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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动护花铃之剑出江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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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夜皱了皱眉,有些疑惑,“我不去招惹别人,遇上坏人又如何?”
段晨浩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蓝兄弟,看来你真的是初出江湖啊。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时候你还真的会遇到一些避无可避的状况。”段晨浩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于是激动地道:“我看不如你我二人结伴而行,共闯江湖。”
蓝夜的眼中也露出了难以掩藏的兴奋的光彩,然而转瞬之间却又暗淡了下去。他轻轻地抚摸怀中的栀子花,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共闯江湖,在下也很想和段兄并肩而行,只是……”他将自己和小栀的故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段晨浩。
段晨浩听后勃然大怒,道:“岂有此理,好一个大胆的魔人。”他看了看有些黯然失神的蓝夜,和他怀中那朵洁白的栀子花,眼中闪烁着某种钦佩的光,“蓝夜,你放心,有本大侠在,任何妖魔鬼怪都休想动你们一根汗毛。”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门外却传来了木姬狂妄的笑声,“哈哈哈……你这个小子口气倒不小,只怕你再也没机会说这种话了。”
段晨浩机警地站了起来,“蓝夜,小心,快站到我身后。蓝夜抱紧了怀中的小栀,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小栀,别害怕,我永远都会守在你的身边。”
寺庙的门轰得一声炸开了,木姬挟着一阵阴风,如一股滔天巨浪般涌了进来。段晨浩铮然拔剑,长剑当胸挡在了蓝夜身前,大喝道:“妖女,想动蓝夜和小栀,先要问过本大侠。”
见段晨浩如此仗义,蓝夜心中不禁一阵感动,道:“段兄,木姬要找的是我们,你还是先让开,不要为了我们……”
“不行!”段晨浩怒视着木姬,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好兄弟讲义气,本大侠说了要保护你这个兄弟,就决不食言。”
段晨浩话音方落,手中剑芒暴涨,携剑上挑,剑夹劲风,那一剑迅疾如电,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木姬冷哼一声,右手甩出,数根木藤从袖中窜出,迅速缠上了段晨浩的剑。段晨浩催动真气,一股灼热的气流便顺着手掌传到了宝剑上。仿佛受到了天火的炙烤,树藤立刻变得皱缩而卷曲,最后焚为灰烬。
木姬显然没有料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会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她的手掌犹自因段晨浩内力的反噬而微微生疼。她的手指在黑袖中暗自掐算,十五月能最强盛的时刻即将到来,她已顾不得许多,挥手一扬,身后的门板全部塌陷。
冷月下,毒蛇、蜘蛛、蜈蚣、蝎子……无数毒物在寺外蠕动,它们的眼中闪着饥渴的光,喉中发出了兴奋的难以抑制的嘶吼。
屋中的段晨浩和蓝夜看到这种可怖的景象,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木姬冷冷地说:“我不想和你们废话,让小栀那个贱人把九转魔珠交出来,我还可以留你们一个全尸。”
“别作梦了,木姬!”门外传来了璟睆的声音,“就算他们答应,我也不会答应。你居然妄想借助月能利用九转魔珠的能量吸收这些毒物的剧毒练成毒掌,我绝不会让你称心如意。”
