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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动护花铃之剑出江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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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晨浩把簪子放在了怀里,对凌芷涵说道:“好了,我们快走吧。”

    他们二人再也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很快就出了石室。

    然而不巧的是,他们遇上了刚刚赶来的陈公公和玉扇公子。

    见他们二人安然无恙地从石室里出来,又想到刚才树阵被破,玉扇公子登时气得火冒三丈,怒道:“你们……你们竟然没死?”

    凌芷涵巧笑嫣然,道:“我们非但没死,还抢了你的簪子呢。”

    陈公公一听,那张涂满脂粉的脸立刻崩得比琴弦还紧。见陈公公发怒,玉扇公子赶忙赔罪道:“这次是属下的疏忽,还请督主恕罪。”

    陈公公抖了抖宽大的袍袖,向前迈出一步,道:“你们能破了天机子布下的阵,也算有些本事。你们如果肯把玉簪交出来,本督可以考虑饶你们一命。”

    段晨浩扬起头,满脸不屑地道:“向你这只阉狗求饶,如果被传了出去,本大侠岂不是很没面子,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陈公公是太监,最忌讳别人说他的痛处。如今眼前的少年不禁犯了他的忌讳,态度还如此狂妄。陈公公顿时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被火药填满,咬牙切齿地道:“你找死!”

    他袍袖鼓荡,一股阴恻恻的力量猝然卷起,然后他一掌拍出,就连这浓稠的夜色似乎也被他的掌力打散。但饶是他的掌力如此之强,出手如此之快,段晨浩依然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

    凌芷涵拉住段晨浩的手腕,道:“不要和他们纠缠了,本小姐今天累了,想回去好好睡一觉。”说罢她便顺手抛出两枚弹丸。弹丸落地之后瞬间炸开,化作茫茫白烟,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待白烟消散之后,段晨浩和凌芷涵早已不知去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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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弦断相思】………

    第八章弦断相思

    雪海书院里,少女们像一只只小麻雀一样说笑交谈,不时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而被她们团团围住的朱倩雪则像一个众星捧月的小公主,脸上的笑容灿烂如花。

    绿翘一脸期待地问:“倩雪妹妹,我最近总是觉得皮肤松松垮垮的,感觉自己好像老了好几岁,真的是郁闷死了。”

    朱倩雪笑呵呵地道:“绿翘姐姐这么年轻漂亮,怎么会老呢?其实皮肤问题是每个女孩子都关心的。绿翘姐姐只要先用芳妍斋的桂魄梨花膏将肌肤表层的皮脂、污垢洗去,再用白雪堂的晶花乳以按摩方式涂抹在脸上,肌肤吸收营养物质的同时,还能促进皮下的血液循环,从而加速肌肤新陈代谢,对于养分渗入皮内、柔润肌肤也更为有利。只要绿翘姐姐按照这样的方法连续做七天,保证姐姐的皮肤比婴儿还要好。”

    绿翘听了之后眉飞色舞地笑道:“呀,倩雪妹妹真是个美容大王啊,难怪妹妹的皮肤这么好。”

    佳欣拿着一本书凑到朱倩雪的身边,问道:“倩雪妹妹,这是花美书盟关于今年春夏两季的少女服饰的推荐,我自己拿不定注意,想请倩雪妹妹帮我参考参考。”

    朱倩雪拿过书,信守翻了翻,便对佳欣笑道:“佳欣姐姐文静娴雅,自然不能穿这种茜素红的辣妹劲装。我觉得这款桑兰雏菊的衣服比较适合佳欣姐姐的气质,尤其是这件淡黄色的百褶裙,配上佳欣姐姐蜜色的皮肤和苗条的身段,那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佳欣激动得给了朱倩雪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兰也按奈不住了,抱着一个漂亮的盒子跑到朱倩雪身边,急切地道:“倩雪妹妹,我今天要和赵公子去赏花,你说我该戴哪件首饰才好啊?”说罢她打开了首饰盒,里面的珠光宝气便散了出来。

