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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刁蛮妻:墨香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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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
穆柔轻轻拉着她的手,眼角含笑,让侍婢染秋拿出早已预备好的锦盒。
“冰冰,二嫂也没有太好的东西,这枚碧玉簪是我的陪嫁之物,就当做是见面礼,冰冰不要嫌弃。”
“谢二嫂!”
通体碧绿的簪子,触手的是如霜般的寒凉,姜墨冰拿在手里一看,居然是老坑玻璃种,色泽浓翠鲜艳夺目,质地细腻,十分赏心悦目。
“呦,这刚进门,就收了这么多礼,娘子可真是发了财了!”
一个不咸不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冰凌般清冷,透着丝丝的嘲弄。
姜墨冰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那人是谁,在平时她早就一句话顶回去了,不过如今满屋子的人,她又是新妇,所以根本不用她开口,自然有人教训他。
“老三,你这是说什么话?”
肖棋双剑眉一皱,指责地看着他。
“就是,怎么说话呢,你这个孩子,越大越没规矩了!”
肖家二老也是怒目而视。
“不是……你们是不知道她……”
肖白寅恶狠狠地指着姜墨冰,原本捂住的眼眶的手陡然拿开,露出了一片又青又紫的地方。
本来最注重仪表的他,此刻却是满身褶皱,昨晚没地方可去,只能睡在书房,又冷又硬的床,也没有换洗的衣服,那些该死的下人听了一句“滚”,就真的滚得没了影,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想他素日温文尔雅,文质彬彬,可在遇到她之后,几十年努力营造的形象全毁了。一想到这些,肖白寅就想冲上去掐她。
“小叔,你的眼睛是怎么了?”
红药吃惊地看着肖白寅肿得发紫的眼眶,“明明昨天拜堂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怎么……”
一句话,将众人的目光都引到了肖白寅的脸上,但是随之而来的效果是,姜墨冰一下子撇得干干净净,肖白寅却是要遭殃了,只见肖老太爷“啪”的一拍桌子,满脸怒气地站了起来。
“银玉,昨个儿晚上,你家三少爷在哪儿过夜的?”
肖白寅身后,走出了个女娃娃般好看的男孩,肤如美瓷,长相十分精致。
“回老爷,三少爷他……他……”支支吾吾半天,银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一跺脚,道,“反正没在新房!”
他的后半句话,一下子就证实了众人心中的猜想,肖老爷又是“啪”的一声,拍得檀香木的案几直震,案几上的茶碗一晃,摔到地上,碎了。
“你个逆子,新婚之夜不老老实实在新房,竟然敢跑出去鬼混……”
“我没有!”肖白寅瞪大了眼睛。
“没有?那好,你说你昨晚上为什么不在新房?还弄得这副德行?”
“我……”
肖白寅只吐出了一个字,就一下子哽住了。
他就算是有十张嘴,也不能说自己昨晚上是因为被新娘子踹下喜床,然后又被她撵出房门,才没有留宿的。这要是让人知道,这张脸算是不用要了。
“老爷,三少爷他其实是……”
银玉刚想开口提他辩解,就被他捂住了嘴巴。
“我其实是……其实我昨晚太累了,不想拖累别人……就睡到了书房,书房太黑,我脚下不稳就……让娘子一人独守空房,真是对不住了……”
最后的几个字,他是硬从嘴里挤出来的。
姜墨冰看着他,则是回了一个极其优雅的笑容。
肖白寅呼吸一滞,心里十分想杀人。
“行了行了,这么糊涂的事情,还好意思往外说!”肖老爷不耐烦的挥手,没了往下听的兴趣。
肖白寅自讨了个没趣,只能暗地里咬牙。
行,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忍,他忍!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1)
姜墨冰挑着眉,眯了眯凤眸,毫不掩饰眼底浓浓的笑意,走到他身边,火上浇油。
“那相公怎么这么晚才来,是不是床太舒服,睡过头了……”
轰——
所有的理智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全盘崩溃,肖白寅心里的火蹭的一下就冒到了脑顶,七窍生烟了。
“你这个死……”
他想掐死她,他真的很想掐死她——可没等“死女人”三个字说出口,他就看见肖老爷刚坐下的身子又要站起来,肖白寅死憋着,硬是将满腔的火气压了下去。
君子报仇,十年不为晚,让她嚣张吧,他忍,他使劲忍!
