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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谣-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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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想深究此事,但朕必须要一个交待。区区一介县官怎会知晓朕此行的行踪!”
大堂之中无人出声,天子的怒气仿佛能波及到任何与其无关的人身上,使得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我不由自主的看向九皇子,他沉着脸,眉目间依旧是云淡风轻,可不同的是眉头却是蹙起的。
我都能想到这点上,九皇子又怎么会想不到也许这次自己会被钻空子呢。
“父皇,此行由九弟在着手安排,九弟心思缜密,出这种岔子实在是说不过去呢。”果不其然,落井下石的人是二皇子尚少。这句话看似并没直击要害,可其实是在变相提醒着皇上此行的责任全在九皇子身上。
“不过即便是九弟也总会免不了出纰漏的。”五皇子见缝插针的说。
“哼。”七皇子闻言冷哼一声,冷眼瞧着二皇子与五皇子说,“二哥与五哥倒甚是有趣儿,九弟在父皇微服出巡前一直待在自己府中忙着沿途打点的事宜。这件事也并非只九弟一人知晓,倒不知是谁管不住嘴也管不住脑袋。”
我听着七皇子的这番话不禁替其捏了一把汗,这心直口快的性格本就容易出事儿,如今还当着皇上的面儿与两位皇子争执,且不谈皇上怎么看待这件事。可明显几位皇子已经在触及皇上的底线,要知道皇上最忌讳的便是兄弟之间相互拆台。
果不其然,这一通你来我往后皇上的脸色愈发阴沉起来,似乎随时都可能发作。我不敢再去看九皇子,怕一个眼神被皇上捕捉到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父皇,此事还需调查,虽说九弟确有些疏忽可九弟断不会随便将这事透露出去。”四皇子的一句话让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我愣了愣神,有些不敢相信能从一向玩世不恭的四皇子口中听到如此正经的一番话。能让四皇子认真起来的事儿不多,于是这一句话也震得其余皇子尽数沉默。
“要调查很简单啊,把那人抓来逼供不就好了。”六皇子说。
九皇子闻言,接下了这句话,“如此只会*我们的行踪,虽说已被当地县老爷知晓行踪可他不会声张,若是将县老爷抓来岂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最终皇上并未发怒,只是将在紫阳逗留的期限缩短了一半,并下令将县太爷的府邸圈禁,并发了道圣旨回京命大皇子派人留在紫阳调查此事。可所谓官官相护,能得知皇上行踪的必然不是小角色,皇上自然也是清楚的,这道圣旨下下来其实起的实际作用微乎其微,终究是套不着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可若是这么拖下去,保不准居心叵测的人会利用这段时间制造争端,到时即便九皇子有心也会被抓着辫子不放。这次是落井下石,可若是下次呢。
越想越觉得内心不安烦躁,我并不想淌这趟浑水,可每每想到九皇子便觉得内心揪着疼。我自知自己已经被牵绊住了,虽竭力维持理智想要保住自己的立场,切莫在这场争斗中站错位置可某种情感却渐渐主导了我的理智,以至于当我意识到时已经做出了行动。
在大皇子的人到达紫阳前县老爷并不会被圈禁,若我能把握住他的行踪便能近一步的接近他以便探探口实,虽说也并不是万全之策,可依我这个智商和能力能想到便只有这招了。
