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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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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太虚无缥缈,他们的确曾拥有过一块那样的玻璃,来历不凡,只是由于不知有什么用,所以才交由我去还给原来的主人了。

温宝裕连说话也有点不连贯:“你是说,有了那样的玻璃,就能知道……一些……秘密电脑资料?”

何尔点头:“当然,还要有相当的电脑设备和雷射光束的设备,在你的屋子里,两者都有,只要调好了频率,如果再有那块玻璃,我们就能看到了些意想不到的资料。”

良辰美景齐声问:“例如什么?”

何尔抓了抓头:“例如……这实在有点难以想像,例如世界各国的最高机密档案之类。”

温宝裕发出了一下呻吟声,用力打了自己的脑袋一下,何尔自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现出如此懊丧的神情来,十分疑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胡说则瞪著眼:“还不快和卫斯理联络!”

一言提醒了他,温宝裕连忙跳了起来,急急去打电话和我联络,白素也不知道我到了槟城之后怎么联络,所以他们商量的结果,是温宝裕和良辰美景,立时动身找我。

胡说因为走不开,就留下来,要何尔教他,如何调节频率,以使那块玻璃发生作用。柯尔一呼他们曾有过那种玻璃,反倒傻了,不断说:“我以为只是传说,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传说。”

温宝裕他们确然用最快的时间赶到,我和他们,曾在公路上交错而过。

当我听他们说到这里时,我心中啊地一声。当时,我和青龙在一起,并没有和他们打招呼。

若是当时,我向他们挥一下手,我们必然早见面,早知道那玻璃另有用途。

可是若是那样,我们自然不会再去见阿加酋长,也不会知道那玻璃同时又是“主宰会”的身份象征!

这时,我不禁有点脸上变色,因为何尔语焉不详,他并不知道通过操作,可以得到一些什么样的机密资料,但我却可以肯定,如果能有资料显示,那么,必然是“主宰会”的绝密资料!

温宝裕看到我神色有异,他也知道我并不是大惊小怪的人,所以,他停了下来,望著我。

我思绪很乱,一时之间,还没有决定该如何做,我只是道:“说……那块玻璃,怎么又会到了你们手里?”

他们三人齐声道:“这真是阴错阴差,机缘巧合!”

我闷哼了一声,咕哝了一句:“什么机缘巧合,只怕是祸不是福。”

温宝裕道:“我们赶到古九非的住所,没有见到你,见到了一个叫曾原的警官  ”

曾原人比较老实,三言两语之间,就透露了我的行踪,他们三人自然追踪而来。不过他们毕竞慢了很久,到他们来到宾馆门口,表示要见“来拜访酋长的卫斯理”时,我已经离开了。他们的要求,自然被拒绝。

而正在这时,宾馆的正门大开,警卫吆喝著,把他们三个赶开去,阿加酋长乘坐的大房车,驶了出来。

阿加酋长在得回了他的东西之后,并没有耽搁多久,就离开宾馆,准备到机场,搭乘他的飞机离去,偏偏温宝裕一看到大房车车头上所插的那面小旗上,有新月和鹰的图案,认得那时阿加首长的旗帜,他指著车子:“里面是阿加酋长。”

良辰道:“不知道那玻璃是不是已在他的手里了?”

美景道:“不管是不是,追上去看看再说,刚才那些警卫好可恶。”

宾馆的警卫,在赶人离开时,态度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但那和阿加酋长无关,可是无事生非的,却把不相干的两件事联系起来。良辰一说,唯恐天下不乱的温宝裕,首先叫好。

他们一直在那辆租来的,鲜红色的跑车之中,良辰立时踏下油门,跑车发出轰然巨响,追上了去,不一会,他们就发现是驶向机场的,到了机场,要是酋长享受不到特权,他们就大有与之相遇的机会,一想这一点,他们都十分高兴。

大约是在离开宾馆二十分钟左右,他们的车子,距离酋长的车子,大约是三十公尺,其间,由于酋的车子,前后都有警方的摩托车护送,所以除了两辆摩托车外,没有别的车子  这一点十分重要,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发生。

双方的速度都相当快,前面是一个岔路口,有一幅相当大的广告招牌,遮住了一部分路况,而就在那广告牌后面,突然驶出了一辆货车来。

那货柜车来得突然之极,而且速度之高,有点匪夷所思,酋长的大房车,前面有摩托车开道,货柜车竟然在摩托车驶过去了之后,突然窜出来,酋长的车子,在那种突然的情形下,本来就避不开,非撞上去不可,而货柜车一出现,极长大的货柜部分,又突然一摆一扫,向酋长的座驾车扫过来。

