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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雪之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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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了不起的女人。雄之对她越来越钦佩,也越来越激起他的胜负心。开车开得宛如飞机低飞,静却连眉毛都不动一下,那样的泰然自若。

和奈奈美到处拜访,不管是怎样的三教九流,静浅浅的笑不但征服了这票顽固的老头,也让几个年轻议员倾心不已。

“再瞪下去,眼珠子要掉出来了。”奈奈美觉得无奈,她下来喝水,静还很有耐性的跟民本党的党魁寒暄,“那老头老得可以进棺材了,妈的还拼命想吃豆腐。”她手搭凉棚,“难得静这样好耐性。”

“昨天她跟我说,就算是做义工,慰问无依孤苦老人。”但是看那老色狼拉静的手,他几乎想咬断那死老头的脖子。

“你呀,这样瞪有什么用啁?”奈奈美叉腰,“你真的想追静子?我怎么看不出来啊?”

“要不然要怎么追?”他讨厌这个跋扈的女人很久了。

“约会啊,约会!大哥。你现在在这里探头探脑,成天当她司机有什么用?刚开始时出手倒是很大方,怎么现在连个花硬子都看不到?”奈奈美拍他的脑袋,“你到底有没有追过女人?”

雄之的脸又育又白,算是默认了。当初只当她是普通女人,不过是为了樱花下的一抹倩影心动了。熟识起来,一想到送她整套的和服像是一种颐指气使的轻辱,反而觉得坐立难安。

“妈啊!这年头还有没追过女人的男人?你住在哪?你是高野的和尚吗?”奈奈美骂了他一顿,耳提面命了一大堆,“记住!这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真诚,知道吗?把你真实的一面秀给她看!”

真实的一面……真的吗?

他把静载到事务所。

“这里是……”静看着门口,有点时空交错的感觉。

“这里是鹿岛会,我是会长。”组员瞪大了眼睛看着会长带了清丽的静进来,每个人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个讨厌女人的山本会长?

“看什么看?”雄之大喝,“这么没礼貌?这位是鹿岛夫人的孙女,鹿岛静子小姐。还不赶快打招呼!”

组员全部跳起来,“静子小姐日安!”全都是九十度大鞠躬。 比对雄之还毕恭毕敬。

“各位日安。”静有点讶异,很快也平静下来。早就猜到应该是这样,只是没想到阵仗这么大。

“我以为是山本会。”她对着雄之微笑。

“唉?”雄之惊讶,“鹿岛夫人从来没跟你说过吗?”

说什么?

“鹿岛会的历史和鹿岛会的姬君传说?从来没有?”雄之笑咧了嘴,太好了,越在意静子,他越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这可是很长的故事,可以说很久很久呢。

“会长,会长!”组员紧张的抢进,“山本会长!有客来访!”

“叫他回去!没看到鹿岛家的姬君在这里吗?”雄之老大不耐烦,“就算是民本党的党魁我也不见!没有预约见什么?”

“但是……”组员紧张的说,“是鬼冢联合的总长,木村直雄啊!”

“木村总长?”雄之紧张的站起来,“静子,不好意思。有重要的客人来了,你先到里面房间坐一下……”

静含笑着站起来,脸色却苍白的像是纸一样。

“鹿岛小姐?姬君?怎么了?您脸色很难看。”原本要引她到小客厅的组员大大的紧张起来。

“我没事。”静很快的恢复镇定,“只是有点不太舒服……山本会长有重要客人,我先回去吧。”

低着头从寒喧的客人身边悄悄溜过,虽然只是匆匆一瞥……

是深雪。

他长大了……少年时娇丽的俊秀经过光阴,变得稳重而端凝。举手投足的自信,看得出来,他习于发号施令。他还戴着墨镜?居然还记得当初的誓言?

