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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痞子爱上痞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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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转着的气流,差点将我带倒在地。
    三少冷哼了一声,缓缓移动脚步,挡在我跟前,宽阔的袖袍扬起,那些被甩过来的沙砾还未撞上他的衣袍,就已经被弹开。那股原本旋转着的古怪气流,被他霸道的气墙阻断,不再对我形成压力。
    周围的景象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我以为是砂石吹进了眼睛,低头揉了揉,没有丝毫好转。这种情况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发生了,我不知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毛病,也来不及细究,因为随着一声轰响,三少和奎尼三人已对了一掌,斗在一起。
    我隐约看见三团红影围着一道白影,时而高低上下,时而横冲直撞。那白影飘忽不定,速度奇快,在三团红影中穿插纵跃。而三团红影如三团地狱火焰,时分时合,始终将那道白影围在中间。我暗暗捏了把冷汗,双手笼在袖中,紧紧握住了龙鳞。
    天色渐渐暗了,四人的速度越来越快,我模糊的双眼已完全分不清谁是谁。
    忽一道劲风向我袭来,我正抽刀要刺,耳边却响起三少熟悉的声音:“眼睛怎么了?”
    我忙收了龙鳞,擦了把额间冷汗:“没什么没什么,沙子吹进眼睛了。”要不是他及时出声,我这一刀差点刺出去。
    或许是怕掌风伤及我,三少只在我身边停留了片刻便绕开。饶是如此,双方越来越大的攻击范围,已经让我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又是一道劲风,我的眼睛已经完全看不清楚近前的景象,只依稀辨出是个模糊的人影。正在犹豫要不要拔出龙鳞,身子一轻,耳边风声鼓鼓,那个原本向我迅速接近的人影便扑了个空。
    “好险!差点被邪血掌拍上。怎不用龙鳞?”三少正抱着我疾驰,“他们施功过度,已经神智不清。我若一时顾及不上,你记得用龙鳞自保。”
    “我……刚才一时没想起来。”我不愿让他分心,没说是因为眼睛看不清的缘故。
    他紧揽着我,以一种古怪的步伐,左一拐右一拐地闪过三人的追击,突然轻笑了一声道,“邪血**施功过度,也就是功之将尽之时。一会儿爷使一招‘从天而降’给你开开眼。这可是你家爷自创的,比‘扭转乾坤’更加厉害!”
    我听着他戏谑的语调,知道他已胜券在握,也笑着点了点头。
    又奔了一阵子,他终于停住脚步将我放下,有些兴奋道:“就是现在了。”仰天一笑,提高了声音:“看爷今日如何为武林除害!”嗖的一声没了身影,剩下莫名其妙的我地呆在原地。
    只愣了片刻,三道劲风已到。我虽看不清,却能感到自己已经被奎尼等三人围住,来不及多想,一咬牙,胡乱将龙鳞朝正前方刺出。
    头顶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一道白影象颗炮弹般落在我身前。跟着我手中的龙鳞受阻,似乎是刺入了血肉之躯,而我的视力,也在这一刻完全恢复。
    第一时刻落入我眼帘的,是三少那对扑闪扑闪、满是无辜与震惊的桃花眼。他双手平举,定格在刚才那招“从天而降”上,嘴角抽了两抽,涩声问道:“夫人,因何此时刺出龙鳞?”
    我顺着他的视线方向低头看去,龙鳞正插在他胸口,没入肌肤将近两寸,吓得我心惊肉跳,尖叫了一声,本能地抽出龙鳞。他脸上的肌肉顿时扭曲成一团,迅速点了胸口几处大穴,急喘了几口气,嗓音越发沙哑:“夫人……是想考验为夫的耐痛能力么?”
