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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难从命-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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茹娟、茹梅两个如蒙大赦一般放下了东西拿起包袱随着薛夫人出了门。

眼看了老夫人、薛夫人、薛亦双去了南院,容华这才松口气,刚要去问四太太那边的情形,才迈出了一步脚似踩在了棉花上,眼前也一阵发黑,晃了晃再也站不住整个人摔了下来。

第279章 生死关头(中)

春尧大惊失色急忙伸手去扶容华,用劲了力气才将容华扶住,“少夫人,少夫人。”

锦秀几个听到了声音转过头来,顾不得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起跑过来,“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一片黑暗中似乎有淡淡的花香传来,缓慢地睁开眼睛,眼前是几个焦急的面孔,只能从缝隙中看到隐隐约约绽放在枝头的花朵。不知道那是什么花树,现在还开着花,怪不得有若隐若现的香气。

她好久没有自在地在院子里走一走了。老夫人打发李妈妈送了她一双手工雕刻的喜登梅的木屐,她只穿过一次,跟着薛明睿一起走过翠竹夹道,木屐落地的声音清脆,从裙摆下面滑出来,有些新奇,薛明睿走的格外慢,是怕她适应不了会不小心摔倒。

走到院子里,身边没有旁人,薛明睿拉起她的手在花树里穿梭。

这样紧张的时候她竟然想起了这些,耳边传来春尧颤抖的声音,“少夫人,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这丫头也是吓坏了,来来回回只说这一句话。

容华露出些笑容看向春尧、锦秀几个,“没关系,只是一时头晕,应该是这几日没有休息好。”祖母丧事她费了些心力,晚上睡的也不实,昨晚薛明睿出府她又在老夫人屋里熬了一晚。

木槿道:“少夫人今天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

锦秀道:“少夫人还是进屋歇歇,这边的事有我们呢。”

容华摇摇头,松开春尧的手,“一会儿在南院安置好了歇一歇也就好了,现在让我回屋去我也不放心。”

“那就搬个椅子来让嫂子坐着。”

容华一怔回过头看到薛亦双带着平珍走了过来。

薛亦双露出个笑容,“我怕嫂子这边忙不开就跟母亲说过来陪陪嫂子。”

说着话小丫鬟已经抬了椅子过来。

容华拗不过众人只得道:“就去旁边的空屋子里歇一会儿吧!”

薛亦双上前扶住容华进了屋坐在炕上。

容华拉起薛亦双的手,“怎么不陪着娘,南院那边院子还没修好,又没有什么家人在那边。”

薛亦双抬起头,目光一亮,“嫂子这边能要有人帮衬,南院那边有四叔父呢,嫂子脸色不好,我生怕是有事。我去外面看着,等二婶、四婶走了我再和嫂子一起去南院。”

容华听着这话心里一暖。薛亦双的性子她知道,天生就胆小,遇到这种事哪里有不惊慌的道理,若不是担心她决计不会回来,在她面前也是强作镇定。饶是如此,能有这份勇气,现在的薛亦双和她刚嫁过来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两个人正坐着,只听外面道:“容华呢?容华在哪儿?”

容华微微一笑,二太太来了。

薛二太太进到屋子里,气势汹汹的模样将薛亦双吓了一跳,薛亦双起身向薛二太太行了礼,薛二太太却看也没看一眼径直走到椅子旁坐下,板着脸看容华,“原本觉得你是个妥当的,才将你留下来服侍老夫人,谁知道你竟出了这种主意,我们薛家何曾有过这样的光景?苏长久出了事本是你一人之错,如何能冤了大家一起劳累?你想脱身就罢了,却还要哄骗老夫人,要知道老夫人的身体这般岂是能受颠簸的,让家里乱成一团,我当你必定在外面张罗,谁知道你却得了空到这里闲着,是要看大家笑话不成?”

