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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当道-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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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小人不是别人,恰是那失踪了数月的元宝。

先是在草原好端端的让‘左冥,不知发了什么风的给弄晕了,带离了萨达尔,然后他惊吓的看着‘左冥,变成了令一张脸,其自称是他娘的贴身护卫子熏,再然后子熏和他莫名其妙的被数百个全身上下一身黑的人围堵,寡不敌众双双被擒,迷晕后再次醒来就来到金碧辉煌的宫殿,遇见了那个据说是皇帝,那个如鹰阜般盯着他看,而且眸色复杂万千的男人,最后他被悲惨的交给了这个皇帝的儿子看管,开始了他元宝的受虐旅程。

眯眼盯着面前这张俊俏的脸蛋,元宝哀怨了,几日来这个总叫他小鬼的死小孩为什么这么幼稚,变着法子的要逗他生气。一见他怒,这死小孩就咯咯直乐,仿佛能惹他生气就是他最得意的杰作!这种人,不可理喻啊!

见元宝盯着他的眼神愈发的诡异,司徒俊浩心里直发毛:“喂,臭小鬼,你看本殿下干嘛?你还看!小心本殿下将你拉出去打板子!”

元宝凉凉的瞥他最后一眼,别过脸,面上冷冷:“死小孩。”

司徒俊浩被这华丽的三字劈愣了,正在挠手背的王凌不幸的被口水呛着了。

半天没咀嚼过味来的司徒俊浩转向王凌,试探性问:“他是在说本殿下吗?”

王凌看看房顶看看地看看鸟儿看看虫儿,就是不看司徒俊浩。

司徒俊浩霍然将眼睛瞪成铃铛,龇着牙拎着元宝提起放下,再提起放下,扯着嗓子嚎:“你丫的说谁呢!”

被摇晃的快吐的元宝挣扎着:“死小孩!你敢这么对小爷!你完蛋了你……”

死小孩三个大字再次令司徒俊浩风中凌乱!

拎着元宝开始了空中转圈历程:“嘴硬的臭小鬼!本殿下今日要给你点厉害尝尝!”

“啊——别转了——”快晕死了他了!

“你说一百声‘我是臭小鬼我错了”本殿下就放了你如何?”

“你是死小孩你有病!”

“什么?!你、你!你再说一遍!”

“你是死小骸你有病!这可是你让小爷说的啊——”

司徒俊浩几欲癫狂。

王凌拍着桌子前俯后仰,有趣啊,一小鬼,一小孩,别开生面的一场战役,说出去都没人敢信呐!死小孩?哈哈!这若是让人知道了大兴俊朗非几的太子爷被别上了这么个称号,岂不是让众人跌坏了眼眶?

寝宫中,司徒绝身披明黄中衣仵靠在床柱上,浑身肌肉始终紧硼着未曾放松,面色肃然中带着余留未去的震惊,迟迟未曾消化得了那个女人带来的震撼信息……

几个时辰前。

“申大小姐,人已经依言掳来,现在你可以讲了,你口中所谓的不为人知的天大秘密究竟是什么?牵制三方的神秘武器又是何物?”一月前,这女人突来找上他,说什么互利双赢。虽不知究竟是何故让她不惜背叛申家投靠敌方,更不知要他掳来这么个小不点究竟对他有何用处,但她口中所讲的神秘武器四字极大的将他诱感口别人或许不知,但子熏却告知他,那举世震惊的神器却是源自这个女人之手。而且,据他估计或许那小不点还真有点用处也说不定,必定护送那小不点的可是申家有名的护卫。

听了他的话,女人的精致的脸蛋猝然扭曲,叱道:“申大小姐?笑话!申家的大小姐早回来了,哪里有我沈雨的立足之地!”

“你这女人信口雌黄的本事倒是不小,那申家何又来个大小姐……”猛然从女人的话里回过味来,他眉峰一凉,拍案而起怒斥:“荒唐!死人何以复活!”这女人莫不是招摇撞骗来的?

女人看着他笑的轻蔑:“死人为何不会复活?借尸还魂难道你没听说过?孤陋寡闻!”

“放肆!”女人的嘲讽嘴脸极为刺目,她耸人听闻的言论更是令他难以接受。只存在戏文里的事怎能出现在现实中?

