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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动护花铃之剑出江南-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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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山月也是江湖上出了名的侠士,他的话也颇具分量。此言一出,千道心顿时无语。

    段晨浩抱拳笑道:“楼兄,关前辈,你们太客气了。这等事情是我侠义道义不容辞的,晚辈实在不敢居功。”

    昆仑派的宁剑枯也道:“不错,我们夫妇二人也听过此事,当时我们还对那位少年侠士十分敬佩,却不想正是段少侠你。段少侠风神傲骨,又怎会干那种事。虽是初次见面,但我们夫妇二人都认为段少侠是清白的。”

    宁剑枯的妻子茹意心也道:“不错,所以剑枯和我向想千道主保段少侠一次,不知千道主可否卖我们夫妻二人一个薄面。”

    昆仑派的宁氏夫妇侠义无双,以一对璧影尘香剑名动江湖,无论是昆仑派还是他们夫妇,都是一个天大的面子,段晨浩心中一热,道:“多谢前辈的信任,晚辈感激不尽。”

    宁剑枯道:“少侠不必如此客气,我夫妇二人见少侠如此良才,被人冤枉实在委屈。”

    武中圣皇、金陵楼家、天龙斩月刀、昆仑宁氏夫妇,这些江湖上大名鼎鼎、动一根手指就能地动山摇的大人物,此刻都在力保段晨浩,千道心不能无动于衷,他不想得罪这些人,也不能拂了他们的面子,于是舒气叹道:“也罢,既然众位英雄出面,本座暂且放他一马,但如果日后查明真相确是他所为,本座到时可不会手下留情。”

    钟山君瞪了他一眼,冷哼道:“随你的便,但若凶手不是小浩,我也要你好看。”

    凌庄主见千道心不再为难段晨浩,将话锋一转,说出了自己心中早就想要说的话:“各位都是正道豪杰,我们名人不说暗话,各位来杭州的目的,想必是和山君兄一样吧。山君兄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也请各位坦诚相告。”

    此言一出,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很多人都是面有难色,言辞闪烁,似乎都不愿意说出此行的目的,就连千道心也沉默了下来。

    就只见宁剑枯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凌庄主,道:“庄主说的可是这个?”

    凌庄主打开信封,展开信纸,看过之后,对宁剑枯道:“不错,宁大侠,确是如此。”

    然后他震声对所有人说:“这封密函想必在座的各位应该是人手一份,信上说剑圣独孤寞近日会在杭州城坐化,大家都知道,剑圣前辈是天外高人,传说已经得天道,所以坐化之言也许是真有其事。”

    剑圣独孤寞,被奉为武林神话,声名在神拳醉剑、心光大师、云素师太、凌庄主、千道心和阴世魔尊之上,乃是当今武林第一人,陆地神仙般的人物。传说剑圣早已得天道,只是仍有心愿未了,因此迟迟不肯坐化。

    剑圣已是百岁之身,传说他这一生中从未收过任何弟子,只是偶然指点了一个人,而那人经过剑圣的指点,已成为江湖上那寥寥几个顶尖高手的其中之一,却不知究竟是何人。

    而说道剑圣,就不得不说剑圣手中的宝物仙羽翎。仙羽翎乃是桃源仙境之中上古灵兽神鸟金羽凤凰涅槃时所燃尽的最后一缕尾羽,集合了天地之间至纯的灵气,力量生生不息,若为习武之人所用,佩之者内息永不穷尽。

    更为重要的是,仙羽翎是一把钥匙,一把可以打开天心之城的钥匙。传说在长白山白云峰的天心之城中,藏有上古异宝九阙通神令。

    得九阙通神令者得天下,这虽是传说,然而当天心之城和九阙通神令的传说同仙羽翎和剑圣联系到一起的时候,传说似乎变得不再遥不可及。

    剑圣独孤寞,至宝仙羽翎,天心之城,九阙通神令,段晨浩想不到,小小的一封密函,竟让他联想到如此多的传奇。

    段晨浩摇了摇头,这些传奇都太过恢弘而华美,单是想想,他就觉得沉重极了,他实在不了解为什么有些人为了虚无缥缈的传奇而追随一生,那是多么辛苦啊。若要让他选择,他只愿觅一方世外桃源,和朋友们在其中纵歌把酒,便已满足。

    众人都想不到凌庄主居然毫不避讳地把事情说了出来。夜雨师太道:“我等正派盟友见这密函中的内容兹事体大,生怕魔门众人在此时机再生事端,因此才不远万里齐赴杭州,希望凌庄主不要怪我们大家打破了杭州的宁静才好。”

    凌庄主道:“夜雨师太之意,是否为大家之意?”

