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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难从命-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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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看向边走边笑的庄亲王妃。

庄亲王在朝中不是也被称为贤王?朝中的官员也有不少受了他的恩惠。怪不得这些皇子当中,庄亲王的呼声最高。

……

长春殿内,皇贵妃身边的陈柔婉在皇贵妃耳边说了几句话,便来到西侧殿的小室内,里面有一个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陈柔婉坐在锦杌上,那宫女如同筛糠一样不停地在地上磕头,“奴婢真不是有意的,求柔婉饶命,求柔婉饶命。”

陈柔婉冷笑一声,“在宫里做事,有什么能逃得过别人的眼睛?还不快说,你跟武穆侯夫人都说了些什么?”

那宫女浑身一颤,“奴婢真的没有说什么,奴婢只是不小心烫了一位夫人的手指。”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当时谢柔婉也在,陈柔婉若是不信可以问问谢柔婉。”

陈柔婉仍旧不为所动,“我看你还是嘴硬。”

那宫女道:“服侍夫人们的宫女不止奴婢一个,奴婢真的什么都没说。”

正说着话,又有宫女被传了进来。

陈柔婉刚要盘问,只听身后有人道:“皇上已经走了。”

陈柔婉连忙从小杌子上站起身,急匆匆地走出屋子。

皇贵妃坐在临窗的大炕上,脸色煞白,陈柔婉将屋子里的宫女都遣出去,站立在一旁等着皇贵妃说话。

“皇上说我是搬弄是非,”说着恨恨道,“真的有什么东西被带进宫中,恐怕就会说我是心肠狠毒,要害静妃母子的性命,我不过是提个醒,就怕将来有人会诬陷到我头上,难道皇上连这点都不明白?”

陈柔婉跪下来请罪,“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拿到真凭实据,让贵妃娘娘受了谴责。”

皇贵妃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宫中就是这样,只要有半点疏忽就会……无论做什么都要小心,就算是得到恩宠不过是一时,年年都有新人入宫,常言说得好,色衰爱弛……”

陈柔婉听得这话不由地道:“娘娘千万不要这样说,娘娘正值青春,再说静妃能入宫还不是因为有娘娘。”

皇贵妃摇摇头,“说这些都没有用,都怪我看错了人。”她一手照应的人,竟然也要攀着她的肩膀爬上去。本来以为已经抓住静妃的把柄,没想到静妃却给她设了个陷阱。

静妃是拿准了她的心思,她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现在这个局势,她不能有半点的差池,否则就要功亏一篑。

陈柔婉道:“奴婢现在也不明白,静妃到底是不是要从宫外带东西嫁祸给娘娘。”

静妃轻蔑地一笑,“你还没看明白,这是静妃设的陷阱,只因为我太急切想抓住她的把柄,才会着了她的道,这是武穆侯夫人没有去静妃那里,若是果然去了,或者让人捎了东西给静妃,我前去捉脏不成,诬赖了静妃,到那时就会弄的众人皆知,宫里人要看我笑话,被请进宫内赴宴的外命妇也会看我的笑话。静妃选今天这个时机,不是陷阱又是什么?”

陈柔婉听了这话才恍然大悟,再想想今日之险,顿时惊了一身的冷汗。

……

弘德殿内,皇帝将手里的书放下,听旁边的内侍回话。

“庄亲王妃和蔡夫人说的话多一些,安亲王妃的礼物最贵重,现在众位外命妇陪着老夫人在御花园里。”

“武穆侯夫人呢?”皇帝不经意地问起。

内侍道:“武穆侯夫人话不多,只和定南伯世子夫人在一起多说了几句话。”

皇帝点了点头。

内侍又道:“皇贵妃将那两个宫女放了出来。”

皇帝不说话,瞥了内侍一眼,内侍顿时躬身退后几步立在一旁。

视听灵敏。这是庄亲王小时候他给的评价。

今日武穆侯夫人在宫里遇见的事,给她这四个字不为过。

只是聪明人多,能做对事的人却极少。

……

皇太后身边的女官上前服侍皇太后,趁着众人不注意皇太后耳边说了几句话,皇太后点了点头,笑着道:“将东西呈上来吧!”

