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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难从命-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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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立昌家的从陶家回来缩着手向容华回话,“外面飘的雪花像棉絮似的,今天都这样冷,明日就更不用说了,贡院里的老爷们还真是要冻个够呛。”

容华看向窗外,想要有个好前程大多数人都要走这条路,富贵荣华向来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求到的。

“少夫人,咱们也该准备准备了,今儿上门的宾客一定不会少了。”

今天是她的生辰,南院的下人早早就忙了起来。

容华起身去内室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衣衫,冯大媳妇正准备给容华梳头,薛亦双、薛亦宛拿着从暖房摘的花进屋,“我们来给二嫂梳头。”

容华转头看向薛亦双、薛亦宛,“你们的花我收下,哪能还用你们梳头。”

旁边的冯大媳妇笑道:“小姑给嫂子梳头长福气,奴婢老家讲究这个,今儿日子又好,少夫人就听两位小姐的吧!”

薛亦宛道:“我们可是学了好些日子的,难不成二嫂要我们白辛苦了不成?”

容华这才笑着点头。

冯大媳妇将梳子恭敬地递给薛亦双。

薛亦双轻轻挽起容华的长发,“二嫂的头发真好,又黑又亮,梳个牡丹髻一定好看。”

她还从来没正经梳过牡丹髻,她总觉得太过富贵了些。

“就要牡丹髻,再戴正凤那才漂亮。”

容华笑道:“既然你们准备了,就由你们安排。”

红玉将妆匣子拿出来,薛亦双、薛亦宛笑着挑首饰头面,屋子里的气氛更加欢快起来。

“二哥准备送二嫂什么生辰礼?”

容华笑道:“前两日送了我两支簪子。”

薛亦宛提起了兴致,“什么样的簪子?二嫂今天一定要戴上!”

容华脸颊微微一红,薛明睿亲手雕刻了鸳鸯藤的白玉簪,两支簪子并排放着上面的鸳鸯藤能对合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两支簪子,一支刻容,一支刻睿,平日里戴着不让人仔细看还好,怎么能当着薛亦双、薛亦宛的面拿出来。

……

下了早朝,薛明睿径直出了宫门,荣川急匆匆地赶上来,“刑部大牢已经说好了,三哥径直过去就行了。”

薛明睿道:“奏折都写好了?”

去年在京城闹事的叛军又抓到了几个,照惯例将名讳报上去即可处斩。

荣川道:“只等着三哥的丈人要不要写上去。”

刑部大牢里那些被遗忘的罪人,要么等着坐死牢中,当然狱卒是不可能让他轻易死的,要么是盼到刑部有犯人处斩,多填几个名讳,将那些人鱼目混珠地杀掉。陶正安可以被换做张三、李四,拉去刑场正法,从此之后刑部大牢就再也没有陶正安这个人,陶氏一族会大大地松口气,陶正安也不用再受折磨。

对背了死案的囚犯来说,这样的恩惠是天大的赏赐。

“过了这么久,皇上应该不会想起陶正安。”荣川将奏折塞进薛明睿手里。

话虽这样说,还是要冒一定的风险,说不得哪天皇上突然问起刑部……

薛明睿淡淡地道:“先去刑部大牢看看再说。”

看到薛明睿冰冷的表情,荣川忍不住后背发凉。

将陶正安从刑部大牢带去刑场正法,虽然算是给了陶正安天大的恩惠,可是这个结果实在不太适合给三嫂庆生。

荣川满怀心事跟着薛明睿到了刑部大牢。

阴暗湿冷的牢房一阵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一堆血迹斑斑的稻草上趴伏着一个人形,荣川提着灯仔细辨认才能看出是陶正安。

薛明睿转头看一眼荣川,“打点好,我想和丈人单独说几句话。”

狱卒拿出钥匙将牢门打开,然后和荣川走开一步守在一旁。

薛明睿走到那堆稻草跟前。

陶正安听到脚步声早已经吓得瑟瑟发抖,满是伤痕的腿支撑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

“丈人还认不认得我。”

