思维迟缓,还是笑脸盈盈地复又拉住我:“还在生气啊,这几天皇阿玛回来了,没法子来瞧你,但我也细细想明白了,不管你和太子有没有什么……”这个呆瓜,真想打破他的头,这时候还提这个,气得我直嚷嚷:“我和太子有什么?我和太子有什么了??”他居然仍好脾气地笑:“好,好,不说这个了。今儿午宴时,皇阿玛考试各位孙儿的才华,见我膝下尚无一男半女,责了福晋,说我应为大清朝开枝散叶的,许我纳妾,这下就是安郡王在世也救不了她了,等我向额娘讨了你来,当是皇阿玛御赐的婚姻了,谁敢再说什么。”
  天啊,我的脑袋嗡嗡作响,“纳妾”二字深深地刺痛了我,我不过是他的小老婆,他的妾,就算他再怎么宠我,也不过如此,我无法想象到那个深宅大院里和另一个女人共享一个丈夫是什么滋味,我永远也不要想。现在这样我还可以自欺欺人地不去想他的那些前尘往事,可是一个府里住着,我还得早晚问安,躲都躲不过,怎么去面对?
  我心中只是惊慌,再次丢开他的手,后退几步:“不,千万不要,我不要皇上赐婚,也不要做你的妾!”
  胤禩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不要?!”当然他完全想不明白,这种乌麻雀变凤凰的好事我怎么可能不愿意,这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一个粗使的小宫女可以嫁到贝勒府为妾,以他对我的宠爱,做个侧福晋是没问题的,他只当是个泼天大喜,忙忙地不计前嫌亲自来告诉我。这样一步登天的事居然会有人拒绝,他是万万想不到的,他怎么可能理解我的思想,不但男女有别,而且那已是三百年后的思想了。
  他的脸顿时阴了下来,仿是不敢相信似的再确认一下:“真是不愿意?”我这下理智也略有些回来了,更坚定地点点头,看着他悲伤的眼晴,虽是十二分的难过但仍清晰地答一个“是”字。
  他惨笑一声:“我还是看错了,原来太子的名份还是有大用的,这样你都不肯跟我!”
  我心中只是一片悲凉,我何尝不想跟他,时时的都恨不能和他在一起,可是我不是那个时代的人,否则我可能真的会和他一起高兴,甚至还会幻想以我的温顺去感化八福晋,和她和平共处,同享这个优秀的丈夫。但不是,我是三百年后来的,我知道女人之间没那样的和平,就算表面上你好我好大家好,心中也是波澜壮阔,风起云涌的各自算计,再说八福晋是那样好对付的?而且我接受不了,接受不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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