皇太后话音一落,宫人们便将给外命妇的赏赐都端了上来。

外命妇急忙跪下谢恩。

皇太后笑道:“好了,好了,都起来吧!”

赏赐的皆是大内敕造带有内务府印字的首饰,皇太后笑道:“哀家是老了,你们可还都是好年纪。”

众人皆笑了。

容华从宫人捧着的托盘中将掐金丝点翠串珠步摇拿在手里,簪子漂亮精细,皇太后又特意提了女容,是告诫众人要恪守妇人的本分。

众人将皇太后送走,之后领路的女官才又将众人引出宫中。待走到轿子旁边,容华转头看了看定南伯世子妇人郑氏,郑氏露出些笑容向容华点点头,然后一同转身上了轿子。

容华坐在轿中,轿子被轻轻抬起,容华也舒了口气。虽然早有准备,宫中的情况却是瞬息万变。

只是短暂的几个时辰。

定南伯世子妇人郑氏的帮衬,庄亲王妃的神情闪烁,安亲王妃的主动示好,皇太后颇有深意的赏赐,还有静妃的深沉的心机……

看样子静妃是站在了庄亲王一边。一面靠着庄亲王,一面控制陶家,这样才能顺顺利利地诞下肚子里的孩子,只要静妃肚子里的是皇子,依照本朝的法度,一旦皇帝大行,后妃育有皇子的,皇子成年建府之后,可将后妃接去皇子府颐养天年。

是要老死宫中,还是将来能随皇子出宫,静妃好不容易得到了机会选择,一定不会放过。

陶家想要逃出静妃的控制是不可能了,除非像她想的那样,陶正安退出官场……也好,静妃这样一番话,倒给了她个由头。

容华正想着,轿子停下来。

外命妇陆续从轿子里出来,递交了宫牌经内侍检查出宫。

宫门外各府的马车已经等在那里。

容华和郑氏说了几句话,郑氏笑道:“过几日请夫人来府里坐坐。”

容华笑道:“我也正要请夫人。”

郑氏也笑了。

进宫时热闹中多了些恭谨,出宫时众人都松了口气,脚步也快起来,一会儿功夫车马就走了大半,容华坐在马车里,锦秀忙着拿了垫子给容华垫在腰上,又将汤和糕点拿了出来。

容华不禁诧异,“这是什么时候买的?”

锦秀笑道:“不是奴婢去买来的,奴婢以为少夫人进宫哪里就缺了这些,就没有想那么多。还是侯爷打发人送来的,少夫人出宫之前刚送来一会儿,都是温的,正好吃,还有用冰镇了的梅子茶。”

容华微微一笑,看了这些吃食还真的饿了。

锦秀吩咐外面赶车的慢一些,容华喝了梅子茶又吃了些点心,刚用绢子净了手,马车在前面拐了个弯,忽然之间停了下来。

容华看看锦秀,锦秀就要开口询问。

外面传来声音道:“劳烦将这帖子交给武穆侯夫人。”

婆子很快将红色的帖子递了进来。

容华打开一看,是安亲王妃拜访的帖子。

这么快,之前才提到要去向老夫人问安,刚出了宫帖子就送进了马车。

等到安亲王府的人走了,马车继续前行。

容华将安亲王妃送来的帖子放好,马车忽然骤然一停,整个车厢顿时猛然一顿,容华丝毫没有准备,整个人不由地向前扑去。

与此同时,马匹长嘶一声,赶车的马夫嘶声喊叫道:“快躲开。”

第209章 难逃罪责(中)

车夫紧拉着缰绳又惊又怕几欲拉扯不住,忽然之间眼前影子一闪,手里顿时一轻,挽在手掌上的缰绳已经被人夺了过去,那人站在马车上,风吹的衣襟翻飞,一手持缰绳,细长的眼睛一眯沉稳淡定。

