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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丫鬟不可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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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官差上前便把两人反手死押,厉声质问道,“说,你们将苏家小姐藏哪里去了!还不速速交代行踪!”
何山傻眼了,“什么苏、苏家小姐?”
祝有兰先反应过来,“可是那住在连家的表小姐?”
“是!”
“官爷冤枉啊,我们只是平民百姓,哪里敢把她藏起来,而且我们也没见过她啊。你去问问住我们家的楚凝,就是连府的胭脂,她跟表小姐熟识,或许她知道。”
那官差冷笑道,“她是与苏小姐一起不见的,我们在你家中搜到了盟国路线图,旁边还放着一封信和银子,信上内容说的可是‘这是两老帮忙买马车以及绘图的钱’。你们还不快交代她们的行踪!”
祝有兰愣了片刻,挣扎道,“那死妮子向来多鬼心眼,她这是故意陷害我们啊!她是在报复我们把她嫁给元家!官爷,我们连个大字都不认得,怎么会懂什么路线啊。”
官差依旧是冷笑,“上面确实是没写一个字。”
任他们如何嘶声,仍是被押回衙门去审问,惊得他们三魂不见七魄,又动了刑,苦不堪言。
夜里碧落听闻母亲来寻自己,披了外衣出门,竟是何山和祝有兰被捉走的消息,又听说胭脂也不见了,方才明白过来白日里她说那番话的意思。她不敢多言,想着两人真是大胆,又嘱咐母亲照顾好何家三个孩子,拿了银子给她,说自己明日再回家。
送走母亲,碧落握着衣襟,叹着气,胭脂啊胭脂,你又何苦如此,自己逃便好,还带个世子妃,若是被捉到,如今又有谁能再护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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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家和何家都闹得鸡飞狗跳时,三人也在半路停下了。
白梨拿了银子给马夫,说道,“你不必再送我们了,回你黎国的家中去吧。若是有人问起我们的行踪,你就说你进了黎国城内,将我们放下,然后就不知行踪了。另外放在你车上的几身衣裳,你若见了乞丐难民什么的,就分发给他们,记住一定要隔三差五的给几件。”
胭脂发现带上白梨一起出逃,实在是一件正确的事。她想的再细,因为没有经验,也比不上白梨。她既然能从泱泱大国里带了连枭出来,除了有重生的因素了解敌国,也必定是有其他过人之处。她如今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给追兵造成假象,她们是去了黎国。
马夫是个精明人,中午见她们几人装束和包袱就知是哪家逃跑的姑娘,见钱给的多,丝毫不客气的收下,笑着,“小的这就驾车回去,要是有人问,一定会如姑娘所说的答和做的。”
他伸手去拿钱袋,却被白梨一手抓住手腕,不屑的想缩手,却发现根本抽不回来,而且手腕好似要被握碎,他惊道,“你做什么?”
