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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寻欢-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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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沈浪此刻倒也莫名了。
  “眼睛,你的眼睛当中没有任何投奔之人该有的|欲|望。”说完又继续起步。
  这下沈浪也无从辩解了,苦笑不已,没想到居然败在这一点上,看来他还有待修炼……连眼神也需达到要求,这一点倒是不如王怜花,除非不打算掩饰那种色咪咪眼神时,否则王怜花模仿之能可真是冠绝天下的。龙四海脸上由快活王易的容虽像,但龙四海的声音神态却不像,声音由他喝酒过多,故意学着大舌头样子讲话蒙蔽过关,而神态却只是因为龙四海本身就与熊猫儿有几分相像而已。
  沈浪上前几步与独孤伤并行,询问道:“此刻熊猫儿在何处?”
  独孤伤没有看他,不答反问:“你认为他还活着?”
  “独孤兄既然为在下报信,熊猫儿自然活着。只是在下也不禁疑惑,快活王在未知我真相之前,怎会取他的性命?我若是真心投效快活王,快活王岂非杀错了他,杀错了这样的人才,岂不可惜?”
  独孤伤哼了一声,道:“快活王属下收容的都是智计武功双全之士,熊猫儿匹夫之勇,有勇无谋,他的死活,快活王根本不放在心上。”
  沈浪暗暗摇头,熊猫儿只有匹夫之勇、有勇无谋?沈浪可不如此认为,倒不是他要为朋友辩解,只是熊猫儿除却一身好武艺,格外讲义气外,也是个很聪明的人,聪明人知道怎样藏拙,知道怎样装笨,熊猫儿不过是一向不喜机关算计而已。

  被擒

  花神祠已残破颓败,虽也在快活林的一个角落当中,但却与这新建的园林极不相衬,显然,这是旧日一位不知名的爱花人所留下的,而非园林的主人所建——新的园林主人,对一切神祗都不热心,也许他们所相信的只是自己,也许他们根本对一切都不相信。
  沈浪看着快步行进的独孤伤,让人觉得他好似带着一种绝望,一种决绝,让沈浪不禁担心起来,此人……
  “独孤兄真要背叛王爷吗?”
  “哼!他重武轻人,已令我失望之极。我纵然对他忠心不二,但他日他若又见着武功强胜于我之人,岂非又要将我视为废物?昨夜我险些为他而死,又何曾换得他一声叹息呢。”
  话虽如此,但沈浪瞧着独孤伤默然的表情并不尽然,眼中似乎更带着一分下定了决心的疯狂……难道他要报复快活王,所以此刻才会来相助?
  “既是如此,你也不应打草惊蛇,应徐徐图之才是。”沈浪道,试探地建议。“如果拿着‘熊猫儿’的头回去,快活王必定不会疑你。”
  “……那龙四海的易容是他亲手做上去的,他又怎会不认识,你会?倒也是的,如果不会,江左司徒易的容,你怎会除去。”
  是独孤伤刚刚没有想到利用已死去的龙四海?沈浪心中疑惑。
  “在下虽不会,但有一人却肯定会的。”
  “哦?”
  独孤伤停下脚步看向沈浪,皱紧了眉头,那表情无论如何也不像是高兴。
  “此人在何处?”
  扯出不厚道的王怜花沈浪是没什么内疚,此刻虽越来越疑惑独孤伤此人,但熊猫儿的行踪才是此际关键,只因周围只有王怜花一人隐于暗处,并无快活王的人在,所以沈浪并没有与独孤伤撕破脸皮,毕竟除了担心熊猫儿,他还挂记着李寻欢,以及李寻欢那表妹。这边一旦暴露,那么那两人恐怕都有危险。
  “不远,端看他是否愿意帮忙。”
  王怜花脸上堆满了笑走出来,独孤伤目光如刀,认出这“千面公子”。
  “易容又有何难,只不过,与其给个死人易容,不如给活人易容,只要……熊猫儿此刻还活着。”
  王怜花的话立刻让沈浪和独孤伤都明白了,沈浪看向王怜花笑了笑,暗忖王怜花果然也是关心朋友的,否则此刻不会有此一言。
  随后继续前进,沈浪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片刻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确信熊猫儿的藏身之处不会被人发现么?”