不管看起来多泰然,她紧紧抓住胸口的手,指尖都白了。

深雪。

这么长远的光阴……没想到,看到他的时候,心里的悸动,就像是遥远岁月的初恋。

他还活着,看起来活得很好。感谢上苍,真的感谢您。

“唉?鹿岛小姐怎么回去了?”雄之有点焦急。

“鹿岛小姐有点不舒服……”组员解释着。

“不舒服?她身体不好,这几天跟着那个疯婆子东奔西跑,一定把她累坏了。多派几个人送她回去,记得先叫医生,听到没有?”转过头才意识到深雪的存在,“不好意思……”

深雪望着静的背影,一瞬间失了神。思念过度吗?为什么总是看到她的背影,“这位是……”

雄之涨红了脸,讷讷地居然不知道该怎么介绍。

副会长早意会了,“木村总长,那是我们大嫂。”

“还没有啦!”他连耳朵都烧得通红。迟来的恋爱难倒了这个大风大浪滚过来的豪气男儿,“那是……那是鹿岛家的小姐。”

鹿岛家?连深雪对这个古老的世家都抱持着敬意,“是鹿岛家的姬君?真是失敬了。 果然是非常适合的对象……”

鹿岛家的小姐吗?那味道,真像是静。将来找到静,一定要告诉她:

静,你知道吗?我遇到传说中的鹿岛姬君了。她和你的背影惊人的相似呢,连味道都相同。你知道鹿岛的姬君吗?这是个很悲壮的传说,我慢慢说给你听……

——*×※×*——

“姬君传说?”奶奶正在插花,不觉停了剪子,“雄之说的?这些年轻人想什么?鹿岛从我父亲那代就不立姬君了。”

“……鹿岛会真的是鹿岛家的吗?”她只是想确定一下。

“以后不是了。”奶奶继续插花,“我的子女没有人想继承鹿岛家,我那弟弟纵欲过度,却连个小孩也没生。也好,让他们继承,不出三年就没有鹿岛会了。现在鹿岛会是靠组员传承的。”

“……想听?”奶奶轻笑一声,“你这个样子,像是小时候乖乖等我讲故事一样。”

鹿岛家是个悠远的武士世家,领土虽小,领主却以与民同甘共苦闻名。

“当初战国纷起,鹿岛家遭兵祸几乎全灭,初代姬君抱着家徽匆匆逃出,跟随她的有十八个死士。据说这位名叫‘初代’的姬君既贤且慧,拿中国人物来说,可比诸葛亮。她设奇袭,让十八死士拿下了敌军大将的头,又巧设机关,让十倍于己的兵力几乎全军覆没,继承了鹿岛家。说也奇怪,三代姬君都生女儿,后来神谕只有姬君才能保鹿岛家平安昌盛,所以就算有了男儿,也会奉姬君为主。”

她把花插好,调整了一下。

“一直到明治维新,鹿岛家的土地被谋夺了,又获罪,本来与天皇出于同源的明姬君被迫流浪到江户,她的死士和佃农跟来不少。江户那时乱得很,原木只是自保的浪人团体,渐渐有了组织,明姬君就在江户立起山头,成了江户的地下霸主。”

岁月流转,鹿岛会仍然讲旧时代的情义,渐渐不再是东京的霸主。原本身为贵族的鹿岛家又抱紧了自尊不放,终于沦为东京一个小小的帮派。

“小小的?”静笑了,让黑白两道小心翼翼的前来请益,就是这“小斜的鹿岛家!

“比起曾经风光一时的自组,和现在横扫全国的鬼冢联合,鹿岛会当然是小小的。”奶奶唇角有着隐隐的笑意,“鹿岛家和鹿岛会的渊源,就到我这代为止。我祖父是有野心的,他认为力量就是一切。祖父废立姬君,改由男子继承,所以鹿岛会才会由我那破烂不成材的弟弟继承。”她的目光瞄向遥远的虚空,“最终,我还是得收拾他半生留下的残局碍…静子,我真真累了。雄之很好,鹿岛会交给他,总比论血缘不论能力强多了。”

她叹口气,“静子,我希望你平静过日。并不是说,你没有能力入主鹿岛会。我鹿岛政子的孙女,怎么会没有能力?只是……”