木姬恨恨地道:“又是你这个爱多管闲事的臭丫头。我木姬今日就大开杀戒,让你们这些所谓的除魔卫道之士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小栀的声音幽幽响起,“不错,璟睆姑娘说得对。我已经用我全部的修为毁掉了九转魔珠,所以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木姬的眼中陡然升腾起疯狂的杀意,似乎有幽冥之火在她的心头熊熊燃烧,“你们全部要死!”寺外的毒物似乎听到了无声的命令,在同一时刻群起进攻。
璟睆从怀中掏出了黄色的纸符,手指一转,有跳动的火星在她的指间萦绕。“天火焚魔,破!”随着咒语的吐出,纸符染成了灰烬,刺眼的红莲火焰在寺外燃烧,将大部分的毒物焚烧,猩红的火光映红了半壁夜空。
然而还是有一部分毒物涌进了寺内,疯狂地朝蓝夜和小栀冲了过去。蓝夜握紧了小栀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后,他想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下所有的毒物。
段晨浩心中大惊,当下奔身向前,手中荻萝剑快速转动,剑风霍霍,搅碎了一切来袭的毒物。
木姬的双手紧缩,赫然又有粗壮的藤蔓飞出,她抢步上前,横亘于段晨浩和蓝夜之间,右手的藤蔓倏然甩出,如同有毒的触手向段晨浩呼啸而去。
段晨浩被这猝然来袭的冲力逼得连连后退,他的手中剑光飞舞,清影万千,可那根藤蔓似乎永远也砍不完,源源不断地生长着。
木姬转头看向蓝夜,唇角有冷酷的笑意绽放,“好一个痴情的男子,我倒要看看你如果死了,这个精灵会不会为你流一滴眼泪。”
猛然间,粗粝的藤蔓如同笔直的利剑,直取蓝夜心口。蓝夜的眼中露出了惊慌的神色,可面对近在咫尺的死亡,他却已无能为力。
“不要!”一个雪白的影子如同一片圣洁的光芒,尖利的藤条毫不留情地嵌入其中。漫天的血色弥散开来,浸没了一切。小栀的身体挡在蓝夜的身前,已然被树藤刺穿。鲜血如同黑夜里绽放的红色的玫瑰,红得让人心惊。
看着眼前惨烈的一幕,无法遏制的怒意从段晨浩的心底升腾。他的剑缠上了木姬的手臂,奋然使力,木姬便被甩到了寺外。
璟睆从树上飞至地面,眼光冰冷而犀利,“不可饶恕!”蓦地,她双掌上合,身体周围立刻升出了一个光球,双膝弯跪,上身向后倾仰,双臂倏然展开,双手二指轻轻一扣,两滴殷红的血液如珊瑚珠子般从她的手指尖轻轻弹出,那团罩住她身体的金色的光球立刻变成了耀眼的绯红色。
“这是……”木姬不可置信地注视着施功的璟睆,喃喃:“道心诀中的最高道法天心透,怎么可能,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可能?”
然而不等她在说什么,绯红的光芒已然篷然散开,铺天盖地地罩住了她的身形,她避无可避,只能拼尽全力在身前布下了一道结界。然而饶是如此,她还是被璟睆的功力伤得口吐鲜血。
木姬忿忿地道:“算你厉害!”然而她话音刚落,土地中便伸出了无数的树藤将她紧紧裹住。
身为阴世魔罗的木护法,木姬的木遁术可以说是名动江湖。璟睆心中一慌,刚要加重手中的力道,然而就见那些裹住木姬的藤条纷纷枯萎,却哪里还能找到她的影子。
破败的寺庙中,小栀虚弱无力地躺在蓝夜的怀中,鲜血如同轻快的小溪,源源不断地从她的伤口中涌出。
“蓝大哥……”小栀的呼吸有些困难,她紧紧握着蓝夜的手,眼中泪光盈盈,“求求你,不要为我难过,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蓝夜的脸上泪水纵横,心里在殷殷滴血。“不,小栀,不要离开我,你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求你别离开我。”
自以为医术通神,然而心爱的女孩即将离去,他却什么也做不了。痛苦和自责如同魔鬼一样噬咬着他的心肺,如果不是为了救他,小栀便不会遭遇这场悲剧。
看着蓝夜和小栀如此深情,段晨浩和璟睆不禁黯然神伤。
小栀的手轻轻地抚摸蓝夜的脸颊,声音无限温婉,“蓝大哥,如果你想我了,就抬头看看这片曾经属于我们的天空。当天依旧那么蓝,云依旧那么潇洒,那么你就不应该哭,因为我的离去,并没有带走你的世界。”血不可抑止地从她的伤口中涌出,然而她的眼中却浸盈了对蓝夜的无限眷恋。
看着眼前悲剧的一切,璟睆缓缓垂下眼眸。小栀和蓝夜的爱情故事固然感人,可她不明白他们为何可以相爱到如斯地步。爱,究竟是什么?