    朱倩雪在盒子里翻了翻,选了一个翠色的翡翠戒指、一串碧色的玛瑙项链、一对淡蓝色的宝石耳环和一朵粉色的珠花。她笑吟吟地说:“既然小兰姐姐是去赏花,自头以下应该搭配些冷色的珠宝,才能和暖色的花朵形成鲜明的对比,让姐姐在万花从中犹自傲然玉立。而姐姐头上的粉色珠花在蓝天的映衬下则能为姐姐增添一分可爱与温柔。这副耳环是和项链搭配的,而珠花和戒指则是和姐姐这身衣服搭配的。对了,小兰姐姐最好换一双青色的小蛮靴,这样就更完美了。”

    听了朱倩雪的建议,小兰痴痴地笑了,她仿佛已经看见了楚楚动人的自己在花丛中被赵公子轻轻牵起了手。

    朱倩雪在珠宝盒里拿出了一块紫色的玉佩,皱眉道:“小兰姐姐,你这块玉佩是假的,根本不值几个钱。”

    小兰一听,惊道:“怎么可能,这可是我在翠珍铺买的,张老板还说这块玉产自东瀛,是不可多得的良玉呢。”

    朱倩雪道:“小兰姐姐,你受骗了。相信我,这块玉顶多值一两银子。”

    小兰恨恨地说:“可恶的老板,竟敢骗我。”然后她对朱倩雪感激地笑道:“倩雪妹妹,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姐姐我上当受骗了还被蒙在鼓里。”

    众少女纷纷请朱倩雪帮忙,朱倩雪也是忙得不亦乐乎。女孩们真的很开心书院里来了一个这么惹人喜爱的小姑娘,聪明伶俐,漂亮可爱,真的是人见人爱呢。

    这时,一个清泉般的声音在朱倩雪的头顶响起,“倩雪,你在这里还挺开心的吗。”

    朱倩雪抬起头,就看见了段晨浩线条利落的脸,灿烂的阳光将他的脸照得金灿灿的,高大挺拔的他此刻恍若光芒万丈的太阳神。朱倩雪仰着头,笑着扑进了段晨浩的怀中。

    段晨浩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了玉簪,在她眼前晃了晃,放进了她的手心里。

    朱倩雪握着簪子,感觉那上面还留着哥哥手心里的温度。想到哥哥为了帮她寻回簪子一定是历尽艰辛,她心里就感觉酸酸的。阳光照进她的眼睛里,暖暖的,可是她好想哭,于是眼泪就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哥哥为了帮我夺回玉簪,一定吃了很多苦,是倩雪不好,连累了哥哥。”她边哭边说,声音断断续续,她似乎已为段晨浩担心了好久,直到这时隐藏的担忧才完全爆发。

    段晨浩安慰道:“倩雪别哭,哥哥这不是回来了吗,哥哥可是堂堂大侠,天下无敌,哪有那么容易出事。再说为了打垮严嵩、为百姓讨回公道,哥哥助你夺回簪子也是义不容辞。”

    “况且有聪明绝顶的本小姐在,他当然可以天下无敌。”凌芷涵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湄儿。

    女孩们见被玉扇公子抓走的湄儿安然归来,每个人都喜出望外,纷纷向湄儿和凌芷涵围了过去。

    雪海书院里喜气洋洋,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盎然的笑意。

    接下来的日子里,段晨浩和朱倩雪便在雪海书院住了下来。正如凌芷涵所言,书院里的学生大都是武林名宿和朝中重臣的女儿,况且朱倩雪又是娉婷郡主,因此陈延喜明明知道他要找的人和东西就在书院里,却不敢公然进书院抓人。

    朱倩雪接到了七王爷的传书,知道父亲不日便会到达扬州城,心中十分欢喜。到时她会将宝镜和玉簪交给父王,让父王亲自取出镜子里的密函。

    等待七王爷的日子里,段晨浩和朱倩雪玩遍了扬州,有了凌芷涵这个免费的导游,他们的旅途既轻松又愉快。

    “看,看啊,那里就是苍茫山。”朱倩雪指着远处的小山,兴高采烈地对段晨浩说。她还在那里开心地蹦蹦跳跳,双颊因为奔跑而泛起了淡淡的嫣红。跑着跑着,她居然和身旁的凌芷涵嬉闹了起来。

