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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染指孩子他娘 天街凉茶-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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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牧野在沉思,我在发呆。
  朝夕顾又不淡定了,嚷嚷道:“拜托,你们着急一下可以吗?其实,只要秦牧野你求我,小爷还是能想到解毒的办法的。”
  
  他话音刚落,秦牧野便道:“朝夕顾,我求你。”
  “你说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你若是做不到,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朝夕顾干咳了一声,道:“谁说我做不到的,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人……其实要解这毒也不难,只是看相爷你肯不肯牺牲了。”
  
  “朝夕顾,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废话很多!”
  “我哥啊……嗯哼。若我没看错,秦牧野你是血瞳族的后人吧?我祖上曾和血瞳族人有过一段渊源,所以要解这毒也不难,就是需要五天的药引:每日一滴血瞳族人的心头血。”
  
  “心头血?!”我大叫,那可不是什么别的血,是心头血啊!开什么玩笑?!我甚至怀疑这厮根本就是借机报复,趁火打劫。
  朝夕顾撇着嘴,道:“我见你有趣,不忍心看你被糟蹋,你居然怀疑我。”
  “是吗?!如果我没猜错,你之所以来这里,不过是不想跟你大哥和轩辕凉同流合污吧!那轩辕凉一定和你们朝家有‘深厚’的渊源,是也不是?”
  “小白啊~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喜欢你的。你要相信我。”
  
  秦牧野打断他的话,道:“我给。但是,你须答应我,治好白儿。”
  “切……我凭什么答应你啊?!”
  “你若是不答应我,今天就不会来了。”
  
  朝夕顾哼了一声。我抓住秦牧野的手,道:“秦牧野,我还是去找神医吧……”
  “白儿,你听我说,朝夕顾说的不错。轩辕凉一定会伺机对你动手。我须立刻回朝,阻拦轩辕凉的军队。你好好呆在这里,等治好了鸳鸯之毒,便是我们团圆之时。”
  




☆、第四十四章

  秦牧野在驿站又陪了我五日。每日取出一滴心头血给我做药引子。心头血是离心脏最近的位置,每一滴对于个体而言都是十分珍贵的。他纵使身体再不舒服也会陪我到樗树下小做片刻。
  而每回这个时候,朝夕顾就会不知从哪里蹦出来,指着秦牧野道:“秦牧野,你丫又勾引小白!来来来,我们决一死战吧!”
  与此同时,我和品颜皆无语望天。
  “夫人啊,朝公子又不淡定了。”
  这样的日子简单而清晰,在转暖的天气下,那棵大樗树上的积雪开始融化,我从来没有想过,原来有些日子,在谈笑中,闲散而温馨。不会令人对这些欢声笑语感到一丝聒噪。
  
  五日之后,秦牧野在太后第二十道圣旨催促下动身前往京都。
  临行之前,他对我道:“白儿,我无奈之下,只能将你交给朝夕顾。他此人虽然多舌了一些,但却不是个大恶之人,只是,我不在你的身边。你须防备着些。凤城也并不安全,这几日,风南城的铁骑踏过了好几座城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会回来找你的。”
  
  秦牧野前脚刚刚离开,后头就有人来报——秦王军队抵达凤阳关,即刻要攻城!朝夕顾手里握着一把剑,一手拉着品颜,一手拉着我,道:“赶紧跟我走!”
  匆忙之下,我竟也忘记了朝夕顾最大的致命弱点——丫是路痴。
  于是,跟着朝夕顾走了大半日,又在野外迷路了。品颜脚上起了泡,直嚷嚷着不走了。这时,朝夕顾才掏出那份地图。我拿来一看,竟然和所在的位置是南辕北辙。
  “朝公子,我早就知道你不靠谱……”
  我忍着笑,道:“算了,你别取笑他了。不然,朝公子,要恼羞成怒了。”
  朝夕顾果然抱着自己的脑袋,在我们面前走来走去,显得十分烦躁。
  
