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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风远月-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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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帐中呆了一整天,也没有见瀚暮,我很想见他但我又害怕见他,如果见到他,我就会知道沧祁现在的情况,但我又好害怕他告诉我沧情况,我的心什么时候可心不那么矛盾呢?娘现在似乎已经摆脱那封信给她的阴影,恢复过来,脸上依然带着恬淡的笑容,让多浮躁的人看到心也变得静下来。
娘就是一个云淡风清的人,似乎在她心中再不会起什么波澜,但她平静得也太快了,让我觉得有点不真实。
自从卧在娘怀里一个晚上后,我就不愿意离开,我怕醒来孤独一个人,我怕夜的寂静与寒冷,我怕到娘相处的时间太短,我怕半夜惊醒的时候,没有人帮我擦额头上的汗。
我有点任性地赖在娘的营帐中,瀚暮后来出现过几次,看我那眼神带着丝丝不耐,我知道是我将他的营帐霸占了,他生气了,但现在他即使再眼我再生我的气,也不敢像以前那样对我。
他过来了几次,话也不多,也不与我说话,当我是透明一般,他的眼里只有娘,他看娘的时候双眼柔情似水,我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如此暴戾的男人,怎会有如此温柔的眼神?一个如此绝情绝义的男子,怎会有如此深情?
但他看娘的时间也不长,每次匆匆而来,也是匆匆而去,只是眼角告诉我他对娘是多么依恋。
关于这次战争无论我怎样刻意回避,无论我怎样努力地去忘却,但现有些事情回避不了,也忘却不了了,哪里都是战争的影子,哪里传来的声音都是关于战争,其实我已经故意不去瀚暮了,为什么还是避不了?
那一战瀚暮重创沧军,然后大半夜趁其军心不稳的再次突袭,沧军遭到有史以来最大的重创,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大败,沧祁重伤,沧军士气低落,而瀚军士气却空前高涨,气势如虹。
听到这些本来让我振奋的消息时,我却没有任何喜悦感,心中郁悒得难受,这就我想要的结果吗?对,这的确就是我想要的,但为什么我开心不起来?
沧祁终是被我毁了,我知道一个将军,他的声望是多么重要,当神话破灭之际,士兵们的失落可想而知,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有冲动要去军营看看他的伤势如何?想问他疼不科?想帮他亲手包扎伤口,想亲口对他说声对不起,但龙潭虎穴,岂是我去闯的地方?如果失手就擒,难道我还要沧祁用另外一条手臂来换取我的性命吗?也许现在即使他愿意用性命来捍卫我,众将士也不会放过我了。
透过窗边寻我出神地看着那一轮高悬的明月,是那样皎洁那样的明亮,同时也是那样的孤独,日月同辉的日子太少了,很多时候都是月沉日起,永不想见,我与沧祁也是如此吗?永无相见之日了吗?
娘走过来轻轻抚着我的脸,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温暖,温暖得让人心颤,无论我的心有多冷,无论我的伤有多重,都有娘默默轩看着我舔伤口,都有娘给我最有力的支撑,如果这次没有娘在我的身边,我不知道要癫狂多少天,我心中的痛不知道要尖锐到什么程度,我依恋娘的无忧曲,但我便依恋娘的体温与轻柔的抚摸。
“风儿,即使娘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坚强的活下去,知道吗?”娘笑着对我说。
“娘,你不要风儿了吗?你怎么会不在女儿身边呢?从今日以后,风儿就跟着娘了,再也不分离。”我喃喃地说,只是没有注意到娘眼里的决然。
第二天军营外面传来阵阵马蹄声,想必又是一场大战,瀚暮应该是想趁沧军元气大伤的时候进行猛攻,将他们最终赶回沧国,在军队要出发之间,娘支突然揭开帘走了出去,她极少走出这个营帐,就是帘子都不曾揭开,这次她居然倚靠在门外眼望前方,就像看着当年父皇出征一样。
我走出外面一看,娘的目光居然落在了瀚暮身上,这时瀚暮坐在高头大马上,是那样的俊朗不凡,他也看见倚靠在门外的娘,带着难以遏止的惊喜,他拉了拉缰绳,似乎要冲过来,但最后他都没有这样做,大军面前他岂台如此?本来众将士就当我娘是眼中钉,直到大军远,直到瀚暮消失在眼前,娘依然没有进来的意思,他倚靠在一边,长发飞扬,眼神迷蒙梦幻,很不真实。
这次大军去的人数很多,留守在营中的人已经不久,许是瀚暮想与沧军决一死战了吧?我的内心很矛盾,我想瀚军赢得这一仗,这样的话,我们瀚国保住了,但我也害怕,害怕沧祁会血溅沙场,从此生死两茫茫,我不想去想,也不敢再想。
一种痛楚又重新回到全身,快速而尖锐,就快要将我淹没,原来痛并没有远离我?
