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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神-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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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的话,十分乾净利落,决不拖泥带水,而他显然在此之前,未曾对警方透露过这一切,所以听得曾原目瞪口呆。我虽然早就知道这些,但对他一见我就肯对我说这些,我也十分感激。
我道:“可知利用他的,是属于哪一方面的势力?”
青龙的神情,陡然之间,变得十分阴暗,眼角向曾原扫了一下,简单一回答:“不知道。”
我已完全可以看出,他不是全不知道,而是很有眉目,只不过不愿在曾原面前说出来而已。曾原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官,年纪又轻,我也认为不必要使他卷入那么可怕的事件之中,所以扬了扬眉:“还得好好追查,才能有头绪的 ”
接著,我向曾原说:“有青龙中校在这屋子监视,我不必再参加了,我想去看看古九非,然后,到酒店休息,你替我订好什么酒店?”
曾原说了酒店的名字 这等于是邀请青龙在稍后到这家酒店来见面了。
我和青龙握手道别,肯定他已明白了我的暗示,曾原又陪我到了殓房,当我揭开覆盖尸体的白布时,曾原早已转过身去,而我一看之下,整个人也僵硬得一动都不能动,一股怒意,直冲脑门。
我一再被警告过,古九非死得很惨,很难看,可是决想不到会到这一地步,我不打算详细描写了,他的尸体如此可怖,一个人在生前,若是遭受虐待到这一地步,那实在可以说是到了顶点。
我算是想像力极丰富的人,但也难以想像古九非如何可以在这样的酷刑中挺过来。
他死前所遭受的痛苦,可以说是极限。
我双手紧握著拳,下了决心,要替他报仇。
干得出这种行为来的人,实在太卑劣,太下流,根本不配生活在地球上。
同时,我也感到古九非情操的伟大,凶徒向他要的是什么,他自然知道,如果是那卷软片,或是那块玻璃,他都可以告诉凶徒东西在哪里,虽然结果一定是难逃一死,但至少可以受少许多活罪。
而如今,他竟死得如此之惨。
他不说出来,自然是为了保护另外一些人,他受凶徒的侵扰,他所保护的人,可能是我,可能是温宝裕。
为了保护别人,而自己竟忍受服样的虐待!
我呆立了许久,才慢慢地把白市盖上,可是身子仍然发僵,无法动弹,想讲些什么,可是只是在喉间发出了一阵难听的“格格”声。
曾原在我身边:“他……现在总算安息了。”
我终于发出了一下如同狼叫一样的声音,渲发我心中的哀伤,然后,一言不发,艰难地转过身,木然向外走去,曾原一直跟著我。到了外面,被暖洋洋的晚风一吹,身上才算渐渐有了知觉。
我惦记著和青龙的约会,向曾原简单地表示,要到酒店去,曾原默然不作声,送我到了距离相当远的,位于海边,可以清楚听到海浪声的一家酒店中,他告辞,我洗了一个澡,电话铃就响了起来,是青龙:“我有一瓶好酒,在海边。”
我答应了一声,向海边走去,月色不是很明亮,海浪在黑暗之中,形成了一道极长的、耀目的白线,在闪亮的、漆黑深邃的海面上迅速滚向海岸,一股消失了,另一股又接捷而至。
青龙躺在一张躺椅上,面向大海,我在他身边的另一张躺椅上,躺了下来,他递过了酒和酒杯,那不知道是什么酒,从酒瓶向杯子中斟的时候,已经有一种极浓冽的香味,酒极烈,可是也很香醇,我喝了一口,觉得四肢百骸,都有一种松散的感觉,忍不住又连喝了两口。
青龙的双眼,在黑暗之中,闪闪生光,看来十分诡异,一般来说,人的眼睛,很少在黑暗中有这样的闪光,只有动物的眼睛才是。可能是他在野外的冒险生活太久,所以才有这种情形。
我们先是喝酒,什么话也不说,等到酒精的作用,使我全身都有了暖意,以致海风吹拂上来,更加舒适时,青龙才说话。'网罗电子书:。WRbook。'
他一开口,语音十分低沉,可以肯定在我们五十公尺的范围之内没有别人,可是他还是那样说话,可知他的心境十分沉重。
他很突兀地问了一句话:“有没有听说`主宰会'?”他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把“主宰会”这个词,用英文、法文、西班牙又阿拉伯语等等说了又说,意思自然是一样的,都是“主宰会”。
我躺著一动也没动,虽然心中有点吃惊,回答的语气也很平淡:“听说过。”
所谓“主宰会”,只是一种传说,或者说,知道的人,像我,只是听过一些模糊的传闻,绝没有证据,也不可能有进一步的瞭解。