白梨冷声道,“若你敢泄露我们的一点事情,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会追杀你,还有你的家人也一个不留。”
马夫惊的面色惨白,难怪她白日里会和自己说那么多话,他还暗自以为这女子对自己有意思,原来不过是在摸清他的底细,好日后找他算账。他颤声道,“不、不敢,女侠饶命。”
白梨这才松了手,面色又恢复淡然,“有劳了。”
苏洛心见那马夫驾马离去,看着白梨道,“我发现我有点崇拜和嫉妒你了。”
白梨淡淡看了她一眼,“以前的我,并非如此。”
以前的她,忠心报国,百姓为重,别说如此对一个人,就算狠心的话也不曾说过。唯唯诺诺,下场却落得那样凄惨。
再来一世,她又何必那样委屈自己。
白梨提了提自己的包袱,“这里有三套普通衣裳,先换上,再去寻客栈住。”
因夜色已黑,也不会有人看见,三人换着衣裳,白梨又道,“从现在起,我叫墨梨,是你们的大姐。”
胭脂道,“我叫墨凝吧,二姐。”
苏洛心笑道,“那我自然是墨心了,三妹。”
白梨点点头,“我们家道中落,于是来月国投靠姑妈,可是姑妈却去世了,只好暂时住下。”
两人默默记下这新的身份,白梨将那三身衣裳点火烧了,燃成灰烬,才踢入河中,再也寻不到一点踪迹。胭脂看了看,倒明白她为什么非得走到河边才烧,越发觉得白梨自“撕破”面皮来,十分不同。
三人进了镇上,寻了客栈住下,因仍是在祁桑国境内,因此并没有分房而睡,有动静也好相互照应逃走。客栈的床太小,白梨便让她们睡床上,自己拿了被子在地上睡了一晚,虽是女子,但也是女将军,睡一晚这冷硬地板,并无大碍。
52
翌日清晨;素来早起的胭脂醒来;却不见白梨在。苏洛心幽幽醒了;还带着倦意;说道;“她不会是自己跑了吧。”
胭脂顿了顿,说道;“表小姐,记得你曾说过一句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今我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彼此信任就好。”
苏洛心若有所思,“这些大道理,向来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门吱呀的被推开,正是白梨,她淡声道,“表小姐,哪里有表小姐?”
胭脂自觉习惯的说错了话,笑了笑道,“大姐这么早出去是做什么?”
“寻马夫老大嫁作三人妇。若皇城那察觉到我们是要去月国而非黎国,很快会将月国的关口锁住严查。只是你们不会骑马,所以找个车夫没命的往那跑就是。”
苏洛心道,“我会骑,你骑术好,可以和胭脂一匹。”
白梨蹙眉,“你不是不会……”
苏洛心眨了眨眼,不会的是她前世认识的“表小姐”。她在现世的时候,家中仍富裕时,便有自己的马场,每个周末都会去跑两圈。那时她的家中若用现在的话来说,当真是“富甲一方”,可惜后来主心骨去世,便没落了。
白梨也不多话,“拿包袱,我去挑马。”
“挑肥得流油的,跑得久。”
白梨似笑非笑看她,处的久了,倒也不像个娇气又小气的大小姐,“你懂的倒不少。”
马匹精壮精瘦的,跑个几百里还成,但路途遥远又是披星戴月的跑,仍是要肥壮的才行。除非是那名驹,但在这小镇要寻那样几匹好马,一来耗不起时辰,二来容易惹人注意,三来也是最重要的,她们必须省下钱来,好定居。
因有马市,很快便买到了。
牵到郊外,胭脂和苏洛心早在那里等着,见有四匹马,还未问她,白梨便道,“官兵若是查到马贩子,大概会问有没女子一次买了两匹或者三匹。等走得远些,我便放了两匹。”
苏洛心说道,“可不是老马识途吗?它们跑回去结果不是一样么?”