她的神情有些悲伤,“你没有野心。只为了责任扛起鹿岛会,对你是太沉重的负担。 比起你,奈奈美还适合点。我知道雄之对你的心意。但是接不接受,全看你。如果你接受了,等于鹿岛会又回到鹿岛家了。”

“……”静直视着奶奶,“静子没这样的打算。”

“我知道。”奶奶笑了,“对了,静子,下次你若遇到银座的妈妈桑,可要比对官夫人恭敬些。”她的微笑很神秘,“你要知道,一手创立鹿岛会的明姬君,可曾是江户第一花魁。不但如此,她还曾跟敌对的风林组头目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恋……”她闭上眼睛,“只是,她选择了鹿岛会,亲手杀了她心爱的人。”

花魁?!静终于明白身为贵族的鹿岛家何以与风尘界有这么深的渊源。

明姬君碍…是怎样的决心让她下手杀死自己爱人的?

——*×※×*——

当夜静在睡梦中,似乎见到了梳着繁复发髻,身穿华丽和服,神情倨傲的明姬君。流落风尘的她,无意间遗落了自己的心。

“如果你不停止对鹿岛会动手,”她厉声说,“下次冲突的时候,我会取下你的头!”

头目不为所动,“明,跟我走吧!鹿岛会能给你什么?女人的幸福在家庭。忘记你曾经是姬君,也忘记鹿岛会吧。一山不容二虎,大头目已经下达歼灭鹿岛会的命令,你无法幸免!”

“我不能背离鹿岛会!我是鹿岛家的明姬君!为什么不是你跟我走?”她一拍扶手,美艳的娇容却有着不可动摇的决心。

“你现在已经是堕落风尘的明太夫了!”头目愤怒,充满男子气慨的脸同样的刚毅,“我决不能背弃山林组!这是男子汉的情义!”

“没什么好说的!”明姬君将杯子摔破。“你我恩断义绝,正如此杯。”

头目站起来,默默的看着她,转身离开。

如果你是明姬君,为什么要身先士卒的厮杀?你的渴望是什么?你用短剑杀死爱人时,你的心里想着什么?

纷飞的杏花春雨碍…明姬君,在你颊上蜿蜒的,是雨还是泪?

你背负着家族和死士们的期望,到底有多么沉重?

醒过来的时候,静有点不知道,是真是幻。只是,她还记得最后一幕。明姬君的神情,多么像自己。

因为如此,她不敢仔细看躺在地上的那个人……

窗外的明月如此皎沽。映得庭院像是蒙了一层晶莹的雪。这不会是我的宿命。她安慰着自己。

我不是极道中人,也和深雪不会有任何交集。

心口微微的疼痛,她深吸几口气。什么时候,深雪进驻到她的心里呢?应该是他那种义无反顾的坚持吧。

这样浓烈的爱意强烈的冲击她平静无波的心,让她胆怯的走出那一步,又一步。

因为深雪是这样爱她,她也不知不觉的柔软下来。因为她的柔软,所以深雪更浓烈,她也只能回报。

像是一个回圈,无止无荆

这个回圈像是心口一根绝望的刺,思量到的时候总是痛苦不堪,夹杂着狂喜的甜蜜。

这是永远也医治不好的心疾。

明姬君哪……你也体会过这种心疾吗?



第四章

纯白之鬼



“那么,会议到此结束。”深雪墨镜后的表情莫测高深,他朝市川一点头,市川就像是他的影子,急急的走过来。

“有什么消息?”深雪一面朝外走着,一面接过秘书递给他的行事历。

“鬼冢健次……”市川压低噪音,“应该在关西右京组那里。”

“关西?”深雪冷笑,“怎么,他们想踩着这个弃子,把魔掌伸进东京?”

