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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痞子爱上痞子-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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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了一惊,又开始打仗了吗,怪不得皇上急着想找到火麒麟。那可是目前最先进的火器,若得了它,我军的威力会大增。若被敌方得去,后果就不好说了。
我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撅起嘴道:“原来你逃婚和皇上追杀你都是假的,只不过让你借机到杭州来找火麒麟而已。”
他干咳了一声:“逃婚和追杀都是真的。那时我已心灰意冷,只想找个地方安静一阵子,并不想参与边关的战事。”
“那怎么又改主意了?”我有些明知故问。
他别转脸,语调中带着曾经一贯的讥嘲,双颊却已绯红:“爷卖了整个沐雨轩,连贴身侍女都赶到边关去了,不就为了皇上的一纸赐婚么。”
我心里一凛,跳着脚叫道:“还要赐婚?这次又是哪国的公主?”
他停下脚步,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脸红得就像街边的糖葫芦。我突然觉得自己也迈不动脚步了。
“走吧。”他拉起我的手,自嘲地轻笑了一声,“你若再这样看着我,我又想拉你回家了。这样怕是今日都走不到怡香院。”
他说回“家”。我低头骂了句“色鬼”,却任由他拉着,在路人的侧目下默然缓行。
去怡香院的路并不远,偷偷潜入那个藏有密室入口的房间也并不难,只要塞一张银票在接客的姐儿手里就行。
我见他熟门熟路地打开入口的暗门,摸黑点亮了墙边的油灯,诧异道:“你自己后来又来过?”
“对,来过,里边空无一物。”他的脸色被油灯闪烁的火苗映照得忽明忽暗,“你我一同离去时我在地上洒了药粉。前几日我自己来时,发现先我之前又有人来过,并且里边那间石室的摆设被挪动过。”
“可见这间地下石室并没有被废弃,而是一直在被人用着。所以你就想过几天再来,看会不会有些意外的发现?”
他回头冲我赞赏地笑了笑,点了点头。
石室中的凉意透过单薄的衣襟侵入肌肤,我缩了缩脖子喃喃道:“这么秘密的地方,若是一直被人占用着,不可能什么都没有。难道对方已经知道我们进来过,故意搬走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昏暗中一只温暖稳定的手握住了我。
走到那扇曾经因为火折子燃尽而未能进去的另一间石门前,他贴着石门听了听,确定里面没有人后,摸到石门的右下角,不知怎么按了几下,石门轰隆隆地向一边移开。门内是一间更大的密室,果然是空空如也,四周墙壁光洁平整几乎能照出人影来。
“你有没有发现这些暗门和德兴堂的有些异曲同工?机关都是设在暗门的右下方。”
我不知他为何在这么紧张的时候和我讨论起技术问题来。
他边在墙壁上细细摸索,边问道:“你知不知道这儿原本是什么地方?”
“我也觉得奇怪,一家妓院要这么大规模的地下密室和地道干什么。”
他回头冲我眨了眨眼,有些打趣地说:“这儿本是你‘爹’的祖宅,韦大小姐倒是不记得了?”
