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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时空的爱恨情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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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所谓的情爱与甜言都是为了占有一个女人的手段吗?”我望着他问。这是我第一次正眼看清他的样子,他其实很英俊,不同于方鹏的书卷气,他的样子很豪迈。
“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想把她据为已有,有错吗?”“据为已有的方式包括不择手段吗?”“必要时,会!”果然男人都一样,只是,他比较坦白!“如果我不愿意呢?你会用强的吗?”“我会把你留在我身边,直到你愿意为止。”
说实话,我并不讨厌这个男人,最起码他不虚伪。但要现在的我去爱上另一个男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你有喜欢的人?”他的话令我一愣,不禁又想起方鹏,想起那每晚都困扰我的恶梦,那一刀插入他心脏的恶梦!
“你,真的想得到我?”突然有种视死如归的决心。“是的。而且一定会。”“那我们做个交易吧。”“交易?你要金子?”“不,我要一条人命。”“什么人?”他没有一丝犹豫。“方鹏,李司令军队的参谋。”“为什么要杀他。”他很好奇。“报仇,他杀了我一个朋友。”“成交。”“我还有一个条件。”“说吧。”“我要亲手把刀插入他的心脏。”
他虽然有点惊讶,但没有再问下去,只是以他刚毅的眼神代表应允。我知道那一刻起,我的灵魂脏了,也许肮脏得跟方鹏没有分别了。
“伪君子,该死!”听到这儿,我不禁说。像方鹏这样的男人,不死只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害。他也是被生活扭曲了心态的人吧,就像那个断腿人一样。只是断腿人比他好,他是真小人,方鹏是那种只会用阴招的伪君子!
纪柔带点自嘲的看着我,“我想我也不比他好多少,有的时候,我也很虚伪!”我不明白纪柔的话,讶异地望着她。“在跟龙头做交易的时候,我跟他说,我是要为何文宇报仇。但是,在我的心里,很清楚地知道,我只是为自己被背叛的爱情报复。我,又何尝不虚伪!”
她的话很有道理,我们每个人都曾经虚伪过。那我还有资格骂人家伪君子吗?
“至少我们没有去伤害别人吧,跟他不同。”我安慰她道。“是吗?但我杀了人,即使是坏人,我还是用一个虚伪的理由把他给杀了。”我一时语塞,在感情上,同为女人,我觉得纪柔没做错,方鹏是该死的!但理智上,也觉得纪柔的话有道理。对与错,有时候真的很难分得清!也许纪柔就是被这种罪恶感所折磨,常常在夜半惊醒吧。

第29章
 
“之后呢?为何会迟了近两个月才回来?”以龙头的身手就算去杀了方鹏,应该也不用那么久。“他,受伤了。”纪柔的眼神波动了一下,很迷惘。“他?龙头?”我也吃了一惊,因为听常福说过,在这儿,龙头的身手仅次于拾来,他还有那两个死卫保护着,怎么会受伤呢?
她点了点头,叹道:“他中枪了。交易达成后,我们就折回头去,他让两名护卫跟着去保护我与倩儿。”拾来呢?我心中不禁疑惑。可能因为我眼中闪着的疑问太过于明显了,纪柔很聪明地回答:“他是后来偷偷尾随而来的。”
我明白他的心意,他怕张堂主在龙头势单力弱的时候下毒手。“张拾来还怕我是别人派来害龙头的呢。”纪柔苦笑道。我也开玩笑的道:“美人计的确是奸人常用的计谋嘛。你的确可疑!”
“也许吧,真悲哀!令我遇上方鹏是因为这张脸,令我遇上他也是因为这张脸。女人,难道真的除了外表,就一无可取吗?”“不,我就不是美女,拾来却选上了我,他说因为我们都是不为金子而活的人。”以龙头的地位与外表,在他身边打转的美女应该不少,但他却只挑上了纪柔。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龙头不像只在乎外表那么肤浅的男人,也许是因为纪柔的美丽让他留意到她,但决定留她在身边,却不是因为美丽!