鬼冢健次当真走投无路了?深雪的冷笑更深。原本以为鬼冢的王子复仇记会精彩一点,没想到匆匆落幕。 光靠姓氏有什么用?现在的鬼冢联合已经不是当初的鬼冢会了。

极道碍…小说电影怎样的称颂极道情义,都只是文人的浪漫而已。真正的极道,没有什么情义,只有无止尽的修罗场,每个都是红着眼睛准备厮杀的野兽。

当初他的父亲弑杀了鬼冢会长,嫁祸给敌对的组织,歼灭了该组织后,顺理成章的成了鬼冢会的会长。等深雪继承了鬼冢会,短短几年征服了东京几个组织,摇身一变成为控制整个东京的鬼冢联合后,又冒出个鬼冢会长情妇的儿子,宣称拥有鬼冢会的继承权。

真可惜。野心比不上统合力。得到大半的鬼冢会干部的支持,却还是让他打了个落花流水。

也好,趁机整肃异己。他正愁着不晓得怎样叫那些死老头滚蛋。

“找到他的下落没有?”深雪转过身来,半边身让阳光照得通亮,几个女职员爱慕的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总裁。

“他应该躲在坪井家。但是,我们不方便直接冲进坪井议员的住宅里。”

“随他躲吧,这跟坐牢有什么两样?”深雪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只要他敢踏出一步……杀。”声音的冷冽让市川这种大风大浪滚过来的人都胆寒。

他不是没有脑筋只会往前杀戮的极道。 表面上,木村直雄是迅狮企业的总裁,花钱买下一个企业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但是,在他手里,原本小小的迅狮迅速的成为跨国的大企业。当然,黑白两道关系灵活是原因之一,深雪超人一等的经营能力更是迅狮壮大的缘故。

警视厅对他咬牙切齿还是抓不到深雪的小辫子。对于一个无前科的企业总裁,他们没有下手的余地。

要栽赃都无从栽起,不要说毒品,连烟都不沾,洁身自爱到厅长都骂他变态的地步。

“连银座都不去?!”厅长骂他的下属,“笨蛋!没有这种事情!他一定有弱点。吃喝嫖赌样样没有?没有这种极道人,快给我去找!”

警官们嘀嘀咕咕,就是有,又能怎么办?

“拜托你生一点前科让我抓,”深雪大学同学去他那儿喝茶,抱怨着,“违规停车如何?就算是违规停车,我也能交差呀!”他拿帽子来扇风,一把抢去深雪的茶,咕咕嘟嘟的喝掉。

每个人都害怕的鬼冢总长只是无奈的笑着,市川面上无光的喝斥他:“一郎!搞什么?你那是什么态度?这是对少爷的态度吗?”

深雪笑着制止他,“市川,一郎是你的儿子,却是我的同学呢。”他靠回沙发,“一郎,你们父子也好笑,父亲是极道人,儿子却干警官?”

两个人异口同声。“他才不是我老爸!”“他才不是我儿子!”

冷哼一声,“他早把我赶出家门了不是?”

“我才不想要你这种不肖子!”

“老爸,你小心点,不要让我抓到你,我一定会请你去牢里颐养天年!”

“你才小心点,插手黑道火拼的时候,别让我打穿了你的头!”

看着这对父子怒目相视,深雪难得的笑出来。“一郎,我的司机很循规蹈矩,不会违规停车。警视厅多加把劲如何?一定有我的犯罪证据的。”他交叉着手,“只是你们太不用功了。怎么?就为这个来找我?”

“我改行去写小说算了,老是被厅长骂,还要听你讥讽我。”一郎抱怨,“当然不是。你不是说我可以写你的事情?”他丢了一本草稿,“这是我写的。到底你的曙光女神找到没有?”