拉车的马匹两只前蹄悬空而起,跟车的婆子手紧紧地扒住马车,脸上露出惊恐。车厢里锦秀先上前了一步扶住容华,容华才没有撞在对面的车厢上。

容华坐下来和锦秀两个人互相拉扯,车厢左右晃动了几下,马匹又是一声嘶叫,马车才算是平稳地停了下来,只听外面有人喊了一声,“侯爷。”容华看一眼锦秀,锦秀上前打开车厢门,挑开帘子,还没看清楚目前的情形,街面上已经有人聚集过来,锦秀连忙放下帘子。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那声叫喊,应该是薛明睿在外面,容华微微稳下心神,听着外面的声音。

跟车的车夫选了一条稍远的路回薛府,比起走那条近路需要多绕一条街道,就是因为这条路稍宽敞一些,两边也没有许多摆摊的商贩,可谁知道马车刚刚驰起来忽然有一个妇人迎着马车冲了过来,那车夫一看之下登时惊的目瞪口呆,使劲拉紧了缰绳,口里呼喝那妇人,“快躲开。”

那妇人却是不躲不避,整个人眼见就要到了马蹄下,那车夫也登然乱了阵脚,直盯着那妇人,忘记用双手去揽那缰绳,多亏侯爷及时跳上了马车,又有身边的小厮上前将那妇人拽到一旁,这才免去了祸事。

那妇人虽被拦下,却红着眼睛,硬是挣脱了那小厮仍旧要冲上前。

又有人上前帮忙拦住,那妇人张嘴哭起来,“你们这些达官显贵,只会欺凌我们这些妇孺……我那孩子才几岁,竟然被你们拉进了衙门,现在生死未卜,那几岁的孩子又有什么罪过?武穆侯夫人假意救我孩儿,还不是为了拿我孩儿去谋富贵,现在他已经不是施冲的孩子,已经过继在我们家,和那罪官施勉、施冲没有了半点关系啊!”

容华在马车里听的清清楚楚。

只听又有一个温润的声音道:“你先别急,凡事要问清楚,不要听信了别人的话。”

容华听得这个声音脸色不由地一变。

赵宣桓和那妇人说完话,让随身侍从帮忙看着那施家的妇人,这边上前与薛明睿说话,“侯爷。”眼睛看了一眼车厢。

薛明睿已经下了马车,走到车厢前,“多谢世子帮忙。”

赵宣桓忙道:“侯爷不要客气,我也是恰好路过。”

锦秀拉开些帘子,不等薛明睿询问已经道:“侯爷放心,少夫人只是受了些惊吓。”

赵宣桓本要移开目光,心中关切,眼睛也不由地扫过去,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到车厢里那个淡雅、秀丽的面容,嘴唇一抿,目光怡然、波澜不惊,向这边微微颌首,然后弯起嘴唇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微笑,赵宣桓只觉得瞬间全身的血液一下子被抽走,呼吸一滞又瞬间涌入心脏,站在那里动弹不得,身体忽冷忽热,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人和旧日脑海里深深印刻的影子顿时重合在一起。

薛明睿放下车帘转过头来,赵宣桓的目光仍旧怔怔地望过来,薛明睿皱起眉头看过去。

赵宣桓抬起头与薛明睿的视线撞在一起,那双细长的眼睛似利刃一般带着让人胆颤的寒气直逼过来,让赵宣桓目光一缩顿时醒悟,头一低讪讪地道:“那妇人大概对侯爷有些误会,施勉家的孙儿……”

薛明睿淡淡地道:“待问清楚,我自会处理。”

赵宣桓脸一僵,似是有些尴尬道:“那我就告辞了。”不敢再向马车方向看一眼,几乎落荒而逃。

赵家的侍从连忙跟了上去。

赵宣桓上了马,扯了缰绳,马撒开蹄子跑起来,他心脏随着马蹄声音慌跳个不停,整个人如在云端,再回想起那抹笑容,却并不是为他而绽放,顿时睁大眼睛心神乱成一团。

等到赵宣桓离开,容华低声叫住薛明睿,“侯爷,离府里不远了,毕竟是因为我们家的马车受了惊吓,不如……”