    众掌门一时私语阵阵,议论纷纷,不多时,青城派的任万海起身道:“不错,师太之意也正是我们大家之意。为了防止魔门乘机兴风作浪,我任万海愿意身先士卒。

    接着,一声又一声的附和响起,一个又一个掌门站起。

    段晨浩心里非常清楚,这些慷慨激昂的正派掌门中的确有人真心除魔卫道,然而更多的人,恐怕还是为了剑圣手中的仙羽翎。

    凌庄主道:“各位,请勿激动,难道各位就不好奇,这匿名信究竟是何人所发?这其中还隐藏着许多秘密,还请各位详细考虑。”

    万清茶道:“凌庄主,这匿名信无从查证,既然信上这么说,我们就不得不防,以免仙羽翎落入魔门之手。”

    江城子道:“万副盟主所言甚有道理。江湖之中有很多门派是可以窥算天机的,就像普善禅院的映心镜,只要有足够的力量便可获知天兆。还有天玄道宗的三界圣女,占卜之术天下无双。说不定正是正道某派得知武林中即将有大事发生,所以暗中向各位示警,好让大家防患于未然。”

    “是啊,说的有道理。”

    “看来我们这次是来对了。”

    “不管发信之人是谁,我们都一定要谨慎处理。”

    凌庄主觉得事有蹊跷,怕这又是魔门设下的圈套,本欲劝众掌门先离开杭州,但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凌庄主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也罢,既然诸位已决心留在杭州,凌某也必将全力协助各位,共同除魔卫道。当此之际,我道中人当相互扶持,戮力同心,切不可互相猜忌,自乱阵脚。”

    金龙帮的裴振南道:“凌庄主言之有理,我等必当遵从。”

    万清茶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凌庄主,我们东北三省的盟主离奇地死在了杭州,凶手如果被我抓住,我定将他碎尸万段,以为盟主在天之灵。”他说这些话时怒视着段晨浩,满脸的络腮胡子因面部肌肉的**而抖了起来,眼珠如同弹珠一样瞪得溜圆。

    密函就像一条导火索,引燃了武林人士寻找仙羽翎的热情,而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一个人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看来刚刚平静不久的杭州城,又要掀起一场波澜了。

    黑暗犹如一块巨大的铁幕,沉甸甸地砸了下来,劈头盖脸地笼罩住了触目所及的整个街道。周围没有一丝风,空气仿佛灌了铅一般的沉重。

    锋利的闪电如细长的刀片般划破了阴沉沉的夜空,一道刺耳的惊雷炸响,早已急不可耐的雨点仿佛千军万马般呼啸而至,瞬间淹没了一切。远处从雨幕中,正疾驰而来的一个小小黑影。

    很快的,黑影跑到了空旷的大街上。那是一个少女,一道闪电划过,惨白的光线下,少女的脸上满是恐惧的神色。

    被雨水浸湿的长发像被揉乱的黑色丝线一般,紧贴着少女几乎没有血色的苍白脸颊。雨水滑过同样淡得发白紧抿着的嘴唇,却熄灭不了深褐色的眼睛里漫溢着的绝望。

    脚上的一只鞋早已在奔跑中失去了踪影,她却丝毫不觉,以至于细白柔弱的脚踝上,现在竟布满了累累的青紫色印痕。

    少女加快了步伐,丝毫不顾及**的脚踝再次被路上的砂石划开一道血痕。

    “救命……救命啊……”