奄奄一息的小栀将目光投向了璟睆,用秘音传声对她说:“璟睆姑娘,求求你答应我,在我死后,请你替我清除蓝大哥对我的所有记忆,让他永永远远地忘记我。我不想让他一辈子伤心难过。”
听到那样的话,璟睆的身子微微一震,眼底渐渐有雾气升腾——那个栀子花的精灵,为了心爱的男子不惜失去自己的生命,却又要让他忘了自己。明明是定下了海誓山盟的誓言啊,可她现在,竟为了让心爱之人不要伤心,亲手粉碎了这个誓言。
璟睆望着小栀悲哀的目光,不忍拒绝,同样用密音传声回答她:“好的,我答应你。”
那一刻,她看见了小栀露出了释然的微笑,她最后深情地望向蓝夜,喃喃:“蓝大哥,永别了,请你……忘记我吧。”
白光流散,白色的栀子花瓣如同漫天白雪,凌乱着浓稠的夜色。
小栀消失了。蓝夜的手掌之中,有一滴晶莹的眼泪悄然流转,也许那其中饱含了小栀对他的无限眷恋,所以光华璀璨。
蓝夜跪在地上,茫然地望着消失在苍茫夜色中的栀子花瓣,泪水无声地滑过他的脸颊。然而这样无声的长恸,却是逆向身心的,将心割得支离破碎。
望着悲伤的蓝夜,段晨浩忽然觉得心中异常悲痛。他本想安慰他,可所有的安慰在这个悲痛欲绝的人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璟睆走到蓝夜身前,蓝夜抬起了头,却对上了她漆黑如夜的深瞳。“蓝夜,我必须取走你对小栀的所有记忆。”说罢,她的手指已然指在了蓝夜的眉心。
听到那样的话,蓝夜陡然一惊。那一刻,他的表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痛苦、恐惧、悲哀、乞求……所有的情感在他的眼中交织,他多么想让璟睆住手。然而被术法所制,他却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快住手,你没有权利那么做。”段晨浩惊异于璟睆的举动,声音略微显得颤抖。
白色灵光丝丝缕缕地从蓝夜的眉心溢出,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极力地抗争,拼命想要抓住那些流逝的记忆。
“你错了。”璟睆冷冷地说:“是小栀要我这么做的。他不希望蓝夜一辈子痛苦,所以宁愿让他忘记一切。”
段晨浩顿时语塞,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他只能站在原地,却什么也做不了。
蓝夜的记忆在璟睆的手中闪着虚幻的光,照亮了她冰冷如雪的素颜。她的眼神有些动容,她想起了那个精灵临死之前悲伤的眼神。
犹豫了一下,璟睆还是合拢了手掌,亲手将那刻骨铭心的记忆化为了齑粉。记忆的碎片被悲伤的风吹拂,在夜空中上下翻腾,似乎还保留着最后一点执着,不甘心就这样随风化为尘埃。
从此以后,蓝夜便不会记得小栀。他们的相逢,就如同鱼和飞鸟的倒影在水面上偶然地重合,只是短短的一刹那,然后分开。
段晨浩扶起了昏迷的蓝夜,心中仍是千头万绪,纷乱不宁。
璟睆转过身,背对着段晨浩,淡淡地说:“好好照顾蓝夜,他忘记了小栀,从此会生活得很快乐。”
段晨浩道:“璟睆姑娘,我听木姬说你是天玄道宗的人……”
璟睆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那个魔人说的话你也信,我和天玄道宗没有任何关系。还有,从你的剑法中,我看出了你是逍遥天阙的人,所以我看我们以后没机会见面了,因为我讨厌逍遥天阙的人。告辞,后会无期。”
说罢,她径自走出了寺庙,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段晨浩皱了皱眉,“真是个奇怪的女孩,怎么总是像个冰山一样冷冰冰的。”他又低下头看了看肩头沉睡的蓝夜,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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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杭州夜雨】………