“你有问过龙头,他为什么选上你吗?”“我问过他。”纪柔神情一黯,“我问他,像我心肠这么恶毒的女人,为什么他还要留我在身边。”“他怎么回答?”我很好奇像龙头这样的男人会给出一个多么出人意料的答案。“他说,直到你半夜里不再惊醒流泪的时候就会知道。”纪柔很迷惑地回忆着,“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因为直到现在,你还在半夜里惊醒流泪。”虽然我也不太明白龙头的意思,可是我觉得,只要纪柔还是一直放不下那个心结,她就无法再接受一份新的感情。“你还一直停留在被伤害的那个地方,不肯走出来。”
她一愣,叹道:“真是旁观者清。我当时以为,只要把那夜夜折磨我的梦境变成现实,我的心就不会痛了。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些往事还是历历在目,把我的心割得好痛,好痛。”
“一份新的感情是治疗感情创伤的最好良药。”这是我们那时代里的名言。“我,还值得人去爱吗?我已经变得那么肮脏了。”“龙头也杀过不少人,你觉得他肮脏吗?”很显然,纪柔又被我的问题吓着了,她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你难道真的对他无动于衷吗?”从她刚才提起龙头受伤时的眼神波动看来,我相信答案是否定的。“我知道他对我很用心,真的很用心。”纪柔又开始陷进回忆中,幽幽的诉说着……
我们回到方鹏所在的城里,他不顾护卫的反对,坚持要一个人闯入参谋府活捉方鹏回来。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件很冒险的事,因为方鹏用很卑劣的手段去抢金,害死了不少哥老会的金子来,他怕哥老会报复,所以动用军队保护自己。
(真是典型的奸险小人,做了亏心事就怕鬼敲门。我心里嘀咕道。)
但是当我知道的时候已是太迟了,龙头的手,已经中枪了。我不知道他是怎样闯进去的,也不知道他是怎样在枪林弹雨中活捉方鹏回来的,他从来都没提起过。只是他受伤回来的时候,是张拾来跟着他回来的。
(拾来一直暗中保护着龙头!一定是这样!)
他的手流了很多的血,但还是紧抓着方鹏,把他扔到我面前。这时候的方鹏简直就像一只狗,我不明白自己当初是怎样爱上这个人的!真的不明白!
他见到我的时候大吃一惊,然后就拉着我的裙摆求我向龙头求情,千万别杀他。你知道吗?在那一刻,我的心里有股锥心的痛,因为我看到自己曾深爱过的男人是那么的无情与怯懦!这个男人不能再活在世上,他一天还在的话,我的恶梦就不会停止,这是我当时心里唯一想到的。
所以我接过龙头手中的刀,直指他的心脏!但我下不了手,不是不恨他了,是我从没杀过人。虽然这样的场景在我梦里已经重复过无数次,但到了真正实施的一刻,手,还是会发抖。
“你确定你要他死?”龙头望定我问道。我很坚定地点着头。他,走过来扶着我持刀的双手,在我闭上双眼之际,那刀,就这样刺进方鹏的心里!很干脆,很利落。原来杀人,只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靠在他怀里,心里无比痛快!第一次,我感到在这男人怀里有种莫名的安全感。以后的每个晚上,每当我哭泣的时候,他都会把我按到他怀里,直至我感到不再心痛,然后沉沉睡去。
因为他的伤不轻,所以我们在当地停留了不少日子,那是拾来的主意,他说不能让龙头带着伤回来。不过为了我们,拾来也受尽相思之苦。他每天都会拿出那同心结来看好几遍。
听到这儿,我心里不禁一阵甜意,不枉我的苦苦等待。
“龙头,他为什么非要坚持自己独闯不可?他明知那样是很危险的。”“那天晚上,我帮他包扎伤口的时候,也这样问过他。他,太傻了……”
“因为,你是我一个人的女人,与你的交易,我一定要一个人去完成。”门口传来的是龙头的声音。我吓了一跳,没想过龙头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还真是白天不能说人,夜里不能说鬼啊!
