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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传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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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室内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这个战略计划一旦未能达到预期目的,在座的人都要化作茫茫太空的尘埃。何况就算敌舰避让开,我们攻入蜈蚣战舰的可能性也少得可怜。
戴维斯忽然道:“蜈蚣战舰的尾舱是能量防护罩最弱的地方,如果我们所有的量子攻击能量都集中在此处,确可破舱而入。”
白戈断然道:“准备能量太空服,选好人手,集合在尾舱。”
我转身道:“有烦广大师和海木翩顾问与我前去,如有二位的相助,应该可以增大此行的胜算。”
广陵非的脸上古井不波,缓缓地道:“为了鹰系的安危,本人责无旁贷。”
海木翩面色苍白,狠狠地盯着我,一言不发。
尾舱的一艘核潜艇上,我和广陵非等人穿好能量太空服,目光齐齐聚焦在舱壁上悬挂的量子钟上。
蜈蚣战舰不停地颤动摇晃着,显然双方的火力开始了迅猛的对攻。
按照蜈蚣战舰的推进速度,还有一分三十一秒就是双方相撞的时间。
“二十公里,十九公里……”对讲器中传来指挥室的军官不断报告双方距离的声音。
我的手心捏满了汗水,时间一秒秒向前走动,生存还是死亡,就看对方有没有悍不畏死的勇气了。
“三公里,两公里……”
海木翩俊脸不由自主地在太空帽中扭曲着,敌舰还没有露出丝毫避让的样子。
秒针赫然停在了预定的时间上。
一阵巨大的压抑感猛地攫住了我的心。
让人窒息的沉闷突然被打破,白戈兴奋的声音从对讲器中传出:“天石,敌舰让开了!”
我几乎是尖叫着道:“立刻出舱!”
核潜艇利箭般冲出蜈蚣战舰,视窗前,敌舰的尾舱冒起灿烂夺目的光焰,由于对方仓促掉头转让,将尾舱部位全部暴露于我军的火力中。
按照计划,我方的蜈蚣战舰所有的能量都用在了攻击敌舰的尾舱上。
漫天的光雨烈焰中,核潜艇冒死冲向目标,艇身遭受了巨大能量波的冲击,如同一个醉汉般跌跌撞撞地沿曲线向前飞去。
一阵浓烈的乌烟在视窗前冒出,我抓住钢杆大声道:“敌舰尾舱已破,准备战斗!”
“轰隆”一声巨震,核潜艇从敌舰破开的尾舱而入,猛烈地撞在一块钢制的舱壁上。
尽管有能量太空服的保护,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震得我头晕眼花,十多个战士口角溢血,当场身死。
近百支激光枪瞄准隔开尾舱和正舱的防护钢壁,猛烈地开火。
广陵非却手无寸铁,负手立在我的身旁,神态出奇的镇静。
白戈此时应该正指挥着蜈蚣战舰,与对方展开闪避为主的胶着战,以吸引敌舰的注意力。
“轰”的一声,钢壁终于炸开一个缺口,面前出现了一条宽敞的通道,分别向远处延伸成两个小通道,各自竖起一面紧闭的舱门。
按照戴维斯画的位置示意图,海木翩立刻带领五十名士兵向左边通道的副舱扑去,而我和广陵非则带着剩下的士兵,冲向右边的主舱。
身前的主舱门突然被打开,走出来几个三眼生物,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
手中的激光枪迅即毫不留情地扫射,对方惨呼着倒在地上,手中的机械工具散乱了一地,看来,他们是奉命前来维修破损尾舱的工作人员。
士兵纷纷冲入正舱,激光枪逢人便射,舱房内不时激起白色的光焰。
广陵非沉声道:“对方一定还不知道我们已入尾舱,这是个大好机会。”
刺耳的警报铃声突然大作,我苦笑着道:“现在已经被发现了,只有咬牙苦战了。”