薛亦双听得这样的话,早已经手脚冰凉不知如何是好,“二婶别急,现在这情形嫂子也是怕万一……”

薛二太太冷冷地和薛亦双道:“怕什么万一?衙门在外面听话,她倒不去说了,苏长久不在还有他儿子呢,绑送去官府这事便了了。”

薛二太太挑起柳叶眉,言辞锋利难挡,任谁都难以招架。

容华让锦秀端了茶给薛二太太,“二婶先歇歇,听听外面是什么情形,若是果然没事,咱们留在府里倒是好的,省的让大家劳累,四婶和弟弟、妹妹们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先过去也是使得的。”

软软的一句话,避开她的语锋,像是要任她吩咐。

薛二太太一时找不出话来挑饬,怔忡了一瞬才道:“我说这话却不是因为我自己,我算什么,不过是走两步罢了,只是这府里上有老下有小,每日里都被你折腾一圈,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你是动动嘴皮子,说好说坏了也没有人埋怨,倒让我们这些长辈替你背了不是。”

这是在说她不敬尊长。

容华低头道:“二婶说的是。”

两个人这样坐着,外面仍旧有下人来回跑动的声音。

薛二太太皱起眉头吩咐旁边的任妈妈,“这么跑老跑去成什么样子?让她们该回哪儿回哪儿。”

任妈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少夫人,只见少夫人抬起头来目光凌厉,顿时让她一抖。可是二太太的话也不能不听,急忙出去喊了几句,那些丫鬟行了礼仍旧走开。

去南院的都是主子身边的大丫鬟,平日里还敬着这些妈妈,这时候却只听主子的吩咐。

任妈妈刚要进屋,便被飞跑过来的婆子撞了一个趔趄,那婆子来不及认错赔小心,只忙道:“奴婢有事要向少夫人禀告。”

任妈妈和那婆子进了屋,薛二太太正无处发放骂那婆子,“瞎了狗眼的东西。”

那婆子见是二太太,只得跪下来磕头赔小心,“外面的人嚷嚷着要进府,门口虽然有不少的家人,恐怕也护不得一刻,太太、少夫人要想办法啊,真让他们闯进来,二门里有这么女眷可如何是好。”

站在薛二太太身后的九小姐、十小姐也惊慌起来,“不是官兵吗?为什么要闯进府里?”

薛二太太也惊愕起来,“不过是要去下人房搜查,哪里是什么闯进来。”

容华道:“就算是搜查下人房,也不能这么晚过去,没有老夫人点头他们也不该进来搜查。”

那婆子道:“听那些官爷的意思,就算不让进府也要进来呢。”

和她的猜测一般无二。

薛二太太这才紧张起来,“难道是强盗不成?他们领头的是谁,京里大大小小的官员哪个不要卖我们薛家的面子。”

那婆子道:“领头的不肯出来说话,只有那些官爷不停地敲门,一刻也容不得人。”

容华让薛亦双扶着站起身,商量薛二太太,“不然二婶去让人说说,我先去南院看看老夫人,这边有二婶在,我也就能放下心来。”

让她收拾残局?薛二太太顿时泄了气,瞪大了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这婆子说的话若是真的,那些人不止是为了苏长久的事……那可怎么得了,老爷不在府里,亦娟、亦静都是未出阁的小姐,真被闯了闺房,婚事还要不要提了。再说她房里的那些东西……

薛二太太慌了一阵马上静下心来,老夫人都已经去了南院,这府里还能有多少家人在?真的让人闯进来谁又能护得她周全?不管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她都应该去南院,至少老夫人那边人手多一些。

“我不在你这些妹妹怎么行?”薛二太太匆匆站起身,“老夫人在那边我也放不下心,总要过去瞧瞧。”

众人面前忽然之间就变了个嘴脸。就连薛亦双都跟着尴尬起来。

屋子里一瞬间静寂下来,薛亦娟、薛亦静只顾得向外瞧。

容华道:“就依二婶的,若是二婶不放心我也可以带着妹妹们先过去。”

看着容华带人向外走,薛二太太慌忙不迭地跟在后面生怕容华将她甩在身后。

外面的婆子又来道:“太太、少夫人、小姐们快些吧,大门眼见要守不住了,那些人进府可是一眨眼的功夫。”

薛二太太厉声道:“急什么,家人都哪里去了?岂能让人一时半刻进府?这里是京师没王法了不成?”