    段晨浩行云流水地跟在她们身后,看着孩子气的凌芷涵,他觉得很开心,也很无奈。他忽然发现凌芷涵特别可爱,浅浅的夕照披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分外灵动起来。

    虽然他嘴里还叫他小辣椒,可心里却已把她当成了好朋友。经过了玉扇庄里的共患难,他们似乎都已经忘了以前对对方的不满。虽然他们还经常斗嘴,可那却是作为他们生活中的调味剂、让他们感到轻松而愉快。

    在他们两人日渐增多的微笑中,似乎有什么在悄然改变。

    夜晚天空中朔月初生,登月湖上飘着各色船舫,船上花灯照彩,弄得湖面上光彩熠熠。晚风习习,隐隐传来远处高楼上袅娜的琴声,吹入人们心里。

    由于凌芷涵赶回书院做晚课,漂亮的游船上就只剩下段晨浩和朱倩雪。春波月夜,良辰美景,他二人泛舟游湖,心情自是大好。

    游船渐渐向前划行,那原本飘渺朦胧的曲声也渐渐变得清晰。筝音如水,清和缓畅,柔和悦耳得宛似雨夜中情人的低诉,虽然乍听柔情蜜意,然而音音曲曲辗转之间,却隐藏着一种浓郁得化不开的哀愁。意绵绵,心有相思弦,指纤纤,终曲复牵连。曲凝心音,弦断相思。

    朱倩雪静静地听着,待那一曲终了,才黯然叹息:“好一首哀婉凄伤的《漪兰操》,竟似声声都能弹出心血,泣出眼泪。想必抚琴之人的心一定伤得很深。”

    此时船已经划到了一座水榭竹楼旁边,这立于水上的竹楼之下,除了朱倩雪的游船,竟也泊了十多条其他的船,这些船的主人应该也都是被这琴声引来的。

    虽然段晨浩对音律不甚了解,但也能听出这曲中的悲切情意。他好奇向地向旁边船上的人问道:“不知道楼内抚琴之人是谁?”

    一个同为知音的人道:“抚琴之人便是雪海书院的风兰夫人。夫人每月的今夜都会在此抚琴一曲,我等同为知音,每月必会在这里准时相候夫人超凡的琴音。”

    段晨浩心中一奇,原来奏琴之人竟是风兰夫人。虽然他和朱倩雪已经在雪海书院待了一段时间,然而招呼他们的却一直是凌芷涵。至于书院真正的主人风兰夫人,他们至今竟也无缘见上一面。

    朱倩雪道:“哥哥,好巧啊,我们竟然能在此地和风兰夫人相遇,应该上去拜会才对啊。多亏了夫人收留我们,我们如今才能安安稳稳地在这里游湖。”

    段晨浩点头表示赞同,然后便携着朱倩雪下了船。

    水榭门口围满了人,纷纷伸头向室内张望,却似乎都心中有所忌惮而不敢踏入室内半步。门口并无人守卫,这些人所畏惧的乃是风兰夫人的风仪和威望,还有她高强的武功。

    段晨浩牵着朱倩雪在门口停了下来,他们见众人止步门外,也不好轻易入内,这样未经传报而贸然闯入,无疑是对风兰夫人的亵渎。

    方才那琴声是如此扣人心扉,段晨浩只叹自己不通音律,否则也可以琴箫之音回赠夫人,以示拜访道谢之意。

    今夜星光灿烂,朗月照花,水榭前种着几棵凤尾竹,俢直沉碧,宛如玉雕翠刻一般在夜色中轻盈摇曳。

    段晨浩心中忽然也被这月光照亮,转头对朱倩雪朗然一笑道:“倩雪,你放心,我们很快就能进去拜见夫人了。”

    说罢他已凌空跃起,点水踏月,用手折了一根竹枝,以竹代剑,当空施展。他的姿态潇洒而写意,宛如闲庭信步、投壶行令一般悠然自得。竹影碧光相扶相携,在众人头顶洒下一片空濛,漫天月华在他衣袖间闪耀不定,如同收拢了万点流萤。众人但觉一股清越的风声拂过耳畔,身心忽然变得舒爽无比。