广陵非身形忽然窜起,如同一阵轻烟般鬼魅地移动着,双掌带着肉眼几乎难以看清的速度,眼花缭乱地劈向蜂拥而至的三眼生物。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是古武道协会的会长,敌军的枪弹还未近身,他的身体已经高速地移动开来,每一掌劈出必有一名敌军倒地。远望去只见一团轻烟不断地旋转飞舞,轻烟滚动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倒了一地。
我又羡又惊,手中的激光枪也急速地射向扑至的敌军,如果我也能拥有如此咋舌的身法速度,再配合我的纵横剑气,大有希望成为鹰系的古武道第一高手。
我军不断冲过一群群敌军的阻击,艰难地向舱首的设备控制室推进。
“噗”的一声,我手中的红宝石戒指射出一道艳丽的红光,破开左侧的一道舱门。
在十多个士兵的冒死猛扑下,我们攻占了空气过滤舱房。
广陵非奇异地盯视着我的戒指,双目射出灼灼的光芒。
两个士兵小心地钻开舱房顶部的甲板,一个黑黝黝的圆形通道出现在头顶上方。
我和广陵非一跃而上,按照戴维斯的叙述,从这条空气过滤管道中可以直通舱首的设备控制室,回首身后跟随上来的士兵,个个满身鲜血,人数已经锐减到九人了。
空气过滤道非常狭窄,不但无法携带枪支武器,还需要脱下能量太空服,拼尽全力地向前挤动才能通行。我们十一个人依次爬入,耳畔不断传来彼此沉重的喘气声。
身前的广陵非忽然停下爬动,浑身的骨骼咯吱作响,一声轻喝,高大的身躯陡然缩小了一半。
他双手一撑,身形如利箭般地向前射出了数十米。
真是神奇的古武道功夫!我暗赞一声,不断蛇行地挤动着身躯,向前极力爬去。
“应该是这里。”
十分钟后,广陵非停了下来,身体微弓,双手轻按身下的格状透气板,回首问道:“天石,准备好了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透过透气舱板,可以清楚看见下方的控制室内人头攒动。
身后的士兵已陆续爬至,我毅然下令道:“行动。”
“呛”的一声,广陵非双掌向上一掀,透气舱板应声而起,广陵非人已猛扑了下去。我紧随其后,双拳灌满纵横剑气,人在空中已经频频向下击出。
广陵非清啸一声,一掌利刃般劈开一名敌军的脑壳,旋即双腿连环踢在两名从后扑至的敌军胸膛上,骨骼碎裂的声音立刻响起。
随着一声声惨叫声,我体内火热的纵横剑气雨点般地击向控制室内的敌人。
在我和广陵非的古武道功夫的近身搏击下,仓促遭袭的对方根本就来不及开枪射击,眨眼间,敌军东倒西歪,毫无反抗之力地纷纷毙命。
“关门!”我厉声叫道。
两个士兵立刻冲向一个正欲打开舱门呼救的敌军,拳脚相击之下,敌人五官溢血,瘫软地倒在地上。
“啊!”耳畔传来一名敌军凄厉的叫喊,广陵非右爪从他的左胸中拔出,一颗鲜血淋淋的心脏竟被他活生生地挖出。
广陵非面无表情,身体旋风般地转动,双拳高速地击出,以所向披靡之势横扫舱内的残余敌军。
我一脚踢飞一名敌军,双拳重敲在另一名敌军的小腹上,然后又欺身扑向另一名将领模样的敌军。
控制室内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声,广陵非拍了拍双手,双眼精光四射地盯着退至角落的一名敌军军官,连声道:“痛快,痛快!”
我一步步压迫性地向身前的那名敌将走去,道:“只剩下这两个三眼怪物了,要抓活的。”
身前的三眼怪物怒吼一声,额头中央的血眼爆出红光,鬼魅般地蠕动着,似要跳出来一般。
我长笑道:“乖乖躺下吧!”
一拳雷霆闪电般地击出,趁对方避让之际,左足毫无预兆地一扫,对方已变成了滚地葫芦。
我变拳为爪,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笑道:“这些怪物对近身搏击的古武道功夫根本一窍不通。”
广陵非冷哼一声,一指闪电般戳在角落里那名军官的血眼上,对方惨叫一声,仆倒在地。
广陵非缓缓收回手指,望着我冷漠地道:“我一旦出手,从来不留什么活口。”
我心中一寒,力量适度地一掌劈在手中的敌将后颈大动脉上,将他震昏,扔在角落上,道:“不知道海木翩那里怎样了?”
