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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难从命-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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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微微思量,想起薛明柏做事也算是稳重,又有官职在身的确是方便许多,于是颌首。

薛明柏忙出去见衙门里的人,众人都在老夫人屋子里等消息,不一会儿薛明柏从外面回来,“是刑部衙门的人,我说了半天,那人才肯透露只言片语,只说是工部贪墨的案子有些进展,所以来向明睿禀报。”

老夫人微抬起眉毛。她心里知道明睿去了安亲王府还不就是为了那些贪墨的银子,按理说正经传来消息也该是明睿查出了端倪领着刑部的人办案才是,现在刑部反而先找上门来。老夫人想着看向薛崇义。

薛崇义也是一脸紧张,沉下脸来,“不然让人快去请明睿回来,这事恐怕是有变。”

薛明柏看着老夫人道:“不然让二弟身边的小厮悄悄去王府里找二弟,我再去外面打听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形。”

老夫人思量片刻,“也好,总是这样更稳妥一些,只是你要小心莫要让人看出什么来。”

薛明柏道:“祖母放心吧。”钱氏连忙跟着薛明柏去换衣服。润哥却坐在老夫人身边和摆弄丫鬟们新打好的结子。

奶妈上前要抱润哥,润哥小腿一翘,双手去抱老夫人的手臂,紧紧地不肯松开。

薛二太太假声斥道:“这孩子,快松开太祖母。”

润哥如何也不肯。

老夫人道:“小孩子懂得些什么,就让润哥在我屋里玩吧,你们先回去,一会儿再来接润哥。”

二太太道:“润哥在这边,娘不好休息。”

老夫人摆摆手,“这时候我哪里能休息,润哥也不是个顽皮的孩子。”

钱氏恭顺地跟着薛崇义离开,屋子里只剩下老夫人、李妈妈和跟雪玉玩结子的润哥。

老夫人半靠在榻上看润哥在一旁戏耍,不由地叹口气。

李妈妈忙宽解老夫人,“应该不会有事的。”

老夫人道:“明睿还没从安亲王府出来,那边就出了事,真被老二言中了。”她心里早就有了些准备,老二能听到的话,别人自然也能知晓,这件事早晚要被揭出来,不算是秘密。

李妈妈道:“现在这种情形,老夫人也别想太多劳神。”

润哥将最喜欢的结子拿给老夫人看,老夫人笑着颌首,润哥这才跑去又和雪玉在笸箩里挑结子。

李妈妈和老夫人说话,雪玉便引着润哥去套间里面玩。

“哪朝哪代不是这样,众皇子之间针锋相对,那个位置只有一个,不争的头破血流谁肯甘心?”皇上也是过来人,只不过现在换了角色,“无论是谁都避免不了的。”这是天家,就是寻常之家,子女们长大了又何尝好管束,以圣人之言教导,对父母言听计从,难免教育些表里不一,心生怨恨出来,到时候一样要有祸事。

又过了一些时候,薛明柏回府里道:“刑部接到了密告,工部贪墨案的银子已经找到了,恐会被人连夜转移,刑部已经派了兵马去查看。”

老夫人问道:“有没有说去哪里?”

薛明柏道:“说是京畿的一处庄子上,却没说是谁的庄子。”

老夫人道:“去王府的人回来了吗?”

薛明柏道:“还没回来。”

老夫人点点头。

薛明柏道:“我再去安排人去外面探探,有别的消息好报回府里。”

……

安亲王爷“忽”地一下站起身。

问跪在地上的清客,“本王问你,杜滔哪里去了?”

那清客道:“刚才还和他在屋子里吃酒,后来就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安亲王爷一掌拍在桌子上,脸色青白,厉声道:“平日里养着你们在府里,就知道吃酒作乐,”说着顿了顿,“来人呐,将西院里的那些人全都给我叉出去。”

门一响顿时有人进来,那清客更是慌起来,“王爷……王爷息怒。”

“王爷,”坐在一旁的薛明睿道,“现在不是整治王府的时候。”

安亲王爷转过头看向薛明睿,“那你说,本王可怎么办才好?”