小春子办事很利索,说一不二,太监们也大多听他的指挥。约莫两三个时辰便将消息带了回来,说是县老爷每晚都会光顾紫阳城中最大的青楼,品花阁,且不到醉时不罢休。我听了之后顿时觉得脊背一凉,没想到这古代的官与现代的比起来竟也是毫不逊色。
这件事必须瞒着淑妃,毕竟淑妃维护的是六皇子与大皇子,此次也只是隔岸观火罢了。若是让她知道我已经不知不觉站在了九皇子一边定不会再留我,到时忙没帮到,自己也玩完了。
“姐姐,你这是要去哪儿?”小春子跟在我身后问。
我停了下来,对他说,“小春子,你先回去吧,我需要去办一件事。”
小春子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可也没再阻拦。待小春子离开后我这才放心的朝四皇子所住的别院走去,还未进到院里远远的便看见在凉亭中围坐着的四皇子、六皇子、七皇子以及九皇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行礼道,“奴婢给众皇子请安。”
“起来吧。”七皇子看了我一眼,问道,“什么事。”
“奴婢有些话想单独对四皇子说。”
闻言四皇子挑了挑眉,似乎觉得我说的话颇为稀奇似地,笑着道,“有什么紧要的事儿还需要借一步说话。”
我心知四皇子这是在刁难我,再怎么说我一个做奴才的随便将主子使唤来使唤去也是太高估了自己。可眼下我时间不多,能做的也有限,若是不能帮到九皇子那我这趟浑水真的就算白淌了。在我没后悔自己选定了立场前我只想快些断掉自己的退路。
我闭眼,随即跪在了地上,低低的道,“奴婢有要事相告,望四皇子答应奴婢的恳求。”
“咦,月华!你这是做什么!”六皇子见我想也没想便跪在地上顿时慌了神,连忙起身想要扶我。
四皇子抬手拦下了他,对着我说,“既是如此我若不答应你倒是在欺负你了,那好,我就听听你到底想说什么。”
随后四皇子随我离开了凉亭,我已寻好一处人烟稀少的角落,将四皇子带到选好的地点后开门见山的告诉了他我的意思,“奴婢想借用四皇子的人脉关系办件事儿。”
“直说吧。”他道。
我弯了弯腰,接着说,“奴婢打听到今晚县老爷会照常光顾品花阁,所以奴婢想伪装成青楼女子去接近他趁机探听口实。”
四皇子一愣,旋即问道,“你这是打算帮九弟?”
“是,九皇子为人正直,曾提点过奴婢,因此奴婢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替九皇子做一点实事。”我停了片刻继续说,“但奴婢想恳请四皇子对此事保密,奴婢并不想让九皇子知晓此事。”
四皇子笑了笑,半晌才道,“可你又怎么知道我会答应你的要求。”
“方才在大堂上四皇子那般维护九皇子奴婢便猜想四皇子是断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九皇子被陷于不义的,于是便想请四皇子帮奴婢这个忙。”
“青楼进去很容易,那里的老板娘都是见钱眼开的人,只需银子开路便行。可你若出来便不是那么容易了,若是淌了这趟浑水后没及时洗掉自己身上的污泥你可知后果如何?”四皇子的话我早已想过,可越是多想便越是畏缩,我只想做些什么,而不是走到半路掉头回去。
青楼是是非之地,寻欢作乐灯红柳绿,我也并非能肯定自己进去了就能全身而退。就连四皇子都说不准的事儿我又怎么敢肯定呢,可若是不这么做我还能做什么,既然已经决定尽这份力也决定了绝不让九皇子知晓那么无论出来时是何种面貌于九皇子看来也并没什么不同。如果真要说不同的话也只能是心境的改变了,我本不想对这个世界产生过多眷恋,可命中注定我会遭遇到这场设定好的安排,我无力改变也不想克制自己,为什么连在这个世界也要让自己活得如此委屈。
我便非要顺了这心走,看这老天能奈我何。
我没什么好怕的,也没什么好畏惧的,该失去的不该失去的,连这条命都不是我的了还有什么好计较挣扎的。
“奴婢愿承担一些后果。”
“你这又是何苦,哪怕九弟到头来根本不知道是你逆转事态也无关紧要吗?”四皇子随口问道。
