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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寻欢-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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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敲了两声,声音很轻。
  “进来。”
  人进来后换上一壶热茶,倒上一杯放到桌案旁,李父的手边,挑了挑烛芯。
  李父未抬头,翻过一页书,道:“比邻居今夜似乎很热闹。”
  火影手顿了一下,道:“是,沈少爷的朋友来了。”
  “……哼,都交些翻墙的朋友……欢儿也去了?”
  “是,刚动身过去……”火影随即解释道:“二少爷今日有乖乖读书,老爷知道二少爷一向不用人操心的。”
  “的确比朝儿还省心……”沉默片刻,李父又忍不住抱怨道:“就怕到了不听话的时候,比谁都不听话。”
  火影轻笑出声。
  书房随后只有安静的翻书声、烛火跳动声……
  “……眼睛不好,还是不要看那么久的书了。”
  “呵,还等着看你多久才开口出声呢,来献殷勤是告诉我你打算出门?”
  火影随后居然一改之前的恭谨、任劳任怨模样,瞪了李父一眼。“知道还问!”
  李父笑意收敛,轻叹道:“不跟我说,也不是没什么嘛,怎么这会儿突然要跟我汇报一声。”
  “哼!不是在你的地头!”
  “唉……你也知道在我的地头,这么久跟着小孩子们胡闹,还当起下人来,我以为你玩的很开心。”
  火影挑眉,如有熟人见到他此刻的模样,必定掉了下巴的。明明一张老脸,可这眼神,表情,一种让人完全无法想象的违和感,能肯定的一点是这个表情绝不是顶着这张脸的人会做出来的。
  “的确很有意思,如果不是这几个孩子,我都不知道这些年自己是怎么过的!”
  李父抬眼看过去,又不禁叹息。“你又何苦……”
  火影别开眼,无以反驳。
  “子勍,这么多年,西门伯父不会希望你连子嗣都没有的——”
  话未说完,就被火影打断。“使命都可以不管,留不留后代有什么关系,哼!管好你自己儿子就好了,我要离开一个月!”话落甩袖离去。
  “子勍……”
  这一声唤,可与李父平时给人的感觉大有不同,不再严肃刻板,不再感情内敛。
  火影停在门口,但没有回头。“别做你后悔的事。”
  门被很有力度的关上,李父三叹,放下手中捏出痕迹的书,揉揉双眉之间,低声自言自语道:“我又何尝不知……真是,我又何尝阻止过,真当我老顽固不成!”
  随后站起身,衣袖随手一挥,蜡烛一瞬间熄灭,步伐稳健不乱走出黑漆漆已无光亮的书房。
  ***
  熊猫儿摸着下巴盯着五花大绑的六爷,很感兴趣的样子。
  沈浪笑道:“猫儿,你这种表情,作为胜泫的朋友,我有义务去告诉他一声你要红杏出墙。”
  “喂!兄弟,你真是越来越……到底跟谁学的啊!”熊猫儿回头抱怨,且跳开一步,距离十六岁的六爷远远的。
  沈浪笑笑。“据说,出卖朋友这句话如果没有人去验证它是会寂寞的。”
  熊猫儿继续摇头。“坏了,坏了,两个月不见已经坏到骨子里了!”
  正事要紧,沈浪便也不再胡侃,道:“胜泫呢,不可能不跟你一起的啊?”
  “那是,也到京城了,不过路上病了,大夫刚瞧过。”
  “病了,什么病,不会是怀了你的小猫儿吧?哈哈……”虽说打算说正事了,可碰到了还是忍不住乱动嘴皮子。
  李寻欢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么句话。
  熊猫儿羞怒道:“说什么呢!”
  李寻欢声音中透出愉悦来,开口道:“猫兄来了啊。”
  熊猫儿像是找到靠山。“寻欢,你管管沈浪吧,他都快成无赖了!”