白梨抚着马脖子,动作轻柔,此时才像个真正的女子,“总不能把马绑在一处,若没人经过,岂不是饿死。”
常年在沙场的人,除了同伴,见的最多、处的最久的便是马了,感情也很深厚。马对他们而言,也如亲人。
胭脂说道,“回去也无妨,马贩子见马回来,总不会大肆宣扬,指不定这马是自己逃脱的,总不能让买主又追回来,白白让那银子飞了。”
苏洛心笑道,“胭脂,你就该做个商人。”
胭脂也自嘲道,“因为我像个奸商。”
两人相视而笑,白梨在一旁见了,微有羡慕。她自小便没朋友,因为没有哪个姑娘会跑到她家里来玩刀剑长枪的,女儿家喜欢的她又不喜。重来一世,更不愿将日子浪费在那上面,活了十九年,一直便是一人欢喜一人忧。她板着脸道,“上马。”
胭脂先上马,爬了两次没跨上去。白梨只好先上,拉了她一把。
这马看起来不高,可上了马鞍,才发现高的有些离奇。等马开始跑了,她也才惊觉平日里见别人跑得优美轻快,丰神俊朗的,不过是错觉。马蹄声起,五脏六腑便好像被搅和起来了,上上下下,颠簸的她立刻想吐。
白梨哪里知道她这柔弱姑娘家的心思,僵硬道,“二妹,别勒我太紧,我要被你拦腰截断了。”
话虽说的粗俗血腥,但意思也传达到了。胭脂微微松了手,若是有人见了她此时的惨白面色,一定要被吓着。
马足足跑了三个时辰才停下,苏洛心久未驰骋,顿觉痛快,就是臀处有些疼。下了马,见胭脂将头埋在白梨背上,一动不动,笑道,“快下来,吃点干粮。”
白梨察觉不对,偏转了身,话未出,胭脂已如断线风筝往下摔去,惊得苏洛心甩手便把干粮扔开,伸手接她,却被结结实实的压倒在地,石子差点把她的脊梁骨给咯吱掉。
她抽了一口冷气,忍着痛,翻身去看胭脂,掐她人中,轻拍她的脸,不见苏醒。白梨已拿了水袋,直接浇在她脸上,才见她慢慢醒来。
苏洛心长松一气,“你差点吓死我了,你不舒服怎么不早说?”
胭脂看着那已落下晚霞的天穹,弱声道,“不碍事,歇息一会便继续赶路吧。”
既然要逃,就必定会受苦。如果不是抱着必须逃走的想法,她又何必走。因此这些不算什么,晕过去倒也好,至少就没感觉了。
苏洛心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白梨也是默然。
这样的女子,让人怜惜,却也觉得可怕。白梨突然想,幸好她不是自己的敌人。
几人稍作休息,便又继续上路。苏洛心拿了衣带,让白梨和胭脂绑一块,免得待会她又晕过去,一头栽下马。
十二天后,终于是到了祁桑国与月国交界处。
三人未一起出城,等过了盘查口,才在河边碰头。不一会,那与她们处了多日的马也自个寻来了,一如白梨所料。她怜爱的轻拍马脖子,“马有人性。”又轻叹,“可惜我们接下来要走水路,不能带上你们了。”
马似乎真的通人性,不安的划着蹄子,发出沉重的鼻息声。
胭脂见白梨十分不舍,说道,“放心吧,我替它们寻了大户,人看起来和善,应当不会待薄它们。待会他们便来这里领马了,你们先上船,免得被他们看见我们一起。”
白梨点点头,循着湖泊走,找到那船家,进了船蓬,一会苏洛心也上了船,假装与她不相识。等了半柱香,胭脂也来了。船上有其他船客,即便追兵真的问起,也不会有人交待他们见过三个女子一起坐过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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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逃的顺利,皇城这边已是焦头烂额。
从一开始他们便往黎国追查,也封了边城关卡,可盘查多日也没回禀什么线索。一路上疑似的人也多,但查到最后却无功而返。
顺亲王府和连家的压力下来,底下的官员也不好交代,急得焦虑。而且白家的女将军也一起不见了,这三家都是惹不起的主,查到最后,实在是拖不得也查不起了,便承了折子上去。
不日那折子批下,让他们停了追查,虽是奇怪,但三家同时噤声,也让人奇怪,但不能多问。
皇上不是不查,毕竟是连家和白家的女儿,只是让别人查而已。
天气又冷了起来,再过不久,又要飘雪了。齐慕喜欢雪,也喜欢雨水,但凡从天穹来的东西,似乎都无暇洁净,不像人那样肮脏可怕。
茶已喝了两盏,齐慕仍没有出声,一旁的侍卫也知晓他素来不是个急性子的人。别人接了旨意,恐怕立刻开始办事。他的主子不同,沉着冷静,可一旦出手却比别人花费的时辰少。
齐慕打发了斟茶的婢女走,才道,“我被皇上闲置了多久了?”