安亲王爷和薛明睿在前面说话,安亲王妃在后院坐立难安。

郡主不时地上前劝慰,安亲王妃却板着脸不跟女儿说一句话,永晟能从小院里跑出来,跟女儿一定有关系。都怪她平日里太骄纵了这一双儿女。

郡主亲手端了茶给安亲王妃和容华,容华忙接过来,刚要道谢,前院打发人来禀告,“王爷和侯爷进宫去了。”

安亲王妃十分惊讶,容华本来悬着的心却放下了。

那人又道:“王爷临走的时候还说,让王妃妥善将武穆侯夫人送回薛府。”

安亲王妃点点头,看向容华,“时辰也不早了,我即刻让人准备车马,再派人护送夫人。”

她本来就是陪着薛明睿来的,现在薛明睿和安亲王爷进宫去了,她留在王府也无益,只能回去等消息。

容华起身告辞,安亲王妃说了许多面子上的话,却没有再将桌子上的盒子拿起来递给她。

容华心里笑笑,从没发现拒绝别人送上来的礼是这样困难的事。

郡主的表情倒是有几分的真诚,“夫人有空一定常来坐坐。”

容华还没走出花厅,有婆子急急忙忙进了院子,见到安亲王妃和容华急忙行了礼,然后上前在安亲王妃耳边说起话来。

安亲王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听到最后竟然有些惊慌。

也不顾及容华在身边,便问道:“他人呢?人在哪里?”

回事的婆子道:“就在前院呢。”

安亲王妃道:“王爷和世子都不在家中,那可怎么办才好?”说着又吩咐那婆子,“你让他在前面候着,一会儿我问他的话。”

婆子点头应下来。

容华出了垂花门,上了薛家的马车,马车刚走,安亲王妃带着郡主匆匆忙忙地回了府。

马车走上了大路,外面的徐大低声回道:“少夫人,府里派了人来见侯爷,恰好侯爷进了宫,刚才夫人在内院不好通报,现在……”

容华不等徐大说完,“现在人呢?”

容华话音刚落,外面立即有声音道:“少夫人,小的高越。”

容华问高越,“府里让你带什么话给侯爷?”

那高越连忙恭谨地回答,“刑部的人来找侯爷,说是衙门里的事,大爷出去探了探消息,说是,”将薛明柏的原话说给容华听,“刑部接到了密告,工部贪墨案的银子已经找到了,恐会被人连夜转移,刑部已经派了兵马去查看。”

刚才安亲王妃说庄子上出了事,想必刑部去查看的正是安亲王府下面的庄子。

京畿水患都没见朝廷有这样快的动作,也不知道刑部这些人敢不敢进安亲王庄子里搜查,怕就怕安亲王妃怕获罪,不敢承认那庄子是王府的,让那些人钻了空子闯进去。

也不知道安亲王世子有没有见到皇上。

容华又问徐大,“侯爷带了几个人去宫里?”

徐大道:“侯爷走的时候让我们都留下,将少夫人妥善送回府里去,身边一个人也没带。”

薛明睿竟然一个人都没带。

容华道:“徐大,你在侯爷身边时间长,应当知道怎么去等侯爷的消息,你带着高越去等侯爷,我身边带了这么多人,一定不会有事的。”

高越应了,徐大迟疑了一下,忙请罪道:“少夫人,侯爷吩咐小的一定要将少夫人送回去,小的实不敢不从。”

徐大一直跟着薛明睿,谁又能比徐大更明白薛明睿的意思,薛明睿当时的吩咐一定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就像他执意让徐大来当她的车夫一样。容华只能道:“高越先过去,一会儿到了府里,徐大再去。”

容华的马车进了胡同,前面就是薛府。

远远跟在马车后的人这才止住脚步。

赵宣桓站在远处望了一会儿,身边的小厮来道:“武穆侯夫人已经进了薛府。”

赵宣桓这才点头。

只要听到薛家的风吹草动,他总是放心不下要来听听她的消息。

没想到薛明睿去安亲王府竟然她也跟了来。

薛明睿怎么好让女眷一起跟着一起涉险。

赵宣桓慢慢地往回走,步子沉重又有些悲伤。

之前她喜欢那样的无为居,会不会不习惯现在的生活?