“即便你不信我还是要告诉你,那个女人非但没死,而且还带着她的儿子得意非常的回来了!掳来的那个孩子正是她的儿子,不然你以为申家大护卫为何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虎口夺食?至于孩子的父亲,呵,想必我不说你也能猜得到……有这么个集多条复杂关系的孩子在手,钳制那三方势力,你还不是手到擒来?”

【元宝篇】 第四十章 爱何错

倘若她还活着……

叩击床板的动作猝然停了下来,锐利的鹰眸变幻莫测。

若真是如此,那萨达尔那位对这孩子过度的紧张,临江那边对这孩子势在必得的态度,以及子谦几个月前突然不告而别且破天荒的开始亲近女人就有了解释!

一抖明黄中衣他起身下床,笔直修长的腿大阔步跨向御案,掌心沿着紫檀木案面的纹理摩挲了许久,轻轻弹开微微凹下去的一处设计巧妙的机关,细微的啪嗒一声响,一打磨光亮的赭色盒子应声而出。

黄金钥匙在锁孔里转动数下,咔嚓声后,他举手踟蹰半晌,最终还是探手从盒子环扣上拿下黄金锁,明黄色绸缎袖口若有似无擦过木盒菱角。

抿紧冷硬的唇线,他冷色幽深的目光缓缓落在平凡无奇的赭色木盒上,在盒盖上反反复复流连,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盒子开启的那刹,他布满厚茧的右手不由自主的触上了已然健全的腿,闪着刺目亮光整整齐齐摆放在盒子的一百零八枚银针仿佛还余留着那个人的气息,那双干净漂亮的手持针扎入他体内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此端由她拿捏彼端针尖入他皮肉的感觉还仿佛余韵未歇……那个倔强的人,竟有如此奇遇,死而复生?难道这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合上盖子的同时他抚掌爽朗的大笑,挥开连滚带爬进来查看的小太监,径自穿好屏风处搭着的龙袍,推门朝着御书房迈去。不得不说,那个麻烦虽然曾经让他恨不得处之而后快过,但此刻听说了她尚在人世,却丝毫令他不讨厌这个突来的消息。

僵持的四分形势,突然多了一个她,或许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

游戏,或许越来越精彩了……

申府。

继子熏外出办事无故失踪后,紧张而沉闷的气氛就一直包围着偌大的申府。而近来,府内的气氛是愈发的诡异了起来,先是族长和少主他们一夜未归,而后四位长老们对此三缄其口,而老族长和族长激烈的争执一番后,族长拂袖而去,老族长似被气伤,从那日过后闭门任何人也不见。最最诡异的莫过于他们族长出格的行为——自这件事后,竟令人将少主的东西全都搬到了他的屋里,其喻义简直不言而喻,惊破了众人的胆!申府上下对此无不侧目,却无人敢妄加指点,满腹的狐疑葬在心底,人人自危在异常诡谲的气氛中……

“咚咚咚——”夏末的清晨,放佛带着试探性的叩门声踟蹰的于主苑主屋响起,响声不重却也打破了清晨的万籁俱寂,惊飞了枝桠上晨起梳理的鸟儿。

叩门声影响到的似乎只有门外的环境,一门之内,无声的寂静依旧。

立在门外的窈窕身影顿了顿,顷刻,抬起白皙指节稍微加重了力道继续叩响门板。

然而,门内却仿若陷入了一种真空的状态,回应叩击声的依旧是死寂的沉默。

门外的人不想再将这种令人发闷的沉默继续下去,对着紧闭的门急急开口:“爷,是我,玉娘……”话语尚未落尽,突闻屋内似什么磕到桌椅的声话语尚未落尽,突闻屋内似什么磕到桌椅的声音,连带着瓷器碎裂声。

玉娘一惊,也顾不上等里面人发话,急忙推门而入,见了屋内情景,不由大呼:“爷!”