第十二章杭州夜雨
四月天的夜晚,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本该轻缓柔顺、润化万物的细雨,却在这个静谧的夜晚变得冰冷刺骨。
窗外夜雨绵绵,水珠自楼顶的屋檐簌簌滴落,敲击着片片青瓦,发出错落有致的清脆响声。雨做的珠帘将杭州城揽月楼上饮酒的墨衣公子与外面隔了开来。
外面是喧闹沸腾的雨声,高楼上烛影高照,罗幕低垂,然而空气中却隐隐浮动着冰冷的气息。
那是一个英俊的年轻公子,然而却很孤独。棱角分明的脸颊如同冰雕雪塑,漆黑的眼眸清澈幽黑如古泉,上面隐隐笼罩着一层薄雾。然而在薄雾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却是谁也看不清楚。
烛火幽幽,映得墨衣公子宛如一个虚幻的剪影。然而却有一种凛冽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带着某种说不出的黑暗意味,仿佛会唤醒心中某种深藏的恐惧。
檐下风铃响起的节奏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却难逃墨衣公子的双耳。
暗夜之中,有金色的细针如离弦的利箭,呼啸着冲向了墨衣公子的太阳**。他却只是拿起桌上的折扇轻轻一挡,金针便断成了两截。
墨衣公子的眼中似有电光一闪而过,冰冷地开口:“天玄道宗的十二死士,何时也学起了鼠辈藏头露尾?”
他的话音刚落,十二个蒙面的金袍道人便以快如鬼魅的身法闪入了揽月楼。剑光点点,十二把长剑同时出鞘,直指墨衣公子,将他围在了中间。
其中一个金袍道人厉声道:“本宗侍月使者感知到有魔气强盛之人踏入中原,出现在杭州城,宗主特派我等前来诛灭,想必那人就是阁下了吧。”
墨衣公子将壶中的酒倒入杯中,一种奇特的清香立刻弥散开来。清冽的酒水中,皱缩的金黄色菊花瓣缓缓舒展,美丽不可方物。
他的唇浮现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原来是千道心叫你们来送死的。”
另一个金袍道人道:“好一个魔人,死到临头,居然还有闲情逸致饮酒。”
然而墨衣公子却冷酷一笑,眼里有寒焰般的光芒欲灭不灭。“这酒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杀人的。”他的话音刚落,众人只见有晶莹的水珠一闪而过,方才说话的死士便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他的咽喉已然被刚才的那滴液体洞穿。
是酒,那液体是刚刚倒入杯中的酒。没有人看到墨衣公子是如何出手,他身手狠辣,快如鬼魅,那诡异的杀人方法,不禁令众死士倒抽一口冷气。
“你……究竟是何人?”一个死士大喝,却掩饰不住他内心的恐惧。
“水帘丹丘,冷寒碧。”墨衣公子笑容邪异,眼神亮如妖鬼,“同时也是阴世魔罗的少主。”他的话音刚落,手中的折扇猛然摊开。雪白的扇纸宛如锋利的兵刃,在暗夜中划出冰冷而雪亮的光。
余下的十一个死士还未及出手反击,咽喉便已经被划出了血红的口子。众死士但觉呼吸停滞,伤口处奇痛无比。漫天的血色铺天盖地地浇在了他们的眼睛上——那是从他们的颈部急速穿出的血箭扬向空中,然后再纷落而下,宛如下了一场血雨,扬起了满室浓重的血腥。然而冷寒碧的周围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居然没有一滴血落在他的身上。
一刹那,十一个死士全部倒地,他们的眼睛兀自睁着,仿佛临死之前看到了来自地狱里的修罗魔鬼。