“怎么不说了,舌头被猫叼啦……”
她凑到他身前,朱唇微启,轻轻地说出了一句的话,温热的呼吸吐到他的耳根,宛若羽毛扫过,肖白寅只感觉浑身一震,苏苏麻麻的。
他使劲吸了口气,转过头,却是冷哼着笑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你别得意,来日方长,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凤眸微闪,姜墨冰笑着扬起下颚,递去了一个挑衅的神色,“走着瞧就走着瞧!”
怕他不成!
此刻他们两个的距离极近,她仰脸,他垂首,她凤眸微眯,他眼含碎芒,两个人同样凌厉的目光在空中陡然交汇,激起了“刺刺拉拉”的电流。
“你等着!”
“我等着!”
两句狠话同时出口,然后两个人同样地转身,背对着对方,扬起头,不约而同地“哼”了一声。
就在他们怄气的时候,肖家老太太忽然站起身,宣布了一件足以令大家都大吃一惊的事情,她要将账房的钥匙交给姜墨冰。
“娘,有没有搞错?”肖白寅抱着双臂,撇着嘴,嘲讽地“哼”了一声。
让她管钱?
会看账本么!
红药别别扭扭地站在一旁,也开了口,“就是啊,娘,弟妹就算是再能干,毕竟才进肖家大门,就这么轻易的把钥匙给她,也太……”
她进门可比她早多了,怎么轮,也轮不到她呀!
“冰冰是正房,让她管账房不应该么?”
肖老爷“咳”了两声,抬眼严厉地扫了一下红药。
“这个……”红药脸色讪讪,心有不甘地撅着嘴,小声地嘟囔,“就算是正房才能当家,那总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二夫人还没有轮到呢,就直接跳到了三房……”
“冰冰管账,我没有意见的!”
穆柔本就随和,对谁当家都没有异议,只是见红药点到了自己的身上,才出来弱弱地说了一句,然后转眼看着姜墨冰,鼓励得一笑。
红药没词了,一旁的肖清宇不由得打趣道:“大嫂就不要介意了,娘她偏心得紧,就是喜欢三弟媳,柔柔都不敢争!”言下之意,却是为红药找了个台阶。
姜墨冰抬起头,不由得多看了这个肖家的二少爷一眼。
刀刻斧凿的五官,棱角坚毅,全然不似老大书卷气十足的儒雅,也不似肖白寅过于邪魅的阴柔,倒是个十分阳刚的男人,极为高挑卓拔的身材,站在娇小柔弱的穆柔旁边,十分的相配。
肖老夫人显然没有要征求其他人建议的意思,而姜墨冰也没有推辞,于是嫁进来一天的新妇便名正言顺地成了肖家的当家人。
新官上任三把火,午饭一过,姜墨冰就去了账房。
“三夫人!”
“三夫人!”
管事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伯,花白的胡须,皱纹满脸,笑容可掬的样子,显得十分厚道亲和,“三夫人您这就来了,老奴这就把账册给您看!”
“不忙,不忙!”姜墨冰摆了摆手,闲闲地坐到一边,喝了口茶,然后扫视了一眼在她面前恭恭敬敬立着的几个肖家下人,“你们都是在账房管事的?”
“回三夫人,小的们都是在账房打理账簿的,秋伯是主管事,小的们负责打下手!”
说话的是个青布长褂的文雅少年,书生模样,浑身带着书卷气。
“你叫什么名字?”
姜墨冰看着眼前的少年,忽然来了兴趣,想不到看着木讷,说起话来倒是还挺利落的。
“回三夫人,小的叫儒生!”
喝,人如其名啊!
“是长工么?”
跟着姜墨冰一同过来的是管事肖福,肖家二老唯恐她第一天进门,下人们看着眼生不认人,所以特地交代肖福这几天好生照应着。
她话问道这儿,自然是肖福接住:“三夫人,这个儒生是卖身入肖家的!”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2)
姜墨冰“哦”了一声,原来是寒门子弟,然后没有半分斟酌,脱口而出一句让众人出乎意料的话:“那就把卖身契还给他,以后在肖家当个长工算了!”
年纪轻轻的就卖身为奴,好说不好听,前程都被糟蹋了。
她虽然没什么同情心,但是偶尔做做善事还是乐意的!