    一滴冷汗,顺着我的额角直淌到嘴边。我瞥了一眼匐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奎尼三人,吞了口口水:“这就是夫君自创的‘从天而降’?很开眼,很……出乎意料……”
    正想再恭维几句,安慰安慰无论是**上还是精神上都受到极大伤害的某人,一阵节奏古怪的鼓声,伴随着连绵的铃声,自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
    三少脸色变了变,左手出手如风般点了我身上几处穴道,右手握住我的脉门,一股热流自他掌心流入我的经脉,我顿时觉得四肢百骸如同饮了成年佳酿般温暖舒服。
    “邪血魔音!类似摄心术,但比摄心术厉害多了。”
    话音刚落,原本已没有了动静的奎尼三人,竟然动了一动。那鼓声更急,铃声更密。没过多久,三人竟翻身爬了起来,神情恍惚,目光呆滞,向对面那片树林缓缓行去。
    此时,月色初上,清冷的月光洒在三人的白发上,令我又有了如在冥界的错觉。
    三少察觉到我身上轻微的颤抖,搂紧了我悄声道:“别怕。听那铃鼓的声音,似乎只是想招了这三人去,并不想伤害我们。”
    我点了点头,倚在他身上。他的呼吸均匀绵长,仿佛具有令人镇定的魔力。随着奎尼三人消失在夜色里,铃鼓的声音也渐渐越去越远,终于没有了声息。
    我松了口气,正要转身探视他的伤口,他却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我一惊,忙蹲下身子查看,他迷人的睫毛在紧闭的双眼下,投下两排长长的阴影,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胸前殷红一片。刚才不是点穴止血了么?我有些慌了神,颤巍巍地探出两根手指,放到他鼻下。这一探,整个人都剧烈震荡起来,他竟然没有了呼吸!
    人工呼吸!对了,可以做人工呼吸!情急之下,我跨坐到他身上,手忙脚乱地折腾了好一阵子,直折腾到头晕眼花,也没见他有什么动静。他的脸,在月光下没有一点瑕疵,象件完美雕塑,却没有一丝表情。
    心底的悲伤如海啸般涌来,我歇斯底里地猛摇着他的双肩,嘶声吼道:“崖底的时候,你不是说不会再在我面前昏迷吗?说话不算话的东西!再不醒来,老娘tmd就改嫁去了!”
    一双冰冷的手,掐住了我震颤不已的手腕。一阵剧烈的咳嗽,三少痛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夫人……就不能让为夫好好疗伤么?”
    我盯着那对压抑、无辜、痛苦的桃花眼愣了半晌,呐呐问道:“疗……疗伤?”
    三少嘴角沁出一滴血丝:“为夫方才一直在运功疗伤。”
    我沉下脸,双颊已在微微发烫:“疗伤有你这样躺在地上没动静的吗?”
    “为夫所习武功,便是躺着运功的。”他说着突然双眉一展,坏坏地笑了笑,眼中波光闪烁,“夫人若情难自禁,想亲吻为夫,直管继续。至于改嫁么……谁敢娶你爷宰了谁!”说到后来,竟一边咳嗽一边嘿嘿地笑个不停,显然是心情大好。
    我庆幸浓黑的夜幕遮住了我双颊的嫣红,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怎不燃烟花通知你的人?要是一个不小心走火入魔了,我可救不了你。”说着在他身边躺下。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闭上眼继续躺着疗伤。他的侧面有一种宁静的美,我忍不住靠近了些,痴痴地欣赏着他的侧面。想起端午节那日,他在我的小屋门口负手而立的一幕,恍如做了场梦一般。
    “你若再靠近些,老子就真要走火入魔了。”他忽然嗤笑了一声,轻声道。
    我吓了一跳,忙挪开了一尺,翻身仰望天空,让满天的星光抚平我突如其来的心跳。
    “走火入魔就走火入魔吧。”随着他又一声轻笑,一对比星光还亮的桃花眼,在我猝不及防之下,闪到了我面前。我还未轻呼出声,已被他的双唇堵住,唇间柔软温热,他的舌不容抗拒地探入我齿间,肆意侵扰。
正文 心软了!月下相拥了