    她的声音仿佛被乌黝黝的街道**一般回荡了一阵,然后一口吞没了下去,再无声息。

    忽然,另一个影子宛如夜幕中落下的一片云,轻轻地飘到了少女的身边,那是一个黑衣的少女,皓臂一伸,一指点在了对方的睡**上。

    黑衣女子俯下身,美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她从袖中抽出短仞,抵在昏倒少女的胸口,淡淡地道:“不要怪我,但为了少主,我不得不这样做。”

    银色的刀光在漆黑的夜里分外刺眼,刀子马上就要刺入少女的心口。

    “叮”得一声,短刀落在了地上,黑衣女子手腕一麻,抬起头凌厉地看着夜雾之中的一个人影,怒声道:“又是你,陈青萍,何以三番两次坏我好事。”

    打落黑衣女子短刀的人正是朝廷御赐金牌女神捕陈青萍,她盯着黑衣女子,道:“不是我要与你为难,是你杀人剖心,罪不可恕,职责所在,我须抓你治罪。”

    陈青萍眉目一冷,道:“快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了那么多的女孩,然后再残忍地挖走她们的心。”

    黑衣女子抬起头,她的年龄并不大,然而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却仿佛阅尽了世事的沧桑。“我是龙诏城主人的婢女兰朵,怎样,还要动手吗。”

    陈青萍冷哼一声:“龙诏城的人又怎样,你犯了法,我就一定要抓你治罪。”说罢陈青萍右手一抖,宝剑窜出,一条铁链从剑柄中探出,被陈青萍握在手中,剑身前探,当头就劈。

    兰朵仰身连翻,黑衣翻飞如夜色中的蝶,然后站定,握紧短刀,道:“既然如此,便无需多费唇舌。”说罢轻身一跳,身子在空中翻卷,手里短刀寒光闪烁,转瞬之间,一把刀便幻出了成百上千的影子向着陈青萍当头击下。

    陈青萍右手一挥,铁链发出叮叮当当的一阵响,带着剑回将过来封在身前,金铁相交,响声更加清脆,短刀疾风骤雨一般在铁链上打了数下,然后就见一双套着白色绣鞋的玉足兀自一钩,黑影如风闪过,短刀已逼向陈青萍胸口。兰朵的身法端的迅速诡异,铁链被她双足崩得笔直,她的身子就借势一飘,便已袭到陈青萍身前。

    陈青萍目光一凛,左手骈指一夹,硬生生地将那把刺来的短刀夹了下来,她此刻不能腾出双手,索性踢出一脚踹向兰朵的小腹。兰朵身子一翻,对着剑柄就是一掌,陈清萍手一松,宝剑顿时被兰朵击飞了出去,“铿”得一声钉进了地里,铁链也被宝剑带得绷紧笔直。兰朵看准时机,身子顺着铁链翻滚,在陈青萍那一脚踹过来之前翻了出去,几个转折之后便已落在地上。

    陈青萍厉声道:“好俊的功夫。”然后用力抽紧铁链将剑拔了出来,链如蛇舞,剑扫青锋,暗夜之中忽见剑花朵朵绽放,寒星点点,擦着那把短刀,凭空激起层层流光溢动。

    兰朵宝刀虽短,却也未落下风,宝刀如同她的手指一般灵活自如地挥洒翻转,只见银光霍霍,如冰锥,似冰棱,同时伴随着她阴寒的内力破锋而出,激起一道道霜色刀气,将夜露都冻凝成冰。

    短刀一次次将扑噬过来的宝剑给挡了回去,然后兰朵步步紧逼,欺身而上,右手宝刀变化万状,时而刺时而砍,时而劈时而切,同时左掌灵巧翻出,劲力柔韧,如同分花拂柳一般时拂时推,霎时只见掌影纷纷洒落,刀光扬扬飞舞,而她却如魔女空舞赤炼,凌空虚步,身形飘荡不定。

    陈青萍宝剑虽长,面对兰朵灵动多变的高超身法却不免不及收复,多次让她抢了先机。陈青萍是朝廷的金牌女捕头,一招一式端的是君子的打法,光明磊落,大气稳健,她虽是女子,举手投足之间却足见男子英豪的飒爽气息。然而兰朵的招式则是诡异繁复,处处杀机浓烈。