  “去前面看看!”
  我们背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由暗叹不好,既然朝夕顾带错的方向,这里指不定就到了轩辕凉的地盘!什么叫做自投罗网,什么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我算是深切体会到了!
  但见朝夕顾颇为抱歉地看着我和品颜。道:“一时飞太快,忘记方向了。”
  我拉过他二人,道:“算了,我们还是赶紧找地方藏起来。是敌是友,尚且不知,千万别被发现了。”
  
  等那群接近的时候,才证实了我的猜测是正确的。这群人执着“秦”的棋子,定然是轩辕凉的部下了。
  “将军,并未发现有人的踪迹!”
  “恩。”马背上的白衣小将将战袍一挥,目光看向我这边,我躲在草丛里,连呼吸也跟着紧促起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风南城。我没料到,他居然这么快就攻到了凤城,而且还是身先士卒。
  透过这些茂盛的灌木,他定定地看了我许久,才将马调头,道:“回城!”
  
  我们躲过一劫,品颜沮丧地看着我,道:“没想到风将军会背叛朝廷。他可是顶好的一个大将军啊……”
  “哼……原来你们认识,这就好办了!我说那小将军明明发现了我们,怎么跟没看见似得。”朝夕顾道。
  “你是说风将军是故意放我们走的?!”
  
  我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这个孩子必须要在平安的地方出生。此刻回到凤城,再回到朝廷控制的地方,是不大可能的了。而自古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向南一路走去,指不定还能出了安国,抵达穸国境内,云梦谷又在两国交界处,还能顺道看看少淮。
  我将自己的想法对朝夕顾合盘说出,他只沉吟了会儿,便道:“小爷去哪里都没问题。既然答应了秦牧野要照顾好你,自然是不能让他小瞧了去。这招虽然冒险,却是目前最好的办法。行,小爷和你们走一遭!”
  “我听夫人的!”
  
  朝夕顾又道:“我觉得,你这怀孕之事,也不必遮遮掩掩的了,权作我的娘子,品颜,你是我的妹子,我们是乡下避难的人,等过了十日,小白你脸上的图纹就会消失,到时候,我们再离开渠县。”
  “不成!你这是占我们夫人便宜!”
  朝夕顾用手指点了点品颜的额头,道:“哟呵,我说,你家相爷是怎么告诉你的?要听我的话!”
  “哪有?!相爷只让我照顾好夫人!”
  
  “好了。品颜,我觉得朝夕顾的这个法子是唯一可行的。也只有这样才能掩人耳目,顺利出关的几率才会大一些。”
  品颜嘟着小嘴,哼了一声。到底也是同意了。
  
  朝夕顾在渠县租了一户房子,渠县毕竟是前线地区,这里的人避难的避难,逃亡的逃亡,拿了租金,指不定一辈子也不会回来瞧上一眼了。而且,为了快些脱手,租金是极为便宜的。朝夕顾死活不肯交一年的租金,最后和那人砍价,以三月的租金成交。
  双方都觉得没得到便宜,但又无奈这是彼此最大的让步了。房东领了租金,没啥好脸色,带着一家老幼急匆匆地离开了。
  “嘿嘿,其实这样的租金算是便宜了。估计我们在这儿呆上一年半载的,都不用再多给银子了。可惜啊可惜,我们停留在渠县的日子只有十日……”
  品颜将包袱往地上一扔,道:“小气鬼!抠门。”
  “咦……我说,小白你这丫头是看小爷我不顺眼来着吧?你这丫头就是没见过世面!这一路往南行,我们吃的,喝的,住的,哪样不要银子啊?小爷兜里就那么点银子,你要给小爷败光啊?!”
  