想起她穿着那身他送的衣服在他府里与他相遇的那一刻,她的目光倔强、坚定,对他却拒绝、疏离。

那样的眼神一次次地出现在他脑海里。

她重回到世上却不想要回到他身边,情愿嫁给一个素未相识的人,她对他到底有多么的失望。

……

容华进了府,换下衣服急忙去老夫人屋里。

润哥睡着了,老夫人让人去和钱氏说一声,就留润哥在屋里住。

雪玉在一旁伺候润哥睡觉,容华和老夫人进内室里将在王府的事说了。

正说着话,薛崇义、二太太、大奶奶钱氏进了屋。

薛崇义向容华问安亲王府的事,“如今王府是什么情形?明睿去了哪里?”

这种事如何能瞒得住。

容华道:“王爷和侯爷一起进宫去了。”

薛崇义沉下脸来,“早说让你们小心,果不其然就被我言中了,有些传言是无风不起浪,你们年纪轻轻怎么能明白?”

二太太忙折中道:“你二叔父也是为了家里着想。”

薛崇义道:“明睿在外面辛苦办差,好不容易有些结果,”顿了顿恳切地看着老夫人,“皇上才有了赏赐,若是就因为这案子受了牵连,那可怎么得了,明睿辛辛苦苦才换来的名声,转眼的功夫就……官场上的事岂是儿戏。现在刑部果然有人按捺不住,想要先拿了这个功劳,不然也不会围了安亲王爷的庄子。”

这些话说的在情在理,让人无法反驳,何况薛崇义确实是长辈,容华只能恭顺地低着头坐在一旁听着。

老夫人道:“好了,她一个孩子也懂不得你说的那些,还是等明睿回来问问清楚。”

钱氏在一旁看看容华,似是想要帮着说话,却也没法插嘴。

二太太目光闪烁,“娘说的是。”

薛崇义重重地叹口气。

还好有老夫人替她说话,不然这叔父的训斥不知要到什么时候。薛崇义不过是趁着情形不明的时候打压她罢了,上次她是必须据理力争,这次是多说无益,听听也无碍,容华一直乖顺地坐在一旁。

二太太看着乖顺的容华,嗓子隐隐做痒。之前的牙尖嘴利哪去了?

薛崇义又说了几句,容华偏不插话,他也再没有什么可说的,大家这才散了。

容华又去看了薛夫人,然后回到屋子里。

木槿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洗澡水,容华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看书,春尧在一旁打蝴蝶结。

“已经过了一更了吧?”

春尧回道:“现在是一更初。”

一更初,还没有消息。

也不知道薛明睿进宫是否顺利,施晋州又有没有帮忙找到那个施勉托付财物家小的人。

今天施二奶奶带着施晋州过来,施晋州说起自己曾被送去一个“远亲”家里,那家人将他藏在柴房里白天不准他出来,晚上又让恶奴将施晋州送出去,可怜的晋州好不容易找回了家,却亲眼看到家里着了大火。

施晋州那几日在家里隐约听到祖父、父亲说起武穆侯薛明睿,加之在“远亲”家里,那些人故意透露,都是因为武穆侯薛明睿,施家才会有今天,于是在施晋州心里就将武穆侯当成了害自己全家的仇人。

所以才会有后面跟着容华的马车进薛府,想要报仇的事。

这段话,施晋州断断续续地说出来,施二奶奶听着掉了眼泪,虽然知道施勉贪墨罪有应得,可是施家上下除了遣散的下人和跑出来的施晋州,其他人全都葬身火海,这样的下场也太惨了。

容华急忙让人将薛明睿叫回府里,将施晋州的话说了一遍。

虽然有了线索,只是施晋州不大能认出那人宅子的位置。

施晋州被送去“远亲”家里时是晚上,说不定天黑以后要好辨认一些。容华和施二奶奶商量,等到天黑以后让人带施晋州去认一认,施二奶奶和施晋州都同意了。

容华看看窗外,也不知道施晋州现在有没有找到那“远亲”的宅子。

第217章 认罪(下)