我干咳了一声道:“我脑子里关于我那个‘爹’的事,大概还是沐雨轩的记事簿里记得多些。”也许受他的影响,我放松了紧张的心情,虽然心里很是吃惊,却也开始打起趣来。
正文 慌乱了!石室遇险了
三少继续在墙上细细摸索,每隔一段距离便轻轻在墙上一弹,弹指之处噗的一声便燃起一簇小火苗来。如此在八个方向弹了八下,每增加一簇小火苗,石室就亮了一分。
我这才看清楚,原来这件石室是圆柱形的。我轻抚着光滑如镜的石壁啧啧称奇,想不出原来的主人家把屋子建成环绕形的是什么用意,总不见得是看立体电影吧。
“别乱动。”三少哂笑了一声,将神游的我拉到背后,“这间石室每半个时辰转过一格,一周共有八格,每格连着另一间暗室,其中七间是机关室,只有一间是主室。你若触到墙上机关,爷可就要忙一阵了。”
我心里一寒,触电似的缩回手躲到他身后,还是觉得不够安全,索性从后面揽住了他的腰。他身上的暖意传来,连阴冷潮湿带着霉味的石室也似乎变得温馨起来。
他停下手,轻握着我的手腕干咳了一声道,“夫人,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愣了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顿时羞得满面通红,狠狠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他哎呀了一声,声音里却带上了笑意。我正想退开,他却将我的手腕抓紧:“还是揽紧一些好。”
回音在石壁上轻轻弹了几下,渐渐安静下来。我贴着他的后背,听他沉稳的心跳和呼吸,眼角有些湿意。虽然周围危机四伏,心里却出奇的安定。曾经他一遍遍请求我信任他,我却无法做到。而现在,只是一个小动作,一句简单的话,我却再无任何顾虑和疑惑。
他似乎也感应到了我的心境,深吸了一口气,满足地扬起了嘴角。美男之笑,比醇酒更芬芳,比花香更醉人。
这种醉毕竟不能延续太久,因为我俩这种姿势,实在不太适合他目前正在进行的事。于是我恋恋不舍地放了手,想象着将来他执行每件任务时,是不是也会象今天这样把我带在身边。看来我真的得去学两招什么了。
“这宅子的主人名叫姬少冲,也就是你的‘太爷爷’,在前朝是最富盛名的机关高手,尤其擅长密室机关。”他的声音低沉轻缓,娓娓动听。我这才想起他还没有解释这石室和地道的来历。
“如今,一只刻有‘姬少冲’名字的存物盒,也要卖到五十金。德兴堂是他在为前朝皇帝修建陵墓前的最后一件作品,我买下德兴堂足足花了五千金有余。”
五千金!相当于两千万人民币!我吐了吐舌头,德兴堂的密室并不大,只有这里的一半。他娘的,古代没有版权法,要不老娘曾经也算是姬少冲唯一的继承人,横财不知道要发到哪里去了!
“陵墓建成后,江湖上再无人见过他的踪迹。我一直以为他早被灭口,没想到是隐姓埋名逃到了这里。若不是发现德兴堂的机关与此处机关异曲同工,怕是再也发现不了这个秘密。”
我点了点头道:“原来我应该叫姬小宝。”突然想到个搞笑的问题,自嘲道,“你是说我们家以前是开妓院的?那姓韦倒是挺合适的。”
他听到那句“开妓院的”时,已有些忍俊不禁:“以前不是,韦子卿回到杭州后,才将这间大宅转手。他饱读诗书,却不谙经商之道,又好交友,出手阔绰,回到杭州时早就囊中羞涩,被人算计卖了这祖宅。”
我若有所思道:“我太爷爷的手艺既然这么值钱,那当初我嫁到你们家的时候,身上怎么连五十两银子都没有?”
想起当初种种,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相视一笑,过往的恩怨情仇全都消散在这一笑之中。
“你爹被人坑了,居然轻信这房子地基下沉岌岌可危,才卖了五百两银子。那买屋之人显然也不知道这宅子的价值,否则也不会改作妓院。”
五百两……我那间茅房也要五十两啊。那个傻瓜老爹,为了给女儿治病丢了官,逃到老家还贱卖了自家房产。这个我素未谋面的男人,原来曾经为“我”牺牲了这么多。虽然他生前做错了事,虽然我只在他女儿的躯体里待了六个月,明年的清明,我会在他的坟头插一束艾草。
一阵滑轮移动的隆隆声传来,我们面前的一方石壁缓缓移开。
门里是一间小方室,室内昏暗异常,只最前方那扇墙上燃着一簇火焰。跳动的火焰下是一方红木案台,虽远远的看不清晰,但桌脚上繁复的雕刻隐隐透出庄严凝重的味道,暗示着案台上供奉的那只狭长木盒必定是珍贵之物。
那木盒似乎有种摄人的力量,将我和三少拉近小方室内。
木盒并未上漆,那种经精心打磨后的细腻光泽和纹理,哪怕是最名贵的漆都无法媲美。四角包着银皮,刻满流畅舒展的花纹,乍一看去好象层层叠叠的兰花花瓣,柔韧中透着铿锵之力。就这些花纹看,这盒子应该不是中原之物,倒象是欧洲艺人的手工。那些细密的刻纹里已有了些岁月的沉淀,在闪烁昏暗的火焰下流动着幽深神秘的光泽。
三少抬手轻抚上木盒,手指微微有些颤抖:“这只盒子的图样我不知看多多少遍,每一道花纹就象是刻在心中一样。”
看着他痴迷朦胧的眼神,我心里一亮,惊问道:“火麒麟?”