我顿了顿,回道,“那便是奴婢想要的。”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最好,如此我不再欠他,他也不必欠我什么。
“有件事我必须提醒你,一旦选择了立场不仅不容反悔也无后路可退,我自是有能力自保,可你身后无人无势,若真卷进了这场风暴中便由不得你了。”
我看着四皇子,他敛去了嘴角的笑意,我第一次看见四皇子这副表情。印象中他即便是遇上了火烧眉毛的大事也总是一副闲庭漫步的模样,优哉游哉毫不惊慌。也正是如此,他的脸上始终挂着一丝在这庄重的宫中显得略微轻浮的笑意。而眼前这幅严肃的模样我还是第一次见,顿时意识到这件事他是真的上了心了,不然也不会随便出手帮我。
“奴婢不会后悔。”
我已知这一步一旦踏出后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13。】………
四皇子派人打通关系后乔装成公子哥儿也进了品花阁,我被老板娘领进了一个厢房中由几个下人伺候着沐浴更衣。青楼女子的着装素来都需*半分,我这一身也不例外,里面穿了一件抹胸裙,腰间缠着一条金丝带打了个结,而外面则披了一件薄纱衣,隐隐约约可见皮肤与身形轮廓。
说来也奇怪,以前在现代时穿着短袖热裤也不觉着有什么可害臊的,但如今来了古代不知这心境是不是也被熏得古板了,穿着这一身竟觉着浑身不自然。再加之发髻盘得格外繁琐,也不知在这头上插了多少根簪子和头花,猛然一起身差点儿没稳住身子,头重脚轻的都忘记了怎么走路了。
随老板娘出厢房时顺手摸了摸脸颊,这脂粉厚得都能拔下一层皮来,还真成了浓妆艳抹的青楼女子了。听老板娘说县太爷寻常都是在品花阁的一号房吃饭,于是我自然也被安排去了一号房。
走进去时对于县太爷的容貌我并不压抑,心里也早就有了那么个心理准备,可那一瞬间却还是没料想到这紫阳城百姓的生活虽谈不上穷困可前阵子才发了洪灾,百姓生活大不如前,可眼前这县太爷却愣是被养得白白胖胖,肚子浑圆,一脸横肉。
即便是人文落后的古代也免不了这种官官相护,一层一层的搜刮百姓钱财的贪婪之人。
我并非矜持之人,况且现在任务在身,要想套话我毕竟还是生手,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个县太爷灌个烂醉如泥,所谓酒后吐真话,不管这句话真实度是否可信如今也只能信了。
“老爷,小女子敬你一杯如何?”我笑呵呵的端着一杯酒走到县太爷面前道。
“唷,又来了一个美人儿吗?哈哈哈,来来来!”
尽管我早已有防备,却还是冷不丁的跌进了县太爷怀中,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子恶心的感觉,极力想挣脱却又不想喜怒于色被瞧出端倪来。毕竟青楼女子哪儿还有挑客的这种说法,我已极力装作风尘事故但终究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怎么装也无法装出个真样来。
幸好身旁的几位女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显然见不得自己手里的肥羊被一个新来的抢走,纷纷一哄而上端着酒杯甜言蜜语的拉拢着县太爷。我虽被这县太爷搂在怀里,可幸好这会儿他正忙着推辞面前一个个酒杯,乐不思蜀的和美人儿调笑,对于怀里搂着的人是谁也早已没上心了,也并没对我上下其手。
我不禁庆幸这些青楼女子此刻恰到好处的争风吃醋,倒还真是救我于水火之中。看了看脸色微红的县太爷,我知道时机差不多了,再被灌个几杯估计就得开始说胡话了。
“老爷。”我强忍着咕噜噜冒的鸡皮疙瘩,软绵绵的叫道。
“诶,美人儿,过来!”县太爷歪歪扭扭的倒在红木椅上向我招了招手,我乖乖的走过去主动的靠在了他怀里。
“老爷。”我又叫了一声,见县太爷的手已经悄悄搭在了我腰上知晓时机已成熟于是连忙开口问道,“老爷,小女子今儿个听楼下几位爷说城里前几日是来了位达官贵人,老爷既是城里的当家自然是知道的咯?”