    每一次竹枝挥出,都会带起一阵柔和的风的声音。随着竹枝不断挥出,那风声渐渐变得连贯和谐,竹枝如弦,节奏轻快地拨弄着夜风,便有一种极为自然的律动涟漪般荡了开去。

    段晨浩摇身一变,已然是一个月下弄音的乐府之匠,将风之灵音巧妙地控于竹上。但闻清风徐徐,如玉石珑璁、环鸣佩摇,和天地万物的声音产生了和谐的共鸣。

    他只是随性为之,竟没想到以竹弄出这等天籁之音,心中自然非常欢喜。一曲奏罢,段晨浩落回了地面,对这水榭拱手一礼道:“晚辈段晨浩,承蒙夫人关照,今日特和舍妹倩雪前来向夫人道谢。闻听夫人妙曲,不禁心为神往,本想以神音回礼,无奈晚辈不通音律,是以斗胆借楼前碧竹月下试剑,拙为入耳之音,还望夫人不要见笑。”

    虽然他平时吊儿郎当没正经,但在风兰夫人面前,他也不自觉地变得庄严肃穆,连说话都是斟言酌句,文质彬彬,和平时大不一样了。

    室内毫无预兆地传来了风兰夫人的声音,来得却并不突兀。“段少侠自谦了,少侠以自然之物奏自然之音,浑然天成,所窥所得乃是天地万物的奥义。如此一来,我的凡曲倒是在这风月之音中稍现拙短了呢。”风兰夫人的声音真如风中摇曳的兰花一般,温婉而宏阔。

    “段少侠不必客气,和倩雪一同进来便是。”

    听到风兰夫人如此自然地唤自己的名字,朱倩雪心中竟生出了一种亲切的感觉。

    他们二人缓步走入室内,就只见敞开的珠帘后坐着一位中年美妇,容貌端庄秀雅,气质高贵雍容,一只手尚自放在古筝的琴弦之上,凤目凝注着窗前的烛影,似是在沉思着什么。

    见他二人入内,风兰夫人回神含笑道:“二位不必拘谨,随便坐便是。”说罢她命侍女奉上了香茶和点心。

    段晨浩道:“晚辈和倩雪承蒙夫人相助,才躲过了东厂陈公公的追杀,夫人庇护之情,我们兄妹二人感激不尽。”

    风兰夫人笑了笑,道:“你们是芷涵的朋友,她是我最疼爱的学生,她的朋友有难,为师的又怎会坐视不理呢?况且……”她将头转向朱倩雪,目光变得慈爱而柔和,“况且倩雪的母亲和我是好朋友,而我与七王爷也有些交情。若是早知道倩雪来了扬州,我早就把她接来书院了,又怎会让东厂的人有机可乘呢?”

    朱倩雪忽然怔住了,她从不知道风兰夫人和自己家有这么深的渊源。母亲在自己七岁的时候就患病离世了,她从此便只能抱着对母亲的回忆生活。风兰夫人居然会是母亲的好朋友,忽然之间,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触动了她心中最隐秘最柔软的部位,令她产生了一种想要哭泣的冲动。

    风兰夫人来到朱倩雪的身边坐下,仔细打量着她,笑容亲切,“倩谁萧索暮归尘,雪兰风动潋素妆。厚情惊比笑石尤,煦光暖照听香谢。倩雪,你的名字就是这首诗前两句的首字,这首诗还是当年我和蕙风一起写的呢。”说这些话的时候,风兰夫人目光幽远,笑容柔和,似乎回忆起了年轻时候的美好时光。

    朱倩雪不知自己的名字还有这番典故,她安静地看着风兰夫人,喃喃:“夫人……”

    风兰夫人道:“倩雪,你可知我为何明知你在书院,却不露面?那是因为我怕看见你会想起你的母亲。蕙风走的时候,我竟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我真是……”她的声音哽咽下来,然后,她竟然哭了。

    朱倩雪也落下了眼泪,“夫人,您不要难过了,见您哭,我也想哭了。”