话未问完,木盒已被打开。
我一眼就认出,盒内的物件是一杆细长的有着优美曲线的古代火神枪。黝黑的不知什么金属制成的枪管足有手臂长,末端固定着木质的手柄,木质与盒子的木质一般。手柄末端同样包着刻花的银皮,或许是因为长期触摸,泛着亮银光泽。与枪管链接处被弯出一道完美的弧度,令整只枪看来不象是充满血腥味的武器,而象是一件昂贵的艺术品。
我正沉醉于这件艺术品的精美绝伦,突然眼前一花,整个人被三少抱起,在空中疾速转了一圈,两人的长发因为旋转而纠缠在一起。
才刚落地,原先站着的地方一阵短促散乱的金石碰撞的声响,火花四溅,一柄带着锯齿的剑、一杆法杖、一把转轮刀先后砸在地上,整块原石铺成的地面被砸出了几个深坑。
三少盯着被毁坏的地面,皱了皱眉:“李仲泉,你身为朝廷命官,居然勾结邪魔外道,你可知罪!”
握着怪剑的正是李仲泉,那天在出诊路上行刺我和楚玄的果然是他。和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一身素黑色便服,黑色腰带,脸色阴沉,这人仿佛天生就是隐藏在阴影里的。
“勾结邪魔歪道?”他嗤笑了一声,身边的奎尼法师和地鼠仿佛听到了一件最好笑的事情,也耸着肩膀笑起来。
我心里奇怪,奎尼法师、地鼠和黑无常曾经败于三少的乾坤指剑下,虽然今天战团里加了李仲泉,却也少了黑无常。局势对他们来说不利,为何三人看来却是胜券在握的样子。
“你有证据么?”李仲泉的鹰眼顿时凌厉得如同手上的怪剑,“萧无尘,你以为你还能逃出这一方石室么?”
三少将我藏于身后,眉毛一挑,不屑道:“就凭你们三个?”
地鼠扯着尖细的嗓音,指了指火麒麟道:“你既已认出了火麒麟,想必也已猜出,《邪血功》的下半部也落入我等手中。”
奎尼法师嘿嘿了一声,用生硬的汉语接道:“如今我等神功已成,一个萧无尘算什么,就连主人……” 话未说完,已被李仲泉刀锋般的眼神制止。
“这么说萧某已是个死人了。既然如此,临死之前可否请教,你家主人尊姓大名?”三少的声音平静中透着一股嘲讽之意。
“主人的面连我等都没见过!”奎尼冲口而出。
三少微微一笑,正想再问,突然盯住了李仲泉的手,笑容便凝固在脸上。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骇然发现李仲泉的掌心已变得如血般鲜红。再看奎尼和地鼠二人,也是一般。奇怪的是,和上次几人以半吊子的邪血功联手大战三少不同,此时三人的面色、发色都很正常,没有半点入魔的迹象。三少紧握着我的手心微微沁汗,我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妙。
李仲泉似乎发现了三少的异样,也是微微一笑:“相传萧无尘嗜武如痴,凡特别的武功必要见识切磋。邪血功失传已久,能见到第十重邪血功,实属难得。只可惜,萧无尘一生不败的传闻,只怕要止于今日。”
说到“今日”二字时,三人同时跃起,掌心耀眼的红晕仿佛将整个石室的空气都染红了。
三少急促在我耳边说了句:“站这里别动!”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迎向三人冲了出去,而我手中则多了一柄冰凉的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龙鳞。他曾经赠我龙鳞,我落水时龙鳞也跟着落水,如今这柄兵器谱上排名第三的宝物又回到了我手里。