薛明睿道:“好,让人护着你先回府,剩下的事我来安排。”薛明睿看看身边的小厮。

那小厮上前道:“侯爷放心,我和尤大一定将少夫人妥善送回府。”

容华吩咐跟车的婆子留下来照应那妇人,这才让马车渐渐前行。

锦秀在车厢里已经忙成一团,容华手肘撞到了车厢里装饰的木栏,锦秀正急着查看。

容华摇摇头,“现在好多了。”刚撞上之时竟然一时疼得麻木不能动,现在渐渐好些了,只觉得手肘处一阵钝痛,好在她穿在外面的诰命服稍厚一些,否则说不定就要蹭破了。

锦秀声音急切,“这可怎么好,一定是伤到了,不如让人先去知会郎中,也好等少夫人一进府里,马上就能让郎中配些药来敷上。”

容华摇摇头,“不过是撞了一下,哪有那么严重,屋里有外伤的药,上一些就是了。”

锦秀仍旧不放心,却也只能到了府里才能查看。

不一会儿马车到了薛府,容华还没下车,就听锦秀在外面道:“夫人。”

容华微微一惊急忙从车厢里出来,薛亦双、薛亦宛、春尧等人果然站在垂花门等着,薛夫人也正从里面出来。

看见容华,薛夫人这才松了口气。

容华忙下车上前给薛夫人行了礼,“娘怎么出来了。”

薛夫人道:“明睿打发人回来说了,我实在不放心就出来看看,不自觉就走了出来,”说着上上下下将容华看了看,“有没有伤到哪里?明睿已经请了郎中,一会儿郎中来了,好让你身边的丫鬟与郎中说说。”

容华上前道:“娘放心吧,没有什么大碍,多亏侯爷及时拉住了缰绳。”

薛夫人神情这才自在了些,拉起容华的手,边向府里走边道:“睿儿让人回来说,可将我吓了一跳,以后出门还是多带几个人。”

容华微微一笑点点头,“让娘惦记了。”

薛夫人道:“只要你没事就好。”

容华看看跟在一旁的薛亦双、薛亦宛,亦双、亦宛都向容华点点头。

一场虚惊,大家都松口气。

容华想到那拦车的妇人,低声道:“娘,我想叫几个婆子去接应一下那妇人,毕竟是女眷,有什么事侯爷也不好问,倒不如我出面请进府里问清楚,看看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之前薛明睿和荣川也说过施勉孙儿的事,刑部拿一个孩子做要挟本就不该,案子没审清楚却牵连到无辜妇孺,于情理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那妇人悲戚的哭声,也让人听着动容,人命关天,不能大意处理。

再说,定南伯世子荣川的意思,这案子说不定还要落到薛明睿身上……

薛夫人本来没想到这些,听容华这样一说,也觉得有些道理,“你和睿儿说了吗?”

容华道:“侯爷的意思也是要问清楚才好。”

薛夫人点头道:“那你就去安排吧!”

容华转头吩咐锦秀,“去叫牛婆子,再带上几个人去迎迎侯爷。”

锦秀急忙去安排。

容华转过头又笑着向薛夫人道:“娘,我不换衣服直接去给老夫人请个安行不行?”她安排人去接那妇人总要跟老夫人说一声,再回去换衣服恐怕就会来不及,倒不如直接过去。

薛夫人看看容华戴着的彩冠,“那有什么不行,就是怕你穿戴着诰服、彩冠太辛苦。”

薛夫人不太爱说话,心里却是极好的,听到消息还会从府里迎出来,容华心里一热,“一开始穿戴还觉得很沉,渐渐的就适应了,现在娘说起来,还真觉得越来越重了。”

薛夫人笑道:“还不就是这样。”

过了月亮门,走上走廊,容华道:“安亲王妃送了帖子,明日要来呢。”

薛夫人有些意外。

容华道:“只是说要来给老夫人请安。”

薛夫人点点头,“我记得这些年安亲王妃只来过两三次,还是在老夫人过寿的时候。”

平日里交往也不多,又不是节庆。

容华眼前浮起安亲王妃闪烁其词的模样,无事不登三宝殿。

容华和薛夫人、亦双、亦宛进了老夫人的院子,雪玉从屋子里出来打帘道:“夫人、少夫人、五小姐、六小姐来了。”