清冷的声音传过来,陶正安分辨了半天才睁大了眼睛,灯光下是武穆侯薛明睿。

“侯……爷……”陶正安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地抓住薛明睿的靴子,“侯爷……贤婿……”陶正安声音嘶哑,激动地几乎说不出话,空张着嘴,好半天才又拼命地道,“快……救救我……”

薛明睿耐心十足,声音清亮温和,“岳父的案子没过堂,无论怎么打点都不可能从这里出去。皇上不准备让刑部、大理寺或是都察院再审岳父的案子。”

一天天盼着他的案子过堂,没想到却是等来这个结果,陶正安顿时万念俱灰,身上的疼痛顿时又重了几分,“那……那我要怎么办……就……”

薛明睿道:“只能等到圣上恩典。”

圣上恩典。圣上怎么可能还记得有他这样一个人,刑部大牢里一关就是几十年的人不是没有,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持续下去,他想也不敢去想。

“赵信不是已经处斩了?我……我也是……受赵信唆使……我……早要……招认,我……招认了,什么都认……只要能离开……”每日的毒打他已经受够了,他想要死在牢里,却有狱卒看着他,他几次寻死都没有成功,换来的是更新一轮的折磨,他看到咬舌自尽的人被救回来,他撞墙自尽却被打断了腿,这些狱卒就是有手段让他活着受罪。他现在信了,只要他们不让他死,他无论如何都死不了,“贤婿……和狱卒……说说……就让我……死在牢里……也行。”

“丈人是不是还有些事没有说清楚。”薛明睿低下头看赵信,“雍圣十三年,丈人家里似是出了些事。”

陶正安一瞬间的迷惘,立即清晰起来,“那……都是……赵信……的主意……是赵信让我找了……炼制金石丹药……的药方……给了钦天监的西人……都是赵信……”陶正安说到这里忍不住哭起来,“若不是他我哪有今日……”

薛明睿皱起眉头提醒陶正安,“不知晓丈人家里的陶五小姐为何中毒身亡。”

“荣华?”陶正安想起荣华尸骨被挖出来的事,“我……如今……这般……境况……也不瞒贤婿……荣华是……偷听了我和赵信……金石丹药一事……我怕刑部询问家小……出了纰漏……恰巧荣华和赵信之子有了私情,”陶正安急于摆脱干系,也顾不得其他,“……赵信不满庶女婚配……我这才让李氏处罚荣华……谁知道……李氏下了杀手……”

薛明睿的眼睛眯起了一些,“这么说陶五小姐竟然是被丈人毒死。”

陶正安诧异地张大嘴巴,“贤婿……不是……已经知晓……荣华是做出……没脸的……事……而且那不是我……是李氏……动手……”

薛明睿冷冷一笑,“丈人不发话,李氏如何敢下手。虎毒不食子,没想到丈人和李氏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所谓私情,都是因丈人和赵家都嫌弃陶五小姐是庶女,陶二小姐和常宁伯世子清华寺相会,比起陶五小姐当年何如?丈人却让陶二小姐在常宁伯世子尚有家孝在身时就嫁入了常宁伯府。”

陶正安的满心期望顿时化成惊骇。

薛明睿眉目间已经满是冰雪,“丈人不如说说陶五小姐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荣华……荣华……”

陶五小姐善笔墨,深得陶正安欢喜,陶正安也曾将书房随意给陶五小姐使用。陶八小姐养在外府,虽请过一段女先生,却并没有出众的才情,可是他的妻子容华实则对书画十分精通,并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就的。

成亲之后,容华总是在梦中哭喊,其中内容足以让他起疑。更何况容华和弘哥两个人有着让人无法探知的秘密。容华没有亲口说出的事,他本不想去在意,只是他全心身牵挂着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思量她。面对她的恐惧和难过他不能无动于衷,他不在乎别的,只在乎保护他心爱的人,虽然这已经太迟了。