似是生怕她会逃命般,说这些话先安她的心。容华微微一笑,二太太倒是能屈能伸。

薛二太太说着看向薛亦娟、薛亦静,“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南院。”

薛亦娟慌乱地看向薛二太太,攥着薛二太太的袖子不肯松手,“母亲呢?母亲跟我们一起走吧,那边路黑我和妹妹也不敢走。”

好一个母慈子孝。

薛二太太皱起眉头,“你们这两个孩子……”说这话目光闪烁地看向容华,“我将她们送过去就来帮你。”手也紧紧拉着两个女儿不放。

容华还没点头,似有人喊道:“不好了,进来了。”

薛二太太脸色大变,拉着薛亦娟、薛亦静匆匆地向前逃去,“不好了,快……快……”拉扯住任妈妈,“快,快去拿我的东西。”慌乱之间不慎被自己绊了一跤,头上的发簪散落好不狼狈。

第280章 生死关头(下)

薛二太太没有了素日的威风,也浑不管府里的事,只是抓住人就安排去房里取东西来,院子里的丫鬟早已经吓得脱了魂,半天也听不懂薛二太太说的是什么,只在一旁愣愣地动也不动,唯有房里的两个大丫鬟只劝薛二太太快些走。

薛二太太想及房里的物件,再听着外面说敲门的声音,身边的一个个都不肯回去,越发气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揪过一个打了过去,一时之间闹的鸡飞狗跳。

发放了一会儿二太太也镇定下来,开始思量今日之事。这戏才算散出。

容华不管薛二太太怎么闹,只是安排府里的事,让苏友贵将府里存的爆竹都拿了出来,又打发人去告诉四老爷,“只要听到爆竹声响,就带着老夫人出府去。”

容华叫来薛亦双,让薛亦双陪着薛亦宛和薛明哲去南院,又恐薛明哲乱跑特意多安排了几个家人跟着。

薛亦双送走了四太太仍旧回来,执意在容华身边,“嫂子身体不好,我也不能走。现在家里没有旁人,府里只留下嫂子自己……我……”薛亦双低下头,“我也不放心。”说着用冰凉的手去安慰容华。

容华握紧了薛亦双的手,“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被冲撞了可怎么得了?我本就不肯,娘和侯爷那边也没法交代。”

薛亦双皱起眉头,“嫂子呢?嫂子准备怎么办?”

容华道:“府里还有家人在,实在不行我让人放了爆竹就走。”今天这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没有什么侥幸。若不是三老爷被仙人跳,三房也不会想离开京城暂时躲避闲言碎语,老夫人也没有那么痛快就答应二叔父带着三房一起去陪都。这些事总算是串在了一起。

早有预谋对付薛家,不会轻易就放弃。

若是她和薛亦双一起走了,府里的家人难免惊慌,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让外面的官兵摸清府里的情况,那些人闯进来随便拿了府里的小丫鬟来问,很容易就问出南院来。

到时候老夫人来不及出府,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容华刚要让薛亦双先走,二门上的婆子匆匆来道:“那些人越墙过来了。男人都四处去找人了,上夜的女人们在一处哭,怕是不中用。”

容华心里一凛,薛家是勋贵之家,家规虽严却没见过这种阵仗,眼见有人翻墙进来束手无策。若是这样下去府里有用的人没有几个了。

容华皱起眉头看那婆子,“你下去与那些上夜的说了,上夜的婆子不尽职让人进了二门,将来也要锁起来一起问罪,若是能尽心尽力不但保全了上上下下的名声,将来也必然肯受重用。再说毕竟是官府拿人又不是强人必然不敢伤人,便是谁因此被累及还有薛家为她做主。”

那婆子将容华的话听了清楚,急忙下去传话。

薛亦双不由地看向容华,嫂子和她年纪相当,可是却比她不知道强了多少,换成她一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嫂子这样聪明又有这样的胆色真是让人羡慕。