一下降然巨响,良辰立时紧急煞车,在座驾车后面的两辆摩托车,也已撞了上去,跑车由于紧急煞车,而在公路上,作三百六十度的旋转,他们看到,酋长的车子被子撞得向上,直飞了起来,足有四五公尺,车门被撞开,酋长胖大的身体,直飞了起来。

这种意外,足以看得任何人目瞪口呆,他们三人自然也不例外。

而就在这一个错愕间,酋长胖大的身体,正好向著跑车的后座,直压了下来,温宝裕还在伸长著脖子发怔,酋长身子一落下来,温宝裕有十条命,只怕也全要葬送了。那千钧一发时,良辰美景严格的武术训练,发挥了作用,在不容发之际,她们身子向的一翻,一边一个,抓住了温宝裕的手臂,带著温室裕,向后便翻。

几乎在他们才一翻出车子,酋长的身子,便重重坠下,撞在跑车的后面,再弹起了两公尺左右,又重重落在地上。

那时,翻出去的良辰美景,由于有极佳的武术造诣,所以站定了身了,而被她们带出来的温宝裕,一则以惊,三则不能适合太快速的动作,双腿发软,手在地上撑著,要等定过神了,才站得起来。

而那时,酋长的身子落地,落地之后,几乎就在温宝裕的眼前。

温室裕的胆子再大,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他也不禁大叫起来,一面叫,一面虽然不想看,可是视线却盯在酋长的脸上,再也移不开去!

酋长这时,还没有立时断气,样子可怕之极,他像是竭力想抬起头来,可是他的半边头部,刚才不知曾砸在什么地方,早已血肉模糊,不成形状,可怕之极。

他的喉际,发出一阵古怪的声响,头抬不起一只手,却忽然扬起,来握温宝裕撑在地上右手的手腕。

温宝裕惊得灵魂出窍,一面叫著,一面连滚带爬,居然给他逃了开去。

酋长一抓抓空,再也没有气力抓第二下,手臂也“拍”地一声,重重碰在地上,就在这时,自他的衣袖之中,滚出了那只小盒子来。

温宝裕虽然慌乱惊骇之至,但是那只小盒子,他还是认识的。而且,他和曾原联络过,知道我已把那东西还给了酋长,所以,在大大惊骇之余,一见到了那小盒子,又大喜过望,一把抓在手里。

这一切经过,详细写来,甚费笔墨,但实际上,发生的时间极短,绝不会过五秒钟。

良辰美景根本未曾看到温宝裕得了那小盒子,她们只看到,酋长胖大的身躯,又几乎把温宝裕压死,也吓得花容失色。

同时,她们看到,酋长的车子落地之后,已然起火,撞上的两辆摩托车,也成了废铁,触目惊心,而更令她们不妙的是,那辆大货柜车,竟然什么都不顾,又以意想不到的速度,迅速驶人一条支路!

良辰美景惊呼一声,情知事情一定大有蹊跷,不是那么单纯的车祸,她们同时作了一个十分聪明的决定:“快离开这里!”

她们再把温宝格拉上了车,驾车后退,掉头,转进支路,行动快绝,大约在半分钟之内,已在现场消失,驶在另一条路上了。

他们在路上时,温宝裕才摊开双手,让她们看到手中的小盒子。良辰美景十分神气:“小宝,可知道你刚才几乎做了鬼?”

温宝裕想起刚才的情形,犹有余悸,衷心道:“多谢你们相救大恩!”

良辰美景扁嘴:“叫一声恩人,也不为过!”

温宝裕也十分心甘情愿,“恩人”叫了许多声,一直到找到电话,和我联络,良辰美景还逼他叫“恩人”,他才突然忍受不住  这就是我在电话之中,听他们吵闹的经过情形。

他们兜了一个圈子,再赴机场,在收音机中,已听到酋长撞车死亡的消息  肇事的大货柜车已经逃走,警方正在全力追缉云云,现场若有目击者,请与警方联络。

他们还曾商量了一下,是不是要和警方联络,还是温宝裕一力主张:“阿加酋长这样身分的人,若是被谋杀,一定和国际性的恐怖组织有关,最好不要去招惹。一切等问过了卫斯理再说。”

我喜欢温宝裕,也大有道理,他平时虽然胡闹,但是在要紧关头的大问题上,却极有分寸。

良辰美景也同意了,他们到了机场,搭机回来,和我又在机场相遇。

等到他们三人,抢著把经过情形说完之后,已经快到陈长青的大屋了。

他们都等待听我的意见,我先道:“你们毕竞长大了,这次事情,虽然开始很冒失,但最后决定回来和我相会,那就很对。”

他们三人受了称赞,都很开心。我又道:“那个叫何尔的人,说的话可靠吗?”