  独孤伤说到那里倒是极为自信,只是王怜花突然说道:“但愿你说的地方不是那花神祠后的岩洞。”
  独孤伤霍然回身,沈浪也不禁面色微变。“你去过?”
  王怜花笑道:“那里不幸凑巧也正是朱七七的藏身之处,朱七七此刻只怕已在那里,所幸那岩洞颇为曲折,他两人未必相遇。”只不过他的表情可不是这样,好似如果婚礼没了新娘子他就是解放了!
  每个人都想那里是最秘密的地方,却不知别人寻的最秘密之处也正是那里,三人脚下更加快起来。
  三人刚迈入那破旧花神祠中,便一道清亮声音唤道:“大哥?”
  沈浪脚下一滞,看到站立在花神祠当中的身影,心下敞亮起来,但下一刻不禁又升起担心。
  “寻欢?你怎么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不是去见你表妹?”
  李寻欢松了一口气。“大哥没事就好,你们……怎么走到一块去了?”
  沈浪知道李寻欢的意思,其实就是在问此刻说话是否方便。
  “快活王用假的熊猫儿试探于我,又让独孤兄去杀真的熊猫儿,好在熊猫儿没事,此刻那只猫儿应该躲在这后面的岩洞之中,你呢?怎会再这里?”
  简短说了一下,李寻欢便明白了,但李寻欢有些话却只能对沈浪说,而不能让独孤伤和王怜花起了疑心,因此开口含糊道:“我与表妹说了片刻的话,然后我便来此了,随便走走。”
  李寻欢当然不会是随便走走,沈浪明白,而且在听到他的暗示后,立刻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恐怕又是那表妹说了什么提示的,因此李寻欢才会提前在这里等着,既如此,沈浪便也不再多问。
  独孤伤对李寻欢时有些看不上眼,小小年纪,纵有几分才能,也肯定有限,没有在李寻欢身上放太多心思,因此也没有发现他话中的异常。
  但王怜花却不会小看李寻欢的,那随便走走的话也决计骗不过他,只是,他却听不懂李寻欢短短几句话中到底暗示着什么,看着沈浪一副了然的模样,他心中可真是极度不爽!
  沈浪又道:“王兄将朱姑娘也藏在其中,我们还是快些去将人带出。”
  几个人正待进去,李寻欢道:“等一下。”
  沈浪回头。
  李寻欢指着神龛上的神像。“花神的像。”
  沈浪本不是粗心之人,只是听到李寻欢在此后便忘了进入后观察一番,此刻抬头看去,才注意到残破的神龛上,几乎瞧不清楚的神像。
  神像是个村姑打扮的女子,左手将一朵花捧在心口上,右手则在那花瓣上轻轻抚摸。此间花神祠除却已经残破不堪,其实本身修建的就非常简陋,但只有这神像的塑工极为精致,黝黯的光线之下,看起来竟像是个活人一般。
  “花神”对鲜花无限怜惜,手势很是轻柔,只是她的眼睛却在凝注着远方,瞧着的并非手中的鲜花,模样更像是怀春翘首望夫的闺阁女子。
  王怜花失声道:“瞧她的脸!”
  独孤伤瞧了半晌也为之动容,道:“怎会……有七八分相似!”
  沈浪看向李寻欢,道:“那这曲折的岩洞,岂非……岂非是幽灵宫所在!”
  李寻欢道:“想必是了,我到此时,也才发现这个。”
  虽已猜测此间与“幽灵群鬼”有关,但几个人并未退缩,到了洞口,竟有一具尸体摆在那里,上前一看,竟然是酒使韩伶!
  李寻欢自与韩伶分开之后,便不曾再见过此人,此刻突然见到韩伶尸体,一时间也怔忪在那里。
  “这伤口……”沈浪道。
  李寻欢上前查看,伤在喉咙,爪伤撕断了喉咙,此伤口倒是有七八分像那传说中的白骨幽灵掌。随即左右四下找寻。
  “怎么了?”沈浪询问。
  “他还有个徒弟,韩小六,不会……”
  沈浪拍拍李寻欢的肩膀。“不用担心,此际韩伶大概发现幽灵宫所在,有可能是跟踪了白飞飞到了此处,发现异常,便被灭口了,韩伶跟踪时,必定不会带着徒弟的。”
  李寻欢缓缓点头,随即疑问:“是幽灵宫的人杀的他?”