  这家人也是匆匆搬走的,宅子里的家具大多还是能用的。我们置办了几张床单,几件粗布衣裳,装扮成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因为我脸上的图纹还在,我是终日不出大门的,吃的,喝的,皆是品颜和朝夕顾去买。
  他二人一日不吵上几句也是不罢休的。朝夕顾也粘人的很,终日叫我娘子,一会儿又问我吃酸的,还是喝辣的……
  “来来来!乖女儿,看看爹爹给你买什么来了?!”
  “朝夕顾!那不是你的孩子,那是相……那是老爷的孩子!”
  “去去去,你懂什么?我这叫做培养感情!好歹,这一路南行,小爷就是小白肚子里娃娃的爹爹!”
  朝夕顾此人是个自来熟,话也多,人还喜欢闹腾,品颜跟他混熟了,也不再称他为朝公子,直接叫他的名字,外人在的时候,还好,还能叫句大哥,这时,又抡着拳头向他招呼去了。我头疼地看着他们,两个完全长不大的孩子。
  “好啦,好啦,你们别玩了!好好准备准备,明天可是要出城去了。”
  
  第二日醒来,我额上的图纹消失的一干二净,品颜给我打水的时候,呆呆得看了我许久,道:“夫人,还别说,您这图纹不见了,我反而看着不习惯了。”
  我笑道:“你得改口了,这出了宅子,该叫我什么?”
  “嫂……嫂子……”品颜说完,又揉了揉自己的嘴巴,道:“我怎么觉得这么怪异?为什么我要喊你嫂子,而不是叫朝夕顾姐夫呢?这到底谁和谁亲些!”
  
  城门口把手着士兵,却不是十分严密,秦牧野回朝后,就亲自挂帅出征,朝中又一大将为副元帅,五日前已达凤城,此刻,两军正对峙。同日,秦王自封皇帝,以渠县往南一带为秦国,和安国正式决裂。这渠县虽说是秦军和安国军队交锋的前线,县内的气氛也煞是紧张,却还没到对百姓严格盘查的地步。
  我穿着一身粗布麻衣,肚子也微微凸显了出来。朝夕顾拿着行李,脸上抹了一层灰,看上去也是个十足的农家汉子。品颜梳了两条小辫子,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我们这三人行,应该不会被怀疑才是!
  
  可惜,怕什么来什么。我三人刚刚走到城门口,正要接受那守城士兵的盘查,城门关卡处走来几人。为首的人正是风南城。他身后跟着几个同样一身铠甲的男人。
  “属下参见风将军!”
  “都起来吧。”风南城一向平易近人,略略抬手,那些个人已经站起来了。
  他就站在我的对面,即便我知道自己脸上没了那图纹,还是一阵揪心,唯恐他将我认出来!可这关头,我们又不能就这样离开,否则,只会更快地招来他的注意!
  
  风南城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落在我的身上。朝夕顾搀着我的手臂的胳膊显然僵了一会儿,品颜更是有些惶恐地退了一小步。幸而被朝夕顾一把拉住,取笑道:“妹子,说你胆子小,还不承认!”
  我心里暗叹,躲不过去的,始终躲不过去。就算风南城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他也是认得品颜的。
  “这位……姑娘,借一步说话?”
  
  众人面露诧异,可风南城没有当场揭发我,我已是万分感激。
  带着几分疑惑,我安抚地看了一眼品颜和朝夕顾,道:“我去去就回,别担心。”
  
  风南城领着我,去了城楼。这里,可以俯瞰这片大地,春风已来,遍地却是哀鸿。他一手握着长剑,一手握着城楼上的栏杆。
  “你长的和我一个故人很像。我想你和她一定是有缘的,如果见到她,替我转告她几句话。”
  他明明知道我的身份,却还这样说。只能说明,他不会揭穿我的身份了。这样的笃定不知是何处来的,我道:“好。不知将军要说些什么?”
  