    我本能地抬起手挥了出去,这手却停在半空中怎么也落不下来。眼前的他,衣襟带血,满身是伤,尤其是那双眼,我的目光刚一触碰到他眼中的压抑、渴望、急切、紧张……整颗心便在瞬间融化,双手软软地搭在他的肩头。
    只这稍稍犹豫的功夫,两人的唇舌,已带着各自的温度与气息,缠绵在一起。迷蒙的月光在他的长发上跳舞,微凉的秋风在我的耳边歌唱。此时此景,随着他越陷越深的吻,融入我心里。他对我的呵护,对我的依赖,都象身下的大地般真实,令我心甘情愿地沉沦于他的怀抱。
    也许是察觉到了我先前小小的挣扎,他稍稍撑起上身,热切疾促的呼吸逐渐平缓下来,动作也不再霸道,温润的双唇如蜻蜓点水般在我的唇角和双颊轻轻触碰。我瞌上了双眼,享受他的每一分温存。如果继续这样吻下去,我想我一定会舒服得睡着。
    “眼睛究竟怎么了?”他在我耳边轻声问。
    “突然看不清东西。不过现在好了。”我仍旧瞌着眼,有些懒洋洋的,实在也是觉得很累。奇怪这体质先前一直是结实得跟牛一样,怎么说变就变,现在简直变得有些弱不经风了。
    他停了下来,额头轻轻抵在我的额头上,沉默了许久,才低叹了一声,翻身躺在我身边。
    他突然低落的情绪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声问道:“伤口疼吗?”
    “还好。”他撇了撇嘴,“这点伤不算什么。”
    我侧过身,他胸前那片已经凝结的血迹有些触目惊心:“怎么不燃烟花,让你的人过来接应?”
    “没这个必要。”他淡淡答道。
    我皱了皱眉,嘟囔道:“可是伤口总需要处理一下吧?”
    他突然侧过脸直视着我:“你真要我燃放信号?”语气竟然有些烦躁。
    我不知那句话激怒了他,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
    他又叹了口气:“此时若燃了烟花,文怡一定会来,皇上的人也一定会来……我只想和你多待一会儿。”说到最后一句,已伸手紧握住我的手。
    我的思想变得很迟钝,想了半天才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有些觉得血往上冲,甩开他的手,憋气问道:“你还是没跟皇上说我们的关系?”
    “说了。”他的手重新握住了我的手。
    “那现在是什么状况?”
    “还是那句话,若三个月后完不成旨意,我别无选择,皇上执意赐婚。”他紧盯着我的双眼,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微微松了口气,至少他的选择仍然是被迫的:“文怡究竟是什么人?皇上那么重视她?”
    他的手又紧了一紧,缓缓说道:“龟兹国的公主。”
    乖乖!竞争对手非但才貌双全,还有政治背景!我很是无语,没好气地问:“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过?”
    “以前……”他苦笑了一声,“以前没象现在这么怕你。夫人问话,为夫不敢不答。”
    我的心顿感充实,是那种被虚荣心填满的充实,幸好充实中还留了一分清明:“那如果真的完不成怎么办?”
    “你可愿意和我流亡天涯?”他的眼睛突然间便有了神采。
    夜色如水,美男在伴,这美男还深情款款,满眼期待。说实话,此时的我,不震惊,那是骗人的,不冲动,那是骗自己的。但曾经在现代的教训告诉我,这个时候,女人一定要矜持啊矜持。最厉害的男人最厉害的一招,便是对你说,我尊重你的选择,请你跟着你的心走。等你跟着他走到半途,没有退路了,他给你来一句,不在乎天长地久,只愿曾经拥有……
    于是我抚摸了心里那只横冲直撞的小兔子,定了定神,问道:“跟着你走可以,但有几个问题。可管一辈子吃穿?”
    他嘴角抽了两抽,讥嘲地说:“只要不怕我把你喂成头母猪。”
    “可管一辈子住处?”
    “沐雨轩名下如避暑山庄一般的房产不下十处,夫人想住哪儿?”
    “不是想住哪儿的问题,至少得划拉几处在我名下吧?”
    “……好……”
    “我若与你流亡,就得放弃公厕、客栈。老娘是京城最有潜力的老板娘,目前事业正在上升期,你可有损失赔偿?”