“在有些事上,我很记仇。”他不是所有事都能一笑而过,在战场上可以,在朝堂上可以,在他枕边人身上,他小气的睚眦必报。

陶正安并不能听明白,“贤婿……看在容华的份上……我总是容华的父亲……就帮帮我……”

薛明睿挑起眉头,“你不将庶女当作女儿,哪里来的贤婿。”

薛明睿从袖子里拿出奏折,“朝廷要处置一批叛贼,我随便加个名字,你就可以冒名顶替。就算不能将你释放,也能让你免得受苦。”

陶正安死死盯着那奏折,满脸渴望。

“这样做有些冒险,若是皇上想起你来,刑部的人就会跟着受罚,虽然不会殃及到我,可是那些官员也是无辜的,他们还有妻子儿女,为你承担罪责不值得。”薛明睿将奏折收回袖子里。

眼看着薛明睿就要离开,陶正安拼死了力气才挪动了半步,“侯爷……我对容华……不薄啊……容华……”

薛明睿已经转过身,“你说陶八小姐?你还记得陶八小姐叫什么名字?雍圣十三年之前她都叫陶谨华。”雍生十六年陶八小姐回到薛家,她的名字就正式变成了陶容华。陶容华,他的妻子。

想到容华,薛明睿的表情缓和了些。有些事或许一辈子也想不通,只有真正关切的人才能明白一二,对于陶正安来说,话尽于此。

薛明睿出了大牢,身后传来陶正安哀求的声音。

薛明睿和荣川走出刑部,外面的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踩过积雪脚下传来清脆的响声。其实他是想给陶正安一个痛快,可是亲耳听到陶正安说起从前的往事,他按捺不住愤怒。

薛明睿将奏折还给荣川,“就这样报上去,下一次有机会再说。”若是容华再也不会梦中哭醒,说不定他就会安排帮陶正安一把。

荣川先去忙公务,薛明睿叫来身边小厮高越,“查清楚了没有?”

高越点点头,“找上门的真的是少夫人乳母女儿的丈夫,说是家里过不下去了,才来求少夫人,谁知道正巧被侯爷碰上了。那人说,少夫人回到陶家时,少夫人乳母已经病故了,陶家只肯让少夫人回去认祖归宗,他们一家人也就没办法再伺候少夫人,现在找来是想再伺候少夫人。”

从前伺候陶八小姐的乳母全家,容华不一定就想留在身边。尤其是那乳母的女儿曾与陶八小姐相熟,容华多少会觉得不自在,若是这件事他交给容华处理,就能确定他心中所想。

第431章 生辰

容华生辰,府里摆宴席人来人往已经够容华忙了,至于陶八小姐乳母一家人他就暂时替容华安排,“给他些银钱,让他们暂时度日,等到少夫人生辰之后,你再去少夫人跟前禀告。”

高越应道:“天气太冷,他们家里没钱买炭火,有二十两银子足够他们过年生活了。”

高越拿了二十两银子送给少夫人乳母女儿的丈夫,章生得了银钱千恩万谢地走了。

薛明睿回到府里已经是华灯初上。

薛府已经是门庭若市。薛明睿进内院去换衣服,容华被薛亦双、薛亦娟、薛亦宛簇拥着迎出来。

薛明睿看过去。容华穿着桃红小凤尾褙子,桃红金边马面裙,牡丹发髻,正面戴了小巧的正凤,再不着其他金银宝石,而是配了打着吉祥结的流苏,耳边坠着小巧的碧玺,容华少有穿这样鲜艳的衣衫,就算是新成亲那几日,正红色也才按规矩穿了三天。当时他就觉得正红色趁着她如雪的脸庞煞是好看,而今却觉得红色固然是好,却不如她今天穿这身小桃红娇艳。容华虽然比平日里多几分颜色,却不掩姿容清致,木棉般的嘴唇轻抿,如月光般闪烁的眼睛愈发明亮。

容华被薛明睿看的脸颊发红,亲手帮薛明睿换了衣衫,“我做了一对香囊,侯爷戴上吧!”容华将牡丹富贵鸡心香囊拿出来系在薛明睿腰间。

“还有一只呢?”