堪堪将龙鳞握紧,石室中的压力陡然升高,我被这骇人的压力逼得蹲下身来。剑气、掌风、四人的身影全搅在一起,四周石壁上不断有被震碎的小石片弹射纷飞,偶尔弹在身上,衣衫上、肌肤上便是一道口子。我几乎睁不开眼睛,但却能感受到三少的压力,若不是无暇顾及我,他绝不会让石头碎片割破我的衣服,割伤我的肌肤。
四人的身形逐渐慢了下来,打斗似乎到了关键时刻。短短的功夫,每个人身上都已伤痕累累。三少的手臂红了一大片,暗红色的血直淌到手背上,顺着手指源源不断地滴到地面,绽开了一朵朵红梅。他的脸色苍白得有些不正常。我想起尘香说过,他练的功夫,若是施功过度,便会受严重的内伤。
我看了一眼龙鳞,咬了咬牙,缓缓移向那张红木案台。不会武功,自保尚且勉强,更不要说帮忙。但有一样东西却有可能帮到他火麒麟!刚才我看到盒内与火麒麟一起的还有点火的工具和火绳,和几包称好分量的火药。高中军训的时候谁没摸过枪,火神枪的开枪方式虽然比现代步枪复杂得多,但至少值得试一试。
四人似乎被什么力量胶着住般,移动的速度已经很缓慢,但石室内的压力却有增无减。我将龙鳞插在腰间,双手扶住石墙,几乎是贴着石壁向案台挪去。
突然触手之处有些松动,我愣了一愣,正以为是摸到了墙上的碎石,整扇墙面居然从中间裂开。此时的我背脊紧贴着墙面,双手的力量全都集中在墙上,整个人立足不稳朝后翻去。倒地之前我本能地伸手向后按下,双肘砸在冷硬的地面上,疼得我尖叫了一声。
裂开的墙面在我的尖叫声中迅速合上,合上前我瞥见了三少惊恐慌乱的眼。我从没见他的眼中有过这样的眼神,心也跟着往下沉去。
正文 泪不止!生离死别了
我意识到了危机,不顾肘部的疼痛,纵身向迅速合上的石门扑去,触手却已是冰冷的石墙。光线被隔在了门外,室内漆黑一片,被隔绝的恐慌完全占据了我的心,我歇斯底里地在石墙上拳打脚踢,直到脱力,人顺着石墙软软地滑下,才停止了尖叫,耳膜犹在隆隆作响。
我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安静下来。三少焦急的呼声自外面传来,虽然有些飘忽不定,但仍然听得清晰。我几乎要喜极而泣,因恐惧被抽干了的气力瞬间又回到体内,一下跳起来扑向石门,伸出双臂紧贴着石门,象是在拥抱那一声声的呼唤。
“我没事!但是这儿好黑啊……”我大声回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三少也听到了我的声音,这些石室想必都有通风装置,石墙可以将光线阻隔,却不能阻隔声音。他的声音里也带上了喜色,高声道:“别动!等我!”
“等?”李仲泉阴恻恻地道,“你的幻影仙踪最耗真力,能坚持多久?只怕她等到的只是一具尸体。”
圭尼和地鼠也应和着怪笑起来,似乎对李仲泉的话很有把握。
三少并不回答,这令我更加担心,却又不想在这个时候分他的心,只好趴在石墙上仔细倾听,不放过任何一点细微的声音。
突然间圭尼的笑声变成了凄厉的惨叫,而且一声接着一声,仿佛遭受到极大的痛苦。惨叫声中还夹杂着三少的冷哼:“这招如何?!”
