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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听沉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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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童……”沈安沉拉住她的手腕。
  方童急着闪身,差点儿跌倒,沈安沉连忙扶住她,方童挣扎几下,气愤的对他吼道:“你别碰我,咱们分手了,不是分开一天两天,也不是我擅自做的决定,你这样做算怎么回事,你未婚妻能饶得了你吗?你走,快走,马上就走!”
  “童童,我……”沈安沉朝乔森看了一眼,想说的话没好意思说出口。
  “你什么都别说,我压根不想听,咱俩结束很久了,我现在过得挺好,你走!”方童见他还不松开右腕,气恼的用另一只手攥拳捶打沈安沉的胳膊。
  乔森觉得自己傻站着也不好,刚要迈腿去劝,头上的顶灯突然熄灭了,屋子陷进一片黑暗。乔森一边去摸兜里的手机,一边安抚方童:“没事没事,好像是整个社区停电,童童你原地待着别动,我给你照亮。”
  他划开手机屏幕,迅速寻找手电筒的图标,刺眼的光线射出,落在沙发前方童和沈安沉争执的地方。乔森顺着那道光望去,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高大的男人单手托在姑娘的脑后,姑娘踮着脚尖,双手搂住男人的脖颈,一个垂首,一个仰头,双唇紧贴,情意绵绵。这是一个悠长又恣意的吻,舌尖扫过彼此的齿龈,口腔中充斥着熟悉的味道,他们忘情的拥在一处,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
  乔森把手机关掉,摸索着找到门把手,他出门前叹了口气,但声音很小,除了他自己,没人听到。
  五分钟之后恢复供电,沈安沉和方童相对而立,沈安沉的手指,捻着方童半长的头发,方童羞涩的把额头靠在他胸前。“胃痛好点儿了吗?”方童心疼的问。
  沈安沉亲吻她的发梢和眉间:“看到你就哪里都好了,童童,我是傻瓜才会放手让你走的,我一定是疯了,我那时一定是疯了……”
  “饿不饿?你说实话是不是一天都没吃饭呢?”方童捏捏他的小肚皮,柔柔的说。
  “昨天上飞机前在机场吃了,不过登机后就吐掉了,中餐大概害怕自己到了德国水土不服,所以提前就从我的胃里逃跑了。”沈安沉轻松的笑着。
  方童却大呼小叫:“什么!那岂不是饿了两天了?你辟谷等着成仙呢是吧?你的那位未婚妻怎么这么没有责任心呢?你还想不想好好活着了?”
  “到昨天为止还不想,不过现在又想了。”沈安沉抱着方童,牢牢的不撒手。
  方童就融化了,她给沈安沉简单煮了碗细面,看着他细嚼慢咽,然后又放满热气腾腾的洗澡水,加两三滴薰衣草精油,沈安沉泡在里面,昏昏欲睡,他强打精神,间隔几分钟就要喊方童一次。方童起初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每次都是十万火急的往里冲,看他安然无恙的躺在浴缸中,才放下心来。
  “您能不能消停的自己泡会儿啊,就是小丫鬟伺候皇上您也得让她喘口气吧?不许再叫我啦!”方童探头数落沈安沉。
  “我得确定你没走才成。”沈安沉委屈的说,眼神就像受伤的小动物。
  方童哭笑不得:“我到哪里去啊,你这个财迷鬼,不是挺有钱的嘛,才给我两千欧,能够我挥霍的嘛!我都没钱了,你再不来找我,我就嫁给乔森让他养着我了,你信不信?”
  沈安沉受了惊吓似的从浴缸里起身,可惜腿上没有力气,打着滑直扑腾,嘴里嚷嚷着:“我看你敢!”
  方童扶着他重新坐下,笑嘻嘻的逗他:“你激动个啥,反正你不是也要和佩妮结婚了嘛,咱们可以搞集体婚礼,团购说不定打折呢。”
  “胡闹,出去!”沈安沉翻脸了,背过身不理方童。
  “嗻,您息怒,我这就退下给您铺床去。”方童偷笑。
  行李箱还在酒店里,沈安沉没有换洗的衣服,方童利落的从抽屉里抽出一件半袖白色T恤递给他,沈安沉拿在手里,有些沮丧,方童读出他的心思,瞪着眼给了他一巴掌:“想什么呢,是你的啦你的啦,我留下当睡衣的,这才几天啊,你就不认识了,要是再过个十天半月的,估计连我都能抛到脑袋后面去吧?”