容华等着薛明睿回来,手里的书也看不进去,干脆帮着春尧打蝴蝶结。

薛亦双昨天过来看上春尧打的结子,春尧答应了要多打几个结子送去薛亦双屋里。

容华随便问起来,“亦双屋里好像少了会做针线的。”

春尧道:“平珍的手脚慢了一些,还好现在五小姐屋里的活也不多。”

现在是不多,可是亦双已经及笄了,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就像她也是刚及笄就与薛明睿将婚事定了下来。

上次老夫人想请陈家人来府里“做客”似是有意思要看看陈家的公子,后来薛亦双的闺房起了火,这件事也就放下了,现在安亲王府又有了联姻的意思,虽然现在薛家不好和安亲王爷走得太近,可是安亲王爷的一双子女都是极聪明、知事的。

安亲王世子是好,只可惜那样的家里……容华轻轻地叹口气,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两全其美的。

关键是要看亦双怎么想。即便是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心里还是希望薛亦双有些自己的看法,这样将来才不会留恨碧桃花。

春尧想起什么,边说边觉得诧异,“今天三太太娘家来人了,拿了不少四老爷用的药材。”

容华眼睛一挑。

三房总是看到利益的时候才会下本钱。

四叔父救的隆正平,在江南一带也算是有名的商贾,在京畿这些年生意也做出了些门道,三太太对四房这样殷勤,显然是想要借四叔父的手,从隆正平身上得些好处。

“别小看隆正平。”她第一次见隆正平,发现隆正平不像别的商贾穿金戴银,张口满嘴的铜臭,就知道这人不简单,“真正的大商贾都是有些才学的。”

所以她才看准了隆正平,从隆正平手里买了米粮。后来因为京城严重缺米,米粮上涨十倍的传言,让外面的商贾大肆向京畿运米。大批米粮进京,米价顿时大跌。就因为从隆正平嘴里早早就探得了这样的消息,她才成了赢家。

这件事上三太太没能拿到钱,现在是挖空心思从四房那里得钱呢。

说到了隆正平,容华忽然想起来,“春尧,你的身世可以让隆正平帮着查一查。”这些日子身边的事太多了,竟然没有想起来,隆家在江南一带,春尧小时候身上带的那块帕子也是出自江南的特殊绣法,商贾的人脉毕竟是广的,说不定能查出什么。

春尧听得这话微微一怔,脸上不知道是怎么样一个复杂的神情,又是欣喜又有些害怕希望落空。

容华道:“有些盼头总是好的。”

春尧眼睛一红使劲点了点头。

到了二更,容华让春尧下去休息,春尧推说不困,仍旧坐在小杌子上陪着容华。

二更末终于有了消息。

冯立昌家的来道:“侯爷让人回来报信说,人已经抓住了,让少夫人落栓休息。”

容华整个人顿时舒了一口气。

虽然只是一句话,就证明薛明睿平安了。

容华挪开盘着的腿,笑着看春尧,“落栓,睡觉。”怪不得听人说,无官一身轻。案子虽然有了眉目,薛明睿也要忙到天亮了。

……

薛明柏得了确切的消息急忙去老夫人屋里。

李妈妈没有出府去,准备在老夫人屋里值夜,听到外面的婆子说大爷来了,急忙进内室去见老夫人。

老夫人睡了一会儿,正起来要茶喝,雪玉伺候喝了些花茶,李妈妈也进屋里来。

老夫人头也没抬,直接就问,“是不是明柏有消息了?”