  沈浪与李寻欢对视,道:“这伤口,想必是了。”
  李寻欢看着沈浪目光灼灼,缓缓点头,明白沈浪的暗示了。
  这里想必的确是幽灵宫的所在了,有人又死于极可能是“白骨幽灵掌”之下,如此去怀疑幽灵宫所为当然很是自然。可是掌法只是传说而已,到底是何种伤口,李寻欢也不能确定。但是,可疑的一点便是,如果是幽灵鬼女所为,又怎会将尸身仍遗留在此地!
  而此刻沈浪既然是如此说,又眼神加以暗示提醒,必定是此话不能当众说出。王怜花可信,那么不可信的便只有独孤伤。
  李寻欢看着韩伶腿中剑断了一根,手中握着匕首,手边掉落着另一把剑,想必经过一番打斗毙命的。死后似乎就被遗弃在这里,韩小六应该没事吧……
  便在这时,洞窟深处黑暗中突然出现一点火光,碧森森的,有如鬼火,而旁边似乎有一条人影。
  几人屏住呼吸,避开中间,藏身暗处,但火光在数丈之外便停下,独孤伤出声询问,火光竟飘飘荡荡渐渐远去。
  沈浪沉声道:“追!”
  王怜花不同意追,转念一想,对方可能是引导而去,毕竟已知道幽灵宫主便是白飞飞,隐约间也知道白飞飞与母亲有约,便也放心跟随。
  无边的黑暗,压得人几乎透不过起来,众人有武傍身,夜视极佳,但只有前面一点幽幽鬼火,难免还是让人心生恐惧。
  但这黑暗对于李寻欢来说,完全可以不当一回事。沈浪耳力也算不错,听着身旁之人步法稳健,不见丝毫慌乱,伸手探去,牵住李寻欢的手。
  “大哥?”李寻欢偏头看去,微微疑惑。
  沈浪呵呵一笑,道:“牵着寻欢,我绝对不怕掉入陷阱当中。”
  一瞬间,李寻欢只觉心中激荡,脚下顿足,随即才意识到前面的鬼火不等人,因此再次前进。
  平复了一下心神,感受到沈浪手掌传来的热量,李寻欢忍不住道:“大哥,已经知道了。”
  “不错……唉,你可真是个让人心疼的人。”
  李寻欢呼吸一滞,随即才道:“大哥……并非大哥所想那般……以后,再慢慢说与大哥。”
  “……好!”沈浪迟疑着,难道寻欢以前并非眼盲?那倒是好的,难道是遮目练功?
  王怜花插言道:“你们打什么哑谜!说的清楚一点!”
  沈浪与李寻欢这边传来笑声,却没有人回答王怜花的话。

  被擒

  雨中行走多时,即使身上本有火摺子此刻也已经湿了。
  越往洞窟里面走,风越大,穿着湿透了的衣服,行走在阵阵阴风中,这滋味可不好受,但沈浪几人却连寒冷二字都感觉不到了,只因这如同鬼域之中,总会让人心生恐惧。
  沈浪虽有李寻欢在身边,相信李寻欢的夜视能力,但仍时刻警惕着,谨防这前方不知是否会射来毒箭,不知这坚冷的石地之上是否会突然出现个杀人的陷阱,又会否在这阴森森的寒风之中突然飘来无色的迷药。
  沈浪只是谨慎着,但其他人却带着对黑暗的恐惧。
  李寻欢听到旁边独孤伤呼吸声越来越粗重,想出言安慰,又觉人微言轻,已跟在快活王身边一段日子,与快活王形影不离的独孤伤,他也知对方如何看待于他。
  王怜花倒是没有声音,让人看不出他是否害怕。
  沈浪注意到王怜花之前问过一句后便不再出声,心下暗忖,王怜花也是个聪明人,知道如何利用黑暗。
  李寻欢对王怜花,没有沈浪对王怜花那般还多了一层戒备,此刻只是担心着熊猫儿会否被幽灵宫的人伤害,毕竟熊猫儿之前还受着重伤。还有朱七七,此间如此黑暗,一个女孩子,必定很害怕的。
  忽然,黑暗中一缕香气飘了过来,沈浪立刻警觉,道:“闭气!”