我不想让娘看到我眼中的痛,我不想娘替我担忧,只好一个人踱出营帐,自己一个人慢慢品尝那种苦涩与痛楚。到了无人的地方躺了下来,天高去淡,心却不宽,原来自己的心始终是惦记着他。
在这样广阔的地方,策马飞奔是最惬意的,但可惜已经没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力,整个人软软的,倒在草地上不想动弹,让风轻轻抚弄着发丝,但可惜就是如此温柔的清风都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那边应该会开战了吧?沧祁的手痊愈了吗?他得到军中将士的谅解了吗?沧祁,从什么时候起我也这么惦记你?
夜幕降临,暮色笼罩的野外是如此的美,如此宁静,风轻轻地吹,心随着风起飞,让人就想在这里一睡不起,但我怕娘担心,不得不爬起来赶回军营,要不我真不会起来了,躺在这里等待第二天太阳升起来要比呆在帐中舒服得多。
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应我出来的这一段短短的时间,发生了一些我意想不到的事情,而这些事情足够颠覆了我整一生,让我从此走上了截然不同的一条路。
卷二 劈风斩浪 064:心中的大山
064:心中的大山
我走走停停,终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到帐中,但没想到帐中竟然跪着一地不停在发抖的人,还有怒不可遏的瀚暮,唯独不见了我娘,发生了什么事呢?我娘呢?心中涌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娘呢?她在哪?”我焦急地,心就快要跳出来了。
“你娘不见了,我也正在找他,你为什么不呆在她身边?”他大声吼我,带着浓浓的怨气,吼完后来回地在营帐中来回踱着步,显得焦躁无比。
“我不是叫你们好好看着她吗?连人是怎么不见了你都不知道?简直就是废物。”他又禁不住吼了起来,因愤怒声音微微沙哑,愤怒使他的脸完全变形,身体激动而战粟。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我们看管了那么久也没有见发生什么事情,这几天我们大军连连告捷,我们就放松了警惕,想不到——”
“该死——居然还敢找借口?连一个人看不好,那我要你们有何用?全拉出去给我砍了。”他此时狂躁得有点骇人,握紧的拳头青筋突起,全身寒气渗人,整个账房的空气似凝固了一般,十分压抑,跪在地上的一群人被吓得琵琶发抖,猛地叩头请求饶命,那头已经被地板碰得鲜血直流而浑然不觉。
“饶命?居然敢要求饶命?”瀚暮拿起手中的剑,就要准备往他们身上砍去,他似乎已经被气得失去了理智,现在的他就如一头发怒的狮子,怒目圆睁,似乎要吃人一般,任谁看到都会吓得肝胆俱裂,汗毛直竖。
娘到底去哪了呢?是沧祁谴人过来动走了她准备威胁我们吗?还是狄王已经等不及自己动手了,抑或是——
千头万绪,始终理不清楚,心里烦躁的很。
“你杀了他们也于事无补,我娘又不会回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想想我娘有可能去哪里?守卫有没有看到我娘?我娘有没有可能到外面逛逛忘了回来?”我虽然知道这个没有什么可能,但还是心存侥幸。
“她又不是小孩子,难道不知道一个人出去很危险的吗?”他一脸的怒火,但现在人都不在发怒给谁看?但他眼里的担忧,让我觉得他与我都是关心着同一个人,我们此时心中的焦虑都是一样的,心不由得靠近了一些,我发现我现在对他的恨竟然没有以前那么浓那么重。
不久陆续又有几个人进来,他们都是守在外面的士兵,如果我娘是自己走出这个军营,他们一定会看见的,毕竟我娘又没有什么通天本事,又不会飞天遁地。
他们似乎也收到风声,知道瀚暮找他有什么事,人还没有进来,就在外面将头叩得咚咚响,那声声求饶让人心烦意乱。
“我以为那个是公主,因为她打扮得与公主差不多,所以没有细问,属下该死,该死。”有一个战战兢兢地说,声音抖得厉害。
这样看来娘是自己离开了,她是去找狄王吗?但就是去也应该跟风儿说一声呀,她又不懂武功,这样出去肯定会有危险的,心中有点怨娘的冲动,怨她什么都没有说就这样走了,但又禁不住担心她,但娘不会什么话都不留下的,她一定会留下书信给我?