容华进了屋给老夫人行礼,老夫人连连招手,“容华快过来让我瞧瞧,伤到哪里没有?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华将遇到那妇人的事说了一遍,又说让婆子去接应那妇人进府。

老夫人看着容华点点头,“既然有了这样的事就要说清楚,免得让人误会,既然是女眷,你就出面也是应当,”说着慈祥地笑道,“只是你刚从宫里回来,又受了伤,现在又要辛苦。”

容华笑道:“我也不累。”说着将安亲王妃的帖子拿给老夫人。

老夫人看看帖子,只笑道:“也是好久没见了。”将帖子递给李妈妈,吩咐雪玉,“去少夫人房里,让少夫人的丫鬟拿一套干净衣物过来,再让孔家媳妇来给少夫人梳头。”

容华急忙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回房里换就是了。”

老夫人笑道:“我还不知道这身衣服,穿着好看只是太沉了些,你在宫里累了一天了,早些换了衣服也能舒坦些。”

薛夫人也在一旁道:“既然老夫人这样说,你就进屋将衣服换下来吧!”

容华这才肯依了。

进了内室,香玉忙从屋子里出来伺候。

头上的彩冠卸下来,容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再将诰命服脱下来,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轻了许多,香玉小心翼翼地查看容华伤到的手肘,看到一大片淤青急忙道:“我去让人取冰来给少夫人敷一敷。”

容华道:“还是等晚上的时候再说吧。”

香玉劝道:“只是用布袋子绑一下,一会儿就好了,拖到晚上恐怕还要严重。”说着去药柜子里拿出布袋,“少夫人看看,很轻便的。之前得了好料子给小少爷缝的,就想着不如再多做一个备用,料子用的好,一时半刻也透不湿。”

看到容华点头,香玉忙去安排小丫鬟取冰。

容华看着香玉做事妥当的样子,将来即便是嫁出去了,回来之后也一定会做了管事妈妈,老夫人之前将香玉的嫁妆单子给她看,现在又让香玉来侍候她,这里面的用意她又怎么会不明白。

春尧将衣服取了过来,容华敷了冰又重新梳了头发才从屋子里出来。

锦秀正好进来禀告婆子已经将施氏接进府了。

容华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道:“快去吧!”

容华从老夫人屋子里出来,问锦秀,“侯爷没回来?”

锦秀道:“侯爷让人捎信回来,说是侯爷去衙里了。”

容华点点头。

锦秀又道:“侯爷身边的小厮还让我带话给夫人,侯爷接了工部贪墨的案子。”

容华心里一沉,果然是她想的那般,容华转过头去看锦秀,“让厨房做一些小孩子喜欢吃的东西,再让人去成衣匠那里买几件七八岁小孩子穿的衣服,一会儿郎中来了让郎中在府里等着。”

锦秀道:“少夫人的意思,侯爷会将施家小少爷带回来?”

容华道:“我只是猜测。希望侯爷能顺利……”

锦秀下去安排许多事,容华带着春尧进了屋。

木槿撩开侧室的帘子让容华进去,施氏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了容华的脚步声,施氏抬起头来,本来绷着的脸又强硬了几分,抿了抿干裂的嘴唇,面前的茶水碰也不碰。

容华走上前坐在施氏旁边的椅子上,“可是施良的妻室施二奶奶?”

施氏听得这话不由地一惊,侧头看向武穆侯夫人。

第210章 难逃罪责(下)

只见武穆侯夫人目光清澈,表情温和,“虽说施良是施家四房偏支的族人,却和施勉、施冲同属一房,施良施二爷无官无职却为人耿直忠厚,家里有祖上传下来的田地,家境算不上富贵也是殷实,施二爷膝下无子,正想要从族中过继子嗣,可惜却一直没有合适的。”容华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施二奶奶眼睛渐渐地睁大,表情诧异。

“施晋州这孩子是施勉的孙儿、施冲的儿子,施勉、施冲贪墨获罪,孩子又没有半点的过错,况且施晋州天生聪颖好学,只要好好教导将来必定成才。”