    风兰夫人拭去眼泪,勉强笑了笑:“好了,我们两个都不要哭了。倩雪,你也不必叫我夫人,就唤我兰姨吧。你放心,有兰姨在,一定会护你周全。”

    她对段晨浩道:“段少侠,谢谢你一直保护倩雪,真是辛苦了。”

    段晨浩笑道:“倩雪是我的好妹妹,我当然要保护她,夫人不必言谢。”

    风兰夫人道:“段少侠你少年英雄,天纵奇才,竟以竹代剑奏出自然之声,真的是灵心独具,器宇不凡,将来必成大器。”

    段晨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谦虚地笑道:“夫人您过奖了。”

    风兰夫人慈爱地抚摸着朱倩雪柔顺的长发,而朱倩雪也非常喜欢风兰夫人指间的感觉。她悄声笑道:“兰姨,您可以替我梳头吗?以前娘总是替我梳头。”

    风兰夫人道:“当然可以啊。”说罢便取来了梳子。

    段晨浩见朱倩雪在风兰夫人身上找到了母亲的温暖,而风兰夫人似乎也把朱倩雪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一般疼爱。他知道她们二人有很多话要说,自己是个男子,自然不便听她们的闺中之语,于是道:“夫人,倩雪,你们慢慢聊,我去门口给你们守着。”

    风兰夫人和朱倩雪谈了好多,她们都从对方的笑容中得到了心灵的慰藉。

    第二天,从三水镇赶来的白水婶婶为书院的女孩们带来了她们朝思暮想的刺绣。白水婶婶手艺高超,针技非凡,绣的东西栩栩如生,深得女孩子们的喜爱。

    小兰轻轻地展开了白水婶婶递给她的手帕,帕上绣的是赵公子的画像。听了朱倩雪的建议,她和赵公子的进展可谓突飞猛进,此刻她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她的甜蜜和欣喜是藏不住的,这几天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

    佳欣听了朱倩雪的话,穿着那款“桑兰雏菊”的春装后整个人都焕出一种艳丽的光彩。还有绿翘,按照朱倩雪的护肤方法连做七天,此刻她的皮肤比白皙水润,比婴儿的还要好。

    凌芷涵也拿到了自己定做的手帕,这些手帕她每月都要买两条,不为别的,只因为她快要放假回家了,回家之后要拿这些绣功高超的手帕假冒成自己的作品,以此来敷衍给她订下了九九八十一条淑女准则的母亲。

    凌芷涵问道:“白水婶婶,您平常都是下午才来我们书院的,怎么今天上午就来了?”

    白水婶婶皱眉道:“唉,别提了,三水镇由于前夜的那场暴雨,山里发生了山体滑坡,把连接三水镇和扬州城的那条路给堵死了,我为了不耽误姑娘们的刺绣,提前一天从三水镇出发,绕道来到了扬州城,那条路没个三五天是通不了的。”

    凌芷涵道:“啊,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白水婶婶,真是辛苦您了。反正您还要绕道而行,不如在我们书院先住下,等路通了再回去。”

    白水婶婶喜道:“如此一来,真是再好不过了,老身谢谢凌姑娘了。”

    今日到雪海书院的并非只有白水婶婶一人,另外两人的到来也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花园的凉亭里,朱倩雪坐在石椅之上,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她面前恭谨地单膝跪下。

    “石旭、展毅,参见郡主。属下救驾来迟,还请郡主降罪。”

    段晨浩和凌芷涵听说有人来找朱倩雪,还以为是七王爷终于到了扬州城,没想到来的却只是王府中先行通风报信的两名护卫,他们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朱倩雪道:“你们起来吧,我不会怪罪你们的。对了,父王不是飞鸽传书说他今日会来扬州吗,何以来的是你们二人。”

    石旭道:“禀郡主,王爷那封密函实际是想让郡主今日做好准备,王爷本来的计划是派我们前来接郡主去和王爷会合,而并不是王爷亲自来扬州,否则势必会打草惊蛇,惊动东厂。”

    朱倩雪叹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父王今天就能来呢。你们二人是何时到达扬州的?”