薛明睿的眼睛熠熠生辉,仿佛能看穿她的想法,“今天这么多宾客在,日后我再戴。”

让人看到成对这样戴着,还不知道要说什么闲话。

“拿出来我帮你戴上。”

容华扭不过他,两个人从套间里出来,腰间各多了一只香囊。

薛明睿去前院宴客,容华在内院里和各位夫人说话。

因是容华生辰,老夫人特意让容华歇着,将内宅的一应事宜交给了四太太和钱氏。

吃过了宴席大家坐下来看戏,台上唱戏,台下也说起话来。

薛家分家在即,容华的肚子又越来越大,薛老夫人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诰命夫人凑在一起离不开这些个话题。

薛老夫人坐了一会儿就累了,容华和四太太将老夫人送回屋子歇着。

服侍老夫人歇下,容华和四太太才从老夫人房里出来。

锦秀几个在前面打着灯笼,四太太和容华在后面说话,“二太太找了我,想托老爷在山东购些棉地。”

四太太顿了顿,“明霭媳妇为了帮老爷找凶徒花了不少银子,我们总不能让二房替我们出钱,只得答应了。”

四老爷和四太太都不大会拒绝旁人。

“二婶说要买多少田地?”

四太太皱起眉头,“开始也没有说,我想起来让老爷去问二伯,结果二伯说要买五百亩。”

五百亩田地?薛崇义真好意思开口。

四太太慌张地看向容华,“这个我也要应下来?万一让我们出银子那可怎么办才好。”听到五百亩,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容华停下脚步,“那四婶要怎么拒绝二婶?”

二太太巧舌如簧,就算她去找二太太商量,也一定会被二太太问的说不出话来,四太太道:“我也是没了法子,我没想到二太太会要这么多田地,嘴上让我们买地,却不给一分银钱,难不成让我们垫银子不成?”

二太太说话向来是处处玄机,不一小心就会被二太太绕进去。

“二婶是打听到了四叔父买了五百亩沙田。”要不然怎么会说五百亩这样准确的数目。

四太太一怔,“可是我在府里也只是说二百亩。”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山东的沙田价格便宜,薛崇杰才一下子买了五百亩之多,这些田地不是小数目,若是说出来一定会引起旁人遐想,以为老夫人给了薛崇杰多少银钱,她才给四太太出了主意,让四太太只和旁人说二百亩。

“二叔父开口了四叔父没有拒绝,这件事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看看二叔父和二婶还有没有别的话。”

四太太心中慌张,“你是说……”

“分家。”她就是怕二房分家时不肯罢休。

四太太也是怕二房在分家时兴什么波澜,这才痛痛快快答应二婶。

四太太道:“我们若是答应帮着二房买田地,二房还会提分家的事?”

和二太太一起生活那么久,二太太的所作所为让人不能不防备。

“四婶还记不记得我买的那些田地,不如让四叔问问旁边还有没有五百亩,若是二叔、二婶想要,就将田地给他们便是。”

四太太惊呼一声,“那些可是……荒地。”

是荒地。

她就是用银钱雇佣长工开垦了二百亩的荒地。

山东地多人少,朝廷提倡官绅示范垦荒,二老爷也在朝为官,垦荒也是应该的。

垦出的荒地,朝廷免征一年的赋税,到了第二年收了田赋,官府就会签发鱼鳞册。所以四叔父只需要给二房看好田地,请二房出丁役雇长工去垦荒。

四太太眼睛发亮,“这样倒是好了。”

“二婶若是问四婶怎么会在山东买了那么多沙地,四婶也能说给二婶听了。”

四太太笑起来,“好,就这样办。到时候总还有老夫人为我们做主,想必二房也不能再说出别的话来。”