李妈妈道:“是呢,大爷正在外面候着。”

老夫人指指外衣,雪玉连忙拿过来伺候着披上,老夫人道:“都是自家孩子,不拘这个,让他就进来吧。”

李妈妈忙将薛明柏请进屋里。

雪玉端了茶又搬来锦杌让薛明柏坐下,然后和李妈妈一起退了出去。

薛明柏坐下来道:“吵祖母休息了。”

老夫人摇摇头,“与你无关,是我自个儿睡醒了,”顿了顿道,“心里也是惦念着这事。”

薛明柏道:“孙儿得了信儿就来回祖母,就是怕祖母惦记。”说起外面探听到的情形,“京营的人抓走了刑部、工部的两个司官,围在安亲王爷庄子上的官兵也都撤走了。”

老夫人听了点头。

薛明柏道:“明睿去了刑部,应该是要连夜提审两个司官。”

半夜里抓人还惊动了京营,一定是查的八九不离十了。有皇上坐镇,明睿这差事就容易的多了。

老夫人和蔼地笑了,“你也跑了一夜,快回去歇着吧!”

薛明柏也松口气,“祖母也早些安置吧。”

老夫人道:“润哥睡在我这边,你去瞧瞧,回去好与你媳妇说一声,省的她担心。”

薛明柏应了,去里面看了润哥这才出门,出了门就遇到过来接应的钱氏。

钱氏知道老夫人没睡,又来请了安,然后才跟着薛明柏走了。

李妈妈服侍老夫人躺下。

老夫人道:“明柏这些年越发出息了,人也稳重多了。”

李妈妈笑道:“大奶奶人也不错,之前还特意来问,小少爷会不会影响老夫人休息,听说老夫人和小少爷都安睡这才走,这会儿又跟着大爷过来……”

老夫人点点头,“难为她这些年,嫁过来的前一天家里就出了事,亲家老爷被免了职还病在家中,偏她家里又不是什么大族,没有什么人能照应。”

李妈妈道:“可不是,亲家老爷吃的药都是很贵的,亲家一家又不在京里,大奶奶难得稍几次东西回家。”

老夫人道:“娘家不省心,初芳这孩子不像容华,性子柔弱,事事都要看老二媳妇的意思。”

大奶奶娘家本来是有几分风光的,亲家老爷跟着英亲王去西宁剿匪,回来之后没有功赏,反倒是因喝酒误事丢了官。

李妈妈笑道:“大奶奶遇到您这样的长辈也是享福了,过年过节总让人去大奶奶娘家送礼物,这些年没少花了银子,亲家是千恩万谢的,要是没有您,亲家老爷的药早就断了。”

老夫人道:“才嫁进我们家就生了长孙,一直老实本分,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不吭声,让人看着怪心疼的。”

李妈妈道:“是啊!”

老夫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李妈妈说话,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李妈妈这才端了灯出来,在外间上夜。

……

薛府园子里慢慢都灭了灯,乾清宫里还是灯火通明,承值的二等侍卫车骑校尉李臣上前道:“查清楚了,一大部分是官银,尚不能确定出处。武穆侯还在刑部,说不定一会儿就有消息了。”

皇帝背着手站在灯影下一动不动,半晌才道:“施勉敛财,交由下面的司官管理,那司官关键时刻又嫁祸于他人,这样的心思的确能配得上朕给他题的牌匾,好一个能臣。”

李臣整个人不由地微微一抖。

皇帝道:“再去查,既然是贪墨,这点银子算什么,掘地三尺也要跟我找出来,待到案子一清,告诉薛明睿,定施勉几个主犯腰斩之罪,不用等日子,审结了就办。”

李臣退了下去。

皇帝才冷冷地笑一声。

他怎么生了这样个蠢货?庄子里被人放了银子居然都不知晓,可见安亲王治家的作风,听说那庄子上还盖了大戏台,安亲王倒是懂得享福,要不是世子进宫向他禀告,大概要等到刑部将银子抄出来安亲王才会来喊冤。

就这样还妄想要争储位?别说太子,亲王他都没资格做。

只可惜世子周永晟那么好的孩子却生在他家。皇帝沉吟着,“让安亲王世子回去吧,不必陪着安亲王跪着了。”

中官忙从旁边走出来道:“是。”

中官刚下去,一会儿又禀报道:“庄亲王还在宫门外呢。”

皇帝道:“既然他愿意来给安亲王求情,就让他在外面等着,他们兄弟我现在谁也不愿意见。”