  李寻欢脸一红,熊猫儿还没反应过来,沈浪倒是意外了,问道:“猫儿,你这话是……你知道啦?谁告诉你的,可别说你自己看出来的!”说着走到李寻欢身边,与他站在一起。
  熊猫儿说的如此自然只因已知这件事一个多月,怎么说也有个缓冲了,但此刻真正见到沈浪与李寻欢站在一起,还是忍不住惊讶的,毕竟,熊猫儿觉得李寻欢应该是他们的小弟弟才对,认识的时候才十岁而已啊!
  “呃,呃……胜泫告诉我的呗,不过,真的假的啊?”这个问题可是一直想问的,只是熊猫儿想要说服胜泫看错了,而非真实。
  沈浪也不管六爷正瞪着好奇的眼睛看着,便伸手揽在李寻欢的腰间。
  李寻欢也没躲,而且——
  “说到胜泫,刚进来时听你们的话,沈,我们都需要准备红皮鸡蛋了吗?熊猫儿和胜泫要生孩子啦。”
  “啊,寻欢!”熊猫儿“惨叫”,以往都是看轻易不出口、一出口便一鸣惊人的李寻欢说王怜花的,今日怎么轮到自己了!
  沈浪立刻点头称是。
  认错讨饶了半天,总算转说正事了。熊猫儿这次来也是因为近来朝廷大官员被刺杀一事。
  “泫没事,只是发烧了,此刻在客栈睡觉发汗……沈浪,你说的石和尚,我一早就叫人去找了,但他隐居的村子说他已经离开半年有余,村子中的人没当成大事,毕竟已经住那里快五年了,他们了解石和尚,石和尚走时也有交代,说有些凡尘琐事,解决掉就回去的。”
  沈浪眉头微蹙,道:“看来,还是与他有些关系的。”
  熊猫儿立刻道:“不会是他刺杀的,他的为人我知道,那时候跟着起事也是放不下兄弟,当时就知不妥的,后来更是极力反对,更遑论……事后报复朝廷命官这种事,石和尚才不会干!”
  “当然是信你的,本来也在怀疑的,只是……”沈浪沉吟片刻,道:“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背后有什么大阴谋,可一时间一点头绪也没有……”
  李寻欢也有同样感觉,想了一下,道:“虽是有些巧了,但,不知这次乡试主考官被杀一事,与另外几位被刺杀,可有关系……”
  沈浪赞同点头。“的确,我怀疑事情不简单也是因为这个,时间上来说,有些太巧了,而且查了两位主考官的家世,与流民叛乱一事毫无关系,他们不过京师的教官而已,职卑位低。却也是因为这个,若非特殊目的,又怎会有人杀他们两个……还有,这里京师直隶,圣上初登位不过几年,起码不会在直隶乡试这块贿赂舞弊,所以,目的让人一时无法参透。”
  熊猫儿道:“如此说来,让人总觉得是在……拖延时间。”虽是猜测,但语气肯定的很,这些年熊猫儿对自己的直觉已有几分把握。
  沈李二人纷纷点头——旁边五花大绑堵住嘴的人也活动仅能动的脖子点头。
  熊猫儿扑哧笑了。“这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看着与这次的事没关系吧?”
  沈李二人还没说什么,年少的六爷猛点头。
  沈浪好笑地问道:“这会儿怎么看起来要投诚了,不是一直什么都不说,只骂人的嘛。”
  “唔唔……”
  沈浪和李寻欢对视一眼,均感到总算要将人关到时候了,这么久也不是他们愿意的,谁让这少年软硬不吃,硬的绝无可能,这少年骨头硬的很,当然沈李二人又不可能对其用刑,而软的呢,他也丝毫听不进去他们的话,一让他开口就是骂人,连阶下囚的自我意识都没有。而长时间点住穴道也不是办法,所以最后只能长长的绳子捆上,再堵上嘴。
  李寻欢走过去拿开少年堵在嘴上的布,几乎一瞬间,少年便嚷道:“原来你们不是坏人啊!”
  熊猫儿喷笑出声,笑的很不客气,沈浪忍不住道:“猫儿,小声点,我们可是在李府里偷偷摸摸的,小心被火影发现,虽然他不会去告密,但如果伯父询问他的时候,他一定会说的!”