龙头的话令纪柔身子为之一震,接着低下了头,不敢与龙头灼热的目光对视。“只可惜我的心早已死了。怪只怪这世上太多有情人,却又太少有心人……”

第30章
 
“怪只怪这世上太多有情人,却又太少有心人?”我不禁默念。纪柔这句话指的究竟是她与龙头,还是指当年她与方鹏呢?
“你的心还在痛,那证明它还没死。你是个有心人,终有一天,我会把你变成有情人。”突然眼泪从纪柔的眼里涌了出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流泪!眼里同时伴有凄清,真有一种梨花带雨之感。
我觉得自己像个“小太阳牌电灯胆”,严重破坏他们之间那种柔情气氛,在龙头还没出声赶人之前,我自动地离开了屋子。
听完纪柔的故事,心里感慨万千。我想起了一句话,有爱就有恨,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纪柔当初一定是用情极深,但却被狠狠的背叛了,所以恨才会那么深。
纪柔外表虽然柔柔弱弱的,但在家破人亡与爱情受创之后还能坚强地生存下去,已经令我为之佩服。真是越柔弱的外表下越包藏着一颗刚强的心。这算不算是符合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呢?我想着。爱因斯坦知道我这样运用他理论的话,可能会被气疯吧。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我就来到江边的大石旁,讶异的发现君姐坐在那里,手里还握着那面梳妆镜!
“我刚从纪柔那里出来,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自从那次匿藏事件之后,我早已当君姐是知心朋友了。
“龙头的女人!”她望着天叹道。“看来我又少了一个大客了。”她开玩笑地说,但笑意中失了平日的豪爽,像怀着心事。这儿的土娼都是被堂口管控的,她们没有选择“转工”的自由。君姐虽然与常福关系密切,还是不得不继续做土娼。
“你有常福。”“我与他是不可能的,他会找到更般配的女人。”我想到了倩儿,我是来自几十年后的人,当然知道君姐最后没有跟常福在一起,不然也不会有我的存在了。
“他,从来没有在我那儿嫖宿过。”“啊!”怎么可能,他不是很爱很爱君姐吗?他该不会是有暗病吧?更不可能,我不是他的子孙吗?“他说,他不想糟蹋我。”君姐很讽刺地说,“可是像我这样的女人还可以配得上糟蹋两个字吗?”
“这证明他真的很爱你,以及他人真的很好。”“我知道,所以我更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也许今天厨房里的那个丫头,跟他更相配吧。”“丫头?”我想起倩儿,她今天跑去厨房跟常福聊天了,怪不得花茶泡了那久还没泡出来。“纪柔的丫环,他们好像很聊得来。”君姐迷惘地说,“我今天去找他的时候见到了,我突然觉得我应该是时候放手了。”
“君姐!”听到她的话,我也觉得很难过,她的一生都那么坎坷,只有常福带给她温暖,可是,我却知道了常福最终还是离她而去。
“不用可怜我,我早就说过我与他是不可能的。”她故作轻松地说。“为什么?”我真的不明白君姐的想法。“因为他太好了。换了你是我,你能带着那么多污点若无其事地跟他在一起吗?”
我沉默。每个人在他最爱的人面前是最自卑的,最在意自己的短处,而君姐她一生藏着的“污点”太多了,自卑感应更甚吧?