“先把门带上。”由最初的震惊到恢复平静不过瞬息时间,抬手碰了碰蹭破皮的额头,有些湿黏黏的,应该是磕出了血吧。

有些无甚所谓的在身上裹着的床单上蹭了蹭手上的液体,顺道将床单裹紧,扶着歪倒的桌椅刚欲撑起双腿,忽闻玉娘大呼‘不可”手猝然一软,

重新跌回了地面。

“爷!”草草插了门,她提着裙裾飞快的奔来,又自责又焦灼的将爷小心扶到床边,麻利的的将帕子浸湿在架子上的银盆中,拨开爷黏贴在额上的发,细心擦净了额上的血渍,掏出金疮药轻手轻脚的涂抹在伤口上。

“爷,都怪我,要不是我贸然出声……”

摇摇头阻断了她未了的自责,是自己腿软罢了,和她无甚关系。

趁她上药的功夫将她细细打量了一番,几年未见,倒也不见其沧桑的影子,反而还多了几许女人成熟的韵味。当初在南陵深夜逃难的一幕仿佛还近在眼前,那一夜,本以为崭新的生活即将开始,孰料造化弄人,同时改变的又不知是几个人的命运轨迹?本无可能交错的平行线阴差阳错的开始交缠不清,相交的人却分了岔口越走越远,一别就是经年。

“玉娘,这些年来我一直自责的就是那一刻为何没有抓牢你,就算你我二人一同被甩落下马车,哪怕掉得粉身碎骨也比你被哪疯马带到未知的境地强。后来爷找了你很久,久到爷以为你已经……此刻见到了你毫发无损,爷心里也就安了。”

闻言玉娘一怔,仔细的将爷上下逡视个彻底,扯开笑脸玩笑的嗔骂:“爷,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些煽情话了,惊吓的玉娘都不敢认识了!若这不是申家,这里不是申家主苑,玉娘还真以为认错人了呢口瞧这面皮,啧啧,做的真像,就跟真的似的,我敢说,就算是我爹那个自称千面狐狸的人在世都会为这等手艺叹为观止!”盯着爷的一张脸她惊叹连连,蠢蠢欲动想要摸上爷脸的急切样瞧得人哭笑不得。

穿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是独属于心底的秘密,就算是被灌得东倒西歪也保持高度警惕,未曾向申家上下任何人透露分毫,同理,自然也不会向她有所解释。

“对了玉娘,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她下意识的脱口就道:“当然是族长他传我……”猝然住口。

眼神偏闪,不经意瞥过爷裸露在外的手脚,忙装作自然的转移目光。

伸手将额前的发别到耳后,垂眼摇弄着帐前的流苏:“你现在为申家工作?”

“是的,三年前我虽侥幸脱险,却因重伤休养了半年之久,待痊愈后返回京都,却又惊闻爷你“…随后内乱爆发,跟着逃难的百姓一块来到了临江,直到两年前遇到了族长,就被族长收留至今……”心的观察着爷的面色,见爷未有不愉之色,踟蹰半晌试探开口:“爷,其实族长他…”

“玉娘,是他让你来当说客的?”

“不不,爷您别胡思乱想,族长他真没有这个意思,他只是怕您一个人闷得慌,知道我们素来交好,所以让玉娘过来与您聊聊天,说说话,让您也好有个排遣寂寞的伴……”

“算了,能重聚是上天给的缘分,何苦谈些不愉快的话题。说些趣闻吧,让爷也跟着乐呵乐呵。”

“既然爷想听,那玉娘就跟你说上一说。诶,还别说,说起这趣闻啊,这几年啊我还真的遇到不少……”

夜阑人静时分,蜷缩在被筒里的爷却睡意全无,数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火石的摩擦声起,擦过三下后,火苗惋憾的声音清晰入耳,微弱的光瞬间氤氲了开来,不用转身爷也知道那支点燃的烛火是离床最远的那座烛台。

被烛光映出的人影晃动在藏青色的帏帐上,繁窣的声音一起,敏感的种经不由得全线绷紧,眼睛下意识的就瞄向晃动着人影的帏帐。影影绰绰中,帏帐上的人影挑开了盘扣,解开了腰间束带,外衫搭上了衣架。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将寝被一角轻轻撩起,坐下,打了个手势,外屋候着的下人端着水盆轻手轻脚的进来,脱了他的靴抹,将他的两脚浸泡在腾着热气的温水中,小心翼翼的搓洗着。整个过程无声无息,水声竟不起分毫。