  沈安沉立马阴转晴,他认真的捧在鼻前闻闻,乐呵呵的说:“童童,我借穿一晚,明天就还给你。”
  等一切安顿好了,已经凌晨一点多钟了,沈安沉握着方童的手,就是不肯睡觉。方童先是哄他,后来急眼了,把被子往他身上一扔,恶狠狠的吓唬他:“限你三分钟入眠,否则立即踹回酒店去。”
  他很久没睡得这么安稳了,没有惊醒也没有噩梦,夜半,方童醒来,扭亮床头的台灯,痴迷的看着熟睡的沈安沉。他棱角分明的下巴上,有一层薄薄的胡须,显得邋遢很多,脸颊也没有从前那么红润饱满,她情不自禁的流下眼泪,伸手捋过沈安沉的耳廓和鼻梁,沈安沉眼睑波动,发出淡淡的鼾声。
  早上,方童破例没有去上班,她把冰箱里储存的东西掏出来,做了丰盛的早餐。蔬菜米粥,蒸蛋还有沙丁鱼肉,他们就像夫妻那样享受着难得的团聚时光。吃完了,沈安沉主动要去洗碗,方童拦住他,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也正襟坐到旁边。
  “安森,给程凯打电话帮你订回北京的机票吧。”
  “为什么?童童我们不是和好了吗?我不会走的,除非咱们两个一起。”
  方童摇摇头,苦涩的牵牵嘴角:“安森,什么都没改变,过去的问题和障碍依然存在,我们什么都没解决啊。你来看我,我就很满足了,你就当是拜访老友吧。你答应我一件事,将来和佩妮结婚的话……”方童哽咽一下,“和她结婚的话,你自己搞得神秘点儿,要是有良心就别张扬得让我知道,我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那我怎么办呢?你可以假装看不见,也可以装作听不到,可我怎么办呢?我试过了,我装不下去,你得和我在一起,别的,我都不在乎,求求你也别在乎好吗?”沈安沉说完,走到玄关的衣架处,把外套摘下来,从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黑色天鹅绒小盒子。
  “干嘛?你要求婚啊?不是,安森,有些事情不是咱们两个头脑一热就能当做没发生的。我的想法没有改变,我不想让你加在中间左右为难,也不想让你忘恩负义千夫所指,总之,我不想你不快乐。再有,我不想出现在你父母面前时表现得像个外来潜入者,我没有做错什么,没必要受这种谴责,安森,所以你千万别这么做,我肯定得拒绝你。”
  “童童,生日快乐!”沈安沉缓缓打开盒盖,里面那对耀眼的耳钉露出来。
  方童惊讶得张大嘴,她欣喜的把耳钉托在掌心,喜欢得不得了,半天才想起今天跟她的生日八竿子都打不着。“你是不是糊涂啦?哪里是我的生日啊?是不是前女友太多记混了?我不管,礼物我收下了,谁让你自己弄错了呢。”
  “我也想带你去吃烛光晚餐,给你点牛排和龙虾,饭后跟你散步回家,出其不意的端出奶油蛋糕,上面必须有五颜六色的蜡烛,我看着你许愿,和你一起吹蜡烛。你欠我一个生日,现在必须还给我。”沈安沉把耳钉给方童戴上,方童笑得天花乱坠,对着镜子臭美。
  她照完了,歪着头撅着嘴,对沈安沉说:“老沈,你呀,外表看吧就是一价值连城的青花瓷瓶,走近了才知道全是伪装,你就是一陈年大醋缸子,承不承认,快说承不承认?”
  沈安沉使劲一抓方童的衣袖,方童趔趄着倒在他怀里,沈安沉寻到她的唇,吻下去,方童下意识闭上眼睛。“沈先生,您这样趁人之危真的好吗?”