传闻说,有一个组织,定名为“主宰会”,这个名称的意思就是:这个会,主宰全人类的命运。人类的命运,地球的命运,就决定在这个会的手上。
这个会由什么人领导,传说更是玄之又玄,莫衷一是,也无从追究,而它的会员,据说都是世界各国最具势力的人物,这些人,有的可能是权势冲天,声名渲赫,有的可能只在幕后活动,不为人所知,但是却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这些人,如果作出了一个决定,那这个决定,就可以影响全人类的生活和命运。他们要战争,战争就会发生,他们要和平,和平就会降临,他们要经济不景,萧条就宠罩全球,他们要繁荣,自然便会欣欣向荣。
所以,这个会,才叫“主宰会”。
有关主宰会的传闻,几乎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便已有所闻,但一直是传来传去的“传说”。
我曾和白老大,一起想进一步探索过,可是一点结果也没有,后来,发生了勒曼医院事件,由于这个医院间接控制了,或影响了世界上所有大人物的生或死,所以我会怀疑,“主宰会”也者,可能就是指勒曼医院。
但后来,也证明了不是,勒曼医院只是利用了他们惊人的创造,设立了一个“非常物品交易会”,只求世界局势均衡,他们他们全是科学家,没有主宰整个地球命运的野心。所以,如果要理智一点地说,可以说“主宰会”并不存在于世。
我顿了一顿,补充:“我听说过,但是我不以为真有它的存在。”
青龙吸了一口气,喃喃地道:“如果不是传说中的`主宰会',我想不出是什么别的势力。”
我望著黑暗的海面:“乞道其详。”
青龙侧转脸,向著我:“不久以前,野心极大的斐将军,曾访问邻国,在那里,他和另一个野心份子阿加酋长,在频繁的接触,这两个人在一起,商谈的事只可能是大量军火的转移,所以附近国家的情报机构,无法不紧张,都把目光集中在斐将军身上。”
他讲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略侈动一下身子,神情有点不安:“对不起,有点紧急情报。”
他说著,人已坐了起来,背对著我,低下头,像是从口袋中取了一个什么东西出来,向那东西看了看。
他行动有点鬼崇,但是我完全可以知道他在干什么 在他身上,有一种小型传讯机,这种传讯机的液晶体幕上,可以显出数字、字母,可以组成语句,作通讯之用。
那种传讯机,在世界很多地区,都普遍被私人应用,只不过当然不会有情报人员使用的那么精密和多功能。
他背对著我,我自然不会去问他,大约过了一分钟,他的神情十分怪异,转过身,不出我所料,把一具传讯机交到了我的手上:“最新消息,阿加酋长到这里来了,他目的是找古九非,他不知道古九非死了。”
我点头:“是,古九非之死,和阿加酋长无关 这其中另外有些曲折 ”
既然把青龙当作是可以相信的人,自然没有必要向他隐瞒什么,我向他说了经过,再徽询他的意见:“酋长对失去那块玻璃,紧张之极,你可有什么概念?”
我说著,把那小盒子取了出来,打开,把玻璃放在青龙的手中。
青龙却先不看玻璃,向那只小盒子看了一眼,我很佩服他的精细,因为盒中放一块玻璃,可能是故弄玄虚,吸引人的注意力,而真正的秘密是在盒子里 我当然也曾十分详细地检查过这只盒于,证明没有什么秘密在,所以我摇了摇头。
青龙这才去看那玻璃,他取了一只小小电筒,可是那手指大不的电筒,发出来的光这样强烈,却令我吓了一跳。光芒照在玻璃上,有各色淡淡的光彩反映出来,他聚精会神地看了片刻,熄了电筒,摇头:“不知道,只是一块玻璃。”
我把我的设想说了一下,青龙听得十分入神,他道:“酋长正好在,为了得回它,我想他会不惜一切代价。”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也相当兴奋,想了一想:“不急,先把你要说的说完不迟。”'
青龙“嗯”地一声:“我们 我的意思是签署了共同防卫的几个国家,所得到的情报是,酋长的确会把一大批高级武器,移交给斐将军,可是奇怪的是,情报指出,斐将军并不付款购买,只是用东西来交换。”
我也感到奇怪,扬了扬眉。青龙一挥手:“要用什么来交换十艘高性能的炮艇,艇上有小型导向飞弹,再加上数字不详的一批地对空飞弹,虽然旧点,但每艘价值还是超过一千万美元,还有许多查不清,但肯定是极高档的武器,估计这次交易的总值,超过八亿美元。”
我“嗯”地一声:“在军火交易中,这不算是什么了不起的大数目。”
青龙在躺椅上用力拍了一下:“可是,斐将军的国家,穷兵黜武,根本拿不出这笔钱来,而且,它也没有什么国宝,可供变卖。”
我问:“那就说明交易不成了?”