    陈青萍右手一拉,将铁链推回了剑柄之中,手握剑柄,揉身而上,手中剑光一闪,剑影连变,剑式回转如意,变换无方,俨然是正派的上乘剑法。

    兰朵双目一凛,轻叱一声,左掌上隐隐渗出一层森森的青气。掌风过处,黑气焦灼,陈青萍心知她掌上带毒,顿时收住攻势,剑光织网守得密不透风。兰朵冷笑一声,掌势更加凌厉,诡奇绝伦,一掌快过一掌,专走偏锋,飘忽不定犹如鬼魅。

    陈青萍忌惮她掌上有毒,玄妙的剑法渐渐失去了威力,她一退再退,剑法变得散乱。兰朵大喜,连连催动掌力,把陈青萍逼到了墙边,忽然左掌劈下,右手短刀也迎头斩落。

    陈青萍已然没有退路,所有进攻的门户也都被兰朵诡异的招式封死,面对急迫而来的毒掌和短刀她已无力抵抗,当下闭上眼睛,心中大呼吾命休矣。

    就在此时,一片青光冉冉落下,仿佛来自天际的一缕神光,又似轻衔着颗颗鲜露的青蛾在黑暗里想念着焰彩、晴霞。

    虽只是一片青光,却仿佛吸纳了世间的所有光彩,净如彩玉,倒映折射出万道瑰彩。

    兰朵的攻势猛然被一股外力收住,向后退了数步,一时间,她的目光变得恍惚,仿佛一片飘舞在迷雾之中的枫叶,所有的心神都已融归一处。然后,她的目光变得虔诚,她安静地注视着夜空之中缓缓飘降的一袭青衣,仿佛仰望着九天之上的神袛一般,然后敛襟一福,道:“少主。”

    欧阳缜站在兰朵与陈青萍之间,他的眼睛却注视着那个昏迷的少女,沉静得如同一脉幽泉。然后他缓步走到少女的身边,将她抱起,交给陈青萍,道:“陈姑娘带着这女孩请回吧,今日之事便就此过去。”

    陈青萍接过女孩,道:“多谢公子相救,但公子的婢女杀人剖心,罪不可恕,他日青萍定当再来讨教。”然后她便抱着少女离去。

    “不可以……”兰朵有些狂躁地冲上去,欧阳缜却扬手一挡,放陈青萍离去。

    “少主……”兰朵望着欧阳缜俊美如神的脸孔,眼睛里却噙着焦急的泪水,和刚才那个狠辣决绝的样子判若两人。“少主,不可以放她走,那个少女是峨嵋派的弟子,据奴婢观察,她很可能就是具有七巧玲珑心的人,这世上只有七巧玲珑心才能解少主的毒。”

    欧阳缜的面色平静如夜,然而大海般深沉的眼睛却暗暗涌现些许波澜。“兰朵,你太天真了,传说拥有七巧玲珑心的人是坠落凡间的天使,又岂是那么容易找到。况且七巧玲珑心能解我身上的毒,也只是个传说。你也知道,我的毒可是那个人精心安排的,又岂会有解。你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传说而杀了那么多人,又是何苦?我已是将死之人,你又何必为了我而背负这满身的罪孽?”

    兰朵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两只手绞在一起,眼中的泪终于夺眶而出,“请少主不要放弃,奴婢就算粉身碎骨也一定要为少主解毒。不管什么法子,奴婢都会去尝试。为了少主,奴婢就算被打进阿鼻地狱也无所谓。只是希望少主要千万保重自己。”

    欧阳缜淡淡地道:“你不必如此,回去吧。我此次出来,本就不打算回去,以前的一切都已和我无关了,我也不再是你的主人,所以你也不必为我劳心。”

    兰朵漆黑的眼瞳中闪烁着一丝倔强的光,“不,少主一生都是奴婢的主人。大公子已经派出很多人暗杀少主,奴婢要留下来保护少主。”

    欧阳缜冷冽一笑:“暗杀?却不知杀的是我还是他们自己。此次出城,我已了无牵挂,你不必再为我挂心,天大地大,你就随心而安。”

    兰朵还想要再说什么,那个高大的影子却已融进了这夜色之中,再也看不见了。

    兰朵忽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空一般,颓然地跪倒在地上,眼泪如雨坠落。

    当正午的太阳逐渐变得火热时,欧阳缜正坐在离玉茗山庄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乘凉。看着那些从山庄中匆忙出来的武林人士,他扬唇冷笑,“所谓的正道之士对这件事如此热衷,还不是为了剑圣的仙羽翎吗?”