  “风家曾受秦王大恩,即便背上叛军之名,恩义不可失。风某十五岁从军,跟随宋将军南征北战,大小战役整整四百零八场,每一场,风某都受恩师指点,刻骨铭心。将军恩德不敢忘却,更不能对心爱之人再次做出错事。”
  “风某一生心里眼底只装下过一个女子,四年前已是错过,四年后,不能犯错。此物劳烦姑娘转交!风某有负于恩师,无颜再见恩师之后,但愿,今次一别,再无相见之期!”
  
  我接过那东西,打开一看——正是通关文帖!
  风南城就站在我的边上,可这苍茫大地,我却察觉他的那丝无奈,那丝悲凉。可惜的是,他喜欢的人,其实早早就不在人世了。我不是‘宋白’,正如他所言,他和‘宋白’确实已是相见无期。
  “风将军。自古忠义难两全,任你是何人,也摆脱不得命运的作弄。天命如此,她若知道了,一定不会怪罪将军你的。”
  
  “白儿!你可曾喜欢过我?”
  我停下离开的脚步,道:“一年以前的宋白深爱过一个青梅竹马的人。”
  
  守城士兵见到我手里的文帖,连忙给我三人放行了。很多年以后,我回忆起那日城楼,耳边还回荡着风南城的笑——那笑,悲伤,凄凉,却又是那样的豁达,看穿。天意本来就弄人。世间多少有情人,皆负春盟。
  
  有了风南城给我的通关文帖,我们一路南下,没有丝毫的阻挡。
  前线的战事每日传到耳内。两军对峙,未见胜负!直到那一日,从凤城传来了一个消息。
  
  




☆、【结局*上】

  凤城消息传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月余,我和品颜,朝夕顾也已经抵达安国和穸国交界处——临月。
  凤城的消息,对我而言,打击不啻于那屡次面对生生死死的考量。
  秦牧野大败。
  秦国抓了个女子,谎称是我,让秦牧野独自一人前往他军阵营,秦牧野杀开一条血路,最后才知,原来此诱敌之计,不过是要取他的心头之血!我方明白,我不应该见风南城的,不该让他确定我的身份,确定我的毒已经解开。
  难怪,我一路南下,如此顺利,原来,我的危机早早就已经解除了。
  后,安国军队夜袭秦国大军,险险将秦牧野救回。风南城一路追杀至望断崖,尸横遍野,无一幸存。
  ——我那侄儿是在风将军麾下的,他说,那日的风将军就杀红了眼似得,见人就杀,那原本银白色的铠甲沾满了鲜血!他和那秦相却是有仇一般,一步步紧逼,最后,将秦相打落至万丈深渊!想必是尸骨无存!
  
  这是我花十两银子买来的内幕。
  我抱着自己的包袱,目光有些呆滞,手心里一片冰冷。积雪化开了,万物复苏,从此天下易主,我感到彻骨的寒意,我从未想过他会输,他会倒下,他会妥协。我情愿这是一场梦,梦醒之后,那人还对着我冷嘲热讽。
  我情愿这是一场梦,轩辕政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小皇帝,尽管偶尔会不称职了些。
  
  “朝夕顾,你帮我照顾品颜。我要回去。”
  “宋白!你是疯了,还是傻了?你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你别说了,我对他已经没有丝毫利用价值了。他不会为难我这么个孕妇的。我要去看看他,如果他还活着,我就和他一起回来了。如果,不幸他死了,至少还有个收尸的人。”
  
  品颜没有劝我,只是一个劲的哭泣。朝夕顾也没再劝我,只是在我的房外,整整坐了一夜之久。
  
  从临月一路回到凤城,双目所及,皆是遍地哀鸿,山河凋零。一场战争,他的意义,让一个人登上王位,让千千万万人如入地狱。妻离子散,家园不再。
  我并不知道这一路上,我在想些什么,脑海里一片空白。回忆了很多很多,在现代,在古代。
  如果,再来一次,我要好好抱抱我的爸妈,也许,还和许云苍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我初初察觉,不是别人不爱我,只是,我将自己保护的太好了,将那颗有些自卑的心埋葬在永无天日的地方,只等待别人去发现——却从不给别人这个机会。
  是,生命之树,有结果,有后果,唯独没有如果。
  