温宝裕道:“是不是可靠,很快就可以知道。那东西那么巧,又回到了我们的手上,若是再不去寻根究底一番,未免对不起自己。”

我也有极强的好奇心,所以,我虽然知道事情可能凶险莫名,但是也同意小宝的意见。我只是道:“我对于电脑密码,不是很在行  ”

良辰美景抢著道:“据何尔说,全世界的电脑资料,都有一个联络,可以互通,就像电话号码一样,只要你掌握了这个号码,就可以和这个号码的人通话!”

温宝裕也道:“在美国,有中学生通过了偶然的机会,不断地试,也有恰好试中了密码的。所以,这一类密码,现在已复杂得多,不是偶然可以试中的,必须通过特殊方法获得。”

他说到这里,又顿了一顿:“我们会假设过那块玻璃可能是开启什么的钥匙,虽不中亦不远。它原来是找到密码的关键。”

我保持沉默,因为我知道这块玻璃的真正用途,我相信,利用玻璃得到一组电脑密码,只不过是综合一项附带功用而已。

不一会,进了屋子,温宝裕一呼叫,胡说就从地窖上来,见了我,又见了温宝裕向他一扬的那只小盒子,神情高兴之极:“何尔教会了我不少使用电脑的学问,我们马上可以来试一试!”

我问:“何尔呢?”

胡说道:“我想留他,可是他旅行的行程排得很密,实在无法逗留!”

我又向良辰美景望了一眼,两人的领悟力强极,立时叫:“我们打电话请白姐姐来!”

一行人等,进入地窖,到了雷射光束和电脑设备之前,胡说把那块玻璃取出,放在一个支架上。

【第十二部:得到一组电脑密码】

他再移动著支架,到一个恰当的位置,才去开启雷射装置,一股光速射出,射在玻璃上,恰好在其中的空心部分穿过,落在另一端的一块电子板上。

这时,在和雷射光束装置联结的一组仪器的体数字显示板上,数字飞快进闪耀、跳动、变换,看来是附属的计算机,正在进行繁杂的计算。

四个小家伙不住发出赞叹声,我心中也在想,设计出以这种方式来求得密码的人,简直是天才!

雷射装置和电脑已联结在一起,一等到计算出了密码,电脑就会根据得到的密码,自动操作到时,就可以在电脑的终端萤光屏上,看到绝顶机密的资料了。

他们四个人在十分有兴趣地讨论,会看到引进什么样的资料,七嘴八舌,尤其是温宝裕,想像力之丰富,匪夷所思,各种各样的假设,自他的口,像流水一样涌出来。

我当然知道,没有资料出现则已,若有,必然是和“主宰会”有关的一切。

可是,我却没有向他们说出来。我那时的想法是:原则上,我绝不想他们四个人知道有“主宰会”的存在,对这个存在,知道得越少越好,不知道更好,因为根本无法与之对抗,奇'…'书'…'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犯了他们的忌讳,而被他们用凶残的手法对付!

所以,我想,未必会在什么资料显示出来,就算有,只要他们根本看不懂,自然也不会再有兴趣。真到了非说不可时,再说未迟。

这时,白素走了进来,我和她交换了一个眼色,只作了一个手势,她和我相处那么久,是在表示有很多话要和她说,但现在不是说的时候。

她虽然也知道何尔所说的一切,知道我们现在是在做什么,她只是对那块玻璃在我们的手中,表示了讶异。良辰美景一看到她,就到了她的身边,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低声咕咕呱呱、讲个不停,说话快绝,想来是在告诉白素她们的经历。旁人可能会不习惯,但白素显然习惯了这种“立体声”式的说话,听得十分入神。

又过了大约两分钟,有一盏绿灯,不住闪动,液晶体屏上的数字闪动,正在显然减慢,最后,出现了一组十八位的数字,又闪动了几下,才固定了下来。

那密码,由十八位数字组成,其中的四个是英文字母,想要凭偶然的可能得到,自然绝无可能。

这时,人人都十分紧张,因为电脑已开始自动操作,电脑萤光屏上,闪耀过一行又一行的小字和数字,有时则是杂乱无章的线条。

大家都盯著萤光屏看,白素伸手碰了我一下,我转过头去看她,她向我低声道:“酋长是被谋杀的!”