    忽然,一个人影仿佛从空气里浮现出一般,在他旁边坐下。正是那个嗜酒的老人,此刻他醉态未散,懒洋洋地道:“你说的只是一部分人,毕竟还是有真心实意对待这件事的人。他们关注此事,并非是为了剑圣,而是不想让幕后操控之人搅出什么乱子罢了。”

    欧阳缜看着老人,脸上露出讥讽的笑意:“你连眼睛都未曾睁开,何以说的如此肯定?”

    老人扁扁嘴笑道:“因为我是用心看的。你看玉茗山庄的庄主便是这样一个人,此外还有很多人,像净尘剑宗的许若松、昆仑派的宁氏夫妇……你若不信,看到最后便知。”

    欧阳缜折下一根柳枝,轻轻一握,枝上的柳叶便全部飘离了枝头,纷纷碎裂,化为一蓬蓬碧绿的轻尘。他淡淡一笑,道:“这件事看来还满有意思的,我忽然来了兴趣。”他的眸子恍若夜雾一般朦胧而深邃,“对于这整件事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我很好奇。”

    老头笑了笑,“看来我最起码调动起了你的积极性。”

    这时,欧阳缜见段晨浩、蓝夜、凌芷涵携着逍遥天阙的弟子们出了山庄。

    老头睁开眼睛,坐直身体,“你猜猜他们这是去干什么?”

    欧阳缜认出了他们三人。“依我看,他们是去寻访剑圣的下落吧。现在所有人都希望第一个找到剑圣,他们自然也不例外。”

    老头挠了挠头乱蓬蓬的头发,笑道:“何不跟去看看?”

    凌家的善堂里,众人快乐地忙碌着。

    蓝夜坐在桌子前,埋头写着一张药方,他对面坐着的是没有钱看病的百姓。他为他们探脉诊症,望闻问切,细致而周到,眼中尽是关切的神色。他不在乎他们是身染恶疾的青楼女子还是人见人躲的麻风病人,所有的生命在他眼中都是平等而珍贵的。

    常胤和善堂里的大夫则按照蓝夜开的房子抓药,那些拿了药的穷人们,脸上带着感激的笑,眼中浮动着浅浅的泪光。

    凌芷涵和霓裳、清琳还有小橙一起缝制着衣物被褥,这些东西是要发到边关的。江南虽是明媚的四月,但西北边关却是常年苦寒,前不久送去雁门关的军饷又被贼寇所劫,总兵方大人不得已求助于好友凌庄主。除了这些衣物被褥、绵薄绸绫外,还有三百担的米粮。

    这些米粮此刻正放在善堂外,段晨浩和明风还有师弟们一起将它们一袋袋扛起,然后搬到仓库里。

    善堂对面的屋顶上,欧阳缜安静地注视着他们,不发一语。

    老头笑着说:“是不是很吃惊呢?他们并没有去寻找剑圣,而是来这里做了这些事情。其实那些孩子和你是一样的呢。”

    欧阳缜打断了他的话,“你错了。如果你觉得他们是善良的好人,那就把我当做坏人看待吧。因为我永远也不可能像他们一样,我是一个注定活在黑暗之中的人。”

    突然,他身上的霸烈与威严全部消失。日光照耀着他白玉一般的脸庞,而他脸上的表情,却是他从为有过的。羡慕与自卑交织在一起,在他的眼眸深处纠结,这一切,却被他用平静的表象深深地隐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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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蕊珠惠风】………