侍卫道,“十五天。”
齐慕感慨道,“十五天啊……原来我不过才歇息了半个月。”
侍卫忍不住道,“皇上下旨让您查这事,也就是说,皇上仍是信任世子的。”
齐慕笑了笑,摇头道,“他不是信任我,只是没人可信而已。白梨突然出逃,皇上怀疑是我走漏了要送她去和亲的消息,倒也不奇怪。他总不会去怀疑伺候自己二三十年的太监,因为太监对他的皇位没有任何威胁,可是同为皇族的人却有。”
侍卫警惕的环视一眼四周,谨防有人。
齐慕屏气片刻,将胸腔那股闷了半月的气吐出,缓缓道,“刑部那些废物,用普通的手法能抓到人么?他们大概是忘了,白梨本来就是一个优秀的将士,她能一人从青国把连枭救出来,躲过重重盘查,如今她要躲过追踪,实在是容易。”
“那世子可有法子捉到她?”
“不是她,是她们。白梨,胭脂,还有我未来的世子妃。”齐慕又是摇头,面上却有笑,“这三人竟然凑一块去了,倒是支奇怪的队伍。”
侍卫问道,“世子怎知她们是一起?”
“撇开一起失踪的时日不说,从胭脂家中搜到地图,但那纸张却不是她这样普通人家常用的。却与苏洛心桌上惯用的纸一样,而且连所用的墨汁都相同,因此很容易判断,她们两人必定是一起出逃。”
侍卫来回翻了刑部承上的文本,却并未见上头提及此事,忽然明白过来,“世子从一开始便在追查这件事了?可是皇上不是让您禁足在家……”
齐慕淡淡道,“我确实是没离开。”
侍卫噤声。
齐慕良久才道,“我要去把家里的金丝雀抓回来,并不算什么过错。”他笑了笑道,“白梨也用了狠手腕,如果不是我让人要把那马夫的手脚砍下来,他还不肯交代曾有三个女子坐他的车离开,又散播了去黎国的假象。刑部不但脑子不行,心也不够狠,扭扭捏捏,又怎么能捉得到她们。”
侍卫默了默,“可现在我们依然不知她们身在何处。”
齐慕眸子冷清薄情,“循着蛛丝马迹追下去,总会查到的。”
53
过了河;便真的踏入了月国。
只是离边城仍有十里地;在这一带匪类众多。每国的边界几乎都是如此;真空地带;无人管辖;匪类便猖獗。因此一上岸,便有早早守候在那的汉子们上前问是否要带路;护送到边城。
因价格不菲,能付得起的人也少。胭脂想到三人皆是朴素打扮,若出了这个钱;恐怕更惹人怀疑。便先行走了;白梨和苏洛心一见,知晓是另寻他路,也有意无意跟了上去。
等后头无人,胭脂才从怀中拿了地图出来,拧眉看着。这份地图是从在祁桑国做买卖的月国商人那买来的,倒也详细。因是往来的商客,往往会带上贵重的物品,因此他们走的路,基本都是最安全的。
“从北山而上有一条小道,道路平坦,但路程要比原路长上一半。不过北山的路可以进城,而且不用经过盘查,平日里是商人们躲避守卫掠取货物的捷径,一般的难民和过客都不知晓这条路。”
苏洛心叹道,“胭脂你前一天晚上才弄到这份地图,竟然打探得这么清楚。”
白梨却是皱眉,“你如此打探,官兵稍一盘查,那些商客便把我们的行踪暴露了。”
胭脂收了地图,笑道,“自然不会,我寻的是清晨便要离开的商队。等官兵开始盘查的时候,商客们早已走了,也听不见这风声。”
白梨点点头,“你倒是细心。”
北山的路虽远,但确实平坦,三人走起来并不费什么气力。只是因路途远了,眼见着天色渐黑,也未到城门。
这半月来在野外过夜也不是没有,寻不到山洞,便找了块平地,拾了柴火来,用火折子点燃,倒不是用来取暖,而是驱赶野兽。九月的月国与祁桑国的温度相差甚远,只怕那边飘雪时,这头只穿件薄长衣就好。
吃了些干粮,几人便相依而眠。
白梨听见远处有声响时,还是半夜,天未明亮,借着依稀月色,只能看见百米内的事物。
胭脂也惊醒了来,“大姐也听见了么?”