儒生一惊,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倒是秋伯有有眼力见,赶紧推了推他的胳膊,“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三夫人叩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儒生这才反应过来,眼泪“刷”一下就涌了出来,当即就跪下朝姜墨冰磕了三个头,“谢三夫人,夫人的再造之恩,儒生有生之年愿为夫人效犬马之劳!”
平生第一次,他这般感激一个人,感激涕零的样子,连一旁的几个家丁也感动得要命,很多还在心里暗暗想着今后如何讨好这个一进门就当家的三夫人,备不住她一高兴,也把自己的奴隶级给撤了。
姜墨冰倒是没有想那么许多,摆摆手,她示意他起来,然后看着秋伯。
“虽然娘让我当家,但是今后账房的规矩还是和原来一样,秋伯只要每个月定时将账本给我过过目,就可以了!”
放权,永远是最轻松也最能让手下感恩戴德的一件事情。
秋伯等人原以为这第一天进门便当了家,指不定得多么趾高气扬,即便再客套,也会给底下的人一点颜色瞧瞧,却没想到这个三夫人虽然看着面冷,心地却是蛮好的。
“三夫人您放心吧,奴才们不会辜负您的信任!”秋伯真挚地道。
姜墨冰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这便是要走了。
这时,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转头吩咐道:“其他房的月例照旧,三房的月例从今日开始,除了招银,除了我,无论谁过来领一律不应允!”
新官上任,要是不多出一点特殊来,她还真对不起那个纨绔子弟了!
管家肖福心下莞尔,不禁偷偷的扯着嘴角乐了。
秋伯最忠厚的一个人,没明白她的意思,不由得再问了一遍,“三夫人,这……那三少爷要是来……”也不给么?
“老秋,”肖福忍俊不禁,接过了话茬,“三夫人说的所有人都不例外,是‘所有人’!你就照着三夫人说的话办,准没错的!”
第二日,姜墨冰就没那么早起来了,因为英明神武的肖家二老免除了她每日的问安,所以她很舒服地睡到了巳时才醒。
门外,早有个气急败坏的人在砸墙,“叮叮咣咣”的声音,足以让所有路过的下人惊讶的张大嘴,可是这么大的动静,却是丝毫没有打扰某人与周公约会。
“姜墨冰,你给本少爷起来!”
“姜墨冰,你到底是出来不出来!”
自己的新房,却被一个女土匪霸占着,肖白寅一个人睡在书房,心里的起就不打一处来。
可是鸠占鹊巢也就罢了,他涵养好不和她一般见识,可是今早心情大好想要上街,谁知道让小厮去账房领银子,那儿的人居然说不给!
他是堂堂肖家三少爷,管账房支银子,居然不给!
不用问,除了那个死女人不会再有别人这么胆大包天!
行,她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就让她知道知道三从四德究竟是怎么个写法!
“姜墨冰,你再不出来别怪老子不客气了啊!”
慵懒地嘤咛,从屋子里传了出来,性感喑哑,*得不行,无论停在哪个男人的耳朵里,都巴不得想推开门一睹佳人的模样。
肖白寅不是聋子,当然听见了姜墨冰睡饱之后格外舒适的呻吟,吞咽了一下口水,他终于忍不住要伸手去推门,这时,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
“吱呀”的一声,让他悬在半空中的手,蓦地僵住了。
姜墨冰披着一件外袍,仅着里衣地站在门口,惺忪着睡眼,尚不十分清醒,漆黑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如瀑布般丝滑润泽,微微敞开的领口处,泄露出了一抹旖旎的春光。
“这么早,肖大少爷就这么有精神!可是我看你印堂发青啊,有功夫在我这儿叫门,还不如找个算卦的好好卜卜!”
进门才两日,她俨然已经将雅苑这一亩三分地当成了自己的专属领域,如今看到肖白寅一踏进来,她就觉得碍眼得可以。
咒他!
肖白寅一阵咬牙切齿,朝着她冷笑,“姜大夫人还早哪,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怎么不干脆睡到明天早上再起来得了!”睡睡睡,就知道睡,知道的说她是御医世家出身好保养,不知道还以为她是睡神投胎转世!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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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睡到明天早上,可是偏偏有人不给机会啊!”
长发垂肩的模样,让她少了往日的倨傲和冷清,反倒平添了一抹柔顺,长长地睫毛随着眼睛忽扇忽扇,肖白寅看在眼里,竟然该死的觉得她很可爱。
“我不想和你多说,赶紧去跟账房说一声,我要领银子!”