我眯了点头:“毫无疑问!”

白素也还不知道“主宰会”的事,我准备等一会再和她说,所以说了一句之后,便不再言语。

这时,电脑萤光屏上,突然出现了几行字,那是五种世界通行的主要文字,每种文字的意义都一样,先是两个较大的字:“警告”。

而“警告”的内容则是:以下出现之资料,获知人在任何情形之下,均不得与任何人提及,违反者将受到极严厉之惩罚。

胡说和温宝裕伸了伸舌头:“乖乖,这算是什么,倒好像是什么秘密组织的规条。”

我不禁苦笑,电脑的“警告”,总是虚言恫吓。“主宰会”本来就可以说是秘密组织,而且,可算是世界上最秘密,最具势力的组织!

白素看出我的神色有异向我望来,我也想她早一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我凑过头,在她耳际,用极低的声音道:“主宰会。”

白素陡地一怔,她的反应,比我在乍一听“主宰会'三个字时,敏锐得多。

她立时扬了扬眉,表示有疑问,而我则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

白素闭上眼睛极短的时间,立即恢复了原状。这时,电脑的萤光屏上,已有显示,大家都在注意萤光屏,所以并没有留意我和白素的行动。

白素又伸过手来,和我握了一下手,表示她知道了事情的严重。

而这时,在萤光屏上出现的,又是一组数字,却只有九位数字。

从十八数字的密码,求出一组九位数字的答案来,这未免有点不可思议,也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呆了半晌之后,胡说才道:“电脑完全由自动操作系统控制,不可能出错!”

温宝裕双眼睁得极大:“只有一组九位数字。表示什么?那算是什么机密恣料?”

良辰美景也大是泄气 “一定是何尔这家伙信口雌黄,我们却信以为真了。”

胡说侧著头:“不能那么说,的确是有资料显示出来,只不过我们看不懂而已。”

温宝裕双手托著腮:“的确,一组九位数字,可以表示很多信息了!”

他们一面讨论著,一面已向我和白素望了过来,我一看到那组九位的号码,心中已有了一个概念,可是我却并不表示什么,只是道:“不能获得进一步资料了?”

这时,萤光屏在闪动,大约每十秒闪动一次,每一次闪动之后,出现的,仍然是那一组九位数字。

胡说道:“如果有别的资料,一定会继续显示的。”

温宝裕手指相叩,发出“得”地一声:“我知道,那是一组保险箱的密码。”

良辰美景立时嗤之以鼻:“废话,要知道是哪里的保险箱才好。”

温宝裕吞了一口口水:“最机密……的,哼,可能是美国发射还程飞弹的电脑密码!照这样密码,可以操纵远程飞弹的发射!”

他自己骗自己,甚至脸色发白 像是他立即就可以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一样!

白素柔声道:“不妨再试一次,看看结果,是不是一样?”

胡说答应著,把一切经过,重复了一次,结果,仍然得出那一组九位数。

各人都大是沮丧,我趁机道:“好了,这件事,告一段落,大家别再理会了!

奇胡说和温宝裕都以一种相当异样的目光望著我,他们都知我脾气,不会对一件事这样善于罢休,幸好白素这时也说:“得到了一组没有意义的数字,恐怕只有深知内情的人,才能明白是什么意思,我们在这里瞎猜,一点意义也没有!”

书白素这样说,比较容易取信于人,他们虽觉无趣,也没有再说什么,我把那块玻璃取在手中,顺手放进了衣袋,向白素使了一个眼,就此和他们分手。

在回家途中,白素开著车,我问她:“那九位数字,你记不记得?”

白素沉声道:“4724761359。”

我又问:“有什么概念?”

白素反问:“你有什么概念?”

我吸了一口气:“一个电话号码。我最近才到过芬兰,印象比较新。全世界统一的国际直拨电脑,芬兰的国家编号是“358”,这组数字的首两位数是“47”,那是挪威的编号,“2”是奥斯的区载号码,接下来的是一个电话,是要拨这个号,就可以获得进一步的资料,我想是这样。

白素立时同意了我的分析:“正是如此,他们……只怕很快也会想到这一点。”

白素口中的“他们”,自然指温宝裕他们而言。我道:“要在他们想到之前,先拨这个电话试试!”