“不能,是吧。”君姐见我没出声,她自已经回答了。“也许我可以不在意其它人怎样想我,若无其事的生活下去。但我不能不在意常福的想法。”
“他不在意的。”这一点我可以绝对的肯定。“但我在意,特别是在他身边出现其它女人的时候,我更觉得自己肮脏!我不能带着这种自卑的感觉跟他过一辈子,你明白吗?”我点了点头,我能想象那种每天自惭形秽的日子有多难受。
“我总不能抓着他一辈子吧。我爱他,但既然不能在一起就应该及早放手,放他自由让他找寻属于自己的幸福,对吧。”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君姐说那么有哲理的话,可惜这话对她来说太残忍了,听着心里很难受!
“说实话,我真的有怨过天。为什么要我成为那么肮脏的女人!当我已经认命了,心里早已不敢有期望的时候,为什么又要我意外地遇上一个这么好的男人!”
“常福呢?他怎样想的,你有问过他吗?”“他就算是伤心,也只是一阵子的事,而跟他在一起的话,我会痛一辈子!”
“你听过蝴蝶的故事吗?”沉默了很久,我突然想起奶奶小时候跟我说过的一个故事。“说吧。”君姐只是低着头望着那面梳妆镜。
“有一条毛毛虫,它长得很丑很丑,人人都歧视它,但其实它的心地很善良。有一次,它跟朋友经过一个蜘蛛网的时候,为了救朋友,甘心被网网往。网丝越来越多,它被困在一个蛹里,它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结果,一觉睡醒之后发现蛹破了。当它破蛹而出之时,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美丽的蝴蝶!”
“你这是骗小孩的故事。”“是啊,我奶奶从小就这样骗我的,但我相信了。相信只要心地善良的话,长大后就会变得漂亮。虽然没变漂亮,但能遇上拾来与你们,我觉得我已经变成蝴蝶了。”
“你觉得我这辈子还能变蝴蝶吗?”君姐叹了口气说,“我做错了那么多事,也杀过人,心,早已不善良了。下辈子吧!”“你心地很善良,至少我是这样觉得。”“那是因为你蠢,丫头。”她很感激地望着我道。
沉默了很久,我突然想起归途遇袭的事。“君姐,张堂主要杀龙头的事,你早就知道了吧。”“是的,”没有惊讶,她淡淡地说。“我当日无意之中偷听到他商量杀龙头的计划。”“而你也因此被要挟了?”“李贵财,当时刚好跟在我后面,之后他就用这事不断地要挟我。”
完全在我意料之中,君姐被要挟果然是因为她知道了张堂主要篡位。
“龙头他知道吗?”“现在一定知道,只是张堂主在这儿的势力根深蒂固,就算要除他,那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那不等于放个随时被引爆的炸弹在身边吗?”“随时被引爆的炸弹?形容得好贴切。”君姐奇怪地望着我。“居然知道炸弹,丫头,你懂的还不少呢!你怎会来这儿当土娼的?”

第31章
 
君姐的问题使我一愣,她是我在这儿最要好的朋友,我也很想告诉她我的真实来历,心里藏着一个秘密的感觉很不好受。可是我不能!我不能告诉她我是常福与倩儿的后代!虽然她像是若无其事的,但我知道她心里的痛!