施二奶奶手指一抖,张开了嘴唇。

容华微微一笑,“二奶奶请喝茶。”

施二奶奶听得这话,几乎无意识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杯花茶带着一丝清甜,让她攥在一起的心似是微微舒展了些。

容华接着道:“施家乃是大族,也有许多族人家中富贵,养个族人之子是十分容易的事。”

施二奶奶似是又话要说。

容华已经道:“却没有人能比得上施二爷的脾性。”

施二奶奶听得这话脸上表情复杂,抬起头看向容华,目光赞同中又带着些羞愧。

容华道:“这是侯爷回来和我说的原话,我一个足不出户的妇人如何能打听得到这样多?二奶奶可知道这里面的意思?”

施二奶奶从座位上站起身就要向容华行礼,容华起身忙将施二奶奶扶起来。

施二奶奶道:“我家二爷用了不少银子从刑部打听,说要利用晋州来逼迫大老爷认罪,晋州只是个孩子,进了刑部那种地方如何能受得了,更何况这些日子晋州这孩子亲眼见了家里的情形,本来就已经茶饭不思,整日里被惊吓的瑟瑟发抖,我恐怕孩子会出事……”说着看了容华一眼,“又听说是侯爷接了这个案子,家里人都说之前侯爷将晋州救起来还不死是为了今天。”

容华道:“二奶奶想想,若是侯爷想要利用晋州这孩子,何必这样大费周章将晋州送去二爷家里?既然早就知道二爷和二奶奶的脾性,将来要出孩子必定不易,又何必自己给自己找这样的麻烦?”

施二奶奶面孔苍白,“我这是昏了头,”说着眼睛一红看着容华,“我见到晋州这孩子,心里就莫名的喜欢,那孩子的样子真是让人觉得心疼,相处的时候少这孩子的一举一动都牵着我的心,二爷一直想要个子嗣,现在好不容易和晋州有了这样的情分,却只能眼见着晋州……我只想着看着孩子受苦还不如我自己……就做出这样的事来,差点就……”

“二奶奶也是过于关切才会如此。”

施二奶奶掉了眼泪,“这可怎么好,晋州之前就差点伤了少夫人,今日我又做出这样的事来。”

容华微微一笑宽慰道:“二奶奶快别这样想,之前侯爷回来说,我是没见到二奶奶的人,也不敢轻易有什么想法,今日见了,晋州这孩子虽然命苦却有后福。”

施二奶奶听得这话,期望地抬起头,“少夫人的意思是……”

容华道:“侯爷今日才接了这差事,也不知道能不能想到法子。”

施二奶奶顿时惊喜,不说别的双膝跪在地上,“无论结果如何,我们全家都感谢侯爷、夫人的大恩。”

容华又亲手将施二奶奶扶起来,“我们也是尽我们能做的。”

施二奶奶眼泪不停地掉,又是愧疚又是感谢,和容华说了一阵子话,春尧进来道:“侯爷回来了。”

容华和施二奶奶都起身迎了出去。

薛明睿大步从外面进来,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人儿,施二奶奶见了整颗心都要扑出胸口。

施晋州比容华第一次见的时候又瘦了许多,本来人就小,缩在炕上成了小小的一团。

容华看看薛明睿,来不及说话,忙吩咐锦秀:“快去将郎中叫过来。”说完话转过身来看施晋州。

那孩子大大的眼睛中满是怯意,看着满屋子的人瑟瑟发抖。

容华看看施二奶奶,“二奶奶留下来照顾晋州,我和侯爷先出去一会儿。”抬起头询问地看薛明睿,薛明睿紧锁的眉头松开,轻微颌首。

施晋州这孩子是在大牢里受了惊吓,见到陌生人才会如此,有施二奶奶在,他们倒不如出去。

嘱咐好锦秀好好照应侧室里的施晋州,容华和薛明睿到套间里说话。

进了门,容华将施二奶奶现在的情形说了一遍,“看样子应当是听信了别人的闲言碎语所以才会如此,现在侯爷将孩子从刑部要了回来,以后外面也不会再有人说侯爷想要利用妇孺立功,侯爷的案子也就能安心地审下去。”