  “不是醋缸子嘛,让你尝尝酸不酸。”沈安沉表情狰狞的坏笑。
  “嗯……还成,酸甜酸甜的。”方童依偎着他,难掩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有才艺的小伙伴们别潜水了,求个封面呗?

  ☆、情不自已(3)

  第四十二章
  此时的柏林,天气已经转暖,方童脱下臃肿的外套,穿上一件灰色的连衣裙,其实还是有些冷的,她又装模作样的披上一条宝石蓝色的大围巾。头发差不多长到齐耳,方童把它弄得足够蓬松,散碎的留海儿垂下来,正好在眉上,煞是好看。沈安沉的手掌滑过她的发梢,对她说:“留长吧,不许再剪短了。”
  “为什么?我这样不漂亮啊?”方童双手托腮,对着他眨眼睛。
  沈安沉神情自若的说:“结婚时还是长发的新娘更好,你就不要标新立异了。”
  “啊?结婚?新娘?你怎么又来了?不都跟你说了嘛,不要总给我画饼充饥。”方童噼里啪啦的打了沈安沉好几下。
  “童童,假如我向你求婚你敢答应吗?”沈安沉捉住她的手。
  方童皱眉思索,一本正经的说:“那个,那个,咱实话实说啊,要是在德国我就敢,不过早晚要回到北京面对一切,到时候我就败下阵来了。对方的阵容太强大,三女一男,有老有少,我就孤军奋战,打死我也没底气啊!”
  “我根本不需要你奋战,我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这些都与你无关,童童,我想厚着脸皮让你给我时间,你只要不后悔,也不退缩,只要原地站着,等我解决好一切去找你就好了。”
  “安森,你说这话我一点儿都不感动,我不要原地等着,也不要孤军奋战,我跟你并肩作战。”方童刚说完,沈安沉就把她揽进怀里。
  “那好,不许逃跑,不许后退,无论将来发生什么都不许离开我,方童,你怎么才能知道我有多需要你呢?”他们四目相对,额头抵在一起。
  方童抓起沈安沉的手咬了一口:“我看你再敢不来追我的,我说分手你就同意,我说去德国你也不阻拦,沈安沉你再当懦夫休怪我翻脸无情!”
  晚上他们选了一家很有特色的餐厅,沈安沉看过菜单刚点了一个脆皮猪手就被方童叫停,她能看懂的德语有限,但是旁边配的图片可是一清二楚。她把菜单夺过来,对沈安沉说:“这么油腻的东西你连看看的资格都没有,以后你的饮食起居一律不能自己做主,我给你点餐就OK了。”
  她把图片看了一圈,然后为沈安沉选了一篮黑麦面包,一份蔬菜沙拉配烤肠,还有一碗貌似是各种蘑菇做的汤。然后大手一挥,又为自己安排了丰盛的大餐:醋焖牛肉、鳟鱼片,土豆沙拉,再来一扎正宗的德国黑啤。
  沈安沉看她忙活得不亦乐乎,佯装愠怒的质问:“方小姐你这样是不是很没道德呢?怎么我面前这些好像别人吃剩下的,你面前那些就像接待贵宾的呢?这样我还怎么咽得下去啊,你能不能体谅病人的心情?”
  “哎呀,我是为你好啦为你好,快快,端起你的汤碗,跟我的啤酒杯碰一个。”方童呲牙坏笑。
  沈安沉不紧不慢的把手里的面包塞进嘴里,嚼完后对方童说:“方小姐稍后自己买单吧,咱们AA制了。”
  方童差点儿把口中的啤酒喷出来,她敲着桌子瞪着眼:“葛朗台你知道不?你就是吝啬的老财主!不行,我还得再来一杯啤酒压压火,反正我分文没有,要不然你就把我留在异国他乡刷盘子还账吧!”