“我念过书,这次是从南方来这儿寻亲的,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来到这儿了。”我不想说谎,但又不能告诉她全部事实,只能说出带有“误导”成分的部分事实吧。
“又是被骗来的,这年头兵荒马乱,很多孤女都像你这样傻傻地被骗来这儿,不过没你幸运,你遇上了拾来哥。”我抚了抚肚子,“福与祸往往一线之间,现在我,拾来及孩子的将来都不知是福是祸。”只要一想到张堂主与龙头之间的冲突,拾来被夹在中间,我的心就沉了一下,有着说不出的不祥之感。
“他是个能分辨是非的人,当年他就暗地里救了前任龙头与常福。只要他别那么愚孝,你们就会有福!”常福也曾提起过这事,现在看来,拾来不是刚好经过那儿的,他很可能早就得知张堂主刺杀前任龙头的阴谋,专程去救他们的。
“他既然救了两任龙头,证明他还没到愚孝的程度,但这些都是他背着他义父暗地里做的,他不能正面违抗张堂主,你明白吗?”君姐语重心长地分析着。
“你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张堂主要他杀了龙头,他会照做?”他会吗?我心里一寒!“不会。但他也绝不会让龙头把张堂主给除了,因为他要报养育之恩。”
“救一个坏人等于杀几个好人。”不知道是否来这个年代太久的缘故,我对人命也不像以前那么执着了。也许为了自己生存而不择手段,包括杀人是这里唯一的生存之道吧!我既然来到这儿,不能改变那只能适应。
“拾来想过送走你与孩子吗?”我点点头,“但我真的不想离开他,所以我想只把孩子生下来之后送走。”“你明知道现在这儿危机四伏,还留在这儿不是送死吗?脑袋怎么还是这样不开窍!”君姐轻斥道。
“因为就算是死,我也想跟他死在一起。”我微笑着说。人总要死的,如果能跟心爱的人死在一起,那也是种幸福。只是心里的不祥之感越来越甚,我怕连这样的小小幸福也达不到!
君姐又望着那面梳妆镜,沉默了……
之后的日子过得很平静,但平静得让人有点害怕,像背后有什么暗涌在蠢蠢欲动着。金子来归途被袭之事,经龙头的“调查”后归咎于黑彝人的报复。但是我们心底都明白那绝不是黑彝人所为,他们只是“求财”,不是“为气”。不会浪费力气去偷袭没有金子同行的金子来。
我与拾来之间都很有默契地不再提起张堂主,虽然有点自欺欺人,但至少还能维持这种表面的宁静。他还是每天早起练刀,每餐回来陪我用饭,每天同我去江边看夕阳……
这种日子很幸福,是一种平凡的幸福。可惜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因为一旦守诺生下来,我们三人的命运将会如何,谁的心里也没底!
守诺是我们将要出生孩子的名字,是我起的。他是因为他父亲谨守当日的承诺安然回来才能出生的,所以叫张守诺。幸好我提早给孩子定了名字,不然要是让张堂主起的话,说不定会叫张生来呢!
在上元夜的“家宴”上,我与纪柔都以“家眷”的身份列席在内。说起来很可笑,因为我与她都是无名无分地做了人家女人,根本算不上家眷。
那天晚上,纪柔一直低着头默默跟在龙头身边,看不出心思。而龙头与张堂主之间相处得出奇融洽,一点也不像有任何嫌隙。但这种情景看在我们知情的人眼里,只觉得更恐怖,有点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死寂感!
真要说有什么不平静的话,大概就只有君姐与常福之间了。君姐刻意的疏远令常福无所适从,他有来找过我,但我理解君姐的心情,同时也私心里希望常福与倩儿之间会开花结果。毕竟血浓于水,总不能叫自己爷爷扔下自己奶奶去追另外一个女人吧,即使那个女人是我的好友!
倩儿与常福之间也果真越来越熟络,可能因为大家有共同的兴趣——烹调,性情也相近——他们都是那样的纯真善良。什么也不知情的倩儿很明显对常福颇有好感,那副少女情窦初开的样子任谁都看得明白。
这更激起君姐离开常福的决心,虽然常福不只一次跑去解释他与倩儿只是兄妹之情,但还是被君姐拒之门外。君姐像是要麻醉自己似的,不但疏远常福,连我也不见。只是日夜的接客,看得我很是心酸,而常福的心情就更不用说了!
我以喜欢倩儿的手艺为由,常常会缠着她做点心给我。因为我真的很喜欢跟她在一起的感觉,是那种奶奶的感觉,亲人的感觉。虽然常福也是我的亲人,但我从没见过爷爷,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感情上自然及不上把我带大的奶奶。但是我心里一直纳闷着,倩儿做点心的手艺那么好,为什么小时候从没见过奶奶做点心呢?