任家管事的还没有将实情说出来,这时候她也不好向四太太透露些什么,只需要再耐心等一两日就会有结果。

就算薛崇杰帮忙去山东买地,总也要过了年才有消息。可是薛家分家一旦尘埃落地,就不容更改了。薛崇杰答应薛崇义只是权宜之计。

送走了宾客,容华梳洗后躺在床榻上休息,耳边似是听到了清亮的声音,容华才睁开眼睛。

屋子里放了落地的宫灯,不远处的案子上放了一块幕布,两个皮影小人跃于幕上。

幕上的小生低着头,那声音悠然带着些乐调,“夫人生辰日,为夫不知拿什么来庆贺,为夫不会让人精绝的诗篇,更不会震慑世人的拳脚,只有这凡夫俗子的思量,将皓月当空的冬夜和满屋的芬芳送给夫人做礼物。”

容华看着那皮影上的小人,穿上鞋,缓缓地走向那块幕布。

薛明睿有些微醺,坐在小杌上细长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容华接过薛明睿手里的小妇人,声音微低,“这月光不是你的,大雪隆冬的季节哪里又有百花盛开的芬芳,我看你是忘记了礼物,才要故意搪塞。”

那小生不急不躁,“夫人请看,那鲜花已在夫人鬓间盛开,轻柔的月华也落满了夫人肩膀,连我在夫人身边也备受眷顾。”

容华惊疑地伸出手摸发髻,触手果然是柔软的花瓣,窗子上没有挂帘,月光从窗外透进来正撒在她身上。

小妇人弯下腰,“官人送我这些,我却无以为报。”

那小生又唱起了词,“虽是大雪隆冬,心中却温暖如春,夫人给予的,我拼力及不得半分。只盼夫人长相伴,让我时时偿还。”小生说完话,拿起一只叠好的小小船慢慢推向小妇人。

容华将小小船接在手里,薛明睿放下皮影将容华整个人抱起来。

窗外风吹着雪花四处飘荡,雪花仿佛透过窗子的缝隙挤进屋中,落在迤逦的裙摆上,裙摆和着他的黑发轻摆飞扬。

容华躺在床上,薛明睿的手刚落在她腰际,容华顿时觉得肚子一动。

薛明睿脸上也露出惊讶。

“他动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动了,比从前几次都要用力。

薛明睿将手放在容华肚子上,不知道是不是肚子里的孩子感觉到了什么,薛明睿放手的地方又是轻微一动。

细长的眼睛再次飞扬,“我们的宝宝也要给她母亲庆贺生辰。”

……

三场考试过后,应试学子留在京中等待朝廷发榜。京城一下子又热闹起来。

这些时日酒楼的生意越发好了,任静初不在意挣来的银钱,全都由酒楼管事的交给二太太处理。

二太太数着银子,心情无比的舒畅,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总算轮到她苦尽甘来了。

二太太将银子收起来,去三房盯着的杜鹃回来道:“三老爷这几天早出晚归,三太太起了疑心已经让人跟着了。”

二太太扬起了嘴角,纸包不住火,照这样下去就要提前看好戏登台。

老夫人的病表面上维持着,实则是越来越重。御医还是从前的说法,要老夫人好好静养,千万不能动气。

可是动不动气恐怕不是御医说了算的。

……

容华和钱氏在老夫人房里商量过年供银子办年货。

容华将庄子送上来的禀帖和账目念给老夫人听,各种野味、牲畜、五谷杂粮不缺,养的牲口也折成了现银,一部分用来过年用度,剩下和公中现银一起分家时各自分了。

容华道:“礼部和内务府各自送来一份年项,爆竹、干果都不缺了,只差这几日进些糕点、锦缎,留着过年时亲戚往来。”

老夫人听着点点头。

屋子里说着话,薛崇义和二太太来了。

老夫人支着胳膊看薛崇义,“老二这么早就下衙了?”

薛崇义一脸的为难,二太太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屋子里一下子静谧下来,老夫人皱起眉头,“这是怎么了?”