“真是没用啊。”冷寒碧饮下杯中的美酒;“天玄道宗身为正道领袖,居然派这样的货色前来行刺。”
冷寒碧轻轻一甩衣袖,几只黑色飞蛾便钻入了十二具尸体中。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十二具尸体连同他们身上的金袍,便已被飞蛾喷出的毒汁腐蚀得一干二净。
冷月高悬,窗外雨势渐小。红烛上的焰火猛烈地跳动了一下,仿佛受到了某种惊吓一般,旋即又恢复正常。
然而,就在烛火一明一灭之际,一股刺骨的凉风如同毒蛇一样趁着一瞬间的黑暗钻入了酒楼之中。
冷寒碧座位对面的墙壁上,赫然浮现出了一个血红的影子。小小的轮廓渐渐展开,如同丑陋的毛虫终于挣脱了茧蛹的束缚,在黑暗中缓缓张开了翅膀,幻化成形。
然后,那个影子居然开口说话了:“冷公子好俊的身手,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对手全都击毙,不愧是阴世魔罗的少主。”
影子的声音沙哑而诡异,竟听不出说话者真是的年龄。
冷寒碧也不抬头,只是接着饮酒,缓缓开口,道:“你来得倒是很准时,怎么,等不及了吗?你们既不肯以真面目相见,似乎有欠合作的诚意哦。不过你们的血影化身术倒是练得不错,居然连本公子也无法洞悉你们的真身所在。”
影子的头稍稍偏转,嘴唇上翘,似乎在笑。“还请冷公子相信我们的诚意,公子也知道,我们不喜与外人交往,所以便不愿暴露身份。”
冷寒碧道:“好吧,本公子也不怪你们无礼。既然你们自信满满地找到我阴世魔罗,你们对自己的成果已有相当的自信了。”
影子再次开口:“能找到公子,我们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若此事一旦成功,我们的成果便会交给阴世魔罗,到时获益的还不是公子吗?阴世魔罗本就是魔道至尊,若是在得了我们的成果,岂不是如虎添翼,荡平正道,指日可待。”
冷寒碧抬起头,看着墙上的影子,悠然道:“你们费尽心机,到头来还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这样于你们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
夜风吹过,烛光飘摇,然而墙上的血影却仿佛被定住一般,一动不动,丝毫不受光线和风的影响,愈发的血红。
“因为我们早已看透了这个世界,不过是个血腥而肮脏的地方,唯有用更多的鲜血,才能净化这个世界。所以我们可以为魔道的王者提供最厉害的杀人工具,这是我们的使命和任务,而我们也沉迷其中,乐此不疲。”
冷寒碧道:“的确如此。若是神已无能为力,那便是魔渡众生。与其让他们蝼蚁一般污秽地活着,莫不如毁灭这个世界,再塑一个新的净土。”
月光幽幽地垂照在他不染纤尘的脸上,他的眉宇之间似乎萦绕着一种无奈的惆怅,然而他的眼睛却是冰冷而雪亮。这个冷冽的少年宛如黑夜之中永生的王者,化身为司职毁灭之能的大神湿婆,要以世人的鲜血向上天献出出最伟大的祭品,以此来洗尽人世间的一切罪恶与丑陋。
楼下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男一女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们是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黑衣裹身,见了冷寒碧,都异常恭谨地单膝跪下,道:“属下拜见公子。事先未察得天玄道宗在揽月楼设伏,是我等办事不利,还请公子责罚。”
冷寒碧一挥手,道:“你们起来吧。就算千道心亲自来,本公子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更何况这区区几个鼠辈。”
望着窗外渐小的细雨,冷寒碧道:“乾钰、魅娰,本公子要的东西呢?”