倩儿常来我这儿走动,但纪柔却常躲起来,像是满怀心事的样子。
日子就这样的过着,不知不觉怀孕已经10个月了,在一个早春的夜里,守诺出生了!
是个男孩,这令我与拾来最后的希望也幻灭了。一直不想面对的,终究还是逃不掉。张堂主一看到是个男孩就两眼发光!
恶梦快要来临了,这孩子,非走不可!
念书的时候还想着自己最小也要二十七,八岁才会当老妈,想不到二十三岁还不到就提前实现了,庆幸的是孩子是跟自己深爱的男人的结晶!在茫茫人海中能找到相互深爱的人很不容易,而穿越了半个多世纪才找到就更不容易了。
这孩子得来不易啊!我边抱着他边想。终于体会到那种骨肉相连的感受,望着他很满足,连生产时那种像跨过生死的痛楚也忘得一干二净!
一阵敲门声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开门后惊讶的发现门外站着的是久未露面的纪柔。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茫然地望着我与孩子。
过了很久,她才吐出了一句话:“他,他要送我离开这儿。”我也被她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龙头很喜欢纪柔这点大家都看在眼里,怎么他突然要送走纪柔?
眼泪从纪柔的眼里滑下,她带点哽咽地说:“他最近的举动很不寻常,我想,是我害了他。”“你害了他?”这话什么意思?我惊恐的望着满脸歉疚的纪柔!

第32章
 
看着她的样子,我心也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
纪柔进门后马上把门反锁着,像是要说什么秘密。“龙头,他最近都在拼命练刀,真的很拼命!但,但是他手上的伤好像一直没有痊愈,总有点力不从心,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很是焦急。”
“他的伤?捉方鹏时的枪伤?”纪柔点点头,“这事不能让其它人知道。”我蓦地明白为什么龙头回来后一直没有对张堂主采取行动,原来是因为他的伤一直没好,实力大减,只好养精蓄锐,等待时机!那现在他要送走纪柔,是否表示他要与张堂主决一死战了?
“龙头有提过为何要送你走吗?”“没提起过。他从来都不跟我提帮里的事,总是笑着面对我,但我明白他的处境,也看得出他心里的忧虑。”她摇了摇头,“我知道他送我走是为我好,他总是为我着想。”她叹了口气道,眼里闪着无奈,“我也知道我非走不可,因为我己成为他的负累了。”
我们都一阵沉默,各怀心事的沉默着。我正为守诺离开的事而苦恼,如果他能跟着纪柔离开,那就太好了!
“我知道是我害了他,如果他没去捉方鹏,就不会受伤!现在的他有生命危险了,是吗?”她迫切的望着我,“我知道不是有生命危险的话,他绝不会送我走的。”
“这不能怪你,是龙头自愿的。相信他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她突然低下头,自言自语般的说着,“如果可以重新来过,我宁愿方鹏不死,他没有受伤。如果他出什么意外的话,我一辈子也不会心安的。”
纪柔的话有点耐人寻味。
“纪柔,你现在夜半时分还会被恶梦惊醒吗?”我逼视着她问。“没有了,不知从何时开始就没有了。”她先是吓了一跳,想了想,迷惘地回答,“我也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为什么我的恶梦会停止。”
看来龙头的努力没白费,只是纪柔像只惊弓之鸟,不敢再敞开心扉坦然接受一份真情。
“你想明白当初龙头的话了吗?”“没有。”她还是很迷惘。我摇了摇头,其实纪柔是个聪明人,怎么现在却那么湖涂呢?我也懒得说破,有些东西由别人提点的话就失去它原本的意思了,一定要当事人亲自体味,特别是感情。
“龙头什么时候送你走?他要送你去哪里?”我还是先摆平自己的问题再说吧。“具体没说,大约这几天吧。他说只要安排好一切就命两个护卫送我走,送我回上海。”
“纪柔,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她点了点头,疑惑地望着我。“把守诺一起带走吧。求求你!”“那你呢?”她奇怪,“你不离开?”“我已经离不开了,”我认命地说,“我的心已留在这儿了,走到哪里也是枉然。我宁愿跟他同生共死,也不愿再分开。”