  “德国餐厅对女侍应生的要求很高的,我给你总结一下,至少达到三个标准,个子高,胸部大,还得会德语,你看你符合几点吧?”沈安沉得意洋洋的喝着汤。
  “老沈,我正式通知你,往后咱们不光吃饭AA制,睡觉什么的更要贯彻这个原则哈!”方童拍拍沈安沉的肩膀。
  沈安沉顿时败下阵,讨好的说:“童童,我纠正刚才的说法啊,瘦小、单薄、毫无语言天赋的在这里才最受欢迎呢。”
  方童噗嗤笑出声:“你怎么把我的缺陷总结得这么到位呢?这回好,我想不生气都难了。”
  饭后沈安沉带方童去了柏林国家大剧院,那里有气势恢宏的歌剧表演,方童听不懂人家慷慨激昂的在唱些什么,不过过程还是蛮吸引人的,声线也细腻好听。她就看着一群人在舞台上跑来跑去,演到一半,新鲜感褪去,方童坐不住了,她打了个哈欠,对聚精会神的沈安沉说:“门口有卖爆米花的吗?你给我买一份我提提神儿。”
  “还不如不给你买票了呢,直接拿现金去外面买两张盗版光盘让你回家躺在床上看多好,还能边看边查字典。”沈安沉讥笑她。
  方童被他逗乐了:“哈哈,这么需要耐心和修养的事我确实做不来,而且还那么贵,有这钱我在北京买盗版光盘都得老板出来亲自接待,当场就升级我为VIP,以后再买直接九折,你信不信?”
  沈安沉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给我老实待着吧!”
  晚上他们决定到沈安沉的酒店去,老徐两天前和部门同事到邻近城市出差,这是她千辛万苦争取到的机会,她兴高采烈的对方童炫耀:“珍妮,看我厉害吧,旅游都不带花自己一分钱的,省下来给我儿子买个电子产品回去!”但今天她就要回柏林,方童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和简单的洗漱用具,就跟沈安沉到酒店去了。路上她给老徐打电话说她要夜不归宿,老徐特八卦的说:“哦,好好,替我跟乔森问好哦。”
  方童吓得赶紧跳离沈安沉身边,她对着话筒压低声音:“不是乔森啦,你别瞎说,是我男朋友从国内来看我了,就这两天,很快就回北京。”
  在柏林的生活与他们在北京时不同,在这里似乎更放松更惬意一些,他们都换上舒适简洁的衣服,方童素面朝天,沈安沉也脱下皮鞋西装,他们牵着手漫步在柏林黄昏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车辆穿梭,繁华的都市此时对他们而言,却更像是谈情说爱的魔幻之城,这里只有相亲相爱的他们两个,没有烦恼也没有顾虑,日子太美好了。
  方童与乔森一起去超级市场时,方童总是跟在他的身后,走过一排排货架,乔森往往念念有词,这个可以用来煮汤,那个可以烘焙饼干。他把选好的东西举到方童面前,方童就点点头:“好,就买这个。”
  可是跟沈安沉在一起,就截然不同了,方童总是斗志昂扬的,她一路走一路拿,购物车很快就铺了慢慢一层,沈安沉看她仍然兴致不减,提醒她说:“是不是买的太多了?你几个男朋友啊,貌似只有一名,还是就剩半个胃的吧?”
  “便宜啊好不好?你看,欧元的好处就在这里了,这么大的菠萝还不到两块钱呢,我花一百块就能买满满一车。”方童摇头晃脑。
  “那下次我还是带你去韩国吧。”沈安沉吹了声口哨,哭笑不得。
  从超级市场出来,他们每人单手抱着一个大袋子,另一手牵在一起,太阳从他们身后照过来,他们的影子被映在地上,一高一矮,脉脉交织。方童停下脚步,仰着脸对沈安沉说:“我累了,快亲亲我给我力量。”
  沈安沉笑了笑,想要把方童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我就说不用你帮忙的,袋子很沉呢,谁让你逞强来着。”
  “不要啦,我来就行啦,你哪有多余的手。”方童固执的转身躲开。
  “快给我吧,我一只手拿一个刚刚好,你听话!”