李仲泉暴喝了一句:“圭尼,怎生这般没用!不过是挨了他一指!”
圭尼却不答话,只顾嘶叫,喉咙都仿佛要被撕裂了。叫了十数声后,声音逐渐微弱下去,竟然没了生息。
李仲泉的声音明显带上了恐惧和焦躁:“地鼠!愣着做什么!想和圭尼一样被这小子杀了么!”
地鼠一向胆小,难道是三少用了什么残忍的手段杀了圭尼,让地鼠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我曾见过三少发狠复仇的样子,此时倒庆幸有石墙隔在中间,否则我要是见到圭尼死时的惨状,不知道会不会有心理障碍。
地鼠终于开口,声音完全走了样,仿佛噩梦中的呓语:“不是萧无尘……是他……是他杀了圭尼……他还要杀你我……”语调一转,仿佛见到生平最可怕的事一般,“为什么我会无缘无故地流血?漏了,怎么漏了……”
话说到一半,也如同圭尼一般痛苦嘶叫起来,那声音在黑暗中听来令人毛骨悚然,我几乎要以为自己已经置身地狱。
“李仲泉!救我!救救我!”
“我如何救你!”李仲泉的声音也染上了地鼠的疯狂。
地鼠绝望地狂笑起来:“好!你不救我,反正你也要死!邪血功是假的!他骗了我们,他要杀我们,杀所有的人,连主人也要杀!”声音嘎然而止,竟是和圭尼一样的下场。
隐约中有滑轮滚动的声音,李仲泉和三少同时惊呼了一声:“是你!”跟着是李仲泉的惨叫声,还有咚咚两声人体撞在石墙上的声音。
我的心猛地被揪住了,直觉告诉我,三少出事了!刚才似乎有另外一个人闯入石室,一出手便同时击倒了两败俱伤的李仲泉和三少。我正想呼叫,没来由的一阵头晕目眩,脚底石板下传来齿轮转动时磨合的咔咔声。脑中空白了片刻,我突然意识到,我所在的石室居然真的在移动!心里升起一股不知自己飘往何处的惶恐。
好在石室很快便停了下来,我想也不想在石墙上一阵乱摸乱拍。这次运气好,居然真的误打误撞触到门上机关,石门被我打开了。我的心一下子跳到嗓子眼,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对门外的状况。
门外却没有我想象中的血腥场面,没有李仲泉,没有三少,没有神秘人,甚至根本不是原来那间圆形石室。我所在的石室竟然移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
一个象迷宫一般的地方。
说它象迷宫,并不是说它有多大、多错综复杂。我面对的只不过是另一间石室,象只空空如也的石头盒子。只不过当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机关打开了一道石门时,我发现我面对的又是一间一模一样的石室,象只空空如也的石头盒子。我发现自己总在这些一模一样的石室里转悠,仿佛走不到尽头。
疲惫和对未知的惶恐让我快要发疯,我甚至已经打算好,如果到了濒临饿死或者渴死的那一刻,我宁可一头在墙上撞死,也不再受这种令人疯狂的煎熬。
人到了接近绝望的时候往往会象回光返照一般恢复冷静。我将身上的衣服撕成碎片,撒在经过的石室内留作记号。很快我便发现,我一直在几间石室中转圈。转了几圈我又发现,原来这些石室的四面墙都可以打开,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移动一格或者转动一个角度。好在这些石室的机关都很简单,并且位置完全一致,我很快便找到了迅速开门的方法。
现在,需要有一种更精确的方法记录我的足迹。于是我拔出龙鳞,在经过的石室和打开过的石门上写下记号和时间。没有钟表,我便按照自己平静时心跳的节律数数,在每到石门前刻下数字。这样折腾到肚子开始咕咕直叫,几乎要精疲力竭时,我还在这些石室中转悠。而我面前未打开过的石门只剩下唯一的一扇。
我在那道石门前犹豫了许久,几次伸出手去都迟疑着缩了回来。我苦笑了一声,那位聪明绝顶的太爷爷,花了整个后半生的心血建造这所“地下宫殿”时,不会想到会困住我这个伪孙女吧。现在,这道石门是我唯一的希望,只要按上右下角那个机关,我的命运就会被揭晓。其实,无论我按不按下那个机关,我的命运已经在门后等着我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最后一次伸出了手指。
石门缓缓打开,里面的景象完全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的心剧烈地揪痛了起来,不顾一切地冲进去抱住了墙上那个人。