县太爷摇晃着圆滚滚的脑袋结结巴巴的说,“那…那是当然的,你…。你老爷我是谁…。你老爷我可是…。可是紫阳城的县太爷!”
我一听顿时精神了几分,乘胜追击继续问道,“老爷真厉害,天下间怕是没什么事儿能瞒住老爷吧?老爷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说来听听嘛,小女子这是头一回伺候老爷,想问的太多了,老爷可莫怪我。”
“嘿嘿嘿嘿…。”县老爷被我这么一奉承笑得打了个酒嗝,半晌才回我,“这你就…。就不知道了吧…。你老爷我在朝廷里可是有靠山的…不是别人…。就是…就是如今皇上身边儿的红人…左…。左丞相!哈哈哈哈!厉害吧!”
我一听顿时没了笑意,站起身来任由这县太爷东倒西歪的坐在椅子上发酒疯。我虽对朝中之事只是一知半解可多少还是听说过县太爷嘴里说的那个左丞相,如今朝中文武百官中最受皇上青睐和提拔的便是左丞相与硕亲王,硕亲王自幼同皇上一同长大,是幼时玩伴也是如今的得力辅政大臣。
而左丞相则是自先帝起便留于朝中的老臣,论功绝无人敢比,皇上也敬其是先帝的宠臣而百般维护与尊敬。虽总是有流言传说左丞相早在多年前便背着皇上在秘密积攒势力聚拢党羽,可也只是奴才们说笑时的话题罢了,我从未当真过。可其实要说宫中最该防的其实恰恰就是奴才们的嘴,凡事被奴才们知道了便等同于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知道了。也正是因为这点我更没将这件事记在心里,可如今莫不是真应了那些奴才们的话,左丞相真是有自己的如意算盘不成?
心里越想越乱,于是干脆趁着这场面混乱的势头猫着腰溜出了县太爷的一号房。站在二楼的回廊间四处张望着乔装后的四皇子,可瞧了半天也未发现人在哪儿。说来也是我不够仔细,四皇子只是派手底下的小太监来知会了我一声说晚上也会进品花阁,而我却没追问到底是怎么个进法。
光明正大的进也未尝不可,但就怕太招摇,就四皇子那一双深邃的桃花眼保不准半步还没走出去便被姑娘们围着把路给堵了。所以心里也自动认为四皇子是乔装了进来的,至于怎么个乔装法,都怪我一时粗心没细问。
正叹着气时老板娘走了过来,我心里暗暗觉得不妙,却也只能堆笑的迎了上去。
“小莹啊,你这就伺候完了?县老爷可是我们这里的贵客,岂是你这般随便怠慢的,还不赶紧回去!”老板娘倒真如四皇子所说,拿了钱让我走了这后门可如今却把后门给堵了,不让我退回去了。
我笑了笑,道,“县老爷被一大堆姐姐围着,我可插不进去。”
老板娘瞪了我一眼,喝斥道,“你懂不懂青楼的规矩,要明儿个有饭吃有衣服穿有银子拿就别那么挑三拣四的,我能给你找这活儿来做已经不错了,别有眼不识泰山,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算什么货色。告诉你,我们品花阁的姑娘随便挑一个出来也不是敷衍人的,你倒以为自己的姿色就可以在这儿发大小姐脾气了不成!”