青龙摇头:“不,交易达成了,就在斐将军访问邻国时达成的,斐将军会把交换那批军火的东西,交给酋长,甚至有极机密的消息说,那东西体积不大,斐将军可能随身揣著。”
我听到这里,失声道:“啊,这才有人想到了,要利用古九非的扒窃技巧。”
青龙道:“显然如此。”
我追问:“那你又何以认为利用古九非的是`主宰会'?”
青龙道:“斐将军近年来,致力扩张,影响到了整个亚洲的局势,已经有过许多战争,他向酋长买军火,显然是想进一步扩张,能够制止他这种妄行,自然只有传说中的`主宰会'了。”
我缓缓摇头,对青龙的推断,不是很同意。任何一方面和斐将军敌对的势力,都可以设法破坏这次交易,要利用古九非,又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我道:“不必肯定,总之另外有一股势力,不想斐将军和酋长成交。”
青龙补充:“或者,那个势力,想得到斐将军随身揣带,可以交换那么多军火的宝物。”
我把许多零星的线索组织起来,又把古九非在宴会上看到的情形,说了一遍。
【第九部:真有“主宰会”存在?】
然后,我和青龙,各自静了几秒钟,骇然互望,都有了同一结论,两人齐声低呼:“斐将军用来交换那一大批军火的东西,可能就是那块玻璃。”
这是十分骇的结论,可是也是十分正常的结论。
那玻璃,这时还在青龙手中,青龙举起了手,托在手心中,神情古怪;“别说是玻璃,就算是钻石,也值不了那么多。”
我还是坚持我的设想:“如果通过它,可以开启什么,那么,价值就无可估计。”
青在仍然盯著那玻璃:“开启什么?通向地狱之门?那就应该把斐将军和酋长这样的人,先送进去。”
我坐直了身子:“如果为了得回这东西,酋长是不是肯透露它的秘密?”
青龙笑了起未:“那得看什么人士和他打交道。”
我指著他:“当然是你和我。”
青龙把玻璃还了给我,他在那传讯仪上,按了几下,我把玻璃放进小盒,又收了起来不一会,就有人跑步来到了海边。
那是一个十分精悍的年轻人,行了一个军礼:“阿加酋长在阿拉伯国家大使团的宾馆。”
青龙下命令:“安排我要见他,两个人,我和卫斯理先生。”
那年轻人向我望来,一副肃然起敬的神情,又行了一个军礼,退了开去。青龙道:“我没有和他打过交道,早些年,我曾替阿拉伯集团服务过……”
他讲到这里,略为犹豫了一下,我一点特别的反应都没有,适当地表示了我对他的过去,并不感兴趣(他有一段奇怪之极的过去,我想他不愿人家知道。他为了那段经历,宁愿在原始丛林中当野人,与世隔绝,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克服了心理障碍而“复出”的。)我的这种态度,显然赢得了他的好感,他感激似地向我笑了一下:“所以我知道,这个人十分深沉,不好对付。”
我在自己的胸口上轻拍了一下:“我们有对付他的皇牌在手。”
青龙想了一想才点头:“是,他不见了那玻璃,急成那样,大失常态,甚至不知道如何掩饰自己的焦虑,可知他是真的急了。我们是一上来就让他知道东西在我们手中,还是 ”
我立即道:“还是先别透露,只是隐约暗示一下,古九非在离开前,曾见过我,我可能知道他要的东西在什么地方。”
青龙忽然笑了起来:“我真多担心了,卫先生你处变的经验何等丰富,何必还要我来我说什么。”
我又喝了一口他带来的酒:“这酒,是用什么酿制的,味道很怪。”
青龙的回答只是:“山中的一种果子,有剧毒……”
他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顿,等待我现出吃惊的神情,可是我却令他失望,因为我连眉毛都没有扬一下,他只好继续著:“可是在酿制的过程中,加上一种毒蛇的唾涎,两种剧毒加在一起,毒性消失,而且有那种异样的芳冽,喝了使人身心俱畅。”
我摇头:“世上有许多事很奇怪,譬如这种酒,有谁想到去把两种剧毒的东西放在一起喝,而创造出这种酒?”