第432章 家败

薛崇义不说话,二太太倒笑起来,“也没有什么,老爷只是担心老夫人身子,所以急着过来瞧。”

薛崇义一言不发地坐下来,半晌岔开话题,“母亲这几日觉得怎么样?我听府里管事的说年前要去买些药材备着……”

老夫人捻着佛珠的手垂下来,“别给我扯三扯四,刚才进来想说什么就痛痛快快说出来。”

二太太目光闪烁地看向薛崇义。

薛崇义吞吞吐吐,“儿子也是做不准,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儿子也不想母亲担心。”

越是这样遮遮掩掩,越让人想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

钱氏亲手给薛崇义和二太太奉了茶,然后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恩科过后京里又开始赌虫,儿子似是瞧见三弟捧着虫罐进了捞月楼。”

薛三老爷喜欢玩虫逗鸟,平日里和勋贵子弟混在一起吃喝玩乐,斗虫是常见的事赌虫倒是没有。

老夫人脸色铁青,“他哪里来的银钱赌虫?”

薛崇义一时被问的无话。

二太太接口道,“我觉得也是,说不得是老爷看错了,三弟妹向来将银子管的紧,捞月楼那种地方,没有银钱是不能进门的。”

自己的弟弟也能看错?薛崇义和二太太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绝不是随便说说罢了。尤其是二太太这番话,明里暗里将矛头指向分家,若不是分家薛三老爷可能拿不到那么多银子,没有银子就不可能去赌虫。容华看向老夫人,她能听出来的话外弦音,老夫人自然也能听出来。

老夫人表情低沉,“那就将老三叫过来问问,他是从哪里来的钱去捞月楼。”

薛崇义道:“母亲还是私下里问的好,没有这种事则罢了,若果然是真的那就麻烦了,捞月楼都是大额数目,儿子听说许多人不过去了几次硬是输了十几万两,所以儿子看到三弟才会心急。”

既然看了心急,为什么不立即将薛三老爷带回来。容华皱起眉头,往常薛崇义都是哄着老夫人,可这次却是故意惹老夫人生气。老夫人昨天胸口疼的厉害,才找了黄御医来看了脉,黄御医特别嘱咐老夫人不能动气,否则病气越胜恐怕不好将养。二太太向来对府里的事留心,一定知晓这一节,薛崇义和二太太今天是有备而来。

老夫人胸口顿时绞痛。这就是她养的儿子,眼见着自己的亲弟弟去了捞月楼却不阻止,甚至眼睛里还有得意的表情。分了家,就不必再在她面前遮掩,分了家,薛家旁人就再和他没关系,老二在她面前假装的恭敬只会让她看了生气。

“母亲千万别动气,”薛崇义口口声声,“要不然先将三弟妹叫来问问,三弟妹说不定知晓些什么。”

老夫人明显有发病的迹象,薛崇义却要将三太太叫来说话。

“老夫人还是歇歇,眼见侯爷也要回来了,到时候再问也不迟,”容华说着伸手去扶老夫人躺下,“黄御医说了吃过药就要静养才好。”说完话容华转头去看李妈妈。

李妈妈也忙走过来劝,“我怎么将这事忘了,黄御医走的时候嘱咐再三,老夫人不好好歇着倒是我们伺候不周到了。”

容华道:“不如将皇太后赐下来的安神药给老夫人吃两颗,老夫人也好安歇。”

老夫人闭上眼睛点点头。

李妈妈急忙去取药。

二太太冷冷地看容华。她们还没搬走呢,容华就一副女主人的模样,和老夫人身边的妈妈一唱一和起来,心里这样想,却已经换了副焦急的嘴脸,“我就说这件事不能让娘知晓,偏老爷沉不住气。”

容华和李妈妈服侍老夫人吃了药,然后转头看薛崇义和二太太,“二叔父、二婶,我们还是去外面说话吧!别吵了老夫人。”

李妈妈将幔帐放下,抄手站在一旁。

屋子里静谧下来,薛崇义夫妻也坐不住了。

薛崇义起身道:“母亲好好歇着,三弟那边有了消息,儿子再来禀告母亲。”