深雪的表情一黯,“还没有消息。”他翻了翻,“我会拜读的。”

“我看你赶紧别干警察了吧。当鹰爪子鞠躬哈腰的很过瘴?”市川冷言冷语,“不过,当作家?你要不要镜子?需要的话,我派人送一面给你。 别浪费少爷的时间了。”

“你留着自己照吧!死老爸!”一郎站了起来。

“怎么样?!”市川也卷袖子。

“好了!”深雪大喝,“要打出去打。”

听着外面呼喝的声音,深雪摇摇头,这对父子打招呼的方法令人难以了解。

他专心的看着这部草稿,往事一幕幕地在眼底流转。心口微微刺痛,这是终身无法痊愈的心疾。

一郎鼻青胜肿的进来,“深雪。”

“写得很好。”他揉揉鼻根,“真的很好。”

“祝你早日找到曙光女神。”一郎拿起帽子,“对了,你那件近郊开发案,还是松一松手吧。有议员盯上你了。”

“议员?不是议长?”深雪恢复冷漠的神情。

“议长还能用钱打发呢,这女人可是根可怕的。”想到她,一郎打了个寒颤,“她绰号叫驱魔娘娘,才进议会不久,整个议会天翻地覆。打不死,骂不退,送钱不收。听说她后台很硬……”

“宝生奈奈美?”深雪听闻过她,“怎么?她对那个案子有什么意见?”

“不是有个开杂货店的婆婆不愿意迁离?”一郎把帽子戴好,“现在她要帮婆婆出头了,你可小心些。”

深雪冷笑,“她若挡得住我,尽管来试试看。”

好整以暇的等宝生奈奈美上门,“让她等。”他吩咐秘书。

“是。 宝生议员说,为了节省大家的时间,请您先看看这个纸条。”

他伸手拿过纸条,上面只写了一行中文字:

当雪深的日子

深雪只觉得脑们轰然一声,“叫她进来。”

“唉?”秘书愣住了。

“没听到吗?”深雪失控的大怒,“快叫她进来!”

秘书狼狈的跑出去,跟他这么久,还没见过总裁发怒的样子。

“你好,我是宝生奈奈美。”奈奈美充满自信的进来。

“然后呢?”他大吼。

“然后?‘当雪深的日子’吗?”她逼近一步,“当雪深的日子,春天就要来临。 冰与霜哭泣着,在稍头垂着泪,点点滴滴……”

深雪一把抓住她,“她在哪里?”

“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她昂首,“我虽然是女人,也严守着‘信义’二字。她要我不能告诉你她的去处,撕裂了嘴也不能说。”

深雪从齿缝一字一句的逼出来,“我起码有一千种方法让你说。”

“她是我的密友!”奈奈美一点都不害怕,“你觉得……‘她’会希望看到你的一千种方法吗?”

深雪松了手。

“我带来她的口信。她希望你放手,饶过那个可怜的婆婆。婆婆想在她的小店老死。她的日子也不多了,请你成全。我带来了更改的计划书,我相信这不至于使你的开发案损失太多。”

“放着!”他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我只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很好。”奈奈美回答,“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对于你信守誓言还戴着墨镜……她希望你不要自苦若此。”

“没有见到她之前,我不可能自毁誓言!”深雪深吸一口气,“要等我,叫她一定要等我!”

奈奈美惊异的看着这个人人惧怕的极道君王,“……‘她’已临不惑之年……”

“就算到八十岁满脸皱纹断手断脚,她还是我的人!”天啊,他已经忍受不住了,“逃到天涯海角也还是我的人!”

“……她会是你惟一的弱点。”奈奈美不忍起来,“她不是讨厌这种宿命才……”

“我会不知道?!”他一拍桌子,所有的东西都一跳,“我这十一年苦心经营是为什么?就为了当上万鬼之王可以去接她!到那一天,就算她不愿意,我也会把她捆来!去她妈的什么弱点!”他把所有东西都扫下来,“她逃好了!我一定会找到她的!我一定会去接她,就算是为她死也没关系!就这样告诉她,听到没有!”

奈奈美吓着了,被这个俊秀男子的气势震慑住,“我会转告。”

等奈奈美走了以后,他勉强自己平复下来,声音还是带着焦躁,“把宝生奈奈美的资料找出来!”

——*×※×*——

翻阅宝生奈奈美的资料。去年才回国的小女人,父亲在大藏剩支持她庞大竞选经费的是……鹿岛家?