    “赔偿……不必了吧?你又不缺钱花……”
    “怎么不缺?要是哪天你看上别人了,老娘还得筹钱去长春院买个男倌儿来……”
    话没说完,一阵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我被一股劲气掀翻在地,接着耳边似野兽磨牙的声音:“韦小宝,你还算不算是女人!”
    哎,这老掉牙的问题。不过那阵磨牙的声音确实可怖,尤其在夜晚,吓得我尖叫了一声:“大不了老娘不去长春院了,换去南院,南院的男倌儿便宜些!”
    磨牙的声音变成了一连串的抽气声,我见势不妙,一缩脖子一闭眼,扯着嗓门嚷道:“不去南院也行,要不你写个字据,永不休妻,永不纳妾,永远爱我!!!”
    四周,突然变得一片寂静,那股强势的压力也消失不见。
    “那你呢?”
    “呃?”我睁开眼不解地看着他。
    “你会不会也……永远……爱我?”他竟然有些语塞脸红。
    他说“也”。我一边研究着他耳边的两道红晕是真是假,一边如同中了邪般呓语:“会……一定会……”
    “如果有一天我武功尽失,瞎了,不能走路了……”
    他眼里的阴郁,如墨汁滴在纸上般逐渐散开,我猛的回过神来,回抱住他,一连声道:“不会的,不会的……你是不是发烧了?我们回客栈吧,你的伤口真的需要清理。”
    我抱得很紧,抱得头昏眼花几乎透不过气来,仿佛抱得足够紧,那点恐惧的念头和可怕的预感就无法侵入我的心头。
    回到客栈,已是深夜。客栈里灯火通明,楼上闹洞房的喧笑声一阵阵传来,似乎大家的高昂情绪并未因白天遭袭而受到影响。三少说,那是因为当时沐雨轩的人告诉祝财主,只是在城郊遇到了小毛贼而已。看来保密单位的保密工作还是做得滴水不漏的。见梁祝终成眷属,我的一颗心总算放下。
    客栈表面上和往常一样,但我猜沐雨轩必定加派了许多高手。主帅失踪,沐雨轩怎会有不着急的道理。
    果然,三少的脚还没迈进客栈的门槛,就低声冷冷地说了句:“十丈之内,无闲杂人等。”紧接着一阵轻微的细碎脚步声,和衣襟带风的声音,想必是沐雨轩的高手们听到指令后,在重新安排暗哨。
    我瞥了一眼面色阴冷的三少,好奇他怎么能够在一瞬间,从嬉笑打闹、玩世不恭的三少,变成冷酷强势、不苟言笑的萧无尘。不管他是三少也好,萧无尘也好,如今他是保护我、依赖我、一心想带我流亡天涯的夫君,这就足够。
    “看什么?”他朝我笑了笑,脸上的阴冷在瞬间消融,双臂一展,披上了尘香递来的一袭白衣,遮住了身上的斑斑血迹。
    “四大长老都来了,正在恭候公子。”尘香低头毕恭毕敬道。
    “有谁知道?”他回头对尘香说话时,声音又恢复了冷峻。我暗叹了一声,这变来变去的,做领导真是不容易啊。
    “只有我、君醉,还有宁前辈。”
    “君醉的伤势如何?”
    “只是擦伤了皮,已无大碍。”
    “好。有四大长老护法就可以了,你不必管我,伺候少夫人洗漱吧。”
    我这才知道他伤得有多重:“他……是去疗伤吗?”
    “是,公子所习武功,消耗真力极大。此次连续强行运功,已受了内伤。少夫人只管放心去睡,公子疗伤期间不饮不食不能被打扰,要一直持续到次日午夜呢。”
    这叫我怎么睡得着!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熬到天光,我起身推开了窗,让秋天早晨的阳光和空气充斥了整间屋子。
    后院已经完全变了样。鸽子笼的地基已经完成,起了一排金黄色的木桩。时间还早,工人们还没来齐,刨木头的声音、打木桩的声音、敲铁钉的声音,稀稀落落,让人有种闲静而踏实的感觉。
    我推开房门,向三少那间屋子望了一眼,隐约可见屋子里闪烁的烛影。四大长老想必辛苦了一夜了吧。今夜过后,我又可以见到那个总爱似笑非笑盯着我瞧的笑三少了。
    大厅里,几个习惯早起的书生用早饭,轻声细语,夹杂着碗碟碰撞的叮咚声,如同客栈每一个早晨的前奏。
    “你看,这是出,这是入。每日记账,花出去的钱财,全都记在出栏;收进来的银两,全都记在入栏;赊账的,要分开记。”
    宁掌柜的声音,娓娓动听。我有些诧异,这位肥懒大叔一向晚起,今天这是怎么了?