“砰砰”的重击舱门声不断传来,一名士兵面色微变道:“天石指挥官,看来敌军马上就要攻进来了。”
我将控制台上的战舰武器攻击设备系统一一破坏,将容纳小型战舰进出的舱腹甲板打开,冷静地道:“不要慌,我们的战舰马上就可以靠近了,海木翩从副舱处向此进攻,按照时间也该到了。”
指挥室外不断传来闷雷般的震鸣声,舱门陡然裂开了几条长长的钢纹。
视窗上,我方的蜈蚣战舰已经掉转方位,向这艘亦已停止发射炮火的敌舰急速驶近,一艘艘核潜艇被陆续吐出,向门洞大开的敌舰舱腹飞驶。
广陵非默视着向内凹陷的舱门,淡淡地道:“白戈此时应该知道我们已经占领了控制室,按照正常时间,我们的军队到达此处至少要十分钟。”
我抬首望了望顶上打开的透气隔板,沉声道:“你们先上去,把这个俘虏带向尾舱。”
唯一剩下的三名士兵带着敌将重新窜入上方的空气通道中,我双拳蓄满纵横剑气,缓缓地道:“广大师,看来我们只有硬拼到底了。”
广陵非身形展开,闪至舱门边的舱壁旁,不动声色地道:“反客为主,杀出去才是唯一的机会。”
我苦笑一声,也闪到舱门的另一侧,接下来的时间便是等到援军到达之前,在这艘庞然大物里做着生死逃亡的游戏了。
“轰隆”,舱门猛然炸开,一股火焰夹着热浪冲入控制室,碎裂的钢块激射飞溅,我和广陵非不约而同地冲向舱外。
通道里硝烟弥漫,手执武器的三眼生物团团围住了舱外。
我大喊一声,向敌群人数最多的地方冲入,第六感浮出精神的海面,凝聚全身纵横剑气的红宝石戒指射出一道道红光。
我和广陵非都瞬息不停地移动着身体,尽量挤入敌军人数密集处冲杀,以免做了枪靶子。
“散开,全部向四周分散!”一名敌将厉声道。
外围的敌军立刻纷纷散开,在中间空出一大块的地方,远远地将我们围住。
一排密集枪弹的扫射声中,广陵非似乎比子弹更快,闪电般抓起几名敌军,分别扔向各个不同的方向,与此同时身子一蜷,向外电射而出。
我却没有他这样惊人快速的身法,只得倒地一阵急滚,再次退回了控制室。
双脚一蹬,我翻身钻入舱顶的空气过滤通道,拼命向前爬去。
空气过滤舱房中,三名士兵正押着那个昏迷的敌将,望见我从上而降,急忙焦虑地道:“报告指挥官,所有的通道都被敌军封锁了,根本没有办法再回到尾舱了。”
我皱眉道:“这里也不安全,敌军现在既然知道我们是从空气通道进入控制室的,相信很快就会搜索到这里。”
一名士兵惊慌地道:“那该怎么办?”