肖白寅一甩胳膊,别过脸去不再看她,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压下血液里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的冲动。
这死女人脾性实在糟糕得可以,只是那张脸太祸水,恐怕是男人看了,就免不得心神荡漾。
“领银子?你想做什么?”姜墨冰闲闲地看着他。
“我要上街,上街总得花银子吧!”
肖白寅不耐烦的挥挥手,却在下一刻瞪着眼睛,回过味儿来了,不对啊,他怎么和她报备上了!
“我说,本少爷花钱还用得着你管,赶紧去,迟了,耽误本少爷上街,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吓唬她!
姜墨冰饶有兴味地勾起唇角,凤眸微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介意提醒他既定的事实:“肖大少爷,现在呢,是我在当家!”
求人还这么凶神恶煞,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肖白寅挽着双臂,笑了,“姜墨冰,你是当家,可这月例总得照发吧!”
就算是新任的当家人,这昔日的旧历总是要遵守,现今他搬出月例的事情来,倒要看她如何拒绝他。
恍然大悟般,姜墨冰“哦”了一声,然后转脸问旁边的招银:“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我这记性不太好,怎么给忘了!”
招银忍着笑,比划了一个数:“小姐,今天初八!”
姜墨冰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对嘛!月例是每月初一发,这个月还没过完呢,肖大少爷,你来早了!”她好心地提醒他。
“那我提前预支行、不、行!”
他咬牙切齿,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哦,这样啊,”她偏着头,故作沉吟,就在他以为她马上就要同意的时候,她摇了摇头:“不以规矩,不成方圆。肖大少爷,我劝你……还是请回得了!”
平日里肖白寅花钱如流水,大手大脚惯了,冷不丁有个守财奴一样的管家婆,就好像是有人扯住了他的头发,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让他的心里这个不舒坦。
“你……你就说到底给不给?”
到这个份上,他也豁出去了。
姜墨冰挑挑眉,见好言相劝根本不见效,懒得理他了,干脆打了个呵欠,闲闲地摆了摆手,然后,转身,关门。
“你这个死……”
女人两个字还没等说出口,他身前的门就“砰”地一声关上了。
“啊——我的鼻子!”
某人捂着鼻子,表情极其痛苦地弯下腰去。
“少爷,我看你还是和少夫人好好商量商量吧,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银玉拿着冰袋,小心翼翼地敷到肖白寅又红又肿的鼻子上,一个不小心,戳到了他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商量什么商量,以后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那个死女人,女土匪,存心和他作对,要说当初自己不情愿这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事,如今一看,他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都说门当户对,天作之合,他堂堂京城四公子之一,*倜傥,英俊潇洒,偏偏把一个粗鲁蛮横的女土匪娶进了门,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听,真不知道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才杠上了她!
“少爷,其实少夫人还是很好的,听说晌午时候,给儒生免了奴级,好些个下人都对她感恩戴德的呢!”
瓷娃娃般的银玉想起方才秋伯与他绘声绘色的讲诉,心里就是一阵感动。想不到面冷的少夫人不单模样极美,心地也是极好的。
肖白寅捂着鼻子,冷“哼”了一声:“刚进门就学会收买人心,这就正好说明了她的狡诈,看着清高的一个人,心思倒是不少!”
“可是少爷……”
“行了,行了,”肖白寅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然后,眯起眼睛冷笑,“既然阳关大道她不走,地狱无门偏偏闯进来,那咱么就走着瞧!”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他都枉为男人。
“少爷,咱们这是去哪儿?”
“青楼!”
啥?银玉惊愕了,“少爷,您忘了,咱没银子啊!”
肖白寅挽着双臂,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不给支银子,就能难得到我了,和我斗,她还嫩这点!”
银玉满脸怀疑地跟着肖白寅,心想少爷这么笃定自信,该不会待会儿又被少夫人给算计了吧…… 。。
怡红倚翠楼(1)
天刚大亮,鸟儿就叽叽喳喳地撒开了欢,晨光晴好,暖暖的阳光照着满院子的花树,淡淡地香气弥漫,带着药材独有的甘甜。
姜墨冰昨天下午风风火火地将满院子乱七八糟的草木都清除了,然后亲自动手,重新打理。
她和招银种了一些现成的藤蔓,再命人从姜家的府里头把自己最喜欢的那些药草盆栽搬了过来,这样一院子的花花草草,闻闻味道,都是清新宜人的。
伸了个拦腰,姜墨冰批了件衣服走下床,然后慵懒地坐到梳妆镜前,开始打理自己的头发。
招银端着一盆洗脸水走了进来,旁边是一盘清粥小菜,用于早上果腹最是保养。
“小姐,你知道姑爷昨晚去哪儿了不?”