    展毅道:“属下昨天就已到达,花了一天的时间辗转调查,才发现郡主在雪海书院。而石护卫则是今日凌晨刚到,马上就和属下会合。由于属下平日的消息是石护卫负责传达,因此属下也是今日刚刚得知要接走郡主的任务。我们随行带来的三十名暗卫已经潜伏在扬州的各个角落,只待郡主令下,便会立刻护送郡主同王爷会合。”

    朱倩雪道:“让你们连夜赶来,真是辛苦了。”

    石旭和展毅齐声道:“郡主言重了。”

    凌芷涵皱眉看着石旭,心里却泛着嘀咕:“奇怪,这石旭是连夜赶来,脸上非但没有倦容,衣衫还如此整洁,莫非他有所隐瞒?”她心细如尘,凡事观察入微,无论多么微小的细节,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于是凌芷涵镇定自若地笑道:“不知石护卫是从哪里赶来的?”

    石旭道:“石某乃是从三水镇赶来的,昨夜走出了通关峡道,今日凌晨才到的扬州。”

    凌芷涵心里一沉,默叹道:“这个石旭分明是在说谎,那通关峡道前天由于大雨而堵塞,没个三五天通不了,哼,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姑且先让本姑娘看看你究竟想玩什么猫腻。”

    于是她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问道:“倩雪妹妹,你作何打算?”

    朱倩雪想了想,道:“我打算明日一早启程。两位护卫一路奔波而来未曾休息,我想让他们休息一天养精蓄锐,再随我出发。”

    石旭和展毅道:“多谢郡主体谅,属下定当为郡主和王爷鞠躬尽瘁。”

    夜晚天空上一轮冰月大如银盘,低低地挂在楼檐之上,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摘到一样。星光疏淡,夜雾弥漫,雪海书院中寂静阒然。

    忽然,一扇木门在月夜之中悄悄打开,“吱呀”的开门声在这个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一个黑影迅捷地从门后窜了出来,然后凌空一跃,宛如一只黑色苍鹰挪地而起,一闪便划过了月亮,随后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这时,段晨浩懒洋洋地从屋顶上坐了起来,笑着伸了一个懒腰,对着黑影消失的地方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城郊的一个小酒馆里,石旭揭下了脸上的黑巾踏入室内,坐到一个独自饮酒的男子对面。

    玉扇公子给石旭倒了一杯酒,笑道:“你迟到了半个时辰。”

    石旭将那杯酒一饮而尽,道:“没办法,眼看大事在即,凡事都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

    玉扇公子道:“明日你只需按计划行事,陈公公自会掌握一切。你作为东厂密探被安插在七王爷身边多年,只要这次成功,你就可以功成身退,带着你的一万两黄金逍遥快活了。”

    石旭舒了一口气,道:“总算是等到这一天来了。”

    悄悄躲在客栈屋顶的段晨浩冲着屋里的石旭瞪了瞪眼睛,然后恶狠狠地冲他比了个“戳他脑袋”的手势。

    第二天早上,一顶漂亮的轿子停在芳雅园里,段晨浩则笑嘻嘻地站在轿子旁。石旭见段晨浩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禁皱眉道:“怎么,段少侠还不离开,莫非是要跟着我们一起去拜见王爷?”

    段晨浩道:“那是自然,我是你们郡主的干哥哥,当然要保护她直到安全为止。”他好整以暇地看着石旭,心里得意地道:“哼,一会有你好看。”

    石旭不想多段晨浩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大敌,脸上的表情很难看。可展毅却热情地笑道:“有段少侠相助,我等求之不得,如此一来就有劳段少侠了。”

    段晨浩道:“好说,好说。”

    轿子被抬到了一个荒僻的山谷中时,展毅忽然命轿夫停下,然后吹了一个口哨,便有将近三十个身着银色铠甲的人从山谷各处现身。展毅对段晨浩道:“段少侠,这三十个人都是武功高手,我们王府里最优秀的人,有了他们保护郡主,段少侠想必可以功成身退了吧。”

    段晨浩的眼睛始终看着石旭,笑容意味深长,道:“我看未必。”

    展毅疑惑地皱了皱眉,道:“段少侠此言何意?”