青龙也笑:“我也想过,我想那一定是一个本来想自杀的人,想死得快些,就把两种毒物放在一起,和酒喝下去,结果非但不死,反倒发明了一种好酒。”
我被他的幽默,逗得哈哈大笑,或许那种酒,真有使人愉快的作用,心头的郁闷,已经减轻了不少,又闲谈了一会,那青年军官奔过来,立正:“酋长请两位在三小时之后到达宾馆。”青龙一跃而起,身手矫健之极,整个人,像是从躺在椅上直弹了起来一般。我也不觉技痒,也身子一挺,后发先至,和他同时落地,一起挺立。青龙一声长啸:“这就走,驾飞机去。”
他说著,又向那青年军官作了一个手势,青年飞奔而去,自然先去安排飞机。青龙和我,出了酒店,上了他驾来的吉普车。
在前赴机场的途中,有一些路程,沿海行进,黑夜中看来,大海黔黑而又神秘。在途中,我又向青龙讲到那批照片的事,并且把我的推测,也说了出来:“古九非可能就是为了那卷底片死的。”
青龙奇怪:“那些可怕的照片,有什么大秘密呢?”
我道:“如果有人,正在进行一种什么试验,会使人变得那么可怕,那么就是大秘密。”
青龙喃喃地道:“核武器就能把人变成那么可怕,大家都在制造,不算什么秘密。”
我补充我的意见:“如果是细菌、毒气,甚至于是我们所不知道的新方法,可以赞成这样的后果,那么这种力量,在研究阶段,自然是极度的秘密。”
青龙足有两分钟之久,没有说话,抿著嘴,双手用力地握著方向盘,在他瘦削的脸上,有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然后,他才吁了一口气:“太可怕了,人类一直在致力研究如何杀人更多的方法,难道又出现了一种新方法,可以杀人更多?更方便?”
我也自然而然,叹了一声 人类的确一直在热衷于研究杀人的方法,这是事实。
青龙的心思镇密,我想听听他的意见,所以又问了两个关键性的问题:“你看,酋长的玻璃和可怖照片之间,是不是有联系!”
青龙想了一会,摇头,表示他不能肯定。
第二个问题是:“假设古九非是死在那次宴会的那个侍者领班之手 古九非混入宴会,是假扮侍者,和他接头的那个人,当时的身份是侍者领班,是不是能查出这个人的身份来?”
青龙吸了一口气:“应该可能,查到了那个人的身份,也就可以知道利用古九非去进行活动的,是属于何方势力了。”
我压低了声音:“希望不要真有一个什么`主宰会'。”
青龙笑了一下,正在这时,迎面公路上,有一鲜红色的敞逢跑车,疾驶而来,速度快绝。跑车前座,是一对红衣女郎,后座,有一个人缩成一团,可能是为了车速太高,怕在急速的行进中被抛出车外,所以才有这样的怪姿势。
离老远,我已经肯定,这辆红色跑车是什么来路了,但我没有向青龙说什么,只是侧过了脸,好叫疾驶而过的车上的人,认不出我来。他们绝想不到我会连夜离开,只顾飞驶,自然不会留意。
不出我和白素所料,良辰美景和温宝裕,果然来了。他们这时,自然急于找我,和我会晤。让他们扑一个空也好,因为在和青龙交换了意见之后,发现事情越来越复杂。
实在不宜令他们牵涉在内,让他们自觉无趣,自然就会回去了。在两辆车交错而过之际,青龙低声道:“好家伙,车子开得那么快。”
其实,他自己的车子也开得不慢,二十分钟车程,他十分钟就到了,那青年军官居然早已在机场,不知他的车子开得有多快?