三少几乎是被挂在墙上的。他的上衣已经裂成碎片,一条铁链自两边肩胛骨穿过,两端分别钉在他身后的石墙上。地上的血已经凝结成深褐色,还有新鲜的血液断断续续地滴在上面,层层叠叠。手臂不知是被挑断了筋脉还是受了别的什么酷刑,扭曲成古怪的样子软软地挂在身体两侧。一条腿的腿骨已被折断,折断处已经肿得看不出来那是腿。
“这是怎么了这是……”我哆嗦着轻抚着他青得可怕的脸,想问却发不出声音,只听到自己的抽泣声。
他无力地睁开眼睛,看到我时那原本已经失了神的眼闪了一闪,轻笑道:“你没事就好。别怕,只是不能动,死不了。”
我呼了口气,发狠似的抹去了脸上的湿润,抽出龙鳞朝锁住他的铁链砍去。铁链除了爆出几粒火星,多了几道伤痕外,没有丝毫会断裂的迹象。他闷哼了几声,似乎忍受着极大的苦楚,却没有出声阻止。我终于忍不住,扔掉龙鳞,抱住他嚎淘大哭起来。
谁他妈的说这世上有削铁如泥的利器,那得持利器之人有足够的内力才行,象我这样乱砍一气只有增加他的痛苦。早知如此,当初何对他必躲躲闪闪,避之而不及。现在,我都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又是怎样忍受着痛苦地活着。
“没事,真的没事。”他休息了片刻便开始安慰我,“小宝,你看那边墙上。”
我止住了哭泣,抬头朝他眼神所示的方向望去。那里只是一片普通的石墙。
“那里是一道石门。我进来时已算过,再有一炷香的功夫,这间石室便会移到我们进来的那间圆形石室边。那石门正是连着那间圆形石室。进了那里,你便知道要怎么逃出去了。”
“那你呢?我不想扔下你。”我急道。
他无力地笑了笑:“他一时半会儿还舍不得我死……你去德兴堂找那个姓刘的大夫,他其实是沐雨轩的大长老。你把我颈间的琉璃佩摘下给他看,就对他说,情况有变,依照第二套计划进行,他就知道要怎么做了。”
我回头望了一眼那石门,一炷香的功夫后我必须走……也就是说,一炷香后我也许会再也见不到三少。我猛地闭上眼摇了摇头,刻意将脑中这个可怕的念头甩掉。他说他不会死,他虽然曾经隐瞒了不少事情,但其实从未骗过我。大长老一定有办法救他,他一定不会死的。
我深吸了口气,摘下了那只将我俩拉到一起的琉璃佩,带着他的体温向石门走去。
“小宝!”他的声音骤然提高,充满了不舍。
我的眼泪又开始不停地落下,急奔回他身边:“你给老娘发誓,说你不会死。”
他没有发誓,只是柔声说:“以前的事,对不起。”
“对不起个鬼!快发誓说你不会死。”我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诀别的意思,手脚开始变得冰凉。
“他不能发誓,因为他就要死了。”温柔如水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听到那个声音的刹那,我全身的肌肉变得僵硬。怎么可能……
正文 绝望了!真相大白了
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最有磁性的男中音,而此刻这好听的声音却让我不寒而栗。
我勉强扭过僵硬的脖子,诸葛冉一身紫袍站在血泊里,手里提着火麒麟,脸上却挂着柔和的甚至是友好的微笑,仿佛只是碰巧路过这里看到自己的师弟在喝茶一样。
“你就是那位和小宝同名的姑娘?”诸葛冉诧异地将目光从三少身上移到我的脸上,“无尘看中的姑娘,果然聪明,难怪文怡又输了一次。我原本以为你会渴死在迷宫里,想不到你竟能找到这里。若不是文怡已经验过,我几乎以为小宝没有死,而你是小宝易容的。”
他在说“渴死”的时候忍不住笑了笑,仿佛那是件很有趣的事。
他回头朝门外道:“文怡,你若再不进来就见不着无尘了。我答应过让你见到活着的萧无尘,我不想失信。”
石门外哆哆嗦嗦地挪出一个水绿色的身影,文怡在见到三少的瞬间僵住,连先前轻微的颤抖都凝结在身上。只过了片刻,那阵颤抖象是突然爆发出来一般遍布全身,蔓延到她几乎抠进石门的每一根手指的指节。
她挣开身后搀扶着她的人,带着眼泪和惊呼声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颓然扑到在三少跟前泣不成声,似乎已经不忍再看眼前的这一幕:“我没想到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我的视线却被她身后的人牢牢吸住 侍月!