    段晨浩道:“你难道没有发现,这三十个护卫脸上全都没有胡子吗?”

    还不等展毅开口,石旭突然冷笑道:“段少侠倒是观察得很仔细吗,只可惜,如果你早一点如此仔细,命或许还会长一点。”

    说罢他一挥手,三十名东厂番子假冒的护卫全部迅速而整齐地聚拢在他身后。

    展毅脸色骇然大变,不可置信地喃喃:“石旭,你……你居然勾结东厂?”

    石旭道:“你错了,我本来就是东厂的人。王爷他本来就打算亲自来扬州,只不过会比计划晚一天,是我假传了他的旨意,骗你将郡主诱出扬州。”

    展毅似乎还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颤声道:“那你是带郡主来见谁?”

    “当然是本督。”一个阴沉的声音如同雨前的闷雷,毫无预兆地在众人头顶炸响,黑影一晃,陈公公不知何时已落到了他们的前方。他瞄了一眼段晨浩,阴恻恻地道:“臭小子,上次让你跑了,这回你可没这么走运了。”

    段晨浩铮然拔剑,傲然笑道:“老阉狗,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陈公公冷冷地对杀手命令道:“给—我—杀!”

    那三十个杀手得了命令,手里的钢刀同时出鞘,刀光一晃,空气中仿佛结了一层寒霜,变得雪亮而冰冷。强烈的杀意窒息般地弥漫开来。

    杀手们显然训练有素,虽只是围攻一人,却并没有一拥而上,他们次序井然地层层递进,攻势展开,竟围成了若干个圈子将段晨浩包在了其中。众杀手的刀有的当头劈下,有的迎面扑来,有的从背后刺出,有的从脚底削起……所有的刀从不同的方位重重击下,那气势便是要把被围的人剁成肉酱,就算那人有三头六臂也难以招架。

    段晨浩却不紧不慢,凌空三丈,剑光如雪。苍龙一样的剑势带起长天大海般的剑气怒啸而下,招虽只有一招,然而剑意却仿佛有千千万万,无处不在,寒光千重,光华氤氲流转,那汇千万剑于一剑的力量似乎具有神奇的魔力,将春天的荒野变成了苍茫冥海,狂卷的剑气则如同翻涌的波浪,搅起了一股不可抗拒之力。

    那些杀手的刀只斩到一半,便再也斩不下去了,漫天剑气卷得地上的枯草飘了起来,而杀手们的手此刻竟要比那枯草还无力。

    段晨浩如龙游大骇,啸腾九垓,时而腾身而起,时而急速穿行,长剑所过之处,血花纷纷扬起,然后那些杀手的手臂上便会绽开一道口子,手里的刀颓然落地。

    石旭见段晨浩勇猛无敌,怎敢撄其锋芒,他见那顶轿子还停在原地未动,心想先杀掉郡主,向陈公公邀上一功再说。他毫不犹豫地跃起四米,一个跟斗便翻到了轿子旁边,手里的剑迅速递出,带着必杀的一击刺入了轿帘之后。

    轿子里的凌芷涵双手一夹,刺进来的剑一下子就停在她双掌之间。“好一个心狠手辣之人,竟想对倩雪妹妹下此毒手,今日本小姐就替倩雪妹妹好好教训你这个吃里爬外的奴才。”说罢她双掌翻出,并指一弹,那口剑便如同游龙摆尾一般被她弹得弯将了回去。

    石旭大吃一惊,突然觉得虎口又麻又疼,那长剑的剑尖突然从帘子后探了出来,嗡嗡之声如同鼓噪霜鸣,剑尖急颤,寒芒闪烁,朝着他的面门急刺过来。石旭本能地仰身闪躲,那柄迂回的剑就这样擦着他的额头堪堪刺了过去。

    石旭狼狈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惊魂尚未安定,就听“轰”得一声,轿子顶端被人用掌力打翻,凌芷涵从轿内冲天飞起,凌姿绰绰,缦影沉纱。她衣袖一挥,纤指弹出,满天花雨凌空洒下,轰轰发发而成红粉之流,卷舒浩瀚而起。不仅打得石旭东躲西藏,许多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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