“她居然敢离开我?她居然就这样离开我?”瀚暮的脸在瞬间变得铁青,眸子跳跃着熊熊烈火,握紧的拳头往右边的木桌拍去,轰的一声,木桌在瞬间倒塌,木屑在晕黄的灯下翻飞,他的眼睛依然带着没有熄灭的怒火,似乎要将这里的一切都点燃。
“娘不会什么都不说就走了,她一定有什么话留下来给我。”我开始盲目地寻找,翻开被子,打开娘的饰物盒,最后我在我的衣服下静静躺着两封信,一封给我一封给瀚暮,我想瀚暮是急坏了,竟然连这个也没有想到。
我还没有递给他,他就已经一把抢了过去,生怕迟一会这信就会消失了一般。
我也无暇理他,匆匆忙忙将娘留给我的信打开,里面只寥寥数语,说她到外面散散心,要我离开军营,随心而活,不要牵挂她,也不要因为她而受人牵制,因为她很安全,也很开心,她最后在信中再三强调要我不要再卷入国与国之间那无休止的战争中,幸福而平和地过一生。
随心而活,这是娘经常对我说的话,这也许是她对我的期望吧,但要做到这一点谈何容易?莫非娘现在离开我离开瀚暮也是随心而活?那我该替娘高兴吗?也许娘是不想成为我的负担,所以才独自离开,但娘岂知一个人的孤独的滋味?她企知思念的味道?
瀚暮死死地盯着娘写给他的书信,脸阴晴不定,慢慢地双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我知道他很努力地压抑自己的感情与情绪,但似乎根本不受控制,他看完很久很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不发火也不说话,跪在地上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整个帐房的空气更加压抑。
“该死——”直到很久瀚暮才从鼻孔里哼出这两个字,这时候的他目光如刃,他目光所到之处身上火辣辣的痛,似乎被刀子一刀一刀的割着。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娘不在这个营账,我觉得这里空荡荡的不复温暖,拢拢衣服,依然感受不到温暖,这是瀚暮的地方,他的气息强烈到将所有属于娘的味道全覆盖了,我再也呆不下去了,有点头晕眼花,我转向离去,当这局势稳定下来,我就听娘的话,永远离开这战场,不再过问国与国之间的纠纷,不要再卷入无休止的争夺当中。
“我很累了,真得好累了。”
“我会把原本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当我得到一切,我才知道原来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瀚暮突然转身对我说,声音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但脸上却带一抹倦意,眉宇间带着一抹让人心颤的孤寂与落寞。
把原来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我冷笑一声,他能还吗?我的父皇他能还给我吗?我童年的幸福生活他能还吗?现在都只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失去的不会再重来,我怨中带着点惆怅。
但我竟然没有想到瀚暮竟是认真了,我更没有想到他说还给我的东西竟然是——
他就这样离开的军营,离开了煞费苦心,不惜弑你得来的皇位,并且离开得那么彻底,离开得那么决然。
当他的诏书当着所有瀚军念出来时,我整个人懵了,我怎么想都不会想到她竟然要将皇痊让给我,直到姜将军喊了我无数声,我依然如坠梦中,没有清楚。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那么突然?娘不声不响地离开我,让我孤独一人面对心后的人生路,瀚暮更是无缘无故地将他身上的担子全交给我,让我一个人独立面对着风雨中摇摇欲坠的瀚国,为什么他们都这样,为什么他们都不问问我愿不愿意?为什么当我想远离纷争,远离硝烟滚滚的战场时,他们又绝情地将我推了上去?将我带上峰巅,想下来都不行?
我脑海一片茫然,他们将诏书递给我,要我去接,轻而薄的诏书此时在我眼前如大山一般那样沉重,让我害怕,我往后面退了几步,我不想接这个诏书,我真的不愿意。
我可以为这个国家出生出死,我可以驰聘沙场浴血奋战,但我不想我一辈子就留在朝堂上,我害怕面对形形式式的人,我不想整天处理繁的事情,宫墙深深,我讨厌,尔虞我诈,我愤恨。
我只向往自由的生活,为什么要退位给我?瀚暮你以为这样就是赎罪吗?你以为这样你的内心就可以宁静了吗?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我娘就会依了你?我恨死你了,夺了我父皇的性命,禁锢了我娘那么多年,现在又来剥夺我的自由?