  我还有少淮,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那个男人,生死不知,即便我心里希望他还活着,却不敢给自己太大的信心,我唯恐,如今一念间,明日万劫不复!这样的念头折磨着我,我日夜兼程,在最疲惫的时候睡去,梦里又是那张面孔。
  我知道我怀着孩子,这样是不对的,明明我如此理智的一个人,此刻却慌不择路。
  我在想,我为什么要答应他回到那个战场上?我明明知道,只要我挽留,他会留下来,即便为千夫所指,他也会留下来。可当时的我,却那样笃定,他若不回去,今生今世将会活在自责之中。
  我在想,也许,当初对自己中的毒乐观一些,对战局悲观一些,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局了。
  
  抵达凤城,我又足足走了一个月的时间。
  我在一家客栈内住下,此夜下了一阵大雨,我沐浴之后就躺在暖和的被窝里,浅合双眼,明日——无论结局是什么,我都好好接受。
  “碰!碰!碰!”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我懒懒地问道:“怎么了?”
  “夫人,客栈内来了个小贼,小人前来提醒夫人注意自己的行礼!”
  “多谢小哥,我知道了。”
  这样一场乱世浩劫,还要多久,人们的生活才能回到正途之上?
  我正思索着,楼下传来了一阵打骂声,夹杂着外头的风雨声,显得格外的冷漠,阴寒。
  ——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有娘生没娘养的狗杂种!老子这就好好教训教训你!
  
  我怎么也入睡不了,是个孩子吗?那鞭笞之声,连我在二楼都能听到!
  我穿戴好衣物,推门出去。楼下确实围着一大群人,中央躺着个孩子,身上多处血痕。小二哥见我出来,连忙笑道:“夫人,您怎么出来了?小贼子被抓到了,你放心睡觉吧……”
  “住手!”
  
  我没理会小二,径直下了楼。战争是冷酷的,难道经历了一场战争的人们,内心也变得冷酷了吗?
  那男人放下手里的长鞭,看了我一眼,道:“别多管闲事!”
  “这位爷,请问他偷了你什么东西?”孩子背对着我,身上却一直发抖。我只当他是害怕的紧,那男人道:“他偷了爷十两银子!”
  “哼……难道在这位大爷你面前,一条人命不过是十两银子吗?你抓到了他,自然拿回了你的银子,本来教训一顿也就算了,眼前的人分明还是个小孩子,照你这样的打法,迟早是要出人命的!两军对峙刚刚结束,尸横遍野,莫非是阁下你还嫌天下死的人不够多吗?!在座的各位难道就没有一两个亲人吗?将心比心,若今日被毒打的孩子,是你们自己的孩子,你们能冷眼旁观吗?他不过是个失去父母庇佑的孩子!诸位这么做,不怕让世人所不齿嘛?!”
  
  大堂很安静,战争给大家都带来了痛楚,失去亲人,失去家园。可是,却也让人暴露出了劣根性。没人庇佑的孩子,老人,成了乱世里的弱者,乱世后的牺牲者。任人欺凌。
  他们一个个静默不语地离开。
  伤痛,却不能成为他们虐待一个孩子的理由。
  
  我蹲□子,想要将那孩子抱起来。他一把挣开了我,向着夜幕里冲去!
  我连忙追了出去。就是那张侧脸——我大惊!轩辕政!
  