白素表示同意,她尽量提高车速,不一会就到了家,我立时拿起电话,拨这个号码,电话果然接通了,可是电话铃却响了又响,没有人听。

我按下了自动拨号的掣钮,那会不断地自动拨号,然后等了大约二十分钟,一样是对方没有人接听。

半小时之后,另一只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听,是温宝裕的声音:“那九位数,是挪威奥斯陆的一个电话号码。”

他们终于想到了这一点了。

温宝裕又道:“我们拨了,可是那个电话,一直在通话。”

我不禁苦笑,我利用自动拨号的装置,在不断地打那个电话,他们自然打不通了!

我没好气:“那就继续打。”

温宝裕咕映了一句,我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就放下了电话。

白素皱眉:“照说,如果有进一步重要消息,不应该没人听电话,我们或者弄错了。”

白素说的时候,我不肯承认弄错了,可是到了第二在中午,那个号码,至少拨了上百交仍然是没有人接听时,我也只好承认是弄错了!

在这十多个小时之中,我自然也把槟城之行,遇到了青龙这个异人,和他一起去见酋长,在酋长的口中,知道了“主宰会”的许多事,一切经过,全向白素说了一遍。白素听得默然半晌,才道;“真可怕,难道全人类的命运,真由这少数人在主宰?”

我闷哼一声:“这少数人的命运,又不知受谁在主宰!我不信有人能主宰全人类的命运,但他们对人类命运,有极强的影响力,绝不能不论否认。”

白素皱著眉;“那批照片卜的可怕情景……全和主宰会有联系?那是一种什么现象,是主宰会形成的?

我苦笑,摊了摊手,表示一无所知。

白素又叹了一声:“古九非死得不明不白。”

我摇头:“死得倒很明白,只是要替他报仇,就十分困难。”

白素猛然眉心打结,我知道,这表示她正想到了什么,我不出声,等她有了初步结论,她自然会告诉我。过了一会,她道:“那个包勃,如果属于`主宰会',也只不过是一个小角色。”

我道:“自然,不过,主宰会中的小角色,也非同小可了。”

白素作了一个手势:“对付古九非的手段,十分残酷,而那卷菲林他又未能找回去,如果`主宰会'是一个十分严密的组织,只怕包勃会受到制裁  古九非惨死之后,自然有人代报。”

我苦笑了一下,想起古九非死得“难看”的样子,又不禁紧紧握拳。

这一天的世界大新闻,就是阿加酋长车祸丧生。通讯稿称他是一个典型的传奇人物,有许多国家的军火,通过他获得,是世界局势举足轻重的人物云云。

我看了这样的报导是冷笑,因为阿加酋长长,千方百计,花了近十亿美元的代价,才不过沾到了“主宰会”的一点边。而且,这点边还不是循正途沾来的,所以,反倒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

我和白素继续讨论,我先提出来:“阿加酋长之死,如果出自`主宰会',那么,我看斐将军也不是很妙,会有变故。”

白素道:“如果近期内有这样的就更可以证明事情是由`主宰会'在策动。不过……一开始,好并不想得罪斐将军,不然,不会出动利用古九非!”

我摊手:“谁知道,斐将军私购军火,扩展势力,并未得到`主宰会'的批准。”

当时,我们只是说说而已,可是接下来的三天,每天都有消息传来,都相当令人震惊。

首先,在这三天之中,我仍在不断拔那个我认为是挪威奥斯陆的电话,但不论是什么时候,都没有人接听。

第二天,有一则小型飞机失事的消息,在婆罗乃上空,一架小型飞机失事,失事飞机十分神秘,来历不明,机上五人,全部遇难,死者身份也不明。

我看到这则新闻,并没有把它和我的经历联系在一起,可是当天下午,就接到了曾原自槟城打来的长途电话,他气息急促:“卫先生,你记得那个杀害古九非的疑凶,包勃?”

我道:“当然记得。”

曾原又道:“一架小型飞机,在婆罗乃的一处森林中坠毁,死者的尸体,出奇地完整,但身份极神秘,照片送给各处警方签认,其中有一个,经许多人指出,肯定就是包勃!”