我沉声道:“如今只能等待白戈他们的援军了。”
头顶上的舱板突然传来爬动的声音,我轻声道:“敌军要下来了,准备战斗。”
三名士兵迅速贴墙而立,我将俘虏踢到舱中央的显著位置,也在舱角站好,右拳的红宝石戒指对准了头顶上的舱板盖。
“扑通扑通”,舱门外传来极重的撞击声和枪声,大家齐齐色变,这样的内外夹击之下,我们是必死无疑。
我凄然一笑,道:“记得云翼将军说过,战死沙场本就是军人的归宿,你们三人负责对付上面的敌人,我来守住舱门。”
“匡当”一声,顶上的舱板坠落在地,耀眼的火舌从上方直射而下,三眼生物恐怖的血眼出现在上方,三名士兵溢血倒毙,几颗子弹迅疾地射穿了我的背部,周围一片天旋地转。
“轰隆”,舱门被猛地轰开,我强忍疼痛,狂吼一声,直冲舱外。
“天石!”云骊艳丽的脸庞出现在视线中。
舱门外全是我方的士兵,他们迅速冲入空气过滤室,举枪射击,与从上扑下的敌军展开激战。
我双腿一软,倒在了云骊的怀中,深呓着道:“要是再晚来一分钟,你们恐怕见不到我了。”
云骊娇呼一声,紧紧地搂住了我:“天石,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眼前一片昏暗,全身再也无力动弹,头埋在云骊丰满高挺的胸脯上,神思轻飘,宛若身在云端一般,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渐渐出现了亮光,我仿佛置身于一个椭圆形的蛋壳中,周壁密布着一缕缕淡淡的血丝,蛋壳内泛着柔和温暖的白光,似乎孕育了奇异的力量。
我伸出手,感觉是如此的轻松自由,我试着向前走去,脚底下异常柔软,地面随着我的脚步不断起伏着,仿佛踏足于混合着液体的海绵上。
这是在哪里?为何一个人也看不到?难道我已经死了?
我顿时觉得惊恐莫名,我真的死了?我真的死了?
不!我不会这样轻易死去,我狂叫着,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柔和的白光越来越亮,四周开始不断向外膨胀,“噗哧”一声,蛋壳状的周壁突然碎裂,一道极其刺眼的光束猛地刺入我的双眼,我狂叫一声,破壳而出。
“醒了,天石,你终于醒了!”
一张张惊喜交加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白戈、汤姆、杰克,还有云骊清丽憔悴的玉容。
我闭上眼,再睁开,目光缓缓扫过四周,这是间四壁洁白的医疗救护室,我正躺在一张病床上,床边围坐了一群前来探望的将领。
我柔弱地道:“这是在哪里?蛋壳呢?”
周围的人齐齐一愣,随即哄堂大笑起来。
杰克满脸喜色地道:“你这小子,我们这是在敌军的紫色蜈蚣战舰上,什么蛋壳不蛋壳,你脑子被敌人打糊涂了吧。”
“难道,难道我们已经……”
“不错,天石,这次全靠你,我们才艰难夺得了这艘蜈蚣战舰,除了几个敌军将领被俘虏外,其余的全部被消灭。只是我军也损失惨重,只剩一千不到的士兵了,而那艘蓝色的蜈蚣战舰在与对方的火拼中遭受重创,几乎不能用了。”白戈打断我的话,又兴奋又遗憾地道。
汤姆道:“天石,你不知有多么幸运,救护人员说你这样的伤势肯定没命了,没想到居然活下来了,真是个奇迹。”
杰克道:“你应该多谢云法师,在医护人员的抢救后你依然昏睡不醒,一度还停止了心跳和呼吸,大家都认为你没希望了,是云法师一直坚持用水系魔法替你疗伤,整整守在你的床边三个昼夜。”
我目光投向凝视我的云骊,她轻轻松开紧握住我的手,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无声滑落。
我感激地望着她,喉头却像是被堵上了什么东西,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
白戈微笑道:“天石,好好养伤吧,军部已经追封你为上将,不过,他们当时还以为你已经不行了呢。”
杰克做了个鬼脸道:“是死后的缢称呦。”
我定了定神,问道:“广大师和海木翩呢?”
汤姆道:“他们都受了一些伤,不过远没有你这样严重,正在看护病室休养呢。”
我又问道:“这几天的战况如何?”