    顺着声音望去,顿时全身剧震!这才是古代头号快男!快速泡妞男!宁掌柜正面带□,手把手地教诗涵记账。我每月给他五两银子的高薪,也从没见他这么勤快过,居然一大早就出现在柜台了。
    诗涵的保镖呢?我气急败坏地以目光搜寻整个大厅,果然在一个黑暗角落里,发现了正兴致勃勃耍着一条钢鞭玩儿的昭雪。那钢鞭虽黝黑细短,周身却泛着一层不同寻常的光膜,尤其是碧翠亮泽的手柄,竟然是一整支上好的翡翠,包裹着钢芯而成。我叹了一口气,这宁掌柜怎么就不收买收买老娘呢?
    “宁前辈,好久不见,身体可好。这位是……宁夫人?”温文尔雅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一名身着蓝布衣泡的书生走到柜台前,对宁掌柜深深一鞠。
    这书生长相平平,却全身透着雅致和干净的味道。有些人天生就有种让人想亲近的感觉,这书生无疑就是这种人。
    啪的一声脆响,一道鞭光过后,书生的衣摆一角碎成了片片,碎片如大小的蓝色蝴蝶般纷飞起舞。
    “谁说她是‘宁夫人’,这位是王家大小姐王诗涵,我是王家二小姐王昭雪!亏你还是个读书人,话都不会说!”昭雪手握钢鞭,怒目圆睁。
    那书生却纹丝未动,连头都未回,只是微微一笑。诗涵的脸色已经跟火烧了一般,目瞪口呆地瞅着昭雪,很是尴尬。
    我觉得有那么点不对劲,却又找不出究竟什么地方不对劲。怔了半晌,猛地伸出手指着昭雪:“昭雪!你能说话了!”
正文 开眼了!神医出现了
    昭雪茫然回头望了我一眼,腿一软竟然晕了过去,自手中滑落的钢鞭无力地蜿蜒在地上,象一条晕厥的小蛇。
    诗涵和我同时惊呼了一声,我提起裙裾便往楼下奔去。奔得太急,以至于穿过大厅的时候撞倒了一连串的长凳,自己也脚步不稳,一个趔趄扑到在昭雪跟前。
    诗涵已将昭雪扶起,那名书生的手只在昭雪指尖轻触了片刻便微笑着说:“果然是心病郁结之症。既已开口说了话,用不了几日便可一切如常。我先给她扎几针,醒来后服些安神的药物,休息休息就好。”
    啪啪啪三声脆响,宁掌柜一边拍着手,一边笑得脸上肥肉乱颤:“楚兄弟不愧是天下第一神医,看来明年我的《神医谱》上,楚玄的名字依旧名列榜首。”
    楚玄?不就是三少的二师兄,神医楚玄么。我不由得多看了这书生几眼,除了那对微微上扬的单皮眼透着些质朴与诚恳,这张平淡的脸上真看不出什么与众不同。
    我有些怀疑地问道:“楚神医才进客栈来,怎么知道昭雪的病症?再说大夫看病不都是搭脉的么?神医怎么搭手指?”