“鹿岛夫人?”果然是很硬的后台。

“不,是鹿岛小姐。鹿岛夫人的孙女。”市川回答。

他想起那个背影,有点失望。千金小姐的消遣?极道玩腻了,改玩政治?这些千金小姐真是令人受不了。

回国……他重新审视奈奈美的资料,静难道在美国与她相识?照时间点来推算,是有可能的。

“派人到华盛顿查看看。”深雪吩咐。市川却动也不动。

“市川!”

“深雪少爷,”只在没有人的时候,市川才会这样叫他,“我很清楚静小姐在您心目中的地位。现在却不是能接她的时机。您要知道鬼冢健次……”

“丧家犬有什么好怕的?”他勃然大怒,“快去找!”

“现在还不是时候!”市川急了,“让静小姐安静的躲在人海里吧!若是让人知道静小姐是您惟一而重大的弱点,鬼冢绝对不会放过的!”

“除了那只丧家犬,全日本有谁敢违抗我?!”他站起来,“市川,我命令你全力去找!我说现在就是时候!”

市川张了张嘴,还是颓然的说,“是。”

他当然知道市川说得对。但是……就差一步。难道要为了那只丧家犬放弃?

早晚会灭了那只丧家犬,或许连关西的势力一起陪葬。我要每个人都知道,我就是万鬼之王。

谁也别想动我的人!

——*×※×*——

即使躺在情妇的身边,他还是冷着脸,墨镜也没拿下来。

喘息韧定的凉子拥住他,丰美的唇吐出蛙惑的言语,“总长,你好久没来,凉子好想你碍…”曲线玲珑,令男人血脉贲张的娇躯紧紧靠着赤裸的深雪,他却闭上眼睛,没睬她。

凉子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她将头发留得极长,尽量不施脂粉,只要是总长的喜好,她都尽力达成了,甚至为了总长去学中文。

的确得到了他的身体,心却连边都摸不到。

“戴着墨镜睡很不舒服吧?”她大胆的伸向深雪的禁忌,“我帮你……蔼—”还来不及靠近,深雪已经扭过她的手。

“总长,好痛……”她皱着眉,婉转娇啼,“总长……”

“痛?”深雪面无表情,“若是你敢拿下墨镜,挖眼睛的时候,恐怕更痛。”他将凉子一推,下床开始穿衣。

“木村直雄!”凉子发怒起来,“我跟你这么多年,居然还不是你最爱的人?你的眼睛不是只给爱人看吗?”

“你的确不是。”他穿好衣服,冷冷的看她,“当初你说只要待在我身边,不需要我任何承诺,不是吗?如果你想走,请便。”

“站住!”她气得发抖,“你对我到底有什么不满?我并不是什么低三下四的女人,我是药师凉子!若不是我的缘故,你能成功合并药师组吗?我可是仅次于鬼冢会的药师组之女!除了我,还有谁堪配你的!”

“我对你没什么不满,不过,现在有了。你实在太吵。”深雪冷漠的开门,“死心吧。我早对你说过,你不是我的曙光女神。若是你觉得药师组跟鬼冢联合合并太委屈,要脱离也可以。只是被剿灭的时候,千万不要哭。”他推推墨镜,俊秀的脸有着一丝残酷的笑,“我不会同情的。”

“你这个鬼!果然和你的外号一样,是纯白之鬼!”凉子哭骂的声音从后面追来,“你太过分了……我这样对你……我要诅咒你一辈子……呜呜……”

“这样不太好吧?”市川有点头痛,“她毕竟是药师会长惟一的掌上明珠……”

“不自量力的女人。”他朝后面横了一眼,“愚蠢是无药可救的。姓氏?姓氏代表什么?跟鬼冢一样是靠着姓氏横行的笨蛋!日本就是被这些千金少爷弄得死气沉沉的!”

走出充满香气的大楼,他深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若是静看到他现在这样,一定会很害怕吧?