“我不做这个女王。”我冷冷地说,一脸的决然。
“公主,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瀚王去意已决,走得无影无踪,我们也寻不到他,沧狄两国此时更是虎视眈眈,国中权臣也一直觊觎这个皇位,如果公主不当机立断,瀚国一定会内乱,各诸候国也会蠢蠢欲动,到进书面就更不能控制了,公主为了我们瀚国你一定要——”哀求的眼神,恳切的语调,回头望着人头涌涌的千军万马,心往下沉,往下沉,似乎有一座大山将我压得无法呼吸。
我沉默无语,他说得都不错,但我真的不愿意当女王,我不想被禁锢一生,我不想面对一切,我竟然想拔腿就逃,逃离这里,逃离一切,不去想,不用烦,开心而简单地过一生。
“公主你血统高贵,身上流淌的是瀚王的血,如果你不做这个王,那瀚家天下就没了?公主——”姜鹰和众将士一起跪在地上。
“我等从来不服女人,要女人当我们的王对我们来说是一个耻辱,但公主你的神勇,你的智谋,你救我们在危难之中,如果没有你,我们已经家不成家,国不成国,你哪点比我们男人差?如果公主你当这个王,我们一定拥护,如果你不做,试问天下还有谁有这个资格?”一个将士粗声粗气地说,但语气却极为恳切。
娘我应该怎么做?父皇我应该如何取舍?沧祁你告诉我,我的路在哪里?我应该怎么走?
卷二 劈风斩浪 064:艰难会面
064:艰难会面
我的路在哪里?我该怎么办?此时心中一片茫然,头像炸开一样,不懂得思考。
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前面是姜鹰及众将领充满期待的目光,那殷切的目光看得我不敢抬头,那递过来的诏书,那伸向我的双手让我恐惧。往后退却退无可退,后面是瀚军的千军万马,那沸腾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响起,不知道是谁起哄,后面的将士都不停地喊着要我做女王,声音高亢而有节奏,尤其是与我一起镇守邺城的士兵喊得最为厉害,共同经历过生死的他们最拥护我,也最爱戴我,但他们怎知我心中的苦?他们又岂会知道我根本不想做什么女王?这个世界谁能明白我只想天高海阔?
“公主你苦苦支撑那么久,难道你愿意看着我们瀚国在这个时候土崩瓦解,不复存在?你冒着生命危险领着我们冲锋陷阵,奋勇杀敌,难道要如此残忍在这个进修撒手不管?让我们自生自?如果你不做这个王,试问普天之下谁来做?国真的不可一日无主呀!公主请三思,为了我们瀚军,为了我们瀚国千千万万的子民。”姜鹰的声音恳切,让人心颤。
“公主请三思,公主请三思。”后面的将士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似乎应要将我淹没,我茫然地回头看了一眼,却心有戚戚,别人都虎视眈眈拼命争夺的位置,我为什么就那么不愿意?理应豪情万丈、激情无限的时候,为什么我的心竟那么难受,那么沉重?