  熊猫儿收住笑,指着六爷道:“这孩子真逗,居然以为沈浪是坏人!”
  “你是沈浪?是真的沈浪?”少年歪着头问道。
  “还有假的沈浪?”如假包换的沈浪问。
  少年很诚实地道:“不少,我都打败不少沈浪了。”
  熊猫儿拍着沈浪肩头。“哈,这来了个砸场子的,不知道这个沈浪行不行!”
  沈浪淡定地看着熊猫儿,道:“这不是都绑回来了嘛。”
  少年垮了脸,正待要反驳,李寻欢突然道:“有人来了。”
  沈浪熊猫儿看向门口,很快门上传来急切敲门声,李寻欢下一瞬便打开门。
  熊猫儿一看来人,忙问:“小六,你怎么跑来了!胜泫发烧严重啦?”
  “帮主!不好了,公子夫人被抓走了!”
  这个“六”可与另一个差别不小。
  “什么?!”熊猫儿惊呼一声,顿了一下,似乎完全没有想到而一时反应不过来,但随后立刻飞奔出去,出门便抓着叫小六年纪不大的丐帮弟子跃上院墙,换气间追问:“怎么回事,什么叫被抓走了!什么人干的!”
  “帮主,我们只听到隔壁一声稀里哗啦的声音,进去看时公子夫人就不在了,窗户开着,我们只看到背影,对方骑着马,福哥和小卫子已经跟上去了,我来报信!”
  沈浪紧随其后,李寻欢刚起步便听到六爷嚷嚷着放开他,便慢了沈浪和熊猫儿一步,将六爷身上绳子解开再跟上。
  六爷立马跟上,还不住好奇询问:“什么叫,公子夫人啊?!”

  乡试

  街道上空荡荡的,间或听到更夫很远出来的声音。
  没有方向去寻,只能先回客栈,而客栈刚到眼前,就从一旁跳出一个人来,熊猫儿定睛一看,是丐帮的六袋弟子。
  头发乱糟糟,典型邋遢乞丐打扮,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率先报出自己名字。
  “帮主,我是小卫!”
  熊猫儿收住脚步。“怎么在这,不是跟踪去了吗?!”
  “跟丢了,我和福哥都回来了。”
  熊猫儿面上虽未激动,但额角已经在他呼吸中一跳一跳的青筋。
  沈浪道:“先别急,从足迹查看一下。”
  熊猫儿点头,纵身便飞向客栈,轻点墙垛,人已没入里面,沈浪等人跟上。
  几个人拿出火摺,地面干燥,却不易留下印记,不过地上足迹虽不明显,但并非没有,毕竟对方还要扛着胜泫。沈浪熊猫儿都是跟踪的好手,待看到能够跟踪,熊猫儿也冷静得多了,熊沈二人打头,从客栈一直向城西而去,熟悉了这两个陌生人的足印,便能走出一段查看一次,随后足迹有些曲折,并非一直向西,这两个绑架之人也是为了甩掉小卫和叫福哥的中年大汉。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又两刻钟时间,还没追到对方,就发生了情况,这里明显发生打斗。
  李寻欢也蹲在地上,举着火摺仔细看。
  “与人交手?”沈浪道。
  熊猫儿没有吭声,闭口不言,只盯着地上错综复杂、交叠模糊的足印。
  叫六爷的少年被勒令不准靠过去,免得增加更多足印,但在一旁急惶惶的。“你们太小瞧我了,我也会啊……”巴拉巴拉,但没有人理他。
  李寻欢道:“多了一个人来……这里,这了,从这里开始……”
  沈浪过来看后说道:“看来被另一个人劫走了。”
  熊猫儿已顺着这个方向奔去。
  到了这一片,虽仍是京城之内,但李寻欢和沈浪也都不熟悉了,而且连道路也并不全是东西南北直直的走向,分岔不少,且都是小巷子。一行人由几条小巷子出来,进入一个宽一些的胡同后,便再也找不到足迹。
  熊猫儿开始团团转,沈浪站在栅栏上鸟瞰,李寻欢停在巷口,眉头微蹙,他似乎闻到血腥味,闭上眼睛,六爷从后面追来,带着一股风,李寻欢的鼻子也抓住了这股风,转身往后走,这回慢慢的,耳朵不自觉动了动……
  靠近后越来越浓的,不是血腥味,而是一股臭味,似乎是猪圈的味道,之前也因为这股味道,以及猪在圈中动的声音,才没有发现他们路过脚边的不同——一个人,居然被扔在胡乱堆放的柴堆里!