    跪坐在一旁的诗涵忙扯了扯我的衣袖,小声道:“小宝,别乱说话。”
    楚玄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布包展开,里边是一排大小粗细不同的金针。他修长白净的手指在金针上轻轻拂过,竟发出如弦乐般的动人声响。
    “普通诊断自然是搭脉,方才我看的是心病,姑娘觉得有何不妥么?”他选出几根金针,随手便往昭雪面部穴位扎了下去,自头至尾都没瞧过我一眼,仿佛只是在跟他的金针说话一般。
    我有些被人完全忽视的不爽,不服气地道:“就算你是心理医生,起码也要和病人聊上几句,找出她心病郁结的根源,才能对症下药。你随便一句话就说治好了她的病,却不愿做任何解释,搞得这么玄乎,这不是和江湖郎中差不多么。”
    诗涵不停地咳嗽,试图盖住我的声音。宁掌柜却鼓掌大笑道:“楚兄弟,这可是宁某的东家,你最好收起这臭架子,好生应付着。”
    楚玄的眉毛扬了扬,仍旧低头忙着给昭雪针灸,却还是笑了笑,语气也温和了一些:“‘心理医生’?这倒是个新鲜词儿。其实这位昭雪姑娘的郁结之症,只看她眉宇间的神色便可猜得一二。至于一句话便令昭雪姑娘开口么,倒真的是误打误撞,在下也从未说过已经治好了昭雪姑娘的病。” 手中不停,几句话说完,昭雪的脸已经变得活像只金毛的刺猬。
    因为记挂了一夜三少的伤势,我的心情本来就有些烦躁,现在听了他不卑不亢的回答,有点存心找茬:“她刚才倒地的时候好像是后脑着地,要是脑震荡了怎么办?”
    “脑震荡……”那书生终于停了手,抬头看向我,只瞧了我一眼便怔住,眼中的神色由起初的迷茫不解,变作了惊疑不定,“小宝姑娘可有眼疾?可是经常看不清东西?可会时常觉得浑身酸软无力?”
    我吃了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是说……我身体一向都很好,这段时间也不知是怎么了。”
    楚玄并不回答,双眉紧蹙,自言自语道:“奇怪,如此罕见的毒……”说着突然伸手来搭我的脉搏。
    我听他提到“毒”这个字时已有些发毛,隐隐觉得自己身上那些诡异的变化,都和某种奇毒有关。话说我这个身体的确中过毒,可是按先前的推断,这个身体中毒身亡后因为我的魂穿而复活,照理说先前中的毒应该已经不会对我有任何作用了,难道我还能第二次中毒不成?难道那双背后的黑手又伸向我了?!
    正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心惊肉跳,楚玄的手已伸了过来。我本能地挥掌一拨,叫道:“你干什么!”
    反应虽快,手指还是被他的指尖轻触了一下,他顿时变了脸色问:“我师弟萧无尘是你什么人?”
    我一时没转过弯来,不知他为什么突如其来地问出这么一句,也没多想就顺着他的问话答道:“正是夫君。”
    他似乎有些震动,沉默了一会儿才涩声道:“原来如此,原来……”眼中的忧郁竟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不是宁夫人……她是我大姐……”
    昭雪含糊不清的嘟囔声,将大家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到她那张刺猬般的脸上。
    她一醒来便发现了脸上的不妥,尖叫着跳起来,伸手就往脸上扒拉:“我的脸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
    我忙抓住了昭雪的双手不让她乱动,诗涵也按住了她的双肩,柔声安慰道:“二妹别慌,你能说话了啊。都是这位楚玄神医治好的,还不快谢谢神医。”
    “神医?”昭雪逐渐安静下来,一脸迷茫顺着师涵手指的方向看去,楚玄便在这个时候微微一笑。
    “神医……楚玄?你就是那个治好天下第一剑客燕黑侠的楚玄?”
    楚玄笑着点了点头:“很多年前的事了。”
    昭雪闻言眨了眨眼,头一歪竟然又晕了过去,吓得我和诗涵一连声地喊她名字。这下,连楚玄也傻眼了。
    唯独宁掌柜懒懒地站在一边,抱着手瞅了瞅昭雪微微泛红的刺猬脸,又瞅了瞅不知所措的楚玄,似笑非笑问道:“你不是擅诊心病么?怎不搭一搭她的手指?”
    楚玄似乎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伸手拔去昭雪脸上的根根金针,一边道:“没有必要了吧。”
    宁掌柜凑近了些,俯身道:“她晕去之时你已扶了一把,只怕她的那点小心事,你早知道了吧?”