  且动作已经迅速地捂住李寻欢的口鼻,动作出自本能,只因之前在沁阳古墓当中时,沈浪记得他鼻子太过敏感,比其他人更快闻到,如果迷香作用太快,便避不开了。且在朱七七假扮快活王时,李寻欢便是中了迷香,因此才有此本能。
  几人顿足脚步,随着袭人的香气,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
  “你们切莫屏住呼吸,这香气非但没有毒,而且贵重的很,你们不闻闻,实在有些可惜。”
  王怜花笑道:“不错,这只怕就是北京王芳斋名闻遐迩的百花香粉了,不知有多少深闺中的少妇欲求一撮来讨好她们的夫婿,更不知有多少青楼中的红粉欲求一撮去迷惑多金的浪子,姑娘远在此间,居然也有此物件,倒真是难得的很。”
  沈浪在李寻欢手掌中写了一个“白”字,停顿一下,又写道:先不要让对方知道你能看见。
  李寻欢在沈浪掌中写了一个“是”。
  王怜花出言,已确定对方便是幽灵宫主,李寻欢听着对方的声音,即使肯定那是以前认识的白飞飞的声音,但语气却与他之前所熟相去甚远。以前白飞飞的语气中透着娇弱,令人怜惜,而此刻却带着一种自信,与王怜花的对话更像是调笑。
  王怜花道:“常听人说宫主非但是人间之绝色,也是巾帼的丈夫,但宫主今日,却又如何要如此小气?”
  “小气?”对方回问。
  “宫主若不小气,为何不肯赐我等一线光明,教我等也好一睹颜色。”
  李寻欢心中暗赞,王怜花果真聪明。
  沈浪心中也在称赞,只不过还带着调侃味道——王怜花果真适合跟女孩子打交道。
  那语声银铃般笑道:“想象纵是比真实可爱的多,公子现在将我想像成一个绝色美女,若是真的相见,公子便说不定会失望的很,一个聪明的女人,是永远不该令男人失望的,尤其是像王公子这样的男人……沈公子,你说是么?”
  沈浪不吭声,心中暗想,这女人可真是了不得,一开始那柔弱似水的白飞飞,随后又是冷漠无情的幽灵宫主,此刻答话的却又风情万种……女人啊……绝对还是避之如洪水猛兽才行!
  沈浪不答话,独孤伤终于忍不住了,叱道:“各位若要闲聊,便请换个地方……”
  那声音立刻冷了下来。“这里不可以说话?”
  李寻欢皱起眉头,因为这声音变得有些不对,并非因为对方突然变成冰冷的态度,而是因为……他隐隐觉得白飞飞似乎在听到独孤伤的声音后,转变了某种想法!
  这仅是一种隐隐的感觉,而他的感觉一向是很准的,因此立刻警觉起来。
  在李寻欢身边的沈浪立刻察觉他的变化,在他掌中询问:怎么了?
  李寻欢犹豫了一下,仅写道:小心。
  白飞飞的声音从冷漠又似变为刚刚的风情,叙述这此刻他们所在的地方,正是她的香闺!
  只有白飞飞与王怜花和独孤伤说话,沈浪与李寻欢二人只在掌中交谈。
  此处可是香闺?——沈浪写道。
  仅是一处岩洞,冰冷的墙壁,再无其他。——李寻欢写。
  沈浪扬起嘴角,抓着李寻欢的手,想到他的手还是小了,每次怕他认不出来,只能写一个字……寻欢的年纪也是太小了,仅十岁而已,自己当年十岁散尽家财时,也是这个年纪,倒是与寻欢有缘的很呢。
  幸好有寻欢在。——沈浪写。
  大哥当我是灯烛吗?——李寻欢写。
  寻欢绝对比灯烛有用的多,还会扔飞刀呢!——沈浪写。
  李寻欢表情囧囧,虽与沈大哥笑闹已成习惯,但这种程度……还是让李寻欢一时间哭笑不得,不禁心中感慨,沈大侠也有如此一面!