当烛火一跳烬灭,四周重新归于黑暗那刹,感受着从被褥里覆上腰腹的手,双腿下意识的死死绷直……

亲吻,抚摸,探入,耸动……

一如既往。

除了言语,每晚,情人间所能做的亲密之事在这个屋里,这张床上毫无保留的持续上演。

水乳(如)交融只是激情那刹,一旦激情过后,除了淌出的汗液是刚刚一场欢爱的唯一证据,彼此之间似乎只剩下了冷漠。

不过今夜的他似乎有些反常,完事后放佛没有退出的打算,沉默的趴在爷的身上渐渐平复着紊乱的呼吸,滚烫的手继续熨帖在爷的腰腹上,似有若无的抚摸着,肌肤相触摩擦的触感带给肌肤一阵阵无以言喻的颤栗。

“天儿”……呼吸缠绕着爷的耳侧.叹息般的低喃自他那两片清冷的簿唇中缓缓吐出,那般的欲言又止,那样的欲语还休,深沉的有种忧伤意味的叹息声中,仿佛藏着百般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充耳不闻他的呢喃,脸冷淡的往旁边侧过,与他炙热的呼吸拉开距离。枕边纠缠不休的雪发青丝不期然划过眸底,不由自主,脑中突然闪过三年前爷阖眼那刹,身上那人惊痛欲绝的双眸,心里被狠狠一揪,呼吸一乱忙移了目光转向帏帐上悬牲着的流苏。

身上紧紧压着的胸腹开始有力的起伏,动作较之先前少了几分温柔,多了几许粗暴。彼此之间心照不宣,刚州爷的动作无疑是刺了他的目,惹的他恼了……

“恨我不,天儿?”起伏间,他轻声问道,语气却淡然的仿佛在谈论着今日临摹哪张字帖一样无关痛痒。

恨?这个字眼太过绝望,太过狠毒,如何能轻易用在他身上?

下意识的摇头否决。

“不恨?我这般时你,天儿,你有恨我的足够理由,何以不恨?”清冷的面容难得的浮现了笑容,却是那般自嘲,隐没在披散下来的雪发间,晦涩

而黯然。

“不,该恨的不是你……”

七叔,你无怨无悔守护了我这么多年,何错之有……

错愕的暂停下动作,深深凝视着身下人,布满薄汗的清冷面容因身下人突然开口有丝动容。这是这么多天来对他讲的第一句话,她的这番话莫非意味着已经原谅他了?

“这些天我自己在房间里想了很多.回忆着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从牙牙学语到稍大以后的识文断字,骑马射箭,我成长中的每一片断都离不开七叔你的身影……”

“我的尿片你换过,我的屁股你揍过,我掏鸟窝你在树下接着,我在大街上大耍少爷威风你从旁给我递鞭子,麦芽糖吃够了你会想方设法弄点别的口味糖果来,乳牙掉了你会帮衬着我教训,那些说我没牙佬的家伙……”

“你教我穿过衣服,帮我修过指甲,替我收拾过房间,为我梳过头发,给我洗过脸洗过脚甚至洗过澡……”

过去的一幕幕随着身下人迷茫却含泪的讲述,一个个场景走马观花的从他的眼前飘过,她欢乐的笑脸,捣蛋的坏样,她高兴时称呼他为美好的七叔,生气时就死竹子死竹子的叫嚷,开心时捉麻雀逗鹦鹉,发怒时掀桌子砸椅子,骑马时最爱揪马耳朵,打架时最喜欢将人脸抓成地图……曾经的他们,肆无忌惮的享受着独属于二人的温情,尚没有老申头的阻挠,没有莫子谦的介入,没有司寇殇的插足,更没有孩子的牵绊……,彼此之间只属于彼此,那样纯料的没有杂质的感情,就如一道强烈的光束以不容抗拒之势强硬挤开了

他坚如磐石的心,让生来就冷情冷性的他也有了喜怒哀乐的情绪,却也让他一生都为之束搏。

经过时间最残酷的洗礼后,曾经的一切全部都深深的埋葬在他心底以杂草掩盖的沼泽中,成为连他自己无法触及的禁忌……

支撑整个生命的唯——根弦,其中的意味又有几人知?