说这青楼老板娘伶牙俐齿,能吵能打还真不是白话,如今还真见识了。这噼里啪啦的一通话说下来不带喘气儿不说愣是没让我插上一句话,现在的局势果真应验了,好进不好出。显然老板娘是真当我是自己人了,这银子给了话也领了但转眼就不认人了。
遇上这种蛮不讲理的人你若示弱更讨不到好果子吃,宁可硬碰硬碰得谁都没好下场也比过被她给压制住得好,至少还有那么一丝胜算。
“老板娘您可是好记性,拿了银子转眼就忘了答应的事儿了吧?我可不是做长工的,您别管我是来干什么的,总之我就干这一晚,您可把耳朵掏干净听好了,我可不是青楼姑娘。”
话刚出口老板娘的脸色便如同被淋了大粪似地又黑又臭,此刻再不撒腿跑就只能等着被抓回去了。于是我趁着老板娘还未反应过来时提着裙摆猛的往楼下冲,一路上也不管撞着谁踩着谁了,只顾闷头往前跑。
不久身后便传来了老板娘尖锐的喊声,“来人啊!把这死丫头给我抓回来!来人啊!”
说时迟那时快,我刚巧跌跌撞撞的下了楼便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蹭蹭蹭的窜出了四五个壮汉瞬间拦住了我的去路。我心中顿时大叫了一声不妙,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抓住她啊!蠢货!”老板娘气得忘了招呼客人站在楼上大声指挥道。
我紧咬着下唇,在脑袋里迅速模拟着到底是从这几个壮汉的咯吱窝下还是*钻过去,为了脱身也顾不得什么*之辱了,反正那是男人的事儿,和我这个娘们儿无关。
一个壮汉见我一动不动的瞪着他们几个喘着气儿的逼了上来,我连忙往后退可回过头却发现只剩下角落可让我退了。心中一沉,不禁在咒骂着这个号称会乔装进来的四皇子到底死哪儿去了,这动静这么大就算沉溺美人怀中也应该听得见了吧,可如今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逗我玩儿,根本没来不成?
眼见面前这个壮汉越逼越近,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渐渐感到绝望的间隙清晰的听到了眼前这个壮汉压低了声音的一番话,“你便是月华姑娘吧?在下奉了四少爷的委托特来助姑娘一臂之力,姑娘莫急,在下让姑娘跑姑娘再跑。”
我一惊,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冷静下来后假意被他钳住,挣扎着随着他往大门口走。
壮汉见时机正好随即立马松开了我的手,在我耳边喊了一声,“跑!”
犹如百米冲刺时的枪响声,我赶紧转过身去向大门口冲去。壮汉替我拦住了想要追上来的伙计,我终于算是顺顺的逃出了品花阁。
一路上跌跌撞撞,也顾不得这一身*的装束和旁人一瞧便知是从哪儿走出来的妆容拼了吃奶的力气奔回府邸附近的一条小巷子后这才终于敢停下来喘气了。
这个四皇子关键时候总算是帮我脱了身,还以为他真是两袖清风对我置之不理了,看来真是对九皇子的事儿上了心不然也不肯委身帮我至此。但事情现在远远比我想象的复杂,似乎牵出的不仅仅会只是左丞相一人,幕后说不定还有更庞大的阴谋,而这正是我避之不及的。
若真的无法脱身,也许我真的会被卷进我所不想看到的,更残酷的争斗中。
………【14。】………
回到府邸时已是深夜,就着朦胧的月色蹲在池子边洗了把脸,起身时差点一头栽进池子里。这头上的花花草草未免也太多的,于是干脆将这些发饰全部取了下来扔进了草丛中,只留下一条簪子将绾好的头发固定。
怀里还揣着方才逃出品花阁时那个四皇子的手下塞在我手中的纸条,大抵意思是让我寻了时间将这事儿告诉四皇子。