  那……多谢大哥夸奖了?——李寻欢写。
  沈浪心中笑的不行,黑暗中看着寻欢此刻的双眸,只觉对方的表情一定十分有趣。
  这黑暗中,也就能看到眼睛而已,此刻看着寻欢的眼睛,黑黑的,亮亮的,似乎比一般人的都要明亮,清澈,眼底有着一般孩童拥有的纯真美好,却也有着一般孩童不曾拥有的智慧与机智,能结识这样的人,拥有这个人的友情,他想任何人都会珍惜。而寻欢这般性情,也会让任何人都忍不住守护著这份美好。
  嗯嗯……何时也让大哥欣赏一下飞刀绝技,林姑娘可是说过的!——沈浪写。
  大哥莫要听她胡说……眼前正事要紧!——李寻欢写。
  说起飞刀,李寻欢可真的是不好意思的,现在的速度,李寻欢不想轻易用出,虽说自己这个李寻欢,并非以前他还是花满楼时所听说过的李寻欢,但他不想辱没了小李飞刀的名声。
  两人不再指尖交谈,发现白飞飞已从叙述香闺,转而变成地狱,二人不禁感慨,白飞飞的确不是一般女子,仅仅口中叙述,便让人觉得此间便是那人间地狱,脚下便是白骨铺成的地面,血肉腐尸添满了荷塘,好似便在此处,就能闻到血腥之气、腐肉尸体的味道。
  王怜花骗得白飞飞睁开眼睛,王怜花凑近沈浪身边,在沈浪掌中写下一同抓她的计策,只不过沈浪立刻告知李寻欢,让他先确认。虽然时间紧迫,但仅是一瞬,李寻欢也能确定。
  “朱七七!”
  李寻欢一声,沈浪与王怜花闭眼出掌中,沈浪立刻转了方向,变为挡住王怜花雷霆般的掌法,而李寻欢动作迅速,救下朱七七。
  此间变故超出白飞飞所料,咬着下唇,压制火气。
  那朱七七躲入岩洞之时,便有人来禀报,之前白飞飞只觉朱七七不过一个不知所谓、被宠坏的、总是搞砸她计划的大小姐而已,但抓起之后,听着她哀哀戚戚,半死不活地叙述着为了沈浪如何如何,便是死了也值得之类,让白飞飞气愤到不行。
  她白飞飞是最恨男人的,但朱七七……遇到这种为了男人寻死觅活的女人时候,白飞飞绝对会杀掉泄恨,真是丢女人的脸,为了个男人,生命都不要了,还说什么幸福也不顾了……将幸福放在一个男人身上本身就是可耻的!
  对朱七七,都不只是恨铁不成钢的心了,她白飞飞可不会承认对天下间的女子还有什么期待,她绝不会管其他任何人的,只想为她娘报仇,杀尽天下负心男子。而朱七七让她恨的地方,更是因为朱七七的亲人明明还活着,她的家人明明都对她那么好,她居然丝毫没有想起到家人……据探子回报,她弟弟可是还落入不知名人的手上,而她之前居然还花下千金假扮快活王,只为她想死在沈浪手中,只为让沈浪一辈子记住她!
  ——白飞飞最厌恶她的地方,是她为了一个男人,居然连家人都不顾。
  虽不知如何在这黑暗之中认出朱七七,但既然不成,白飞飞立刻命人放出无数根暗器。暗器小而毒,轻而狠,四面八方而去,无数尖锐风声,纵使武功再高,纵使并非黑暗之中,也是躲不开的,何况刚刚几人一同动手,恐怕还未稳下。
  良久良久,白飞飞轻唤道:“王怜花?沈浪?”
  黑暗中没有应声,又过片刻,另一个女子语声道:“他们,都死了吗?”