  “你还要拉着我呢,安森,你手里有啥都可以丢掉不要,就是别放开我,你要记住啦!”方童羞赧的红了脸。
  沈安沉心里暖洋洋的,他认真的吻了方童,就在熙熙攘攘的柏林街头。他们无所顾忌的宣泄着内心的情感,在这里,在柏林,无须再压抑,也无须再克制,方童觉得半年以来,堆积的对沈安沉的爱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了。她那些愤怒无非是嫉妒,她那些冷漠无非是绝望,她爱沈安沉,原来远远比她所能想到的要多得多,她以为自己在不断逃离,原来只是原地盘桓。
  房间里灯光柔和,气氛更是旖旎的,方童在卫生间里半天不出来,沈安沉敲了几次门,她都说还没有洗完澡呢。十分钟后,沈安沉终于坐不住了,他走过去硬是拉开门,方童正站在镜前,她的头发还是半湿的,穿着样式夸张的卡通睡衣。看到沈安沉闯进来,方童委屈的埋怨道:“不带你这样的,怎么这么没有绅士风度呢?”
  “都快一个小时了,你在里面不闷吗?为什么不出来啊?”沈安沉不顾方童在怀中挣扎,打横将她抱出去。
  方童坐在床上,沮丧的说:“沈安沉我恨死你了,来柏林这么突然,弄得人家措手不及一点儿准备都没有。这种氛围下我应该穿丝质的白色吊带裙,里面配性…感的黑色内衣,发梢滴水,烈焰红唇,一回眸就让你神魂颠倒才行,可现在怎么是这个样子呢,跟我想象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傻孩子,为这个纠结呢,你又不是靠容貌和身材取胜的。”沈安沉指指方童睡衣胸前趴着的棕色大熊。
  “你,你……沈安沉你给我滚出去!”方童恼羞成怒,暴跳如雷。
  沈安沉到卫生间取了条干毛巾,盖在方童的头上轻轻搓揉,擦完后啄了啄她的脸颊,说:“在香港时,你被淋成落汤鸡,求我搭车狼狈不堪;在北京时,你脱下鞋子扔到我身上,光着脚走回办公室;还有我到柏林后,你横眉立目,不留情面的拒我千里之外。童童,其实不需要你回眸,也不用你红唇,就算是那些最糟糕的时候,我也已经神魂颠倒了。”
  方童表情诡异的看着沈安沉,忽然跳起来向他扑去,沈安沉没站稳,慌乱中倒在床上。他的左腿打着弯,被方童压得生疼,挪也挪不开,沈安沉笑着说:“方大侠这是要干什么?我提前投降成不成?”
  “不成呗,我警告你哦,你这套招摇撞骗的把戏只许对我使,要是被我发现还敢对别人甜言蜜语,分分钟结果了你!”方童说完,手掌在他颈上一滑,沈安沉抓住她的手腕,翻身扭转局面,方童笑着喊道:“德语的救命怎么说来着?我怕英语在德国不好使。”
  “眼下什么语都没用了,你还是选择闭嘴不语吧!”
  清晨沈安沉醒来,看到趴在旁边瞪着他的方童,他眨眨眼刚要开口,方童就捂上他的嘴:“不要说话,你安静的样子特别迷人,我再欣赏欣赏。”
  沈安沉在她手背上打了一下,“我想说的是,作为瑞克莱外派到柏林总公司研修的职员,方小姐你已经旷工几天了?既辜负了领导和公司的信任,又留下了不良记录,你打算怎么补救啊?”
  “啊!啊!我完全忘了,坏了坏了,大事不好,早上老徐给我打电话,我怕吵醒你就没敢接,哎呀,肯定是问我为什么不去上班的!你害死我了,要是在国内我还能信口雌黄瞒天过海,可这是德国啊,就我这口语水平怎么跟人家编瞎话啊,我完了我完了!”方童连滚带爬的跳下床,蓬头垢面的就要往外跑。
  沈安沉双手枕在脑后,慢条斯理的说:“北京分公司的总经理到柏林出差,员工陪同一下也是应该的,你昨天在卫生间里抓耳挠腮的时候,我跟他们打过招呼啦。”
  “哎呦,幸好幸好,安森,你的价值总算体现出来了,我都忘了你是我老板了。”方童手抚胸前,连做好几个深呼吸。
  去吃早饭的路上,方童喋喋不休的控诉酒店饭菜如何油腻,对沈安沉如何不利,沈安沉的手机就响了。方童偷偷瞥了一眼,是温亚霓,她心里顿时不痛快了,脸上也是藏不住的懊恼。沈安沉接听后便一直听着对方絮语,只是偶尔的回答“是”或“不是”,等挂断了,他对方童说:“温阿姨情况不好,病情反复了,昨天刚进了重症监护病房,目前挺凶险的,我可能要回北京了,童童,咱们吃完饭就回去整理东西吧。”
  他们到公寓里拿行李箱,老徐把屋子收拾得干净温馨,床头有她一家三口的照片,还有来德国后她自学德语用的书籍和笔记本。方童往箱子里装着衣服,弄到一半,她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停下来。沈安沉看她神情不对,问她:“怎么了?在想什么?”