说来我也的确不能像之前那么光明正大了,毕竟说的难听点,四皇子风流名声在外是够响的,我一个丫鬟总和这样一个人走太近难免会被传出些风言风语。如果可以我当然也想向其他人求助,借他人的力量去完成这件事,可六皇子没什么心机虽会帮我但想不深,而七皇子则心性暴躁,碰上不顺心的事儿便管不住嘴,要指望这两人替我揣好这秘密恐怕有些困难。
四皇子虽说风流成性,游手好闲,可我渐渐觉着那倒只是他的表象。如今为了九皇子的事儿难得认真了一次,那日大堂之上不竟是把二皇子和五皇子都压下去了吗。可见四皇子若是没动作平日里也不会有谁会主动上门,可一旦有了动作也不会有谁敢随便动他。
能护得自己周全的同时在众位皇子中站稳脚跟树立必要时的威信,可见四皇子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回房睡了一晚后第二日早早的便起床与秋蝉忙活着在库房打点物品,皇上明日便会启程离开紫阳城,而大皇子派来的人也会在皇上离开后即刻赶到。如今皇上虽是对县太爷的事没再过问什么,可谁都知道,只不过是因为如今是微服出巡皇上不好发作罢了。
这一路上带的东西不少,总是觉得这儿缺了那儿少了,同秋蝉清点一番下来竟以是中午了。最近越来越觉得自己的两双手完全不够用了,若不是有秋蝉顶着我根本抽不出时间赶去厨房准备糕点。
这几日本想尝尝鲜,可自从那日被人暗算后就没随便动过这念头了,依旧是规规矩矩的做些屡见不鲜的糕点,只不过在外观上下了翻小心思。如此至少也可以保证皇上在一段时日内还不会对我的手艺产生厌烦,秋蝉总说此番回了宫我可以自创一个糕点菜单,我思量着她说的也在理,于是这几日闲下来时便会咬文嚼字的想些糕点的名儿来备着。
午膳正用到一半四皇子却离席了,我知道这算是一个信号于是假装不适也离开了大堂,我与四皇子保持着五米的距离前后*了府邸最偏远的别院里。这地方平常鲜少有人来,说小话倒是很方便。
四皇子站在别院的一棵槐树下,身边的小太监弯着腰从我身边走过跑到别院门口替我们放风去了。
我走上前去行了个礼后道,“奴婢那日将县太爷灌醉后从他嘴里套出了一个名字。”
四皇子看了看我,“且说。”
我四处张望了一眼,压低声音回到,“左丞相。”
四皇子闻言挑起眉来笑了笑,声音听上去甚是有几分调侃,“我本以为这个县老爷是块朽木,没想这朽木这回也摆了别人一道。”
我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四皇子言下之意,“四皇子言下之意是?”
“左丞相从先帝时便在朝廷中了,文武百官中除了硕亲王以外无人能抗衡,如此聪明的一个人会将这种掉脑袋的事儿告诉一介县官吗?若真是如此,岂不成笑话了。”
我琢磨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四皇子的一番话,说来左丞相一向是做事谨慎,在奴才们嘴里都是那般威风八面聪明睿智,这样一个人确实没道理将这件事透露给一介县官,虽不至于被砍脑袋可对自个儿也没半分好处。
如此说来,这件事既不可能是左丞相透露的那我从县太爷嘴里套出这个名字岂不是被摆了一道。那晚兴许县太爷只是装醉罢了,对我早有防范,就盼着我逮着这个名字回去好借我的嘴诬陷左丞相。
“既然不是左丞相那又会是谁?会有人陷害左丞相这事并不奇怪,奴婢只是觉得这件事不论是存心陷害也好无意也罢,那个人也无法从中获利,相反一个不留神自己也会栽跟头。”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四皇子垂下眉眼来似是思量般沉默了一会儿。
“你回去吧。”他道
我诧异他沉默半晌竟是回我这句话,不由得反问到,“回去?”