  “猫兄,沈,在这里!胜泫在这里!”
  将人从柴堆当中扶出来,拂开胜泫身上的穴道,顺便给他把脉。
  熊猫儿已奔了过来,六爷跟在沈浪身后嚷嚷道:“怎么在这里啊,天啊,这什么味儿啊!”
  胜泫睁开眼,借着火摺的光亮,迷茫的视线聚焦,看到熊猫儿后明显松了口气。
  但熊猫儿却没有松气,扯着胜泫的衣服道:“受伤了!”语气中夹杂着担忧、后怕与心疼。
  少年六爷道:“呃,怎么回事?你们找的就是这个人?不是熊帮主的夫人吗?这个,是女的?”
  李寻欢道:“应该不是他的伤口,血气未显不足,不过是发烧虚弱而已。”
  胜泫也道:“嗯,我,好像没有疼的地方。”
  但熊猫儿却没有停下动作,他是不亲眼看着没事,绝不会安心的。
  见熊猫儿就要在这里扯开胜泫的衣服检查,除了继续唧唧咋咋的少年六爷外,剩下的人都不同意。
  “猫儿,我看也不是他身上的伤口。”沈浪道,上前拉住熊猫儿的袖子。
  “帮主,这里冷,再脱公子会发烧严重的!”
  “是啊,帮主,这是外面,检查也回去再说啊!”
  还是胜泫推开熊猫儿的手。“我真没受伤,还会骗你不成,身上的血应该不是我的。”
  “嗯……那先回去。”熊猫儿转身半蹲。“上来!”
  胜泫见这么多人,本不好意思的,可熊猫儿坚持的很,他也了解熊猫儿,所以只能羞红一张脸,趴了上去。
  少年六爷拉住丐帮弟子小六。“喂!这,这个人是谁啊,他是女的?”
  被逮住询问,小六只能回答:“是啊,你别在这添乱了……哎呀,你谁啊?”
  熊猫儿起步要走,但沈浪和李寻欢却对视一眼,沈浪眉头微微一挑,李寻欢点头,两人同时起身,在熊猫儿等人没反应过来之时,便听到一声闷哼,很快,沈浪扛着一人从之前那栅栏里出来。
  沈浪很不满的表情,闻闻自己身上,冲着李寻欢道:“别,还是别靠近我了,回去立刻换洗掉!”
  “哎呀,这,这怎么有个人啊?!”小六道。
  少年六爷不服气刚刚没人理会,道:“笨死了,这个肯定就是从坏人手上劫下这个……呃,人的人呗!看起来伤的很重。”
  的确不轻,沈浪身上的衣服都被染上血了,他这身衣服注定是不能要了。
  熊猫儿这才想到,难怪没有继续下去的足迹了,对方其实根本就跑不动了,而会将胜泫就放在柴堆里,恐怕也是因为知道后面也许有人跟来的。
  背着胜泫凑过去,熊猫儿歪头,沈浪帮忙将这个已经昏迷过去的人的脸正过来,熊猫儿一看,吃惊道:“石和尚?!”
  沈浪道:“果然嘛,刚才看他的年纪还猜测是不是石和尚呢。”
  ***
  第二日晚饭时,沈浪向李家人提到他有事要离开了,李父只嗯了一声,李母倒是嘱咐很多,李绎朝也不免多说几句,其他倒也没什么,毕竟沈浪已是常客,或者说已当他是李家的另一个孩子。
  饭后沈浪跟着李寻欢一同去了李寻欢的书房,关上门就从身后将他抱住。
  “唉,真不想走啊……”沈浪偷瞄了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的表情,便放心抱住。
  抱着人晃晃悠悠依偎到榻上,沈浪在李寻欢后颈间蹭来蹭去。
  李寻欢不禁轻笑,道:“怎么像个小孩儿似的……”
  “别提小孩儿,好不容易将那个狗皮膏药扔在熊猫儿那了!”沈浪继续蹭,爪子今天也格外不老实,总之今天沈浪显得格外的不正经。
  感觉到腰间的力量,李寻欢道:“你这是要勒死我啊?”