    夜色暗淡,月冷星残,偶尔有风卷过,浓密的樟树枝桠便霍霍做响。有细细的雨丝飘落,墨色的叶片盛着沉甸甸的雨水,不断冲击着一扇未关严的窗子。

    樟树暗褐的枝桠不停随风晃动,在青灰色的院墙上投下无数厚重的黑色阴影。乌鸦扑棱着翅膀掠过布满阴霾的夜幕,飞入远处苍茫的夜色中。

    段晨浩、蓝夜、凌芷涵悄悄地溜进了放着耿义通尸体的房间。

    蓝夜点了一盏油灯,暗黄的灯光下,耿义通的面部分外骇人,凌芷涵不禁倒抽一口冷气,段晨浩见状挖苦道:“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凌大小姐,被一具尸体吓得魂飞魄散了吗?”

    凌芷涵狡辩道:“哼,你比尸体恐怖一百倍本姑娘都不怕,怎么会……”

    蓝夜带着一双薄布做成的手套,扒开了耿义通的嘴巴。

    凌芷涵接下来的话就被他这一举动给逼了回去。连段晨浩也皱眉道:“蓝夜,你这是做什么,好……好恶心啊。”

    蓝夜道:“既然我们想要通过耿义通的尸体找到线索,凡事就必须做得仔细,滴水不漏。尸体其实是能说话的证据,只要我们够仔细,是可以找到线索的。”

    段晨浩在一旁为蓝夜举着油灯,浑身上下觉得不自在。凌芷涵在耿义通尸身旁徘徊,试图发现什么。

    蓝夜看着死者的口腔,皱眉道:“奇怪,耿义通是被人一剑贯穿腹部而亡,气血上涌,必定口吐鲜血才对,可是他的口腔里却是一滴残血也没有。”

    他沉思了一会,然后对凌芷涵道:“凌姑娘,麻烦你把死者的衣服解开。”

    凌芷涵“哦”了一声,然后蹑手蹑脚地解开了耿义通的衣带,段晨浩看着他一脸害怕的样子,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凌芷涵刚刚解下最后一根衣带,就立刻跑到了段晨浩的身后。

    蓝夜小心地扒开了死者的衣裳,一瞬间,他们三人都吃了一惊。因为耿义通心脏上方的皮肉里,赫然嵌着一块玉佩。

    玉佩是用掌力硬生生地嵌进皮肉里的,那块原本是青色的玉佩已经被鲜血染红,而玉佩边缘的皮肉也随之凹陷。

    见到此种诡异的情形,三人顿时语塞。

    “这……这也太邪门了。”段晨浩哆嗦了一下,“是谁这么变态啊,把玉佩打到了死人的身上,我只听过死人嘴里含着玉,怎么他的心上还镶着玉。”

    蓝夜眼中奇光一闪,道:“段兄,你刚说是有人把玉佩放在上面的?”

    段晨浩道:“是啊,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蓝夜道:“可是凌姑娘刚才解开衣带时,他的衣衫可是完好无损啊。莫非……”

    他迅速看向了耿义通的右手,然后把它举起来摊开。

    段晨浩和凌芷涵再次吃惊,只见耿义通的右手手心,有一块淤青,而那块淤青的形状,却和玉佩的形状吻合。

    凌芷涵道:“莫非,这块玉佩是耿义通自己放在心口上的?”

    蓝夜道:“他掌中的淤青,便是扣住玉佩时所留下的,无论是从力道还是位置上看,玉只能是他自己放上去的。”

    段晨浩一听,眼睛瞪得老大,“他……他疯了吧,不等别人杀他,他自己先自残,而且是用一块玉,简直是莫名其妙吗。”

    “不。”蓝夜仔细检视着心口胸肌上的伤处和血迹,似乎又有了新的发现。“从血液的颜色来看,心肌上的血和腹部伤口上的血不一样。也就是说,他是先中的腹部那一剑,临死之前又自己把玉佩硬生生地扣在了心脏的上方。”

    蓝夜这一番说辞当真不可思议,可似乎也只有这样解释,才能符合所有事实。

    凌芷涵若有所思地说:“耿义通没有把玉放在衣服上,而是把它扣在了心脏的上方。他之所以这么做,应该是想让验尸的人发现这块玉。如此费劲心机,也许是他想给验尸者留下某些线索,或是暗示。”