    楚玄没有接话,只是专心拔针,脸上的神色是我看不懂的复杂,似乎非常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
    诗涵一心系在昭雪身上,并未留意两人的古怪对答。我却好奇心大作,自楚玄进门后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一幕幕在脑海中闪过,心中一亮,紧盯着楚玄的手道:“原来你能诊断如神,是拜特异功能所赐。”
    三人都错愕抬头,不知我在说什么。
    我无视三人迷茫的眼神,直视着楚玄的双眼继续道:“怪不得你说看心病不必搭脉,只需搭手指。其实不管搭在什么地方,只要一经触碰,你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了,是吧?”
    三人霎时间都变了脸色。
    宁掌柜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紧盯着楚玄脸部的每一个变化,喃喃自语道:“我所料果真不差。”
    诗涵却好像有些被吓到了,不由自主地扶着诗涵向后挪了挪。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这种举动似乎不太礼貌,红着脸低下了头。
    楚玄避开我的目光,紧抿着嘴,低头慢慢将收藏金针的布包放入怀中。
    此时,原本只是侧头观望的几个书生已好奇地围了上来。我见了楚玄脸上不安的神色,心中一凛,扯着嗓门朝天大喊了一声:“尘香!打烊!”
    门帘一挑,尘香拎着一桶井水自后院进来,撅着嘴嘟囔道:“少夫人,上次才提前打烊了一会儿,你就要公子赔钱,现在才大清早哪……”一抬眼见到正在收拾东西的楚玄,整个人便愣在原地。
    我白了她一眼:“这位是楚神医,三少的二师兄。看你这副样子就知道不用我介绍了。”转头对宁掌柜说,“今天我给沐雨轩萧公子的二师兄接风洗尘,提前打烊的损失还是记在沐雨轩头上,你说公平不?”
    宁掌柜低头吃吃直笑:“公平,公平。应该,应该的……”
    尘香吸了口气,放下水桶,技巧熟练手段多样地迅速遣散了围观群众,上前向楚玄拱手行礼:“沐雨轩前锋左护卫使尘香,见过楚公子。”
    楚玄淡淡地点了头点道:“我收到黑毛儿的急报,这才连夜赶来。你家公子呢,带我去见他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慌乱的心跳骤然间变得不规则起来。
    宁掌柜站在我身后,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安慰我:“只不过是一点内伤而已,竟然召了四大长老和楚兄弟来,想必是沐雨轩内部还有更重要的事务要商量吧。”
    听了这话我心里宽了宽,一边让诗涵扶了再次幽幽醒转的昭雪上楼休息,一边到厨房安排给楚玄接风的酒菜。
    这一桌原本打算当作午饭的酒席,一直等到晚饭时间都没能开箸。我环视了一圈围着桌子饿得七倒八歪的奶娘众人,又瞥了一眼热了无数次已经失了颜色的小菜,无奈只能让大家先用了。
    顿时杯碗瓢盆叮咚作响不绝于耳,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桌上已是狼藉一片。我皱着眉赶走了酒足饭饱的众人,自己却仍旧留在原处,心烦意乱地自斟自饮。没见到楚玄从三少房里出来,我这颗悬着的心始终放不下来。
    “少夫人现在不宜饮酒。”
    楚玄的声音有些沙哑,在我对面长凳上坐下,随手抓了只漏网之鱼……一只还算干净的白馒头,给自己倒了杯冷茶。
    “我让人给你热一热。”我瞧着他一脸疲惫,有些不好意思。
    “习惯了。平日里四处行医的时候,忙起来一整日不吃饭都是有的……这馒头不错,要说面食还是北边的好。”
    也许是饿狠了,他狼吞虎咽地连咬了几口馒头,嘴里塞的满满的,一点都没有刚来时的儒雅样子。
    我见他喝了口茶,费力地吞下满嘴的馒头,终于忍不住问道:“他怎么样了?我要是知道他伤的这么重,那日绝不会让他拖这么久。”
    “若是一月之前,象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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