“嗯。”白梨拿了水去浇灭那火堆,又看了一眼那睡得依旧香甜的苏洛心,忍不住道,“她倒睡得跟猪一样。“
胭脂笑了笑道,“这也是我羡慕她的地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睡得安稳。”
白梨也笑了笑,“确实让人羡慕。”
那呼声时近时远,明知道是呼救声,白梨不想多管闲事,胭脂也不愿上前去看萌主十一岁:妖孽天下。倒是苏洛心终于是被吵醒了,揉着眼道,“我怎么听见有人喊救命。”
白梨淡声道,“你做梦了。”
“哦。”苏洛心伸了个懒腰,打算再继续睡,可又弹跳起来,“不对,真的有人在喊救命。”
胭脂还没拦她,她便已经掀了身上的衣裳,往那边跑去。白梨步子快,追了十几步,便一把把她抓住,扯了回来。苏洛心说道,“救人!”
白梨冷笑道,“苏大小姐,你是没脑子吗,如今我们自身难保,你还有闲情救人。”
胭脂追上前来,微喘着气道,“三妹,半夜喊救命的,必定不是什么好事。若我们搀和一脚,怕会暴露行踪。”
苏洛心急道,“可是有小孩的声音,难道见死不救吗?”见两人不动声色,她甩了手,“你们不去我去。”
手刚松开又被白梨抓住,反手剪在背后,一推便推到了地上,摔得她痛喊一声,瞪眼道,“你为什么不想想你当时在城池上,想你爹救你时的心情?现在那些人也是如此。”
胭脂见白梨面色刷白,知晓苏洛心戳了她的伤疤,正要做个和事人,白梨蓦地冷笑道,“好,你去,我倒要看看凭你手无缚鸡之力能救得了谁。你只想着救他们,可曾想过,你一旦去了,我和二妹的性命也被你一起供出去了,你对得起你的良心了,可是否对得住我们?”
苏洛心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只是心内难安,默了片刻,那呼救声渐弱,再也受不住这煎熬,起身道,“我不会连累你们,但道义我也不能弃之不顾……就此道别吧。”
胭脂一惊,拦了她,“若你去了,能救得了人吗?”
“我不能见死不救。”苏洛心挣开她的手,“当初他们放监控录像给我看时,他被车撞了后,跟别人求救过,可是路人都急匆匆走了。我常想,如果那个时候有人救他,他或许不会死了,我也不会来这里,我们应该可以顺利结婚,然后生孩子,白头到老的。”
声音越说越低,已听见哽咽声。苏洛心本就不是个坚强的人,她没白梨的好身手,也没胭脂的聪慧,可她不愿让自己一世不安。她们两人听得并不是很明白,可也没多问。
苏洛心吸了吸鼻子,往那边走了。
看着那渐渐隐没在月下的人,胭脂默了默,拿了包袱往她那走,“白将军,就此别过。”
白梨怒意上来,说道,“她疯,你也跟着疯。”
胭脂淡笑道,“那些陌路人的生死我无所谓,我只是放不下心儿而已。”
白梨一愣,紧握了拳,“都滚吧。”
胭脂走了几步,后头便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很快就并行了。看着那侧脸冷漠的人,她忍不住打趣道,“白将军莫不是放不下胭脂?”