招银走过去接过姜墨冰手中的青丝,熟练地绾了一个双环望月髻,然后从锦盒里选了一对蝴蝶鎏金簪,别到发髻间。
“我管他去哪儿了!”姜墨冰无谓地挑了挑眉。
对于她,他不过是个毛病兮兮的纨绔子弟而已,她管他去死!
可是招银显然不想就此放过这个话题,一边整理着她发间的流苏,一边絮叨:“听那些下人们说,姑爷昨天晚上好像是去了怡红倚翠楼,还包下了花魁绮罗的初夜,手笔之大,令人咋舌呢!”
姜墨冰在一旁听得兴趣缺缺,无聊地撇了撇嘴,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再阔绰不过是花家里的钱,抛开门庭,抛开身份,不过是绣花枕头。
“等等,你刚才说——他在怡红倚翠楼,包下了一个花魁的初夜?还大手笔?”
姜墨冰愣了愣,然后皱着眉看着招银,“他哪儿来的钱?”
“这个……”招银歪着头,想了想,“总会有钱的吧,姑爷可是肖家的少爷!”
富贵公子,大华之家,哪儿能说没银子就真没有的。
姜墨冰挑挑眉,不置可否,这厮难道平时还好藏私房钱?
眼眸一转,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倏尔,眼底渐渐地涌起了一丝笑意。
“小姐,我可听早上回来的小钟说,少爷一直留宿到今天还舍不得回来呢!”
招银故意加重了语调,满心想着要挑起她的醋意。
可是姜墨冰关心的却显然是另外一件事,她的眼里升起一抹算计,随后拔下发间的蝴蝶簪,甩了甩头发,将好不容易绾起来的发髻甩开,然后,自己将长发盘成了一个团儿。
“招银,你去找两套男装来,哦,别忘了再加上一把折扇,还有角巾!”
招银一愣,莫名其妙地看着忽然变得兴奋的姜墨冰,“小姐,你这是……”
姜墨冰将脸上的胭脂水粉重新洗掉,然后兴致颇高地看着自己的丫头,“等吃完早点,你家小姐也带你去青楼见见世面!” txt小说上传分享
怡红倚翠楼(2)
巳时才过,西市大街上早已经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青楼酒肆,赌坊牌楼,街道旁林立着各色店铺,白天走街串巷的小贩都聚集在这里,贩卖着琳琅的货物,街上成群聚杂着卖艺的伶人,喧嚣嘈杂,吸引了的很多人围观。
姜墨冰一身富贵公子打扮,角巾罩头,勾住了漆黑如墨的发,雪锻金丝的锦袍,内袍是黑缎面笼花纹,瑜石环带一扎,虽然肩膀有点单薄,但是高挑的个子,就算是男子也不多见。
好在肖白寅身姿卓拔修长,否则在她的面前真的就不起头来了。
打着一把玄色折扇,她走在大街上,倨傲自负的性子,气息凛然,举手投足之间毫不扭捏,颇有一股子器宇轩昂的潇洒,一路阔步走来,引得好些女子频频侧目,窃窃私语地议论这是哪家的少爷,竟长得如此俊美。
“小姐,好多年轻的姑娘都在看你呢!”
招银凑到她身边,偷笑着,悄悄地说。
“什么小姐,你该叫我少爷!”
姜墨冰挺胸昂首,一本正经的模样,说话间,还用折扇敲了一下招银的头,“小书童要是再没记性,本少爷可不轻饶!”
前面不远,就是怡红倚翠楼。这里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青楼楚馆,出的花娘更是整个勾栏院的翘楚。
刚一走进去,姜墨冰就被一群涌上来的姑娘围住了,花枝招展,脂粉香气扑鼻。
“呦,这是哪里来的小哥啊,看着怎么这么眼生!快请里面坐吧!”