  他的腿受了伤,我很快就追上了他。雨幕里,我将他紧紧抱住。他躲在我的怀里颤抖,一双大眼睛红肿出血。
  “宋白……怎么可以是你……”
  
  我带他回了房间,给他洗完澡,有给他身上的伤口涂好了药。
  全身上下,无一片完整的皮肉。第一次,我对轩辕凉,感到了一丝恨意。
  这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他天真,无邪,梦想着有朝一日成为人人敬仰的大侠,为民除害,惩暴安良。可如今,他躲在我的怀里,瑟瑟发抖,他见识到了这个人世间的悲哀,这个世间,人心的险恶,人情的冷淡。
  亲情哈……那本该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却一次次地以肮脏的面貌呈现在他的面前。而他,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
  
  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他到底受了何等委屈,他紧紧拽住我的衣角,眼底充满了哀求。
  他本该是天之骄子,九五之尊,一生下来,便是金玉拥护中成长的。
  
  “别怕,宋白在这里。”
  
  第二日,用过午膳,他的大眼睛才恢复了往昔的那抹色泽。他走到我的面前,道:“宋白,你不恨我的母后?不恨我吗?若不是为了我们的江山,秦丞相不会死。”
  我诧异于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将他按在床榻边缘,道:“你太累了。想多了。秦牧野他……生死未卜,没见到尸体前,他都有可能还活着……即便他死了,那也是他的职责所在。虽然,老娘痛恨责任这两个字。却不得不承认……秦牧野那死鬼若是个不负责任的人,老娘就不会这么悲伤了……”
  
  半月前,轩辕凉的大军一举攻入京都,轩辕政被一个老太监从南宫门带出,在得知秦牧野死讯的那一刻,司竹韵便已然绝望,看着轩辕政离开,她在寿安宫放了一大把火,葬身火海,也将那寿安宫的一大片竹子,烧了个一干二净。
  轩辕政被老太监带出来后,遇上了乱军,老太监被乱刀砍死,轩辕政堪堪逃离,却又落入了人贩子的手中。人贩子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轩辕政又带着一身的傲气,连日来折磨于他。
  他并不知道这里是凤城,只是昏迷了好几天后被人贩子带到这里,机缘巧合,他从人贩子那里逃脱出来,路上饥饿难耐,才会在客栈乞讨的时候,偷了那男人的十两银子。
  
  他平平静静地说来,我发现自己真的低估了这个八岁孩童,莫非伪装,真的是轩辕家的拿手好戏?
  “哎,不过,无官一身轻!老子现在是自由了,等老子学会了武功,看谁不给老子江湖救急!”
  我狠狠一拍他的后脑勺,道:“小小年纪,老子老子的!还江湖救急!你丫要做就做个大侠,要真等别人江湖救急,你别告诉人家,你认识我宋白!”
  
  我和轩辕政在凤城呆了半个月,我去过此前两军交战的战场。可惜,一无所获。
  “那望断崖前有个怪人,天天呆在那边上的山脚下,也不说话,也不干嘛滴……”
  我和轩辕政甫回来,正好听到店小二和在和别的客人说话。我心里泛起了一丝希望,连忙上前询问那小二。小二见是我,连忙又堆上了笑,道:“那个怪人也没什么好看的,手里拿着剑,谁上前就给谁难看,夫人,您还有身孕,还是不要去的好。”
  我一边点头,一边急忙拉着轩辕政往望断崖那走去。
  
  四月初十,春,去往望断崖的路上植满了樗树。我恍惚间似又回到了凤城的驿站,那个时候,樗树上还挂着冰雕,他也还在,和我谈起他的父母。
  确实是个男子坐在望断崖前,身边放着四五个酒缸,衣衫褴褛,满面胡渣,的确狼狈的很。我心念一动,叫道:“琅烨!”
  