一架中型喷射机,在十五分钟之后,准备妥当,供青龙使用。在机上,青龙向我解释:“由于我太熟悉印支半岛,所以,几个国家在签约之后,联合防务,就请我担任情报工作上的负责人。”
我望了他一眼:“要对付斐将军的扩展野心,只怕不容易。”
青龙大有感叹:“是啊,有各种公开的宴会或是谈判场合,大人物握手如仪,笑脸相向,而我们在暗地里,却拚个你死我活,血肉横飞。”
我没有表示什么,正像他说过的那句话,我自己对他担任的那种工作,一点兴趣也没有,可是,却不断有这种事惹上身来,而且也认识了许多他那种人,他就是新认识的一个,这真是十分矛盾的一种情形。
两小时之后,我和青龙,一起走进了宾馆,经过了布置极豪华的宾馆大厅,来到了一间虽然小,但显然可以宾至如归的小客厅中。
我们坐下不久,就先有两个身形高大的卫士走进来,然后,阿加酋长大踏步跨了进来。
我们起立相迎,酋长身形魁伟,而且过度发胖,可是动作不是很灵,只是他神情憔悴,面色灰败,双眼之中,布满了红丝。可见失去了那玻璃,时他的打击极大。
他先和青龙握手,显然他们曾见过,也都互相知道对方的来历,所以只是寒暄了几句。然后,他和我握手,盯著我看,他有著阿拉伯特微的鹰鼻,当他盯著人看的时候,使人联想到鹰在寻觅猎物时的情景。
我也回望他,足有十来秒,他才道:“卫先生很高兴能认识你。”
我相信在他知道有我这样一个人,要和青龙一起去见他起,到现在,这三小时之中,他一定已经尽量在搜集我的资料,所以我也不必多介绍自己了,我只是也客套了几句,然后道:“你在机场上接受电视访问的过程,可以说相当精采。”
阿加酋长显然一时之间,不明白我那样说是什么意思,可是他立即会过意来:“啊,赏格仍然有效,而且可以提高。”
这家伙果然相当厉害,对付这种人物,总得先给他一点肯定的东西,不能老用空话敷衍他,所以我道:“你失去的东西,的确是古九非偷走,可是古九非已经死了 发生在古九非身上的事,你一定知道了?”
酋长的神色,十分阴沉:“有人要在古九非处,找我失去的东西?”
我怔了一怔,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古九非把东西给了温宝裕,这事没有人知道,这东西如果重要之极,引起多方面的争夺,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我不作肯定的答覆:“有可能,但也有可能,他的死因,另有曲折。”
酋长来回走两步,抓起酒瓶来,倒了一大杯酒,一口喝乾:“你们来见我,有什么可以提供?”
青龙这时才开口,他的声音、语调、有著绝不可动摇的坚决:“是交换,不是提供。”
酋长立刻遭:“好,我能为你们提供什么?”
青龙一字一顿:“一些问题的答案。”
我发现青龙是一个谈判的好手,他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情,都在告诉对方:要求必须百分之百达到目的,绝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阿加酋长也不是谈判的弱者,他两道浓眉一揉,鹰鼻在他的脸上,形成了一个看来象徵权力的阴影:“我能得到什么?”
青龙向我望了一眼,我示意由他回答,他的回答,也很合我的心意:“你能得到一些线索,根据那些线索,你可能得回你失去的东西。”
谁知道酋长并不满足:“只是`可能',那等于什么也没有,我要实在一点的保证。”
我也未曾想到,我和青龙的行动,竟然会如此合拍,酋长的话才一出口,我们两人一起站了起来,转身向外就走 这时,我们自然占足上风,他急于得回失去的东西,而东西在我们处,我们的要求,就算达不到目的,也没有什么可损失的。
他任由我们来到门口,直到青龙拉开了门,他才道:“等一等。”
我们先不转回身来,他又道:“卫先生,我相信你的所有好评,全是真的。”
我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他停了约莫半分钟,才道:“好,请问。”
我转过身来,看到他的神色,仍然十分阴森。
我扬起手来:“问题之一,你失去的东西是什么?”
酋长一听,就现出愤怒之极的神情,身子也立时陡然高了不少,看来像要向我狠狠扑过来。我冷然望著,青龙冷笑一声:“如果不能简单回答,说详细点也可以,我们有时间。”
我也立时接上了口:“是啊,能够换取那么多军事装备的东西,体积虽然小,总有它复杂之处,可以慢慢说。”
我和青龙的一搭一挡,配合得十分好,酋长的脸色,就得难看之极,瞪住了我和青龙,面肉簌簌地发著抖 显然是我们一下子就说中了一个他以为绝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我们等著他的回答,他大口喝了一口酒,才缓缓摇头:“拒绝回答。”
我叹了一声:“酋长,我很同情你的处境,你一定要说出那东西是什么,才能得回它,虽然那是绝顶秘密,但是失去了它,我看比泄露秘密更糟。”
酋长的声音有点发颤:“我说出了秘密,未必能得回东西,我何必说?”