纯白之鬼。他很清楚这个外号。残酷而无情的鬼魅,冷笑着摧毁挡在前面的障碍。

“去神社。”

他慢慢的爬上神社的阶梯,让自己的心澄静下来。虔诚的双手合十。神明碍…我并不怕堕落地狱,我已经在地狱中了。但是请您,请您将静赐给我。

请您保佑静平安。这是我惟一的祈求,能够付出一切的祈求。即使我已经堕入鬼道。

请听我的祈求。

——*×※×*——

“不见他?”奈奈美试着说服静,“为什么?他有抛弃生命的决心……他对你连我都动容!你……”

静的笑淡得几乎看不见,“我没有。不,不是我的生命,是他的。我太怯懦,不敢看他的尸首。”

“他是这样爱你!”

“我也是。”静少有的激动,又马上恢复平静,“他并不是真的爱我。奈奈美,你不明白。他……他是个很寂寞的人。这世界上几乎没有他的亲人存在。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人都需要寄托,但是一个连喝水都怕下毒的人,实在很难跟人交心。他只能寄托在遥远的家教老师身上。”她微笑,有些苦涩,“岁月美化了那段邂逅,刚好成了他的支撑。我很乐意……很乐意变成他那永远不谋面的支柱。”

用力咽下满喉的痛楚,“我是他惟一,却也不会被人发现的弱点。只要我躲得够好,他可以毫无牵 挂的往上爬,爬到没有人敢伤害他的顶端。如果真的在一起生活,可能就不一样了。”

“那你呢?”奈奈美大声起来,“你呢?你也美化了那段邂逅吗?”

静不回答,颤抖着想点起烟,奈奈美生气的抢下来,“你害怕了吧?对不对?你害怕到他身边,可能要承担他的死亡和他可能不爱你的真相!我还以为你很勇敢呢,原来不是勇敢,那是不在乎!你对这世界的一切都不在乎了,该不会你在等死吧?你才几岁呀?你在等你死掉的时候,就可以凝固这一切?可以抱着永远不会崩溃的美好恋情死掉?”

“住口!”静发怒,“你是谁?你一定要将腐败扬起清澈的水面之上?”

“我是你的朋友。”奈奈美深深吸气,“我是你的朋友!喜欢你、敬爱你的朋友!崇拜你这个鹿岛姬君的朋友!第一次看到你,我在心里大喊一声‘天啊,我终于亲眼见到鹿岛姬君’,就算后来知道你是台湾女子,还是没有减轻这种惊叹。”她用手背擦去眼泪,“明姬君那么勇敢,为什么你没有任何负担,却这么怯懦?”

沉默在她们之间无声的流荡,只有奈奈美吸鼻子的声音。

“我是怯懦。”静终于开口,淡淡的笑,“奈奈美,你说的都对。我并不相信爱情,每个人的爱情都有配额。有人深广如诲洋,像你,像深雪。我?我只得一个香水瓶子那么多。有人把我的爱情挥霍的几乎全尽,能留给深雪的,恐怕只有几CC。但是,我非常珍爱这剩下的芳香。我是自私的……自私的希望深雪好好活着,希望永远不知道他会不会遗忘我。”她仰望明月,虔诚的,“我是承受不住这种爱情的坏空。但是,我并非在等死。我会睁开眼睛等着我的结局。”

她轻笑,“前提是,深雪活得好好的。”

——*×※×*——

他将枪收起来,望着地上的尸首。

“总长!”市川解决了剩下的杀手,紧张的奔过来,“你还好吧?”

“我活得好好的。把这里清理一下。”

是女人的怨恨,还是丧家犬的最后反扑?倒是太小看里见家死士的忠心了。

“市川,兄弟们的伤亡如何?”他不放心的问。

“属下该死。”他很愧疚,这么尽力,还是让杀手惊动了深雪,“兄弟们五人轻伤,两人重伤,没有人死亡。”

“那就好。”他好整以暇,“你们都是我重要的死土,不该受到任何伤害。”

有了他们,简直像是有了千军万马。日渐疲弱的日本社会,只剩下里见家和鹿岛家有着忠肝义胆的敢死之士。

“除了你们,我还能相信谁?”他喃喃自语。

若说他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整合东京的帮派,靠的不完全是实力,而是弱化过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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