“你便帮到这里吧,往后的事由我来。”四皇子顿了顿接着说,“这件事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再让你插手只会让你引火上身,况且,换做是九弟也不会让你这么帮他。”
我叹了口气,自知我也只能帮到这里,于四皇子来说其实这条消息也无足轻重,倒是我如此辛苦套出的消息竟全是演戏,到头来还被摆了一道。看来女人之间的斗争固然可怕,可至少你知道一个女人心狠时大抵会做什么,你也知道在这种时候要攀附谁。但男人之间的争斗却看不到痕迹,料不到,即便我有五条命也不够用。而县太爷这个伎俩恰好还是最小儿科的栽赃陷害。
“奴婢倒是给四皇子添麻烦了。”我笑了笑,心里却闷得慌。
四皇子看着我,勾了勾嘴角,只道,“在宫里可寻不到你这么聪明的丫鬟,都是听命于主子,像傀儡般只为了活命而心狠。倒是你,总是有自己的想法,同样的也总是敢去付诸行动。这一点即便是我也做不到。”
“奴婢担当不起。”
四皇子知我这是推举之词便也不再说什么,摆了摆手让我离开了。我深吸了一口气穿过别院的花坛从偏门离开了。
一路上紧握着双手,莫名有股火气闷在心头。我知我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可被人看轻的感觉总是令人难堪的,所以我只想离开,对于四皇子的那番话也只是心领了。即便我知道,这件事不是我能插手去管的,可换做是四皇子呢。
他不会追寻下去的,这点我可以肯定。因为一旦往下走便由更大的阴谋等着他和九皇子,对于一个极力求自保,力图在这皇宫中行走时片叶不沾身的两个人来说是不会多管的。
如我所料,四皇子最终只是将所有罪名堆在了县太爷头上,只道是县太爷买了这条消息来试图奉承皇上博取晋升。皇上是聪明人,只是命大皇子派人来后秘密处死县太爷,也没继续追究下去。
这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在皇宫里并不少见,不追究也只是为了保障朝廷太平,以免牵出一干人来致使朝廷混乱。毕竟单就这件事来说其实也不过是小事一桩,但若往深了走便不再是小事一桩了。
隔日皇上启程离开了紫阳城,距离桃城虽还有段距离,可接下来便不会如同在紫阳和望鹤那般逗留三四天。九皇子安排我们每到一个小镇便凑合着在客栈休息一日,第二天继续往桃城的方向行进。
幸得此次随行的是淑妃,若是德妃怕一路上都会抱怨,毕竟这几日我们途径的都是些并不富裕的小城,客栈的条件也好不到哪儿去。皇上倒没说什么,反倒极为赞赏九皇子的安排,一来节省了开支二来也能更好的贴近百姓。对于一个虽是顶着赏桃花的目的但实则一路都在考察名声的君王来说九皇子这个做法既不过火也不过分。
二皇子与五皇子见皇上对九皇子并没有什么大动作也不再揪着辫子不放,这事儿也算是暂时过去了。一干奴才们也终于是有些庆幸,这下子做事儿也放心点儿了。听小春子这么说时我愣是笑了半天,奴才们畏首畏尾是屡见不鲜的情况,可我倒觉着皇上也没那个闲工夫见谁就砍谁的头,只要不是不可饶恕的大罪这脑袋还是挺稳的。
前阵子将滚茶不小心洒在九皇子身上的小丫鬟虽被杖责了,可还是留了条命在,太医开了些药后也恢复得挺好,小春子愣是说人家腿被打断了倒还真是说书的习性。
约莫晌午时分一行人抵达了距离桃城仅有两公里的望桃城,由于距离桃城赏花节与祭祀节仅三日不到,所以涌入桃城的人越发的多,九皇子晚了一步没找着住的地方于是只能在望桃城先住下然后派人去桃城打点一下。
为了在众多前往桃城赏花的达官贵人江南富商中显得低调几分皇上下旨让所有人穿衣从素,我倒无所谓,本来奴才们便没有穿得花枝招展的道理。而一向喜欢穿素色长袍的九皇子此番换上了一身白色长袍,腰间佩带上悬的一块佩玉便是这一身上唯一的贵重物品。
皇上也穿得极为朴素,虽带的奴才和侍卫有些多可分散开走倒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在望桃城歇下后淑妃派了我在城里的集市转转给她买些糕点回去吃,此番微服出巡我终于看出这淑妃嘴馋的小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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