我“啊”地一声,想起了白素的话,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包勃,果然受了制裁!

有酋长的例子在前,我自然可以肯定,小型飞机的失事,绝非意外。

我道:“飞机和人,都来历不明,这似乎没有可能,追查下去,总可以查到点线索的。”

曾原听了,在电话中支吾了片刻,才道:“我自告奋勇要追查,上头本来也批准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忽然又告诫我不要多事。”

我苦笑,“不要多事”,那自然是“主宰会”方面父用了它的影响力,这种小事,对“主宰会”这种权势通天的组织来说,自然是小事一桩。对曾原这种,一个普通小警官来说,自然绝无抗拒的可能。

我沉声道:“那你就听上级的指示吧。”

曾原顿了一顿,才又道:“阿加酋长的丧生,上头也说`并无可疑,不必追查',可是那明明是有意谋杀。卫先生,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神秘的阴谋?”

我哼了一声:“你不必以天下为己任,一切事情,听其自然吧。”

曾原对我的回答,当然表示不满,他停了一停,才又道:“那天我见到青龙中校,他……他……好像有点怪,不很正常!”听到这里我不禁的点冒火,老实不客气地说:他:“小伙子,你太好管闲事了,青龙是不是怪,和你有什么关系?要你去注意他?”

曾原忙道:“不……不……因为事情和你有关,他……他十分技巧地问我,你有没有跟我说起过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

我吃了一惊,一时之间,思绪紊乱之极。

所谓“骇人听闻的事”,自然是指“主宰会”而言。青龙探听这一点,是为了什么?

一时之间,我毫无概念,我只好道:“我可没有对你说过什么?”

曾原道:“是啊,我就是这样回答他,可是他好像不相信,又旁敲侧击,问了好久,才算满意。”

我装作十分轻松,虽然我知道事情一定有极不寻常之处:“那就别放在心上,反正以后,你和他也不会有什么见面的机会了!”

曾原还在咕味:“不过他的态度真怪,我要是有发现,再和你联络!”

我本来想劝他别再努力,继而一想,在“主宰会”的安排之下,他再努力也不会有结果,对他来说,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

所以,我没有再说什么,和曾原的通话,也到此为止。通话的时候,白素一直在旁边,我放下电话,就向她去,白素道:“古九非的惨死,凶手也得到了报应。”

我吸了一口气:“这……`主宰会'……真的行事干净利落之极。”

白素没有表示什么,只是低叹了一声,接下来的是温宝裕的电话:“那个号码,只怕不是电话号码,我们去查过了,挪威的奥斯陆,虽然有这个号码,但属于一家早期的造纸厂所有,造纸厂已停止生产,电话当然也已取消了,难怪一直没人接听!”

我心不在焉地“嗯嗯”应著,温宝裕又道:“我们在电脑上,试图求得这个九位数字号码的代表意义,可是一点结果也没有。”

我苦笑:“可能整件事,根本就没有意思。”

温宝裕“哼”地一声:“整件事,大有只不过我们找不到门路。”

我心中很同意温宝裕的话,可是却不能表示什么,只好打了一个呵欠,表示没有兴趣,温宝裕也识趣地挂上了电话。

第三天,一早,白素就将我推醒,把一份报纸放在我的面前,我一看头条新闻,就睡意全消,消息显然是/奇/稿前的最后新闻/书/补上去的,很简单,但标题甚大:“斐将军突然下台!”

斐将军在他的国度中,一直被认为权力十分牢固,可是却突然下了台,他的职位,由他的一个副手替代,他已被削除了一切权力,正遭到软禁。

我和白素互望著。

我们的假设,一步一步,变成事实了。

这个“主宰会”,又显示了它非凡的能力,在几天之中,就令一个握有实权多年,看不出有任何垮台迹象的将军下了台!

白素苦笑著:“希望我们别和它发生任何牵连,那块玻璃……”'

她并不是怕事的人,她说到那块玻璃时,本想想说:“不如把它毁去了吧”,可是一定想到,这样子未免太示弱了,所以她改了日:“……我第一次……就建议把它抛掉,现在,我仍然想那样。”

我吸了一口气:“知道那块玻璃在我这里的,只有六个人。我想,这六个人可以称为自己人!”

我自然是反对白素的提议,所以才如此说的,为什么我反对白素的提议,我也说不下来,总之,我觉得在整件事未曾全部结束之前,这块神秘的玻璃,一定还有用处。至少,不久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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