白戈道:“我们夺得了这艘蜈蚣战舰后,便立刻赶往白虎和伏牛星系,那里正在猛烈激战,哈哈,敌军一见两艘蜈蚣战舰向他们扑来,吓得掉头就跑。”
汤姆接道:“可笑他们不知道这两艘蜈蚣战舰暂时都成了纸老虎,根本无法发挥原有的战力。”
众人七嘴八舌地解释后,我才完全弄清了这时期间发生的战况。
原来那天,蓝色蜈蚣战舰在向对方紫色的蜈蚣战舰硬冲去时,因为所有的能量都用于攻击敌舰尾舱,造成防护罩严重薄弱,被敌舰的炮火轰得只剩下一个空壳子,几乎所有的控制设备都告毁坏。
于是白戈果断弃舰,让所有人员都坐上核潜艇,未等我们占领敌舰控制室,便提前飞近紫色蜈蚣战舰。
我暗道好险,如果白戈当时稍做犹豫,我就真的去见死神了,而逗留在蓝色蜈蚣战舰上的他们,最终也难逃对方的毒手。
汤姆道:“幸好在我们飞出蜈蚣战舰的一刹那,对方的蜈蚣战舰忽然停止了炮火的进攻,我们这才知道你们已经成功占领了控制室。否则,嘿嘿,我们这些飞蛾扑火的核潜艇全都要变成太空垃圾了。”
白戈道:“这真是一次生命的豪赌,当时要是有一个环节出错,我们就是全军覆没的结局。幸好我们赌赢了!”
我担心地问道:“那我们这两艘蜈蚣战舰修复了吗?”
杰克笑道:“放心吧,经过戴维斯无眠无休的数日操劳,这艘紫色的蜈蚣战舰已经可以重上战场了。嗯,你在控制室的一番破坏,让戴维斯头痛了好几天呢。”
汤姆惋惜地道:“只是那艘蓝色的蜈蚣战舰遭创太大,再也无法修复了。”
我笑道:“哪能事事如意,对了,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白戈道:“伏牛星系已被敌军占领了,我们现在与白虎星系的守军汇合在了一起,目前正位于白虎星系的上空担起护卫巡航之责。”
我皱眉道:“敌军的实力如何?难道没有再向我们发动进攻吗?他们不是还拥有两艘威力最大的蜈蚣战舰吗?”
白戈道:“敌军目前全线退守在伏牛星系,目前只发现他们一艘黄色的蜈蚣战舰与一个大火球,其他舰群数量应在五千之数左右。”
杰克恨声道:“只恨那些被俘虏的敌军将领什么都不肯说,否则我们就能清楚了解对方的虚实,有备而战。”
白戈阴冷一笑,道:“军部的支援部队马上就要到了,他们将带来充足的生化武器,哼,我就不相信在超强毒品的威力下,这些三眼怪物能够一直闭上嘴。”
我心中一凛,毒品的厉害我是亲身尝到过的,只要是生物,都难逃毒瘾发作时那种生不如死的痛楚。
我想了一会,道:“鹰系终于同意派兵支援我们了吗?”
白戈点头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我们再非原先那种被动挨打的局面,连续作战的胜利让鹰系有了战胜三眼生物的信心,这次援军的数量虽然有限,但提供了大量的后勤物资与武器,包括两枚新鲜出炉的微粒子炮弹。”
我暗道,不知鹰星上云尘与朴霄的政治斗争进行得如何了,人类生死存亡之际,双方还要争权夺利,实在是有些可耻了。
汤姆不满地皱紧眉头,道:“不知鹰星的决策层是如何考虑的,只派了区区五千士兵前来增援,难道不知道白虎星系要是再失守,鹰系就岌岌可危了。”
白戈面色一肃道:“决策层有他们各方面的考虑,作为下属,我们要做到的就是无条件服从,明白吗?”
汤姆低头不语,白戈长身而起道:“天石重伤刚醒,大家让他休息一下吧。”
众人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后纷纷离去。
云骊向我深深地望了一眼,起身欲行。
我壮着胆子道:“云骊,可以陪我一会儿吗?”
云骊温顺地依言坐下,我望着她憔悴的面容,心疼地道:“我是否有些太自私了呢?只管让祢陪着我,全然不顾祢几日来呕心沥血地为我疗伤,早就心力憔悴了。”
云骊“噗哧”一笑,道:“什么呕心沥血,心力憔悴,你说的也太夸张了吧。”
我柔声道:“真希望我永远都不会苏醒,这样祢就能一直守候在我身边了。”
云骊双眼幻出异采,低头微语道:“傻子。”
我魂魄起飞,这样露骨的表白,云骊竟然丝毫不以为忤,反而还娇羞地说了这样一句含情脉脉的话,难道这个鹰系第一美女终于为我动了春心?