薛家院子大,一时半刻也不见准有人能找对方向,只是她们提的灯笼在黑夜里极为显眼,若是顺着灯光找过来……

容华正想着,徐大带着家人跟了过来。

容华吩咐徐大,“在府里多点几处灯,进府的人必定会顺着灯光找过去。”

徐大领着人下去,容华拉起亦双,“快去南院跟四叔父说,府里进人了,让四叔父将老夫人送出府去。”

薛亦双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手脚又冷又麻,鼓足了勇气点点头,“嫂子放心吧,我一定将话带到。”

容华吩咐木槿,“陪着五小姐去南院。”

木槿虽然不想走这时候却不敢反驳,只得跟着薛亦双去了。

谁知道刚走了两步就听到不远处有铁器撞击的声音。旁边的小丫鬟吓得掉了灯笼,木槿拉起薛亦双忙退回来。

这边有树木遮挡,更有徐大几个在旁边护着还算安全。眼下这种情形不能冒险让亦双带人去南院。只能想办法先藏起来躲避。

容华正想着,爆竹声顿起,如同旱地惊雷,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灯光处突然走来一个满身是血的婆子,见到容华扑跪在地上,哑声道:“不好了,二太太、九小姐被官兵抓了,少夫人快让人去救救二太太吧。”

待那婆子说完了话,容华这才看出来,满脸血污的婆子就是二太太身边的任妈妈。

若不是二太太在她这里发号施令耽搁了时间之后又让人去房里取贵重的东西,现在大概已经到了南院,怎么会被人抓住。

任妈妈虽然满身是血却不见有什么地方损伤,容华皱起眉头问,“是谁受了伤?”

任妈妈这才瞪大了眼睛,低头看自己的衣襟,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是二太太……不……是九小姐……不对……是……”在众人面前语无伦次起来。

有了薛二太太这件事就再清楚不过了,官兵要拿的是薛府的主子而不是下人。那些人想要借用家眷来要挟薛明睿,那些官兵哪里认得府里的夫人、小姐,见到了主子打扮的都想要一股脑地抓回去,其实他们真正想要拿的除了薛老夫人,就应该是薛夫人和她了吧!

薛二太太平日里想尽办法要将薛明睿的爵位谋到手,这次真正沾到了这爵位的光。

任妈妈哭道:“少夫人,您要想想……办法啊,这样下去……只怕是要出事。”说着不停地向容华磕头。

容华看看春尧,春尧上前将任妈妈扶起来,春尧道:“妈妈你瞧瞧,如今这里也没有许多家人在,就是少夫人和小姐……哪里有多余的人手。”

任妈妈向周围看了看果然都是丫鬟、婆子,确实没有家人护着,于是悲从心来,“那可怎么办才好……”

容华叫来旁边的婆子,“你和任妈妈一起去前门找家人过去,要想办法将二太太和九小姐救下来。”

那婆子素日也有些胆子当下就应了,上前搀扶了任妈妈便向前门走去。

容华院子里的殷婆子向周围看了看,“少夫人,虽说咱们院子大,可也经不住许多人来找,恐一时半刻也会到这里,家人们都去搭救二太太,您和五小姐可怎么办才好?”

容华微微思量,看向殷婆子,“最近的下人房在哪里,我们去那边。”

那婆子顿时想起来,“就在前面不远,只要过了假山石就是了。”

容华点点头,拉起薛亦双,“我们沿着小路快些过去。”

下人房位置偏,又没有家人护着……薛亦双一时弄不明白容华的意思,只能跟着容华一起进了鹿顶的房子。

进了屋容华便吩咐婆子,“找两身我和五小姐能穿的衣服出来。”