特意强调,现在出事的不是他,而是薛崇仁。就算老夫人现在歇着,早晚也要面对薛崇仁的事。

薛崇义和二太太退了下去。

幔帐里才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李妈妈顿时脸色苍白,将匣子里的救急药拿出来。

老夫人摇了摇头,这种救急的秘药并不能常常吃,不但伤身体效力也会渐渐不如从前。

老夫人喘息了好一阵才算安稳,沉声道:“去将老三媳妇给我叫过来,再遣几个家人去找老三,无论如何也要将人给我找到带回来。”

李妈妈应下来,求救地看向容华。

容华上前几步声音轻缓,“老夫人还是好好歇着,其他的事交给我和李妈妈,老夫人养足了精神才能处理府里的事,家里这么多人都看着老夫人呢。”

分家这个节骨眼,若是没有长辈说话,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模样。

“那你说怎么办?你三叔……”

容华目光闪烁,伸出手来给老夫人顺胸口,“就算有事也已经发生了,老夫人不如就歇在屋里,外面有什么事让侯爷支应着。”

容华这是让她躲开。

老夫人皱起眉头。

李妈妈带着丫鬟退下去,容华低声道:“大家都知道老夫人病重,老夫人不出面也是合情合理。老夫人一来可以养养神,二来若是前面处理不妥当老夫人也好再拿主意。反过来老夫人气病了,侯爷就算挡不住也没了别的法子。”

容华的话让老夫人心里一亮,容华看出了老二夫妻俩是针对分家。老夫人叹口气,“你说的对,”只要她处理老三的事,老二夫妻必然会在她面前添油加醋,让她不能不生气,“你毕竟是晚辈不好说话,一会儿你去你娘那里,让她出面。马上要分家了,她这个做长辈的也好有长辈的模样,不能将担子都落在你一个人肩上。”

容华道:“那我对外面说老夫人病的急了。”

老夫人叹口气点点头。

……

容华去薛夫人房里将老夫人的意思说了。

薛夫人震惊地睁大眼睛,“三叔怎么能去捞月楼,那可是坑人的地方。”

容华道:“娘还是收拾收拾去老夫人房里,万一一会儿三叔父那边有了消息,娘也好安排。”

薛夫人一下子慌起来,“我怎么行。这么大的事还是要老夫人拿主意。”

容华轻声劝薛夫人,“娘先将情形弄清楚,然后再去问老夫人的意思。”

薛夫人半天才答应下来,换好衣服和容华一起去了老夫人房里。

两个人才在侧室里坐下,就听得三太太哭哭啼啼地进院子,“这日子还怎么过。我怎么就那么傻,没想到他在外面竟赌了。”

李妈妈听得声音忙迎了出去,将老夫人病在床上的事说了,“夫人也在呢,三太太先去侧室坐坐。”

三太太看到李妈妈满面焦急的模样,顿时信了六七分,“这……这可让我怎么活,不如那根绳子吊死了……”掩面哭起来。

薛夫人和容华将三太太迎进侧室。

三太太抽噎不停,“这两日他早出晚归,我就知道在外面有事,今天一早我就让人跟着他,谁知道到半路将人跟丢了,我只当他又在外面养了小的,却没成想他是去了捞月楼,那里岂是他能去的地方,就算有万贯家财输了也是一眨眼的功夫。”

三太太正哭着,只听外面有婆子回话,“三老爷回来了。”

三太太听得这话站起身立即跑了出去。

……

薛崇仁捧着手里的虫罐子,缩头缩脑地进了垂花门。

“薛崇仁,”三太太一阵风似的跑过来,一把将薛崇仁的虫罐子夺过来扔在地上,“你在捞月楼输了多少银子,你说,输了多少银子。”

薛崇仁仿佛宿醉未醒,茫然地看向三太太,半天才道:“一……万……两。”

三太太眼前发黑顿时昏了过去。

……

“一万两只是本金,三叔父没带现银,按捞月楼的规矩还要付利息银子。”薛明睿正襟而坐,将三老爷的事说给容华听。

一万两的本金,容华想着都心惊,“三叔父不是这两日才去赌的,怎么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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