白梨也被逗的笑了,叹道,“是啊,摊上你们两个混蛋,真是不得安宁。我只盼,日后你们不要背后捅我一刀,在我落难时,也能拉我一把,不要再像前世那般凄凉……”
胭脂默然,说道,“不会的。”
两人追上苏洛心的步子时,那喊救命的声响已经隐没。只见她蹲在灌木后,走上前去,便见数十支火把举在空地上,围着几个簌簌发抖的人。一人上前狠踹了一脚跪在外围的人,音调满是戏谑,“跑啊,你怎么不跑了,你不是很能跑吗?”
那人已哭得满脸脏乱,求饶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
“可是你逃跑时打伤了我的兄弟。”
“治病的钱我付,我付。”
众人轰然大笑,“原来我们的命这么不值钱,药只值一两银子吧?”
那人咋舌,哆嗦道,“大爷说多少就是多少吧。”
为首的人嗤笑一声,扬起刀,直接抹了那人的脖子,血溅得旁人满脸都是,登时便有人惊叫起来。
苏洛心捂住了嘴,差点吐出来。胭脂微微收了视线,就算她见过几次这样的场面,也无法适应。白梨倒是紧盯这些人,毫无惧色。
从他们的衣着言谈来看,应当是这附近的土匪。因人质集体逃跑,追了大半夜,捉到后杀鸡给猴看,先杀了一个,但未必不会因为恼羞成怒杀了其他人。
那四五人中,还有个孩子,并无人看护,也不知是大人已被人先杀了,还是一开始便独自被人掳上山的。
白梨思索了一番,这里的土匪有十三人,都有兵器。她一人倒可以撂倒他们,可是这里还有无辜百姓,免不了在动手时会伤了他们。她瞥了一眼神色凝重的苏洛心,伸手往她胸前狠掐,惊叫声起,立刻见却见一个火把扔了过来,差点就落在了头上。
三人炸开,那头刀声齐响,却见是三个姑娘,虽穿得粗布衣裳,可都长得清秀俊俏,愣神片刻,便见一颗石子从那高挑姑娘手中滑出,击在老大脸上,痛得他惨叫一声。不待回神,靠得近的一人大刀已被夺去,眨眼间,白梨手中的刀已架在老大脖间。
苏洛心蹲身揉了揉胸,才起身。擒贼先擒王的方法确实好,可捏哪里不好非捏这。
事情似乎只是眨眼之间,白梨连气也未喘,见他们动了动步子,刀刃入了脖子微毫,见了血丝。她嘴角抹上一丝残酷笑意,“看来你的手下很希望你死啊。”
土匪头子怒道,“都给老子退下!”
其余十几人不敢上前,白梨又道,“让他们退后,退到五丈外。”
“你是谁……放了我吧,我可以给你钱啊。”
白梨冷笑一声,“你占据山头这么久,是该让让了吧。我们老大说了,若你不在十天内领着你弟兄们走,免不了要开打。这些肥羊我们山头先收下了。”她又朝胭脂和苏洛心扬了扬下巴,“喂,还不跟新的羊站一起,要我撕票吗?”
苏洛心眨了眨眼,胭脂已拉了她站在那几人中间,并不说话。
土匪头子问道,“你是哪个山头的?”
“听好了,我就是那大名鼎鼎青龙山当家的亲妹妹。”
“青龙山向来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可能……”
白梨不答,只管冷哼。拖了这比自己还高的壮汉往山下走,倒不费劲。
胭脂先跟了上去,其余人见了,虽同样是个女匪子,可比那凶神恶煞之人好得多了,也纷纷尾随。那些喽啰被喝住,不敢跟上来。走至山脚,她才说道,“我不是什么土匪,这里离边关也近了,你们各自回去吧。”
众人死里逃生,谢过后便散了。见那男童怵在原地,苏洛心问道,“你家人呢?”
男童摇摇头。
“可知道自己叫什么?”