  “只怕……未必。”白飞飞声音中无一丝波动,似乎这才是她真正的声音语气。
  另一女子又道:“他们绝对躲不过的,何况,我根本没有听见他们身形闪避时的风声。”
  白飞飞道:“不错,没有风声,但也没有呼声……本不想让沈浪王怜花和那小孩子死的。”

  被擒

  “掌灯。”
  灯光洒了出来,令人窒息绝望的黑暗一瞬间消失不见,这里并非女子的闺房,也非人间的鬼狱,这里没有吴道子的观音、没有杜六娘的刺绣、也没有死人的白骨、抑没有恐怖的血池……仅仅是一处阴森的洞窟而已。
  洞窟中央,三人围成一圈,手中撑开着各自身上的长衫,就像帐篷一样。
  沈浪、王怜花和独孤伤将李寻欢和朱七七围在中间,总算有了光亮,几人才动弹。
  沈浪扔下已经不满暗器的湿衣衫,转身目光扫视着李寻欢身上,在他腿上看到两根短小暗器时,立即伸手从衣襟当中拿出一个小瓶。
  李寻欢抬眼看了看自己的伤处,感觉了一下。“还好……”可下一句话却说不出来了,额头不禁立刻沁出了汗珠。
  毒性不小,内力强硬压制着,看到已经递到唇边的药丸,李寻欢张开嘴,但吞下后迅速又咬紧了牙关,手脚无力,朱七七本在他掩护之下,此刻也抱不动了,向后软瘫,还好沈浪在身后扶住。
  王怜花看着这边,丝毫没去看被点穴不能动此刻又从李寻欢身边滚开此刻脸朝下的朱七七,站立在李寻欢和沈浪与对面那隐于暗处的白飞飞之间。
  沈浪扶李寻欢坐好,运功帮忙逼毒。
  白飞飞声音响起,依旧冷冰,但是还是透出一丝的惊讶。
  “居然都没死。”
  王怜花道:“宫主可真够心狠的,哼哼……是打算与我母亲毁约吗?”
  白飞飞心神已稳,冷哼一声,道:“我说过,不要碍我的事,否则连你们也杀。”
  “哦?在下怎么不知道什么地方碍着宫主的事了,我们的目的不都是共同对付快活王吗?”
  “王怜花,本以为你是聪明的,如何碍事居然都看不出来。”
  王怜花火气上涌,什么时候居然有人敢怀疑他不聪明!刚刚就因为被突然袭击而生气,此刻更是怒火中烧了。
  旁边沈浪帮李寻欢将那解毒药丸内力化开,便在这一会儿,李寻欢面色已恢复起来,伸手将短箭拔掉,伤口流出的血由深转浅,看来以前从林诗音那里拿来的解毒丸还是很有效的……这药丸也是寻欢自己配制的。
  方才沈浪便知李寻欢恐怕是中了短箭了,因为在短箭持续散发而来一开始,黑暗中沈浪听出李寻欢宽袖翻飞的声音,也几乎在那一瞬间,沈浪想到用被雨水浇透的外衫。但那一刻李寻欢还要护着不能动弹、却又比李寻欢还要高大的朱七七,想必李寻欢腿上这两处中招也是躲闪不及为朱七七挡的。
  在黑暗之中,众人虽然都看不见,但已经有一段时间看不到,耳朵都是异常灵敏的,因此在沈浪脱下外衣挡那些短箭后,王怜花率先反应过来,也用出同样方法,独孤伤身法快速躲避几下,也察觉身旁之人的举动,因此便形成了刚刚那一幕三人合围起的场面。
  李寻欢睁开眼,他并没有昏迷,刚刚只是在忍痛,运功逼毒而已。
  也只有在他睁开眼睛后,才终于有人注意到朱七七的状况,只剩下力气将人翻过来,此刻朱七七睁圆了一双美丽的大眼,透着恐惧。
  “朱姑娘,大哥,你看看朱姑娘是否受伤?”
  沈浪有些生气的,挥手解开朱七七身上的穴道,道:“看她脸色就知道没事了,你将她护的严实,她怎会受伤,她受伤与否你还真不知道了!”