中官慢慢地退下。

这才是个开始,他要看看,他的这些儿子为了争位都会使出什么手段。

现在的争位用的手段和将来的坐朝亲政有什么两样。

既然后者他看不见了,前者他就要看着清清楚楚。

……

第二天容华稍稍晚起了一会儿,去给老夫人请了安,就到薛夫人屋里和薛夫人商量给亦双房里加人的事。

“新选上来的丫鬟是不得用的,不如从娘房里选个妥当的。”

薛夫人点头,从二等丫鬟里选了个宝娟,宝娟本就常和亦双说话,如今跟了亦双也是高兴。

容华和亦双、亦宛在房里写了会儿字,下午终于等到薛明睿下衙回来。

容华跟着薛明睿去套间里换衣服。

薛明睿道:“施勉全都招认了,银子是工部的一个司官送去庄亲王庄子里的。”

就这样简单?

“能查出来的就只有这些。”薛明睿说着顿了顿,“你父亲的事要抓紧办,等皇上去了陪都,有些事就要冒头了,到时候会没有这样好收场。”

第218章 出气

薛明睿指的是顾瑛的事,安亲王这次遇险不过就是开始,以后朝堂上会有更大的变故。

顾瑛是一条引线,不知道最后会烧到谁脚下。

陶正安的事,只要有薛明睿帮忙,她会做的顺利一些。

从套间里出来,容华和薛明睿进了书房。

书房里刚熏过香,淡淡的香气沁人心脾,让人闻起来放松许多,天阴下来似是要下雨了,风吹的宫灯的彩穗纷纷扬扬,春尧和木槿忙将窗子关好,新来的小丫鬟跟着锦秀端了茶盘,内放着茶杯并十锦小茶吊。

小丫鬟刚学了规矩,只知道端茶来奉上去,锦秀伸出手来向那小丫鬟用了眼色,那小丫鬟立即伶俐地止住脚步,将手里的茶盘放在桌子上。

春尧带着人都退下去,到了外间锦秀教那从下面新选上来的丫鬟绿蕉,“规矩是没错,只是咱们院子里要和别个不同,侯爷不喜丫鬟上前伺候,都是少夫人亲力亲为,以后有这种事,你就远远的放下即可。”

绿蕉听了这话忙应声。

锦秀微微一笑,新选上来的小丫鬟,要跟她们说明白,这院子里规矩大,少有别的心思,也好让外面那些不怀好意的牛鬼蛇神不敢进来。

雨很快落下来,只能聆听到风雨的声音,屋子里静悄悄的,薛明睿拿起茶杯喝茶。容华才嫁进来多久?院子里就处处都有了规矩,下面人都能安安分分做事,屋子里的摆放都让人觉得清新、温暖了许多。

以前竟没发觉屋子里总是有些孤清,现在只要从衙门里出来就想要马不停蹄地回家。家里让人觉得舒适、轻松,也习惯了享受这份宁静与容华坐下来说话,“昨晚荣川带着施晋州几乎将东城走遍了,总算是大概圈定了个范围。没用多大功夫就找了工部的一位司官宋照的别院,皇上动用了京营,直接将人抓了。被抓的还有带人去安亲王庄子查脏银的刑部司官范慎。”

“审这二人费了不小的功夫,与施勉一样两个人开始只是叫冤,后来听说施勉招供了,两个人才松了口,将罪名一股脑都推给了施勉,说是施勉得知贪墨的事要败露,便让宋照将银子运送出去,恰好安亲王爷新购得了一处庄子,庄子正在修葺,庄上的人手也不多,宋照就命人支开了庄子上的管事,将银子藏进了安亲王的庄子。”

容华听出端倪,“宋照有没有说他是为谁做事?”一个小小的司官不可能想到要陷害安亲王爷。

薛明睿道:“宋照和施勉不肯招供的就是这点,宋照说奉了施勉之命,施勉就说宋照是小人将罪过都推给了他。安亲王爷不依不饶地要求查出真相,说宋照背后有人指使。”

安亲王爷还不依不饶?