缓缓闭上了已然蒙上了薄雾的双眼,双掌收缩箍着身下人,垂下头将脸颤抖的贴上了身下人的胸口。他弄不懂,他们之间究竟是走么都到今天这种地步的?曾经的他们哪去了?曾经的爱又去了何方?难道人心真的熬不过岁月的残酷?再真的感情也经不过时间的磨练?

元宝篇 第四十一章 纷乱将起

“……老申头一辈子汲汲营营在波谲云诡的朝野之上,白日里忙着讨好上头安抚下头顺道陷害陷害对头,黑夜里更是搞地下活动搞得不亦乐乎,愈发忙活的连个皮毛就都见不着,至于将来继承他衣钵的独苗的教养之责,就理所当然的落到了七叔你的头上……”算起来,这段悲哀而痛苦的禁忌之恋的产生,老申头又何尝不是难辞其咎?权力的过分的追逐导致了他忽略了周遭的一切,间接致使了爷和七叔愈走愈近,直至最后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怅然若失的盯着两人纠缠在枕边的发,指尖捻起一缕,绢帛般的清辉下白与黑难分难解的纠缠,提不上结发的生死契阔,却犹如清雅白莲与不羁墨莲的滕根缠绕,诡异的和谐。

“七叔,天儿是你一手养大的,毋庸置疑,你对我而言可堪是亦父亦兄,也正因此曾经我困惑过,甚至更因此而痛苦过,因为我实在难以准确的判断出对你的感情究竟是对父亲的一种儒慕之情,还是……对情人的爱慕之情?对你的依赖,究竟是源于你能填补我内心所缺失父爱的空虚,还是……”

回忆的胶卷倒回了莫子谦当头一棒的那番话,蜷缩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扣紧:“我在亲情和爱情这两座山崖的边缘迷失了很久,我茫然了,糊涂了,更烦躁、苦闷、抑郁、焦炙、暴躁!我自我厌弃!连自己的感情都拎不清,我甚至觉得我他妈是混蛋!我鸵鸟般的缩进了自己的世界,不敢正视问题,不敢去面对,自欺欺人的拖着不知何时已经疲乏的双腿,一步一步的按照着原定轨道前行,冷了心肠,不敢回头,不敢停步,更不敢思考……”

胸口猝然一痛!被牙齿肆虐的痛令爷忍不住闷哼一声,逼回眼中水雾,揪紧手下床单坚持说完:“我本以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完一辈子也就算了,拎清拎不清的也就无甚所谓了!可是,当最后的一层模糊纸给彻底捅破,我的心底难以自控的发出声嘶力竭的尖叫,因为,那片我自欺欺人维持的天,塌了!”

“闭嘴!!”

七叔猛地掐上了爷的脖子,凄厉的咆哮,爷扯着他青筋暴起的手臂,含泪望着他不甘示弱的吼回去:“是你残忍的逼着我与我不想面对的正面交锋,如今我总算拎清了,你又有何理由不让我说!”

他双目赤红,俊雅的面容有些狰狞:“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掐死你!”

脖上的力道作势收紧,爷马上颤着肩,手指着他,边咳边嚎啕大哭。

蜂螫般松了手,盯着爷面无表情。

“七叔……”爷还是想将话说完。

此刻的他脸色犹如暗夜伺机而动准备寻觅食物的僵尸一般,灰败却阴冷,就这么枯井无波的望着你的两唇,仿佛在考虑着究竟从何角度上前撕裂。

他无声无息的注视无疑令人浑身僵硬,扯过枕套鼻涕的那刹深吸了口气咬牙坚持,今夜无论如何都是要将话挑明白的,否则,过了这当口日后若再想找时机摊牌,恐怕也没了那个勇气。

咬了咬舌尖猛地抬头正视他:“其实我……”

根本不等爷说完他就一把将爷推开,面对百万大军尚能指挥若定,面无改色的谈笑风生的他,此刻却难得的要仓皇而逃。可爷又岂会让他在这个时候逃了去?迅疾从床上跳起,眼明手快的从背后勒住他的脖子,顾不上此刻两人裸身的暧昧,两腿紧紧将他腰身攀住阻了他的退路。

“听我说,好吗?”