  李寻欢一怔,对着沈浪笑起来。
  沈浪道:“还笑……”但随即他也笑了,因为才意识到自己关心则乱,居然说出如此的责备之词,转看朱七七,此刻还怕她会说他薄情寡义,居然不想李寻欢救她……他当然并非不想寻欢救朱七七,只不过一时急了,没有想到被救之人如何。
  不过沈浪担心朱七七这般揪着不放的想法倒是错了,因为朱七七心神似乎还没有完全回到她的身体里……只是在回去后,便闹腾了。
  “哇啊……”
  朱七七竟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她在刚刚是真的以为她自己要死了,虽然可能死在沈浪掌下,这也是她一直希望的,但她真没有想过原来死这样可怕!就在刚刚,身体不受控制地被搬动,耳边唰唰不停的暗器声,就像催命的哨子声,她……不想死!
  朱七七这一哭,其他人也不说话了,连阴暗处的白飞飞都没有说话,只不过她这一刻是满脸的不屑。
  独孤伤冷冷看了朱七七一眼,随即转向白飞飞所隐藏之处,眼中带着不耐,掩不住的焦躁。
  王怜花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此刻却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地上正坐着他的未婚妻,而且正哭的响彻洞窟……倒是降低了这洞窟之中的鬼魅恐怖气氛。
  王怜花正在思索,总结着进入洞窟之后,以及在刚才一切所见识到的,他要看他到底忽视了哪一点,居然让白飞飞说他笨。
  沈浪与朱七七之间正隔着李寻欢,看着此时朱七七的模样,沈浪无奈摇头,对朱七七的恼火也消退不少。她也只不过是不懂事的女孩子而已,此般惊吓倒也是过了……不过说不定这会让她认清江湖的凶险与险恶,让她能够老老实实回家去。
  李寻欢毒虽解了,但内力稍有损耗,体力消耗颇大,正无力地靠在沈浪身上,想要伸手去安慰一下朱七七都做不到。
  “朱姑娘,没事了,没事了,不用担心。”李寻欢声音温和而充满了暖意与关怀,但朱七七却哭的声音更大了。
  就像是小孩子一样,哭泣虽然是恐惧的一种表现,但小孩子的哭却几乎都会越劝越严重,因为知道有人关心,有人在意,想要更多的关心与在意,想要更多的安慰,所以会哭的更凶,直到小孩子觉得满意为止。
  李寻欢继续出声安慰,甚至想要挣扎着起身,但却被沈浪按住没让他靠前,两人对视一眼,李寻欢也知道沈浪没有出声的含义,只是沈浪不想朱七七误会这一点李寻欢能够理解,至于不劝这一点,李寻欢却做不到。他也知道此刻的朱七七就像小孩子一样,但不劝他还是不忍的。
  王怜花眼睛突然一亮,视线不经意扫了独孤伤一眼,随后的模样好像他终于发现朱七七在哭一样,从独孤伤身边挪开,蹲在朱七七另一侧。
  此刻距离独孤伤最近的,是哭的梨花带雨的朱七七。
  “不要哭了,哭的都不漂亮了。”王怜花道。
  朱七七没有停下,倒是另一边白飞飞终于有了动静——她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笑什么!”独孤伤道,他可是受够了这一直哭的女人。
  “笑你还不知道此刻的形势。”白飞飞的回答居然从善如流。
  语毕,朱七七终于止了哭,只是刚刚哭的太畅快,停下来居然忍不住打嗝,而沈浪已扶李寻欢站起,且侧过身将李寻欢挡在后方,王怜花顿了一下,还是扶着朱七七站起来了,只不过这四人与独孤伤都有一点距离。
  独孤伤也终于发现这一点,且从王怜花脸上看出明显的警惕与戒备。
  白飞飞声音更愉悦了。“刚发现这些人已经与你不是一路了吗?快活王的……气使?呵呵呵……”
  独孤伤冷漠且冷静地看着沈浪等人,故略了一下,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白飞飞道:“还以为他们都不知道吗?呵呵,你们应该在我刚刚说到本不想杀沈浪、王怜花和李寻欢的时候就发现的……不过,沈浪你似乎很早就发现……独孤伤并非同你们一伙的。”
  沈浪道:“不错,在独孤伤杀了假冒熊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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