  不错,在望断崖前的那人不是秦牧野,而是琅烨。
  琅烨见到我,醉的一塌糊涂的眼里总算透出了一丝清明,将长剑双手奉上,双膝跪地:“夫人,属下没有保护好相爷!请夫人责罚!”
  “琅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天,我等从敌军中救出了相爷,岂料又中了埋伏,一路被敌军逼至望断崖。彼时,相爷昏迷不醒,风南城卑鄙之人,趁人之危,将相爷打落望断崖。属下九死一生,躲匿于树丛之内,待敌军离开后,下到了悬崖寻相爷……可是,可是……除了一副被野兽啃的只剩下骨头的尸骨,属下什么也没找到!属下……属下……只等夫人前来,赐属下一死!来生结草衔环再报相爷大恩!”
  我等来的,还是他已经死了的消息。而且,只剩下一具尸骨。听完琅烨的话,我嗓子里一阵腥甜,回神时,一口鲜血已经吐了出来。
  
  琅烨和轩辕政无不大喊着我的名字,我轻叹:“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琅烨,你不必自责。我问你,你可有家人?”
  琅烨呆了会儿,才道:“属下安城人士,家中经营一间镖局,还有老父老母,一弟一妹。”
  “那好,你啊,赶紧回家去,然后,来秦淮河畔提亲。你要是随相爷去了,你让我怎么和我的好姐妹交代?品颜可是一直在等你。”
  
  琅烨又一次跪在我的面前,道:“属下……属下……”
  “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别说了。重要的还是活着的人。”
  
  说完,我离开了望断崖。轩辕政紧跟在我的后头。翌日,我给秦牧野举办了一场丧礼。
  
  丧礼进行的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是箫寒。
  我见到他,微微惊讶,但想起来,他算是秦牧野的故人,来看望他,无可厚非。
  “宋姑娘,在下的话,依旧有效!”
  其实,箫寒交给我的玉佩我一直戴在身上,我笑道:“箫盟主给我的玉佩我一直都有放着,也是有事相求的时候了。”
  
  我带着箫寒,一道去了客栈。轩辕政正巧坐在客栈的后院里。一个八岁的孩子,身上却有太多的过往。我指着轩辕政,道:“我不该隐瞒他的身份。他叫轩辕政,如你所见,曾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他向往江湖,我也明白,只有江湖这个地方,能掩盖他的身份。我希望箫盟主能收下他当徒弟,当然,箫盟主你也是轩辕凉的兄弟,若是不愿意接受,我也不会勉强。”
  我将玉佩交还给萧寒。他接过,道:“轩辕兄的事,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朝廷和江湖向来两不干涉,箫某虽然不苟同轩辕兄的做法,却也碍于兄弟情面,不能多说什么。”
  
  萧寒接受了轩辕政,轩辕政却对着他好一番打量,良久才道:“徒儿拜见盟主师傅!”
  轩辕政跟了萧寒后,便改了姓名,萧寒说,江湖中人都有个化名,所以不算是背弃宗室。
  “宋白,你就这样急着摆脱我吗?你还是介怀母……我母亲的吧?”
  夜间,轩辕政到了我的房间,如是对我说。我扑哧一笑,道:“你胡说什么?你哪里看到我是摆脱你了?拜托,萧寒给我的那块玉佩可是江湖至尊玄武令,我犯得着嘛……再者,我又没说从此不见你了!你跟着萧寒好好习武,日后来秦淮河看我之时,别又被人家欺负的那么惨!”
  
  琅烨回到了安城,依我的话,即刻动身前往秦淮河,向品颜提亲。
  轩辕政跟着萧寒去了北方玄机堡。
  
  我独自一人返程回秦淮河。
  我摸着小腹,道:“樗儿,你的父亲叫秦牧野……”
  




☆、【结局*下】

  宋白,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小爷守候了你那么久,你说走便走,心里眼里,装着的,就只有秦牧野。小爷自诩风流潇洒,英明神武,玉树临风,天人之姿,到底哪点上不了你的眼了?唯独有些没面子的,还不就是在你的面前luo奔过一次?
  小爷的心被你伤的七零八落,终于决定要重出江湖,天下美女太多了,小爷总不能为了你这一朵有主的名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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