我摇头:“不是得回,而是大有可能得回,先给你线索第一,我们见过那东西,那是一块方方整整的玻璃,中心有一小部分空心 ”
我才说到这里,酋长发出的,闪雷一样的喘息声,已令我说不下去。刹那之间,他一定是愤之极,以致令得大量血液,涌向他头部,所以,他满脸通红,看来极其狞恶可怖。
他的右手,已自然而然向上扬起 一直站在角落处的卫士,陡然来到了他的身后。
一时之间,小客厅中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我站著不动,了无惧色,已经决定,那两个卫士要是不识趣的话,先给他们吃点苦头。
可是,酋长的态度,却在刹那间,有了极大的转变,他接连吁了几口气,才道:“那是一种名徵,一种标志。
我闷哼一声,表示全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用力一挥手:“一种识别身份用的标志,明白了吗?”
我和青龙互望了一眼,我们曾对那块玻璃,作过各种设想,但是再也未曾想过那会是“一种识别身分的标志”。虽然已相当明白,但显然不能满足我们的要求。(奇*书*网。整*理*提*供)
酋长当然知道我们不满意,他立时道:“你们个必冉问下去,真要弄清楚了,对你们一点好处也没有,能把那东西找到,给回我,要多少报酬都可以。”
青龙悠然回答:“报酬就是要知道真相。我和卫先生,都不会被吓倒,就算我们知道了太多秘密会有麻烦,把秘密告诉我们的人就更麻烦了,是不是?酋长先生?”
酋长的神色难看之极,我们这时的情形,真是十分凶险,每一句话,都在讨价还价,酋长一咬牙,又让了一步:“好,那是一个组织的加人组织的证明。”
这说得十分具体了。
我立时道:“像是……仆什么会员咭一样?”
酋长咕哝了一句,看来他不是很愿意肯定我的反问,只是模糊以应。
我和青龙同时兴起疑问:那是什么组织,竟要花十亿美金的代价,才能取得参加的资格?我们齐声问了出来:“什么组织?”
酋长嘿嘿冷笑,神态在表示他不会说出来。
我作了一个手势,请他仔细听:“古九非 那个已被不明来历凶徒杀死的人,在机场外,你一下车,就偷了你那只小盒子,他还把你的一只皮夹,转移到了你的一个随从的身上。”
酋长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点头表示我说的是事实,摇头表示我提供的事实不够多。)
我又道:“古九非完全不知道他到手的东西是什么,顺手给了另一个人。”
酋长耸然动容,胸膛不断抽动。我讲得十分明显,他失去的东西,并非下落不明,而是大有可能得回来的!
他喉结上下移动了片刻;“那组织有相当大的权力,可以支配许多资源,操纵许多事情的进行。”
我和他都讨论过“主宰会”,酋长失去的,斐将军要来向酋长换军火的。难道就是主宰会的“会员证”?
酋长虽然是大人物,但是从传说中的有关“主宰会”的一切看来,他似乎还不是很够资格参加,他只拥有一小块出产石油的领地,这种出产石油的土地世界上很多。他虽然有钱,但世界首富排起名来,他也在五百名之外,他虽然可以左右一些军事装备的转移,但是数量和全世界的军备武力相比,自然也差了许多。
如果他有资格成为主宰会的会员,那主宰会未免收会员的标准太低,只怕难以达到操纵人类命运之目的!
我冷冷地道:“如果你指的组织是……那个,我不认为你有资格成为会员,就算斐将军的推荐,只怕也没有用!”
我在“那个”这两个字上,特别加重语气,我没有说出“主宰会”三个字,这太骇人听闻,我只是向他表示,我知道那是什么组织。
酋长神情难看,发出了两下干笑声:“你好像知道得不少!”
我半秒也不停:“比你想像的多。”
阿加酋长重重叹了一声:“好,告诉你们,我不是正式会员,只是类似观察员性质……有点像旁听生,而且,不是每一次会议都可以参加旁听,但是,这也是十分了不起的身份了,值得我用超过十亿美金的军事装备去争取!”
青龙语音冰冷:“我看你并不乐观,斐将军接受了你的礼物,推荐你为观察员,这件事,要是传了出去,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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