  “才不舍得。”
  话说的自然,但听的人脸皮薄的很,很快就由内到外、由下到上红了起来。
  昨日救回石和尚后,李寻欢便回来了,剩下的事他也没多管,在家安心读书。刚刚晚饭时沈浪说要离开,李寻欢并没有询问怎么回事,虽然他并不清楚,不过他知道沈浪会跟他说。
  这个晚上李寻欢也不用再看书了,沈浪先腻歪够了,便说起石和尚的事。
  “你是说,那两个来劫走胜泫的,是刘千斤以前的手下,现在这些人打算再次起事?”
  “嗯,在荆襄那里,现在恐怕也有个几万人了,刘千斤旧部,李胡子、王彪等人,那李胡子已自称太平王,但消息恐怕还没有传到京中。”沈浪道。
  李寻欢接道:“石和尚是听闻了这个消息,才离开隐居村子的吗?”
  “不是,猫儿说了,那个村子地处隐蔽,地势险要,连朝廷都几乎不管的,是李胡子去找石和尚的。”
  李寻欢想了一下,道:“因为李胡子以自己名义召集,无法到达石和尚的程度吧?”
  “不错,当初与刘千斤一起的便是石和尚,短短五年而已,毕竟还是有人怕的,所以才请出石和尚。”
  李寻欢道:“石和尚的意思,他并不想再起义,是吗?”
  “不错,但我看来,他也有些心动的。”
  “哦?这是怎么讲的?”
  “因为流民仍很严重,一旦连年干旱,流民便会增多,而石和尚会动心的关键,恐怕出在那个户部右侍郎杨璿身上,朝廷令他抚治流民,但他做的并不好。”
  李寻欢点点头,沉默片刻道:“流民问题曾听父亲说过,以前家中富足并未细察,这几日才了解一二……根源还是在户籍政策上,百姓束缚在土地上,虽有利赋税与徭役,让朝廷稳固得益,但一旦有旱涝蝗灾,无法交纳赋税,却又无其他活命之法,便只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沦为流民。”
  沈浪放在李寻欢腰间的手抽出一只,绕过他肩头,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有问题,想办法解决就是,一个人解决不了,可以想办法让许多人一起解决,不要愁眉紧锁……”
  李寻欢舒展一笑,缓缓点头。
  见他已放开,沈浪语气戏谑起来。“还没当官,就开始为百姓操心……”
  李寻欢刚想出言反驳,结果沈浪又说了,而后面这次才是正经——
  “既如此,七童当未与我成亲,就该操心我的人……我的心……我的身……”边说,边用那刚刚舒展开李寻欢眉间的手指慢慢、轻轻在他脸上滑动。
  李寻欢身体不禁一僵,意识到沈浪的想法,一时间连呼吸都乱了。
  沈浪满意于怀中人的反应,轻笑出声,让怀中人红到了耳垂,羞恼起来,抓住时机,在他未反驳、反对时,侧过身,将人压在榻上,吻住!

  乡试

  轻触一下随即放开,快的让人觉得刚刚只是错觉而已。
  李寻欢也的确有一瞬错愕的表情,但立刻看到沈浪戏谑的表情,便不自觉动起手来——抬手就打。
  当然并未用力,轻易被沈浪捉住,放在头两侧。
  收了胡闹的笑容,沈浪看着眼前人的表情越来越认真,也越发的痴迷,七童的样貌虽已刻在心中,可这般盯着,还是忍不住心中激荡……这个人,是自己的了!