薛亦双这才明白过来。既然官兵不抓下人,不如扮作下人的样子,就算被官兵发现也不会被带走。

那殷婆子手脚利落很快从箱笼里翻出了两套半新不旧的半臂拿给容华和薛亦双换上。容华换好衣服让锦秀拆了她的高髻换了双螺髻。

容华看向薛亦双,经了这样的大事,薛亦双反而不如开始般慌乱了,渐渐镇定下来。

两个人换好了衣服已经和春尧、锦秀几个没有两样。

薛二太太和九小姐被发现了,说不定那些人会找到南院去。也不知道四叔父有没有将老夫人送出府。

容华看向殷婆子,“你出去打听一下南院那边怎么样了。”

知道官兵不抓下人众人都稍稍安心,殷婆子出去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回来道:“少夫人,听说是一个小丫鬟带着人到处认人呢。”

容华心里一惊。

殷婆子道:“听说是这次才选上来的丫鬟,是咱们家里的世仆,周冲家的丫头。”

周冲家的丫头,还是她选上来的,后来起名叫舂烟的,老夫人、二房、三房、四房都没留,直接落在她院子里。舂烟她瞧着还算老实,规规矩矩也不敢抬起头来瞧人,周冲家也没有拿出银子打点,只是请了府里的管事妈妈来说了好话。

舂烟年纪不大,看到官府的人难免乱了方寸。

殷婆子道:“奴婢出去遇见了徐大,徐大说周冲领着官兵四处找少夫人,被他打死在那里。”

先是周冲后是周冲的女儿,不可能就是个简单的巧合。

殷婆子道:“少夫人还是躲一躲,那舂烟一定会认出少夫人。”

她竟没看出来舂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进府的。

周冲一家人更是早就和外面串通好的内鬼。

春尧也是一怔,舂烟是几个家生子中最瘦小的,周冲家生了七个女儿才得了一个儿子,儿子养的金贵,女儿早就选去了庄子上,舂烟是有了这次机会才进了府,若不是少夫人对舂烟心生怜悯,以舂烟的条件绝不可能留在府里。

舂烟被少夫人留在院子里之后,她们对舂烟也是十分照顾,本该是粗使丫头烧水的活计却不让她来做,少夫人还让红玉教舂烟针线,就是看舂烟个子小手指长说不定将来能接替红玉。

除了她训斥过舂烟几句,少夫人可是一点都没亏待过这个孩子……

……

薛亦娟的手臂不停地冒出血来,薛二太太死死地攥住薛亦娟流血的胳膊和薛亦娟一起缩靠在假山石上。

不一会儿听得有人道:“那个下人被打死了。”

听到个“死”字,薛二太太浑身一抖,薛亦娟更是吓破了胆,紧闭着眼睛不能言语。

只听又有一个人道:“快让那丫头来认,不管是安国公夫人还是武穆侯夫人,只要是一个带走就是了。”

听得这话薛二太太心中油然生出一丝希望忙抬起头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觉得灯光在她脸上晃了晃,“穿金戴银的,这年龄大概就是安国公夫人。”

薛二太太急忙道:“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安国公夫人。”

那些人哪里理会只等人过来瞧。

又过了一会儿,只听有人道;“丫头来了,快让认一认。”

身边的灯光又亮起来,薛二太太抬起头一眼看到了舂烟。

这个孩子是她想了办法让容华选进府的,她爹周冲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在府里偷拿东西出去变卖,只要有了银钱便在外面做尽坏事,她也是听身边管事的提起才知晓,容华才嫁进薛家,身边又没人提醒自然不知周冲为人,她是有意让容华在周冲身上栽了跟头,等到舂烟这丫头被容华选进了薛家,她自然想办法让舂烟“偷”了东西。若是容华袒护舂烟,她再将周冲在外胡作非为的事揭出来。

这样一来,容华一是拿了周冲的钱物才让舂烟进府,二是对舂烟管束不严让这丫头在府里偷盗。有了这件事,看老夫人还能将薛家的事交给陶容华来办。却没想到还没等她下手冤那舂烟,那周冲一家已经做了内鬼。

这样大的事,陶容华这次脱不了干系。

薛二太太抬起头来,直直地看向舂烟。

舂烟不躲不避地将薛二太太看了个清楚。

官兵等不及了问那舂烟,“到底是不是?”