“天儿,给我留点余地。”

僵着身躯他凄然的说道,放低的嗓音似乎带了些哀求。

“难道你也要逃避,当鸵鸟,一辈子就稀里糊涂自欺欺人就这么过了?不想知道我对你究竟是怎么样的感情,不想知道我心里究竟打算怎样,也不想知道我还想不想和你过日子了?”

瘦削的躯体猛地一颤,却未回头,立在床边生硬的僵着,绝望中的等待,仿佛死刑犯在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脸悄悄贴上了他冰冷的肩,深嗅着他独有的体味,轻声道:“七叔,若我当真对你没有一丝一毫的男女情愫,那我此刻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又何来此刻跟你好声好气的说话?”

脸下的肩膀颤了颤,可他仍旧没有回头。

“可是……”感到他身体的再次僵硬,爷揽着他脖颈的手臂紧了紧,接着道:“可是,我无比的清楚,对你的感情明显的亲情多之于爱情……”

薄怒从身体里迸发,他又要回头推爷,幸好爷有心理准备,双手双脚缠的他更紧。

“听我说完七叔!虽然我对你的感情不是纯粹的爱情,而是亲情和爱情的糅杂,但是你却是我这辈子离不开的人!我离不开你,真的七叔!这几日我在屋里静思,将胸中几种感情拿出来细细咀嚼,一一比较,我方醍醐灌顶猝然醒悟——离开司寇殇他们父子那刹,我心如刀绞,每每想起就犹如被细针扎刺般难以忍耐……然而,没了他们,难受是难受,可日子我依然可以过下去。离开莫子谦那会,我无措,总觉得心好像无由缺了一块,好像怎么也填不满似的……可,没了他,即便偶尔有刻骨的思念,我的生活依然照样运转。但是七叔,倘若没了你,倘若这辈子你脱离于我的生命之外,倘若自此以后我们再无纠葛……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我、我就有种灵魂空了的感觉!他们注定是我生命中的过客,可你,七叔,却是主宰我这个躯体的灵魂!你听说过哪个人离了魂还能活的?无论是亲情作祟也好,习惯了依赖也罢,总之我只知一个理,这辈子我注定无法离开你……”

一肚子的话终于倾吐完,这几日一直萦绕心间的沉石也随之消逝,一身轻松的同时真有种解脱之感。

两人将话说开,不仅减轻了爷负担,就连七叔,从他逐渐放松的肩背就知他亦轻松了不少。

伸出一手滑过爷的腰背将爷从背后捞到了胸前,将爷抱个满怀,双眼盯着爷的眼睛不放,翻动两片清雅的唇,吐出的语气轻飘飘的:“我不怀疑你所言的真实度,只是依你所言留下的缘由,你觉得我该庆幸吗?”

思忖片刻便明白了他抑郁所在,抬头正视他:“七叔怨我对你的感情不够纯粹,可是七叔有没想过,你对天儿的感情又何尝不是亲情与爱情的糅杂?难道面对天儿的无理取闹时,你就没有种父亲对小女儿的无力感?”

只是一个简单比喻,孰料他却拉下了脸:“你是嫌关系不够乱吗?”

爷噎住了,貌似……有点那么黑色禁忌。

“再说了,想当初我在你屁股后百般追赶,累死累活的也唤不回你一个眷顾的眼神不说,你还跑得比兔子还快,任我暗的勾引明的哀求,你就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让人死的心都有!若不是你当初前怕狼后怕虎,畏首畏尾的不肯向我前行一步,我又怎会破罐子破摔的跟了姓莫的?若没有姓莫的趁虚而入,百般逼迫,又怎会牵扯出后来的司寇殇?你怪我跟这些人牵扯不清,可你又何曾想过这些麻烦原本就是你带给我的?”拉不出屎就怪地球没引力,咋不从自身找原因?

他那水墨画般淡雅的眉毛轻轻向上一挑:“全都是我的错了?”

缩了脑袋嗫嚅:“其实我自身也有些毛病……”

叹口气,无奈而宠溺的揉了揉爷的脑袋:“真的可以放下那些人,以后跟七叔好好过日子?”