她听到我的话,像被电击了一下似的,全身一颤。“你有这种想法是因为你爱张拾来吗?”“嗯,我爱他,很爱很爱!这句话我从来没跟拾来说过,但相信他明白我的心意!因为我也感受到他同样灼热的爱。”
纪柔突然苦笑了一下,“原来这就是真爱!没有山盟海誓,甜言蜜语,只有生死与共的决心!”“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也能体会得到我的心情。”
她又低下头,叹了口气无奈地道,“也许我已经体会到了。只是我真的非走不可!”我不是太明白她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非走不可?但现在当务之急不是解决她的感情问题,而是我儿子的性命。
“纪柔,你听着,你带着守诺别回上海了。那儿不安全,很快就会被日本人占领。你们往南走吧,最好离开中国!”我终于体会到一个来自未来的人唯一的好处了,就是“未卜先知”。我不想儿子受那种水深火热的亡国奴之苦。
她更疑惑地望着我,想问什么却又不敢问出口。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想问我为何会知道未来的事。我也不打算瞒她,既然她能对我推心置腹,我也能将自己的秘密告诉她。
“你不是一直说我不属于这儿吗?我的确不属于这儿,我不属于这年代。我来自70多年之后……”接着我把无意中从现代掉入这年代的事告诉她,当然略去了常福与倩儿的事。
她听着,眼睛越瞪越大,像快要掉下来。“我说的都是事实,这事只跟你与拾来提起过。我不知道你会否相信与接受,但那是事实。”她沉思良久,才叹道:“我相信,只是真的太奇妙了!”
“世界上没什么事是不可能的。有些人穿越了时空也能相遇,就像我与拾来。”“那会有人隔世相逢吗?”纪柔突然问了个出人意表的问题。
这个我没试过,不敢肯定地回答,但既然连穿越时空也能发生的话,我想隔世相逢也不是什么难事吧。我点了点头,“也许会吧。”“那就好,”她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又陷入深思。“那我应该去哪儿?”过了很久她才继续问。
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我不想儿子受到任何的苦难。但纵观近代史,二战期间几乎整个亚洲都陷入灾难之中。特别是中国!就算二战结束之后,还有那场文化大革命!
“去南洋吧。马六甲,星洲一带。”记忆中那边受害较浅。其实我想说的是新加坡,只是当时新加坡应该还没建国吧。
她点点头,表示明白,但眼里全是空洞。看她的样子,我知道她又在担心龙头,“放心吧。你要相信龙头,我想只要他完成了他要做的事,一定会去找你的。”“如果他来不了呢?”纪柔凄然地问,“我的心一直很不安,有种不祥的感觉。”
这种感觉我也有,可能是前段时间太过于平静了,平静得令人不安!总觉得现在有点山雨欲来之势。
“纪柔,你现在就把守诺抱走。通知龙头之后就去常福那儿躲起来吧。”不知怎的,我总觉得很不安,女人的直觉吧,像是很快就有事情要发生似的。她也发现我的神色凝重,“要发生了?这么快!”“我不知道,只是一种心绪不宁的感觉。”
她把守诺抱起来,突然“哇”的一声,守诺哭了!
我的心蓦地一沉。我忘了他还是个婴孩,会哭闹的。虽然他很乖,很少哭,但只要在关键时候一哭,就可能令他与纪柔都完了!
纪柔也望着我,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拼命想以前在儿科时学过的知识,但没有一样能让小孩不哭的。“蝶舞,你要他活着吗?”纪柔突然目光炯炯地望着我,我知她心里已有定案。
我点点头,我要他活着!无论如何也要他活着!
“必要时,我会把他毒哑。”纪柔淡淡地说。她这个人,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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