那个叫乾钰的男子双手奉上了一个檀木盒子,道:“禀公子,属下亲自回魔劫宫取来了公子所要的碧练蚕蛊。这是南疆百毒教进献给魔劫宫的,用三三九九之法炼制而成,可谓是百毒教这几年来最完美的蛊毒。”
冷寒碧打开了那个檀木盒子,厌恶地看了一眼冰块之中圆鼓鼓的碧练蚕蛊,那些碧练蚕的卵应该是吸食了足够的人血,此刻才会安安静静地躺在盒子里冬眠。否则,即使是一枚未孵化的蚕卵,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弄死一头大象。
他对墙上的影子淡淡地道:“东西就放在这里,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冷寒碧起身,与乾钰和魅娰一同出了揽月楼。
春光明媚,西子湖畔的碧草也似乎浸染了春的气息,格外的翠绿鲜亮。
无风的清晨,西湖如同一面镜子,倒映着蓝天白云和湖边的碧柳。翠色与湛蓝,加之烟波浩渺,水天一色,西湖显得沧冥而空阔。日光下,一叶叶扁舟散落湖面,鸥鹭飞翔,静谧悠远。
湖上春来似画图,乱峰围绕水平铺。
松排山面千重翠,月点波心一颗珠。
碧毯线头抽早稻,青罗裙带展新蒲。
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
白居易的这首《春题西湖》当真是把西湖美丽的景色尽收笔下,同样也是春日,同样也是西湖,段晨浩此刻正兴致勃勃地在船上念着这首诗。
他从小在忘情峰长大,只是在诗词歌赋之中主观地想象着西湖的美丽,如今亲眼看见,自然是觉得西湖美不可言。此刻他的脸上全都是满足而欣喜的笑容。就只见雷峰塔在满目苍翠之中傲然耸立,印月的三潭临水而立,曲院风荷菡萏亭亭玉立,苏堤春晓桃红柳绿。
然而他身旁的蓝夜,却没有被这美丽的景色陶醉。
游船渐渐前行,水纹宛如上下起伏的光滑丝绸,在微风之中徐徐展开。
西湖上的断桥宛如一弯新月,横亘于如镜的湖面之上,在清澈的湖水中投下了古朴的倒影,疑幻疑真。石质的桥身上有的地方覆盖着斑驳的青苔,冰冷而坚硬的石头似乎凝定了时光的哀伤,一眼望去,竟让人感到略微的沧桑。
正如璟睆所讲,蓝夜已经不记得小栀这个名字了。而他们之间轰轰烈烈的爱情,就像一场细微的雪,刚刚落地,转瞬便消失不见。
失去记忆的蓝夜虽然忘记了那段痛苦,可他的眉宇之间似乎总是萦绕着一抹淡淡的忧伤。也许有些东西即使忘记,残存的感觉也会唤醒潜藏在内心深处最隐秘的伤痛。因为一滴泪就算融进了大海,透明的哀伤也只是不断被稀释,无法彻底消失。人心中的伤痕,亦是如此。
段晨浩看到蓝夜这个样子,心中也着实不忍。于是他便暗自打算带着蓝夜在杭州城好好玩玩,或许这样能让他尽快忘记烦恼。
于是段晨浩每日都带着蓝夜在城中闲逛,或者游山玩水,或者探访古胜,好不快活。原本蓝夜还是眉头深锁,悒悒不乐,但此时游玩尽兴,倒也将心事渐渐忘却了。
一日,他二人在烟雨风楼里吃午饭,段晨浩依旧无酒不欢,而蓝夜也仍是滴酒不沾。酒楼里还有许多客人,一面喝酒,一面大声喧哗着。
突然,一只脏兮兮的小手从他们隔壁桌子的下面伸出来抓起一个馒头。就在这时,掌柜的匆匆赶了过来,像提小鸡一样一把拎起了藏在桌子下面的小男孩,大声训斥道:“又是你这个小鬼,警告过你多少遍了,不要在来偷东西了,就是不听,今天我非好好教训你一顿。”
一声极细的啜泣从小男孩嘴里传了出来,但在这满屋子划拳行令的喧闹声中,又显得那么不起眼,仿佛只是一声细微的猫叫。
段晨浩道:“住手,这小孩子一定是饿了才会偷东西的。你再去拿些东西给这个孩子,算到我们的账上就行了。”
掌柜的住手道:“好的好的,小的这就去拿。”
蓝夜见那小男孩似乎好几天都没吃东西了,便把桌上的几个馒头给了他,笑容和煦地说:“小弟弟,快吃吧。”
那个小男孩只是木然地接过馒头,然后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他大概只有十岁,脸上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又破又旧,他的眼睛很大,却毫无神采,身材短小,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用破布缝制而成的粗糙的布娃娃。而他的右手,一直握着一个波浪鼓,那个虽然破旧但依旧精致的波浪鼓,似乎是他心爱的玩具,被他紧紧地攥在手里。
小男孩很快就吃完了馒头,他的嘴角,还残留着一些馒头渣。段晨浩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以为他还没吃饱,就又递给了他一些吃的。可怎料到,那小男孩突然“哇”得一声哭了起来。然后便撒腿跑出了酒楼。
正当段晨浩发愣之时,老板笑嘻嘻地走了过来,道:“客观不必理会那娃子,他是一个疯子,平时举动就奇奇怪怪的,明明有吃的,可每天还会到我们这来偷客人的吃的。”
蓝夜疑惑地道:“老板,你是说小男孩是个疯子?可他还那么小,难道没有人照顾他吗?”