“公主,你先接下诏书登基为王,他日瀚王如果回心转意,公主也不愿意当这个王可另行打算,但国难当头,公主你就别推辞了,我们心目中的公主一直是豪气盖天,巾帼不让须眉,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妈?如果你再是这样犹犹豫豫你不配当瀚王的女儿,你也不是我们心目中的御风公主。”他声音已经带着一丝怨气,说得我更加茫然,尤其他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让我浑身不自然,很想逃离,但又不敢逃离,因为那眼光太沉重,包含的东西太多太多,多得我无法承受。
他说完就强硬地将诏书递给我,然后大呼女王万岁,他的声音浑厚响亮,有力的声音很快响彻整个军营,后面的将士如得到暗示刷的一下全跪在地上,那声声女王万岁气势摄人,直冲云霄,连大地都震颤起来。
面对此情此景,我还能怎样?我还能退到哪里?死瀚暮,等我找到人定将你碎尸万段,居然将这个烂摊子扔给我?你累难道我就不累?你发现这不是你想要的,你就可以义无反顾地撒手不管?你怎么不想想这些是我想要的吗?居然还说要将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现在我想要回的的东西他永远还不了给我,而我不需要的东西,他却硬是塞给我,让我无法躲。
短短的一夜之间我由一个公主变成了瀚国的女王,掌管着整个国家,面对着所有的困难,我被他们无情地推到了万仞高峰,但独立高峰,我却发现高处不胜寒,俯身高峰的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肩上的重担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我想推开,但发现无能为力,我都准备离开了,为什么还是——
军中将领重新为我准备了帐房,在这些荒蛮之地,已经很舒适的了。但躺在榻上依然难以入眠?我以为我可以不用再与沧祁有正面的冲突,我以为我可以不用与沧军接解血拼,我以为我的噩梦逐渐离我远去,慢慢就是平淡的生活,现在看来都是自己异想天开,我无可避免地要与沧祁再次接触,与沧军再度交手,命运竟是如此残酷,残酷得张开血盆大嘴对着我狰狞地笑,嗜血地笑,笑得我心惊肉跳。
但我实在不愿意再与他剑拔弩张,沙场厮杀,那种痛太锥心了,那种滋味酸涩了,痛了一次不想再痛多一次,尝了一回不想再尝一回。
虽然没有任何登基仪式,但瀚暮的沼书却一夕传遍天下,沧祁他应该也称成为瀚国的女王了吧?他会做如何感想?他的伤势如何?这始终是我最惦记的。
现在我军气势如虹,沧军气势低落,我不能等,我只能乘胜出击,好的时机稍纵即逝,但为什么现在的我狠不下这个心?我知道战争的残酷,我知道心软的是永远品尝着失败苦果的一个,但真的非得拼个你死我活吗?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我从榻上爬起来,解开帘子透透风,月已经升至中天,皎洁的月光照在这片土地上,让这尘土飞扬的地方徒增一丝柔和,如果我现在约沧祁出来他是否愿意?心中一跳,但很快我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见面?见面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见面后我可何面对他?
但不试过怎么知道,只是一想到要见沧祁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是开心?是愧疚?是畏惧?我都说不清楚。
但畏惧我就可以不面对了吗?躲避就能解决问题了吗?我深知当我接下诏书那一刻,我已经不是我,我已经不是为我一个人活着。
第二天我悄悄派了使者送了书信给沧祁,约他在十里外的雁凌山脚见面,使者出去后,我整个早上都心绪不宁,想着要与他见面这件事情?想着他看到我给他的书信会如何想?而姜鹰与坐将士也进来见我,探讨下一步的作战步骤,大家都想速战速结,趁沧军士气低落的时候再来一个沉重的打击,让他们再无翻身之日。
看着他们摩拳擦掌的样子,我的心情难以言说,沧军如果真是的那么容易打垮那就不叫沧军了,沧祁如果因为这个一蹶不振也不叫沧祁了,痛定思痛,冷静下来的沧军会更让人害怕,心冷了的沧祁会更有威摄力,我知道一切都只是开始,而没有结束。
对于他们的作战计划我不置可否,只是加紧了军中的防卫,因为害怕沧祁答应与我相见的同时又派兵来偷袭,安排好一切后,我突然得很悲哀,人与人原来没有绝对的信任,当站在敌对的方向时,我们不得不相互猜忌又相互防范,即使是想爱的两个人也是如此,究竟是什么逼使我们走到这一步?
但使者回来说他拒绝与我见面,虽然是意料之中,我的心还是很难过,难道真得如此恨我了吗?
“你有没有见到他?”我问,但心中竟然砰砰直跳,他的情况我一直想知又不敢知,他是我永远不愿意触及的伤口。
“我只是把王你的手谕托人交给他,他也没有亲自出来,只是命人叫我回来,说从此不相见。”
他是伤重不能前去,还是怕我会加害他?他这样想我也不怪他,毕竟擒贼先擒王,如果能将他拿下,这一战应该是好打得很好,并且我曾经那样陷害他,他这样想我有什么奇怪?我不一样防范着他吗?