云骊道:“其实你能够醒来完全是靠的你自己,当我用水系魔法替你疗伤时,发觉你呼吸虽然暂停,但体内始终有一道极细的热流在缓缓流动,与我的水系魔法结合在一起,产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能量,治愈着你全身的创伤。”
我忽然响起了苏醒前那个奇怪的梦,问道:“难道我一直都躺在病房中吗?没有什么像蛋壳似的软软的东西吗?”
云骊奇怪地望着我,道:“当然没有了,从你昏迷那天就至始至终地在这里接受救治啊。”
我困惑地摇摇头,为何我会做如此奇怪的梦呢?梦中的蛋壳里,它仿佛蕴藏了一股无比奇异的生命力,让我感到异常的温暖和安心。
“天石,你怎么了?”云骊关切地问道。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在她高耸的胸脯上,色心顿起,道:“云骊,祢一直在追求永恒不变的东西,孰不知快乐的瞬间也是一种永恒呢,比如现在。”
云骊脸微微一红,道:“你刚刚苏醒,别多说话了,还是好好休息吧。”
我伸出左手,翘起中指,轻轻放在她的手心上,柔声道:“有这样一个美丽的传说,每一个人左手的中指都直接连着心脉,如果两个相爱的男女彼此中指相触,他们的爱情就会永恒不灭。”
云骊嘤咛一声,满脸绯红,起身欲逃。
我一见大好机会就要白白溜走,急忙闷哼一声,头一歪装作昏厥了过去。
云骊扑上前来,焦急地叫道:“天石,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我忽然睁开眼睛,右手猛搂住云骊的纤腰,将她拉倒在我的身上,道:“云骊,我很喜欢祢。”
云骊娇躯巨震,想挣扎开却似乎使不出任何力气,软绵绵地仆倒在我的身上,性感的樱唇不住喘着诱人的香气。
我使出浑身解数,将体内火热的纵横剑气缓缓输入她的体内。
云骊立刻浑身发烫,不由自主地扭动着身躯,坚挺的胸膛带给我一阵阵厮磨的快感。
我暗笑不已,纵横剑气最能激起人的原始欲望,云骊又是个从未碰过男人的处女,怎能抵挡我这调情高手的种种手段。
我左手轻抚云骊的香背,正要抬头欲吻面前的红唇,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
云骊像是一下子恢复了所有的力气,猛地挣开我的怀抱,满脸红晕地整理自己散乱的鬓发。
我心中痛骂一声,有气无力地道:“谁啊?请进。”
臂缠绷带的海木翩推门而入,云骊飞也似地逃了出去,我恨不得一拳将这个破坏我好事的家伙杀了。
海木翩回头望着云骊的背影,酸酸地道:“天石上将,我是否打扰了你们呢?”
我不耐烦地道:“说不上什么打扰,法师只是为我疗伤罢了,海顾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海木翩阴冷一笑,道:“我因为夺取蜈蚣战舰有功,已被破格升为军部的少将了。”
我淡淡地道:“恭喜你了,海少将,如今你身兼数职,真可谓前程远大了。”
海木翩盯视了我一阵,道:“天石,你和路易学松的交易我十分清楚,相信云尘是不会乐意听到这些不良传闻的。”
我心中一紧,海木翩是朴霄的人,当然十分了解我已投靠他们一方,但他现在开门见山地捅破这层纸,究竟有什么恶毒的用意呢?
难道是想威胁我吗?