“放不下……”感到按在脑袋上的手力度失控,忙补充:“但可以跟七叔你好好过日子。”

抚着爷的眉骨他淡淡笑了:“七叔会让你放下的。”语罢,抱着爷就入了床榻……

在他渐入臻境间,透过迷离的目光窥见他清雅容颜所浮现的淫靡快意,脑海中不由得就浮现那夜他伏低身子,轻笑着的放狠话的模样,心脏不由得一跳,忙闭了眼唯恐他察觉一二。

纵然他依然是爷最亲的人,可爷知道,爷再也无法将他当做从前那个淡雅无害的,总是笑着包容着爷一切任性味的七叔……

三封美其名‘集天下英豪,谋旷古霸业’的邀请函分别飞到了三方人士的案上,无声的阴谋正在酝酿,风雨欲来,天下四分的格局自此有了突破性的走向。

豪华的蒙古包里,手持邀请函的男人颤抖的抚摸着帖子上小小的五根血红指印,苍白的唇轻微的哆嗦。

合了邀请函闭上眼缓缓平息狂乱的心跳,再睁眼时嗜血的焦灼狂怒皆化作清明,阔步跨出帐篷,一声令下,亲帅二十万大军直逼大兴都城!

淇聊城美人窝里,邪肆俊美男人一手抚着趴在他脚边的女人的长发,一手懒散转着的八百里加急自京都传来的邀请函,眯着眼反复在最后一行字上流连:务必前来!有份你意想不到的大礼赠予!

临江申府,申墨竹反复摩挲着手下触感柔软的小小毛衣,指尖一圈一圈的在针织毛衣的纹理上打磨,半阖的眼眸看不出丝毫情绪。

半晌,起身从案台上拾起了火折子,擦起火花,不疾不徐的朝着案上那件小巧的毛衣引去,面不改色的看着无情的火舌将整件毛衣逐渐吞噬,直至化为灰烬……

元宝篇 第四十二章 故人来

消息送到爷这方的时候,爷正意兴阑珊的欣赏玉娘那副独具匠心的绣众美男游湖屏风,突然惊闻多月来的担忧焦虑竟缘于那丧心病狂、无缘无故半路劫走元宝的司徒绝,不由火烧肝胆,怒极一脚踹烂了盛开于脚边的玉兰花盆栽!

司徒绝他欺人太甚!!

掌心死死扣紧军火库钥匙,咬牙切齿,有刹那的失去理智,想要提了炸药去将那个死男人脑门炸穿他几个孔,看他还如何敢不知死活的掳走人家儿子!出了房门,发热的脑袋被丝丝冷风吹过后渐渐冷却了下来,毕竟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冲向马棚的脚步也减缓,恨恨跺了跺脚,扭身往书房而去。

“这就沉不住气了?提着炸药包冲到人家皇宫要杀要炸的,他司徒绝,曾经叱咤疆场杀人杀的手都不带哆嗦的猛将,而今堂堂一国之主,难道就能被你区区一包炸药吓的手脚发软,乖乖将你儿子原封不动的还回来?”

刚奔进书房,尚未等爷急切开口,他就不咸不淡的堵了爷的话,想必来之前已有耳目将爷先前的举动一清二楚的告知与他。

被他说的面红耳赤,攥钥匙的手在他那淡淡含笑,似乎洞察一切的目光下不由往背后藏了藏,“我这不是还没去吗,冲动只是一时的,我再怎么脑热也不能拿整个申府来儿戏……”

“人之常情,我能理解。”他走近,把爷藏在身后的手慢慢包裹在他温厚的掌心中,低头看着爷,淡褐色的眸中泛出温柔的坚定:“别怕天儿,把一切都交给我,你什么也别想什么也无需做,只需放宽了心在府里安静的等我一个月。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可以跟玉娘多学学刺绣,若无趣了,让护卫跟着在临江四处走走,感受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也不错,只有一个月而已,很快就过去了……相信我。”

“为什么不干脆带着我一块去?你知道的,我最不耐的就是等待,更何况还是在如今这样的情境下?”

他嘴角噙着笑,眼眸里却微闪着芒光:“你去,只会让事情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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