那舂烟重重地点了点头。

薛二太太出乎意料地睁大眼睛,胸口似是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眼睛一翻几乎晕死过去。感觉到有人狠狠地将她拉扯起来,她这才喘过气大声道:“这小蹄子胡说,我不是安国公夫人,我是二太太闽氏,我夫君是……”话还没说完,只觉得嘴里一咸,不知道被塞了什么,呜咽地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薛亦娟也惊恐地睁大眼睛,“你们抓错人了……放开我母亲……大伯母早就去了南院并不在……府里。”

官兵哪里听薛亦娟说话,又伸手来抓薛亦娟,手刚伸出去后脖颈上一痛,眼前一黑顿时倒在地上。

第281章 绝路(上)

薛亦娟怔愣在那里动弹不得,忽听打倒官兵的家人大喊,“九小姐快走。”脑袋顿时“嗡”地开了花,哪里还能想别的,爬起来拼命地向前跑。

平日里走熟的路如今也不分南北,只狂奔了过去,看到人群便躲了,生怕再是官兵。

任妈妈几个提着灯笼却看得分明,薛亦娟胳膊上的血已经湿了衣袖,发鬓凌乱,睁大了眼睛满脸仓皇,任妈妈忙道:“我的小姐啊!九小姐……”

薛亦娟仿佛听不见般仍旧不停地往前跑去。

任妈妈带着人追了过去,薛亦娟是越唤越不肯停了脚步,只跑的没有力气,脚下一软摔了地上,任妈妈才追过去扶起来。

薛亦娟还当是官兵要将她带走,只觉得手臂被人握住,拼劲了身上所有的力气,手脚没头没脑地打个不停,任妈妈和几个婆子拼命低喊了一通,这才将薛亦娟叫了回来。

薛亦娟胳膊上的刀伤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出来,如今一动溅的满身尽是,血人一般,现在看清楚身边的是任妈妈,睁大了眼睛想哭,还没等哭出来就昏死过去。

任妈妈抱着薛亦娟不知怎么办才好,伸手掐了半天人中也不见薛亦娟有反应,只哭道:“只怕是不中用了,这可怎么办。”

还是旁边的婆子道:“这里也看不清楚,还是将九小姐抬去屋子里,掌了灯看看伤,再让人去找找药来。”

另一个婆子道:“还是回了少夫人,看少夫人有什么办法。”

任妈妈没了主意忙道:“都好,都好,快抬九小姐。”

……

容华接过锦秀手里的茶喝了半盏,春尧又拿了糖水来,“少夫人再喝一些。”

刚才她忽然晕过去,将这几个丫头吓坏了,生怕再有什么闪失,下人房里也没有别的,能喝到糖水已经是好的了。

容华和薛亦双都喝了水,外面的婆子才来道:“九小姐找到了,只是血流了一身恐怕是不中用了。”

容华心里一紧。薛亦娟年纪还小,总不能就这样……“九小姐人呢?”

那婆子道:“就抬过来。”

容华吩咐锦秀,“快去找找有没有止血的药。”

锦秀应了带着雁翎急忙去找。

众婆子七手八脚地将薛亦娟抬放在通炕上,容华过去看薛亦娟的伤口,任妈妈只是用撕下来的布条简单给薛亦娟包扎了一番,容华松开布条也是吓了一跳,入眼处血肉模糊不知道到底有多深。

锦秀只找来普通的跌打药,原本住在这屋里的婆子道:“小伤经常用的,这样的伤也不知管不管用。”

容华忙叫经过事的婆子来看,那婆子又扯了布条重新将伤口包了,锦秀帮忙撒了药粉,薛亦娟慢慢醒转过来,将屋子里的人看了看哆嗦着嘴唇,“我母亲呢?我母亲是不是被官兵带走了?官兵要找的是二嫂和大伯母却将我母亲带走了。”说着看向容华,“二嫂,你快去把我母亲带回来啊。”

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怔。九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要少夫人去将二太太换回来不成?