为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湖碧纱衣的女子,看样子似乎双十年华,模样俏丽妩媚。
碧罗倒是从未见过这么俊俏的公子,一双凤眸好似能够*摄魄一般,看一眼便很难再调开视线,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男人,她最喜欢了。
“公子是第一次来吧,让奴家伺候您如何?”碧罗巧笑倩兮,拉着她就往内堂走。
姜墨冰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足以颠倒众生的笑,“姑娘未免也太急了,少爷今晚只是想来这儿听听曲儿,谈谈心的!”
说罢,她*地勾了一下那女子的下颚,辗转之间,还轻轻捏了捏她细嫩的肌肤。
碧罗捂着唇,娇笑着一挥手里的绣帕,“公子你真坏!”
与此同时,楼上的雅间内,肖白寅正优哉游哉地靠在柔软的锦衾之间,品着美酒,看着美人,可他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倒大霉了。
瓷娃娃一般的银玉也坐在席间,却远没有肖白寅那么滋润,左瞅瞅右瞧瞧,始终坐立不安。
“银玉,你身上长跳蚤了,怎么上蹿下跳的?”
肖白寅挑了一粒葡萄,然后经由身边的女子剥了皮,放进了他的口中。
“少爷,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都已经两天了,还留宿了一宿,要是再不回去,就算少夫人不说什么,老爷夫人那儿也不好交代。
“呦,小少爷坐不住了,是不是奴家伺候得不好啊!”
身旁一个衣着极其暴露的女子接过了话,然后轻浮地勾着银玉的胳膊,把小小的男孩吓得不行,三步并作两步逃到了角落里。
周围几个女子看着这一幕,都笑得合不拢嘴,花枝乱颤,衣着暴露的女子嗔怪地瞥了他一眼,又转身坐回到了席间。
“肖爷,前几日才听说您成亲了,可把我们绮罗姑娘的心伤透了!”
身边几个女子调笑着,拿那个正在唱曲的女子开心。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弹琵琶的是个娇美可人的女子,嗓音婉转,仿佛珠玉金石之声,清脆之中含着缠绵,极为悦耳动听。美丽的眉睫低垂,彷佛全部的心思都在曲子上,然而欲拒还迎的眼波,却不时的流转在肖白寅的周围,含情脉脉,很是*。
“你们的绮罗姑娘可是怡红倚翠楼的头牌,怎么可能倾心于一人呢!”
肖白寅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那抹美丽纤细的身影上,美则美矣,却没有生命力,就如同那些一碰就碎的珠子,只能被让拿在掌心中赏玩,却不值得深究。
眼前,忽然不自觉的浮现出那一双倨傲自负的凤眸,凛冽,绝美,仿佛是太阳的光华,闪耀动人,带着让人窒息的璀璨,不经意间就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让人再也掉不开视线。
他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美,那种美,颠倒众生不可方物,只是那女人太过泼辣蛮横,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每次见面,都无时无刻不在挑战着他的忍耐力和自尊心——
嚣张也就罢了,她还竟然敢打他,还打他的脸——想到这儿,肖白寅就忍不住一顿咬牙切齿。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怡红倚翠楼(3)
旁边的花娘见他瞬间神色不对,眼底忽然冒出了一阵阵的凶恶,不禁一阵惊愕:“肖爷,您这是怎么了?谁让您气不顺了?”
肖白寅蓦地回神,心里暗道该死,自己竟然这么轻易的被那个死女人搅乱了心神。
她现在尚没有站在自己面前,若是真的在,他还不得魂不守舍了——不能这么没骨气,他来这里不就是为了给她好看的么,要绷住!
甩了甩头,他又恢复成了往日里那个*不羁、多情浪荡的公子哥模样,搂着花娘的肩,轻薄地一笑:“还不是卿怠慢了本公子,罚酒,本公子可要罚酒!”
花娘捂着唇轻笑,连叫着“不依”,半推半就只见还是乖乖地喝下了肖白寅手里的那杯酒。
这时,刚好一曲终了,绮罗发下手中的琵琶,缓步走到了肖白寅的身侧,原本围绕在他周围的女子立刻识相的站了起来,坐到了一旁。
“肖爷,绮罗敬您一杯!”
举着酒盏,她柔顺地冲着他绽开了一抹笑颜,举手投足间,不带一丝风尘气息,反而如大家闺秀般矜持,与世无争的样子,让人我见犹怜。
肖白寅没有接那杯盏,而是轻轻抚上她的柔荑,然后握着她的手,将那杯酒送入了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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