  “安森,我不想回北京了……”方童示意沈安沉别急着发脾气,她悠悠的说:“你先听听我的理由好吗?一是我不想半途而废,老徐这么大年龄都能抛家舍业的安心学习,我才来了两个多月,而且都是心不在焉的状态,简直是浪费公司资源,对不起瑞克莱也对不起我自己的时间;二是毕竟咱们还没想好对策,温阿姨情况又不乐观,这绝对不是奋力抗争的好时机;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回到北京你肯定得和佩妮同心协力的求治温阿姨,我那么爱吃醋,你这不是让我受罪嘛,是不?”
  “可我需要你,我得和你在一起。”沈安沉不容置疑的说。
  方童在他怀里撒娇,嗲嗲的哄他说:“安森,即使咱们分手这么久,我也觉得咱们都是在一起的,这跟空间地域无关的。”
  沈安沉简直不敢相信有一个人可以这么轻松的将自己说服,他以为像他这么顽固又偏执的人,永远不会接受别人的意见。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原来无数的原则和底线都是针对旁人和他自己的,到了方童这里,就行不通了,总之遇到这个人,他就没辙了。
  两人还在僵持着,门口传来敲门声,方童打开门一看,是乔森。她挺意外的,不由自主瞧了沈安沉一眼。乔森倒是很坦然的样子,他把手里的蛋糕在方童眼前晃晃:“徐小姐给你打不通电话,又见你没去公司,就拜托我找你,没事吧童童?”
  “没事没事,老徐也是的,一次打不通就多打几次呗,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了。”方童闪身让乔森进屋。
  乔森潇洒的甩甩头:“没事就好,那我先走了,蛋糕记得不要空腹吃哦!”
  沈安沉等乔森走了,对方童做了个可爱的鬼脸:“我怎么有点儿后悔答应你了呢?”
  机票是沈安沉的秘书从北京给订的,方童送他去机场,沈安沉一路都心神不宁的。到了机场,方童松开他们一直紧攥在一块儿的手,对沈安沉说:“安森,咱俩赛跑吧,就到前面的那堵墙,你要是追上我了我就跟你回北京,要是没追到那咱们就听天由命。”
  沈安沉还没反应过来,方童已经撒腿往前跑了,沈安沉连忙去追,他的手杖没起到辅助的作用,反而有些碍事,沈安沉满头大汗,眼睁睁看着方童就要到终点。这时方童毫无预兆的停住,转身望着沈安沉的方向,沈安沉气喘吁吁的到了,紧张的一把拉住方童。
  方童漾开笑脸:“安森,我想对你说,你不要着急,就算我腿脚比你好,就算我跑得比你快,就算我起步比你早,就算你中途有险阻,就算你找不到路,你都不要着急,因为我总会在终点前等着你的,你总是能赢我的,安森,我跟你回北京。”
  沈安沉轻轻吻在她额头,牵着她走到那堵墙面前,伸手触到,然后对方童说:“我想跟你说的是,童童,就算你讲的规则我听不懂,就算你说出发时我落后了,就算我没有足够的能力完成你的比赛,你也不要着急,就在原地等我,至少我总是一直在跑的。所以我不惧怕任何困难和障碍,因为我相信你会等我,也相信我不会半路放弃,咱们总会像现在这样,一起走到终点的。童童,我尊重你的选择,你留在柏林做你喜欢的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音的封面,很漂亮,为这么好的读者点个赞吧!新年快乐亲们!