又是摇头。
胭脂说道,“这么小的孩子该吓坏了,等进了城缓缓神再问吧。”
白梨默了片刻说道,“你们先带他走,我随后就到,把包袱给我。”
胭脂看了她一眼,已经了然,便与苏洛心和男童一块走了。半晌,白梨才跟了上来。胭脂见她手上有血迹,包袱和刀也不在,知晓那土匪头子已被她杀了。虽说是一条鲜活的人命,但难保他不会供出白梨的样貌,毕竟是离得最近,方才应当猜出她们三人是一起的。想着他先前也杀了一人,平日里干的坏事应不少,也没太在意。
苏洛心倒不知这事,只以为白梨真放了他,也没发现几人的包袱不见了。
走到城门那,天才刚亮。高耸的铁门咯铛打开,守卫整齐列队。
苏洛心顿步,“他们要是看见我们这个模样,一定不肯让我们进去的。”
白梨说道,“不会,过去吧。”
见她这么说了,苏洛心也继续往前走。果然他们四人刚露面,就被长枪拦住。白梨也不躲闪,握了那长枪几乎要瘫跪,“兵大哥,救命。”
胭脂见状也立刻哽咽道,“兵大哥,我们被土匪捉了去,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救救我们。”
苏洛心愣了片刻,这两人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吧。
那男童见几人哭起来,自己也嚎哭了。
因都是妇孺,又哭得凄惨,衣衫带着血迹,忙让他们进城先行安顿。至正午,有人来寻那男童,见了面,抱着大哭。
而她们三人,早已离开了。
54
白梨用藏在袖子里的银子买了合身的衣裳;过两日,买些果子,又去了城门口,说是寻到了亲戚,特地来谢。随后出城门去取那埋下的包袱,放在篮子里;进城的时候,他们也没盘查;倒是很热情的打了招呼。
拿到钱财,几人又买了马,继续赶路。
这些时日急于逃命;三人都消瘦了许多。只是离月国皇城还很远,耽误不得。
祁桑国这,也并不是追查得一帆风顺。
齐慕看着侍卫每日送回来的文书,线索七零八落,让人难辨真伪。他突然发现她们几人很有趣,不但有趣,而且狡猾。
齐晨见他又一张张看得入神,问道,“兄长,如果是把苏洛心抓回来了,你要怎么处置?”
齐慕头也未抬,说道,“你觉得我要如何处置?”
齐晨一顿,“罪不至死……解除婚约就饶了她吧重生黑客特种兵。”
“解除婚约?”齐慕笑了笑,终于是看他,“你不觉得有这么一个直爽性子的做你王嫂,是件好事么?”
齐晨瞪大了眼,“兄长你还打算娶她?可是她为了不嫁你选择了逃婚啊。”
齐晨淡淡道,“她不嫁,是她的事。我要娶,却是我自己的事。”
&&&&&
月国的皇城,并不比祁桑国的皇城繁盛,往来的商客也不会很多,不过它比后者多几分安宁,韬光隐晦,不似祁桑国那样锋芒毕露。
白梨与那黑白道间的人都打过交道,早在途中便去寻了人,弄了三个月国身份来,顶的是几个染疾病死的姑娘身份和名字,重金酬谢了他们。道上的规矩是拿钱做事,即使有人来问,也不会吐露半句,一旦说了,坏了规矩,出了门便是死路一条。
有了身份,路上更是方便。几人进了皇城,便打算去买个院子安顿,也好找些事做。毕竟这里是月国重地,别国的人要调查,怕是会立刻引起城中密探注意,白梨倒也放心,不担心他们会大肆搜查。只要不是太细致的搜查,应当是难寻她们。
为了避免惹人注意,胭脂和苏洛心在茶楼等,白梨一人去寻。
苏洛心只是想想要结束这颠簸的日子了,便忍不住开心。胭脂见她的肤色不似原先那样红润,手也略显得粗糙了,轻叹一气,“终于要结束这颠沛流离了。”
“所以要开心呀,别叹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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