容华向薛亦双点点头。她第一次来薛府的时候,就是薛亦娟、薛亦静在旁边嘲笑薛亦宛和几位小姐一起玩叶子牌,薛亦娟年纪不大平日里又被二太太宠着有些骄纵难免心直口快,现在是担心母亲又刚醒过来,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这才张嘴说出这样的话来,倒不一定是有别的意思,“我知道了,已经让家人去找二婶,若是有了消息一定会想办法,你受了伤好好歇着要紧。”

薛亦娟这才安下心来,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薛亦娟流了那么多的血,又惊骇成这般,现在躺在炕上出了一头冷汗。容华皱起眉头,这样下去恐是要不好。

不止是薛亦娟。她和薛亦双说不定也会被官兵带走。

抓个小丫鬟说不定就能问出她的藏身之处。

薛亦双一脸担忧,拉起容华的手,“嫂子,接下来怎么办才好,那些官兵会走吗?”

按理说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不可能再掩人耳目地带人出府,那些人应该放弃才是。可是安亲王爷难免要孤注一掷,“请”不成,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抓起来要挟也是一样的,只要抓不到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府。

容华正想着,紧紧关着的大门被人一下子踹开了。容华只觉得心脏剧烈一跳,浑身的热血冲上了头,攥紧手里的一丈青,下意识地转了个身将薛亦双、薛亦娟护在身后。

外间婆子呼喊的声音传来……官兵和她们只有一帘之隔,容华看着那帘子。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现在却这般漫长。

如今的情形彻底证实了她心里的猜想……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被那些人带出薛家,不能因为她让那些人的阴谋得逞。

谋反大罪。薛明睿担不起,薛家担不起,她更担不起。

容华想着收紧了手指,手心里攥着的一丈青是薛明睿送给她的,薛明睿只是解释是出自内务府造办处,其实她知道重要的并不是这根一丈青的价值而是双蝶的图案。

飞在花间的双蝶和那同舟共济的小船一样。

窗外树影婆娑,她的手指仔细碰触着那飞舞的蝴蝶。

换做薛明睿也是这样,宁可玉碎不能瓦全。

宁死不能输。

……

瑶华接过湘竹手里的茶递给任延凤。

任延凤的贴身小厮来报信,任延凤不慌不忙地喝了茶让那小厮上前来,听着那小厮的话,任延凤眼睛眯起来,待那小厮禀完,任延凤将桌子上没有吃完的点心打赏给了小厮。

任延凤已经喝的半醉,摇摇晃晃站起身拉着瑶华坐在炕上。

“是好事。”

虽然任延凤的酒气熏人,瑶华还是不躲不避静静地听过去。

“薛家那边乱成了一团,也不知道你八妹妹会不会出事。”任延凤边说话边将手放在瑶华腰间,手指慢慢地向上移,趁着瑶华不注意顺着衣襟儿滑了进去。

翡翠正端了醒酒汤进屋,见到这种情形脸不由地一红怔愣在那里。

瑶华也没想到任延凤会这般,心一慌整个人瘫软在那里,任延凤又凑过去,瑶华这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拉扯任延凤的手却哪里比得上他的力气,只觉得整个人被任延凤压制在身下一时动弹不得。

桌子未收拾下去,说不得马上就要有下人进来,任延凤还没有除服就和她这般……两个人虽然拜了天地却没有洞房,若是此时有半点闪失,让她的名节受损她还怎么活下去。只是思量间她的衣服就被解开大半,瑶华心急如焚,却手脚使不上力气,任延凤没头没脑地亲下来,她左右躲闪不开,最后只得咬牙呜呜咽咽哭出声。

任延凤迷迷糊糊听得哭声,那若有若无细细的声音如同羽毛一般让他心痒难耐,他整个人更是热血沸腾,隔着衣衫便厮磨起来。

瑶华没料到掉了眼泪却还一点不顶用,身上的衣服渐渐散落,瑶华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眼泪更是一下子就止住了,低声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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