  ☆、蓦然回首(1)

  第四十三章
  医院在夜间也是灯火通明的,沈安沉下飞机后把行李放回公寓,马不停蹄的就开车赶到医院。重症监护病房不允许家属在床前陪伴,大家只好都心急如焚的等在病房之外。沈安沉穿过重重人群看到了他的父母,花甲老人席地而坐,样子憔悴而狼狈。他爸爸是有轻度洁癖的,而且极其重视个人形象,如果不是累到极限,肯定不能这样。
  沈安沉走过去,这才看到不止他们两位老人,佩妮和程凯也在,佩妮抱着肩流眼泪,程凯则倚着墙发呆。沈妈妈哭着扑到沈安沉怀里:“Eric,你太坏了,怎么能不负责任的跑到德国去呢,我们都难过死了,你又不在……”
  温亚霓表情古怪的瞪了沈安沉一眼,淡淡的说:“我妈妈昏迷前还在喊你的名字,谢谢你在她去世前回来。”
  沈安沉把程凯叫到一边,好奇的问:“你怎么来了?”
  “哦,温大小姐给我打的电话,她妈妈情况不好,她又没有别人能帮忙了。唉,我也够倒霉的,不过谁让咱心软呢,都在这儿陪着守了两天了,沈总,这可属于特别情况啊,不许算旷工啊,顶多把我年假搭进去,也算我仁至义尽了。”
  “谢谢你,程助理,你快回去休息吧。”沈安沉拍拍程凯的肩膀,语气诚恳。
  程凯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显得自己挺计较的,临走前说:“沈总,有需要您随时叫我,那个,伯父伯母年龄也不小了,最好别留下熬着了。”
  他走了也就半个多小时,又拎着大包小包的回来了,不仅买了些吃食,还买了一些泡沫垫子,手脚麻利的铺好,让沈安沉的父母和温亚霓坐在上面。温亚霓从他手里接过一杯热奶茶,感激的说:“谢谢,太谢谢了。”
  她刚喝了一口就皱皱眉,把杯子推到一边,程凯细心的察觉了,问她:“怎么啦?凉啦?不能啊,我一路小跑回来的啊!”
  “不是,那个……”温亚霓有些难为情的说,“我不喝含糖饮料的,Sorry。”
  程凯在心里骂了一句:“靠,穷讲究!”转身又走了,隔了不久,气喘吁吁的递给温亚霓一瓶乌龙茶,温亚霓看了看他,也没说话,拿到手里才发现瓶盖已经拧松了,她仰头喝了不少,剩下的揣进怀里留着。
  到早晨时,温妈妈的病情略有稳定,沈安沉让他父母回家休息,他和寸步不肯离开的温亚霓继续等着。程凯挺讲义气,下了班就过来送送饭,或是帮着跑腿买些东西,他总觉得既然知道了就得管到底,唯恐避之不及的话太恶心人了,他干不出来。
  三天后温妈妈终于转回普通病房,沈安沉和温亚霓都瘦了几圈,特别是温亚霓,几乎脱了形。程凯心想这下解放了,我也算送佛送到西了吧,以后就没我啥事了,我这几天浪费了多少汽油钱啊。沈安沉也对程凯说:“这几天辛苦你了,以后就不用跑了,到病房后就一切妥当了,谢谢你了。”
  程凯连声说:“应该的应该的。”身子却是渐渐往门外移动,温亚霓叫住他,也没有往日的嚣张气焰了,问他:“能送我回公寓洗个澡吗?我觉得自己都臭死了。”
  他们一起下楼,程凯打开副驾驶侧的车门,温亚霓坐进去后他才上车,见温亚霓愣神也不系安全带,程凯好心的探身帮她,谁知温亚霓反应剧烈,她扭动着身体惊恐的大叫:“你干什么?”
  程凯赶快双手举过头顶一副投降状:“别激动别激动,那啥,您把安全带系好了行吗?我这车特有安全意识,差一点儿都滴滴滴叫个不停,我怕吵到您呢,真没有别的意思啊!”
  温亚霓意识到自己多少有些神经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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