  纠缠的视线,彼此感染着淡淡的笑意,也许这便是幸福的感觉……只不过,沉浸其中,根本不会去想何谓幸福,因为此刻心中、眼中完全被眼前人占满。
  俯身,在七童嘴角吻了一下,相接的视线未曾断开,起身,随后又再次俯身,亲吻着鼻尖、亲吻着额头,毫无顺序,只不过在亲吻而已。好像每一下亲吻,便是宣告那里已经是他的了,郑重,这一刻不带情|欲的吻下。
  如此轻柔的,李寻欢只觉仿佛被珍视如宝。
  宣告结束,当然不可能立刻分开了,某个已绿了眼睛的更不打算就这么分开。上一刻虽不带情|欲|的亲吻,但其实这种感觉越来越迫切,没有立刻化身为狼只不过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
  闭着眼睛,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七童身上,鼻间都是七童秀发的味道、七童身上特有的味道,仿佛比某类熏香的作用还大,其实,七童整个人就是他的“特效药”,平日里不敢靠近的呀!
  “又不是分开很久……以前也不是没有分开过……”
  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并非故意却的确怂恿起刚刚压下的欲|火。
  “……或,还是在因为乡试的缘故?虽会搜身,但也并非所有外帘关都那么严——唔……”
  不想听那扫兴的话,直接用最管用的方式堵上下一句话。
  一手托在七童的后颈,灵舌撬开贝齿,开始一瞬间的阻挡,但明显阻挡并不坚定,让他轻易得逞。时而温柔,时而重压,缠绵、探入、吸吮、□,将他不多的实践经验、以及几年来睡不着时不小心想象中的动作,在这一吻中全部完成……
  沉迷的不只已大脑空白无力、几乎无意识的七童,而且还有已全身热血的沈浪。
  沈浪虽已二十有六,但认识七童以前便守固练功,认识七童之后更是洁身自好守身如玉,不再守固练功也只有空自想象、凭借本能而已,但也不敢想多,生怕累病损了身体。
  他这般主动的一方,有了心爱之人后已算大方一些,而李寻欢却比他更少去想这方面事。
  上一世,虽有个浪子的朋友,但他却一直没有想过成亲,也曾有动心的女子,可那一次动心也很快发觉不过是骗局而已,记得那时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理智,都更快发现时骗局……因为他一直小心着,不敢轻易动心——即使他眼盲并不碍事,可心底总会有担心,会担心自己做不好,无法承担另一个人的一辈子。
  加之本身就是清心寡欲的人,懵懂时期即使有些好奇,也因羞于咨问未与人多问,而再长大些,与陆小凤言语偶有不正经,也凭借聪明,对大概猜测个七七八八,只是连旁人都不知他根本不了解这些,甚至耻于自疏……即使二十六岁时都是童子之身……
  不过到了那个岁数,又非练童子功的人,绝对耻于说出而已。恐怕换做是谁都无法想象博闻强记的花家七童,其实被众人不约而同忽略了教育这一点,大概花老爹大概以为花家六个兄长教过他,起码这么多儿子总有一个教他的,而六个兄长恐怕也以为哪个人教过他的。
  他的朋友们,大概因他有六位兄长,所以当然也不会教他这方面……也许面对花满楼本人时,任何人都不会提出带他一起去|嫖|妓!
  最多,也就偶尔不小心曾因耳朵太灵听到一些嗯嗯啊啊的声音,再多,也就没有了。
  因而此刻,他才会那么快便无力反抗,任人宰割,当察觉已衣衫凌乱,双腿分开时,伸手推开的力气都没有,手指仅是扣在沈浪的腕间以示阻止却没有任何作用。
  “沈,不,我不,唔嗯——”咬紧了下唇,生怕发出让他羞于出口的声音。
  沈浪还不算完全被侵蚀掉脑袋,理智还在一些,他也知道这个“度”在哪里,只是,此刻,还觉不够,他要趁这个机会,让七童好好适应一下……起码要有所准备。
  “七童……一刻也不想离开……”随后,竟不只吻遍、抚摸遍他上身,还扯掉他的腰带,伸手探入!