    蓝夜用镊子把那块玉从皮肉中夹了出来,对着烛火仔细观察,可他发现,玉佩并无奇特之处,上面也没有任何与凶手有关的蛛丝马迹,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奇怪,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段晨浩道:“蓝夜,这个留着以后慢慢想,你还是检查一下他腹部的伤口吧,毕竟那才是他的致命伤。”

    蓝夜点头道:“段兄言之有理。”然后他便俯下身去检查。他的食指和拇指轻轻按住了伤口,另一只手轻轻一拨。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奇怪,怎么会这样?”

    段晨浩和凌芷涵奇道:“怎么了?”

    蓝夜望着那伤口,连连摇头,“这伤口的一剑,是死了之后才刺上去的。”

    刚才的疑窦还没有消化,段晨浩和凌芷涵再次受到这样的震惊,就只觉得事情更加扑朔迷离了。

    段晨浩道:“这到底是怎么了,死者的举动已经够奇怪了,怎么凶手也如此奇怪,在死者死后还不忘补上一剑,难道他是变态吗,拿人当地瓜一样,想怎么戳就怎么戳,真的是太奇怪了。”

    凌芷涵道:“会不会是凶手杀了耿义通后,为防他没有死,所以再补一剑?”

    蓝夜道:“不可能的,死者身上的伤,除了腹部这一剑,是不足以致命的。很明显,这一剑的确是在死者死后才刺上去的。如果是死前造成,由于那时皮肤还有弹性,所以伤口处的皮肉是翻卷的,但若是死后再刺上去的,伤口处的皮肉就较为平整。”

    段晨浩看向死者的伤口,那里的皮肉果然很平整。

    蓝夜道:“我想这样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死者口中没有残留的血迹,可凶手为什么要在死者死后再刺上一剑。”

    段晨浩眸光一闪,道:“或许凶手是为了隐藏什么。”

    他这一句话给了蓝夜某种启迪。他沿着腹部的伤口一点点巡视,果然意外地发现了一些紫色的淤痕像树枝一样,从腹部伤口那一处向周围扩散。还有那伤口处未被剑穿过的地方,依稀也可见紫色的瘀伤,这瘀伤在蓝夜看来,应当类似于指纹。

    他指着心的发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认为段兄说得很有道理,这剑伤的确是为了做某种掩饰,在我看来,耿义通应该是被一种强大的指力透体而亡,而凶手则是一指便成就此伤,你们看,这伤口处未被掩饰的指痕就是最好的证据,而这些紫色的淤痕,应该是那指力透体之时分散,伤及了腹部的其它经络。”

    段晨浩道:“江湖上有很多厉害的指法,一指致命也是很多凶手可以做到的。单凭这一发现是很难确定凶手身份的。”

    蓝夜道:“那倒未必,段兄,死者腹部的肋骨和锁骨全部碎裂,这并不是一般指法能够做到的吧。”

    段晨浩道:“不错,如果是这种情况,除了普善禅院的大力金刚指,便只有万钧指能够做到。只是这路功夫失传已久,江湖上并没有谁因为此功夫而成名,料想那凶手平日一定将此武功藏而不用,待到生死相搏时再以其制敌。”

    蓝夜道:“这伤口之谜算是解了,可他的心口之谜又是怎么回事?”

    很长时间没有出声的凌芷涵得意地笑了笑:“我知道。”

    段晨浩道:“小辣椒,你说你明白了,快说快说。”

    凌芷涵道:“很简单,耿义通是以此告诉我们一个地方,就是北城郊外的玉心寺。他把玉放在了心口之上,所指的一定就是玉心寺。相信耿义通一定在那里留下了重要的线索。”

    窗外夜雨绵绵,击得瓦檐叮咚作响,也把一树树桃花打得花枝乱颤。

    雨落在池塘、落在芭蕉叶、落在玫瑰花的花瓣上,然后溅开,化作了寒冷而凄迷的夜雾。雨中有淙淙的音、咚咚的韵,记忆中雨似乎一直都没有停过,从那个晚上一直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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