侍月站在文怡身后,脸色苍白,手指紧紧纠缠着衣裙的褶皱,胸膛起伏似乎在极力忍耐胸中快要爆炸的各种情绪。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诸葛冉满意地望着三少紧盯着侍月的眼和紧锁的双眉,问道。
“不必。”三少收回视线的时候,双眉已经展开,脸上又现出了我熟悉那种的不屑神情,“在石室中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已经全部明白了。”
诸葛冉点了点头:“难怪师傅偏心与你。你不妨说说看,也好让这位宝姑娘死得明白些。”
三少的脸色变了变,转头对上我的目光,双眸中的波涛逐渐平静了下来。他回头再望向诸葛冉时,已恢复了江湖传说中的萧无尘的冷静。
“我一直以为大师兄助我创建沐雨轩是因为师兄弟的情分,如今看来,不仅是我,所有的人,萧荀、李仲泉、黑白无常、地鼠……都只不过是师兄你全盘计划中的一粒棋子。可笑的是,我们竟然一直以为是受了你的恩惠。”
诸葛冉谦逊地欠了欠身:“师弟过奖了。”
“我只知道你窥伺武林盟主已久,想不到连朝廷势力和龟兹王权也在你的谋略之中。”三少的声音有些虚弱,但一字一句都象针尖一样让人感受得清清楚楚。
“王彦谋害我父亲的线索,是你透露给吏部尚书的吧?你帮他除掉王彦,只不过是让他成为你控制朝廷局势的一个工具。
“连文怡,你的亲生女儿,也成了你的傀儡。为了得到象征龟兹王权的三件宝物,以便让文怡顺利继承王位,你让萧荀潜伏在将军府寻找三宝下落,你则以此为条件,替萧荀杀了小宝全家。”
我听得冷汗直冒,想不到令我恐惧到骨髓的幕后黑手,竟然是人人敬重的武林盟主诸葛冉。
诸葛冉道:“萧荀和小宝相处了一段时日后,不知为何对小宝的敌意日渐消退,竟打算终止与我的合作。彼时我已怀疑龙珠极已被小宝服用,也就是说,其余的两件宝物很有可能也在韦家,因此萧荀已经没有用了,更何况他知道得太多,于是就成了第一个死的人。”
三少闭上眼,额角隐隐有些青筋暴露,过了好一阵才继续道:“于是你三番五次想劫走小宝,为的就是火龙珠。”
诸葛冉眯起了眼睛:“服食火龙珠后百毒不侵,何况那二十年的功力谁不馋涎欲滴?而且……”他暧昧地笑了笑,道,“那过功之法你已经知道了,只不过那时我并未想到你下手会这么快。”
我背后起了一阵鸡皮,三少呸了一声,满目鄙夷。
诸葛冉甚是得意,仰天狂笑道:“我更没想到,你竟打算回功给小宝,不惜将小宝身上的毒素过到自己身上。”他啧啧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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