只要能顺利地审结了案子,替朝廷排忧解难,薛明睿的孤臣才能就这样做下去。

薛明睿脸色仍旧阴沉。

容华刚要再劝慰。

清亮的声音已经道:“我已经让人将车夫换成了给我赶车的徐大,徐大有几把力气,一直跟在我身边,有什么事也知道应变,以后但凡你出去,都让徐大跟着,另外,跟车的婆子你也换几个持重的,出去的时候多带几个,我还吩咐管事的多拨几个家人跟车。”

没想到薛明睿会这样处置,容华有些惊讶,“这次也不怪车夫,突然冒出个人来,任谁都会慌张,再说侯爷在外面,身边自然要跟最堪用的,妾身出去的时候不多,这种事又不会总遇到。”

容华抬起头来,对上薛明睿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他薄薄的嘴唇一抿没有半点笑意,“每房婆子虽都有定制,也不是不能更改,若是你不好去说,我去知会祖母。”

容华心中一颤。

“即便是有人说我利用妇孺,不过就是在皇上面上获罪,以后还有机会再转圜,”他秀丽的眉毛皱起来,仔细地看向容华,“妻室我就只有一个。”

容华鼻子不由地一酸,垂下头来,忽然觉得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抱着坐在薛明睿怀里,“我看看你的伤。”

修长的手指碰向她的手肘,冰袋里的冰块已经融化了许多,“哪里能敷这么长时间。”

薛明睿伸手将冰袋解下来。

冰袋落在他掌心里,她整个人似乎一下子暖起来。

……

郎中开了药剂,施晋州紧紧地抓着施二奶奶,生怕她会走掉似的。

这样是好事,至少知道依赖亲人,容华走上前,让丫鬟将干净的衣物和准备好的吃食都拿上来,看看施晋州然后转头看二奶奶,“郎中刚才嘱咐了,恐是要多养些日子,免得日后落了病根,一会儿二奶奶给晋州换了衣物,看看有没有什么伤处,郎中还等在外面。”

施二奶奶感谢容华的周详,却也不知道该怎样言语,想给容华行大礼,施晋州又拉得她紧,只好行了半礼。

容华道:“二奶奶不可再这样。”

施二奶奶道:“孩子被吓坏了,等过几日养好了,一定让他来给侯爷、夫人磕头。”

容华出去,等施二奶奶给施晋州换了衣物,知道孩子身上没有什么外伤,二奶奶又哄着施晋州吃了些吃食。

容华正要说安排车马将二人送回施家的事,苏长久进来道:“施家二爷跪在府门外,说是要向侯爷、夫人请罪的。”

容华刚要嘱咐人将施二爷扶起来,二奶奶急忙道:“他这个人倔强心里有愧一定要如此,就算是拦也拦不住,少夫人就让他这样吧。”

容华吩咐苏长久,“一定要让二爷起身,二爷不肯你便说,难不成要让侯爷亲自去说?”

苏长久去请了施二爷起身,施二爷还是进府再三叩谢薛明睿。

施家跟来了马车,容华将施二奶奶和施晋州送上车,施二奶奶试着让施晋州给容华磕头,没想到躲在施二奶奶身后的施晋州真的会怯生生地走出来,在容华身前跪下规规矩矩地磕了个头。

……

安亲王府,安亲王爷听下属道:“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当是下面人孝敬给王爷的,就……就入了库……”

安亲王爷顺手将手里的茶碗掷在那人脸上,怒道:“都是一群废物,那么多的银子却连问也不问一声。”

那人被泼了一脸的水,哆嗦道:“也……也……不一定就是……再说数额也对不上……”

安亲王爷道:“庄子上都查遍了没有?”

那人顿时愣住,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道:“还没有。”

安亲王爷眼前一黑几欲晕倒,“快去查。”

那人这才爬起来退下去。

待人走了,安亲王妃脸色苍白地从后面出来,“王爷,到底是不是?”

安亲王爷早已经出了一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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