案子已经审到这种地步,速判速决对安亲王来说是最有利的,将案子扩大化朝野上人尽谈论,难免又引起党派纷争影响朝政。

薛明睿道:“安亲王爷在宫里跪了一晚上,皇上只说了四个字,息事宁人。”

恐怕这息事宁人四个字不是光说给安亲王爷听的。

南方旱灾,边疆四处都不安宁,朝里朝外一大摊子事要处理,皇子们只顾得互相攻击,彼此踩踏。

何况安亲王爷又没有肯定的把握能将这些都查清,朝堂上有多少人站在他这边。

“安亲王爷新买的庄子里修了个大戏台,还养了个戏班子,修葺庄子的事一直都是照那伶人的意思。”

宫里连歌舞都禁了,安亲王爷却又是养伶人又是搭戏台,还让那些伶人管事,那些伶人岂是能靠得住的?怪不得安亲王爷不愿意将庄子的事原原本本奏明圣上。

薛明睿又将安亲王爷那日里与他密谈的话说了。

容华虽然早已料到,却仍旧惊讶安亲王爷真的以为这么大的事可以遮掩过去。

不管是谁只要想好了要陷害安亲王爷,必定想好了后招,即便是朝廷查也查不出来的,宋照负责贪墨的银子,肯定是不能脱身的,所以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想尽方法拖安亲王爷下水。

薛明睿又道:“庄亲王爷在宫门外站了一晚上,等着面圣为安亲王爷求情。”

怪不得庄亲王爷有仁、贤的名声在,在宫门外站一晚不但能最快地知晓圣意,更要甩脱自己的嫌疑,至少要让安亲王爷一党哑口无言。

皇上将这件事压了下来,明里暗里都给了安亲王爷教训,只要安亲王爷从此中规中矩地做他的王爷,想必也不会再有什么大事,就怕安亲王爷不听劝告,要想尽方法报这个仇。

容华仔细思量薛明睿今天的话,为什么将这些事和她说的清清楚楚,心里豁然一亮,“侯爷的意思是顾瑛的事和安亲王有牵连?”

薛明睿的眼睛里顿时露出几分赞许来。

“最近朝里怎么会……”这样不安生。

薛明睿淡淡地道:“皇上往常去陪都都是四月初去,九月初回。这一次京里有了这么多事,皇上还要去陪都,都说陪都那边清净适合疗养。”

所以都认为是到了紧急关头,此时不争出个子丑寅卯来要等到何时。

晚上去老夫人屋里吃饭。

薛崇义和二太太进了屋,看到容华和老夫人有说有笑。

老夫人招呼薛崇义和二太太坐下,吩咐雪玉,“去盛两碗银耳莲子羹来,”说着打趣容华,“这是容华亲手熬的,还做了糕点,你们一会儿都尝尝。”

二太太看向容华,坐在薛明睿身边,脸上是软软的笑容。今天一天她都在屋子里听外面的消息,容华却还有闲心亲手做中馈?

老夫人起身去后面换身衣服,薛崇义几个人就在厅里坐着说话。

薛崇义不等丫鬟将莲子羹端来就问起薛明睿,“工部的差事办的如何了?”

薛明睿道:“已经结了案,奏折递了上去。”

薛崇义十分惊讶,“这样快?都弄清楚了?”

薛明睿道:“都查清楚了。”

薛崇义目光一晃,难以置信,“那安亲王爷……”

薛明睿似是若有所指,“多亏我和容华去了安亲王府,不然这案子还不一定能办的这样顺利。”

这句话说的那么尖利,薛崇义顺着薛明睿看向容华,脸上有些恼怒。

容华心里一凉,薛崇义的眼神像是她跟薛明睿诉苦了。其实薛崇义责怪她的话,她在薛明睿面前提也没提起来。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怪怪的,任何人都能觉察出来。

薛明睿似也觉得诧异,不明白薛崇义为何反应这样强烈,于是转头向薛崇义怔怔地望过去。

薛崇义本来气势汹汹的目光,让薛明睿带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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