  弱点被握住的一瞬,李寻欢全身一震,润了水色的双眸睁大,带有一丝让人为之失控的慌乱。“啊,松开……不要那里……”声音很低,似乎都不想说出这种话来。
  沈浪安抚地轻吻了一下他的唇,拂开已散乱,额间沁了汗珠的刘海。“相信我……我不会做到最后……七童……”手指没有离开,也没有立刻动,再次吻住……意图明显,只想将人吻的迷迷糊糊无力反抗。
  沈浪知道,往日虽然没有多少动作,但他清楚的知道,七童不会阻止他亲热,可是七童却是非常、非常害羞的人,不阻止只不过怕阻止让他难过、尴尬而已……所以,他一直以来才没有过多动作,他也不想七童羞得不敢见人。
  但以前是以前,以前七童的身体还小,并不表示沈浪满足!
  手动起来后,七童便死闭着眼睛,头转向里侧,甚至手背捂住眼睛,轻咬着下唇,双腿想要并拢,但如此一来又会碰到沈浪的身体,碰到时又想要离开,因而倒显得他主动扭动起腰来……
  沈浪真想内心嚎叫几声,他的七童,简直是磨人精,他不知道这副样子又多刺激自己的视觉嘛,不知道这副模样会让他几乎瞬间再也不管不顾嘛?!
  可谓痛苦并快乐着,沈浪犹豫一小会儿,便将人抱起。
  李寻欢慌乱地睁开眼,已被沈浪抱起,紧张地抓住沈浪的肩头,而意识到自己过于慌张,便自觉控制不要抖动的太厉害。
  “七童……”
  沈浪低沉的声音在这一刻安抚了李寻欢,几乎立刻的,压制内心对未知的慌张,让他相信于他。
  李寻欢被翻转过来,转而趴在榻上,随后便明白沈浪的意思,李寻欢自觉地将脸埋在软枕上,心中升起丝丝的甜蜜……
  沈浪由身后抱紧,弱点再次被握住,如此,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里的变化,似乎全身的感觉都到了那里,被无限放大,越来越强烈的快感,脱口而出的呻吟,攀至高|峰时无与伦比的滋味……这一刻什么都想不到,背后传来的温暖让他安心……
  沈浪虽遗憾不能看着七童的表情,不过今夜已算很大的突破,虽仍害羞的很,可已能将他自己交给自己,而下一次,便不会这般勉强……然后就会越来越多……
  但,此刻需要解决自己的问题,而且,不得不自己解决!
  ***
  乡试日期已定,整整拖延了一个月。
  沈浪已到达荆襄,来过一封信,但并没有进展,李寻欢也知恐怕事情颇为严重,而且应该不只流民这么简单。
  乡试三场,一共十天,沈浪最为介意的搜检怀挟官这次遇到的还算宽松,要说这方面李寻欢倒是知道一些,其实现在可比万历之后的搜检松得多,万历之后的,可都要脱的完全光溜溜让人检查呢,现在只不过穿着里衣,搜检官在他身上拿着戒尺敲打两下而已。
  李寻欢这边一入场考试,不想李家便出事了,圣旨直接下来将李府围了起来,不过并没有立刻下狱。本来李寻欢三天过去便有一日出来的,可这一日只见到熟悉考试步骤规矩、近来一直跟着他的书童李墨,李墨安排他住在客栈。
  虽有疑惑,但李墨并未表现出异常,复而继续回去考试,直到三场结束,李墨才说出实情。
  在听到李家涉险通敌卖国时,李寻欢也懵了,真真祸从天降。
  虽被告通敌卖国,但朝中有人怀疑,李父的同僚为其请求,如此才仅是被围在李府不得出外。但如此,李寻欢偷回家时,也发现母亲病了。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李绎朝也显出憔悴,但几日守在母亲床前,没有表现过于担忧而已,且也不想李寻欢过于操心。“没事,我李家行得正,很快便会真相大白。”
  说了等于没说,但从李绎朝的表情,也看出他也不知为何,此刻掩不住的彷徨无措。
  转而又去问父亲,父亲先询问他考试如何,看着倒是不紧不慢,如此让李寻欢安心不少,他就怕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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