虽然被一口回绝,但我还是心有不甘,我谴使者再次去请,但结果并没有改变,他依然不肯见我,而这一次一句话都不肯说。
他越是不肯见我,我要见他一面的想法却更为迫切,我一天命人去请了他五次,在第六次的时候,他终于答应了,而此时也已经夜深人静,连月亮都躲起来睡觉了。
当知道他答应了,当确认一会后我们就会相见,我的心突然猛跳了一下,全身不由得颤了一下。
他今晚肯定要经历了我一样的煎熬吧,他一定也是矛盾过挣扎过吧,但无论如论他终于肯见,是否说明他还肯原谅我,是否说明他的心依然有我?不知道是开心还是苦涩,百种滋味涌上心头。
我悄悄找姜鹰过来,叮嘱他今晚打起精神,留意一切风吹草动。当他知道我这么晚要出去时,竟然激烈反对,一定要我带上足够保护我的兵马,我摆摆手,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却决然,这一次我不带一兵一座,如果沧祁真的对我有所图谋的话,我就当还他好了,毕竟我如此伤害他。
“将军的心意,我明白,但我只是外出一会,带上太多人惹人注目,反而坏我大事。”我平静地说。
姜鹰不知道我外出所为何事,看我说得如此凝重,也不好说什么,怕真的会耽搁我的事情,最好哦他拍着胸口跟我保证,在我回来后会交一个完整的瀚军给我,他的声音那样的豪迈,听了徒增力量,让人放心。
借着微微的星光,我骑着快马向雁凌山奔驰,虽然夜色浓浓,我也能感受到身后尘土飞扬,马的速度太快,风也跟着加大,呼唤作响,身上的衣服被风鼓起在风中飘荡,发丝在飞扬,迷了双眼。
此时他是否也如我一样奔驰在路上,此时他是否也是孤身一人前来?他的心还是矛盾还在挣扎吗?马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心中百转千回。
远远的我看到一个人独自端坐在马上,即使夜色朦胧,即使距离是那样遥远,我却知道马上之人是他,因为我已经感受到他的气息,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魂牵梦萦。
近了,近了,我离他越来越近了,夜色中他的身影越来越清晰,但我的心却是那样的紧张,握住缰绳的手不禁微微抖动,整个人似乎不会思考了一般。
卷二 劈风斩浪 065:如此安心
065:如此安心
他端坐在马上,黑衣如墨,眼眸黝黑得如这浓浓的夜色,冷冷的不带任何温度,淡色的阴影里,他的唇角残酷地勾起,带着一丝嘲弄,带一丝讽刺,让我的心呼的冷了下去。
夜深,清风袭来,他的发微扬,衣袂也微微飘起,即使全身冰冷,但依然俊朗不凡,只是那眼神太过冷漠,让我看得微怔,这样的射影出现在梦中多少次?再次相见的情景在脑海中想了多少轮?如今梦想成真,而他也近在眼前,但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心中千言万语,万语千言,此刻却无语凝噎。
“你一个人来?”他冷冷地问我,已经没有当初的情意,就如陌生一般。
“嗯。”我轻轻的答了一下,心中很是惶恐,对他我依然是害怕,他发怒的时候是这样,他冷若冰霜的时候更甚。
“真让人意外,你居然放弃大好机会要换我沧军。”他嘴角浮现一丝冷笑,让人心寒如冰,我依然没有说话,脑海总是浮现他残酷的笑,冷漠的脸,并且变得无比清晰,在无限扩大。
“不知道尊贵的女王约我出来所为何事?如果没有什么事我要走了,在这里吹到不如回去睡觉。”虽然有心里准备,但他的冷漠还是深深刺痛了我的心,我宁愿他狠狠地打我,我宁愿他无情地骂我,我最难受也是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他当我是陌生人一样,冰冷而无感情,冷漠而疏离。
被他这样一问,我反而没了言语,也许出来之前我都没有想好要怎样对他说,也许说是为了解决两国之间的问题而约他,倒不如说是我太惦记着他了,渴望见他一面。
当所有的梦幻都破碎,剩下的就是心碎。
大家都不说话,天地又一片死寂,但就是因为太静了,我听到从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嗒——嗒——如踏在身上一样,如此深夜怎么还有马蹄声?并且学为数不少?
“走——”沧祁脸色一变,对我低喝了一声,对他突然的大喝,我有点迷糊,也许自从靠近他的身边起,我整个人就糊里糊涂了,迟钝而麻木。
“还不走,真不要命了?你怎么还是那么笨。”他的声音带着怨气也带着怒火,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腾空而起,稳稳地坐在我的马上,身姿矫健而潇洒,动作突然而迅猛,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缰绳狠狠地一挥,马儿嘶叫一声,似乎得到命令一样疾驰而去,地上顿时尘土飞扬。
走到这个时候我才醒悟,肯定是沧军的人知道他来见,跟着过来准备取我性命吧,原来他的心中并不是如此冷酷,也不是如此冰冷,他还是在乎我的是吗?
想到这一点心一下子暖了起来,心如冰封的大地一样在瞬间变得春意盎然,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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