老板道:“客观您有所不知,那小男孩原本就是冯府的家童,但自从冯家人一家三十六口一夜死光之后,他就无家可归了,似乎是受了什么惊吓,脑子也变得不灵光了,整天疯疯癫癫的,只能栖身冯家对面的一间土地庙,偶尔路过的好心人看他可怜,也会给他点吃的。”
这回轮到段晨浩吃惊了,“老板,你说什么,冯家的人一夜之间全部暴毙,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听到如此凄惨的事情,段晨浩和蓝夜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蓝夜,虽然身为医者见惯了生老病死,然而每当面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患者时,他还是感觉到深深的难过和痛苦。
掌柜的道:“自然是真的了。两位客观有所不知,这冯家一家人一夜之间一起暴死的案件可是曾经轰动了整个杭州城呢。他们一家人头一天都还好好的,可是第二天府尹大人去冯家做客,这才发现他们一家人,除了那个小男孩,全都离奇死亡了。”
蓝夜听后悚然一惊,急忙问道:“那他们的死因是什么?难道是染了什么疾病吗?”
掌柜的道:“说来也真是奇怪,他们死得都很安详,好像是睡觉睡死的一样。然而大夫也检查不出真正的死因。于是府尹大人就对外宣称,说冯家一家人是因为染上了一种非常罕见的传染病而死。小的是府尹大人的表亲,所以知道些内情。”
蓝夜皱眉道:“这怎么可能,居然检查不出死因。如果是这样,那他们死得的确蹊跷,定不是染病这么简单。但何以那个小男孩却活了下来?”
掌柜的道:“那小男孩原本是冯家几个月前买来的家童,但自从在那场惨祸中死里逃生之后,他就疯了,神智也不清醒了,每天躲在冯家对面的破庙里。天水街宋寡妇家的小女儿见他可怜,每天都会给他送点吃的。”
听了那个小男孩的凄惨经历,蓝夜非常同情他。然而他更奇怪的是冯家一家三十六口怎么会一夜之间全部死亡。他医术高明,自然知道就算再厉害的瘟疫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让所有人在同一时刻死亡,而且死得还是如此安详。
段晨浩问道:“掌柜的,那冯家人全都猝死之后,他们家是不是就没人了。”
掌柜的道:“那是当然。府尹大人既然说是瘟疫,当然要封锁冯家宅第,以防瘟疫扩散。不过……”他的眼珠子转了转,身体情不自禁地抖动了一下,“虽然这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不过事到如今,冯家那宅子就算不被封锁,也没有人敢靠近,因为那里面闹鬼。”
段晨浩和蓝夜齐齐一怔,似乎都不相信老板说的话。
老板接着说:“二位客观莫要不信,你们想想,冯家三十六口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他们能没有怨气吗,所以死后化作了厉鬼,在自家的庭院里徘徊。听说每天晚上,那宅子里都能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肯定是冯家人的鬼魂在作祟。城里的人现在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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