海木翩嘴角露出一丝嘲讽之色,道:“天石上将,你脚踏两只船,难怪官运亨通啊。”
我冷然道:“海少将是朴霄主席的心腹干将,不会仅仅是来和我闲聊这些捕风捉影的无聊事情的吧?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好!爽快!”海木翩喝道:“那我就开诚布公了。如今我俩坐在同一条船上,合则两利,分则两败俱伤。”
我心中揣摩着他的用意,嘴里应付道:“你我现在都是军部重将,当然理应合作了。”
海木翩目光灼灼地道:“天石上将不必心有顾忌,你我心里都很明白,云尘与朴霄的争斗,直接事关我们两人的生死。”
我缓缓地道:“有什么条件你就直接说吧,不必绕什么弯子。”
海木翩道:“好,如今鹰系两虎相争之势,朴霄必败无疑!”
我微微一怔,道:“何以见得?”
海木翩冷笑道:“我是朴霄的心腹,自然清楚他的实力,如今军部已经完全被云尘控制,包括军部总署基地的兵工厂在内,全部安插了云尘的心腹,甚至连朴霄的专座战舰——号称鹰系第一战舰的宇宙量子反应舰也落入了云尘之手。”
我倒吸一口凉气,道:“那你的意思是?”
海木翩露出一个森然的表情,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要你将我引荐给云尘,替他杀死朴霄。”
我大惊失色,道:“什么?你要背叛朴霄?”
海木翩淡淡地道:“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朴霄失势只是早晚的事,云尘现在不过是顾虑鹰系的舆论罢了,如今连一向支持朴霄的郝连家族也投靠了云尘,你我若再为朴霄效力,别说辛苦得到的权势与财富,就连性命都无法保全了。”
我苦思了一阵,海木翩临阵倒戈,足见其精明狠辣的枭雄本色,对他来说,权势财富,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我道:“如今连我恐怕都难得云尘的信任,别说引荐你了。”
海木翩嘴角露出阴笑,道:“你有花道田和云骊这两张牌,还怕云尘对你动手吗?”
我不满地道:“花道田和云骊都是我的朋友,绝不是什么可供利用的工具!”
海木翩冷笑一声道:“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不能被利用?自己永远是最重要的。你我都是困苦的平民出生,从星际猎手的奋斗开始,一直坐到今天这样的位置,不会连这些简单的道理都要我教你吧。”
我闷声道:“有时候虽然我必须做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但也有个限度。何况云尘城府极深,手腕无情,任何人在他眼中恐怕都是一件工具,跟着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海木翩不耐烦地道:“废话,不这样如何成大事?云尘的为人我很了解,只要我对他有极高的利用价值,就会与我化敌为友。”
我奇道:“既然云尘如今权势滔天,随时可以将朴霄赶下台来,你对他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海木翩傲然一笑,道:“斩草要除根!朴霄号称鹰系三道第一高手,无论魔法、古武道还是枪法,都是天下无敌,想要赶他下台容易,想要杀了他,没有我的帮助难如登天。”
我失声道:“朴霄真的如此可怕吗?他的枪法比起花道田来如何?”
海木翩不屑地道:“朴霄这样的身份,自然不会去参加什么三道比武大会,所以花道田这个雏儿才拿了什么劳什子的冠军,告诉你,以你我这样的身手,在朴霄手底下根本走不了十招。”
我咋舌道:“这点我相信,看广陵非就知道了。”
海木翩沉声道:“我们之间的协议不要让广陵非知道,这老家伙一直莫测高深,连朴霄都不太信任他。”
我叹气道:“做云尘、朴霄这样的人未必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对谁也不能信任,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海木翩道:“你懂什么?男人最重要的就是权力,其它的全他妈都是假的!此事与你我将来休戚相关,何况你替我引荐云尘,对你也有莫大的好处,云尘虽然对你帮助花道田和小晴逃走一事心生不满,但只要你能一直保持住对他的利用价值,他就不会不分轻重地将你除去!”
我惊呼道:“你怎会知道小晴的名字?”
帮助花道田二人逃走之事只有路易学松和南丝蔻清楚,海木翩知道此事并不奇怪,路易学松自然会向他交底,可小晴的名字除了我和花道田、蕴丽莎知道外,再无一人知晓,海木翩是如何知道的呢?
海木翩英俊的面孔抽搐了几下,一字一句地道:“我当然知道,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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